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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剩女纪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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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只低着眉眼,没有理会锦言的话,抱着云团转身就走了,留下几缕清冷香气。这时,锦心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讥嘲说:“你道她是谁?瞧她那轻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正经奶奶呢!其实,不过是腌臜肮脏地方出来的歌女,甩脸子给谁看呢。”
  锦言端其模样,想了想陆姨妈口中的描述,估计这一个,就是父亲的新妾刘暮飞。
  锦心对着刘暮飞的背影耸了耸鼻子,又轻蔑地看了锦言一眼:“你说你,正经的千金小姐,她这般无礼,你就不能拿出小姐的架势,教训教训她?哦,我知道了,定是你听说她得父亲的宠,怕开罪了她,惹了父亲不高兴是不是?”
  锦言笑了笑:“她哪里踩到你的尾巴了,让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锦心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说:“她算什么东西?论姿色,哪里比过我姨娘了?父亲不过是贪一时新鲜罢了。”
  原来是为徐姨娘不值,锦言心里想:难道就只许徐姨娘得宠,不许别的妾侍得宠了么?于是只笑了笑说:“你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要是叫父亲听见了,又要罚你了。”
  锦心翻了翻眼,不知想到什么,又道:“说实话,我瞧这个刘暮飞像一个人,你看出来没有?”
  锦言闻言倒是抿了抿唇,其实刚见刘暮飞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觉出她像某人了。
  锦心绕到锦言的面前,绷起嘴唇,慢慢说:“让这两个小妖精猖狂下去,倒霉的不仅是我姨娘,还有太太,所以这回,我们必须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话倒没错,让这两个新来的妾侍占了上风,于徐姨娘于虞氏,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不过,锦言还是不以为意般道:“反正母亲向来冷清,这两个小妾对母亲来说根本算不得威胁,况且母亲是正妻,何必跟这些小虾小蟹争风吃醋。徐姨娘就不一样了,如日中天的时候,杀出这两个争宠的,也难怪你着急。”
  锦心确实有点急了,眸子里难掩焦色:“等那两个妖精给咱们生出弟弟来,看太太还能不能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菩萨。”
  锦言眸色一沉,其实父亲久未纳妾,忽然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极品美人儿,可谓是久旱逢甘霖,自然会稀罕一阵的。看那刘暮飞的态度,也是个目中无人的,若两个小妾长久霸着父亲的宠,以后恐怕又是两个徐姨娘。可敌分轻重,这两个小妾还未成气候,虞氏最大的敌人还是根基不浅、道行非常的徐姨娘,留着这两个小妾还能分一分徐姨娘的精力。这么一想,锦言便淡淡笑道:“你这么就沉不住气了?那等母亲生出个弟弟的时候,你们娘俩可不急得挠墙了?”
  锦心现在像只炸了毛弓着背的猫,恨恨地盯着锦言,锦言只当看不到,哼着小曲走了。
  锦言回到漪兰居,走进虞氏的书房,虞氏正半靠在湘妃榻上读书,看见锦言匆匆忙忙的样子,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锦言自行走到案子上斟了茶灌了一杯,才笑着说:“刚在路上碰见新进府的一个小妾了,好像是叫刘暮飞的,听别人讲,这几日父亲都歇在她的房里,可喜欢她啦。”
  虞氏气得扶额:“女孩家,胡说什么。”
  锦言自己端了小凳子坐在虞氏的榻边,捧着脸说:“我见着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因为她长得跟母亲有四分相似。”看虞氏不信,锦言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她和母亲一样,有长长的眉,她的眼睛要比母亲更窄一些,像柳叶一样,鼻子也是细细的,嘴唇薄薄的,她也不爱说话,说起话来却格外好听……”
  虞氏便这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锦言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只可惜她只有母亲四成美貌,气质就更差得远了。”
  虞氏用书本敲了敲她的头,说:“懒得理你。”
  锦言揉了揉脑袋,不怕死继续道:“我看父亲心里是很喜欢母亲的,不然为何来了两个妾,他偏宠爱这个跟母亲长得相似的,听说那一个宋千雪,比这个还要漂亮呢。母亲要是对父亲好那么一丢丢,父亲何必要去找个替代品呢。”
  虞氏已经拧过身子去了。锦言又把她掰了过来,继续叨叨:“那个刘暮飞长得没母亲一半好看,但是走路慢慢的,娇娇娆娆的,打扮得也很明丽,挽了个堕马髻,看着可惹人怜呢。对了,她还抱着个雪团一般的猫咪,见了人就喵呜喵呜的乖得不得了,可惜不是母亲抱着,不然我就可以多摸一摸啦。”
  虞氏抽了抽嘴角,忍无可忍:“你到底要说什么?”
  锦言扬起脸来,弯了弯眼睛:“其实每个人都不会顺心称意一辈子是不是?别人都说母亲是觉得嫁亏了所以才不给父亲好脸子看,我知道母亲不是因为这个,母亲是介意父亲心里有我的亲娘,身畔又有徐姨娘对不对?”说到这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以前跟母亲一样,生活不如我意的时候,就放弃了向上的信念,只得过且过,怨天尤人,后来……后来我明白过来,如果我都放弃了生活,生活自然也会放弃我的,要想把日子过好,还得靠自己奋斗。”
  虞氏的眉头松了松,却不知说什么,只静静听她讲。锦言垂了头,声音低低的:“如果,让我再回到小时候,父亲和阿娘吵架的时候,我就不会一直躲在一边哭了,哭有什么用?我会尽我的力量,让阿娘和父亲解开误会,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块。可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锦言又抬起脸,眼中隐隐有泪光,却微笑说:“虽然阿娘不在了,可母亲跟阿娘一样对我无微不至,阿娘和父亲的遗憾已难回首,我只希望母亲能振作起来,和父亲幸福下去,若是赌一时之气,毁掉一生幸福,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早立下决心,不再浪费这辈子的每一个时辰,不仅如此,我……我还想让每个关心我的人都顺心如意,我……”说到后来,眼泪不能自抑,锦言双手捂上眼睛,不能再说下去了。
  虞氏真的着了慌,不知这会锦言因何会触动成这样,掰开她的手拿帕子给她细细地擦眼睛,锦言拉过帕子捂在眼睛上,越哭越伤心了。
  虞氏把她揽到怀里,一边哄着,一边软声说:“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别哭了行不行?”
  锦言抽噎着,闷声问:“真的知道啦?”
  虞氏无奈,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嗯,知道啦。你别哭了,你无双姐姐在你我卧房等着你呢!”
  锦言扬起脑袋:“母亲方才怎么不说?”
  虞氏捏面团一般揉着锦言的脸:“你一进来就胡说个不停,我哪有机会说话啊?”
  无双那个急性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姗姗来迟的锦言,没好气道:“我难得出来一次,就想着来见你,你倒是不紧不慢的。”
  锦言揉了揉眼睛,招呼她坐下,说:“一点事耽误了。”
  无双掰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惊诧问:“你这是哭过了?怎么的?被继母欺负啦?”
  锦言摇了摇头,说:“你别瞎猜,母亲对我不知道有多好。”说着,从腰间解开一个绣着葵花的鸡心荷包递给无双看,问:“可不可爱?是母亲绣给我的。”
  无双端着看了看,又给她系好,说:“绣工快比上我家绣娘了。”
  锦言得意地笑了笑,说:“这不关绣工什么事儿的,是母亲的心意,比什么都值钱。是了,都这个时候了,你来了还怎么回去?”
  无双展颜一笑:“我好容易求了我母亲,让我留在这陪你过一晚上,为了这个,我给母亲捶了好几天的腿。”
  锦言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让流光把铺盖收拾好,咱们睡一个床,这几日我都是跟母亲睡的,我的被子都还在母亲的卧房里的。”
  无双撑着脸听锦言讲话,大大的眼睛里忽然浮出几分羡慕。锦言瞧她的表情,惊讶道:“难道你没跟你母亲一起睡过么?”
  无双摇了摇头:“从小都没有过的,母亲很爱干净,别说一起睡觉了,自我有记忆起,就我六岁那年生辰的时候,母亲抱过我一次,之后就再没有了。”语气里失望难掩,旋即又欢快起来:“但是母亲对我也是很好很好的。”
  锦言笑着点了点头:“是呢,天下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我看你精神头不是很好,来找我做什么呢?”
  无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万分无奈:“别提了,最近我们家可真是鸡犬不宁啊。”

  作者有话要说:  



27、闺蜜心事

  无双有一箩筐的话要说,锦言看时候也不早了,就让皎兮把铺盖收拾出来,流光负责伺候梳洗。无双三下五除二地梳洗罢,便坐在一旁托腮看流光给锦言打辫子,锦言拿百合凝香膏搽了脸,又递给无双,无双摆了摆手说:“我向来不用这些。”
  锦言瞧了瞧她白脂玉一般的脸蛋,笑道:“天生丽质的果然不一样,我就不能了,一到春天脸上起白皮儿,离不开这些玩意儿。你别冻着了,先躺进被子里,随你喜欢睡里边还是外边,铺盖都是新的。”
  无双答应了一声,爬到床上窝进靠外的黛蓝暗花丝缎被子里,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腰上。锦言收拾好了,趿着软鞋走到床边,看见无双的被子只拉到胸前,雪白的肩头就露在外边,锦言笑着摇了摇头:“你就不冷?”
  无双让出地方让锦言爬进去,说:“没事,我天生火底子。”
  锦言侧身躺下,看见无双白玉一般的肤色被黛蓝的被子一衬,愈发宛如凝脂,忍不住摸了摸,羡慕道:“真是软香温玉啊软香温玉,我多会儿能有你这么滑溜就好了。”
  无双在锦言的腰上一通咯吱:“我还羡慕你苗条来着。”
  锦言好容易笑稳了,掐了掐自己的脸,说:“你瞧,最近我脸上可有些肉了,都是母亲每天逼我吃猪蹄。对了,你说你们府上出什么事儿了?”
  无双翻了个身,趴着枕在胳膊上,轻轻叹了一声:“要说具体出了什么事儿,好像又风平浪静的,可我总觉得,我们家里跟以前不一样了。都是那个半路来的煜哥哥,自从他来了,家里人都变得怪怪的。”
  锦言脑袋里绕了几个弯,才明白过来这个“煜哥哥”就是小叫花子鲤小鱼。自从那天宴会起,锦言就再没听过他的消息,这会儿也好奇起来 ,问:“怎么的呢?”
  无双皱起眉,慢慢说:“在人面前的时候,煜哥哥和我二哥……唉,现在是三哥了,煜哥哥和我三哥总是特别特别十分十分的客气。不是一般的客气,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有一次,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三哥夹了一块芙蓉糕给煜哥哥,说煜哥哥初来乍到理应被照顾,煜哥哥又夹回给三哥,说长幼有序哥哥自然要让着弟弟,然后三哥又夹给煜哥哥,煜哥哥又还给三哥,后来……后来那块芙蓉糕就碎掉了。”
  锦言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画面,于是也点了点头说:“有蹊跷。”
  无双继续道:“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两个人又跟仇人一样,一次我躲在林子里看他们俩比剑,平日里三哥也会和父亲比剑,都是点到为止的,可和煜哥哥比剑,我不懂剑术,也能觉出杀气来。”
  锦言立刻问:“那承焕哥哥可受伤了?”
  无双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难道非是我三哥输吗?”
  锦言的脸红了红,喃喃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双却哀怨地叹了一声,说:“可惜就是我三哥输了半着。煜哥哥身形较快,格开了三哥的剑刃,三哥的剑就被震掉了,可煜哥哥还不肯收手,又一剑直指向三哥,三哥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拿手来接……”
  锦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揪着被角。无双缓了口气说:“当时我就快吓死了,以为三哥的一只手就得废了,幸好幸好,煜哥哥的剑只打断了三哥的一只白玉扳指。”
  锦言惴惴的心总算稳了下来,说:“还好他手下留情……”
  无双柳眉横立,气鼓鼓说:“什么手下留情,我还说是我三哥有心承让。我三哥几时这样狼狈过?竟一句恶言也没有,这是何等的涵养何等的气量?煜哥哥倒好,打断了三哥的玉扳指,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收起剑就走了,论人品,可真比不上三哥。”
  锦言却疑惑起来:“他俩到底结了什么梁子?”
  无双忿忿不平:“三哥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怨,倒是煜哥哥一身戾气,最爱和人打架了。”
  锦言想起那天承煜受伤的手臂,也同意无双的说法。无双忽然转向锦言,笛声说:“我不是信口开河,这个煜哥哥古怪得很。有一次,三哥送我的鸽子翅膀刮伤了,我为这个去我们家的药房取药粉,还没进门就听到药房里有声音,当时已经夜了,我想这个时候谁会在药房呢,我以为是我大哥哥,或者是哪个丫鬟,谁知进去了却发现没人,我在门口分明听见有声音的,心下起了疑,便仔细地寻了两圈,最后发现在最后一排药架子后面露出一角青衣,我以为有贼,吓得掩上嘴,踢倒了一个矮凳。这时候,药架子后面的人忽然说:‘不要喊。’”
  锦言皱起眉问:“是二公子?”
  无双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讲:“我听那声音沉沉的,还带着喘,壮起胆子往药架子后面瞄了一眼,差点没吓死。煜哥哥满身的血倒靠在墙上,手按在肩头上,看见我还扯了扯嘴角,说:‘你来了正好。’我看他伤得重极了,当时父亲进京去了,我就说去喊母亲,可他不让,还说什么‘你若想帮我便别让你母亲知道,否则便走’。我想他定是和人打架怕母亲责骂,想在药房里拿些药敷了了事,哪晓得正好碰上我。不过我瞧他那个样子,半死不死的,根本没力气自己上药。”
  锦言又问:“他现在没事了吧?”
  无双看锦言老是跳戏,无奈说:“你听我慢慢讲。我当时想着自己是个女孩家,他虽是我哥哥,可总隔着母的,就算是三哥,男女大防,我也不能亲手给他上药的。可他疑心重得很,也不许我叫小厮来,我想来想去,倒是有个人能帮他。”
  锦言问:“是承焕哥哥?”
  无双摇了摇头:“别说我三哥当时正好出去办事,就算三哥在,我想煜哥哥也不许我叫三哥来的,他们俩向来不对付。我说的是我大哥哥,我大哥哥是天下第一好人,而且又通医理,我跟煜哥哥说让我大哥哥来救他,他倒没有反对。”
  锦言抿着唇直笑:“天下第一好人?比你三哥还好?”
  无双认真地点了点头:“比我三哥都好。有时候我不高兴,最爱去找大哥哥说说话,若不是大哥哥最近忙着照顾煜哥哥,我又何必来找你。”
  锦言笑着点头:“好啊好啊,原来我是替代品。”忽然,心里电光火石般闪出一个人来,忙问:“你大哥哥是不是爱穿一件蓝衫,面色有些苍白,还带着一身药气?”
  无双“咦”了一声,说:“我大哥哥向来不见客的,你怎么见过她?”
  锦言心想难怪了,总觉得那天湖边晒药的蓝衫大夫似曾相识,原来是承焕和承煜的哥哥。锦言把那天的事三言两语地讲了,又催促她讲后来的,无双踢了踢被子,继续道:“我大哥哥来的时候,煜哥哥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了,大哥哥先给他上了些成药粉,煜哥哥本来已经闭上眼了,又给疼醒了,倒有一点让我佩服的,上药粉的时候他一声也没吭,硬挺过来的,我听大哥哥说药粉里有味药辛辣,一般人都受不住,我大哥哥还说,他受的是箭伤,四下又没有箭,定是煜哥哥回来之前就拔掉了,那个疼法,比上药粉还要厉害许多呢。”说着,无双缩了缩肩膀。
  锦言听着也锁起眉:“他没说是谁把他伤成这样?”
  无双摇了摇头:“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肯说了,大哥哥说他已经无碍了,这事只有我和大哥哥知道,别人都没告诉。他真是个怪人,一向形单影只的,也不爱理人,也不爱笑。”
  不爱笑?这跟锦言对鲤小鱼的印象大有出入。无双兴致上来,爬起身:“他就算笑,也只是这样……”说着,学着承煜的样子扯了扯嘴角,然后不屑地哼了一声,惟妙惟肖。
  锦言笑得捶床,捏了捏她的脸:“鬼灵精,我瞧你跟他真有几分相似。”
  无双不高兴地撇撇嘴:“谁要跟他相似。”
  锦言仰躺着枕着手臂,不知在想什么,又被无双扯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三哥?”
  锦言的脸立刻变成一颗番茄,说话也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呐。”
  无双得意起来:“我三哥那样优秀,任谁也会喜欢的。锦心不是也一直缠着我三哥么,我三哥品味那样好,才不会看上她呢!”
  锦言忽然有些泄气,点头附和道:“是呀。”——承焕品味那样好,又怎会看上我呢?锦言心里如是想。
  为了岔开话题,不再说这个,锦言悠悠叹道:“最近有个烦心事,你记得那个陆鸿吗?”
  无双转过脸:“记得。”
  锦言点了点头:“我跟你好才告诉你,你千万别说了出去。陆鸿的母亲,也就是我姨妈,想把我许给陆鸿表哥,这回她来就是为这个。”
  无双睁圆眼睛,惊讶道:“你们……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配呀!”
  锦言抓狂了一会儿,郁闷道:“就是啊!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无双郑重其事地说:“他也不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28、陆郎妙计

  无双像只被人侵入领地的小兽,严肃的表情真把锦言吓了一跳,锦言捂上嘴,不可置信地说:“你……你们!啊?”
  无双不高兴地瞥了锦言一眼,觉得她大惊小怪,嘟起嘴说:“怎么?只许你喜欢我三哥,不许我中意陆郎吗?”
  锦言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你喊他陆……陆什么?”
  无双这才露出一点羞涩,眼底尽是少女情怀:“陆郎啊。”
  锦言只觉天地一阵眩晕,捏了捏眉心,沉住气问:“我记得你第一次见他就打了他两巴掌……”
  无双涩涩一笑,打断道:“陆郎说了,我们这叫不打不相亲。”
  锦言翻起身来就要拧她的嘴,两个人扭成一团闹了一会儿,笑得都瘫在床上,锦言好容易喘上了气,才一本正经道:“那个陆鸿,听宝岑说,今年都二十二了,比你整整大了九岁呢!他为何这个岁数了还娶不上老婆,你就不想想?若论家业,你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他陆家比侯府还是差得远了,古人云高嫁低娶,道理还是有的。还有他母亲,就是我陆姨妈,又自私又爱算计,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要嫁进去了有你受的。你还是好好想清楚。”
  无双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说的这些,都关陆郎什么事儿呢?我中意的是他这个人,只要他对我好,别的都不算个事儿。”
  锦言又说:“我听母亲讲,他前儿还为了一个歌妓跟王同知家的公子争风吃醋。”
  无双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欣赏:“这个事儿我知道的,那个叫怜怜的歌女原本是良家女子,被她狠心的继母卖去青楼的,陆郎是在喝酒时候结识了怜怜青梅竹马的表哥,听说了这件事,才为怜怜出头的,如今怜怜恐怕跟她表哥过着逍遥日子呢。”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锦言对陆鸿的印象着实又好了两分。笑着问:“你母亲可知道?”
  无双这才变了变脸色,拧着眉摇了摇头:“这种事,我也就只敢和你说一说。母亲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我也不许陆郎告诉别人,这事儿还是个秘密。”
  锦言叹了一声,婚嫁之事,实不能由自己做主,无双存下这个念想,以后可有的头疼的。锦言着实为无双忧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应该告诉无双陆鸿白天跟她说的话,刚要开口,无双平稳的呼吸声已经响起,转眼一看,锦言失笑,真是个心宽的,只希望她量大福大吧。
  睡到迷蒙的时候,锦言觉得有人推她,睁开眼看见是流光,揉了揉眼睛看窗外天还没亮呢,于是小声问:“怎么这么早?”
  流光一笑:“也不早了,只是天亮得晚,是宝岑姑娘来找你了,在外边等着跟你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锦言挣扎着起来,脑袋里昏昏的,昨夜睡太晚了。流光抿了抿唇,指着无双笑:“小姐你瞧。”锦言扑哧一笑,无双睡得死死的,胳膊腿都露在外面,被子大部分都掉下床去了,只留个角盖着肚子。流光把被子给无双小心翼翼地掖好,倒把无双弄醒了,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流光嗔道:“你们昨晚上做什么了?既然醒了,不如起来吧,听说宝岑姑娘今日就回家去了。”
  一句话倒把锦言和无双都说醒了,锦言问:“真的就回去的?”无双问的是:“怎么就回去了?”流光哪里知道为何两人这样激动,只看她们都醒了,就叫了皎兮进来帮她们梳洗。
  宝岑的一盏茶已经见底了,看见她们出来,微一惊喜:“李大小姐怎么在这儿?”
  无双脸色微红,浅笑说:“宝岑姐姐,以后喊我无双就是。”
  锦言绝倒:这是面对未来小姑子的娇羞嘛?
  宝岑哪里知道她们的鬼心思,只盈盈笑道:“好。这会儿来是跟锦言妹妹告个别,正好你也在,母亲决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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