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玩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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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男人的深度迷惑：深圳玩偶　作者：沐尔的天空
序
序

　　“你是个好人，但可以更好一些！“

　　多少年后，当我们韶华远逝垂垂老矣，我多么希望，你能这样评价我这一生。

　　当然，混在深圳的六年除外！

　　
　　
　　“那你爱深圳吗？喜欢过这样一座城市吗？”

　　“爱？喜欢？怎么说呢，也许我们在深圳，终究只是玩偶……”

　　“玩偶？”

　　“是的，在深圳，我们不过是这个现实社会的玩偶，爱情的玩偶，金钱的玩偶，色欲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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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旅店里的叹息
1，旅店里的叹息　

　　“林芳：

　　在昨天晚上终于住进了这家旅店，你知道我在放下行李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想你！后来在夜街上闲逛，总是感觉到你的影子在我身旁出没，我尝试着，努力着，想抓住你的手儿，但，我的鼻子却酸了起来，我爱的芳，千万别为我牵挂，在这异乡的喧嚣夜里，我坚持着，鼓励着自己，再难的路也有尽头，再黑的夜也有亮了的时候！

　　很累，真的很累！特别是发现出发前的那些美幻的光环原来却是种虚无时，那种伤害让人难于接受！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但有谁肯听啊？其实除了你，芳儿，又有谁全心投入听我讲这样罗嗦的故事？

　　我得留下来，我得挺住！因为我还在想我们的未来，幸福的一天会来临的！我这样想，你更应该这样想！因为我爱你，这爱超越一切！

　　爱你的安安

　　2002年6月21日”

　　2002年6月，在深圳岗厦的一个小旅店里，我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封信，当然，这是封不用寄出的信，因为，刚到深圳的我不知道哪里有邮局，而且，林芳也即将踏上到深圳的火车。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有人看到我的脆弱！

　　
　　我，还有林芳，我们刚刚从武汉的一所大学毕业，和八年后的今天一样，我们这些三类大学的毕业生毕业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深圳奔，我们寝室的一帮兄弟，更是直接从学校到了深圳打头站。

　　小栋，钢头，丁风，还有我言安，在下火车后呆在深圳火车站偌大的广场上，我们突然间感觉自己成了没主的鸭子，都有点无所适从。行李丢在中间，四个人围成一圈烧起了烟，小栋舔了舔他干裂的嘴唇，吐了口烟，说出了他一生中最富哲理的话：

　　“哥几个，开弓没有回头箭呵，打今日起，咱哥几个就正式跟深圳这狗日的耗上了！”

　　“是的，混不好就不回去了”钢头的豪气明显没什么底气。

　　“这支烟抽完了，我们好好把方向分清楚后，第一件事情就得找个地儿住下！深圳这天也不比武汉凉快啊！还你马（“你马”是武汉方言，没什么意思，就一语气词）海边城市呢！”丁风说。

　　“不爽”，我说，这是我到深圳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都故作着轻松，其实我知道，我们的心里都充满了不安与忐忑，新的生活开始了，我们得自己养活自己了……一阵沉默。

　　我们几乎是同时把烟扔在了地上，然后异口同声的对这个城市说：

　　“操！”

　　算是给这个城市打了一声响亮的招呼了吧！

　　
　　深圳很小，比武汉小的多。

　　深圳很干净，很漂亮，和这个城市比起来，武汉还真TM算县城！

　　在钢头一个表哥的指导下，我们找到了福田岗厦的这个旅店，不贵，一天80块，我们4个人住，也算继续着我们的寝室情缘吧！

　　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到深圳的新鲜劲短短两天就消失了，我们开始变的烦躁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我们旅店不远的新一佳超市，每天早上我们一起床就直奔那，冷气吹着，美女看着，无聊了到图书那个角落看看书，腻味了去服装那边试试衣服，小日子也算好混，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当我们把从武汉带的红金龙抽完了的时候，我们已经懒得连超市都不去了！

　　“明儿起咱们开始找工作吧！”一天早上丁风说。

　　“是啊，不是说烟抽完了就全心找工作吗？烟已经抽完了，该干点正事了。”

　　钢头说。

　　“突然之间有点怕怕啊”丁风说。“唉，慢慢找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么多人在深圳都找到不错的工作了的，你我不会比别人差吧？”小拄躺在床上挖他的脚丫子。

　　“找吧！明天早上一起去人才市场吧！妈的，花了那么多钱做的简历还没用过呢！”我从包里找出一堆简历，丢在床上。现在想起来那简历制作的真是恶心，很花里胡哨，很天真很幼稚！

　　我到今天仍然记得，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四个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但是又都不说话，难得的一片安静！

　　午夜，我起来嘘嘘的时候，看着丁风仍然睁着眼睛。

　　我小声的问“还没睡啊？”

　　他恩了一声，非常疲倦的说“睡不着！”

　　
　　深圳人才市场在八卦岭那边！我相信每个在深圳混过的人都对那个地方有着奇怪的感情！

　　这个地方让人心慌，让人压抑，让人疲惫，让人崩溃，但同时他又让人充满希望，让人满怀斗志！

　　对很多混在深圳的人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我时常在想，就这么个小小的地方，改变过多少年轻人的命运？多少人在这里找到终生的方向？多少人在这里黯然神伤？

　　而今天，我们这四个人的命运是否会因为你而改变？

　　言安，徐栋，丁风，成钢，你们谁会得到这个神圣之地的青睐？

　　人才市场，命运之神，让我们先膜拜你一下，赐福与我吧！

　　请你好好打量这四个孩子。虽然他们都张狂，但是他们都善良！

　　
　　买了5块钱的门票后，我们被汹涌的人流抬进了人才市场里面。我很怀疑这么小的一块地方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么多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些很稚嫩的脸庞，而这些稚嫩的脸庞中又有一大部分面带菜色，他们的身子大多单薄，穿着廉价的衬衣，汗水在他们（她们）脸上纵情的流淌着，他们顾不上擦去汗水，都皱着眉仰着头在一间间格子间上面的招聘信息中寻找自己可以一试的职位，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失望的叹息！偶尔有一两个适合自己的工作，他们正要投递简历时身体却又被人流带走！

　　大概半个小时后，人流开始分散开来。紧接着，每个格子间面前开始排起了长队。

　　我们四个也分别混迹在不同的队列中了！

　　我排的是一家大型设备贸易公司的区域销售，看了下他的要求，我觉得自己基本满足要求！咱大学实习的时候做的就是销售，虽然没做出什么大成绩，但也算积累了点经验，来深圳之前，就有很多学长对我说，到深圳，找工作经验是第一位的。

　　我拿了一份简历在手上，前胸贴着一位帅哥汗辘辘的背，后背贴着一位高挑美女的胸，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想，幸好后面的是一美女，要是被两个汗辘辘的男人夹在中间，我肯定就跑路了，前面有20多人，估计轮到我会是个漫长的过程，我得在着漫长的过程中找找乐子。

　　我回头瞄了瞄高个美女，很一本正经的说：

　　“你好，　请问是应聘销售吗？”

　　美女很戒备的看了看我，恩了一声，然后又抬头看着招聘简章。

　　我讨了个没趣，便尴尬的笑笑，回过头，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美女的心跳，贴的太紧了！

　　但我很明了的知道，这心跳不是为我！

　　十几分钟后，终于轮到我了，我把手中的简历递给招聘的人，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她收过我的简历后，扬了扬她那绣过的红色眉毛，问：

　　“言安是吧？名字挺有意思的。“

　　“还好”我脸红了红。

　　“以前做什么的？”

　　“我刚毕业，大学学的新闻学，但是我实习的时候做过几个月的销售。”

　　“哦，从你的简历就应该看出你是应届生了”少妇翻了翻我的复杂的装订成册的简历，“不错，很优秀，回去等我们通知吧！应该3天之内可以的”

　　我楞了楞，“就这样？”

　　少妇很灿烂的笑了起来，“就这样！”

　　这便是我的深圳投出去的第一份简历，时至今日，我对这个过程依然记忆犹新！那个少妇的笑很温暖又很媚惑，使我这样的小男人很容易心生涟漪。感谢她的笑，这让我在之后很多天里都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那天我大概投出了四五份简历，都是销售的职位，所有的过程都大同小异——当然，对我笑的，只是那个少妇，而这一笑，却引出了一大段故事！

　　
　　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四个在人才市场的楼下大电视屏下集合，挨个点了一支烟，发表起第一天找工作的感言。

　　“人真TM的多！”小栋愤愤的道，“就这些狗屎工作还那么多人抢，真奇了怪了！”

　　“一直以为深圳的工作好找一点的，但看这个样子……”丁风擦了擦汗，“比武汉还难啊！”

　　“还好吧！投了不少简历，感觉还不错！”想在回忆起来我发现自己一直盲目的乐观，“只要要求不高，还是好找的。”我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丁风一眼。

　　丁风是个非常执着的男人！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一定要做自己的专业——新闻。我们劝过他很多次，我甚至曾经很痛心疾首的对他说哥们别坚持你那狗屎般的梦想了！咱们那所稀烂大学的新闻专业的有哪个新闻单位会要？活着才是我们的第一目标，活的有滋味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不过正是这个固执的兄弟，后来让我体会到执着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品质。几年之后，丁风不仅真正的做了一名记者，而且更是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混的风声水起。然而正如很多混在深圳的年轻人一样，一时的成功会让他们很快浮躁，而浮躁，则又会让他们付出也许是一生难于挽回的代价！

　　因为这是深圳，一个灯红酒绿的城市，一个极度现实的城市，这个城市里处处隐藏着诱惑，处处充斥着肮脏的交易！

　　找工作的第一天嘛，毕竟正式开始了和以往身份的切割，多多少少还是得庆祝下的！于是2002年的那个初夏，在深圳人才市场的广场上，经常就上演了这样一幕：

　　四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蹲着围成一团，捧着人才市场那特有的廉价的五元每份的盒饭，仰天喝着两元每瓶的金威啤酒，大声的笑着，大声的骂着，大声的宣泄着……

　　
　　我们四个陆陆续续开始接到一些面试的通知，当然，丁风除外。

　　我参加的第一个面试就是少妇的那个公司的面试，在投了简历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迷迷糊糊被一个电话吵醒，

　　“谁啊？”

　　“你好，请问是言安先生吗？”

　　“哦，你好，我就是”，我连忙坐起身来，尽量让自己从刚才的美梦中醒来。

　　“是这样的，我们是巨万投资，你有投递一份简历到我们公司，我们想和你约下时间面谈。”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有点兴奋，有点结巴的说，“请问贵公司的地址是？”

　　“这样，这个月22号也就是周二上午10点，麻烦你到新洲路湖北大厦23楼巨万投资，直接找前台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请问您贵姓？”

　　“我姓黄。”

　　“好的，谢谢黄小姐”我挂了电话，用冷水冲了冲脸，巨万投资，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个对我灿烂一笑的少妇的公司，刚才和我通电话的，难道就是她吗？

　　我有点开心，想了想那少妇迷人的笑和第一眼就让人怦然心跳的成熟味道，竟然有点心酥的感觉。

　　
　　周二那天我和小栋一起出了门，出门前我们把自己好好包装了一下，尽量让自己露出那么一点稳重的味道。

　　我很受用和小栋走在一起的感觉　，因为小栋身高只有1米68，而且又有点黑瘦，于是在他的衬托下，176的我就有了很男人的感觉。我不帅，不但不帅，而且在大学时还有很多女同学都象商量过一样，说我有一股坏坏的味道。曾经这让我非常郁闷，我会很夸张的对这些眼光很偏颇的女人们说：“拜托哈，就这形象，怎么就坏了？除了眼睛小一点，其他的非常完美啊！”

　　不过大学期间，这些女人嘴中的坏，依然让我在追求我的爱情时候碰到了很多钉子，在追林芳的时候，她们寝室的女生一致投票把我归纳为花花公子街头混混的那一类，这让我很是痛苦，因为这个，我追林芳的过程尤为曲折，甚至我后来把这个过程不加夸张的写成了一篇小说，那篇小说的名字就是《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这小说发表在我们的校刊上，我得谢谢这篇小说，因为林芳对我态度的转变，正是源于这篇小说。

　　哈哈，话题有点扯远了，那天我和小栋出了门后，在车站很兄弟式的击了下掌撞了下胸，很悲壮的互道保重。然后先后踏上不同的公车，开始了面试的凶险征途！

　　
　　我在湖北大厦大厅里等到快10点后，就上了电梯，23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巨万投资的前台，很气派的样子！不过这气派让我突然很压抑，前台让我填了张表，然后把我带到一个办公室门口，敲敲门，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请进！”

　　是她！

　　我很拘谨的进去，夸张的鞠了个躬，说：

　　“黄姐您好！”

　　“哈哈”黄小姐一乐，起身过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坐着把我的简历翻出来，

　　“很滑头啊，黄姐都叫上了！”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说，

　　“谢谢黄姐通知我面试！”

　　“你是学新闻的吗？为什么要做销售这行啊？”

　　“我觉得做销售的挑战性更大一些，当然，我们学校不好，想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也太难。”我说着我已经在家练习好的话。

　　“恩，也是，现在竞争太强了，你实习的时候做销售主要是做什么产品？”

　　黄小姐问。

　　“静电喷涂设备”我回答说。

　　“那你觉得做销售最重要的是什么？”

　　“永远不要让客户觉得和你谈话是在浪费时间，即使合作不成，也要让客户觉得和你谈话是件愉快的事情，而且能够从和你的谈话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我说。

　　“恩，你是湖北哪的人？”

　　“荆州，您知道吗？”

　　“荆州？不会吧！我怎么会不知道？！”黄小姐突然很开心的说，“我就是荆州人！”

　　“哦，能在深圳遇到老乡，真是缘分。”我大胆的说了句。

　　“是啊，我叫黄雯，在这个公司做人事经理”，黄小姐把我的简历放到一边，说：

　　“这样吧！周五你过来参加复试吧！那个是销售部门经理面试的，我们公司主要做激光和数控机床设备的，你回去好好准备下，收集下相关的一些资料，周五早上10点直接过来就可以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人要面试，咱们今天先这样，你回去吧！”

　　“谢谢黄姐！”我没想到今天的面试会这么顺利，感觉这也太突然太简单了吧？心情大好，出了湖北大厦，点了支烟就给小栋打电话，

　　“兄弟，怎么样啊？”

　　“操，不怎么样！”

　　“怎么？看不上人家还是人家看不上你？”我有点幸灾乐祸。

　　“屁大的公司，在一居民楼里面，全公司估计也就10多个人，就这样的公司还嫌我没工作经验，我操他丫的！”感觉小栋怒气冲天。

　　“没什么，别为这坏了心情，回去吧！家里还有两口子等我们回去吃饭呢！”我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我的幸运！

　　
　　没想到我们4个当中，最先搞定工作的是钢头。

　　钢头是我们寝室最闷的一个人，当然，成绩也是最好的。这家伙做事情特别认真，很是上进。在我们疯狂逃课时他是唯一一个坚守课堂的！据说有次大课，我们全班就他一人去上了！

　　不仅如此，在业余时间里他还自学了电脑设计什么的，什么FLASH啊，PHOTOSHOP啊，3D啊什么的，他都玩到精通。这让我们很嫉妒也很不解，我们常常把这种嫉妒和不解化作冷嘲热讽来伺候他。面对我们三个的尖酸，这兄弟倒从不生气，他总说，闲着也闲着，再说咱也没哥几个帅，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只好呆着玩这些呢，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呢！

　　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些爱好和他的美术天赋还真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的第一份工作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据钢头说，他那天去那个门户网站面试栏目编辑的职位，因为没有经验，很快就被面试的领导结束了谈话，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钢头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我想我忘了介绍了自己的一个特长。您能再听我说说吗？”

　　那领导很不耐烦的说，什么特长，快点说吧！下面还有人等着面试呢！

　　钢头不紧不慢的说，我有很强的美术功底，还擅长于电脑设计，精通多个设计软件！

　　哦？说说看！已经起身了的领导又坐了下来。

　　于是钢头就把他在大学学的那些玩艺翔实的介绍了一遍，说的那领导眼睛放光。当然，这个是钢头后来给我们这样叙述的，那领导眼睛是否真的有放光，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领导最终叫了设计部门的人，让钢头上机设计了几个东西，看了钢头设计的作品后，这领导最后显然兴奋了，直接对钢头说，不用复试了，下周一直接过来上班吧！不过不是栏目编辑，是网站美工，怎么样？待遇什么的你提要求！

　　钢头有点发愣，说，下周一直接上班吗？

　　是的，设计部门很缺人手，早点上班吧！领导拍拍钢头的肩，然后再次强调：待遇什么的你直接和我说。

　　钢头这才反应过来，后来他这样描述他的表情，那就象摔了一跤正要骂娘时却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块金子时的表情。后来我们反复回味这句话，我们一致认定，这是钢头有生以来表达的最贴切描述的最生动的一句话！就为这句话，我们怀疑了这小子的言语木纳是不是装出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一个星期后，钢头就在那个公司上班了，待遇让我们羡慕了很长一段时间：每月35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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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岗厦的歌声
2，岗厦的歌声

　　
　　我们决定从旅店搬出来，岗厦的环境我们已经非常熟悉了，我们在岗厦东一坊租了个一房一厅，850块/月，因为租房我们终于见识到了深圳原住民的富有，我们的房东，一个典型的深圳村民，象我们租的这栋楼他有8栋，栋栋9层带电梯，每层估计有10多套房子。我们无数次的边愤怒边骂娘边流口水的义务替房东做资产评估和理财规划，这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我们很愤怒自己的出身，自己TM的为什么就不出生在深圳呢？为什么就不能生下来就坐拥千万家产呢？但是后来当我们看了电影《卢旺达饭店》后，我们又很庆幸自己的出生，庆幸的都想为这个干上几杯！

　　再怎么庆幸再怎么愤怒，我们还得继续我们自己的生活。

　　丁风依然没有接到任何面试通知，后来几天别人干脆连他的简历都不收了，他说他很痛苦，当然，我们也相信他很痛苦，因为他在冲凉的时候的歌声越来越苍凉，他爱上了唐朝乐队的《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