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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语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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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都是生命啊，六个活生生的人啊！六个人中，只有一个是你们要找的，其他五个人都是无辜的！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们全杀了？为什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等确认谁是特使再说？你知不知道杀人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你要杀特使，我不能说什么，但是其他人，其他无辜的人你也要杀，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身影里带着愤怒，带着冰冷，他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红色身影，眼底泛了红光，向她质问。
她不该是这样的啊！
“对不起，我想快点完成任务。”她闭了眼，声音平静。
不要再去在乎他的感受，从三年前，抛弃了顾安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是为自己而活的湮。再也，不要在意他人的感受，付出的越多，伤的也越多。
“任务！为了你那该死的任务！就可以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吗？”莫离愤怒的吼，他真的很想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的板过来，看看她的眼底，是不是真的冰冷，又或是抛开她的胸膛，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他的声音很大，但也没有引来旁人，柳东雨早就给旁人下了药，他们都睡得死死的，就连守卫，今夜也一个都没有。
“对。”飘然的红衣溶在夜色里，带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为了任务，我不惜一切。
她还记得红衣妖孽的轻笑，声音魅惑而冰冷，是他说的，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
很多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那么迫切的想要完成任务，到底，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因为不忍拒绝他。
“那么我呢？如果有一天你的任务涉及到了我，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给杀了？”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吼出心底的质疑，为什么，她的心会冷成这样，那自己呢？在她心底是否会是特殊的？
问出问题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他害怕，害怕从她口中听到答案，那个会令他绝望的答案。
过了许久，那边才开了口。
“是。”她淡淡的说，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感情，怜惜，这些东西，她再也不需要，要了，只会让自己痛。纵然在颤抖，在挣扎，她还是说了伤人的话，伤他，也伤自己。
“难道在你的心底，连一丝我的痕迹都没有吗？”他挣扎的开了口，语气间尽是期待。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如果她的心底，能留有他一丝痕迹，他就会有勇气，陪着她走下去，不管她是笑容纯真的少女，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没有，一点都没有。”她笑着说，心底微痛。
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在自己心底留下痕迹，那样，她还会受更多的伤。有些东西，趁他还未开始就断了，或许最好。
三年了，她日日带着笑容，同每一个人清静，又在心口，划了一道谁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身大红衣裳，发如乌墨，发间一指白玉，一点嫣红，美若九天玄女，又似地底修罗。
夜晚的风很凉，吹过，他从心到身体，都是一片冰凉。她的心底，当真没有自己。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他问她，她明明是世上笑容最真最纯净的女子，为何，要染了那么多的鲜血，变得那么无情。
“我一直都是这样。”她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不习惯，大可离开。”
“从一开始，就是你硬要闯入我的世界，现在失望了，那就离开吧。”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泪从眼中涌出，幸亏是背他而立，才能这般决绝。
多少年了，还是害怕别人的离开。这一次，她要在他之前开口，如果是自己叫他离开的，心，应该不会那般的痛了。
“好！既然你这么希望，那我就走！”心底不受控制的难受，愤怒、失望、气愤，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大声的吼出，“湮！我真的看错你了，你是没有心的魔鬼！除了杀人，杀无辜之人，你还能做什么？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没有办法同一个没有心的人再在一起。”
然后，转身离去，脚下不曾迟疑。
听得莫离的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湮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瘫在地上，带一个冷冷的笑。
莫离莫离，莫要离开。最终，还不是离开了，同他们一般，走得不带一丝留恋。
想到他黑着脸，只留一口洁白的牙齿，暖暖的朝她笑，想到他那句跟着你有肉吃，想到他总是可以提前猜出自己心中所要，想到他总是体贴的给他布菜，想到了他的点滴。
然后，自己同意他的留下，叫他莫离，或许在心底，早已给他留下了位子。
只是四天的相处，她还是记得了他。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要无情，还真的很难。
突然之间，那满地的红让她觉得恶心，想到自己的双手在那么短的时间染上了那么多的血，心底泛起阵阵恶心感，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扶着墙，她大口大口的呕吐。
这只是她第二次杀人啊，就算心再冷，她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女，对于死亡和鲜血，还是会觉得恐惧。
她大口大口的呕，耗尽了胃里的所有食物，然后，扶着墙，身体不断的颤抖，那始于心底的恐惧，还是无法消除。
“杀了那么多人，就连我，都觉得恐惧了呢。”懒懒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湮的身体猛然间绷紧，自己是如何了，失神到这种地步，就连有人靠近都不曾觉察，回首，她冷冷的看着柳东雨，“是吗？那你觉得后悔吗？”
“不后悔，我不论过程，只求目的，现在目的达到了，就够了。”他折扇轻摇，笑着说。
看着柳东雨的笑脸，湮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比她更冷。
呼一口气，挂上往日的笑容，她朝他问，“今晚，你看到了什么？”声音像冬日里最寒冷的风。
如果他还记得自己的软弱，那么，她就要他死。
“今晚？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能看的，也只有我家娇妻的容颜。”月色下，一身白衣耀眼起来，柳东雨摇着小扇，随意答道。
“你记得善后哦。”听了他的回答，湮笑得更欢了，这柳东雨，虽然惹人厌，当也当真聪明，想到这任务完成了，今后怕是再也进不到他了，湮又绕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耳轻轻的说，“你这副穿着白衣摇折扇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说完，鬼魅般的红衣从窗中闪出，融入夜色，消失不见，只留一地的鲜红，还有那只白色的大懒猫。
听到湮的话，柳东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上下打量自己一番略作思索，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折扇轻摇，自言自语，“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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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病三日
更新时间2010…7…29 1：10：24 字数：2227
湮出了城主府，裙距染了鲜血，湿湿地贴着脚边，吹了晚风，身子更凉上几分。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感受到完成任务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失落和恐惧。
想来真是好笑，从巫洛那里接任务，为的是证明自己，可是每一次任务完成之时，她都没有想象中那种满足感，愉悦感，第一次是失望，第二次是失落。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这样，真的是对的吗？这样做下去，究竟真的能否证明自己？
她的脑子里很乱，施了轻功在屋檐上狂奔，漫无目的，又美得惊人。
她奔了很久，飘然若仙的身影被很多早起的民众看到，然后，红衣美人的传说在忆潇城流传开，她究竟是仙子，还是恶魔，一直为人们所猜，津津乐道。
直至天明的时候，她才在湘苑门口停下，看着二楼那扇紧闭的雕花窗子，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兜兜转转，她还是只有这一个去处。只有这里，可以安心。
直接从窗子进了房间，将熟睡中的冥湘湘从被窝中揪起，钻进她那张柔软的大床，头昏昏沉沉的，才靠了枕头，就进入梦乡。
被湮抓起来的冥湘湘有些气愤，只隔了一个晚上，这丫头又来抢她的床了，她是做妓院生意的，每天都睡得很晚，这么早，她的困意还没消的。
她伸出手想去推湮，触了她的肌肤，烫得吓人。
吹了一夜的冷风，又撤去了护体的内力，加上心底的迷乱，湮终究还是病了，烧得滚烫。
在山洞里的三年，湮从未病过，今日一病，冥湘湘特别着急，一时间睡意全消。
冥湘湘很着急，但她也没有去请大夫，因为她知道，自从湮那年服了无名古丹之后，寻常药物对她也没了效用，找再多的大夫，开再多的药，都于事无补。
她一直是睿智的，略一沉吟，就想到了法子。
第一次拉开房间的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光照进的屋子，因为她知道，生病的人需要良好的通风环境。夏日到了，想来也不会有冷风吹了湮。然后，她又找了些酒和温水，开始一遍遍的帮湮擦身子。
如果现在有人进了屋子，肯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湘苑的老板娘，那个平日懒到连门都不出的美丽女子，正在亲自做起侍女工作，帮另一名女子擦拭身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冥湘湘的神色里没有一点不耐烦，也没有一点抱怨，只是充满了担忧，在湮的身边忙忙碌碌。看着昏睡不醒，小脸微红的湮，她的心底一片疼惜。
这个女孩，从来都太勉强自己了。
三年前，初识湮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只会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孩，因为身体极差，不能练武的关系，在那个冥之一族还崇尚武力的年代，总是遭到族人，甚至双亲的鄙视和唾骂。面对族人的时候，她总是很坚强，不论别人如何谩骂她，她都是一脸平静，然后，当她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就找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的哭泣。
湮是第一个看到她哭泣的人，这女孩笑容甜美，朝她友善的伸出双手，纵然她看到了女孩眼底的清冷，和女孩心中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还是愿意选择相信，同那个女孩做朋友。
此后，湮又带她认识了冥灵儿，族长家那个天真娇俏的小女儿；带她认识了巫洛，那个她一直只敢张望的天人。灵儿给了她友谊，巫洛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价值，除了功夫，她什么的都学得飞快。她一直认为，是湮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光彩，带来了希望，所以，湮永远永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论湮心底是多么的冷，她也一直坚持。
从清晨到夜晚，冥湘湘一直守着湮，帮她擦身，还给她灌了大量的温水，忙的不可开支。
快到亥时的时候，湮身上的热终于退去，人也悠悠转醒。
睁眼，是冥湘湘那张带了担忧之色的脸，不复往日的红润，有些苍白的样子，想到自己在病中，那个奢侈慵懒的女人无怨无悔照顾了自己那么久，心底有一块地变得方软软的，她带着歉意开口，“湘湘姐。”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话，我好好的一件衣服给了你，你干嘛给它染上那么多血。”冥湘湘出声打断了湮的话，同她抱怨，语气懒懒的，恢复了常态，只是眼底，还留着深深的担忧。
“我错了。”湮乖乖的认错。
“知道错了？杀人就杀人了，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冒冒失失的，半夜冷你不会用内力驱寒吗？非要把自己弄病了。”异常难得，冥湘湘叨叨嘘嘘的，说了很多，抱怨湮不爱惜自己，也抱怨因为湮的病，她把自己弄得有多累。
湮静静的听着，时而说上一句我错了，对不起。
虽然没有说出谢字，可是在心底，湮对冥湘湘充满了感激，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合格的朋友，永远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做坚强的后盾；她从来不干涉自己的是，只是安静的聆听，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冥湘湘抱怨了很久很久，听着她的话，湮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快都消失了，自己，又恢复了当初的平静。
然后冥湘湘给湮端了一碗白粥，用上好的米粒，熬得糯糯的，香气扑鼻，纵然在病中，湮还是起了食欲。
尝一口，香香甜甜的，温度正好，想来这粥是一直为她温着的，心中的感动更甚。在这些她从来不曾注意的细节上，冥湘湘总是为她想了很多，做了很多。
由于尚在病中，情绪也不大稳定，湮吃了小半碗粥，又沉沉睡去。
湮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一睡，就是三天。
她昏昏沉沉的趟在床上，梦中，那些她曾经刻意忘记的往事如潮水般涌出。洛园的那片桃花，顾彻温柔的笑脸，顾斐然的慈爱，那一夜的惊世剑舞和灯火阑珊，一切的一切，美得逼人，如梦如幻，湮置身其中，再也不想醒来，她甚至希望，这三年都是一场梦，醒来，她还睡在洛园那间漂亮的屋子里，悠悠会为她梳洗更衣，顾彻会陪伴她玩乐。
三年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晰的忆起当年事。在梦里，她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曾经的欢乐，从未有过的舒心，洛园遗梦，真的很美好。
······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那双清冷的眼底，带了些不一样的神色，对于过去，她终于有了一点点面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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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他回来了
更新时间2010…7…29 14：09：42 字数：2349
这次清醒之后，湮的身体已无大碍，但还是被冥湘湘关在房里，又休养了两天。
这两天，湮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两件事的缘故。
其一是莫离，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湮也清冷了许多年，但是莫离还是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在她未曾注意的时候，就已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如亲人一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湮不觉得有什么，等莫离离开之后，她才真正感觉到了落寞，没了莫离，也就没人再为她笑嘻嘻的布菜；没人陪着她到处闯荡，不问缘由；没人帮她分析一些她自己懒得去想的事情，光想着那晚莫离的眼神，她就觉得难受。
其二是巫洛，照理说她完成了任务，巫洛应该亲自来见她的，现在倒好，巫洛非但没有来，也没有给她任何消息。就连冥湘湘那边，都没有接到消息。十个任务的事，就好似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平静，让湮觉得很烦躁，是否是她的任务出了什么问题呢？又或者，巫洛同莫离一样，对她杀了那么多人感到气愤，不愿来见她，想放弃她了呢？
湮倚着窗子，脑袋里乱麻麻的，想莫离，也想巫洛。
“死丫头，你快给我从窗子上下来！你想把我的檀木窗子压坏吗？”冥湘湘推门进来，见湮坐在窗子上，急忙出声喝道。
自从湮病了以后，冥湘湘的房间也开了窗子，撤了窗帘，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好啦，我下来就是了，坐一会有没有关系。”湮朝她笑着，跳了下来，冥湘湘总是这样，明明是关心她的身体，还老爱拿其它的事来掩饰。
冥湘湘瞪了她一眼，一边教训她，一边示意身后的小丫头上菜。
满满一桌子菜，全是名贵的山珍海味，从她醒了之后，每一天吃的都是这些，据冥湘湘所说，这些都是她专门弄来给湮补身子的。
入了席，冥湘湘不停的帮湮布菜，看着她那忙碌的样子，湮心底有些难受，她又想到了莫离，那个人也是想冥湘湘这般喜欢为她布菜，不过莫离给她挑的菜总是很合胃口，分量刚刚好，从不勉强她多吃一口，而冥湘湘，总是逼着她吃很多很多，嫌她太搜，想把她养的更胖一点。
想到莫离，心中总是有些难受，有些孤独。
吃了口菜，湮稳住心神，不再想莫离，朝冥湘湘问道，“巫洛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
冥湘湘摇了摇头，“可能巫洛大人那里出了什么事吧，一时间忙不过来，我们再等等，不要急。”她这话说得很牵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像巫洛那样的天人，又会有什么事可以绊住他，他不来，就肯定是他自己不想来。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的很明白，这些年，湮对巫洛早已存了依赖，巫洛于她，是最为亲近的。
不论是什么原因，如果巫洛真的放弃了湮，湮一定会很伤心，所以，她只能用这种牵强的理由骗自己，也骗湮。
冥湘湘心中所想，湮自己也明白，她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湘湘姐，我想出去走走，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冥湘湘点头，就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落了地，她下意识的回头，超那个角落里望去。
曾经，他缩在那里等着她，死皮赖脸的跟定她。可如今，角落里空空荡荡，再也没了他的身影。
莫离莫离，莫要离开，还不是离开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心底有些失落。
“怎么？开始想我了？”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了丝丝玩味，漫不经心。
是他！他还在！湮突然间有些欣喜，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激动成这样。
眼角溢出了泪，转身，少年一身黑衣，看着她咧开嘴微笑。
“你都叫我莫离了，我还能离开吗？”
看到湮眼角的那点光亮，他就觉得开心，她始终是在意自己的，只是，从来不肯承认。
“那你这些天去哪里了？”纵然心里欢喜，湮还是冷冷的回问。
“这里啊。”莫离指了指刚才湮所望的角落，一脸无辜，“我一直乖乖的缩在那里等你，刚才是饿了，所以去隔壁吃东西了。”
“为什么不去住客栈？”她问。
“你最喜欢半夜跑出来，要是错过了，我没找到你，岂不是可惜。”他朝她笑。
阳光下，莫离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温暖，他的话不多，但总是能牵动湮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莫离。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随意杀人了。”心里暖暖的，她朝他绽放笑容，一如但年，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
有多久，没有露过这样的笑颜了，如今却在他的面前展露。
“莫离。”
“恩？”
“陪我去散心。”
“好。”
······
红衣少女带着黑衣少年，穿梭在忆潇城的大街小巷上，漫无目的的游走。
湮噘了小嘴，瞪着大眼睛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之前几次上街，要不就是有事，要不就是精神不好，都没有好好逛过，今日趁着散心，她倒是把忆潇城看了个遍。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在洛园待了四年，又在冥之一族的山洞里待了三年，同外界基本没有联系，对于这份热闹，她心底还是存了好奇和渴望的。
忆潇还是如平时一样热闹，虽然她杀了六个人，但城里好像完全没有激起什么波澜，这柳东雨果然手段高明，要知道，当天是有很多人看着那六个人进了城主府的，如今突然消失，居然没有人感到好奇。
她一边看，一边同莫离抱怨。抱怨巫洛为什么不来看她，抱怨为什么她的下一个任务没有着落。
自从见了莫离，湮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对于巫洛不出现有些不满，但早没了之前的烦闷。
同莫离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可以依靠，心里有什么事，都想同他说，自己最初决定留下他的原因，不也是因为在寂寞的时候，可以有一个人听自己唠叨么
“莫离！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说着说着，湮发现莫离老是把视线停留在墙角的一个老乞丐身上，也不看她，那样子，怎么都像是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
“你说，那个巫洛在你任务完成之后，根本没有来找过你？”莫离从老乞丐那边收回了视线，问道。
“是啊，你怎么老看那个乞丐，他有什么好看的。”湮愤愤的说，虽然易了容，但她的吸引力怎么也要胜过那个老乞丐吧，为什么莫离老是要看乞丐不看她。
莫离低着头，思索了一会，突然拉起湮，“快走，我们去城主府。”
“为什么？事情都结了，我不想回去看那对讨厌的夫妇。”湮不肯走，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他。
莫离叹了一口气，异常认真的同湮说道，“我怀疑，你杀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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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无耻的爬过。
第五十四章 晴儿是内奸？
更新时间2010…7…29 21：51：54 字数：2773
“你这话什么意思？”湮看着莫离，疑惑道，她明明把那行人全杀了啊。
“我觉得，真正聪明的特使不会去见柳东雨。”莫离拉了湮朝城主府走，“我们边走边说。”
“你的意思是，那天进城主府的六个人全是幌子，真的特使并不在里面？”湮同莫离并肩走着，问道，“所以，虽然我杀了他们，但是真的特使并没有死，我的任务也不算完成，而巫洛也就没有出现。”
湮咬了咬下唇，又说了句，“莫离，对不起。”她向他道歉，为自己那天的鲁莽和无辜。
听了她的话，莫离笑笑，“我要怪你，就不会回来了。”声音暖暖的，让湮有一瞬间的沉沦。
“那么真正的特使在哪里？”他俩并没有就此纠缠，湮又朝莫离问道，他会这么说，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刚才他就在我们身边，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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