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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试江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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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飘萍万里行
  他——在八岁那年,母亲曾流着泪在纺纱时告诉他,他是江西瑞州任家最后一人。
  任家剑法,在元蒙入主中原以前,是武林中颇有名气的武林世家。
  有元一代,严禁汉人私藏武器,马匹尽行入官,更不许汉人行猎习武,至于私自率众聚会,那更会视为谋图不规
  如是,任家才逐渐衰落下来,直待元朝末年,天下群雄并起时,任家有幸,又出了他那位英雄哥哥——任志琛,十七岁就行道江湖,仗剑争雄,沉寂埋没了近百年之久江西任家,至此才又兴隆苏醒过来。但没过几年好日子,就惨遭灭门之祸,据说是为了一件什么武功秘芨的事,被人家打了奇袭。
  他们母子何以能够幸逃不死,那天,他母亲带着他回松湖街的外公家探亲,距离瑞州约有百里之遥的小镇。
  仇人也曾赶过去,又是一场杀戮诛绝,在血与火交炽拼流中,一切都不存在了,但,他们母子还是漏网了,因为他们已经动身回家,在途中错过了,仇人们是越出抄近路袭击他外公家,而她们是乘坐江船走水路逆流而上。
  待行至中途高邮镇,中午打尖时,任家堡被覆灭的流言已在江湖上流传了,故乡已无法安身,母子便回头走南昌,江水幽幽,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使过奔马,到了大地方,人聚如蚂,仇人便无可奈何了!
  在离南昌数十里的乡间,她们又有了新家,继父,母亲和一个异父异母的姊姊,村外数里处有座高塔,打他懂事开始,就渴望着能攀登上那座高塔,有一次与大他五岁的姊姊跟着进香拜神的行列到了那塔前,对盘旋在塔顶上任意飞翔穿织着的燕子,看了许久,许久
  他也进过私垫启蒙读书,但,老是被同窗欺负讪笑,令他忿怒斗殴,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回来后更要受父母的责骂!
  他曾抗争过为什么父亲姓宫他姓任,令母亲沧然泪下,他姊姊说他不懂事,为无理取闹,总在这时友爱着,哄他出去玩!
  当他知道了这个故事的次日,他就离家出走了!
  他甚至连那些燕子都不羡慕了,要成为鹰,那飞过草地,能在地上投下巨大影子的鹰,展翼长空,那鸣声能令百禽缩首颤栗!
  他要学他的英雄哥哥,使任家复兴起来,他要将这毁家灭族的大仇弄个石落水出!
  还记得临出走前,唯一知道这事的是姊姊,受了他的严厉的恐吓威胁,不敢马上去告诉父母,独自躲在门后哭泣着,她已失去了这豪情十足的小弟弟!
  任志欣——来至南昌水陆码头上,打听清楚了有艘下放的货船,恳求船老大,让他能随船东下。
  船老大打量他年纪少少,像貌堂堂,行事有板有眼,打内心里便有些喜欢他有股子豪气透体而出,心付:“嘿!这小子要行走江湖了,有些骨气,说不定将来是个人物呢!”
  如是,便答应了他,当夜便解缆扬帆,进入鄱阳湖,去九江而进入长江水道
  任志欣流浪到——金陵!
  他毛遂自荐,投奔“四海大镖局”,在局子里充当小厮,干着洗马、溜马的工作,大总管见他勤奋伶俐,提升他在大厅中奉茶按座,洒扫厅堂
  清闲时磨着和气点的老镖师,问些江湖见闻,武林旧事!
  江西任家堡的灭族大血案,距今不足十载,老一辈江湖人物,记忆犹新,述说之时,那是口味横飞,不打底稿的,但,是谁干下这桩血案呢!
  他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令任志欣心中泣血,却一无所获,理不出个头绪来!
  其次是诱导他们细数今日天下谁家功夫最好,是正是邪,都是些什么人物!
  在局子中除了学习些基本的粗浅功夫之外,便是一点一滴积累些江湖经验与见闻!
  直待他们没有什么可吹、可捧的了,他才离开了“四海镖局”,打算动身到南岳市,要拜名震南方武林的大豪——“抱松居士”庞遗恨为师,他深知名师出高徒的大道理!
  首途衡川!经过洞庭湖,进入湘江,在湘潭弃舟步行沿江而上!
  山行阻雨,任志欣在暮色苍茫迷雾中,看到一间破败失修古寺,已无人主持!
  屋檐塌了一角,雨水像条小河似的流泻下来,不过尚堪容纳下他这个小亡命来略避风雨,将就着渡过这一夜凄凉!
  掩上寺门,将地上遗留下来的椅脚残木等收集成堆,生了火,从背包里掏出几只小雏鸡来,当然不是活的!
  那是他路过前面村甸,见到有一群只拳头大的小鸡雏,在墙角啄食,见四下无人时,便毫不客气的随手牵羊,两手齐下捉了四只!
  现在,连皮带毛,将树枝插入鸡屁股中,放在火上烧烤,准备享受这一顿丰富的晚餐,心中对那失去鸡雏的人家,不无遗憾之情!
  彷佛耳中已听到有那么个小脚老太太,在数着鸡群咒骂他!
  鸡身上的毛已被火烧光了,透过阵阵的肉香,他手忙脚乱的在转动着树枝,让那小鸡能周身都烤得熟透!
  由金陵上行到衡州,有数千里的路程,在“四海镖局”所获得的工资,这一路上花费将尽,不得不沿途动动脑筋,人要活命呀,说不得逮着机会摸两把了!
  “砰!”地一声,撑在门后的木棒子倒了下来!
  门外扑进一股寒风,同时有个巨大的野人挡在这小庙门口,双目透精在察探屋内情况,并未急行跨入!
  任志欣被吓了一跳,手中迅速地拿起那拨火的长木条,下意识的戒备着!
  转头望去,这人满颊于思,虬髯苍苍,连着头顶乱发,把个国字脸,团团圈住!眼大眉浓,中间那棵蒜头鼻,并不比两颊横肉高多少,灰色的直辍已被雨水透湿,像是刚从江里爬上来似的!手中没带一把油纸伞的缘故吧!
  野人觉得这里只是一个小孩子,便放松了戒备,反手搭好门,一步步逼近!
  火堆熊熊地燃烧着,彼此一目了然,这野人已占了优势地位!火上的烤肉,对数日没进水米的人,无异是御厨妙品!令人垂涎三尺!
  任志欣当然也看出这野人的眼色企图在那里!迅即将烤热的鸡雏收入怀中,两眼直瞪着打转转!
  野人并未下手来抢他的烤鸡,只脱下了湿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湿衣服经火一烤,有股子汗臭气味上升散发,令任志欣直皱眉头,反胃不已!
  过了会,陡的有个威严的口气响起了:“拿出来!”
  “凭什么!”
  野人看得出这小孩子是怕了,只是没有怕到他想像的程度——心忖:“嘿嘿!还想讲道理呢!胆子不少!”
  野人两眼翻起,全是白球,头发胡子忽然怒张如剌,无风自动,他刻意要吓住这小孩,要他甘心情愿的献出鸟肉来,否则,凭他的身手,喝声:“放下!”真也有逼人听话,乖乖放下那条拨火的棒子!
  而今,居然还得动手才能抢到这小孩的鸟肉吃,虽然此地再无他人看到,自己想想也不怎么光彩!
  “你再不停下那唬人的形象,我便把烤肉摔出去!”
  野人闻声立刻翻正黑珠,露出嘲弄的凶焰:可不是,这小孩朝着墙壁破缺处,右手伸入怀中,若再伸出来,那烤肉可能已飞出屋外去了!
  凭身心杀死这小孩子虽易如反掌,但,输总是输了,最后野人终于叹口租气:“拿过来,我有东西跟你交换!”
  任志欣挺挺胸膛针锋相对道:“拿出来,若是什么东西!”
  野人看得出他已经心动了,是自己的一项成就,灵机一动,阴沉的哼声:“功夫!”
  这是最后一招,再不灵光只好动手硬抢了,他想到自己要不为了“灵芝草”,也不会呆在“衡山”瞎闯了数日。
  这小子居然孤身在这荒江古手中过夜,还能判断出自己不肖动武硬抢,并且在自己两眼翻白时,作了手脚,摆好了架式准备丢肉,可见他是有点江湖门道,对会点“武功”
  的小孩,这“功夫”两字的魔力比什么都大!
  “拿出来了,拿出来了,嘿嘿”
  野人看见小孩又把那肉放在火上,心里却兀自滴咕不已:“什么肉,比鸽子还少,真是衰时遇恶犬,就为这点肉,还得化上这种心机,大概真是饿昏了头了!”
  野人再阴沉沉的重覆一遍!
  “功夫!”
  伸出鸟爪子就把一只烤鸡硬塞到嘴巴里去!
  任志欣也不再坚持,能与他争得这种结果已觉得满意,是平等互惠的条件!反手从背包中掏出几小块锅饼之类的东西,津津有味地吃着!鸡肉只吃了一只!
  野人连骨带肉只一会使吃下三只去,意犹未足,砸砸嘴巴又伸出手来!
  得来两块,似乎“功夫”两字比“拿过来”三字,管用的多了!野人食毕,掀下一张神禽外的木板,放落地面倒头便睡去了!
  任志欣拿了他的湿衣,晾在火边烤乾
  次晨,野人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雨也停了,他伸动一下手脚,骨节如爆炸似的!
  看那小孩时,像只小狮子般的瞪眼望着他——野人穿上乾衣,又接过小孩递上来的烧热饼吃着,站起身来,准备跨出房门。
  “功夫呢?”小孩眼干不眨一下的盯视着他。
  野人边走边回首向他狞笑着:“烤肉呢?”
  他以为这小孩准是回答说:“烤肉你吃了!”
  于是他自己再加上一句:“功夫你没学到么?”
  那时,他必然已走到门边,跨步而出,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那知任志欣却这样对他道:“烤肉我给了你,你功夫没教给我,想背信么!”
  这一句背信,听得那野人陡然怔住了!不亚于一支利剑穿“心”——他走不了了,这便是任志欣在古寺中学到了一套“真武功”,至今尚不知是何名称的吐纳功夫,称得起是内家绝学!
  那野人已尽心尽力的数了他,教得很快,那心意便是说:“你能不能全部领会,那是你自家的事,最好是一知半解,囫囵吞枣,事过之后便忘掉了,或者是”
  这是最上乘的武功,并非是一招一式,更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用得上的!
  那要学而不缀,默默而进,待至以恒,下十年的功夫才能有些成就!
  那野人小看了任志欣,其聪明才智特强,不是一般小孩子,他低估了他!
  他到现在对那无名无姓的野人仍很感激,认为不是个“坏人”,而他却是以“偷”
  来的几只鸡雏,换来─套万金难求的真功夫!
  虽然那天中午,野人要走了,任志欣问:“师父,怎么不带我一块走!”
  野人又是一怔,凝视他许久,回答他:“不是师父!”便再无回顾的晃出庙门,扬长而去!
  如今想来,那野人可能没有那份心情,随身带个孩子来累缀他的行程!况且最初讲的是“交换”!虽是出之戏言,最后迫得他不得不履行不误!
  虽然他的行为有些粗旷不检,焉知他在某个组合中,不是有些身份的人呢!
  “抱松居士”结卢在南岳——衡山南侧的山半腰上,接近南岳市小镇!
  草卢只建一排,中央客厅略显宽大,各向前后凸出一槛,因之,在外貌上看呈显个十字型。
  除屋顶外,全是以方石块叠成,是相当坚牢具有特色的!那是石墙、石阶、石柱、石室
  客厅左面,有一房间,既是书房,也是卧室,布置豪华富丽,却又不失书卷气。
  人在屋外,谁也看不出这粗石建筑的房子中会有这种精舍的存在——正像是一座寻常农夫所拥有的农舍!
  怎样也看不出这庐舍的主人,便是以北派“乾坤手”和“游龙剑”驰名武林的名家剑客,大有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势的“中州一鼎”庞遗恨。
  这天过午,“抱松居士”练功完毕,独坐斗室中,思绪飞扬
  忽闻柴门外争吵之理颇急,却又不像是仇家找上门来!
  便慢步渡出斗室,原来是管家老黄跟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子在争吵着!
  老黄身躯伟岸,两眼炯炯有神,两鬓已苍,正是不惑之年,这时正被激怒的火旺心凶,而又不能拿这小孩子怎样!
  待见到主人出来,便三言两语低声向其禀报,一边斜眼厌恶地盯着这小孩子——
  “抱松居士”一听是要来拜师学艺的,连连摇头,意思是免谈了!心忖:“我这时节那有那番好心情再来调理个小孩子,一个‘龙儿’已够麻烦人了,更不用说这孩子的根基似亦非上上之选!看不出他久后能光大门楣!”
  而任志欣一见“抱松居士”的风仪,知道来人正是自己跋涉千里所要投拜的名师,便虔诚过度,忘了说话!
  几乎带着瞻仰神灵显圣的心情,注视着他,整个心志俱为“抱松居士”的神采所慑!
  注:
  “抱松居士”庞遗恨,原名庞剑豪,眉目清朗有神,发须犹黑,不类已过知命之年,可以看出当其年青时,必是俊秀非凡的美少年。
  他弱冠成名,技压中川,因之早年绰号被称谓“中川一鼎”,辈份比他的年龄应有的还高,平生不朋不党,独来独往,知交不过三五人,一半是因为他自评太高,择交过苛,一半是因为情场失意,性情未免孤僻!
  直待中年之后,方始娶妻,妻室是个热情的苗家女,不幸结缡才三载,又撤手西归,阴阳两途,遗下一女——庞怀芝,他给那乖女儿找了个好师父,就寄居在那里,并不在“抱松居士”身边。
  “抱松居士”在石阶上背手走了几走,回头再度打量任志欣几眼,简单肯定的:
  “我不再收徒了!”
  古人有程门立雪的韵事,任志欣来得不是时令,衡山无雪可立,虽曾苦苦相求,号啼痛哭的开了半天!
  但抱松居士仍不为所动,非良材不录,况且这孩子的身世不明
  直闹至晚间掌灯时分,庞遗恨才对老黄说:“这小孩子真够缠人的了,暂时收留下他吧,帮你做些杂事。”
  他话中之意,是要这管家老黄收任志欣为徒,家中不在乎多口人吃饭。
  老黄的出身,原本是纵横北方的独行大盗,身手不弱,有一次干得太过份了,被庞遗恨堵上了,那时“中川一鼎”正打算南来归隐衡山,须要个武功高手替他看门守户,便与他订下约言,输招者要为仆十年。结果是北方少了个剧盗,衡山多了个管家人!
  若论老黄的武功身手,教教这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任志欣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任志欣自己改了个通俗的名字为——任进!任志欣太文绉绉的不像个身为家奴人的名字!
  但,这少家人拜老家人为师的事,终是没有成为事实!
  “抱松居士”终日难得一见,他也根本不注意任进的存在!而老黄也不喜欢这小子,因为任志欣并无一点小孩子天真烂漫的个性,不是可以任由他呼来喝去的那一类型的人,天生是个奴才像,有时尚令他产生错觉,他便似个少主人似的!
  他们之间在人性的本质上有所差异,怎的也扭不到一股去!这师父真当不起!而任志欣更不愿自己开口去求他,心中早打定主意,或是全不要,若要就得要最好的!
  显然,他认为这管家老黄还不够好,令他心动!
  这少家人任进,平日只做些打水、劈柴、生火、洒扫的杂事!
  夜里独自缩趴在柴房一角睡觉,他总是利用夜里时光,盘坐行功,依照那野人所教他的那种引气吐纳之术,勤修不辍。
  渐渐地能够像野人所说的那般身如钢铁而又身轻如羽!变化无端,随心所欲!
  当他第一次在上山拾柴时,伸指将个小石块捏成细粉时,他心中快活得眼泪自然夺眶而出,落在展开的手心里的石粉上!
  这天,任志欣照例送中饭到屋后五十丈远的一处断崖下去给梅少爷。
  这个少爷不是庞遗恨的儿子,乃是他唯一的传人,是个“徒”少爷,住在这断崖中的一间石室里,秘密练功,他叫梅应龙!
  石室只是一处石洞,深有四五丈,在外面是不易发觉!
  任志欣对“抱松居士”虽不无愤怨之情,但对这梅应龙,却只衷心地羡慕他的好运道,并且自惭样样都不及梅应龙!
  他们是移子而教,那庞小姐的师傅便是梅少爷的母亲!
  这“中川一鼎”庞剑豪改名“遗恨”,江湖绰号改为“抱松居士”,这其中乃是大有文章,因为,梅应龙的母亲芳名“康松筠”,所以他要抱松,而未抱到怀里来,造成“遗恨之天”,让姓梅的抱去了!
  那姓梅的福薄不寿,康松筠变成了寡妇,生了个儿子,取名梅应龙,暗含“庞”字里面有个“龙”字。那是说这个儿子应该是姓“庞”的才对!所以就“应龙”为记!
  这其中相当年曾演变成一个血泪交织、荡气回肠的香艳故事!
  “少爷,饭来了!”
  任志欣今天不像往常那样只把饭篮搁在石门外,回头就走,却推门而入,那门其实是一片大石板,若是没把气力还真推不动它!
  “咦!你怎么推得动门?”
  只大他二岁的梅应龙推书而起,他长得面如冠玉,鼻如悬胆,相当体面潇洒,剑眉凤目,又威严不群,装束尚称朴素,一袭月白儒衣!
  “这门好重!”
  任志欣一边粗声喘息着,表示他已用了力,一边愁眉苦脸的回答!
  其实,这对他乃易如反掌,自从他习得那野人所教的那一手吐纳之术后!
  他见这假少爷只在读书,并没有在干别的,很失望,想开开眼界,这回是无望了!
  他本是要突如其来的看看名师之徒,是怎样学艺的,都学了些什么玩艺。并且打定主意——抱松居士不教便“偷学”,即使是一鳞半爪也是好的!
  梅应龙对这小家人并没什么好坏之感,任进——虽长得也不俗,且身材并不比他矮,但身份悬殊,这主奴之间不能乱了分寸,并没有什么话好谈!他只是个“奴才”,不是“朋友”?
  再说,他已习惯了孤独,每隔十天才出石室一次,同师父回家省毋。途中师徒两人传习轻功!有时他母亲也带着那顽皮成性的小师妹探望他们。
  任志欣鬼头鬼脑暗自打量这石室——练功房!
  室中无窗,顶端挂着尺许见方的玉板,上镂一排十二颗夜明珠!除了书架,书桌外,最触目的是那具有床——触手寒冰,长年累月睡着它练功,据传说,好处多着呢!
  屋子最深处,靠后墙边还有个树木做成,像是猴窝的木架子!
  “练暗器,高低前后全插上香火,在一次出手全部打熄!”任志欣心中如是猜着,口中问道:“梅少爷,那架子是干什么用的?”
  “练暗器!”
  梅应龙简洁的回答,一边注意到少家人贼手贼脚地乱翻动桌上他看的那本“吐纳指迷”,忙叱道:“不许翻师父的秘籍,再说你也看不懂!”
  任志欣吞吞舌头作个鬼脸遗憾着缩回手来!
  秋去冬来。
  一朝大雾,晨光自早雾中透出,包溶在雾中的树木,只显微弱的淡影,而谷中的浓雾,不为阳光所照,便更浓更密,人伸手不见五指!
  任进刚自外面回来,忽然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尖细声音:“小家人!小家人!”
  陡的映入他眼中的是个细手细腿的女孩子,只有八、九岁光景,一身猩红色的袄裤,梳了两条黑油油的长发辫,一脸甜笑。眼睛又黑又大,长长的睫毛,眨动时,一闪一闪的,显露出那股子聪明、伶俐、活泼来,伸手指点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那表现,迫使任志欣有些恼火的叱道:“是又怎样?”
  心中还骂道:“什么地方蹦出来个猴儿精?”
  “好凶啊,好凶啊!”
  这猴儿精伸出小手靠近鼻子煽动着嚷叫着去了——那意思是指看他好“臭”!凶巴巴的,不上路!
  她走路的样子怪极了,双手高举过头,像抬着重物,脚步重重的踩着地,像是极为用力,人却一溜就不见了,只听到有铃当声,发自她那鞋端,不绝于耳!
  住志欣不知怎的,更怒了又暗骂了句:“猴儿精!没教养!”
  大厅里,灯烛辉煌,这也是少有的现象,并还隐约听得见笑声!
  本来,“抱松居士”家中从没有人笑,彼此甚至都很少碰面。
  任志欣不禁升起一股子冲动,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怪!
  才刚到门口,探头一望,就听见一位中年女客的声音:“这是你新收的徒儿?”
  这中年美妇与“抱松居士”分宾主坐着,白衣白裙,玄色披风,宫髻高悬,笑时眉角微有鱼纹,更增风韵媚力!
  “我自耻武功不能独步天下,誓不收徒——喔,只收一徒!”
  “抱松居士”神态稍为凝重,面仍含笑,看着待坐在一旁的梅应龙:“龙儿很不错,乾坤掌已有六成威力,游龙剑更好,我在他这年龄,无此火候!”
  康松筠这支客很欣慰地看着她那宝贝儿子,又倏地望向“抱松居士”,意颇嘉许他,忽然半闭起明眸微微叹息半声,嘴角却又微露笑意:“我也尽力教那淘气的娃儿——”
  “抱松居士”对这话中自嘲自哀部份,颇为敏感,忙道:“你教的自然错不了,可怜这孩子没有妈——”
  这时——那“淘气的娃儿或可怜的孩子”数完了老黄头顶上剩下几根黑发之后,爬到她师父的怀里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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