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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不欢愉-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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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谨欢冷笑道:“不用道歉了,她的道歉我消受不起,卫姨,我爸呢,我有事要找他。”

  卫希兰不怕沈洁,却十分怕卢谨欢,怕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十分肮脏。“你爸在公司,要不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用了,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先走了。”卢谨欢从容不迫的往玄关处走去,刚拉开门,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卢谨纯,说:“我原以为经过西餐厅一事之后,你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好好为未来策划一番,看来我错看你了,你还是一个只能含着奶任人摆布的奶娃娃。”

  卢谨纯当下就气炸了,“该死的贱女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要不是你,我会受到那样的羞辱?”卢谨纯说话间要冲过去,再跟她打一架,结果被卫希兰拽住。

  卫希兰冷冷看着卢谨欢,说:“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想要干什么,但是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管教,用不着你多嘴。”

  “当然。”卢谨欢轻蔑的看了卢谨纯一眼,转身走了。直到院子里传来跑车离开的声音,卫希兰才松开了卢谨纯的手,说:“没事你去招惹她做什么,我告诉过你,凡事都需要忍耐,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忍耐忍耐,你要我忍耐到什么时候?妈,那个贱女人会越来越嚣张,也是因为你的忍耐,我们为什么要忍耐?”卢谨纯气得快要抓狂了,自从在西餐厅里受辱之后,她就想着怎么报复卢谨欢。她多次想要行动,都被妈妈阻止了。现在她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了?

  看着她受辱,她还要对仇人卑躬屈膝,实在让她不甘心。

  “你等着瞧吧,很快就要有好戏上演了,纯纯,她给你的屈辱,我会十倍讨回来。”卫希兰眼里掠过一抹阴狠的光芒,沈洁,卢谨欢,卢文彦,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全部讨回来的。

  卢谨欢将车开出卢宅,在一段车少人少的地段停下车,她扳过后视镜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唇角被卢谨纯抓破,绽出血迹来,下巴也多了几条伤痕,脖子上的伤更不能看。

  该死的卢谨纯,手下一点也不留情。早知道刚才她就不该心慈手软,她一边触碰伤处,一边咝咝抽着冷气。这个样子,她是没脸再去卢文彦的公司,只好找了个安静雅致的茶楼,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母亲死后,她连叫他一声爸爸都不肯了。她无法对这个薄情的男人产生一点敬仰之情,即使他是她的父亲。

  约好了在茶楼里见,没过多久,卢文彦就到了。他依然风霜满面,依然是那个妻女受到欺负时,懦弱的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

  卢谨欢见他来了,开门见山道:“慕家跟卢家到底有什么仇恨,我嫁给慕岩,是不是您早就谋算好了的?”

  卢谨欢这辈子最恨的就眼前这个懦弱的男人!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妈妈被爱冲昏了头,嫁给卢文彦这种男人,是她这一生做的最坏的决定。为此,她赔上自己的青春,赔上了双腿,赔上了一双儿女的幸福。

  而这个男人,在她死后,依然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那日在酒店,他的沉痛与悲伤仿佛是一场戏,风过无痕。

  卢文彦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有些发怔,他看着卢谨欢,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小小的身子挡在母亲前面,迎上那辆横冲过来的汽车。

  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能够不顾一切的站在沈洁前面。他本可以拥有她最童真的笑靥,最后却在他的疏忽与刻意冷落下,她越藏越深。

  沈洁死的时候,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那个他亏欠了一辈子的女人,他利用过她、伤害过她、背弃过她、却也是最爱她。可是与心中的仇恨比起来,这爱太单薄,不足以支持他的意志。

  “看来慕岩已经对你出手了。”卢文彦很淡定的道,并没有丝毫觉得愧对她的地方,“你应该知道你的这段婚姻,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欢欢,你不该动心,他不是你能爱的男人。”

  卢谨欢双眸危险的眯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22年前,我娶你母亲之后,欢欢喜喜的回到家中,要向父母禀明娶你母亲的决心,结果父亲已死,留下苟延残喘的母亲,她告诉我,父亲是被逼死的,被慕岩的父亲慕长昕亲手逼死的。枉我跟慕长昕还是好兄弟,他不念旧情,强行垄断y市的房产事业,逼死你爷爷。”

  卢谨欢其实没想过卢文彦会告诉她实情,此时听他一一道来,心里一阵惊心动魄。原来慕卢两家是世仇,难怪他要她代替卢谨纯嫁进卢家,难怪卫希兰有这样一门好亲事却不攀?

  他们是早就料到了她的下场,所以一边心安理得的将她嫁进慕家,一边从她这里得到慕岩的资助。

  “我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卫家远房亲戚的女儿卫希兰,得到了卫家人的支持,才能重整家业。然而我在生意上一窍不通,最开始的几年,都一直是赤家亏损,卫家人渐渐对我失去了信心,最后索性不再管我,要不是希兰对我不离不弃,我们早已经流落街头,成为y市人们眼中的笑话。”卢文彦娓娓道来,并无隐瞒。

  “家仇当先,我岂能顾及儿女私情,希兰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爱她,却感激她。你母亲带着你找上门来时,希兰为此大受刺激,失控下,竟然…竟然派人去撞死你们。你母亲趁机要挟,让我把你带回卢家,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否则她就揭发希兰买凶杀人的事。”卢文彦痛苦的闭上眼睛,半晌之后,神色稍微平静了,他又继续说下去。

  “若不是慕长昕狼子野心,我的家怎么会四分五裂,我发誓,这辈子倾其所有,也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苍天有眼,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在慕长昕举行的宴会上,我遇到了阮菁,她把我当成了你小叔叔,跟我发生了关系,我将计就计,让你小叔叔匿名接近她。”

  卢谨欢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脑袋轰然作响,小叔叔?

  卢文彦看出她的疑惑,说:“对,陆一枭就是你的小叔叔卢一鸣。为了复仇,他一直潜伏在阮菁身边,为其办事,阮菁对他十分信赖,我们利用这一点,让她把你小叔叔弄来的黑钱变白,然后投入到卢氏企业,勉强支撑度日。奈何我根本没有经商的头脑,一鸣弄来多少钱,我亏损多少钱,最后我们只得铤而走险,去缅甸种罂粟。这笔收入确实可观,缅甸那边的毒品基地成熟后,卢氏企业也只是一个掩护,慕长昕渐渐也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们从阮菁身上得知,他最爱的人是言若,策划了五年时间,才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制造一场车祸,将言若囚禁起来……”

  “不要说了。”卢谨欢眼里全是泪,原来慕卢两家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难怪慕岩突然之间会那么对她,这么残酷的真相,连她都接受不了,更逞论是受害者的他,“不要再说了。”

  卢文彦脸上有着报复之后的快感,他眼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几乎将卢谨欢焚灭,“我们押对了宝,言若一死,慕长昕也垮了,他每日抽烟酗酒,把慕氏交给阮菁打理。后来,我将掺有毒品的特制香烟给了你小叔叔,让他拿给阮菁交给慕长昕,他吸食了香烟,毒瘾越来越大。为了不让他起疑,我们买通了医生,告诉他,他得了肝癌。也许是心如死灰,他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心只想随言若而去。3年前,他终于奄奄一息。临死前,却突然要改遗嘱。”

  “你知道吗,他的遗嘱里所有的财产都是留给慕岩的,慕楚一分都没有,我怎么会甘心。我的儿子在他身边侍奉了他22年,叫了他22年的爸爸,最后分文未得,我岂能甘心?”

  卢谨欢陡然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瞪着他,“你…你早就知道慕楚是我弟弟了?”

  “对。阮菁那胎与你母亲那胎时间十分接近,预产期都在那几天。当时我买通了服侍阮菁的佣人柳妈,恰好打听到慕长昕在她预产期那几天要跟言若去度蜜月,于是让柳妈怂恿她去c市。也许是老天都在帮我,阮菁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我的儿子成了慕长昕的儿子。只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慕长昕对阮菁及孩子的态度那么冷淡。慕楚才是名正言顺的慕家人,财产本该由他来继承,慕长昕却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了慕岩。我策划了20几年的计划,最后面临功亏于溃,于是我让一鸣授意,让阮菁在遗嘱上加一个条款。”

  卢谨欢知道了这么多的真相,一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原来她的父亲的懦弱与无能只是装出来的,阴险自私才是他的真面目。

  说得好听是为了复仇,说得不好听,他就是要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谋夺慕家的财产。难怪阮菁会那么说她,难怪慕岩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转变。就算是身为他女儿的她,知道了这些事,都忍不住恨起他来。

  那个条款,他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才是她嫁进慕家的真实目的。原来从头到尾,她都被卢文彦利用着。

  “最开始,我是打算让纯纯嫁过去的,可她任性冲动,根本就不可能讨得了慕岩喜欢,我让你嫁过去,完全是因为一张体检报告。”卢文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打算再隐瞒,他已经暴露了,慕岩是不会放过他的。

  “什么体检报告?”卢谨欢嘴唇哆嗦着,声不成调。她已经听了那么多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是对卢文彦接下来的话,她还是心生恐惧。

  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了复仇,他无所不用其极,爱人、兄弟、儿女都能成为他的棋子,母亲若还活着,她知道她爱上的是这样一个男人,她会多么伤心?

  忽然她想起上次看到母亲写的那封遗书,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她小心他。千算万算,都不及他的算盘精,他们根本就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你们学校曾组织你们集体去体检,体检报告直接寄回家里被我看到,你先天不足,又因那年被罚跪在雪地里,而伤及子宫,你这辈子想要怀孕,难上加难。”卢文彦残忍的道出这句话,卢谨欢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她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眼泪潸然落下。

  就连她不孕之事,也成了他利用的筹码,卢谨欢对他已经绝望。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15岁前,父亲对她疼爱有加,一夕之间,又变得绝情残酷。原来对于他来说,她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慕长昕的遗嘱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慕岩想要拿得那25%的股份,就需要娶阮菁指定的女人,并且在一年之内生下孩子。我最初打算让纯纯嫁过去,就算慕岩拿到那25%的股份,也有纯纯的一半,将来更是她的孩子继承,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后来看到体检报告,我才决定让你嫁过去。只要你不能怀上慕岩的孩子,那么那些股份就会是慕楚的,到最后,慕氏也会成为慕楚的。”卢文彦狠绝的说完,并没有看她。

  此时跌坐在地上的卢谨欢已经无泪可流,同是女儿,为什么卢谨纯就要得到他所有的关爱,而自己,却成了他手里的工具,成了他谋夺别人财产的棋子?

  “你不是爱我妈妈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爱?她竟然还能问出口来,对卢文彦来说,只有能帮他的人,他才会爱吧。

  “爱?从慕长昕逼死你爷爷,逼得你奶奶殉情自杀,我心里就没有那么浅薄的东西了。我确实爱过你妈妈,但那是前一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我的心里只有恨,为了报仇,我可以不折手段。”

  卢谨欢摇头,再摇头,她看着他脸上的疯狂,她哭喊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报仇就那么重要吗?赔上身边最亲的人的幸福,值得吗?”

  “幸福是什么?你不会懂!你以为慕岩是真心爱你么?他若真心爱你,就不会变得这么快。欢欢,你别傻了。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你凭什么让他爱你?”卢文彦残忍的道,在她的伤口上一遍又一遍的撒着盐。

  卢谨欢痛哭失声,这就是她自幼崇拜的父亲,她想他不能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至少在15岁前将她捧在了手心里疼。可是原来他的疼爱都是假的,他为了利用她,把她的痛处当成最佳的筹码。

  有这样的父亲,她感到悲哀。

  “你还是人吗?我没有你这种父亲,我没有。”

  “你承不承认,你身体里都流着我卢文彦的血。欢欢,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希望你站准地方。慕岩左拥右抱,明显对你已经没有感情,如今你跟我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除了帮我夺得慕氏的财产,你别无选择。”这才是他今天跟她说这么的目的。

  第184章 断绝父女情义

  卢谨欢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任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她怎么还能妄想这个男人对他们会有一点愧疚之心,他为了报仇,为了夺得慕家的财产,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拱手让人的男人,他的心到底有多狠?

  她猛得抬起袖子抹干脸上的泪,在这样一个恶魔面前,她的泪根本就可怜得可笑。他若是会对眼泪有一点心软,那么在母亲夜夜以泪洗面时,他不会冷眼旁观。

  “我凭什么要跟你同流合污?”卢谨欢讥讽的看着他,他把他的底全兜给了她,他就不怕她把这些告诉慕岩么?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他起身蹲在她面前,伸手想抚她的脸,“我的傻女儿,你该不会以为慕岩不知道这些吧?他若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站在我面前来质问我?像他那种绝情绝义的男人,咱们不要也罢,等夺到慕氏的财产,到时候全天下的男人,你看起了谁,任你挑选,不好么?”

  卢谨欢抬手一挥,厌恶的瞪着他,“拿开你的脏手,卢文彦,我跟你的父女情义到此为止,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他怎么还敢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面对她?她、妈妈、慕楚,他们三人的命运是因为他才会这么悲惨,他怎么还能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她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卢文彦冷着脸退了回去,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你以为跟我断绝了父女之情,慕岩就会再爱你?不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有你才会那么傻,我也是可怜你,你要不领情也就罢了,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我最后悔的是投胎转世成了你的女儿,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这一身的脏血通通都还给你。”卢谨欢从地上爬起来,撂下这句话,她拿着手包跌跌撞撞的冲出茶楼。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寒风肆虐,拼命往她的领口钻,冷得刺骨。她浑身哆嗦不止,满目凄绝。她的世界在颠覆,她的世界在坍塌。

  她以为她早已经学会了不在乎,可当她知道这样残酷的真相时,才知道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她跟父亲不亲近,也学不来卢谨纯的撒娇。哪个女孩儿不愿意跟父亲亲近撒娇呢,可卢文彦对她跟卢谨纯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她远远的看到过卢文彦对卢谨纯那种百般呵护的疼宠,她不是不羡慕的。她曾经问过妈妈,爸爸不是爱您吗,为什么从来不来看您?

  妈妈什么也不说,到了夜深人静时,她却听到了她捂在被子里哭泣。男人无情起来,真的很狠,她早该看透的,为什么现在依然会觉得受到了伤害?

  年节刚过,又遇上了一年一度的西洋情人节。街上全是手牵手的情侣,女孩子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那代表着男孩对她火热的爱意。

  反观她,面目憔悴,一看就是一副弃妇相。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突然觉得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为什么要姓卢,身体里为什么要流着卢文彦肮脏的血液?

  老天,您为什么安排了我跟慕岩的相遇相爱,却让我们不能相知相守呢?您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她茫然极了,觉得眼前全是雾蒙蒙一片,她看不清未来的路,也找不到归去的路,就这样彷徨无依的在大街上徘徊。眼里的泪湿了又干,寒风刮在脸上,像是生生要在她肌肤上割开几条鲜血淋漓的口子。

  她似乎被人绊了一下,全身无力的扑倒在地,四周迅速有人围上来,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想,她一定很狼狈吧,可是她不想爬起来,她想就这么躺在这里,死去也好。

  眼泪流尽了,干涸成一条河,她心如死灰。得知了真相,她哪里还有勇气再回到慕岩身边,去面对他充满仇恨的目光?

  有人蹲在她身边,问她:“小姐,你还好吧,需要给你叫救护车吗?”

  她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他的面容始终不能在眼睛里聚焦,她说:“救护车能改变人的命运么?如果能,我能不能不姓卢,我能不能从来没有在这世上出现过?”

  那人似乎被她问住了,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失心疯,瞧她长得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唉,这世道什么人都有,每个人为了出名层出不穷,这不会又是一个为搏出名而自导自演的戏吧?”

  这世上骗子太多,所以许多人都不愿意再用纯真的心灵去看待一个受了情伤的女子。卢谨欢压根儿听不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她的心都要死了,她哪里还有空去在乎他们的言辞?

  那人将她扶了起来,“地上这么凉,小心感冒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能告诉我,天堂跟地狱,为什么只有一线之差?”她没疯没傻,却快被心里的绝望逼疯逼傻。

  那人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灰意冷,你想喝一杯么,或许醉一场,就能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

  “喝醉了,真的能忘记吗?”卢谨欢看着他,眼神空洞茫然,那人的心狠狠一抽,这样的眼神,他曾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过。那么黑的夜晚,他却记住了她的眼神。

  “不妨试一试?”

  卢谨欢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人将她搀扶起来,送进自己的轿车里,开往最近的豪爵酒吧。卢谨欢没有喝过酒,当初卫钰离开,她都可以平静的去上学,下课回家。

  一杯杯黄汤灌下肚,胃里火辣辣的,她几次欲呕,都拼命忍下,那人见她这样不要命的灌法,连忙伸手夺了她的酒杯,“喂,你不能这么喝,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痛死的。”

  卢谨欢下意识去抢,他举得高高的,她抢不到,也不执着,抱着一旁的xo老人头酒瓶,大口大口往下灌,那人都被她豪爽的喝酒方式给吓呆住了。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是同学在催促他。他来y市,是来参加同学会的,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个奇怪的女人。

  “慕楚,你别催,你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到。”

  慕楚笑着说:“你这小子,一个小时前就跟我说一会儿就到,现在还没到,说,是不是被哪个女人拐去了?”

  那人含糊其词的道:“是有一个女人,不过是个万念俱灰的女人,我想等把她灌醉了,也许她就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了。”

  “你是不是想灌醉了自己上呀,你可别说得一本正经,你那风流的性子谁不知晓,刚到s市就急着找女人,还差点死在女人身上,这个教训可不能忘啊。”慕楚与他关系亲密,开起玩笑来也百无禁忌。

  那人俊脸涨得通红,“我都跟你说了,那是被人下药了,还有这事,你别瞎说,影响到我的前途,我跟你没完。”

  “是是是,炎大公子那么强硬的后台,谁敢拉你下马啊?活得不耐烦了吧?你到底来不来,说一句话呀,我都快被这一堆学姐学妹给逼得发疯了。”慕楚替他挡了这么久,实在无力招架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他就要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炎沉睿看着面前把一瓶xo一气喝光的女人,已经微微咂舌,“我真的走不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要是抛下她,万一被登徒子占了便宜怎么办?人家可是全心全意相信我。”

  “得了吧,你就是个登徒子,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啊,你发张照片过来,要值得,我就帮你推了那群如狼似虎的学姐学妹们。”慕楚还不知道对方是他同胞姐姐,否则哪里用这么轻佻的语气。

  炎沉睿想了想,挂了电话,对着正抱着酒瓶没命死灌的卢谨欢拍了一张,然后发过去。一秒不到,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慕楚像被火烧了屁股,急忙道:“炎沉睿,我警告你,不许打她的主意,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怎么,是你的新欢呀?”炎沉睿打趣回去,说实话,这张照片根本就没有半点美态可言,哪能入得了花心大少慕楚的眼睛?

  “废话少说,快点说你们在哪里?”慕楚大吼一声,把炎沉睿给吓住了,他们同学四年,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控过,当下将地址报给了他,只听‘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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