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玄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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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辰是个懂事的孩子，也知道今天机会难得，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给师叔祖看看。精神振振，一步掠到演武场中间，稳稳的摆了一个起手式。待看到张玄点头示意开始之后，就出手练起拳来。
一趟拳打起来，清秀少年慢慢生出气势，身手敏捷，气息沉稳，一套入门的拳法炼的是炉火纯青，招招到位。炼到后来，少年人的身形在演武场中不断游走，拳拳生风，打的是越来越精彩。拳到结束，刘长庚看到儿子的挺立身影，是大慰开怀。转头看向张玄：“师叔看辰儿的身手可还过得去？”
“恩，不错，基本功很好，看来也是个能吃苦的孩子，练的勤奋才能做到这一步。这孩子也是有灵性的，入门的拳法炼到这个地步，已经有一些突破在其中了，很有发展。”张玄对刘知辰是赞赏有加。
刘长庚听了之后是更加开心，赶忙说道，“那还请师叔下场指点辰儿一番。”。
张玄下场走到了刘知辰的身前，对着眼中满是激动的少年说到：“本门的武功，重在‘变化’一道。不同的招式组合起来有不同的变化，再加上出招之时运用内力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可谓是‘一变生万化’。你现在的基本功已经炼的很好了，基础扎实，现在可以在这个‘变’中更进一步了。你且看好，我把你刚才的那一套拳再打一遍。”。
这一套拳由张玄演练出来，已经不是普通的入门武功了，不光看的刘知辰是瞠目结舌，就连在场外的刘长庚也是震惊连连。刘长庚现在正值壮年，在这一代的外门弟子中也属武艺高强之辈，这些年来争斗无数，更是少尝败绩，是江湖同道公认的好手之列。但是此刻他看到张玄的招式，仿佛回到了自己学艺的年代，由师门长辈来给大家传授武艺，招招精妙是变化无穷，不由得他集中了全部精神来体会其中的奥妙。
只看张玄的身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好似分身化影，每个人影都在演练不同的招式；又好像是每个身影都在演练同一招式的不同变化。直看得着刘氏父子二人是心动神摇，受益良多。最后只看见张玄所有的身影合而为一，使出一招最基本的收功之式，站定身形，结束演练。
刘长庚此时赶紧到了儿子身边，拉着儿子一起向张玄拜了下去：“多谢师叔不吝指教！”张玄看着这父子二人继续说到：“这‘变’的精要，在本门武功的每一招每一式中，你们都可以慢慢体会，加以运用，到时自会有所收获。”。
经过张玄的这一番指点，刘氏父子仿佛是醍醐灌顶，陡然开窍，想是对以后的武艺修为大有帮助。刘氏父子二人再次拜谢张玄，然后马上便去参悟刚才张玄的教诲所言，这大好的机会，几乎是今生仅有了，早一时悟透，就能多一分武艺精进的机会。张玄看到这父子二人能够勤奋修炼，力求上进，也不枉今天用心指点他们一回。
演武场的事情结束，张玄回了趟客栈，将自己的东西拿了过来，便在刘府中住下了。
这一日晚间，又到了张玄每日行功的时刻。内力走遍全身，缓缓汇入丹田气海之中，每日以微不可查的程度增长着，就这样日积月累，使得张玄的功力日益深厚起来。收功完毕，张玄起身来突现灵感，想起白日里对刘家父子所讲的招式变化之道，似乎其中还有些更深邃的道理，当下就摆开招式，开始印证自己的想法。
每一套武功都有其固定的练法，一招一招之间顺序而来，所以人在练武之时，从初学开始，直到精通，都是按照不变的套路来走。天长日久下来，也就形成了出招的固有习惯，往往是使出一招之后，下意识的便要继续在练法中的下一招。但是在实际的对战之中，情况却是万分复杂，每每不同。时间，地点，对手，自身情况，无时无刻不发生着变化。以不变去应万变，当然是生硬晦涩，易出破绽。同门之间互相拆解试招的时候，出了破绽自是小事一桩。但如果是生死相斗之中，万万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忽出现，那可是要命的。而且大部分的武功招式都有相应的内力运用来配合，从而使之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如果是内力浅薄，仅凭身体力量的话，那是远远不足的。内力的运用尤为高深复杂，为了配合武功招式都有固定的经脉行走路线，如果强行变化，还有可能使自己受伤，经脉破损。这就更决定了武功招式不能灵活变化，只有强行按照既有的套路来走。
所以如果想让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生出更多的变化来，就应该是内外相济，共同变化，才能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来。
张玄一边在脑海中完善着自己的想法，一边试演着不同招式之间的组合变化，力求做到变化通畅，随意而为。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张玄投入进去就是浑然忘我，刚才的偶然所得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便结束收功了。虽然是不休不止的练了一个时辰，张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因为武学修为上有所收获更加精力充沛了。武罢文起，练完武功还是要继续读书的。日日坚持用功读书不倦，才能增长见知，也是让张玄在习武成长的路上不断发现新知的一个重要原因。
夜色暮暮，焰焰灯光，一人捧书，身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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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被刺受伤
张玄来到济南府的第二日。
刘家父子依然是用功练武。用过午饭之后，张玄和刘府的管家招呼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济南府是一座大城，人口众多，景象繁华。张玄出了刘府之后不多时就到了城中大街，各色人等，来来往往。街边满是各种店铺，客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还有众多的小贩，倒也是把个大街上点缀的热闹非凡。虽是稍显拥挤，但张玄走在这人群中也感到心情舒畅。要是这天下处处如此，众人和乐，那就是一件大快之事。
一路穿城而过，不多时张玄就来到了城东，今天他持了刘长庚的名帖，打算来拜会一下济南府中的另外一位武林大豪，人称“大苍刀”的李敬义，此人也是济南府本地人士，年轻的时候在中原一带闯出了一些名声，擅使一柄九环镔铁大刀，以一套“苍风刀法”闻名武林。人到中年后回到老家济南，与刘长庚是并称济南城的“东西二雄”。
当日葛师立来到济南府，第一个见的就是这位“大苍刀”，所以今天张玄也选了他作为第一个拜访对象。
李敬义和刘长庚并称“东西二雄”，二人在江湖上的辈分也是相当的。所以听说是刘长庚门中的长辈前来，自然也是他的长辈。赶忙是一番准备，慎重迎接。张玄见到这位“大苍刀”的时候依然是人如春风，泰然处之。进了李府中寒暄一番就开始问了葛师立当日来时的情形。一番对答下来，同样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葛师立之前来了李府，只是和李敬义粗浅交谈，和普通的江湖同道见面一般无二。
之后继续聊了几句，张玄便起身告辞了。李敬义是对这位长辈盛情款款，再三邀请张玄留下来用过晚饭后再走不迟。张玄此刻目的已达，只是婉言谢绝。李敬义一看如此也只好作罢，亲自将张玄送出了自家宅院的大门，恭送而去。
一路回来，张玄都在思考着师侄葛师立的去向到底如何，直到被沸沸扬扬的人声打断思路，抬头一看，原来又到了这城中大街。继续前行几步，忽然有所感应，四顾一看，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不再多做停留，张玄继续沿着城中大街走了下去。只是这次不像来时有所目的，无暇旁顾，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就好好欣赏一下这济南府的风土人情，看看这些小贩出卖的各种特色玩意。来到一个摊贩之前，借着和小贩说话的机会暗暗打量四周。这一下果然发现些许端倪，在不远处有一个脚夫模样的人时不时的朝这边看来，十分隐秘。这也是因为张玄五感敏锐，才能发现有人盯梢自己。说话间和这个小贩买了一样东西之后就继续往前走。再一次停留观察之后，张玄可以肯定那个脚夫是在跟踪自己了。心中甚是疑惑，自己以前从未来过济南府，今天是来了这里的第二天，就被人盯上了，肯定是事有蹊跷，得把这人擒下来问个清楚。
确定了目标之后，张玄也不在这些小摊上多做停留，一路径直向着大街的尽头走去。第一次来这济南府，对城中的地形也不熟悉，张玄没有刻意寻找动手的地方，只是带着盯梢之人四处乱走，挑那人少的街面而去。时候过去不久，张玄已经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巷道之中，到了此时，后边盯梢的那个脚夫也已经明白了张玄是已经发现了他，故意绕到此处的，一看见张玄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回身拔腿就跑。
只是张玄早有准备，那容得他这会再逃掉。身形一动，轻功运起，三两步便追到了这脚夫的背后，一招“踏天梯”翻身跃起，稳稳的落在了那脚夫的身前。
正在低头狂奔的脚夫跑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风声响起，再一看，眼前端端就是刚才跟踪之人。这一下吓得他是心惊胆战，显然是没个心理准备，哪想到张玄的轻功是这般飞速，估计手上的功夫肯定不弱，看来今天要遭。急急刹住身形往后退了两步，强撑着胆子喝道：“挡我的路干什么？”
张玄也不与他废话，“我就是来找你的。”进步起手就向着脚夫的肩井穴拿了过去，这一招擒拿手要是落到实处，指掌中的内劲刺入肩井穴中，立时就能让人半个身子麻痹了，失去行动能力。这脚夫早已经防备着张玄，全身崩的紧紧的，一看张玄出手了，马上侧身向旁边闪去，使出一招“泥鳅入沙”来想绕过张玄，倒也是身手灵活。
张玄心中早有定计，能被派出来跟踪的人也肯定是有着三两招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被自己制住。刚才那一招擒拿手只是为了破去对方的防守之势，让对方动起来，露出破绽，才能从中取机拿了对方。一看脚夫果然动了，张玄的后手也出来了。本来的擒拿手竖指成刀，折了角度就向脚夫的脖颈斩去，脚下悄悄摆了一招“顿地勾镰式”，只等着脚夫自己撞上来。
脚夫眼看自己就要从张玄的身边擦了过去，正暗自高兴马上又能逃了。只看见张玄变招之后，掌刀斜砍下来，比刚才的那一手擒拿不知大了多少威力，这一下要是避不过去说不定脖子就折了。也顾不得再往前逃了，先躲过这一下再说，当即一个跨步就闪开了张玄的这一掌。闪开之后还没站稳，就觉得脚腕一痛，眼前是景象旋转，整个人一下子打横在了半空中，砰的一声半边身子就砸到了地上。
这一下直摔的脚夫是五味翻滚，金星满眼。好半天之后才挣扎着坐了起来，呼呼的大口喘气，再看向张玄的目光已是充满了畏惧。
看到脚夫能坐起来了，张玄就开始问话：“你跟踪我干什么？”
脚夫眼色犹豫，还是强自嘴硬：“我没有跟踪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张玄听了不再多问，抬起一脚，脚尖正正踢中脚夫的胸骨，只听脚夫一声惨叫，一句“救命”只喊出来一个字就再也出不了声，整个人佝偻成一团又倒了地上。
张玄正要再问一次，只听背后有人跑了过来：“前面干什么呢！”，从张玄身后出来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一看躺在地上颤抖不止的脚夫，一步挡在了中间：“你怎么把人打成了这样？”。
张玄一看不知从哪来了个伙计，正要出口劝他离开，突然就看刚来的伙计手中暴起一点寒心就向着自己的胸口而来。这一下张玄是毫无防备，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伙计竟然是身怀武艺，而且出手快比闪电，隐如微风。匆忙间只能深吸一口气，聚了些许内力到胸口护身，含胸后退。
无奈二人之间本来距离就很短，而其这个伙计出手是又快又恨，虽然张玄反应及时，往后退了去，但也被伙计手中的匕首刺破了护身真气，在张玄的胸口留下一个小伤口。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张玄退了三步，只觉得胸前一凉，赶紧低头看了去。只看胸前的衣服也已经破开了，点点血迹也渗了出来。幸好是伤口不深，很快就能恢复。不让他有更多思考的时间，对面又传来一声响动，张玄抬头只看到那伙计手中的匕首带起一道血线从地上脚夫的脖子里划了出来。
这一来一回发生的太快，让张玄也来不及多一点反应，脚夫脖子里飚起的血箭还没有落地，再看那杀人的伙计已经跑过巷口，不见踪影了。
懊恼！懊恼之极，几个呼吸之后张玄才回过神来。先前的伙计与脚夫都是一伙的，只不过后来者不是救人，而是来杀人灭口的。刺向自己的那一下也只不过是虚晃一招，就为了逼开自己，杀人才是真正的目的。即便就是这样，也让自己受了轻伤。
这是张玄下山以来第一次受了挫折，之前一路行来，也遇了不少事情，不能说顺风顺水，但最后都是解决妥当，而且人都已经杀了不少。没想到今天就让人在自己的眼前生生的杀掉了被自己擒下来的脚夫，事后还走得无影无踪。受了伤虽是不管痛痒，但这更是让张玄感到深深的挫败。
此时张玄已经在回刘府的路上了，所幸张玄这些年来读书练武两不悖，养气静心的功夫也有小成，这一路行来心境已经平复了三三两两，并不似刚才一般的恼怒暴躁了。细细想来，也是因为自己初涉江湖，经验不足之故。要是之前将那脚夫拿回刘府之中再做询问，亦或是那伙计上来之时保持戒备，都不会是现在的这样结果了。路不是一天走完的，张玄本来就是聪慧之辈，心性也是上乘，当即是想通了这一点，日后行走江湖不光是要武艺傍身，这江湖经验也是不可或缺，今天就当是一个开始，慢慢的积累了。
回到刘府之中，处理完伤口换了一身衣服，张玄就将刘长庚找来仔细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刘长庚听了之后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小师叔遭袭受伤，怒的是竟然有人在济南府中如此放肆，竟然敢跟踪自己府上出去的人，而且是自己的师叔。当即给张玄拍了胸脯再三保证，马上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抓出一干人等交由张玄发落。张玄的心思却不在此处，他是另有想法，吩咐刘长庚不用大张旗鼓，只需安排了手下的人去暗暗探问即可，不要打草惊蛇。
刘长庚听了张玄的计议之后也不疑有他，马上出去安排人手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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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夜半突袭
后来几日，张玄都是呆在刘府之中，每日练功读书，也不再出去，只等刘长庚那边的消息传来。休养过后，胸前的伤也已经慢慢的好了。这一日午后，刘长庚过来找到张玄：“师叔，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一些线索。最近城里来了一伙生人，大概是四，五个人，在城北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院里落脚。目前还没有查出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其中有一人好像就是师叔所说的杀了跟踪你的脚夫的那个人。师叔可要亲自前去查探一二？”。
张玄点头道：“我正有此意，那伙人可有什么动静吗？”。
“回报的人说看到有人不时外出，他们怕跟上去被人察觉，就只是在小院周围盯着，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去做些什么。”。刘长庚仔细回答。
“好，事不宜迟，你去安排人带路，今天下午咱们就过去看看。”张玄是想早一些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当下就做了决定。
刘长庚听了之后当即就去找人安排了，不多时便已准备好一切，只等张玄出来就能立刻出发了。人多了怕太过显眼，所以刘长庚只找了一人带着他自己和张玄过去。三人都是换上了市井平民的衣服，走街串巷，一路潜行来到了济南城北。进到一处院落之中，早有刘长庚手下的人在此等候，来到屋里，将窗户轻轻推开一线，告诉张玄和刘长庚那伙人就在对面不远处的小院之中。
一行无话，众人就在这个屋里静静的开始监视对面的小院。张玄闭目养神，自有刘长庚的人在盯着，他也不必多费心思。时间漫长，过了许久，对面的小院之中终于有了动静，院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人。这边监视的人一看见有人出来了，马上招呼张玄。张玄到了窗口边上，定睛一望，果然就是此人！从小院中出来的正是之前杀了脚夫的那个人，虽然今天换了一身打扮，但是张玄当日对他印象深刻，所以今天一眼就认了出来。
张玄确认以后，刘长庚问道：“要不要使人跟上去看看？”。张玄略一沉吟，思考片刻，挥手道：“不用了，叫你的人继续在这里看着，你我即刻回府去商量定计。”。
留下二人继续监视，张玄与刘长庚悄然回了刘府。张玄在路上已经想好，决定今晚就过去突袭小院，把那一伙人都抓回来问话。二人商量一番，最终决定由张玄和刘长庚直破中门，突入小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带上刘长庚的三个徒弟和刘知辰在外封锁，防止有人走脱，今晚是必须要把这些人一网成擒。然后刘长庚将三个徒弟和儿子叫了过来，叮嘱完毕，几人又共同细细商议一番，将晚上的行动细节都推敲至完善无缺后，就各自下去准备了。
半夜三更时分，暗月明星，平静无风，只看六道人影飞快的穿梭在济南城中，个个是黑巾蒙面，夜行衣着。正是张玄等人，每人身后都缚着一支长剑，杀气凛凛。一行人不多久就到了白天来过的院落之中，负责监视的人手一直盯在此处。有一人过来向张玄和刘长庚说明情况，那小院中人从晚上回来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现在想必早已经睡下了。
张玄听完之后马上安排下去，让刘家的四个子弟分开四个方向，将那个小院包围起来，自己则是和刘长庚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侧面的院墙之下。贴着院墙仔细的听了片刻，确认院子里已经没有人在，二人对视一眼，齐齐一矮身，同时使出一招“旱地拔葱”就越过了院墙。落地之时也是稳稳当当，没有惊起一点响动。院落中是静寂无声，漆黑一片，两人轻轻的走到主屋门前便停下身形。各自拔剑在手，张玄对着刘长庚点头示意，只看刘长庚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就点上了。
就在火光亮起的同时，张玄抬起一脚就把屋门踹成了两片，只看一点闪烁的火光带着两道黑影就蹿进了屋里。
屋里睡着四个人，听到屋门一声大响立刻就惊醒了，睁眼起身一看，正对着的屋门的桌子上亮着一屡火焰，两道黑乎乎的人影已经朝他们冲了过来。这四人显然都是江湖上行走惯了的，不光是睡觉留着一丝警惕，而且兵刃就放在枕头下面。此时也已经完全清醒了，各自伸手一抄，拿起兵刃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将将迎上冲来过来的两个人影。
张玄和刘长庚已经冲到了床前，看着对面四人左右一分，各自找上了目标。今晚是突袭而来，打得就是让对方反应不及，只看张玄人未到，剑先至，借着微弱的亮光，突然一剑就刺向了自己身前的人。
被张玄首先找上的那人这时已经来不及多做反应，根本就看不清这一剑的轨迹，只能凭着本能，用手中的长刀向身前一扫，希望能够挡开这一剑。
只是张玄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本来就是准备十足，全力出手，这一剑快似那闪电一般，只看那火折子燃起的微微火光终于映出一道剑光来，噗的一声已经是剑入胸膛。
张玄一剑得手，马上拔出长剑来反手再刺，因为就在刺中对面这人的同时，他的眼角已经出现了一点寒星，一支匕首就这么刺到了自己身前。一声脆响，张玄的长剑及时格开了这致命一刺，再一看，出手的那人正是前些日子伤了自己的那个伙计。
手持匕首的人这时也看到了张玄，马上便明白了今天的处境。不作他想，又是一下刺向了张玄。
屋里的地方本来就是不宽敞，能供人腾挪转移的空间也就狭小了许多，使用匕首刚好占了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但是张玄不见慌张，此刻使得正是一套贴身缠斗的剑法。一柄三尺长剑在张玄手中仿佛是忽长忽短，时隐时现，比对手的一把匕首是更胜一筹。这二人你来我往，移形换位，只听叮叮咚咚一阵乱响，眨眼间张玄已经与对手过了七八招，却是平分秋色，伯仲相当，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去。再度对拼一招之后，两个同时退开一步，互相对峙起来。初次交锋以后，两人心里都对各自的武艺高低称出个大概斤两，看来都是打算要寻找对方的破绽再行出击。
张玄那边是暂且对峙，刘长庚的两个对手已经是左右支拙，漏洞连连了。张玄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刘长庚每次出手都是留有余力，看来是想生擒了这两个对手。当即低喝一声：“速速解决，今天留这边的一个活口就行。”。
刘长庚一听就明白了，使出的招式也马上生出了变化，威力骤增。刘长庚是什么人，堂堂的济南武林大豪，江湖成名也有十多个年头了，先前是抱着生擒这二人的想法，所以出手是留了五分力气，现在是只求速胜，马上转为全力出手了。先前已经不支的两人怎奈如此重压，其中一个勉强挡了刘长庚一剑，但是第二剑再也挡不住躲不开了，被刘长庚回手一剑刺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