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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bleach同人)夜雪(市丸银x朽木白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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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盯着手中透明的液体,笑着、沉默着。
  乱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吗?还是……”你,还是不相信我呢?银,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相信我、相信吉良、相信你自己、相信……朽木白哉?
  “别想太多,乱菊。”
  淡淡的一句话,从银发男人的薄唇间轻飘出来,淡淡的冰冷着。
  乱菊轻轻阖上眼睛。再看向银的时候,灰蓝色的眼眸里溢满着复杂的情感:“……你真的进监狱的话,我不会送饭给你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乱菊啊,是会在半夜里一个人跑去劫狱把我救出来的哟~对不对?”
  乱菊笑了笑,不置可否。
  “放心吧,乱菊!惣右介先生不会让我进去的啦!必要的时候,京乐会阻止那个小孩的,你相信么?”
  “……也许吧……”
  “所以啊,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最好是找个适当的机会提醒他一下哦~有一方缺乏情报的话,游戏是不公平的。”
  “我没有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比我小十五岁的人!!”
  “哦~?你连他比你小十五岁都知道了?”
  “……我只是好奇,他究竟是几岁当上警视的!”
  “可是我看你和他说话的样子,你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小孩来看哦~”
  乱菊别过脸去避开银的视线:“那是因为他太不像个小孩了!”
  “嘻嘻!”
  “你笑什么!”
  “我笑,不可以么?”
  “不要看着人家笑得那么奇怪!”
  “可是我笑起来一向是这个样子,你都没说过奇怪啊。”银脸上的笑意更深,“乱菊啊,我记得有句话是叫‘做贼心虚’吧?”
  “银!!”
  两个人正在说笑打闹的时候,沉重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随即传来吉良井鹤的声音:“乱菊小姐!乱菊小姐!请帮我开一下门!!”
  “咦?小吉良么?怎么了?”
  银一边说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酒吧的门。门外,站着一脸惶恐的金发青年,肩上扶着一个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男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已经昏迷了。
  “啊,市丸先生……”
  “哦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吉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腥了么?那可不行啊~”
  “不、不是的……”金发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明着,“这个人……他昏倒在我们后门的那条小巷子里,我看他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
  “真是个好心的孩子。不过太好心通常是会捡到麻烦回家的哟,我可爱的小吉良~”银伸手接过了吉良肩上的负荷,“让我瞧瞧,你是捡了什么回来啊?”
  男人轻轻地□□了一声,瘫软在银的臂弯里。紫黑色的碎发下露出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孔和破碎的嘴唇,熟悉的脸孔。那赫然是桧佐木修兵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血雨·前篇

  “我就是你的东仙先生天生的克星,你觉得惣右介先生反而会不知道么?”
  银发的男人在笑。
  “我今天不想在小姐的面前杀人哦~这把‘沙漠之鹰’我也还给你,我知道这是东仙从美国带给你的,你很喜欢的对吧?……”
  男人依然在笑。不是银发的男人,而是蓝染惣右介的脸。牛角框的眼镜之后一双微笑着的眼睛,温柔的笑容,却看的人心里一阵一阵地冰凉。
  “蓝染先生,您是故意派东仙先生去送死的吗!?”
  “哦呀,真是严厉的指责呢!好严重的罪名啊,修兵,这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的哟!”
  “请您回答我,蓝染先生!”
  “……是银,跟你说了什么吗,修兵?”
  不需要回答了。他看着“虚”的老大摘掉眼镜之后那张冰冷的脸,心里瞬间明白了一切。然后就是触目的心寒,带着绝望的悲伤与愤怒,肆无忌惮地爆发,不再有任何的顾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东仙先生有哪里对不起你、对不起组织的吗!?他一直都那么尽心尽力地为你做事!从来都没有存半点私心!你为什么要除掉他!为什么!!”
  男人冷峻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指责,淡然地回应着:“为什么……吗?修兵啊,你也应该知道,没有我的话,同样也没有现在的东仙要,不是么?”
  “那和你杀了他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有杀他啊。我并不一定知道银会动手杀了他,我也没有叫他一个人去找银啊。是他自己太大意了。他害我损失了组织的二号人物,这个后果用他自己的命来补偿,不也是很公平的么?”
  蓝染说这话时的表情,漫不经心又若无其事。满脑子充斥了悲愤之情的修兵再也受不了他这样的态度,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那个晚上在轻井泽的别墅里死了十几个人,不过都是无关痛痒的组织中下层成员。零星的枪声持续了半个晚上,在凌晨时分才伴随着剧烈的狗吠声落下了帷幕。当地的警察象征性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得到的答复是“内部摩擦,无关紧要”。事实上的原因则是“虚”的高层干部桧佐木修兵引发叛乱,火并之后被擒。老大蓝染惣右介在火并中受了轻伤。
  “呜……”
  修兵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来自全身的剧烈酸痛立即涌上脑海,将他想要挣扎着移动身体的念头扑灭。哗啦哗啦的雨声回响在耳边,吵得他心情烦躁。转动着干涩的眼球,他急促地喘息着,再度睁开眼凝视着周围的环境,却发现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哪里?
  一边尝试着活动肌肉让身体恢复正常的功能,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那天晚上之后的事情。没错,那天晚上他奉了蓝染惣右介的命令去暗杀朽木集团的首席秘书伊势七绪,却意外地在停车场里遇到了市丸银。暗杀计划失败之后他没有马上返回总部,而是以养伤为借口回到了自己家里,暗中却在查证由市丸银的那句话引起的疑问究竟有多少可信度。结果他发现,东仙会死在市丸手里这件事,并不像他先前所认为的那样,单纯的只是个意外。随后,怀着震惊与难以置信的心情,在蓝染派人叫他回去的时候他回去了,并且当面质问他有关东仙的死亡。再然后,在被关在轻井泽别墅的地下室期间,他明白了过来,不仅仅是东仙,包括自己在内,都是蓝染打从一开始就决心要铲除的对象。理由,也许是因为,东仙在组织内的地位太高了吧……
  可是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呢?修兵的记忆只到他设法逃出轻井泽那间别墅。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了。看上去这里像是一间公寓的阁楼。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什么人,无意之中救了自己么?
  他勉强撑起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都被用绷带细心地做了包扎,断了的左臂也用两块木板固定了起来。他试着活动了一下两腿,虽然能动,但是脚趾却没有反应。暗中咬住了嘴唇,修兵知道自己的脚大概是废掉了。虽说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心中还是不免一阵黯然。
  有脚步声从门外响了起来。很快,有人沿着楼梯来到门前,身手打开了房门。随即,一个熟悉的女人的惊叹声传入耳中:“你醒了,修兵!”
  修兵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橘红色的长发、灰蓝色的眼睛、魔鬼般性感的身材,离开组织之后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见过的女人:“……乱菊……?怎么是你?”
  成熟美丽的女人脸上荡漾着甜美的笑容:“很久不见了,修兵。因为你倒在我家的后门,被我店里的人拣回来了啊。那孩子啊,似乎没发现你也是东仙的手下呢。不过我想,就算他发现了,他大概也还是会把你给带回来的吧。”
  修兵心情复杂地看着乱菊,问道:“……那么,市丸银……他也在这里吗?”
  “今天不在。”乱菊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水杯,“他出去了。我本来想喂你喝点水,没想到你会醒过来。”
  “……我昏迷多久了?”
  “有一个星期了。你不仅昏迷,而且还发了三天的高烧。我和银都以为你不行了。又没办法送你去医院,他本来还想去找人帮忙想点办法。幸好你似乎命很大呢,修兵!”
  修兵低垂着头,过了半晌才问:“他……为什么要救我?我不会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就忘记他杀了东仙先生这件事的!”
  乱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呢。其实我也很想把你杀了哦,修兵!”
  听了这句话修兵抬起头,看到乱菊笑眯眯的脸上温和的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坚定和坚决。
  “你知道为什么。”美丽的女人温柔地补充着,“收留你活着,不知道哪一天,蓝染的手下就会找上门来。我和银本来就在他的监控之下,再收留你实在是太过危险的举动。我们可以无所谓,但是我店里的那个孩子,我无论如何不想让他遇到危险。”
  “……你是说,你店里的那个金发的服务生?”
  “是那孩子救了你的。你该感谢他。没有他,就算银不动手,我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乱菊撩拨着自己的长发,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床上的修兵冷冷地一笑:“既然这样,我想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免得被人家赶着走!”
  “你能走到哪去呢?”
  “离开这里。”
  “然后呢?”
  “……”修兵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双脚落在地上都很困难。
  “现在外头到处都是蓝染的人。你杀了十几个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何况你的脚筋已经断了,现在的你,只要一出现在外面,马上就会被人乱刀分尸。……我不想看到你那样的下场。”
  修兵冷然地苦笑着:“这就是……所谓的末路么……”
  “你伤得那么重,能捡回这条命已经该说是万幸了。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就好好待在我这里把伤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记恨银了。就算他不杀东仙,蓝染也不会让东仙继续活下去的。”
  修兵沉默着,乱菊也沉默地看着他。还没有离开“镜花水月”、没有离开“虚”以前,她就认识这个男人——桧佐木修兵,东仙要的直属部下,实际管理过“镜花水月”俱乐部的人。这个男人喜欢过她,她知道,但是她没有回应他的明示暗示,而是选择了和银一起离开。从那以后已经五年了。从五年前,这个男人没有为难她和银的那一天开始,已经过了整整五年。那天的最后她还记得。在铺天盖地的倾盆大雨中,自己扶着重伤濒死奄奄一息的银,以为就要这样合着没有尽头的雨水一起融化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他同样没有带任何雨具地出现在雨中,迎着她绝望的眼神,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手心里,是一串钥匙,车的,还有储物柜的。
  “你在‘镜花水月’的钱,我已经全部算给你了。就在车站前的寄物柜里,你自己去取吧。”
  她站在雨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见。希望你和他幸福。”
  眼前的男人和那时相比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却不同了。看上去那么黯然、那么孤独、那么脆弱。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抽着香烟的男人,也会有看上去如此脆弱的时刻。乱菊的心渐渐地柔软了。她轻轻地走到修兵床前,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子。
  “谢谢你,修兵。”
  男人愣了一下,看到的是女人发自真心的温柔笑容。
  “没有你给我的那些钱,我也没办法请医生治好银,也没办法开这间酒吧。真的很谢谢你!那个时候,我原本以为你是来杀我们的……”
  修兵避开了乱菊的视线:“……没什么。你……你现在过得好就好了。”
  “那天,东仙先生来的时候你没进来吧?”
  “……我知道蓝染先生一直在监视你们。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对不起。”
  乱菊轻轻摇了摇头:“这原本就不是你或者我可以插手的事。”这是蓝染和银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插手的……
  “所以,你别想得太多了。会有办法的。就算是蓝染的人真的找上门来,我也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杀掉我的人的!”
  说着,乱菊在修兵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站起身来:“你饿了吧?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句低声的询问:“乱菊,你……和市丸银……你现在……幸福吗?”
  她回头,看到男人黑色的眼眸闪动着,凝视着自己的背影。她轻轻一笑,答道:“我和银,我们不是可以带给彼此幸福的人呢。等下我再上来看你哦!”
  好大的雨啊。很久,都没有下这样大的雨了。春天的雨,应该不会是这样大的才对吧,十四郎?
  京乐春水坐在办公室里,大麦茶的轻香袅袅地飘动在光线暗淡的房间中,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味,包裹着他的身体。真像是你的味道,也是那么清爽,就好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竹子……
  舒服地把两只脚搭在桌面上,警视厅的高级警监旁若无人地在上班时间公然藐视礼仪。对于日本人来说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邪恶,可是放在这个外形邋遢像个中年欧吉桑的高级警官身上,却意外地和他的气质十分合衬。
  “对春水来说,轻浮的本性反倒是一种魅力吧?”前高级警监浮竹十四郎曾经这样向自己的部下们作过评价。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曾经被称为“警视厅双璧”的两个人,如今已经成为了新晋警员们饭后茶余闲谈中的传说。那两个人联手创造出来的破案奇迹,至今在警视厅里仍被人津津乐道。而两人一个轻浮一个沉稳、一个爆发力强大一个心思细腻,如此完美的搭档也再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浮竹在五年前的一次行动失败后殉职,没有人怀疑十年后他们将登上日本警界的顶峰。
  可是浮竹十四郎死了,期待就只能变成传说。
  而所谓的传说,也不过是世人根据表面的线索拼凑起来的故事。没有人会知道传说的背后是怎样的真实,也没有人过多地去追寻那些,除了被遗留下来的当事人之外。
  “那天也是在下雨呢……你离开我的那一天,十四郎……”
  高级警监闭上了眼睛,把帽子扣在自己的脸上,打算听着“宜人的雨声”来一场舒适的午睡,结果却被突如其来的破门声打断了。帽子像是被吓着了一般,骨碌碌地从脸上滚了下来。弯腰从地上拾起帽子,京乐看到了一脸怒容站在自己眼前的日番谷冬狮郎。
  “嗯,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匆忙地跑进我办公室呢,日番谷警视?”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京乐懒洋洋地问着,完全无视于日番谷脸上的怒气冲冲。
  “啪”的一声,一份文件被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日番谷压低了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请您解释一下,这道命令是怎么回事!”
  京乐瞄了一眼那份文件的抬头,把帽子顺手放到一边:“这个啊……很简单,就是那个意思啊。”
  “为什么要中止关于东仙要被杀一案的调查!?您该知道我一直在调查这件案子!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所进展!在这样的时候您为什么要我放掉这个案子!?”
  京乐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地回答着日番谷的质问:“命令书里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这案子占用的人力资源太多,而且毫无进展的可能,所以不要查了。”
  “一直在查的人只有我一个!一护和露琪娅我早就叫他们去查别的案子不要再插手了!所以我不接受这样的理由!”
  京乐轻叹一声,直视着日番谷的愤怒:“这案子没有价值的。别再插手了,日番谷警视。这案子和黑道上的事牵连太深,查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日番谷愤然:“难道是有人对你说话了?京乐警监,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日番谷。”京乐没有生气,只是淡然地浅笑。
  “总之我不会放弃的!”
  “日番谷!”
  转身欲走的少年停住脚步回头,碧绿的眼眸里是冷然的神情:“身为一名警官,如果不能坚持自己的信念战斗到底,怎么对得起警察手册上的樱花!”
  一样的银发、一样的绿眸、一样的话语,一瞬间京乐恍然像是看到了浮竹的身影。那么高挑却细瘦的身影,以相似的表情相似的眼神看着他,说出了同样坚定的话语。只是一瞬间的恍然。等京乐回过神来的时候,日番谷早已随着砰然作响的关门声离开了房间。
  愣怔了片刻,他自嘲地笑了。
  “那个孩子……是你把他送到我眼前的么……十四郎,那孩子会是你的转世吗?哦不对,你还没死。没死的人是不会有转世的吧,对吧?可是那孩子啊,真的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样呢……”
  大麦茶已经凉了下来。没有了温度,只有清香依旧。
  “如果……我能死在那个孩子的手里,你会原谅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么,十四郎?”
  窗外的雨声愈发地响亮,像是在回应着他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好吵的雨声。
  朽木白哉坐在雪白的病床上,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自抱怨着。这么吵的雨声,今晚大概是无法好好睡觉了。朽木白哉从小,就是个睡眠比别人要少的人,而且相当容易惊醒。像这样的雨夜,他有时甚至要借助安眠药才能入睡。一直以来他的心理医生都建议他好好度个假放松一下身心。可惜他自己知道,身为朽木家当家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度假。
  太吵了。而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烦躁,阻碍着他继续工作的想法。索性关闭了电脑的电源,合上手中的资料薄放到一边,他决定出去走走。虽说没有真的生病,但是在医院这种单调安静的场合里这么多天,如果他不是朽木白哉,闷也闷出病来了。
  披了一件外套在医院的病人服外面,白哉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长廊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惨淡的白色灯光照亮着四周,阴森森地寂静着。所能听到的只有雨声,带着短暂急促的节奏,拍打着走廊上的双层玻璃,留下垂死挣扎的最后身影。
  白哉站在窗前,透过黑暗的雨幕看着东京的灯火辉煌,渐渐地就入了神。他看着玻璃的另一端映出的自己的虚像,瘦削的脸颊、苍白的脸、冰冷的黑发黑眸、单薄纤瘦的肩膀,一切的元素拼合成一个名为“朽木白哉”的存在,孤独地苍白着。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集团的运作已经重新回到掌控之中,对蓝染集团设下的网也一步一步按照预定计划在进行,没有露出破绽。目前为止尚且没有引起对方明显的警觉,应该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不会有问题的。他不会输给蓝染惣右介,绝对不会输给那个男人的!朽木白哉从来没有输过,更不可能输给那个名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
  可是,之后呢?就算他赢了,他就能满足了么?就算他能赢,他……就能有勇气把他找回来了么?
  ……没有。他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勇气。
  很久以前海燕说过,他迟早会被自己的矜持束缚。如果没有海燕他早就已经放弃了绯真。因为他的矜持他的高傲都容不下他去主动地寻求一个人,不管那个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你啊,就是那种宁可躲起来舔一辈子伤口,也不愿去对人表白的家伙!你这样的家伙看在眼里还真是有够气人的啊!”
  “白哉,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等待其实也是一种自私?”
  “白哉,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等着别人来找你。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失去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海燕说过的话仍然历历在目,如此清晰。没有海燕的话他不会有勇气去找绯真。可是现在,他又该如何让自己鼓起勇气,去找那个飘忽不定却不想失去的男人呢?
  “也许我真的只是一个……胆小鬼呢……”
  雨声,清晰地响彻在耳边。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轰鸣,像是某种东西爆炸了的声音。随即,整个大楼摇晃了几下,突兀地鸣响起刺耳的火警铃声。各个病房里陆续有人走出来,大家站在走廊上诧异地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不好了!听说一楼的大厅里有炸弹爆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血雨·后篇(上)

  “哈!哈!哈!”
  急促的喘息声、慌乱的脚步声,混合在哗哗作响的雨声中,却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就好像在这个孤独无助的夜晚一样,只有他一个人在拼命地逃窜,不顾一切地在狭窄的陋巷中跌跌撞撞。雨水早已湿透了全身上下的衣物,顺着额前的刘海肆意地流淌,和着汗水一起,迷糊了他的眼睛。金发的青年不顾一切地在黑夜的雨幕中奔跑,却怎样也逃不过身后无形的恐惧。
  “啊!”脚下一滑,他摔倒在地上的积水中。重重地扑倒在地,四肢关节遭受到重创的感觉立即涌上僵硬的大脑,带给他绝望的痛楚。他慌乱地想要爬起来。身后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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