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几度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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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默心想，你不拦着甚至还欢迎，但自有人会嫌我碍眼的。她没头没尾地插问一句：“唉，调查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幸福感爆棚？”
　　夏楠不假思索：当然！
　　童默大笑两声，终于放出大招：“可是，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去你那啊……”
　　夏楠以为她开玩笑：怎么着，还想做好事不留名？都这么熟了，就别玩匿名的游戏好不啦！
　　这年头还真是，说句实话咋就没人信呢。童默忍住笑意：“要不对视频吧，让你看看我贴着面膜也依然透着诚恳的脸。”
　　夏楠才不想自己吓自己：哼，我拒绝。
　　像证实她的猜测般，夏楠最后知道了今天下午过来的人是许念痕。初初她还有些恼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愣是一点声响都没听到。但仔细一想，得亏是没有醒来，不然她一副病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万一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说了什么让她后悔的话，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童默有问她，明天需不需要她作陪去买手机，夏楠想了想，咬牙拒绝了。有了手机，就要履行承诺处理事情一箩筐，她还有些鸵鸟心态，需要一点时间缓缓，哪怕一天两天。
　　而且，没有手机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嘛，正好可以把闲暇时光利用起来思考人生。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童默那么充满闺蜜爱的提议，遭到了夏楠考虑不足三秒的拒绝，她决定今天剩下的几小时都不要理那个不懂她心意的女人了。白天有补眠，现在精力很是充沛，童默呵笑一声，她倒是可以去骚扰一下骆易风，扰人清梦什么的她乐此不疲。
　　和童默say　goodnight后，夏楠又小心翼翼地点开了和许念痕的聊天框，里面依旧只有那条她发的历史消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嗯，要不要说点什么呢？反正头像是灰色的，就这样键入发送好了：粥很好喝，谢谢。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既肯定了他的熬粥水平，又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发送完毕，夏楠连看都不敢看，就直接奔到厨房去洗碗收拾了。知道他不常在线，但还是在想有没有可能他只是隐身了，有没有可能刚好看到她的消息就顺手回一下。可是她又不敢真的回头去看，只好按耐住内心的冲动，故意在厨房磨磨蹭蹭。
　　明明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她花了近半小时才收拾完不说，还把自己整出了一身的汗。
　　也不知道是正好呢还是没办法，总之，忙完厨房的活，夏楠又一头钻进了卫生间，洗澡以及做其他的睡前准备工作。
　　等到夏楠一身湿气出来，电脑不知道已经黑屏多久了，她索性故作泰然地敷张面膜，再慢悠悠地在电脑桌前坐定。
　　整个房间都好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她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急促而有力。
　　一移动鼠标就可以看到桌面上没有关掉的对话框，没收到回复肯定会失望，收到回复对于未知的内容也会不安。
　　好纠结啊。
　　算了，横竖总是要看的，再矫情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有回复。
　　有两条回复。
　　不对，是三条。
　　这是夏楠通过指缝看到页面的第一、第二以及第□□应。
　　她把手放下来，只见上面写着：
　　没什么，你生病我也有责任。
　　粥你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我的号码：13×××××××××
　　夏楠有些捉摸不透许念痕的意思。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循环播放着他回复的三条消息，没有生气的文字配上想象中的语气和表情，竟然变得生动起来。
　　回来后再次相遇相处的画面，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帧帧地闪过。夏楠不得不正视，在那些不确定的认知判断下，不受控的情愫早已起伏翻涌。
　　期待愈重，害怕愈浓。就在最后一个画面闪退的瞬间，抓不住的失落感和无力感倏然而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夏楠做了一个不求退路的决定。她要冲破那一层又一层枷锁，求得一个最真实的答案，哪怕只是为自己的矫情买单。
　　一旦通透于心，就不再纠结焦躁。夏楠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点点，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变得亲近可爱了，完全不似在过去多个不眠夜里看到的那样，虽然闪烁发光，但让人徒生一种距离感。
　　静谧的夜晚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睡眠时间几近饱和的夏楠，在夜色的哄睡下又踏实安稳地进入梦乡。
　　吃好睡好了人就是不一样，第二天早上五六点的光景，夏楠就精神饱满地出门晨练了。这对于一个起床困难户来说，实属难得。
　　夏楠没有去小区附近的晨练区，她沿着去市场的路慢跑，一路上遇到好几对早起锻炼的中老年夫妻。看着他们温和慈祥的面容，夏楠也不管认不认识，只想上前热情问好。
　　两个人相扶相持走过磕磕绊绊的人生，换来岁月静好，现实安稳。
　　看来，她之前错过了太多的风景，例如初升的旭日，例如……
　　一生一次的爱情，她又多了一份坚守的勇气。

　　Chapter　33

　　夏楠没有按原计划进市场溜达一圈，甚至还没到市场她就打道回府了。原因无他，只是突然想起，她需要的有人早已帮她备好。
　　思及此，夏楠的心情也随着早晨的阳光变得明媚起来，唇角轻扬的弧度弯弯，直至回到楼下也久久未落
　　“夏楠！”她刚要走过拐角步入楼道，便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呼唤声。那声音很熟悉，即使夹杂在汽车引擎声中也显得清晰无比。
　　她循着声源处转过身，果然，从车上款款走下来的正是左嘉琪。
　　夏楠昨天还在想，什么时候要约见一下她姐姐，这会嘉琪突然出现在她楼下，她惊讶之余只觉真是巧。
　　左嘉琪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大方，她走近站在楼道口旁边的人，眼眸带笑打趣道：“怎么，在这里见到我很吃惊？”
　　夏楠老实地点了点头，不隔一秒，又否定方才的举动摇了摇头。呃，好像是有点傻，她看到嘉琪脸上收不住的笑意，终于也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像延续之前的好心情般，夏楠的唇角又染上笑意轻扬起来，她轻轻地唤了左嘉琪一句：“姐～”软糯的声音里有一分小埋怨，还有一分小撒娇。
　　就这么一声熟稔的称呼，让左嘉琪差点红了眼睛，她快速收拾好情绪，看了看夏楠的装束，转移话题：“我家的小懒虫什么时候也开始起早床晨练了？”
　　“啊，这个，主要是昨天睡太多了，今天破天荒起了个早床。”夏楠轻吐舌头，明亮的眸子澄净通透，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毫不避讳地承认：“其实还是一样懒。”
　　看她除了初时有短暂一瞬的讶异之色并无不自在，甚至有如回到过去的感觉，左嘉琪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之处。
　　想起夏楠昨天给她发的消息，微蹙眉道：“对了，你手机怎么回事？”
　　“就……就莫名其妙地丢了，”夏楠有些心虚地点了点手指，随即摊开手掌，“估计是在车上被人顺走了。”
　　左嘉琪拍了她的手掌一下，“叫你不小心。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夏楠真的掰着手指算，“五次，不多不少，一只手刚好可以算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长记性啊？”
　　“从现在开始。这次我要把卡也一起换了，重新开始。”她满脸真挚，眼中却有太多的情绪：“姐，你说我还来得及吗？”
　　左嘉琪笑了笑，安抚她：“一直都来得及。等了这么久，你总算是开窍了。不过——”
　　不过什么？夏楠抬头看着左嘉琪，一脸慌张。
　　“不过——你确定不把我领进屋，要在这里晾着聊天？”
　　听到嘉琪这么说，夏楠才发现自己太过急切紧张了，她松了口气：“噢，我一时忘了。我们上去吧，太阳公公出来晒屁股了。”
　　“你才知道。”
　　“姐，楼道有点窄，你小心点。”
　　“看出来了。”
　　“我住六楼，有点难爬。”
　　“那我现在下去回车里坐着也亏了，先慢慢爬着吧。”
　　“那个，我房间还没收拾，会比较乱。”
　　“放心，这个我有心理准备。”
　　“哎，到了。”两个人说着话，爬上六楼倒也不觉得有多费力气。夏楠开门倒水，嘉琪换鞋打量屋子。
　　“姐，你有没有吃早餐？”
　　“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
　　这次倒不是如上楼时一问一答的对话模式，而是两人同时出声的问话。夏楠把水杯递过去，与嘉琪相视一笑，“默契。”
　　左嘉琪喝了一口水，只觉这水甜进了心里，她道：“你先去洗澡，出来后我们再商量早餐的事。”
　　于是，夏楠得令后就乖乖地去洗澡了。不长不短时间后，她从浴室门口探出脑袋，出声问此时不知待在哪的人：“姐，我们去永和吃早餐好不好？”
　　“可以啊。虽然有点对不住这满冰箱的食材。”声音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还好你没让我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不然我真要把你拎过去跟我住，一个人住这里连生病了都没人照顾。”
　　夏楠这时候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听到嘉琪的话，她心里翻涌起一股名为酸楚的情绪，眼眶里还不争气地蓄起了泪水。
　　“我觉得自己真是幼稚任性。”她说：“我昨天真的生病了，我有吃药好好休息，以我认为好的方式照顾着自己。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除了惹麻烦外什么都做不好，连能照顾好自己都自以为是了。”
　　“默默跟我说，冰箱里的东西都是他昨天过来给我备好的。”
　　“我没有想要哭的，”她擦了擦两颊的泪水，又笑了笑，“我最近还真是矫情，动不动就哭鼻子。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傻特可笑？”
　　知道夏楠是需要一个宣泄口倾诉一下，左嘉琪在她调整好情绪之前并没有插话，听到她略带傻气的问话，这才搭话答道：“确实是傻得可笑。”
　　左嘉琪走到夏楠身边，接过她手中擦头发的毛巾，拉她坐在沙发上，不轻不重地替她擦着头发，继续说：“昨天才生完病，现在就湿哒着头发不擦干，不是傻是什么？”
　　“以前妈妈也是这样帮我擦头发的，她说电吹风有辐射还伤头发，尽量少用些好，用干毛巾擦头发环保又健康。”
　　“就是效果相对而言没那么好，妈妈总是要在最后加上这一句的。”嘉琪说着说着就笑了，她擦头发的动作不停，“怎么样，手法有没有和妈妈的很像？”
　　夏楠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完全不给面子道：“不像，妈妈的手法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嘉琪也不恼，她不急不缓地说道：“夏楠，你知道吗？虽然爸妈不能陪在我们身边了，但我只要一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有你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就觉得特别满足。”
　　“我相信你比我更能理解这种感受和体会，所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只是让你不孤零零的，我也不想自己就孤零零的一个人。”
　　“哎，说说话，你也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说着作势要挠夏楠的痒痒。
　　嘉琪的手还没伸到她身上，夏楠就已经在沙发上差点要扭成一根麻花，刚刚还有些煽情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掉了。
　　都已经这样了，夏楠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坐起身子，随意地拨弄了两下还有些湿的头发，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个，我能说实话吗？”
　　“说假话也无所谓。”
　　“那我还是说实话好了，”她斟酌下用词，“我觉得被你说得，我们俩之间基情满满。”
　　“基情满满？那般正经的话怎么一到你那里就变成了这种调调？”左嘉琪明显排斥这种形容，“天，还好Lee不在，不然他会以为我要抛弃他的。”
　　别的夏楠听过则过，只是嘉琪口中那个陌生的人名——“Lee？谁是Lee啊？姐，我认识吗？”
　　到了这个时候，左嘉琪觉得也没什么好回避和遮掩的，她神色自若道：“本早该介绍你们认识的，谁知道事情一耽搁，拖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他的存在。Lee早就知道你了，他很想见你，可之前都被我一句‘时机未到’给拒绝了，什么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下吧，你和Lee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噢，忘了作最重要介绍，Lee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重磅信息一出，夏楠有些消化不了。
　　左嘉琪却在这时兜起了圈子，“你不是都答应要当我伴娘了吗？我有未婚夫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我知道姐你要结婚，只是……”
　　“只是以为我结婚的对象是许念痕？”
　　夏楠猛地抬头，眼里有一瞬的怔然，“我知道事情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没想到……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而且是以如此突然的方式铺陈在我面前。可是，”她像是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后却只能苍白无力地说一句：“不对啊！”
　　“是不是觉得还有很多地方怎么想也解释不通？”左嘉琪从沙发上起身，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楠，语带神秘：“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要不是看在昨天你生病，许念痕有过来照顾你的份上——”她罔顾夏楠那对真相充满渴求的眼神，兀自说道：“你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啊，我好像打乱计划了。”
　　说是要夏楠别告诉许念痕，其实她也没多在意。
　　“姐——”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一句都听不懂。
　　左嘉琪气定神闲地喝了口水，急死人不偿命般慢慢道：“现在知道急啦？我上次怎么说的，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我，可是我之前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
　　也不是影子都没见到，不久前还帮她换了衣服，昨晚也收到了她发的Q/Q消息。不过，现在谁要管这些，暂且先这样说着吧。
　　“我——我这不是被你抢先了嘛，我是打算再捋清楚一点就找你的，”夏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没辙便耍起了无赖，“那姐，你到底要不要说嘛？”
　　“俗话说，吃跑了再干活，我这早饭也没吃肚子还饿着呢，你不先表示表示？”左嘉琪早就见惯了她使的这套，就是难得不上当。
　　糟糕，差点就忘了去永和吃早餐的事，夏楠从沙发一跃而起，边冲向房间边说：“等我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够了，我马上就可以出门。”
　　“哎，你真的打算就请我喝个永和豆浆，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来贿赂贿赂我？”

　　Chapter　34

　　在家耽搁了一会，到永和的时候已过了吃早餐的高峰期，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零散坐着在用餐。姐妹俩正好乐得省事，不用在熙熙攘攘的店里排着长龙队伍，进门后直接点单，还可以选一个好位置。
　　选好位置在里面坐定，左嘉琪不罢休地作了最后一次无用的挣扎，“你真的就只请我喝豆浆？”她难得的带着孩子气的埋怨口吻。
　　“那刚刚是谁还点了皮蛋瘦肉粥、香菇鸡肉粥、水晶小笼，还有油条？”夏楠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着刚才在前台点的东西，数完还不忘评价她姐一句：“姐，你好幼稚，比我还幼稚。”
　　左嘉琪都没费工夫愣神，脱口反驳：“那是点给你的。”
　　谁要喝两份粥了？哼，角色对调的游戏不好玩。
　　“好好好，”夏楠很久没见到嘉琪这种傲娇状态，都快忘了她姐孩子气的时候有多可爱，光看着想着就会不禁咧嘴笑起来。她越过桌子够着嘉琪的手臂，微微使上力晃了晃，动作亲昵，“姐，不开我玩笑了好不好，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
　　左嘉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服务员把她们点的东西送了过来。她试探着喝了口豆浆，味道很纯正，就是烫得舌尖有点发麻。索性把豆浆搁在一旁冷着，用勺子搅了搅她的皮蛋瘦肉粥，同样还是热气萦绕着不散。
　　她放下勺子，在夏楠迫不及待的注视下变得正经起来。
　　“好了，言归正传。”她用手指点点桌子，认真地看着夏楠，在指尖与桌面的碰撞声以及摩擦声中开口：“你说那天，你见到我和许念痕在一起对吗？”
　　夏楠本来以为是继续出门前的话题，没想到嘉琪一开口就提到了那天的事。初听到这淡淡的一句问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懵也就一秒钟的时间，那天的印象太过深刻，她马上就意会过来嘉琪要说什么了。
　　“嗯。”她点点头，声音却低不可闻。
　　嘉琪追问：“姿势很暧昧？”
　　“就抱在一起。”夏楠倔强地抬起头，像是终于逮到机会般控诉道：“当然很暧昧了。”
　　左嘉琪看着她那故作委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夏楠知道自己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嘉琪会问得这么云淡风轻，给她一种问过了这一页就可以正式翻篇的感觉。如同有些领导的会前讲话，只是走走程序刷刷仪式感。
　　可又很不一样。嘉琪的问题，她不敢也不能懈怠忽视，只好严肃认真地回答：“我不否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只是小部分。”
　　“真要说的话，”夏楠停顿了一下，突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总结概括，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低着声音道：“都是我自己作的。”
　　嘉琪也不勉强，她知道夏楠当初的顾虑和思量。虽不完全赞同，却能充分理解。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喝了几口粥，继续如往常聊天般问道：“回来的契机是什么？”
　　问的不是原因，只是契机。夏楠借着喝豆浆默了会神，随后坦白：“看到了子凌集团总经理要结婚的消息。”
　　“果然。”嘉琪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他又赢了。”
　　“啊？”感觉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夏楠脑袋迟钝地运转着，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嘉琪说：“我想知道的已经了解个大概了，下面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吧。”
　　她首先承认：“我那天确实有去找过他，也有主动要求抱他一下，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最后如愿了。”
　　夏楠眼神闪烁了下，没有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吗？”问是这样问了，可她并没想要夏楠回答些什么，于是话锋一转：“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你第一次偷偷地介绍许念痕给我认识之前，我就有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
　　夏楠有些惊诧，不过她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左嘉琪浅笑着递给夏楠一个“放宽心”的眼神，随即解释道：“第一次是他过来Z大，恰好有向我问路。嗯，那时候，你还没上H大。至于第二次，其实你也在场的，而且你还和他近距离接触了，只是你不知道。”
　　“就是你军训结束我去H大找你的那次，你眯着眼睛走路撞到的人就是许念痕，我说的看帅哥也是看的他。”
　　“我记得当时我还捡书道歉了。”夏楠喃喃道：“原来早在勾搭他之前，我就有错过他一次。”
　　“当初在学校，看到你一直念叨着喜欢的人是许念痕，说实话，我确实是又惊又喜。”左嘉琪放下勺子，满足地喝了一大口豆浆，“不过，当时唯一的想法也只是：如果他像你喜欢他一样也喜欢着你，那就真是太好了。”
　　夏楠的感情那么纯粹真挚，如若许念痕不在乎不珍视，任他再优秀又怎样？左不过不是良配罢了。
　　她继续说：“所幸，他给出的是肯定答案。有些事，可能旁观者看得更清楚，你身在其中不自觉，可我却察觉得出来。”
　　“一直到我申请拿到麦考瑞的offer，那时爸妈的事过去没多久，我去澳洲了，就只剩你一个人在国内，我很不放心，一度在去与不去之间犹豫不决。”
　　“关于去澳洲留学这件事，你一直都是持支持态度，明里暗里我都没法问你。我实在是难以抉择，所以才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试探试探许念痕，确认他是否可以让你托付。”
　　“说到底，我还是自私了。”
　　夏楠安静地听着，当嘉琪说到“自私”的时候，她本能地摇了摇头。都那个时候了，还一直把她放在第一位置考虑的人，怎么会是自私的呢？
　　“你知道吗？原本我不确定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当他明知道我是故意提出无理要求，还是尽量满足让我对他放心时，我就知道我不该有什么怀疑了。”
　　能向他许念痕提无理要求本是夏楠的特权，她仗着的不过是夏楠姐姐的身份和当时的护妹心切，所以那时他理解地说道：“夏猫很幸运，有你这样一位姐姐。但请放心，护她的心，我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
　　似乎只是很寻常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修饰，也没有什么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她却听出了她要的承诺。
　　“对了，你刚刚说和许念痕的接触比你以为的要早，也许你还不知道的是，早在那次因为问路我见过他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你了。”
　　“是在你去桂林的那个暑假。”
　　她还记得许念痕说的那番话，他用淡然的语气说着初见夏楠的情景，表情却柔和得凭的生出一股暖意来。
　　他说——
　　其实，我第一次见她并不是校门口那次无意间的匆匆一瞥，而是高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在桂林有遇见过她。到现在我都记得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是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