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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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克明生气地说：“她是惟恐天下不乱！太平盛世，她上哪里去找新闻？”
　　严伟不想让谈话气氛过于严肃，便半开玩笑地说：“其实你和嫂子的职业一样，太平盛事，你不就失业了？”
　　宋克明不认同严伟的观点：“她拍了新闻受表扬，我破不了案要受处分的！”
　　严伟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怀疑是段老大干的？”
　　宋克明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怀疑他？”
　　严伟笑道：“不然你办案子这么忙，不会找我闲聊天。”
　　宋克明佩服严伟的洞察力，说：“昨天有人给110报警中心打电话，让传话给我，‘就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你说会是谁？”
　　严伟说：“这小子够猖狂的！海津有这么多人认识他，他不是找死吗？”
　　宋克明点了一支烟，说：“很多人想法和你一样。可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奔咱俩来的。”
　　严伟给他倒了一杯水：“外面传闻很厉害，把这帮劫匪说神了！”
　　宋克明点点头：“他们确实干得很漂亮。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的持枪抢劫杀人案，整个抢劫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劫匪分工明确，每人负责枪杀一名经警，逃跑时大胆地选择了人流稀少的狭窄小巷，并在到达第一处红绿灯前，把那辆红色‘桑塔纳’遗弃在胡同里，说明这伙劫匪是一些很有经验的作案老手。”
　　严伟说：“那就更像段老大了。他在段氏三兄弟中以谋士著称。没发现什么线索？”
　　宋克明叹了口气：“车是抢来的，司机的尸体已经找到。但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我今天来，就是提醒你要小心点。”
　　严伟点点头：“他是个亡命徒……”
　　宋克明站起来说：“我走了。”
　　严伟起身送他，一直送到电梯跟前。
　　宋克明刚进左侧电梯，卓悦从右侧电梯走出来。严伟向卓悦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卓悦一起走进办公室。
　　卓悦把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严伟：“严经理，这是我做的文案，请您过目。”
　　严伟接过来简单看一看，说：“这些事情我不懂，还是请卓小姐拿主意吧。”把文件夹还给卓悦。
　　“这是我设计的招贴画、小礼品和啤酒女郎的服装。”卓悦从纸袋中一样一样地往外掏，摆在严伟面前。
　　严伟拿起彩色打印的招贴画原稿，摊开，念招贴画上的广告语：“凯莱堡──成熟男人的啤酒。”翻看另一张：“苦尽甘来，还你生活原滋味。”拿起下面的两张小画稿问卓悦：“这是干什么用的？”
　　“哦，这是悬挂用的，像一串小彩旗。那个是放在餐厅桌子上，当餐牌用。”
　　“噢──，不错，设计得很好。”严伟又伸手拿起桌上印有凯莱堡啤酒标志的杯垫、打火机、钥匙链、圆珠笔、通讯录等小礼品端详：“你在一天的时间里设计出这么多东西？”
第五章　银行劫案（6）
卓悦不好意思地说：“谈不上设计，这些东西都有现成的样式，我只是换个标志而已。”
　　严伟抖了抖桌上的那团布，“这是什么？”
　　“这是啤酒女郎的工作制服。”
　　“制服？”严伟抖起来前后看看，但没看出什么名堂，对卓悦说：“可不可以找个人穿起来看看？”
　　“可以。这套衣服是按照我的尺寸裁剪的，我来试吧。”
　　卓悦拿过衣服左右看看。严伟的公司只有这一间办公室，面积虽然很大，但没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
　　严伟看出卓悦的难处，说：“如果卓小姐不介意，拐角处有个女卫生间。”
　　“ＯＫ。”
　　卓悦走进女卫生间，穿上那件啤酒女郎制服，绿色连身短裙穿在她身上简直成了超短迷你裙。卓悦照照镜子，拉一拉裙子的下边，走出卫生间，回到严伟办公室。
　　严伟正在给窗台上的花浇水。听到卓悦的脚步声，转回身，上下打量卓悦身上的制服。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卓悦下意识地拉一拉裙子边缘：“这是日本今年流行的最新款式，我从杂志上抄来的。”
　　严伟赞道：“你的身材很好。”
　　“谢谢。”
　　“好吧，就这么定啦！”严伟在办公桌前坐下，拿出支票簿：“所有的东西你负责去采购，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
　　“三万元足够啦。”卓悦说。
　　严伟写好支票，交给卓悦，问道：“啤酒女郎都招到了吗？”
　　“计划招二十名，现在已经招了十几个，都是做这一行的一流人选。”
　　“你的效率够快的。”
　　“是严经理的待遇吸引人。你开出的两千四百元底薪，比市场价整整高出百分之五十。”
　　严伟说：“还有，我昨天想了一下，我给你的报酬好像少了点，但我现在又没有多余的钱给你，所以我打算把啤酒女郎促销这块交给你。啤酒女郎完成销售底数后，每超一瓶，给你提成一块钱。”
　　卓悦感到很意外：“谢谢严经理。”
　　严伟说：“先不用谢，如果这次搞砸了，啤酒销路不好，你我都没钱拿。”
　　卓悦问：“我可以走了么？”
　　严伟点头。卓悦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了：“有一件事，如果有人向你打听我，你就说不知道。同时，尽量避免和陌生人打交道。”
　　卓悦好奇地问：“为什么？”
　　严伟沉吟片刻，说：“以后我再告诉你。”
　　现代城市的居民，逛超市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甚至是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海津市有好几个大超市，卓悦的促销活动在几家大超市同时展开。每个超市的入口处，都在显著位置贴有一张巨幅凯莱堡啤酒宣传画，上面印有“凯莱堡──成熟男人的啤酒”字样。超市上方挂满了一串串凯莱堡啤酒的商标图案。
　　牟经理在严伟和许经理的陪同下，来到市中心的一家超市。牟经理一边浏览，一边不住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严老板动作这么快，策划得这么好。！”
　　严伟谦虚地说：“过奖了。”
　　三人来到摆放啤酒的货架前。两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姑娘，穿戴印有凯莱堡啤酒标志的绿色小帽和围裙，正在货架一端热情地请人免费品尝凯莱堡啤酒。她们的目标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贴着一张醒目的招贴画，上面印着“凯莱堡，有点苦味，成熟男人的啤酒”字样。
　　一位请人品尝凯莱堡啤酒的姑娘见牟经理等人在浏览啤酒货架，立刻迎上来：“先生，请品尝一下我们的凯莱堡啤酒好吗？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姑娘真诚地望着牟经理，目光中充满了信任，让人不忍拒绝。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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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银行劫案（7）
牟经理说：“好吧。”来到品尝啤酒的台子前，接过姑娘递过的纸杯，喝了一口，对身旁另一个品尝啤酒的中年人说：“好，好啤酒！以前怎么就没喝到这种啤酒呢？”
　　中年人也点头表示同意：“嗯，不错！”
　　牟经理对姑娘说：“给我来一箱。”
　　中年人说：“我也来一箱。”
　　旁边一个带着女朋友的小伙子，见别人说啤酒好，他也向姑娘要了一杯品尝。他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牟经理对小伙子说：“小兄弟，你还年轻。还要过几年才能懂得这种啤酒的好。”
　　小伙子看了牟经理一眼，放下纸杯，对姑娘说：“给我拿两箱。”
　　牟经理提着一箱凯莱堡啤酒走向交款台，对严伟说：“我作为凯莱堡啤酒中国总代理，还从来没买过自己公司的啤酒。”
　　严伟笑道：“牟经理，你还真买呀？”
　　牟经理说：“我可不愿意让别人说我是你们的托儿！你没看见那姑娘看我的眼神，看得人心里直痒痒。特别崇拜我，特别信任我，让我觉得像我这种成熟又成功的男人就应该喝这种啤酒。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姑娘？”
　　严伟介绍说：“都是在校大学生，周六和周日来超市帮助促销。她们上岗前经过专业培训，要求她们在推销时必须用嘉许的目光望着对方，让对方从她们的目光中感受到被尊重、被认可的信息，感受到自己作为成熟男人的魅力。接下来，顾客就比较容易接受代表成熟男人的凯莱堡啤酒啦。”
　　牟经理竖起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许经理借机发挥道：“费用也高呀。每人每天要一百元。”
　　牟经理摆摆手：“不高。只要效果好，这个价格不高。”
　　许经理说：“但啤酒贵呀。在这样一个中型超市搞品尝活动，一天最少要喝掉上百瓶啤酒。”
　　牟经理点点头说：“我知道啦，知道啦。”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牟经理驾驶汽车，拉着许经理和严伟行驶在海津市最宽阔的大街上。
　　“现在海津中档以上的饭店、酒吧都有我们的啤酒销售。”严伟说，“在一些消费量比较大的酒店和娱乐场所，定期有我们的啤酒女郎促销。”
　　“是吗？”牟经理看到前方有一家规模较大酒店，说：“我们就到那家看看怎么样？我请客。”
　　“好吧。”
　　牟经理把车停在酒店门口，三人走进酒店。迎宾小姐带他们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刚落座，一位凯莱堡啤酒女郎就走上前来，甜甜地说：“先生，晚上好，要不要品尝一下我们的凯莱堡啤酒？”
　　牟经理拿起桌上印有“凯莱堡──成熟男人的啤酒”字样的餐牌：“就是这种啤酒？”
　　啤酒女郎说：“是的。我们的啤酒味道厚重，像您这样成功成熟的男人一定会喜欢的。”
　　牟经理赞许地点头：“真会说话，好吧，就喝凯莱堡。先来三瓶。”
　　“谢谢。”啤酒女郎说着退下。
　　牟经理问许经理：“你发现没有，凯莱堡小姐无论相貌还是身材，个个秀色可餐！嘻嘻。”
　　许经理说：“凯莱堡啤酒女郎的薪水比别人高出百分之五十呢。”
　　牟经理说：“值！这个钱花得值！”问严伟，“你这次广告宣传是请名家策划的吧？”
　　“嗯。”严伟点头，“这两个人自称海津第一流。”
　　“花了多少钱？”
　　严伟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牟经理想了想，点点头，“策划很有气势，以后说不定我也得请他策划策划。”
　　许经理不失时机地说：“凯莱堡啤酒现在已经正式推出去啦，可我们都是小本生意，没法子和你牟老板比，所以这费用方面是不是……”
第五章　银行劫案（8）
牟经理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只要销售量上去了，一切好商量。我现在正在向德国厂商争取，希望他们能把销售额的百分之二十拿出来打广告，德国方面答应很快给答复。”
　　严伟问：“你让他们先放弃利润，培育品牌？”
　　牟经理说：“以前我让他们先期投入，他们怕担风险，不同意。这次是从销售额上出，风险在你我销售商身上，打出了品牌，放弃点利润还不应该吗？这我还是跟你学的。你向我要利润空间，我只能向厂家要。你不能让我给他德国人白忙活吧？”
　　严伟打起哈哈：“牟经理算盘打得很精明啊。”
　　牟经理拍拍严伟肩膀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看我外面那辆车怎么样？”
　　“不错。”严伟由衷地说。
　　“你如果不嫌弃，就拿去开着玩吧。”牟经理显得很大方地说。
　　“这怎么好意思？”严伟真的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是兄弟，如果这次真能成功地把凯莱堡推出去，一辆破车算什么？”把车钥匙丢给严伟，“下次我送你一辆宝马。”
　　“谢谢。”严伟把玩着钥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一个身材高挑的啤酒女郎送来啤酒：“谢谢品尝凯莱堡啤酒，这是本公司赠送的小礼品，请笑纳。”啤酒女郎把一个印有凯莱堡啤酒标志的精美打火机放到桌子上。
　　严伟抬头一看，认出了对方：“娟子。”
　　娟子调皮地一笑。
　　严伟问：“你怎么……你不是去医院实习吗？”
　　这时旁边有一桌客人落座，娟子说：“有客人，回头再跟你说。”
　　牟经理端起酒杯对严伟和许经理说：“这凯莱堡啤酒不错！”声音足以让邻桌听见。
　　许经理附和道：“是不错。”
　　邻桌的人投来目光。严伟端起杯，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对邻桌的人说：“这是目前市面上最爽的啤酒啦。”
　　邻桌的人对娟子说：“好吧，就来这种。先拿两瓶。”
　　娟子说：“谢谢，马上就来。”对严伟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去拿酒。
　　牟经理一直盯着娟子短裙下修长的大腿看，直至她转向另一边，从他视线消失，回头问严伟：“你认识这女孩？”
　　“我的街坊。”
　　“她的腿真美。”牟经理神往地说。
　　牟经理在娟子的*来回的闪动中喝醉了。严伟开着牟经理送他的车，和许经理一起，把已经喝得腿软的牟经理送到他下榻的宾馆。
　　离开宾馆，严伟开着车对许经理说：“牟经理酒量一般。”
　　许经理说：“他这人就这样，酒量不大还愿意喝，赚钱不多还大手大脚。”
　　“他出手是够大方的。”严伟笑着拍一拍方向盘，“这车开起来不错。”
　　“他是看准你一定能帮他把这辆车钱赚回来。”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严伟说，“你为什么把凯莱堡啤酒这条财路轻易送给我？”
　　许经理笑了笑，坦言道：“不怕伟哥笑话，我这也是为自己着想。从于胖子那件事我就看出你是能成大事的人，不贪财，讲义气。我现在这家公司是全民所有制，虽然是部门搞承包，毕竟还是受很多制约，难成大事，其它的事我不说你也明白。”
　　严伟也真诚地说：“放心吧，许经理。这单生意如果赚到钱，无论多少，分你三成。”
　　
第六章　怜香惜玉（1）
严伟把许经理送到家，然后准备回自己的家。已是午夜，路上基本没有行人，严伟把车开得飞快。他是在部队时学会开车的。特种兵，不但要学开车，还要学跳伞。他最拿手的是飞车打靶，坐在飞快的汽车上，他可以百步穿杨，弹无虚发。他的弱项是擒拿格斗。不是他轻视格斗，而是他过于迷恋玩枪了。在监狱里的那两年，他时常为自己没能把段老大一起解决掉而悔之莫及。
　　突然，前面巷口踉踉跄跄地跑出一个人，严伟急忙猛踩刹车。由于惯性大，车子继续向前滑去。那人受到惊吓，发出一声惊叫。是个年轻女子。最后车子在那人身前一尺处停下。
　　严伟长出一口气。
　　这时，巷子里突然又窜出几个人，他们扑上去抓住那女子的手，把她按在严伟的车上，一个人撬开女子的嘴巴，拿出一瓶酒往里灌，一边灌，一边说：“我让你跑，我让你耍我，我整死你！我看你还敢不敢耍我……”
　　这伙人丝毫没有理会车里严伟的存在。
　　严伟从车上下来，客气地说：“麻烦你们到一边去，把路让开。”
　　正给女子灌酒的男人用酒瓶指着严伟：“小子，不关你的事，给我滚回车里去……”
　　话音未落，严伟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砸向他的脑袋，“啪”酒瓶爆碎，那人也颓然倒地，没了话语。
　　其余的人放开女子，挥拳击向严伟。严伟抬脚踹向一人小腹，一侧身，将手中的半截酒瓶子刺进另一人的屁股。
　　“哎哟，妈呀！”那人痛得直蹦。余下两个人吓得忙往后躲。其中一人认出了他：“他是严伟！”
　　其余的人本来想拼命，一听是严伟，连忙扶起地上的同伴，落荒而逃。
　　严伟见他们跑远，俯下身查看蹲在地上的女子：“喂，你怎么样？伤着没有？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女子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能走。”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严伟连忙扶住她。
　　严伟问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女子点点头，手指胡乱一指。
　　严伟架着女子，找到她居住的公寓。他吃力地撑着她爬楼梯。一层又一层……
　　女子把严伟引到一户门前，掏出一串钥匙。严伟接过她的钥匙，打开房门。刚一进屋，女子忽然一把将严伟推开，踉踉跄跄地冲进卫生间，在里面呕吐起来。
　　严伟找到电灯开关，打开灯，发现这是一套很大的房子，摆设也很考究。严伟回手关上门，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她已经吐完坐在地上喘气，马桶里则是一片狼藉。严伟进去冲掉了她吐的东西，看她颓靡的窝在地上，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他俯身拨开遮在姑娘脸上的乱发，看清她的面庞，原来是苏珊──那个曾和他睡过一觉的苏珊小姐。
　　严伟蹲下身，轻轻拍拍她的脸：“喂，你没事吧？”
　　苏珊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然后又没有了动静。她醉得很历害，已没有意识。
　　严伟弯腰将她横着抱起，走出卫生间，放到卧室的床上。看着女孩清秀的脸庞和那迷迷糊糊的表情，严伟忍不住轻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向门口走去。
　　苏珊在床上“哼”了一声。
　　严伟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转回身，搬了一个沙发在女孩的床旁坐下。他听人说过，酒精中毒的人比喝敌敌畏还厉害，情况严重会导致死亡，救都救不过来。他想，如果女孩酒精中毒严重，他在这里还可以帮助打个急救电话什么的。女孩睡得很安静，没有十分难受的表情，他放心了，从床头柜上拿来几本杂志，放在沙发扶手上，随意地翻看起来。翻着翻着，他感到眼皮发涩，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六章　怜香惜玉（2）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沙发扶手上的杂志被熟睡中的严伟碰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把他惊醒。他发现从杂志里掉出一张学生证。拣起来仔细一看，学生证上的名字是“邵清丽”。那照片有点像苏珊，又不太像。他拿着照片转过身来，想把照片和苏珊的脸比较一下，这时发现她睁着眼睛，正默默地望着他。
　　“像不像？”苏珊问。
　　“你的真名叫邵清丽？”苏珊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严伟发现窗外天已亮了，说：“昨晚你醉得很厉害……”
　　“给你添麻烦了。”邵清丽说，“谢谢你。”
　　“这样喝酒伤身体。”
　　邵清丽无奈地说：“已经习惯啦。干我们这行的，没办法。”
　　严伟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问道：“他们……为什么追着灌你酒？”邵清丽低眉不语，显然不愿说。严伟识趣地岔开话题：“这张照片不像你。”
　　邵清丽说：“大学一年级时照的。那时，还是个纯洁无瑕的农村小姑娘……”
　　她坐起来，想下床，却差点栽到床下。严伟连忙扶住她：“你是不是要喝水？”不等她回答，马上给她倒了一杯水。
　　邵清丽贪婪地喝完水，感激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水？”
　　严伟笑道：“一般情况下，喝醉了酒，都会口渴。”
　　邵清丽对严伟甜甜一笑：“你是个好人。上次我给你留了条，你看见了么？”严伟知道她已经认出自己，便点点头。邵清丽问：“为什么不呼我？”
　　严伟没有正面回答，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学生证，问道：“你还在读书？”
　　邵清丽说：“下个星期就毕业啦。”
　　严伟问：“为什么……出来干这行？”
　　邵清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气势磅礴，泪如雨下。严伟有些莫名其妙。他犹豫了一下，递上了纸巾。邵清丽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声音渐渐低下去，抽泣道：“对不起。”
　　严伟抱歉地说：“是我不好，不该问这种问题。”他看看表，说，“我该走了。”
　　邵清丽恋恋不舍地说：“不能再坐一会儿么？”严伟只好坐下来。邵清丽问：“你去过四川么？”
　　严伟想了想，摇摇头。
　　“四川山多。靖安县有一个叫广安的小山村，我的家就在那里。”邵清丽说，“我是我们村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为了供我上大学，我爸爸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四处帮人家做工，每个月给我寄生活费。我上大一时回家过年，看见爸爸老了许多，背也驼了。我有一个哥哥，因为家里穷，一直不能结婚。我妈想让我哥早点把婚事办了，我爸却说什么也不让动给我准备的学费……他们两个争吵起来，被我偷听到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应再让父母操心，更不能连累了哥哥。从那刻起，我决心自己赚钱交学费。可是，白天要上课，晚上可以赚钱的途径非常非常少，满街都是打着‘家教’牌子的大学生。我被逼无奈，就到一家酒吧去当坐台小姐。此前曾经听人说过，那种地方去不得。我想，只坐台陪客，不出台陪客人，不会出问题的。但后来……咳！人一踏进这个行当，要想洁身自好，太难了。陪客人出一次台，比当一个月坐台小姐赚钱都多……”
　　严伟说：“赚够了学费和生活费，可以收手嘛。”
　　邵清丽说：“当初我也这样想，但是在那种人欲横流的地方，很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