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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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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酒过三巡,醉意上头,便有人已经扯了身边侍女,行那不堪之事。
  一时堂上,竟处处精彩。
  云彧看的惊骇无比,心中渐渐觉得不妥起来,只是这是席未过半,若是出言告辞,却太过无礼。
  正犹豫间,旁边上菜的侍女却不知踩到了什么,身子突然一滑,顿时一壶酒都扑倒在了云彧身上,那件月白色袍服却已经要不得了。
  云彧一愣,那侍女却已经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那侍女身子瘦削,一边颤抖,一边泪如雨下。
  “大胆!竟敢惊扰贵客,还不拖下去,重则五十大板!”
  洛侯黑着脸,厉声吩咐道。
  云彧微微一愕,他本不想插手他府内务,但听到那么重的刑罚,只怕会要了这侍女一命,便有些忍不住了。
  “不过小事耳,还请侯爷手下留情。”
  他微微蹙眉,向洛侯说情,神态中那股淡然,在他动作间,更加强烈。
  洛侯眯了眯眼,面上不显,心底却如猫爪一般。
  那侍女本就是他刻意安排的,若不施计将人弄到后面去,今晚的事却不好办。
  他早打听的清楚,这云彧在端阳国内,从来都是白璧一般的人物,性子更是冷清无比,想来便不是酒色中人,既然如此,也就只有哄骗一途,方能迅速如愿。
  只叹时间紧迫,不然也不至于这般仓促,旁边还有两位大人物虎视眈眈,今晚也托福他做主人,若不然,这头啖汤却不是那么容易抢到的。
  只是这计划也太粗陋了,也只有云彧这样心无旁骛的人,又因初来乍到并不明白他的为人,方才会没看透。
  宪山公主和刑跃虎心中都有数,旁人也有注意到的,也有没注意到的,不过自然都是冷眼旁观着。
  “既然云世子替你求情,那也罢了,还不快滚下去。”洛侯冷冷斥责那侍女,转头又对云彧,一脸恳切:“原是我的下人不是,却惊了世子,本侯大惭,只是这衣服……”
  那衣衫却湿了大半,夜间本就微风徐徐,一阵冷风吹来,云彧便打了个寒颤。
  他微微皱眉,正想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告辞,一旁的宪山公主却吃吃笑道,“旁的倒罢了,只是夜间湿衣,只怕冻到身子,不若侯爷借个地方,让云世子更衣一番,却不方便?”
  又斜了云彧一眼,“夜还长着呢,本宫还有许多话要跟世子说,世子可不能就此遁了才好。”
  被宪山公主用话一堵,云彧涌到嘴边的告辞话语,便无法说出。
  只能硬着头皮微笑:“公主说笑了。”
  既然不能告辞,那身上的湿衣服,却还是换下才好,云彧想到这里,抬首对洛侯说道:“却不知侯爷是否方便寻个地方,让云彧稍作处理?”
  此言正中洛侯下怀。
  他哈哈笑道:“自是应当,本侯长子和世子年纪差不多,一应衣物都是现成的,本侯这就吩咐人带世子去更衣。”
  一旁的一个白面侍者忙应了一声,站了出来。
  “叨扰了。”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云彧微微颔首,便起身跟着那侍者,走入了后堂。
  洛侯心中畅快之极,真想就此赶过去,只是堂上歌舞正欢,宾客犹在,也只能强自压住念头,继续主持宴席。
  “侯爷好福气,”宪山公主斜睨了洛侯一眼,酸溜溜的说道:“真真是羡慕死奴家了。”
  洛侯忙赔笑,“多谢公主相助,等下我就让徐子圭去公主府上伺候,如何?”
  徐子圭原是洛侯手下的一名侍卫,也是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宪山公主虽早就意动,但奈何洛侯颇为看重他的技艺,便没能舍得,不过今夜却也顾不得了。
  宪山公主想起那英伟的身躯,心中一热,方才柔柔说道:“那宪山就多谢侯爷了,只是再过几日,宪山还是要来接云世子的,侯爷到时可不要舍不得哦。”
  洛侯哪里在意,“公主说笑了。”
  又扭头对刑跃虎说道:“自古宝剑赠英雄,本侯前日曾得了一枚宝剑,传言是欧冶子所铸断魂,等会本侯就将宝剑送上来,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刑跃虎原本是想明日就来讨要云彧,听了这话,目中神光大盛。
  他是武痴,自然视名器胜过美人。
  “竟是断魂?确实是我心中所爱,既如此,本将就拜谢了。”
  自此方不提即日就想来接云彧的事情。
  三人极大欢喜,其中尤以洛侯为甚,今日竟是个大喜的日子,不但即将拥美入怀,还和宪山公主及漠北将军达成了交易,日后朝堂行事,更是方便。
  云彧却不知前面发生的事情。
  他随着那侍者,穿过几处院落,便到了一处水阁。
  “世子,便是这里了,请进吧。”
  云彧颔首,迈步进了水阁,只见室内装饰华丽富贵至极,进门便是一张黑檀雕云纹案几,上方一座青铜兽面纹角香炉,青烟袅袅,后悬一张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画中景色,却和这水阁颇为相得。
  再看左侧,却是一间大屋,临窗大炕上早摆放好了猩红万字纹坐垫,一侧小几上,一盆兰草正香气氤氲,相对大炕的却是一座四扇的屏风,上绘了各色美人,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架雕花黑檀大床。
  “世子爷,衣服须弥就送到,还请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待云彧在那炕上坐了,白面侍者便从一旁侍女手上捧了一杯热茶,恭敬送到了云彧面前。
  走了几处院子,身上正被夜风吹的颇凉,云彧便也没多想,接过茶来,刚嗅到茶香,心中就是一喜。
  “这可是云雾茶?”
  那白面侍者神色不变,“这是今年新的的云雾茶,也不知世子可喝的惯?若是不喜,回头小的让重沏了来。”
  “极好,这茶原也是我爱喝的。”
  云彧淡淡一笑,抬手便送入口中。
  又过了半刻钟,水阁门口却响起了脚步声,“张总管,奴婢送衣服过来了。”
  原来那白面侍者姓张,他起身出去接了衣物,才回来请示云彧,“世子可要人服侍更衣?”
  云彧站起身,从张总管手中拿过衣服,“不用,你们在外候着罢。”
  那张总管便依言退了下去。
  云彧关了房门,自行走到屏风后,褪下了身上的湿衣,待把那新衣拿起一看,不由有些蹙眉。
  那衣物料子原是不错的,霞影纱做就而成,名贵非常,只是略薄了些,且色泽也有些太艳丽,竟是银红色。
  这侯府公子爱好却也奇怪,怎么竟喜好这样的服色材料?正常不都是女儿家才用的么?
  他心中纳罕,但又觉不好相问,踌躇一时,还是将那衣服穿在了身上。
  云彧哪里知道,这衣服原是做给府中受宠面首的袍服,那张总管见他肤色白腻,想着银红色最为相衬,便私下自作了安排。
  他宽衣解带不提,门口却有一人,正慢慢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随我进入罢。”
  张总管见过了一炷香时间,内室却还没半点动静,面上得意一笑,叫了一旁伺候的一个小厮,推门便进了水阁。
  果然,刚转过屏风,就看到瘫软在地的云彧。
  云彧头脑昏沉,意识却犹在,朦胧中只觉得有手在自己身上碰触,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恶心,却无奈四肢软绵无力,竟连手指尖都抬不起半分,更无奈其他了。
  到了此时,他也明白,自己是入了瓮了。
  原来刚换完衣服,才提脚走上一步,云彧就觉天旋地转,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却已经无力的滑到了地上。
  朦胧中想起了刚才那杯茶,再想起席间发生的一切,他虽单纯却也聪慧,此刻哪里还不明白。
  只是越想的明白,就越觉得如坠冰窟,自己人地两疏,外无援手内无救兵,目前更是连基本的行动力都被控制,这却如何是好?
  
    
    第4章 困局

  他虽心急如焚,张总管却半点不敢迟疑,将云彧抬上床安置好,方才吩咐道:“我去回禀侯爷,你将人给看好了,一切按规矩来,不可有半点闪失,切记。”
  那小厮忙应了,张总管方才匆匆离去。
  朦胧中,云彧只觉那小厮先是去关了各处门窗,方才又站到床前,他正心中紧张,那小厮却又退开了,也不知在悉悉索索的搞些什么,只不多时,一股甜香味渐渐在室内弥漫开来,而大门却响起了声音,似乎那小厮竟然启门出去了。
  他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强打着精神,开始思索着对策来。
  看那下人的做派,轻车熟路,只怕是做惯了这样的勾当,如此看来,只怕自己所中的药也是算好了的,若要等药效过去再觅出路,只怕不易。
  只是若不能自救,却又该如何?真心关切自己的,也不过就王嬷嬷墨玉两人,墨玉虽跟了自己来,但到底人轻力鄙,就算看出这里面的蹊跷,自怕也寻不到办法来救自己。
  到底该如何是好?
  却不说云彧这边煎熬焦急,前厅之中,洛侯也是坐立不安。
  那样一个绝色美人,身份地位却又是如此高贵,此刻却柔弱的躺在床上,等候自己临幸,这场景想想便让洛侯情难自禁。
  他虽遍阅美色,但这般层次的,也尚是第一次,再想想得到的情报,只怕这美人还是处子,不自觉的下腹就是一阵燥热。
  他的心不在焉,当然瞒不过人。
  宪山公主媚眼一斜,款款说道:“瞧着已到亥时了,本宫还是早些回去罢,侯爷让人送我一程,可好?”
  洛侯心知肚明,哈哈一笑:“自然自然,这天黑路远的,让公主独自回去,本侯可放心不下。”
  忙招呼人去唤那徐子圭。
  好容易送走了宪山公主,洛侯一扫堂上,众人都已经迷醉不堪,只剩了个漠北将军需要他亲自出面,便心中一动。
  “将军这会可方便,若有时间,不如随本侯去看看那断魂,如何?”
  此话正中刑跃虎下怀,他本也有意要告辞,只是心中还有些惦记,见洛侯这样说,当下大喜,忙随了洛侯出厅而去。
  堂上正自热闹,也有酩酊大醉的,也有扯了歌舞姬自去房内寻乐的,竟是一片迷乱,他们两人出门,竟无人察觉。
  却说宪山公主,出了洛侯府,一路往公主府而去。
  心中窃喜,宪山便轻轻掀开窗帘,马车前方一骑英伟身影便映入她的眼帘,她桃花般的面庞得意一笑,正要放下车帘,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行车马。
  那队车马看着平常,七八匹骏马后跟着一辆青帷小车,除了人马都极精神外,别无异常之处。
  但目光扫过车前辕架上执鞭之人,宪山不由一震。
  她忙不迭的放下车帘,面上虽然还保持着平静,心中却已经波涛喧天。
  若所看不差,那车上应该便是那人了……只是这般晚了,那人却是要去哪里?
  向车行方向想去,便只有一处所在了,莫非……
  宪山猛然坐起,几乎就要让车夫驶将回去,心头却突然一顿,落到了纱幔上的手,又徐徐收了回来。
  这东钟,最近也太平静了,若能起点波澜,也是好的……
  而那一行车架,自然不知宪山心中的惊骇反复,犹自不徐不慢的往洛侯府赶去。
  “公子,到了。”
  辕架上一人轻落地面,神情恭敬的立在一旁,而那几骑人马早已纷纷下马,垂手恭立一旁。
  静默半刻,帘子突然一掀,出来一个身着暗青服色的男子。
  那男子下了马车,微微抬目打量着洛侯府。
  他面目轮廓硬朗,眉似墨,目似电,虽然嘴角还轻轻噙着一抹笑意,但举手投足间,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压迫之意。
  “原来这就是洛侯的府邸了?看来还颇为华丽啊。”
  他语气清淡,隐隐透露着一股嘲讽的味道,但周围却无人敢接口。
  洛侯权势熏天,府邸又何止华丽可以形容,只看这雕梁画栋处,五步一灯,十步一幔,处处端是奢靡豪华,只是这话,一般人又哪里敢评价。
  听着这似乎嘲讽的话语,又见那马车着实不打眼,一旁站立的门人中,便有一个欲要上前呵斥,刚好其中有个年长有见识的,见了那车上的表记,脸色便是一变,忙三步汇成两步,抢在那人前迎接了上来,行了一个大礼
  “竟是太子爷来了,快快里面请。”
  一面点头哈腰,一面又回过头去吩咐,“还不快去给侯爷送信,太子爷来我们府上了。”
  一干门人都惊的目瞪口呆,齐齐上来行礼,而早有那晓事的,忙忙往里面送信去了。
  那男子冷冷看了那人一眼,轻轻一哼,却也不说话,竟径直往里走了,先前说话那人忙爬起来,急忙跟了上去。
  随从中,也有四人跟了进去,旁的人都纷纷下马,到了侧边一处僻静处等候。
  见了这番情形,一干门人却都在原处窃窃私语。
  “原来这就是太子爷,我一贯听说太子爷仁爱谦和,今日一见,却是威势逼人啊。”
  “到底是天家贵渭,看那通身的气派,真真是让人佩服。”
  这边议论不止,幸好还有那知事的,轻轻呵斥,“天家的事情,也是我们可以议论的,还不看紧各自的舌头,规矩些!”那议论声才慢慢停了。
  门前发生的一切,洛侯却自是不知,他忍痛将宝剑送了出去,辞别了漠北将军后,心头早热切的不行,也顾不得前厅的混乱,带了一个小厮,就急忙忙的往水阁赶去。
  云彧云彧,这才名冠绝天下,号称端阳第一的玉人,如今,可要成了自己口中之食了,真真是一想都觉得浑身舒泰。
  想到这里,洛侯眼中越发激动,足下更是快了几分。
  水阁这边,却早下了严令,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如今自然还是一片静悄悄的模样,张总管垂手站立在廊下,见洛侯来了,忙上前行礼。
  “可安置好了?”
  洛侯虽强做冷然,眼底的情绪却哪里瞒得过这跟了他多年的老仆,张总管忙回到:“一切都妥当了,人就在里头睡着呢,王爷只管放心。”
  听了此言,洛侯大畅,“今日这差事办的不错,赏黄金十两。”
  张总管大喜,十两黄金,就算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是笔小财了,忙跪下谢恩。
  洛侯此刻那里耐烦,急哄哄的抬足就要往室内走去,却又想起一事,又回身吩咐,“前日王先送来的提神茶效果倒是不错,你吩咐下去,泡一盅过来。”
  张总管心中一愕,口上却半分不显,忙忙应了。
  待洛侯进去了,那小厮忙凑过来,“张爷,那提神茶是什么好物件?怎么这时辰了,侯爷还巴巴的吩咐下来?”
  张总管伸手就给那小厮一个脑蹦,“你个小兔崽子,什么都敢问,侯爷的事,也是你管的?还不快远远的把院门守好了,有了差池小心你的命。”
  那小厮一缩头,再不敢问了,只得走到院门口站好了,而这边张总管心中却有些可惜,瞧侯爷今晚这兴致,若加上这杯茶,那样一个玉人,明日只怕要脱了型了。
  不过这些也不关他的事,他这样的人,再没有比钱财更要紧的了。
  内室,一片寂静。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来,越发衬托的整个室内幽静雅致,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过去,隐约可看到榻上一个模糊的人影。
  到此时过去也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云彧早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只是奈何手脚还是没有一点力气,心中便颓然了几分,此刻听到了外间的动静,更是急切,却又夹杂几分灰心。
  到门扇启动时的吱呀一声传来,云彧心中一紧,整个身体都愈发僵硬起来。
  “云世子歇息的可好?”
  随着这一声阴测测的笑声,洛侯那干扁瘦长的身子,就出现在了床榻前。
  云彧咬了咬牙,手指却不自主的捏紧了身下的被单,冷然发问:“洛侯爷,云彧自问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却为何这般待我?”
  他过了这些时间,口中却已经能发出声音来,只是这冷清如玉一般的嗓音,却让洛侯眼中更是炙热。
  “云世子哪里会得罪了我呢,你玉一般的人儿,我疼还不够呢,”洛侯声音中夹杂了几分嘶哑,更蕴含着热切,“我知道你在东钟这几日,事事不顺,这也难怪,到底人地两疏,你又没个撑腰的人,找不到庙头烧香也正常,不如你今日遂了我愿,明日你在朝堂上做事且不也是方便,这合则两利的事情,世子想想,也就明白了。”
  一边说着,洛侯一边紧贴着云彧,在床榻上坐了下来。
  事到临头,他反而没那般焦急了,大菜自然要慢慢品才有滋味,若能来个两厢情愿,就更是惬意了。
  云彧清高惯了,哪里会如他想的甘愿,光此刻洛侯紧贴着他坐下,传递到云彧身上的那股热气,就让他心中一阵恶寒。
  “侯爷这话,我却不懂了。”
  云彧心中越发冰凉,只是他平素虽不爱朝堂之事,性子中却有几分临危不乱的秉性,此刻情势急迫,他反而比之前冷静了些,苦苦思索着对策,口中却只顾搪塞,以求多争取点时间。
  
    
    第5章 太子

  洛侯也不着急,缓缓伸手摸着云彧的脸庞,入手一片细腻冰冷,手感舒适无比,洛侯的声音就更暗沉了几分,“世子冰雪聪明,哪里会不懂,自古朝中有人好做官,老夫自认在东钟之内,也有几分话语权,若世子从了我,之后一切事情,自有老夫替世子张罗,莫说晋见皇上,就算世子想东钟退兵,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也不用世子花费太多,只需一宵欢乐即可,世子意下如何?”
  他自摸的惬意舒适,云彧却只觉的滑腻恶心,那股阴冷如毒蛇般的感觉,几乎要钻到骨头里去,只是强撑着说,“听侯爷这话,莫不是东钟上下大事,侯爷竟可做主了?”
  玉人在眼前,洛侯自然更要替自己吹嘘几分,“那是自然,我的本事还大着呢,只要世子聪明,从了我,那日后必然是事事遂心的……”
  随着话语,洛侯的眼神更暗了几分,眼瞧着那雪白的颈项,不由吞了口口水,一双干瘦手掌就要蜿蜒往下,却听到云彧冷冷的说,“洛侯口气这般大的,竟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想来在东钟国,竟是你比皇室还要更显赫些,侯爷这样的话语,若是被贵国皇上听了,却不知该如何想法。”
  洛侯就是一愣。
  云彧声音越发淡然,“贵国的事情,原本也由不得我来议论,且本也不关我的事情,忘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今日来贵府,却是众人亲眼所见,只怕侯爷也不敢伤了我性命吧,既然如此,侯爷刚才的话,我也当没听过,一切如常,侯爷觉得意下如何?”
  他声音如冰如罄,又含了一番威慑,常人听了自觉胆寒,只是听到此刻的洛侯耳中,却如同点了火一般,心中顿时恼怒了起来。
  到底经历的多,洛侯心中停了一回,眼中冒火,口上却吃吃笑了。
  “云世子,世人皆说你聪颖智慧,我看在人情世故上,你却不过尔尔,今日若有什么,也就是你求仁得仁罢了。”
  云彧就是一愣,却听到洛侯声音越发低沉,“你既然来我府上,我还敢如此,莫非还会怕你去皇上面前乱说不成?你呀,真是个雏儿。”
  这一惊非同小可,云彧瞪大了眼,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犯了个大错。
  这洛侯有妹子在宫中受宠,在京中也是权势熏天的人物,自然是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人,自己的一切虚言恫吓,不过都是空谈,莫不说自己还没能力见到东钟皇上,就算见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单凭自己说说,就能让东钟皇上取信的,更何况那些都是日后的谋划,远水是无法解了近火的。
  当下大急,还不待他想出别的办法来,洛侯却轻轻又说了一句,“这室内的香味,可好闻?世子可觉得有些燥热?”
  不提倒也罢了,这一说,云彧只觉得浑身上下,果然有股热浪席卷而上,就连呼吸间也有些炙热起来。
  “你……你竟然!”
  电光火石间,云彧已经明白了一切,脸色大变,刚才的冷静已经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惊恐之意。
  “不过助兴的玩意,不值一提。”洛侯轻轻笑着,手指却落在了云彧的衣襟上,眼瞧就要解开第一个纽扣,云彧激愤无比,使出最大力气喝问,“洛侯,你……我好歹是端阳来使,你竟敢动手,莫不是真想造成端阳东钟不死不休之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好时候,世子先享受才是,提那些无聊国事,却又何必。”
  洛侯此刻色欲熏心,哪里管他,轻轻戏弄两句,就要动手,就在此时,却听到窗外一人悠悠之声。
  “造成端阳东钟不死不休之局?你这人却是好大的口气!”
  这话虽明着是苛责云彧,但落入两人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惊心动魄,只效果却截然不同。
  云彧长长出了一口气,几乎要虚脱下来,不管来人是谁,只要能破了眼前的局,自己就有一丝生机可觅。
  而对洛侯,却只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浑身如坠冰窟一般寒冷。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今东钟的太子,凤离天。
  当即再顾不得云彧,飞一般的站起来,扑到门口打开了门,恭敬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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