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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一心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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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芩侍寝,翌日照例将之晋为贵人。
  接下来两日则召了徐琬萓与宁天婵,隔日皆按例晋了一个位份,分别为徐美人与宁美人,且仍然都只召幸一日。
  接着慕容睿却又连着召了阮元璇与文以玉侍寝,令众人猜不透慕容睿的心思,原本慕容睿召幸了阮元璇、文以玉后,又接着宠幸了沐丹枫和池以芩,而后是徐琬萓和宁天婵,众人还以为慕容睿打算将此次新进的嫔妃按着位份都临幸一次,还在猜测为何跳过秦依凝,慕容睿却又突然召幸了阮元璇和文以玉。
  与众人一片猜测心思不同的,一是秦依凝的愤恨不平,二是叶聆棻的忌妒怨怼,只因慕容睿这些日子无论召谁侍寝,除了那两日分别宿在永和宫与永华宫外,其余日子皆在侍寝后宿在坤宁宫。
  唐映涵对于这样的情形,虽然感到开心,更多的却是不舍,舍不得慕容睿每每在完事沐浴后,还得顶着黑夜吹着冷风前往坤宁宫。
  「夫君,你的心意妾身明白,不过你每每入夜了还特意过来,让人不免忧心你是否会因天凉着了风寒,若真受了寒,岂不让妾身担忧你的身子。」
  唐映涵枕着慕容睿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侧,轻声说。
  「涵儿,妳不忍我冒着夜风过来,我也不舍让妳独守空闺。」
  慕容睿反手搂了搂唐映涵。
  「让她们入宫、临幸她们是我不得不为的事情,但为此却得让妳伤心难过,我所能为妳作的不过如此。」
  「够了的,你能为妾身做到这样已经够了的。」
  唐映涵多偎向慕容睿一分。
  「在嫁予夫君时,妾身便明白你不会是妾身一人的夫君,夫君的维护与用心,妾身都明白的。」
  唐映涵闭上双眼,不再多言,只静静感受身旁人的温暖。
  「涵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必不负妳。」
  慕容睿在唐映涵头顶上印下一吻,唐映涵勾起微笑。
  「夜深了,夫君该睡了。」
  慕容睿也闭上眼,仍不打算改变初衷,他夜宿坤宁宫之事并不隐密,他在等,一方面要让后宫众人知道不论是谁都无法越过唐映涵,另方面也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坤宁宫埋下眼线。
  虽然他非自小生活在皇宫里,但住在里头的那些年,也够他看遍这些收买人心的手法了,先前后宫人少,他也没这心思弄清,如今后宫人渐渐多了,他得先弄明白这些才能护得了唐映涵周全。
  眼下看来,只有叶聆棻埋了眼线,只不知那人是谁,张芯予对他夜宿坤宁宫则仿若未知,他只能暂时相信张芯予如表面上看来的无害。
  又是连着三日宿在坤宁宫,接着永和宫与永华宫各一日,而后慕容睿又开始独自一人在乾坤宫安眠的日子。
  数日过去,秦依凝越来越心急,虽然她如今的位份仍是比许多人高,但在后宫里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皇上的宠幸与子嗣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宠幸,或许哪日就连在主子跟前有脸面的奴才都能对她冷言冷语了。
  她虽然是定国公出来的,但因生母卑微,小时候的她并不受宠,待得年岁渐长,她的容貌渐渐长开,定国公才注意到她这个庶女,因此对于奴才们踩高拜低的心态与作为她太清楚了,如今她不仅不愿再去想起那些曾经,更不愿让那些事情重演。
  秦依凝终是忍不住想悄悄与内务府的公公打听,但她一个刚入宫毫无根基的贵人哪来的门路,且那些惯常见风使舵的宫女、太监,对于慕容睿迟迟不召幸她也在心里揣测,又怎么可能像刚入宫那时猜想凭着她背后的定国公府定能在皇上面前挣得一番脸面,便赶着上前巴结。
  在秦依凝苦思无法时,慕容睿再次翻了牌子,这次仍不是翻得秦依凝的牌子,而是丁奕心,消息传到咸风殿,丁奕心又惊又喜,紧张的按着来人吩咐,姚平昕听到是她侍寝,也在心里为她感到开心,并默默在心里想着就快轮到她自己了。
  隔日,丁奕心被封为美人,众人静观却暗自猜想这夜慕容睿会连着宠幸丁奕心还是换一个人。从坤宁宫请安出来,姚平昕笑着拉住丁奕心的手,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平昕,谢谢妳,后宫中只有妳真心为我感到欢喜。」
  虽然按着位份,丁奕心已比姚平昕高了一阶,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等姚平昕承宠后隔日定然也会被晋为美人。
  「怎么突然这么见外了。」
  姚平昕笑着。
  「我们一定不要变,一定要互相扶持。」
  姚平昕点点头,赞同丁奕心的话,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的话语能坚持多久,但她会尽力维持,也希望丁奕心不会有变了的那日。
  当日,慕容睿翻了安曼薇的牌子,众人便想慕容睿应该也会只宠幸她一日。正如众人所想,隔日安曼薇晋了美人,慕容睿便又翻了其他人的牌子,原以为该是唯一一位尚未承宠的才人姚平昕,慕容睿却是翻了楚婧婷的牌子。
  姚平昕一整夜都惴惴不安,深怕她会像秦依凝一样迟迟无法承宠,见不到慕容睿,别提见慕容念瑞,就连上位都是奢望。
  想到慕容念瑞,姚平昕强迫自己安下心神,一再安慰自己慕容睿不会这么对她,无论如何看在姚平晴为他生了个孩子的份上,他不会对她这么残忍。


☆、侍寝

  与楚婧婷一番云雨后,慕容睿未留在床上与之温存,而是起身自到小间里沐浴,沐浴后再次前往坤宁宫,楚婧婷则自行梳洗打理干净后再由凤鸾春恩车送回毓风殿。
  听见下人来报慕容睿来了,唐映涵赶紧套上外衣就要迎出去,哪知还是比慕容睿慢了一步。
  「夫君暖呼呼的身子又被夜风吹的都凉了。」
  一见慕容睿进来,唐映涵念道,赶紧送上一杯热茶给慕容睿暖身也暖手。
  「无妨,抱着妳一会就暖了,怎么起来了,不是告诉过妳天寒露重不必出去迎我的吗?」
  慕容睿接过轻啜了一口,话虽如此,慕容睿却一点也没碰到唐映涵,就怕身上的寒气让她着了凉,见唐映涵穿着外衣,皱眉说道。
  「原来是把妾身当暖炉来着,就不怕一会妾身被你给冻坏了。」
  唐映涵嗔瞪了慕容睿一眼。
  「就是怕妳冻坏才不让妳起身相迎,怎么到妳嘴里都变了味了,罢了,怎么说都是妳的理,怪不得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慕容睿无奈摇头。
  「夫君莫非是不打算养妾身了?」
  唐映涵故意曲解语意,佯怒道。
  「岂敢呢,如今我的手被娘子屋里的热茶摀暖了,身子也被炭火烤暖了,敢问娘子能不能允准为夫上床了呢?」
  慕容睿故意伏低作小地问,唐映涵噗哧一笑,赶紧服侍慕容睿歇下。
  「瞧妳,都让妳别起身了,手这样冰冷。」
  慕容睿握紧唐映涵的手,设法将她的手捂暖,唐映涵笑着偎近了他。
  「明日,就要见姚才人了。」
  躺了片刻,慕容睿突然低声说。
  「夫君可是担忧?」
  慕容睿点点头。
  「总是瑞瑞的姨母,若是她进宫的心思不单纯,岂不是?」
  慕容睿的话语未竟,低低叹了口气,唐映涵淡淡一笑。
  「夫君何须为此忧心,若她进宫真有其他心思,就将她视为与后宫诸人相同便是,妾身也无须因她为瑞瑞姨母对她多加关照,既是她心思不纯选择入宫就该有这样的认知。」
  慕容睿又是一叹。
  「妳说的是。」
  「您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推迟了她今日的侍寝?」
  唐映涵笑问,她原以为今日该是姚平昕侍寝,毕竟姚平昕的位份比楚婧婷高了一阶。
  「是我想多了。」
  慕容睿也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女人,只是正巧与他儿子有关系罢了,他何须为此介怀。
  翌日,楚婧婷晋为才人。众人从坤宁宫出来时,安曼薇又对姚平昕说了几句闲言闲语,无非是入宫位份比别人高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和楚婧婷平起平坐,若是日后楚婧婷再往上升,她可就要抬头向楚婧婷行礼了。
  姚平昕不予理会,按着本分行礼告退,反倒是丁奕心边走边打抱不平,更不明白安曼薇为何这般针对姚平昕。
  「别理她便是了,如今她位份比我高是事实,妳也不过和她平起平坐,刚入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离了坤宁宫,见四下无人,姚平昕才轻声说
  「哼,有一天我一定要爬得比她高,看她还有什么资格神气。」
  丁奕心虽还是不平,但也收敛了声音,只在嘴里念念有词。
  到了分叉路口,姚平昕和君初雪笑笑地和丁奕心及毛巧冬道了再见,才往各自宫里走去。
  回到启风殿,姚平昕努力保持平静,不让内心的焦急显露于外,若让人得知她对皇上的宠幸这般在意,又要落人口实,她可不想变成第二个秦依凝,只暗自在心里祈祷今晚慕容睿翻的是她的牌子。
  没让姚平昕失望,今日慕容睿翻的是她的牌子。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姚平昕一直悬着的心才仿若有了着落,至少她不会像秦依凝一样迟迟无法承宠,但随即而来的,是无法避免的紧张。
  一思及承宠意谓着什么,绯红不受控制的爬上了她的脸颊,完全不相识的两个人一碰面就要坦诚相见、肌肤相亲,姚平昕越想越紧张,赶紧拍拍双颊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也没多余的时间让她胡思乱想,桂珣已进来禀报敬事房的人来了,姚平昕让桂珣赶紧将人带进来,大冷的天,别让人在屋外站久冻着了,前来的公公和姑姑在屋外也听见姚平昕的话,心底悄悄对这体恤人的主子多了几分好感,虽说奴才也是人,但真正将奴才当人的主子又有几人呢。
  「奴才给姚才人请安。」
  「奴婢给姚才人请安。」
  公公和姑姑福身行礼。
  「免礼。」
  姚平昕柔声说,只是若仔细听便能听出姚平昕的声音有几分紧张。
  「主子别紧张,按着姑姑说的做即可,奴才不打扰主子准备,奴才告退。」
  公公行完礼也不耽搁,只说让姚平昕按着姑姑所说做即可,得到姚平昕的允许立即退了出去。
  虽然目前见来,慕容睿并未对姚平昕格外对待,但也未对其冷落,尤其一入宫便比其他商家女高了一阶,底下人无不想着趁现在和她走近些,也能让她多念着几分好。
  「秋儿,送公公出去。」
  秋儿送公公走出屋子,自然会趁着无人注意时递给公公一些银两。
  「这样冷的天,劳公公跑一趟了,这给您吃酒暖暖身子。」
  秋儿长得甜美,又是带着笑意这么说,公公本就乐意与姚平昕交好,见秋儿这番作态自是欢喜,当下也不推辞,乐颠颠的接过。
  「谢秋儿姑娘赏,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秋儿一看就是姚平昕身旁的大丫鬟,瞧样子应该是自家里带来的,若是日后姚平昕上了高位,秋儿走路都有风了,因此公公对秋儿客气的称呼了一声姑娘。
  「吩咐不敢当,只是刚来京城就进了宫,人生地不熟的,还请公公不吝提点秋儿。」
  「妳也别担心太过,只要妳伺候的主子有了好的造化,还愁没有妳的好日子过吗?」
  公公挑眉说,秋儿掩嘴一笑,送公公出了启祥宫。
  回了启风殿,冬儿说敬事房来的姑姑正在伺候姚平昕沐浴,两人便安静的等着。秋儿突想起什么,朝冬儿一看,冬儿不明显的点点头,秋儿才安了心。
  下人们最是见钱眼开,尤其是宫里的,往日里都是她负责做这事,方才她送公公出去,顾及不到姑姑这边,幸好冬儿看多了她这么做也知晓该给姑姑送些好处。
  不多时,姑姑就让人将热水撤走,秋儿和冬儿进内室一看,姚平昕已在姑姑和两位宫女服侍下,换上了一身常服,见她们进来,两名宫女悄然退出,姑姑正在替姚平昕梳理头发。
  「我以为去见皇上必然要打扮的光彩夺目,没想到全不是这么回事。」
  冬儿毕竟还是小孩心性,口无遮拦惯了,见姚平昕穿的家常,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来帮姚平昕打理的正好是昀汐,听见冬儿的话莞尔一笑。
  「冬儿自小就跟着我,我也不常拘着她,让姑姑见笑了。」
  姚平昕笑着说,希望别让冬儿在昀汐心里留了坏印象,有道是小鬼难缠,昀汐瞧来就是有地位的,不是那些在宫里苦熬十年八年仍只是普通宫女的那种,若是她真对冬儿不喜,只怕冬儿难以在宫里安身。


☆、侍寝

  「冬儿姑娘这性子和名字可不符。」
  昀汐摇头表示不在意,笑着回话,手也未闲着,仍是忙着替姚平昕梳头。
  「姑姑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冬儿怎么就也这么说呀。」
  冬儿嘟着嘴说道,昀汐朝冬儿忘了一眼,眼里带着疑惑却未问出口,秋儿便主动开口给了她解答。
  「自小在府里,每个见过冬儿的都这么说,尤其是老爷和夫人总说冬天该是冷冰冰的,怎地冬儿偏是这样的性子。」
  几人说说笑笑,姚平昕的紧张平复不少,头发也在昀汐巧手下梳理好了,借着替几辫发丝进行最后的收尾,昀汐在姚平昕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主子不必过于紧张,奴婢斗胆多说一句,凭着您和大皇子以及已故的宛昭仪这层关系,必然会有大造化,只管放宽心便是。」
  姚平昕一时没忍住,惊讶的抬头望向昀汐,她没料到昀汐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即将侍寝的才人,昀汐这话若让人听了去,难免被当作她的人看待。
  若是她日后真能上位,昀汐难免会受到来自旁人的折腾,若是她就一直在低位份,昀汐的日子就更不好了。更有甚者,昀汐这是揣摩圣意,若真要追究,昀汐恐怕落不得好。
  「奴婢和王公公是同乡人。」
  昀汐轻声说,姚平昕这才明白昀汐何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淡淡回以一笑。
  伺候姚平昕上了凤鸾春恩车,陪着她到了承恩殿,昀汐和锦瑟打了声招呼就向姚平昕行礼告退。
  锦瑟领着姚平昕进了承恩殿,照例是要再擦拭一遍身体,趁着屋里只有她们二人时,姚平昕将一直抓在袖口里的荷包递给她,锦瑟接过笑了笑,转身出去吩咐人进来。
  宫女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姚平昕就赤着身子被锦被包住,小太监们将裹着锦被不着片缕的姚平昕抬上龙床,四周寂静无声,姚平昕彷佛听得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姚才人放轻松些,您这样绷着身子,待皇上来了不早累坏了。」
  锦瑟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出现,姚平昕被惊了一跳,这时才看见锦瑟站在床头边,方才让小太监抬进来,她只顾着紧张,完全没留意到锦瑟也跟着进来。
  「皇上稍后就来,请姚主子耐心等待,奴婢先行告退。」
  姚平昕虽然紧张,仍是强自扯出一抹笑回应。
  不到一刻钟,慕容睿缓步而入,一步一步稳健的脚步声传入姚平昕耳里,她不自觉咬住下唇,屏息等待慕容睿的出现。
  看到慕容睿的那一刻,姚平昕愣住了,不自禁喃喃着好像,屋里安静,慕容睿自然也听见了。
  慕容睿在床边坐下,由着朱公公替他脱了鞋袜,再让宫女替他净手净脚。
  朱公公和宫女退下,屋里只剩慕容睿和姚平昕两人,两人对视互望,姚平昕仍震惊于慕容睿的面貌,直到慕容睿微微一动,意识到慕容睿就要上床来,一颗心紧张地就要跳出来。
  看她这样子,慕容睿突然笑了,姚平昕反倒错愕。
  「皇上?」
  「妳很紧张?」
  许是慕容睿的态度太和蔼,也或许是姚平昕太紧张无法冷静回话,她竟直接回出心里真实的感受。
  「很紧张,以前皇上是一个遥远的代名词,是瑞瑞不能轻易说出的父亲,今日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情景,很难不让人紧张。」
  姚平昕的坦白让慕容睿静静看着她,彷佛要从她眼里读出是真的不设防,抑或是在刻意演戏。
  「妳姐姐,她好吗?」
  慕容睿沉声问,姚平昕没傻得回他姚平晴已逝,而是说起了怀胎十月。
  「姐姐很好,初始知道有孕时,母亲又惊又怕,生怕让外人察觉,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姐姐总轻抚着肚子和瑞瑞说话,脸上的神情是那样平静美丽,慢慢地让母亲也放松了下来,全心期待瑞瑞的降生。」
  说起姚平晴,姚平昕慢慢放松下来,也忘记用谦称。
  「原本,我们也不知瑞瑞的父亲是谁,是父亲在姐姐怀孕三个月后才将您的身份说了出来。」
  姚平昕突然轻笑出声。
  「当时最惊讶的不是姐姐,也不是我和哥哥,而是母亲,母亲一听见姐姐腹中是您的孩子,脑海里已想到您去接姐姐的光景,顿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母亲突如其来的伤心让我们又是不舍又觉好笑。」
  「这是为何?」
  姚平昕凝视着他,片刻才轻吐一言。
  「一入宫门深似海。」
  察觉到气氛变得凝滞,姚平昕转而说起慕容念瑞。
  「大名总是要留待您去接姐姐后再取的,孕中,姐姐一直在琢磨该帮瑞瑞取什么小名,但那时也不知瑞瑞的性别,只好男孩、女孩都想,每天除了按时到院子里走走,其余时间就是在书房里翻书,往往今日觉得不错的,隔日便又被她自个儿推翻。」
  想起姚平晴那时的样子,姚平昕唇角忍不住挂着笑意。
  「后来,太皇太后殡天的消息传来,接着是您登基的消息,我们便知道您不会这么快来接姐姐了,父亲便让姐姐好好替瑞瑞取个名字,姐姐连着三天不言不语,每日就是看着院子里沉思,然后便决定取名念瑞。」
  「她,可有见到瑞瑞的面?」
  姚平昕点点头。
  「姐姐强撑着见了瑞瑞的面,还让我拉着她的手摸摸瑞瑞的小脸,才带着笑容辞世。」
  姚平昕闭上眼,一滴泪水缓缓滑落面颊。
  这夜,慕容睿并没有上龙床,只在床衍坐着,姚平昕身上的锦被也未曾掀开,他们只是说话,准确来说,是姚平昕说慕容睿听,或者该说慕容睿问姚平昕答。
  时辰到了,朱公公在外请示,慕容睿让他进来,见到眼前景象,朱公公暗自一惊,方才在外头虽对里头无声响感到疑惑,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
  「让人将姚美人送回去。」
  朱公公一边替慕容睿穿鞋,嘴里一边应是,并让人传话姚才人已晋为美人。
  慕容睿对姚平昕笑了笑,起身出了屋,徒留茫然的姚平昕,直到宫女们重新将她穿戴整齐,坐在凤鸾春恩车上,她才意识到她今日只顾着和慕容睿说姚平晴、慕容念瑞,全然忘了眼前的人不仅是她姐夫,也是皇上。
  原本,未侍寝就被送回的嫔妃是会受到宫人们的冷眼的,但慕容睿将姚平昕晋为美人,说明他并非不喜姚平昕,这让宫人们丝毫不敢怠慢,而是恭敬带点谄媚地将姚平昕送回启风殿。
  见到姚平昕回来,一直守着的秋儿和冬儿赶紧迎出来,冬儿扶着姚平昕进屋,秋儿则将早准备好的荷包交给领头的,送走他们,秋儿快步进了屋。
  「小姐,您可还好?」
  冬儿将热茶放到姚平昕手里,姚平昕微微一笑让她们俩放心。
  「主子,时辰已晚,您是否要先上床安歇?明日还要起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桂珣一旁问道,姚平昕点点头,秋儿和冬儿赶紧服侍姚平昕睡下。
  姚平昕原以为她会难以成眠,未料却是头一沾枕就沉沉睡去,直到秋儿来唤醒她,她眨了眨眼才慢慢清醒。


☆、相见

  姚平昕半清醒的任由秋儿和冬儿伺候梳洗,直到她们俩将她装扮好,姚平昕的脑子才真正清醒。
  姚平昕看着镜中和平时无异的模样,满意的点头,低调才能在宫中活得长久,她和慕容念瑞的关系已经注定她不能低调,至少她可以做到不张扬。
  来到坤宁宫,姚平昕规规矩矩的磕头谢恩,原本该是因侍寝谢恩,但她毕竟未真正侍寝,因此谢的是晋封的旨意。
  在座的妃嫔们心里都感到疑惑,怎么姚平昕谢的恩和其他人不同,只有叶聆棻半点也不感到意外,今日晨起挽晴就将昨夜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原本她听到敬事房没吩咐送药还感到不平,凭什么就连她和张芯予都得喝药她姚平昕却不必,细问之下才知昨日夜里承恩殿根本没要水,姚平昕根本未侍寝,还来不及幸灾乐祸,就又听挽晴说昨夜慕容睿和姚平昕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时辰到了才离去,叶聆棻又是一阵不悦。
  慕容睿对姚平昕的差别对待,让叶聆棻渐渐在意起她。
  更令她不满的是,虽未侍寝,慕容睿仍是将她晋封为美人,让她不禁想到若姚平昕真正侍寝,岂不是又要再晋封?
  她是四妃之一,自然不把姚平昕小小的美人,甚至再一阶的贵人放在眼里,但她不得不未雨绸缪,若照她这样的晋封速度,岂不是很快就会爬到和她那个该死的姐姐一样的位置,再接着岂不是就要和她平起平坐?叶聆棻不平了许久,直到来坤宁宫请安前才掩饰好心情。
  因此此时她能冷眼看着姚平昕谢恩,而不让丝毫情绪外露。
  唐映涵笑着和姚平昕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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