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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不欢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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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岩这几日不只一次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在仇恨与她之间,他到底该如何取舍?他不知道答案,直到今天,他亲耳听到她打算认真考虑跟卫钰去英国的提议时,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放不下她,所以哪怕用强迫的手段,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第191章 你又要强迫我了吗

  卢谨欢做的是桔皮馅的汤圆,一股桔子皮的清香,把那股甜得要腻死的味道压了下去,又开胃又清新。她把汤圆端出来,见慕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说:“吃饭了。”

  “端到这边来吧。”慕岩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回到电视上去了。卢谨欢脚步顿了顿,端着托盘走过去,把小碗汤圆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你先吃点汤圆垫垫胃,我正在包饺子,一会儿再吃。”

  “哦,搁那里吧。”慕岩眼也没抬的道,卢谨欢拿起托盘走厨房,慕岩看着这碗白白胖胖的汤圆,端起来吃了一口,很特别的味道,不似他以前吃的那些汤圆的味道。

  他端起碗走到厨房门前,边吃边问:“这是什么馅做的,不像以前吃的那些,味道很特别。”

  卢谨欢包饺子的动作一顿,细声道来,慕岩边吃边听她说话,这才真正有了种家的感觉。“桔子皮上哪里找来的,我记得家里没这些。”

  “就是刚才买的皇帝柑,皮也可以入药,又可以淡化馅里的甜味。”卢谨欢耐心解释,不知不觉,话也多了些。

  慕岩暗自庆幸,当时没有真的扔了那袋皇帝柑,要不然就没有现在的口福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气氛融洽了不少。慕岩吃完汤圆,把碗放进洗水槽里,看见她在擀饺子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来擀吧,你去把汤圆吃了,你胃不好,别饿着了。”

  卢谨欢一怔,他是在关心她么?可她不敢奢望他会关心,如果换个角度换成是她,她也许会恨不得他死。她把擀面杖交给他,自己站在一旁,却没有吃汤圆,而是指导他怎么做。

  慕岩拿枪或是拿笔,可能很拿手,但是要论到拿擀面杖,还是没那么得心应手。她看着慕岩拿着擀面杖,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然后教他怎么把面皮擀得又薄又圆。

  慕岩是个好学生,没教几次,他就学会了,他擀了一张很圆的面皮,拿起来献宝似的凑到卢谨欢眼前,说:“欢欢,你快看快看,我做到了。”

  他太过兴奋,也没察觉到自己叫她什么。卢谨欢却听到了,她一愣,怔怔的看着慕岩毫无疏离与冷漠的俊脸,现在他的笑是真心的吗?

  慕岩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刚才的好心情瞬时凝结了,他把面皮放下,转身往外走去。

  厨房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卢谨欢握住他刚才握过的擀面杖,心里很难受。如果他们在一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要暗自思量一下,那真的是件很累的事。

  快九点,卢谨欢才把饺子端出来,她做的是煎饺,先放锅上蒸,蒸熟之后,又在锅里煎,把面皮煎成金黄色,又好看又可口。她还配了一碟醋,端上了桌。

  慕岩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卢谨欢做了足足有五十几个饺子,他一口气就吃掉了三十几个。卢谨欢坐在一旁,偶尔夹一个送进嘴里,其他时候,都是看着他吃。

  她忽然发现,她恨不了他,即使他在外面左拥右抱,即使他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她都恨不了他。她讨厌自己的不争气,他打她一巴掌,再给她一颗糖,她立即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可是叫她怎么去恨他呢?那个男人做下的那些坏事,她若是慕岩,只怕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慕岩吃饱喝足,这个元宵夜已经过得差不多了,卢谨欢把他吃剩下的饺子全吃了,然后默默的收拾碗筷,等她收拾好厨房出来,已经十点了。

  慕岩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随意瞥了一眼,是娱乐频道。她记得他一直不爱看娱乐频道的,什么时候对这种节目也上心了?

  慕岩见她出来,招了招手让她过去。她顿了一下,还是乖顺的走到他身边,他伸手一扯,就将她扯进了怀里。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了一下,他却将她冰冷的双手拢进了怀里,低声道:“别动,好好坐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卢谨欢搞不懂他,只好僵硬的坐在他腿上,一动也不敢动。

  慕岩似乎也跟她耗上了,他一边看着电视,手却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乱动,一会儿捏捏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他的手不老实,卢谨欢也不能专心看电视,一直提心吊胆的。

  感觉他的手快要放到她胸部上,但是下一秒,他却只是摸摸她的胃,感觉他的手滑过小腹,要伸向大腿时,他却停在肚子上不动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卢谨欢跟打了游击战似的,整个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背脊又挺得直直的,累得半死。

  到后面,她实在受不了了,想起买的青蛇,就问他,“你想吃水果吗?我去削。”

  “不想吃,你坐着吧,忙了一晚上,歇会儿。”慕岩将她的肩按住,让她重新坐在他腿上。卢谨欢都快要抓狂了,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逗着她好玩儿么?

  她看不懂他想干嘛,又不敢问,只好拼命忍着心里的好奇,僵硬的坐在他身上,眼睛四处乱瞟着,终于看到了她的皇帝柑。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站起来,慕岩这次没料到她会突然站起来,连声问:“干什么去?”

  “我想吃水果。”他不吃,她吃总不会碍着他吧。慕岩伸手想把她勾回来,她却已经走开了。看她拿起那一大袋皇帝柑走回来,坐在离他伸手触不到的地方,他眉头微微的皱起。她慢慢的剥了一个皇帝柑,露出里面诱人的果肉。

  他起身走过去,抢过她咬了一半的果肉送进嘴里,卢谨欢瞪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谁说吃了上火,这会儿却来跟她抢,果然男人心海底针,怎么都看不透了。

  慕岩就是见不得她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是恶魔一般。虽然下午的他,的确像来自地狱的撒旦,可不也是被她给逼出来的么?

  他让她回去问她爸做了什么事,她就当真一去不回头了,觉得愧对他,也没见她来求他原谅。一味的躲着他,明明错的是他们卢家,现在反倒自己变成了罪魁祸首,时刻要讨她欢心了。

  慕岩抢了一瓣塞进嘴里,皇帝柑的味道不同于桔子的又酸又甜的味道,带着一股香甜,味道很不错。他弯腰将她拦腰抱起,他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而她被他抱在怀里,说:“给我喂,我也要吃。”

  “你放开我。”如果是以前,她会乖乖的坐在他怀里,指不定还十分享受这具人肉沙发。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他伸手拍了一记她的屁股,斥道:“瞎闹什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听话,否则我收拾你。”

  卢谨欢挣不过他,又觉得这个姿势格外别扭,自己双腿大张着坐在他怀里,实在不算文雅,她想闭拢双腿,又被他拍了一下屁股,“让你别乱动,一会儿挑起火来,别怪我不客气呀。”

  她僵住不敢动了,眼睛看着电视,注意力却放在了身后这具火热的胸膛上,他到底想干嘛呀?明明恨她恨要死,这会儿这样又是唱的哪出?

  慕岩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她喂他,他挺了挺腰,不满道:“看什么这么入神,快喂我。”

  卢谨欢连忙掰了一瓣喂进他嘴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重重的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急忙缩了回去,嚷道:“你干嘛呀,咬到我的手了。”

  “谁让你不听话了。”某人得意洋洋的嚼着嘴里的果肉,那模样像是嚼着她的肉一样。

  卢谨欢歪着头斜视他,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卢谨欢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下心里有再大的不满,也只得忍了回去,就像原本鼓足了气准备爆炸的气球,自己一下子泄了气,很郁闷。

  她掰了一瓣送进自己嘴里,愤愤的嚼着,她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把果肉当成是他的肉,心里泄泄忿也是好的。

  慕岩今晚就是拿定主意了要欺负她到底,见她鼓着腮帮子嚼着果肉,他也不着急,等她又掰了一瓣送进嘴里,他忍不住俯下头去她嘴里抢,抢到了也不出来,就在她嘴里吃,吃完了就吃她舌头,仿佛要把她舌头上的甜味也吮得干干净净。

  “嗯。”卢谨欢捶着他的肩闷哼一声,他退了出来,抢过她手里的果肉,掰了一瓣送进她嘴里,照例又去抢着吃,一个皇帝柑吃完,卢谨欢面红耳赤,浑身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实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反正他不想让她安生就对了。

  他又剥了一个皇帝柑,掰了一瓣往她嘴里送,她不肯再吃了,他舔着她嘴角溢出来的汁水,诱惑道:“要不,你来吃我的?”

  卢谨欢臊得满脸通红,又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哪里肯?一下子站了起来,急慌慌的道:“我去洗澡。”然后顾不得身后那个一脸莫测高深的男人,几步冲进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盖上,她捂住火烧火燎的脸颊,一时间闹不明白慕岩想干什么,这样的温存,实在不适合他们现在这种相处模式。

  她纠结了许久,都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水洗澡,洗了一半,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没有拿进来,她在浴室里梭巡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浴巾之类的东西,一时犯起愁来,她总不能又穿着那身衣服出去吧?

  若是以前,她就叫慕岩把衣服拿给她了,可是今时今日,他们的相处那么尴尬,她开不了口。拿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她把大衣裹在身上,想着一会儿去拿了内衣裤进来穿上就好。

  她悄悄推开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客厅里很安静,她探出头去,没有看到慕岩,她悄悄的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慕岩已经不在客厅了,她不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她的行李箱好像还躺在慕岩车里的后备箱里,她要找衣服的话,就只有去卧室找。

  卧室跟书房只一墙之隔,卢谨欢走到卧室前,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慕岩讥诮的声音,“慕楚,你当真是长大了,能把欢欢的消息瞒得水泄不通,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慕岩,你敢动欢欢,我跟你没完。”慕楚愤怒道,他回到慕宅去找他们,门卫告诉他,慕岩根本就没有回去过。他知道慕岩一定是把欢欢藏起来了,他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慕岩了。

  “呵呵,我就是动她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会让她来偿还卢文彦欠下的债,我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担心了吧,可惜也就只有你担心,你看看你那个无情无义的老子,他巴不得让你们姐弟俩替他受罪。”慕岩讥讽道,他前些天派人去查卢谨欢的消息,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若不是他遇上了秦知礼,只怕还不知道她离他这么近。

  “慕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大哥。你敢伤害欢欢一根汗毛,只要我有机会带走她,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慕楚狂怒的放下狠话,他要报仇,冲卢文彦去也好,冲着他来也好,父债子偿,卢家欠他的,他二话不说以身受着,可是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欢欢?

  欢欢这辈子的命运已经够坎坷了,他为什么还要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狠心的撒一把盐?

  “我倒是极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带走她?你别忘记了,她对我可是死心踏地,你让她跟你走,她肯么?”慕岩一点也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卢谨欢在门外听着他的话,心一点一点的凉了,原来他如此捉磨不定,根本就不是想通了,而是想折磨她。她眼里迅速的涌起了泪花,他还能怎么折磨她?让她尝到被他疼爱的滋味,然后再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这就是他所谓的报复么?

  她走进卧室,没有再去找衣服,也没有去客房里睡。如果他真的要折磨她,她穿不穿衣服,都躲不掉。她躺在被子里,无神的看着前方,目光再也凝聚不了一个点。

  第192章 赶回来陪她吃饭

  慕岩挂了慕楚的电话,他冷笑一声,慕楚想替卢谨欢出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只是……,他的目光落向浴室方向,狠话说得出口,为什么面对她时,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想起刚才两人唇舌交缠的情形,他抚了抚唇,转身出了书房。他回到客厅,看了一眼浴室,浴室里的灯已经熄了,他又走回卧室,见到房中那张大床上隆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很满意。轻轻合上门,他去浴室冲了澡。

  把电视关了,他回到卧室,床头灯晕黄的光线十分缱绻,他没有开大灯,就着朦胧的光线走进去,从另一头爬上了床。

  这是近十天来,他第一次跟她同床共枕。他躺在床上,见她将自己险险的挂在床沿上,他挪过去一点,将她扯进怀里,手碰到她的肌肤时,他才发现不对劲。

  她的身体很冷,手触上去时,一点温度也没有,他的大手从她光滑的背一直移到她的臀部,这才确认她真的没有穿衣服。他欣喜若狂,以为她很想他,大手一扳,将她扳了过去,他呼吸重了,撑身压在她身上,说:“想要了?”

  卢谨欢没有反应,她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慕岩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在她锁骨处印下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吻痕。

  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从始至终,卢谨欢都没有反应,不反抗也不出声。渐渐的,慕岩察觉到不对劲,身下的这具身体太过僵硬了,她若真的想要,不会是这样的。

  他迅速从她身上翻下来,按开了床头开关。屋里灯光大作,他看见了她满脸的泪水,心口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痛。他俯身过去,轻轻拭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卢谨欢恨自己的不争气,她曾对自己发过誓,不再掉下一滴懦弱的眼泪,可是她还是落泪了。心里已经被绝望填满,到底要怎么做,他的恨意才会消失,到底要怎么委曲求全,他才会重新再爱她?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说:“你想怎么羞辱我折磨我,尽管放马过来吧,玩够了,就放我走。”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仇恨了,那么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慕岩是真的想好好疼疼她,下午在病房里,若不是因为偷听到她要跟卫钰走,他理智尽失,否则他也不会在卫生间里强了她。这会儿,看到她难得的温顺与主动,他是真的只想爱她。

  可是被她这番话一刺激,他全身沸腾的情欲之火瞬间熄灭。他整个人都像坠入了冰窖之中,他狠狠的剜着她,“卢谨欢,我他妈的就是疯了,才会……”

  他咬了咬牙关,终究没将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他狂暴的瞪着她,须臾,又像头恶狼一样扑上去撕咬她,“你喜欢被玩是吧,我就好好玩个痛快,可你想走,没门!”

  他的力道不复刚才的温存,牙齿重重的磕在她的骨头上,她浑身都痛得开始哆嗦起来。好痛好痛,可是这么的痛,却抵不上心上半点痛。

  慕岩,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

  慕岩发泄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睛已经猩红一片,像一个复仇使者,让人望而生畏。他恶狠狠的掐着她的下巴,说:“睁开眼睛啊,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这会儿又变成胆小鬼了?有种敢挑衅我,就没种敢面对么?”

  卢谨欢的下巴痛得要命,她拼命咬紧牙关,不让痛吟泄出口。她如他愿的睁开眼睛,眼底却一丝生气也没有。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眸光,让人自惭形秽。

  慕岩滔天的怒火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的消失,他怎么总是被她刺激得失了控?他垂下了眼睑,痛苦的闭上眼睛,良久,他翻身坐起来,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真想不顾一切的强要了她。可是对上她的目光,他知道,如果他再一次强暴了她,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即使他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也不敢赌。穿好衣服,他什么话也没说,摔门而去。

  卢谨欢仰躺在床上,连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慕岩眼里的痛苦与挣扎,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他执意把两人逼入这种境地,她除了无声反抗,还能做什么?

  眼泪肆意流了出来,打湿了她的鬓发,打湿了枕巾。她侧着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将还留有他余温的被子抱在怀里,像抱住最后的希望。

  她甚至想过去乞求他,求他放弃仇恨,求他跟她好好过日子。卢文彦造的孽,她拿一生的爱去还他。可是面对他那双充满憎恨与厌恶的双眼时,她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开不了口,即使被他折磨死,她也开不了口。他父亲的一条命,再加上他妈妈被囚禁了五年,五年的禁闭生活使她身心受创,她看着她每日每夜的发疯,她怎么还有脸去求他放弃仇恨?

  她知道流泪没用,可是她除了哭,除了默默承受他的报复,她还能做什么?

  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得飞上天时,又给她致命一击,让她跌入万丈深渊,跌入永无光明的地狱里。

  直到天明,卢谨欢才睡着,她睡得并不安稳,时梦时醒,她梦到了15岁那年,她把卢谨纯最喜欢的宠物扔进了池子里淹死了。卢文彦说她性情残忍,不配做他的女儿。

  从那以后,他对她仅有的关爱都全部收回,他说她性情残忍,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做下的那些坏事,哪一件哪一桩又不是泯灭人性的?

  他罚她跪在雪地里,她性子倔强,一跪就是一下午,直到卫钰出现救了她,否则她冻死在雪地里,他也不会可怜她一下。

  而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是她的父亲,他给了她生命,却让她这22年来没有得到过关爱,没有得到过呵护,让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别人的歧视中。

  甚至因为他的狠心,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再是个完整的女人。她已经这么悲惨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还要为他造下的孽还债?

  她还梦见了自己缩在角落里,看着卢文彦将卢谨纯举得高高的,心肝宝贝的叫着,她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温暖,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投错了胎。如果人真的会有下辈子,她不愿意再世为人。

  早上慕岩出门上班时,见卧室的门还是紧闭着,他忆起昨晚卢谨欢说的狠话,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有进去,提着公文包直接走了。

  卢谨欢睡到中午才醒来,她很饿,昨晚虽然吃了很多饺子,但是被一晚的噩梦缠着,虚耗了她的精力,她觉得很饿。撑身坐起来,卧室里很暗,她却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

  想起慕岩,她心中又是一痛,掀开被子下床,她去衣柜里找衣服,里面只有慕岩的衣服,她又连翻了几个衣柜,还是只有慕岩的衣服。她没办法,只好拿了他的衬衣穿上。

  慕岩很高,一米八几的个头,她才一米六几,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就像一个布袋挂在身上,显得十分滑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想笑,便自娱自乐起来,指着镜子里的人,粗着嗓音说:“大胆奴婢,竟敢穿朕的龙袍,小心你的狗命。”

  卢谨欢连忙装出一副罪该万死的样子,求饶道:“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有衣服穿,只能穿您的,对不起,奴婢马上脱掉。”

  “你以下犯上,还敢色诱朕,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下去砍了。”卢谨欢又做出一副盛怒的样子,厉声一喝,倒有几分像慕岩发怒时的样子。

  “皇上,饶命啊,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她惊恐万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笑,就大声笑起来。苦中作乐,大抵就是她现在这种模样了。

  可是她笑着笑着,眼里就凝聚起泪花来,她正要自怨自艾,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乐子。”

  卢谨欢反射性的回过头去,就见慕岩斜倚在门边上,看那模样,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也许将她刚才的糗样都看见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室内温暖,她就只穿了一件衬衣。衬衣的料子很薄,贴附在她身上,她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煞是迷人。

  她顾不得丢人,惊慌失措的跳上床,脸因为窘迫已经红得要滴血了,她将被子裹在身上,嚷嚷道:“你…你怎么在家里?”

  早上她迷迷糊糊听到关门声,以为他去上班了,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自导自演来娱乐自己。一想到他把她刚才的举动尽收眼底,她就觉得丢人。

  慕岩站直身体,他缓步走进去,坐在床边,倾身贴近她,哑声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在我面前用不着遮挡。”

  这番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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