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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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轩辕律却听下了脚步，望了一眼途径过的柳树，沉声道：“我为何要做皇帝？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这个问题显然难倒了石陨，思索片刻回道：“关于做皇帝，定然是为了天下苍生，女人固然要保护，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
　　“你也这么认为？”轩辕律显然有些不悦，连语气都重了几分。
　　“有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眼下您应该先巩固江山，自古红颜祸水，即便这场大战不是她挑起的，但必然也有她的关系，不然闫秋怎会抓住这个弱点去要挟轩辕倔。不要做第二个他。”虽然轩辕律的脸色甚是难看，石陨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只是听了此话的人却突然静默不再做声，一直望着那棵柳树，良久才道：“我能做得了皇上，就能保护了她。”
　　说罢，就继续向月宫殿的方向走去。
　　轩辕律一向如此，行事时的感性大过于理性，或许这就是他与邱蓉的共同之处。虽然他不怎么看好这段感情，但他也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栆儿，你看我眼角处的伤疤，你说我要怎么修饰它，我以前在府上都是怎么搭理的？”邱蓉坐在镜子前，摸着眼角豆大的伤疤，突然问道。
　　栆儿望了一眼镜子里的她，以为她在为伤疤而感伤，上前安慰道：“主子，您这样很美丽，虽然您在王府里妆扮过几次，但王爷并不在意这些。”
　　“王爷…”邱蓉喃喃一声，又问：“那我们晋北一共有几个王爷？”
　　闻言，栆儿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话有误，急忙道：“没有，我们晋北现在并没有什么王爷。”
　　“以前呢？”
　　“以前……以前是，是我们当今皇上。”
　　“是吗？”面对栆儿如此反应，邱蓉语气里有些质疑。
　　栆儿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是当然。主子，您渴不渴？我去给您倒杯水。”
　　栆儿是有意闪躲，邱蓉也不再追问。这些天她旁敲侧击，也只能问出一点小消息。栆儿嘴巴把的严，轩辕律又不让她出月宫殿，想问出一些事情，真的很难。
　　抚摸着眼角处的伤疤，她总觉得这里有着很深的故事。
　　捻起脂粉在伤疤处画了一片竹叶，竹叶不大，看着让人觉得清凉。望着镜子里被修饰的自己，她却觉得陌生，陌生的不是伤疤处多添了一片竹叶，而是她分不清自己是谁。“参见皇上。”门外，突然听到栆儿行礼。
　　邱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放下手里的画笔慢慢起身。
　　刚转过身，就对上一双忧虑的眼睛。是轩辕律，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身子可好？”轩辕律温声询问。
　　邱蓉垂下眼帘：“一切很好。”
　　轩辕律见她并不愿多言，又轻声问道：“今日天气尚好，要不要我陪你到御花园里走走？”
　　身为皇上，他不是命令，而是征求她的意见。虽然邱蓉对皇上的权威并没有多少认识，但他的温柔有礼却让邱蓉放松了一些警惕。
　　点了点头，便随他出了房门。她与轩辕律前走，身后跟的是石陨与栆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秘密

　　出了门，直到走到月宫殿的大门二人均未说一句话。栆儿与石陨跟在后头也略显尴尬。
　　轿撵已经备好，只有一顶，想来应该是让皇上坐的，然而邱蓉却是特例，轩辕律亲自扶她上撵，还一路跟着走到了御花园。
　　路上奴仆纷纷下跪，均为邱蓉的荣宠感到惊奇。
　　邱蓉坐在轿撵上，侧目就能看到跟在一旁的轩辕律。他不爱说话，对自己总是小心翼翼，也让人觉得他有好多秘密。
　　金黄的龙袍把他修饰的更加完美英勇，虽然走在轿撵旁，但依然挡不住他如蛟龙一样辉煌。
　　好似感觉到有目光盯向自己，轩辕律微微抬头，正对上邱蓉看来的目光。
　　只是一瞬，他看到她掩饰性的低下了头。虽然她现在失忆，但他总觉得她应该记得自己。
　　一路默默无语到了御花园，下了轿撵，邱蓉有些呆愣，因为此刻尴尬的局面让她做不出任何行举，说是来赏花，不知道轩辕律要怎么带她赏花。
　　轩辕律命奴才下去以后，就剩他们四人，主子不发言，栆儿与石陨也只好不说话。
　　过了一会，轩辕律率先开口：“你们两个在这里侯着，我陪蓉儿去里头走走。”
　　“是！”二人行了一礼只好侯着。
　　“我来扶你。”轩辕律看着行动有所不便的邱蓉，伸手就要搀扶她。
　　不想邱蓉却撤了撤身子径向前走去。
　　轩辕律停顿片刻，放下僵硬的双手，只好跟上她的脚步。
　　御花园果然不同，百花齐放，还有不少从外地引进的花种。假山，小桥，溪水，各有几处，放置的还别有意境。
　　花儿虽美，但赏花的人似乎并不开心。
　　“这话再美，终究只生长在这园子里。”邱蓉望着园中的一片海棠，突然感慨道。
　　“不然要生长在哪里？野外？终究不是最娇贵的，只有放在这里，才能体现到它的价值。”邱蓉虽然不是在问，然而轩辕律却在身后轻声回应。
　　“是吗？”只有两个字，听来是疑问，说者却是发出悲悯。
　　他不再接话，两人又开始沉默。
　　又走了一会，眼前就是一片茉莉花。花朵娇小的茉莉花儿正径向开着，一眼望去，比周围的花儿清新脱俗的多。“茉莉天姿如丽云，肌理细腻骨肉匀。众叶棘棘开绿云，小蕊大叶气淑贞。”不自觉，轩辕律轻轻低吟。
　　然而，邱蓉却接道：“素馨于时亦逞新，蓄香便未甘后尘。独恨雷五虽清洁，珠玑绮素终坐贫。”
　　她还记着这首诗，那她一定还记得自己，他急忙问道：“你可记得京北府邸我们第一次见面？”
　　“京北府邸？”邱蓉抬眸望他，他满是期许的望着自己。
　　其实，她很想说她不记得，但她却道：“你在京北府邸住过，我也在那里，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为什么在那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早该想到她会如此敏感，敏感的不是他提起他们初次相遇，而是在努力打听她的过去。
　　有些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微拢了下眉头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曾经在那里见过就好。”
　　话说出口，不等邱蓉回话就向前走去。
　　他在阻止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这是邱蓉内心的第一反应，正因如此，她更加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望着他沉步前走的背影，她忽然不知道要不要跟上他。
　　候在御花园外的石陨与栆儿尴尬地站着。石陨不说话，栆儿也不做声。
　　栆儿并不觉得他陌生，轩辕律救她那日，身旁跟的就是石陨。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什么关系，但她知道，轩辕律对他，有时比对轩辕倔还要亲切。如今轩辕律做了皇帝，他自然也跟进了皇宫。
　　“栆儿姑娘可觉得邱姑娘有什么反常？”石陨突然问道。
　　“反常？”栆儿思索片刻，道：“有点，总是旁敲侧击地从我嘴里得知她以前的事。
　　“哦？那栆儿姑娘可是透露了什么？”
　　闻言，栆儿急忙道：“这个栆儿可不敢，皇上能让我回来照顾主子，那已是我的万幸，我又怎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只是，栆儿有点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石陨忙问。
　　栆儿叹了口气：“这几日，主子总是关注她那双眼睛，万一她记起一些事来，那皇上给他假换眼睛的事岂不被她发现了。”
　　闻言，石陨也是有所吃惊，生怕栆儿过于紧张酿成大错，只好道：“应该不会，皇上假装借眼之事没有几人知晓，栆儿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话虽如此，栆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主子总是问我姜王爷的事，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与姜王爷的关系了？她还问我知不知道姜王爷现在在哪里。”
　　石陨叹了口气：“成王败寇，这是轩辕倔自己做的孽，当初他为了当上太子，不惜在皇上碗里下药，依皇上大病，把他常年囚禁在京北府邸里。如今，该是他还债的时候。至于邱蓉，是皇上太过执着。”
　　虽然栆儿知道轩辕律的一些事情，但不想石陨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也告知了自己，不解道：“石大人你为何要把这些告诉栆儿，就不怕我哪天泄露出去。”
　　见她紧张的模样，石陨轻笑道：“轩辕律囚禁皇上的事又不是丑事，为何说不得，这些都是他欠皇上的。”
　　栆儿挠了挠头：“好吧！我不关心国家大事，我只想着怎么照顾好主子就行，最重要的是怎么应付她询问过去的事情。”二人在御花园里走了一会，邱蓉身子不便，微微有些吃力，走一会停一会。
　　轩辕律很是细心，一发现她气息不匀就急忙扶她坐下。
　　御花园里的空气比别的地方都好，出来走一会，邱蓉也不觉得那么闷了。
　　二人坐在一处凉亭里休息，邱蓉微拢着眉头有所不适。
　　细心的轩辕律急忙问道：“可是累了？要不我带你回去。”
　　闻言，邱蓉轻轻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刚迈了一步，双腿突然一颤险些跌倒。
　　“蓉儿小心。”轩辕律见状急忙搀扶住她，满是担忧的问道：“有哪里不适？告诉我？是不是脚麻了？”
　　邱蓉拢着眉头望了一眼脚下，提了提脚边的裙摆：“这几日脚肿的厉害，这鞋子有些夹脚。”
　　“脚肿？”轩辕律一惊，急忙把她扶到凳子前让她坐下，又蹲下身子伸手抓起她的一只脚，话也不说就要脱她的鞋子。
　　邱蓉本能地把脚缩了回去，抖着肩膀有些紧张。
　　“既然鞋子夹脚，就别穿了，快让我看看怎么肿的。”轩辕律并不在意她的反应，依然温柔道。
　　面对他的温柔与关心，邱蓉总是拒绝不了，僵硬着双脚也不做声。
　　“来，让我看看。”他又轻轻抓起她的脚。
　　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鞋子脱掉，果然，娇俏的小脚已经肿的厚厚的。心中一片疼痛，又急忙抓起她另一只脚把鞋子脱掉。
　　惊讶道：“怎么都肿了？疼不疼？”
　　他的语气与眼神都在告诉自己他给予的关心真切而又无人能比，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怎会不疼？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些奴才伺候的不好？”见她摇头，他皱紧了眉头。
　　她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原因，只好把双手伸到他面前。
　　他看到后紧张的大喝一声：“怎么连双手都肿了？到底怎么回事？”
　　许是他的声音过大惊到了她，只见她一直摇头。
　　她这般模样让他心中焦急，起身一把把她抱起，抱着她就向御花园外大步走去。
　　邱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急忙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找太医瞧瞧。”抱着七个多月身子的她，他显然有些吃力，额头青筋暴露，说话时都咬紧牙关。
　　“你快放我下来，这只是怀孕时的正常反应罢了。”不得已，邱蓉只好道。
　　轩辕律微微一愣，停住脚步望着她，她的脸微微泛红，垂下眼帘不敢看自己。
　　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肯放手，邱蓉有些不自在，轻声道：“我这么重，你还是快把我放下来吧！”
　　此刻不知道轩辕律在想什么，盯着她没有放手的意思，过了一会又突然道：“我这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你，蓉儿，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如此暧昧的话，邱蓉听了有些呆，僵硬着身子做不出反应。
　　“皇上，秋虚王上求见。”这时，轩辕律的贴身太监杨公公小跑过来，看到二人行举，立即尴尬地跪地行了一礼。
　　轩辕律没有回杨公公的话。因为他在等邱蓉给她回答。
　　此刻邱蓉最为尴尬，挣扎了一下道：“你快些放我下来，我肚子不舒服。”
　　一听她不舒服，轩辕律这才肯放手。
　　邱蓉整了整衣衫，托着肚子站在一旁不再做声。
　　轩辕律缓了缓神情，忘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公公：“杨公公方才说什么？”
　　“皇上，秋虚国的王上突然求见，此刻在攻心殿里等着？”杨公公回道。
　　闻言，轩辕律忽然神情一变，急忙摆了摆手：“杨公公你先下去。”
　　杨公公没有得到个请示，有所不解，既然皇上吩咐，他只好退了下去。
　　邱蓉还一直站着默不作声，轩辕律则温柔道：“你走路不方便，我抱你回月宫殿。”邱蓉望了望光着的脚，还没做回答，就被轩辕律打横抱起。
　　邱蓉再次大惊：“你这又是做何？我自己能走。”
　　轩辕律却不予理会，抱着她径向前走去，邱蓉挣扎了几下无用，也只好作罢让他抱着。
　　本以为轩辕律会把她抱出御花园就让她坐轿撵回去，不想他却一直抱着她回了月宫殿。从御花园到月宫殿可不是一点距离，然而轩辕律却一路默默无言的把她抱了回去。
　　邱蓉能看出他的反常，因为他一路上不仅没有说一句话，就连脸色都有些难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不说她也不问。
　　虽然石陨与栆儿都大为惊奇轩辕律的举动，但他是皇上，他们也无权阻止他所做的一切，只好默默跟到了月宫殿。
　　邱蓉七个多月的身子的确很沉，如此远的路程，不得不让人佩服轩辕律的体力与毅力。
　　到了月宫殿，轩辕律把邱蓉放到床上，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你先休息，我去让针刑厮里给你做一双鞋子。”
　　邱蓉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轻轻点了头。
　　轩辕律也不做休息，带着石陨就匆匆出了月宫殿，临时还交代让人好生看着邱蓉，她身子不便不要出去走动。邱蓉望着她匆匆离去的北影，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些堵得慌。在御花园里，她听到公公说秋虚王上求见，秋虚王上？是谁？是闫秋还是新任王上？
　　“主子，皇上对您真好，这么远的路，居然把您抱了回来。”栆儿第一次见到如此英勇的轩辕律，不禁称赞道。
　　邱蓉无心听她的夸赞，心里想的都是秋虚王上的事。
　　虽然都不知秋虚王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奴才们还是小心翼翼端茶倒水伺候着，毕竟他也是一国君王。
　　“我可否出去走走？”一袭白衣的王上征求道。
　　攻心殿主事的公公颇为为难地回道：“王上，皇上很快就会过来，您不妨再等一等。”
　　一听此话，王上身旁的一名小奴却上前道：“我们只是出去瞧瞧这里的风景，我们王上大老远的跑来，你们晋北的皇帝不会连这个也不允许吧？”
　　“这位小公公言重了，毕竟皇上没有下旨，我们也不敢做主。”主事公公还是有礼道。
　　一听此话，小奴仆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是公公，我不是太监。”
　　话音刚落，却遭主子训斥：“不得无礼，你先去殿外等着。”
　　“我…遵旨。”小奴仆不满地撇了撇嘴，甩甩衣袖只好退了下去。
　　“王上，真是对不住了，要是您觉得闷的慌，可以到这殿里的花园走走，一会万岁爷来了，奴才好找您。”见王上脸色有些苍白，主事公公只好提议道。
　　“那好，我正想一个人透透气。”
　　秋虚王上放下水杯，很潇洒地起身，由公公引着向花园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绣鞋

　　攻心殿的花园不大，花种却挺多，有几个丫鬟正拿着水壶浇灌搭理。
　　秋虚王上停下脚步，轻声道：“我想一个人在花园里走走，还请公公在这等着。”
　　虽然公公有些不放心，最终还是让他一个人进去了。
　　进了花园，这位秋虚王上却无心赏花，径向几个浇花的丫鬟方向走去。
　　几名丫鬟一边浇花还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只听一丫鬟大惊道：“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抱着那位大肚子的邱姑娘从御花园走到了月宫殿？”
　　“真的，刚刚御花园的金儿跑来告诉我的，从御花园到月宫殿的好多奴才都看到了。”
　　“皇上就这么宠爱这位邱姑娘？我可听说，她曾经是仙倔皇的夫人。”
　　“谁说不是，仙倔皇登基不到一年就被拉下皇位，如今生死未卜，听说就连整天跟着他的三弟都消失了。并且都没人知道这邱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会不会是皇上的？”
　　“不会，皇上接她进宫的时候她都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除非她当初在姜王府里就与皇上好过。”
　　“好了，好了，皇上的事岂是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的？还不快好好干活。”正在她们谈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位稍大一点丫鬟阻止了她们。
　　几名丫鬟似乎意识到讨论的有些过分，都闭上嘴巴不敢再言。
　　“难道她在姜王府的时候他就喜欢她？”此时躲在花丛后的秋虚王上不禁喃喃一声。
　　轩辕律一路匆匆赶来，走到攻心殿前轻轻缓了口气。此时秋虚王上已从花园回来，坐在桌前品着茶。
　　见轩辕律进来，起身轻轻行了一礼：“闫秋参见皇上。”
　　轩辕律摆了摆手笑道：“王上不必这么多礼，快快请坐。”
　　“多谢皇上！”闫秋又礼貌地行了一礼这才坐下。
　　轩辕律也寻了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没有急着问闫秋来的目的。直到轩辕律喝完了一杯茶都未开口，闫秋这才先道：“本王此次来是想给皇上要一种花。”
　　“要？”闻言轩辕律挑了挑俊眉：“不知我晋北有什么花入得了秋虚王上的眼？”
　　“茉莉花。”闫秋盯着他道。
　　有一瞬，他看到了轩辕律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接着又道：“我曾经答应一个人，一定要好好保护这朵花。此花，就在晋北。”
　　“哦？”轩辕律眯了眯眼：“我晋北这么多茉莉花，也不知王上说的是哪一朵，既然王上想要，那朕就把云山的茉莉花全都赐予你，那里的茉莉是天下最美的。”
　　然而闫秋却摇了摇头：“我要的是月宫殿里的那朵。”
　　“月宫殿？”闻言，站在一旁的石陨有些吃惊。
　　主坐上的轩辕律却已握紧了拳头，面对闫秋坚定的眼神，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沉声道：“恐怕王上要的这朵花我晋北没有。”
　　他说没有，闫秋并未多言，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听说皇上登基前眼睛不好，现在可是好了？”闻言，轩辕律与石陨微微吃惊，看来这个闫秋下了不少功夫，连他眼瞎的事情他都知道。
　　轩辕律轻笑一声：“朕的眼睛现在好的很，王上挂心了。”
　　“那就好！既然皇上说没有我要的花，那我也就不勉强，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闫秋起身道。
　　轩辕律不想闫秋会如此好说话，轻声道：“那朕就不留王上了，杨公公，送送王上。”
　　“是。”杨公公行了一礼，走到闫秋跟前道：“王上请吧！”
　　闫秋最后望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轩辕律，行了一礼，便转身跟着杨公公出了殿。
　　见他们二人走远，石陨终于忍不住道：“皇上，就连秋虚王上都来要邱蓉，千万别跟当初北国要邱蓉一样。并且，我觉得闫秋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开，对于邱蓉，您可要三思呀！”
　　终究还是有不少麻烦，总以为有心爱就够了，总以为坚持付出就能得到了，可眼下，百官不肯封她为后，闫秋大老远找来，而邱蓉并不一定能够接受他。
　　向来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做了皇帝，但又想得到不被权贵约束的邱蓉，真的很难。就像轩辕倔一样，为了皇位，最终还是把她推开。
　　他以为自己与他不同，他以为他和邱蓉很像，他以为邱蓉初见时就装下了自己，可他错了。错在他又重走轩辕倔的路做了皇帝，错在她以为邱蓉失忆就可以得到她的一切。人，终究不能太过贪心。有时候他在想，自己明明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为何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做上皇帝？如今，他并不快乐，终究他没有与轩辕倔一样能够统治江山的恒心。
　　他静默太久，石陨还等着他能回自己一句话，但他没有，一直静静地坐着，石陨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月宫殿里，自轩辕律走后，邱蓉就一直局促不安，望了一眼候在门外的栆儿道：“栆儿，这些鞋子我都穿不得，皇上说要去拿鞋子，迟迟不来。我闷的慌，想到院子里走走，你能不能去针刑嗣看看？”
　　栆儿闻言跑了过来，看到还打着赤脚的邱蓉道：“主子的脚肿的确实厉害，没有鞋子穿也不是个办法，那奴婢这就过去瞧瞧。”
　　“嗯！快去吧！”邱蓉点了点头，栆儿便一遛烟的跑了出去。
　　见栆儿没了身影，邱蓉拖着肚子从榻上下来，光着脚就向门外走去。
　　栆儿虽然被支开了，但门外还守着几个丫鬟。
　　邱蓉指着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道：“你，扶我去方便。”
　　“是。”
　　邱蓉说是去方便，小丫鬟也不做多想，便扶着她往茅厕方向走去。
　　茅厕离住房并不远，途中邱蓉说觉得有些恶心，便让丫鬟扶她到花园里休息。要到花园需经过一座小桥和一座假山，小丫鬟觉得路远，又见她光着脚，为难道：“主子，还是别去了，等栆儿姑娘拿了鞋子您再过去，你怀着身孕，冰着脚怎么办？”
　　闻言，邱蓉微皱了下眉头：“我现下恶心的厉害，那里有花，我就想去那里透透气，你要是怕我脚凉，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