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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殇侠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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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范伶长剑也已经递到,平平削向向彭来城后腰,彭来城腹腰受敌,情势甚是危机,只见他右掌忽然抓住曲青铁案边缘,借着铁案之力,身子向右侧荡去,落身之处便是墙壁,再无退路。彭来城身子落地,范伶长剑随后跟到,疾向他前胸刺去。
彭来城右手按着铁案边缘,忽将左掌搭在另一边,奋力向后扯去,大喝一声:“撒手。”曲青只觉手臂酸麻,铁案竟是拿捏不住,手指一松,铁案已经到了彭来城手里。彭来城握住铁案,疾向范伶长剑掷去,范伶飞身向旁边跃出半丈,那铁案嘭的一声砸在酒楼木地板上,只听喀嚓一声响,木板破裂,铁案直向楼下掉去。
随后两声哗啦声响,铁案竟是落在柜台的酒缸之中,好好一缸美酒,瞬间流了满满一地。幸好楼下已经无人,都已避到别处去了,要不然,这铁案的重量再加上彭来城这一掷之力,恐怕砸到谁头上,都是性命不保。
曲青铁案一脱手,右手铁笔舞飞快,尽向彭来城身上大穴招呼而去,威力竟似比方才左案右笔凌厉不少。彭来城一愕,随即明白,原来曲青左手铁案并非他真实武器,而这柄判官笔,才是他真正的得意兵器。
江湖上使判官笔者甚多,专走轻巧打穴路子,而像曲青这种左案右笔的使法,却是从未所见。彭来城只是忌惮他手中铁案,物大沉重,自已铁掌若是拍在上边,对方是否受伤先不说,自己受到的掌力反震已是够受的了,故而抢先将这铁案夺去。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曲青的真正功夫,却是浸淫在这柄铁笔之上。曲青学武之时,并未学铁案使用之法,只是生平嗜好丹青,故而铸了这张铁案随身携带,一来可以随时随地描描划划,二来也可以作一方盾牌来用,几年来竟自创了一套招数在这铁案上,虽然招数不是十分厉害,但平素识者较少且武功并不甚高,竟是没有在这铁案上吃亏,故此一直沿用下来。
如今这铁案一离手,曲青好似破笼而出的猛虎,手上判官笔犹如一条乌龙,笔笔生花,加上范伶长剑宛若银蛇,二人一剑一笔相辅相成,同彭来城斗得甚是激烈,彭来城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转眼间,三人已经拆了一百多招,竟是斗个旗鼓相当。忽然彭来城双掌一错,飞身跃起,避过范伶削向膝盖的一剑,右掌向曲青面门拍去,左掌去斩向曲青右手手腕,曲青一惊,身形疾向后仰,范伶见曲青势危,忙挺剑向上撩,削向他左掌。
不料彭来城右掌回转,双掌猛然一并,竟将范伶长剑紧紧夹于掌间,飞起左脚向范伶手腕踢去。范伶右手使力抽动长剑,没想到竟是纹丝不动,左手急忙伸指点向他飞来足祼的三阴交穴,彭来城左腿不待招式用老,弯腿飞快踢向范伶腰际,范伶疾中变招向他足三里穴点去。
这两处穴道是人体下肢大穴,彭来城如何不知道其中厉害,左腿一沉,避过范伶一指,他双掌一翻,范伶只觉手臂一阵酸痛,手中长剑已然让彭来城夺了去,范伶一愕,急忙撤身后跃,从地上抄起一条桌腿,守在胸前。这桌腿虽不如长剑乘手,但万急之下也将就算是件兵刃,范伶也管不了那么多,抄着桌腿向彭来城面门扫去。
这时,恰好曲青仰起身形,矮身疾点向他小腹气海穴,彭来城一惊,伸手在旁边的桌子一撑,身体陡然跃起,飞起左脚踢在曲青前胸,曲青仰面摔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脸上肌内扭曲,显了受伤不轻。
彭来城右手长剑连削,唰唰几剑,范伶手中桌腿片片木屑纷飞,瞬间便只剩下尺许,范伶抛下桌腿,疾向后退去,不料彭来城来更快,长剑疾向范伶胸前刺来,范伶大惊,可惜手无长物,无可抵挡,转眼便退到墙边,这时,彭来城手中长剑已经抵在范伶胸口。
彭来城哈哈大笑,喝道:“想不到,两个小子手下倒是挺硬,但在老子面前,还嫩点。今天,老子便替万劫谷主除去你们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小贼。”
“要杀便杀,费什么话!”范伶挺起胸膛,全然不将抵在胸前的长剑放在眼里。彭来城冷冷一笑:“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利,看你嘴利还是老子剑利。”说着,彭来城长剑一挺,便要向范伶胸口刺下去。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阿弥陀佛!”彭来城一愕,双目睁圆,脸色害怕之极,这一剑竟刺不下去,手腕微微抖起来。紧接着,一个响亮的禅唱声自楼下响起来,声音浑厚却是充满了慈祥,范伶脸色一暖,已经被这禅唱声打动,只感觉全身舒坦,直如久疲之下晒着暖暖的阳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受用,全然忘记了胸前还抵着一柄长剑。
只听“当啷”一声响,彭来城手中手剑掉在地上。范伶一惊,忽然回过神来,只见彭来城一张肥脸上竟露出慈祥之色来,但经这响声惊动,彭来城脸色一色,方才的恐惧之色大盛,身形一转,飞向跃出窗外,伸手在楼檐一搭,翻身飞上楼顶,向远方窜去。
范伶见他离去,不禁长长吁了口气,朝躺在地上的的曲青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安祥,急忙奔到楼梯跟前,只见门口一角青袍飘出,急忙追了下去,嘴里喊道:“大师请留步。”
待得范伶追出门外,街上除了远远站着围观的人,哪里有一位大师的身影。范伶摇摇头,转身快步走上楼去。曲青兀自在楼板上安静的躺着,脸上安祥之色已褪,面色红润,似乎方才的疼痛已是减轻许多。
范伶急忙将曲青扶起坐在凳上,关切的问道:“曲兄,你伤得厉不厉害,来先坐下来休息片刻。”曲青面色凝重,右手一挥,却不说话,左手捂着胸口,看来方才这一脚挨得着实不轻。
范伶见曲青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也不便打搅,于是闭口不言,右手捏住曲青手腕,只觉他脉象如常,虽跳动稍快,却无大碍,当下放下心来,静静的立在一旁。
过了片刻,曲青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范伶,说道:“方才若不是那位大师,你我二人此时已是他剑下之鬼了,可惜,却不知道方才那位大师是何方高人,那姓彭的似乎很怕这位大师哪。”范伶说道:“这位大师难道是少林寺的高僧,普天之下除了那位智仙大师,或许也只有少林寺有如此高僧了。”
曲青摇摇头,悠悠说道:“这大师内功深湛,天龙禅唱的功夫,更是练到出神入化,竟能以此纳人心神,助人疗伤,我看当今少林没有几人能有此功力。”范伶惨然一笑,说道:“惭愧没能得见这位大师,实在可惜的紧哪。”
曲青站起身来,拍拍范伶肩膀,微微一笑,说道:“佛度有缘人,一定会见到这位大师的。”范伶怔了怔,说道:“这姓彭的此次这一逃,大概不会来找咱们麻烦了,不知道为何,他竟如此害怕这位大师,其中蹊跷我却如何也想不通。”
曲青心中也这样想,低头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这厮虽然人品龌龊,但武功却着实不差,怪不得名声甚响,只是这厮多年未在江湖露面,此次突然出现,不知道他又要作出什么孽来。”
“哦,这姓彭的之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么?我对这人一无所知,还望曲兄指导一二。”范伶听到这人乃是江湖上一大败类,不禁想知道此人的生平恶事。曲青微微一笑,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吧。”
范伶点点头,说道:“好,不如曲兄到我那儿歇上一歇,如何?”曲青道:“那就依范兄弟的意思罢。”说罢,范伶扶着曲青缓缓走下楼去,方才三人一场打斗,楼下早已是空无一人,范伶从破碎的酒缸里取出铁案,扔了锭银子给店家,算是打碎家什的补偿,二人相携着缓缓走出店去。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三十四章 吃堑长智议追捕'

  范伶带着曲青来到下榻的客栈,把房间里油灯点起,昏暗的房间刹时间亮堂起来。
“曲兄,那彭来城是什么来头,手底下的功夫倒是不弱,你我二人联手尚不能打赢他,若不是方才的那位大师,咱们二人今天可是凶多吉少哪。”范伶倚在门边,怀抱着双臂,向曲青问道。
曲青拧着眉头,坐在椅中若有所思,听到范伶问彭来城的来历,叹了口气,说道:“这彭来城,已经近十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我也只听说这彭来城,曾经是湖南长沙的一个市井屠夫,后来不知道得遇什么奇缘,习得一身硬功夫,尤其是一双铁掌,端得凌厉无比。”
曲青说到此时,长叹一声,摇摇头,又道:“此人杀了十多年的牲畜,武功大成之后,杀人竟如杀牲畜一般心狠手辣,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好汉子让这铁掌人屠给无端的杀死,可这厮却是行踪不定,一些武林朋友几次围堵他,竟是硬硬生的让他给逃脱了。”
范伶砰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狠狠的说道:“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将这畜生杀了,给武林除去这一害,真是没用。”范伶满脸的沮丧,咬着下唇,紧紧盯着油灯跳动的烛火。
“范兄弟不必太自责,虽然这次给这厮逃脱了,可他这一出面,说不定会有多少的英雄好汉追杀他,中原武林绝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了。”曲青拳头轻轻锤着桌面,眸子精亮,好像那铁掌人屠彭来城已经被杀死一般。
“只可惜你我二人却不能手刃此贼,实难解心中之恨哪。”范伶走到曲青跟前,伏身说道:“曲兄尽快把伤养好,咱们打听打听这畜生的下落,咱们一起,把这畜生杀了,也给武林除了这一害!”
曲青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掌,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的伤无大碍,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寻他,量他也不会逃得太远。”范伶扶住范伶的身子重坐回椅中,笑道:“曲兄,不要着急,你先把伤养好,急也不急在一时。”
曲青叹了口气:“都是我技不如人哪。”范伶摇摇头,说道:“曲兄言重了。你先养几天,等养好了身子,咱们一起去找他。来,曲兄,我扶你到床上休息。”范伶把曲青扶到床上躺好,自已坐回到椅上,兀自叹了口气。
曲青听范伶叹气之声甚是伤感,不禁问道:“范兄弟为何如此伤神,不知心中有何事伤怀?”范伶道:“你我二人要寻那姓彭的,其实也不是一件易事哪。那姓彭的被那位大师吓去,现在大概已经不在这恒山脚下了,天下之下,咱们又该到何处去寻他哪。”
范伶又叹了口气,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怔怔的看着跳动的油灯,又道:“再说回来,那姓彭的没准已经被那位大师擒住,咱们虽不知道那位大师是何方高人,但出家的慈悲为怀,没准也不会伤害了那姓彭的,若是给他三言两语骗过那位大师,那可更是难寻了。”
曲青闻言,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是那姓彭的没有被擒住,那他一定躲的远远的,天下之下,的确是难寻的很哪。”
范伶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一时间,幽暗的屋子里,只听到范伶轻轻的当当的叩击桌面的声音,二人都默默的不说一句话,想着那彭来城有没有让那位大师擒住,会躲到什么地方,或者他现在在做什么。
忽然,范伶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刹时间,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二人悠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偶尔油灯轻微的呯的声响,炸出一个火花来。突然,范伶扭过头来,瞪大了双目,向曲青问道:“曲兄,那万劫谷在什么地方?”
曲青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范伶的意思:“范兄弟,你是不是怀疑那姓彭的若是没有被那大师擒住或是从那大师手中逃脱,那他一定是最先逃到万劫谷去避难,是吧。”
范伶坐直身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曲青,说道:“正是,曲兄,那万劫谷到底在什么地方,咱们到万劫谷去踫踫运气,没准还能够寻到那畜生呢。”他话语中甚是喜悦,仿佛已经知道彭来城定是在万劫谷中一般。
曲青摆了摆手,说道:“纵是他在那万劫谷中,却又能如何,你我二人连那畜生都斗不过,更何况再加上一个万劫谷主了,我们二人去那儿,岂不如同是蛾子扑火,自寻死路么?”
范伶急道:“那若是姓彭的果真在那里,难道我们便不去寻他么,让他就这样在万劫谷中逍遥么,若是他日后再出来危害武林,你我二人,岂不是要悔恨当初没有去万劫谷寻他么?”
“那咱们二人也不能明知是条不归路,却偏偏往绝路上行罢,不妥不妥,咱们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曲青的一只手掌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范伶又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条性命又算得什么,若是今日不除了他,日后他定会来寻咱们晦气,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先去万劫谷寻他一寻,若是寻不到,那也倒罢了。”
“可若是寻到了呢,到时候又有万劫谷主在侧,那便如何?”
“到时候伺机行事,事情总不会那么巧吧。”范伶自知自己的话无半点说服力,但还是说了出来。曲青嘿嘿一笑,说道:“范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现在找不到他,不等于以后找不到他,只是到万劫谷中找人,也太是凶险了,我看,咱们还是到别处找找罢。”
范伶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心里暗道:“实在是自已本事不济,要不然,今日又怎会说那厮逃脱,又怎会担心那万劫谷主,实在是自已无用之极,可恨那可恨。”
曲青见到范伶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悠悠说道:“范兄弟,你也不用失落,其实,咱们二人对符那姓彭的,其实也有五成的胜算。其它不说,那姓彭的似乎对你那套拼命打法的剑法,倒是有三分怯意,但其中有一层重要的关节,不知道我当说不当说。”
范伶抬起头来,看着曲青,倒是大感兴趣,伸手抹了两把下巴,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曲兄但说不妨,你我二人,又何必客气。”
“好,那我就直说了,范兄弟的那套剑法,威力很是不小,说实话,现在我想起来,都难以想到好的破解之法,但有一点,似乎兄弟的临敌经验,却是非常之少,几尽没有,今日与那姓彭的打斗之时,范兄弟如果不给他留一点回旋之地,出剑再凌厉一些,那姓彭的便夺不下你的长剑,你我二人也不至于败给了他。”曲青叹了口气,又道:“范兄弟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范伶见自已今日的心思被曲青一语点中,心中一禁不阵懊悔,谦然说道:“是啊,那时我并没有想要取他性命,却不想留此祸根,唉,还是怪小弟没有认清是非哪。”
曲青说道:“范兄弟不必挂怀,对待如此恶人,一丝的心慈手软,都会给他反扑的机会,反而对自己造成伤害,以后范兄弟谨记便是。其实这事,也怪我大意,若是我放下自己那些臭毛病,早早的将那铁案置于一旁,专心用笔法攻他,再配合你的绝妙剑法,也不至于如此,唉。”
范伶也知曲青用铁案配上判官笔来对付一个掌法高明的高手,实有画蛇添足之嫌,但他由此受伤,自己却是不便明言。只听曲青又道:“下次若是再遇到这厮,那铁案我也不再用他了,安心使用判官笔,你我二人一剑一笔,应该不会太输给了他。”
“哈哈,曲兄,这么说来,那咱们要赢那姓彭的,却是不无可能了?”范伶想象那彭来城将来败在二人的剑笔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曲青亦是哈哈大笑起来。
范伶止住笑声,向曲青说道:“曲兄,咱们到万劫谷附近去看看,便不去谷去寻找,如果踫见那厮最好,若是踫不到,就当了曲兄带我游山玩水了,这样岂不是好?”曲青沉呤片刻,说道:“好罢,那过几日咱们便去那万劫谷附近玩上几天,哈哈。”
此时,二人心境已是大好,又聊了一些江湖上的一些奇闻趣事,不觉已是深夜,便和衣歇息了。
随后二人在客店歇了两天,曲青的伤已经基本无碍了,到了第四天大早,二人早早的吃过早饭,在市集上买了两匹马,向万劫谷行去。二人一路谈笑风声,倒也不显丝毫的寂寞。
范伶二人赶路也不甚急,路上遍赏名山大川,各地的风俗范伶皆是初次接触,自是新奇无比,曲青倒是所知甚多,沿途给范伶讲解各地的风土人情,直听得范伶乍舌不已,心下对曲青更是敬佩不已。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三十五章 武汉城中谨慎行'

  万劫谷位于湖北境内两江交界之处,也就是现今的武汉一带,其时武汉已经是南方大郡,东西南北各地商船俱在此地云集,武汉街头店铺林立,人口密集,端的繁华无比。
这一日,二人来到武汉城郊,只见城外百姓衣衫鲜亮,精神烁然,官道两旁的田地里庄稼长势旺盛,道上行人亦是络绎不绝。曲青看着武汉城外的一片繁华景象,不禁赞道:“武汉不愧是一处大郡哪,如此繁华景象,却是北方所不常见,范兄弟,你看那些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手头看来也甚是宽裕,当今皇上也着实不简单哪,将这一片江山,治理的如此繁华,也着实不易哪。”
范伶微微一笑,指着道路两边三三两两的贩卖瓜果用品的小贩,说道:“就别的不说,这官道两旁的这些小贩,就是一个好的见证哪,若是从前百姓衣食不保的时候,这些小贩在这种地方摆个摊子,只怕连一个大子也卖不到啊。”
曲青哈哈大笑:“谁说不是哪,当今的百姓能够遇到皇上这样的有道明君,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哪。”范伶道:“治理国家这种事情,却比是咱们山野武夫成天舞刀论剑的手段高明多了,这些事,若是让咱们去做,我看,不出三天,天下就该大乱了。”
范伶一说完,二人皆哈哈大笑起来,骑着马走进武汉城去。
城内光景却比城外繁华不知有好几倍,两旁繁华林立的店铺,小贩此起彼伏喧哗的叫卖之声,只说那些穿行而过的行人,已是摩肩擦踵,拥挤异常,只看得范伶眼花缭乱。二人所乘马匹似乎不惯如此多的行人,竟不再前行,范伶二人只得下了马,使力牵着马匹行走,却依然是艰难万分。
范伶忽见前面不远之处一座高大的木楼耸立,飞檐雕柱,气派非常,大门之上悬着一块檀木招牌,上面书着三个琉金大字:豪客来。虽离酒楼尚有一段距离,但已有阵浓冽的酒香散了出来,范伶虽不是好酒之人,却也被这酒香吸引,不由得想要痛饮几大碗。
“曲兄,前面有座豪客来酒楼,尚未近前已经如此酒香逼人,我料那酒楼所藏美酒,定然是上好佳酿,不如我们进去尽情喝个痛快,如何。”范伶回过头来,满脸笑意的看着曲青。
自古喜欢好吟诗作画之人十有八九都是好酒之人,曲青亦不例外,再者曲青亦备习武之人的豪爽,范伶所言,正中曲青之意,曲青方才已然闻到这扑鼻的酒香,只是现在尚不到晌午,早饭已经吃过,而午饭却是有些尚早,强忍着自己的酒意没有和范伶说,不料范伶却是抢先说了出来,不禁大笑起来,说道:
“范兄弟,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我早已经被这酒香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担心这时候喝不下酒去,我早就一头扎进去,喝个痛快了。既然范兄弟提出来,那咱们现在就去,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也好解解我肚子的馋。”
曲青拍拍肚皮,兀自笑着。范伶跟着笑起来,说道:“兄弟何尝不是馋得厉害哪,你我兄弟可是臭味相投的紧哪,嘿嘿。”二人说笑着,已经来到酒楼前,前马栓在马桩上,大踏步的走进酒楼。
许是尚未到中午,酒楼里没有几个人,一张张桌子倒基本全是空的,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散坐在角落里,倒是清静。范伶二人相对一笑,走到窗口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小二哥已经是满面春风的迎将上来:“二位客官,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吃茶?”
曲青微微一笑,说道:“茶倒是不用了,先打三斤最好的酒来,整冶几样像样点的菜肴,若是有熟牛肉,先切一大盘上来。”那小二陪着笑道:“好好,二位客官少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说完转身下去了。
范伶环顾左右,只见酒楼内装饰的甚是堂皇,不论是地面还是桌子都是干干净净,尤其是柜台两旁的几大缸酒,虽有泥封封口,却仍是有清冽的酒香飘了出来,漫在酒楼之中,不禁让人胃口大开。
范伶满意的点点头,心道:一路上所历酒家虽多,但如此干净所在倒是不多,这武汉不愧是一个大去处,这万劫谷主倒不愧是一个会享受的人,选了武汉这样的大去处作为大本营,倒是有三分眼光的。
“曲兄,这万劫谷主。。。。。。”
“范兄弟,切莫高声,这里已经是他的地盘,咱们还是先不要谈论这些事,以免惹祸上身哪。”曲青急忙打断了范伶的话头,低低的向范伶说道。范伶一想不错,想这武汉城中,不知道多少人是那万劫谷主的眼线,若是一不小心被听了去,那我二人岂不成了人家手中的蚂蚱,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范伶想到此节,手心里不禁惊出了一把汗来。曲青见范伶脸色微变,料他已经意识到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也不至于让那万劫谷主吓成这样,急忙话头一转,说道:“范兄弟,咱们这一路上,虽见了不少大好风光,但这武汉在这两大江交汇之处,一会儿咱们可是不能不去看看这大好景色哪。”
“当然,咱们可得在这儿多住些日子,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哪。”范伶见曲青倒是镇定异常,心里慢慢也放心了下来。
“二位客官,这武汉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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