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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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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仿佛看出了我隐匿的思想,小声道:“浅喝几杯,无妨。”
狮子可以束缚白莲的行为,但却管不到眼镜蛇的头上。于是,我们这批大部队,以我和公主为分割线,划成了两半。眼镜蛇、我、白莲、四公主、晓娘,侍卫若干,去喝酒。三位公主继续闲逛,狮子等男人必须尽责的陪伴护航。
分开前,月桂仿佛有话要跟我说,却只是动了动唇,便被三公主拉走了。
我们几人,选了间不错的酒楼,便点些好酒好菜喝上了。
酒过三旬,晓娘用脚轻碰着我桌子傍的脚。
我举杯,将酒水饮尽,站起,笑道:“去茅房。”
眼镜蛇也站了起来:“同去。”
于是,两个人先后下了楼,不仁道地尿遁了。
我想,那晓娘也一定会用找我们的借口,消失好一会儿吧。
与眼镜蛇闲逛在街道上,东瞧瞧西看看,到也分外惬意,虽然心下有点毛躁的感觉,但很快,就被我自己甩掉了。
我发现,心情好的眼镜蛇竟然也可以侃侃而谈,不时地与我说些此地的风景名胜,讲讲风土人情。若遇见有趣的小物件,眼镜蛇竟然也可以将其中的名堂,说出个一一二二。
看着春风拂面的眼镜蛇,我的心也不自觉地放松。随着他,东走西看;看着他,面挂温润;听着他,讲解分析。
不意外地发现,但凡眼镜蛇经过的地方,女子皆成了雕塑摸样。
可见,此蛇的魅人功夫绝对不容小觑。
到处游玩了小半天,眼见着天快黑了,两个人,带着十来名护卫,就开始往回赶。
腿走得累了,眼镜蛇到是心思细腻,在我面前蹲下身子,道:“上来。”
我也没客气,胳膊一伸,便趴了上去,任眼镜蛇背着我,走入一条条仍旧叫卖热闹的小街道,继续东转转,西看看,却发现,转来走去,我俩到成了别人注意的对象。
渐渐的,我感觉气氛不对,每双看向我们的眼里,不单是好奇,还有一些盯猎物的感觉。
我趴在眼镜蛇耳边,小声说:“眼镜蛇,好像不太对劲。”
身后跟来的便装侍卫已经严阵以待,眼镜蛇脚步没有停,沉声回道:“知道。”
当我们渐渐走出那热闹的叫卖圈子,那些买卖人,突然操起大刀,就向我们砍杀过来!
我蹿下眼镜蛇的后背,摸出了刀子,却又放了回去,不想就这么大开杀戒。于是,从袍子下操出一块石头板子,攥在手里,进入备战状态。
一时间,整条街道变成了修罗地狱。
我抡起石板,照着那些高大的小贩,下狠手地拍去!
几乎一下一个,神准!
有时也经历凶险,被敌人追得到处跑。眼镜蛇一剑救下,护在身旁。我却无法安生,继续挑衅着与人拼石板。
当然,也有犯冲的时候。连拍了三下,敌人不但没有倒下,还反手给了我一刀!我没有避开,硬是挨了一下,在踢起的大腿上。
那血,瞬间渗透开来,绽放出好大一朵艳丽玫瑰。
眼镜蛇一个飞跃,迅速护到我身边,一剑挑了敌人的喉咙,急声关切道:“山儿,没事吧?”
我咬着呀,笑道:“没事,那杂种真禁打。”早知道会受伤,就用刀了,装什么高手啊?鄙视自己那偶尔的善良!
一场战役,以我们的大获全胜告终,却也阵亡了五人,伤了四人,其中,就有我一个。
眼镜蛇见我受伤,气红了眼睛,挥起剑,硬是将那伤我之人碎了尸,砍成了一地的血水内脏混合物。
解气后,才掀起袍子,将我的腿伤包扎好,抱起,大步往回走去。
窝在眼镜蛇的怀里,我开始思考。
这些敌人用弯刀,且长相皆魁梧凶悍,应该是‘猛嗜部落’的人。
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将在此地下船?且埋伏于此等待伏击?莫不是有内鬼吧?
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可……
如果有内鬼,他们应该袭击狮子他们。毕竟,‘鸿国’公主现在和‘赫国’男子交好,而非‘烙国’眼镜蛇。
但,如果内鬼是狮子堆里的人,那么,先摆平了眼镜蛇,也未尝不是一件借刀杀人的好招。
乱了……
总觉得无形中被人窥视着所有的行踪,总觉得没有安全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不知道狮子他们是否安好?
但愿,一切都是我多想,今天,也不过是我们倒霉,自己撞到了大树上,当了懒汉的傻兔子。
心思辗转中,眼镜蛇的声音若三月溪流般传来:“无需多想。你伤,有人为你陪葬;你死,有我陪你入葬。”
呼吸一紧,手指尖竟是颤抖的,只能紧紧攥紧衣袍,才能忍住不去扑倒眼镜蛇,狠狠啃向他的红唇,为那悸动的誓言,而勇猛地强了他!!!
低垂下头颅,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因一句话而失控疯狂。
眼镜蛇没有再说任何煽情的言语,只是怀抱着我,一步步向着大船的方向行去,任那皎洁皓月将彼此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快到码头时,我抬头望向眼镜蛇那点了青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仍旧无法言语。
直到眼镜蛇的唇若羽毛般轻柔地落在我的鼻梁处,我的泪才隐约显现于眼底。
眼镜蛇若有若无的叹息与我轻不可闻的吸气声成了正比。
我挣扎着下了地,道:“就这么走回去吧,我不碍事。”不习惯让他人接触我的伤口,不习惯让他人知道我受伤可欺,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不想……让他们过分关爱。一直以来,我都习惯性地掩盖自己的伤口,即使疼痛难忍,也要自己缝合。是的,这个习惯不好,但我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就如同受伤的小兽,不能,也不可以,让他人接近。
眼镜蛇却胸口起伏着,紧紧凝视着我的眼,沉声问:“你这是怕谁看见了心疼?”
我挑眉,嘻哈道:“非也,非也,只是不想惹麻烦。”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眼镜蛇先行带路。
眼镜蛇来了脾气,袖子一甩,便扔了我,大步走了回去。
我咬牙跟在后面,尽量做到面上无异,但愿天黑,这袍子上的血痕,不易被发现。
好不容易强撑到了船上,就看见白莲冷着脸,直瞪着我。
各位主角竟然也都到齐了,全部站在甲板上,摆着扑克脸,盯着我看。
我突然觉得,我很无辜啊,不就是回来得晚了点吗?
当我颤抖着受伤的褪,从阶梯拖拉到甲板上,还没来得及站稳,白莲就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将我直接扑到栏杆上,撞得我后腰一痛,他张口就咬住我的下唇,狠狠衔着。
我因腿上的伤被撞击,疼得直冒冷汗。
白莲终于在大家的倒吸气声中松开了锋利的牙齿,却对我吼道:“你再算计我,就把你一口口咬死!”
我忙点头:“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
白莲的怒气来得强势,去得更快,转眼间,狠瞪我一眼,悍夫样的恶声质问道:“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边往船舱处走,边回道:“和眼镜蛇到处走走,遇到了埋伏,所以回来晚点。”
月桂忙拉住我,急声关切道:“山儿,没事吧?”
我勾起嘴角:“没事,就是困了,想睡觉。呵呵……原来打人也是体力活。”
刚要下船舱,狮子就叫住我:“山儿,过来。”
我心里都骂他们家的祖宗十八代了,却仍旧咬着牙,又挂起轻松的表情,转身回去,问:“有事儿?”
狮子的大掌突然抚上我的大腿,痛得我一声惊呼,大喊:“啊!!!非礼啊!!!”
狮子在我嚎叫中,打横将我抱起,两步蹿进灯火明亮的船舱,便看见我袍子上的鲜血。
狮子眉头紧皱,将我小心地放到床铺上,命人取来医用品,动作娴熟地掀了我的袍子,提起剪刀,剪掉裤子,将我大腿处的伤口完全暴露了出来,清洗,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其实,伤得并不重,就是血流得太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莲红了眼睛,抱着我,直骂眼镜蛇是个没用的臭东西!听得我一阵憨笑,震得伤口直疼。
白莲问:“山儿,知道是谁出的手吗?”
我答道:“应该是‘猛嗜部落’。”
白莲冷哼一声,怒喝道:“找死!”
月桂拧干了棉布,将我的脸擦拭干净,为我掖好被子,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山儿腿上的鲜血,必然要以他们喉咙处的温热来偿还。”
罂粟花不言不语地倚靠在门口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问狮子:“大黑的天,你怎么看出我受伤了?”
狮子一脸的不快,沉声道:“血腥味。”
我惊讶:“鼻子真好使!”转而问道:“那个……我来葵水,你是不是也能闻得出?”
乖乖?怪怪!狮子一张酷脸,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冷哼一声,袍子一甩,转身出了我的船舱……
没出两分钟,眼镜蛇的休息处,传出乒乒乓乓稀里哗啦的声音,看来,两位君主之间的战争还挺激烈地。
但愿,他们别把船砸出个窟窿才好,呵呵……
八十六。流逝如星
八十六。流逝如星
       水路一行,再有一天,终于要告一段落。
我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只留下浅浅的疤痕,等待时间的洗礼,褪去粉嫩的痕迹,成长成浑然一片的祥和。
对于我而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不影响正常活动,就很好。
阳光明媚的午后,皇家女子全部享受着海上的惬意时光,我则选了处僻静地,躺在甲板上,晒着自己,凉着心情,懒洋洋地不想动一下。
那骄傲如公鸡的大公主却不识相地扭屁股过来,不屑道:“我说的吗,这张小脸,怎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今个,终于想起,原来是因为偷了东西,被撵出宫的小婢女啊。”
我睁开眼睛,看见狮子旁边的大公主,非常有诚意的说道:“公主能记得我,真是荣幸;可惜我却记不住公主,实在抱歉。”
大公主一愣,被气红了俏脸,却硬装胜者般挺直了背脊,回击道:“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我无聊的闭上眼睛,张嘴回道:“你的敌人不是我,宫里还有贵妃啊,淑媛啊,一大堆的女人等着你去发威,别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到了动真格儿的时候,没了气力,被人玩成土豆样,可就不好了。”
“你……!!!”大公主波涛汹涌的怒气无处宣泄,即使此刻我不睁眼睛,也能感到那铺天盖地的愤怒。
狮子却似笑非笑道:“这个泼猴被朕宠坏了,公主勿怪。”
公主咬牙道:“本公主不与此等贱婢一般计较!”跺脚,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二公主又踱步过来,轻轻柔柔的问:“真想不到你会赤裸着身体与水中嬉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张开眼睛,扫向二公主,挑眉:“一个字:爽!”
二公主微愣,羞红着面颊,万般纯洁无辜道:“我听宫里人说,只有阁里的姑娘,才会在人前露出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指了指罂粟花,笑得一脸暧昧不明,道:“你问问他,他可是阁里长客,经常捧我的场。”
那二公主娇羞的面容出现裂缝,仿佛不屑与我交谈般,迅速离开。
罂粟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微笑着倚靠在栏杆处,等着继续看热闹。
这厮,真是个爱看戏的主儿。
不多时,那三公主果然步履生花地摇曳过来,目空一切傲慢道:“我们行个诗令,如何?”
我忙摇头:“千万别让我做诗。”
那三公主却来了兴致,眼睛瓦亮道:“我们即兴一首,我先吟……”
三公主的之乎者也过后,我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抱拳:“甘拜下风。”闭上眼睛,睡觉。
那三公主却来了劲儿,用脚踢了踢我的屁股,喝道:“起来,到你吟。”
我冷冷的张开眼,扫得三公主身体一僵,便信口吟道:
“淫不思归;
荡不思属;
贱不思已;
痞不思定。
非静而休,
汝闹而要,
莫道它抵。
属看其赖。”吟完后,我打个哈欠,道:“即兴而做,见笑,见笑。”当即环绕着自己的小身板,想要睡上一觉。
可那三公主竟然又踢了踢我的屁股!!!
我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大喊道:“月桂!!!拉走这个疯婆娘,不然我挑了她的脚筋!!!”
这一吼,把那三公主震在原地,僵硬成了化石状。
我却突然哈哈大笑着,爬起,自己又寻了一处地方,闭上眼,嘴角沁着变态的笑,打算酣然入睡。
白莲笑嘻嘻地趴在我耳边,呵着热气,赞道:“山儿的藏头隐尾诗,真是霸道。”
我转开脸,面向阳光,懒洋洋道:“没办法,谁让我有才呢?”
在白莲欢畅的笑声中,那三位公主竟然齐齐发了彪,指使着自己的侍卫,就要来拿我。
此时,眼镜蛇发挥了自己的毒舌效应:“‘鸿国’的三位公主斗不过一个小小婢女,还好意思呼喝侍卫?真是令孤刮目相看,另眼相待。”
一句话,让三位公主气结,纷纷瞪起了美眸,一副要拿羽毛与人拼命的搞笑样子。
半晌,大公主出声喝道:“晓娘!”
晓娘感知大事不妙,身心颤抖地从四公主的身后侧站出,扑通一声,狠狠跪在了船板上。
我虽在船板的一隅,却仿佛能听见她哆嗦的声音。
大公主气势磅礴道:“那孽种既然被逐出宫,便不再是我宫里人!如今那贱婢投了他人为主,更是不认老主子,你且做做示范,让那东西看看,什么才是规矩。”
晓娘的声音仿佛是拉到极致的弦,急切而僵硬地发出求饶之音:“奴婢管教不严,还请大公主宽恕,这都是奴婢的错……”说话间,就抬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我支起身子,喝道:“住手!”冷冷扫向大公主,笑道:“我且于公主算上一卦。”
那大公主盛气凌人地一挑眉毛:“如何?”
我站起,踱步到大公主面前,缓缓贴进,勾唇笑道:“我算出,今日那晓娘若受了一巴掌,它日,你脸上定然要划有一刀。以此以类推,公主以为如何?”
那公主被我吓到,竟然失声大叫:“你!你!你威胁我!”
我对着她的红唇,做了个亲嘴的样子,还自己啵了一声,暧昧道:“疼你都来不急,怎么忍心威胁公主,哦~~~~”
大公主傻傻的望着我,突然怪叫一声,跑到船的一侧,大吐特吐起来。
我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抚了抚头发,对着一干看傻的男女,下流的笑道:“还有没有哪位公主相中了伦家的玉树临风,想与我春风一度、极尽缠绵的?”
时间真空数秒后,二公主、三公主突然呼啦一声,全部跑开了。
我自己占领了大片的甲板,幸福得躺下,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舒服得直哼哼。
耳边,总算清静了。
身边有人躺下,白莲的声音响起:“我来陪山儿晒太阳。”
我闭眼笑道:“胳膊借用一下。”
白莲将胳膊贡献出来,我舒服的枕在上面,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月挂西梢。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从白莲的胳膊上爬起,身上的薄被子滑落了下去。
白莲见我醒来,对我笑道:“山儿是小猪,真能睡。”
我揉了揉脖子,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白莲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叫了一次,给了我一下了。”
我忙伸手去揉,哄道:“手误,手误。”
白莲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猫儿似的软软道:“麻木得没知觉了。”
我忙又开始揉他的胳膊,问:“被子谁送来的?”
白莲回道:“二哥。”
我点点头,嘴角缓缓上仰,还是我的情人好。
白莲一掌拍向我的笑脸,凶道:“傻笑什么?”
我刚抬起头,就听有官兵来报,说有三只不明船只,迅速向我方驶来!
我忙爬上桅杆,向远处眺望,隐约见三艘大船,正拼力向我们这边冲来,看样子,来势汹汹,颇为不善。
爬下桅杆,拉着白莲,急道:“等会儿若有危险,就跳水,知道吗?”
白莲却眼巴巴望着我,完全懵懂的样子:“我不会游泳啊。”
我的眼睛迅速眨了一下,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咬牙道:“那就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好!”
白莲抓住我的手:“不,要和山儿一起。”
我拍掉他的爪子,又踹了一脚,喝道:“跟我一起危险,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时,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纷纷步出船舱,四位公主更是慌忙地跟了出来,慌得乱了分寸。
狮子和眼镜蛇指挥着自己的人马,迅速进入防护作战状态。
眼见着那三艘船以飞快的速度靠近,以不要命的打法直接撞在了两艘护卫船上,将我们的腰部重伤,造成了腰身受损,大量进水。
在狮子与眼镜蛇的指挥得当中,大家并没有慌乱,而是奋起杀敌。
敌军与我们,两方人马,各自为政,就在这片汪洋中,拼杀了起来。
看来,此次‘猛嗜部落’是有备而来,竟然用上了爪钩,荡绳。先将我们的船拉起,然后纷纷荡漾而过,挥舞着大刀,以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决心和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拼杀着。
幸好,狮子和眼镜蛇都不是吃素的,指挥得当的防备着,然后围攻一小部分,消灭掉,再继续围攻,继续消灭。他们聪慧地用长矛控制‘猛嗜’士兵的勇猛,以大刀伤其性命,杀其锐气。
一时间,骨骼的碎裂声,人类的悲鸣声,血液的奔流声,冲刺了所有的感观。
我与公主们站在一起,被侍卫保护着,围绕在船的一角。
隐约间,敏感的神经察觉到有丝异常,忙向船下看去,只见无数的敌人竟悄然无声地从船下攀爬了上来!
我立刻组织大批的婢女一同往下砸酒坛子。
一声声闷哼响起,让我觉得自己的保龄球技术没有退化。
当然,也有冥顽不灵比较抗砸的,一酒坛子下去,晃了晃脑袋,还能继续往上爬。
我摇头叹息,勾起唇角,掏出火褶子,就手扔到那人头顶,在瞬间制造出一个火人,惨叫一声,坠入海水里。
罂粟花伸头看看,竖立大拇指赞道:“够狠!”
我挑眉一笑:“还成。”
接下来,男人与女人,分工合作,到也干活不累。
而那个在意识中,一直被我所保护的白莲,竟然也手挽银剑,动作宛若鹤舞般,轻挑着人的性命。但见那一招一式间,不但准狠绝然,更唯美得若一曲痴音,震惊了人的心神。
看着白莲的生死决,我开始怀疑,这一路行来,到底是他在暗中保护我,还是我在意识中保护了他?
失神之际,大意失了荆州,四面八方的敌人陆续爬上大船,一个照顾不周,四公主被人掠了去!
我刚想扑过去救四公主,就听见晓娘的失声惊叫,忙回过头去看,脖子上便被架了一柄瓦亮要命的大弯刀。
也许习惯了刀口的生活,此刻,我竟然在想,为什么我身旁狮子的护卫队竟然悄然为敌人让开了路?将我暴露在敌人的刀下?看起来,不太像要背叛狮子,更像要借刀杀我。
晓娘仍在尖叫着,指着四公主大声急呼:“救公主!救公主!”
因为公主是有用的,我是无用的,所以,身后的弯刀猛地用力,打算抹了我的脖子。
在生死一线间,眼镜蛇的一声冷喝载着雷霆之怒响起:“住手!”
接着,啪地一声响,失声尖叫的晓娘捂着被打的脸颊,傻了般矗立在甲板上。
眼镜蛇缓缓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丢在了海水里,零下四十摄氏度般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你,不配做一位母亲。”
我,惊呆了……
傻傻地望着眼镜蛇重新提起了长剑,指向我身后的敌人,嗜血的眼眸缓缓染了杀气,阴戾悄然暴涨:“放开她。”
也许,是身后人觉察出我的重要性,索性刀子更近一步,粗着嗓子吼道:“你,放下剑!”
眼镜蛇则缓缓走进,不容拒绝道:“孤是‘烙国’君主,且挟了孤去做人质,放了这个人。”
我则大喝道:“好个狗奴才,敢自称为孤!待孤获得自由,定然斩了你!”眼镜蛇,你的好,我记得,但,却不能让你为我涉险。这样的情,我还不了,也……怕失去。
挟持我的人,变得疑惑,变得摸不准头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真正的君主。
而此时,挟持公主的人,因我们这边的胡乱戏码而走了神,被罂粟花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了四公主一脸,竟然将她惊吓在当场,忘了呼吸。
眼镜蛇步步逼进,挟持我的人刀子又紧了几分,我能感觉到一股刺痛的温热,从我鲜活的生命中流失而出。
就在鲜血滴落的一瞬间,眼镜蛇瞬间出手,一剑砍了用刀子威逼在我脖子上的手!动作之快,如迅雷划过!
几乎在同时,我觉得后背一凉,一种血腥的潮热蔓延开来,一种不妙的感觉悄然升起。
耳边,是四公主疯了般歇斯底里的嚎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我苦笑一下,感觉时间好像静止了。
杀了谁?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我又是什么人?确实是杀了你们,因为这个你们中,确实包含了我。
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四公主串了糖葫芦,从后面给了一下子?真是……失误啊。
恍惚间,我听见晓娘的尖叫,感觉身后壮汉挥过另一只手,袭向给了他一剑的四公主。
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却知道无法亏欠晓娘的养育之恩。回身抱住敌人的那只有力臂膀,两个人,就着冲击的力道,旋转出死亡的弧度,搅拌着一声的山儿,一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海里……
被黑暗吞噬的刹那,我仿佛看见了一种微亮,似是渴望的光,似是妈妈的笑,似是父亲的拥抱……
也许,明天,会是个新的开始;只要,今天,不是结局。
八十七。疯言疯语
八十七。疯言疯语
       黑色的夜,红色的风,铺盖在木质的船桨上,若一幅诡异的死亡风景,弥漫起刺鼻的血腥。
大海面上,漂浮着一具具尸体,或者是敌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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