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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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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半日,心底突然掠过一个念头,顿时一惊,便再也不敢去想了。
  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逃的,那我手上的绳索,可以解吗?”
  樱兰便是一愕。
  “若是不能,那就算了。”云彧垂下眼帘,既然身为囚犯,便应该有囚犯的自觉,只是四肢被绑,心中着实觉得有些屈辱。
  樱兰这才反应过来,忙笑着说道:“公子误会了,这绳子是怕你昨晚不知不觉中翻身压到牲口,因此才系上去的,现在公子清醒了,自然是可以解开的。”
  说完,便上前将绳索解了开来。
  云彧也只敢活动手腕脚腕,趴着睡了一夜,虽觉得身子僵硬,但因微微一动背上就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便也不敢动了。
  而心头盘旋许久的担忧,又涌上了心头。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樱兰,我问你一件事,你若是知道,还请告诉我。”
  樱兰盈盈一笑,“公子请讲,若是樱兰知道,定知无不言。”
  “云氏……前朝云氏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你可知道?”
  说完这话,他目光中略带几分期盼的看着樱兰。
  樱兰扎了眨眼,有些奇怪的说道:“公子问的是前朝的皇族云氏?他们现在被封了平安王啊,异日便要和皇上一同回盛京了。”
  “平安王?”云彧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你可否给我细说说?”
  樱兰爽快的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樱兰也是道听途说,内情并不大清楚。”
  在这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女子说话声中,云彧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原来凤离天真的遵守了承诺,不但没有杀害云氏一族的人,还封了对方官衔,虽然只是一个虚职,但这样一来,起码短时间内,可保云氏的人安全无虞。
  至于对方是真正出于他的因素,还是出于政治层面的考虑,这些都不在云彧的思考范围内了,他最关心的就只是云氏的生存问题,而这一点,凤离天做到了。
  他徐徐的长出了口气,心事一旦放下,顿时浑身那股虚弱的感觉又上来了。
  樱兰小心的帮云彧换了药,看对方睡得香甜,这才开门出去,叫了一个小宫女来叮嘱了几句,这才往养心殿走去。
  来到养心殿,樱兰和守卫打了个招呼,看两人说话的样子,竟是极熟的模样,跟着樱兰便去见了梁相福,在梁相福处呆了一刻钟,樱兰这才又回了明光殿,守着小宫女熬药。
  深夜时分,凤离天又来到了明光殿。
  云彧用了汤药,早已经昏昏沉沉入睡,凤离天看着青年苍白的脸庞,心头却渐渐的软了下来。
  御医开的药方极有效果,才短短一天,云彧身上的高热就已经控制了下来。
  摸了摸额头的温度,凤离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目光落到了云彧背上,顿时控制不住心头的忐忑,轻轻的将那极轻的薄被拉了起来。
  目光到处,顿时惊得他长吸了一口气。
  昨日伤口混迹在那一片血污之中,看起来倒并不分明,而此刻因怕不透气影响伤势恢复,背部并没有包裹,那露出来的伤口,显得分外狰狞,其中更是有几道鞭上,深可见骨,可想当时疼痛到了何种程度。
  颤抖的伸出手,但那手指落在背脊上方,却久久不敢落下去。
  怎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样严重的伤,竟是自己弄出来的吗?倒也是的,自己当时也不知为何那般愤怒,甚至起了将这人活生生打死在当场的念头,那下了这样的重手,也是正常。
  但此刻看来,这些鞭伤,竟让自己这般痛不可当……
  他杵立当场,好半响后,才幽幽叹了口气,盖好薄被,转身准备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却传来了动静。
  “别……不要……”
  凤离天猛然回头,却看到床上的云彧睡的极不安分,一双柳眉紧紧皱起,左手还不住的往前伸展,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他立刻停了下来,正想要大步走回去,没想到云彧的下一句话,顿时把他钉在了当地。
  “父王……原谅我……云琰……”
  凤离天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胸口猛烈的起伏了几下,凤离天阴沉着脸,冷冷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青年,猛地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而因为他激烈的动作,云彧的下一句话,却恰巧被他错过。
  他没看到云彧脸上落泪的同时,青年的低低悲泣哀叫,“别走……凤离天……对不起……”
  大步回到养心殿,凤离天阴沉着脸,让宫人点起了烛火,开始批阅起奏章来。
  梁相福担忧的看了一眼,却不敢拂了皇帝的意思,只得指挥着小太监们多多点灯,不多时整个养心殿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执笔批改了半个时辰,却才处理了两桩事情,效率比起平时来慢的太多,凤离天越发心中烦闷,看到下一个奏章之时,突然龙颜大怒,猛然举起那折子,大力往地上摔去。
  “混账!朕决定的事情,还要他们来指手画脚不成!”
  骂了还不够,凤离天又抄起茶杯扔了出去,心头怒火,才稍稍有些减退。
  梁相福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的静立一旁,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地上那折子瞥了一眼,刚好那折子离他较近,有几个字便被他看在眼中,顿时有些明白了。
  原来又是蒋平那个派系的人,上折要求严加处理云彧。
  这就难怪皇帝生气了。
  他是人老成精,早看出了凤离天阴晴不定背后的真相。
  一来是皇帝憎恨云彧做出的背叛行为,被背叛的感觉是非常糟糕的,皇帝不可能忘记这事。二来是皇帝因此也憎恨着自己,他憎恨自己的软弱,这种情况下,竟还对一个叛徒念念不忘,甚至看到对方受到了伤害还会心痛。三来就是嫉妒了,虽然皇帝不肯承认,但对于云彧心中将端阳和云氏一族的地位放在了他之前,他对这点非常嫉妒。
  因此皇帝才会这般古怪,和平时英明神武的形象大相径庭。
  不过就算看出了这点,他也不会表露出丝毫看法,因为他明白这些,而皇帝又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心中不肯面对,因此才会如此反复暴怒罢了。
  却见凤离天怒气冲冲的发了会脾气,也不理会折子了,叫过梁相福。
  “今天白天,他说了什么不成?”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不过梁相福却马上明白过来。
  虽然心中踌躇,还是细细的将樱兰汇报的情况说了一遍,果然,皇帝的脸色就更差了。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恨恨的骂了一句,凤离天眼中凶光一闪,让人将之前的奏折捡起来,一手抓过御笔,就想写些什么,但当笔落在纸面上时,却又突地凝住了。
  梁相福清晰的看到,那只抓住御笔的大手,竟微微的有些发颤,他忙收了眼神,小心的放低了呼吸。
  果然,良久之后,皇帝还是什么都没写下来,凤离天恨恨的将那奏折扔到一边,重新拖了一本看了起来。
  渐渐的,他眼中突然爆出了一抹亮光。
  “吩咐下去,七日后是黄道吉日,全军启程,回盛京!”
  丢下这么一句话,凤离天猛然站起,大步往后殿行去。
  七日后出发?
  梁相福一愣,七日后那人的伤势只怕还……但旋即他明白了什么,忙噤口不言,应了一声后,忙不迭的跟在凤离天身后去了。
    
    第77章 启程

  “公子,我们该出发了。”
  樱兰笑吟吟的走进来,她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太监,都长的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模样。
  两人上见过礼后,便搀扶着云彧出了明光殿。
  殿前有一架马车等候着,这是梁相福专门去找的,里面一干设施齐全,说是个小屋子也不为过,只因云彧虽用了最好的伤药,但几日时间伤势也不可能全好,因此路上便需要这样的马车。
  云彧上了马车,打量了一下四周,顿时露出了意外之色。
  等了一会,樱兰也坐了上来,接着车就徐徐往前行去。
  “公子可要用点点心?”
  云彧抱住一个抱枕,因顾虑背上的伤势,便斜倚在车厢壁上,他原本苍白的脸庞,因这几日连天的灌了补品下去,倒是好了不少,此刻也有些精神,便笑道,“不用,早间才用了一碗糯米红糖粥,此刻那里用的下东西。”
  “既然如此,奴婢给公子找个好东西解闷。”
  樱兰也笑了。
  她伸出手在一侧不知按了什么,突地有一个抽屉弹了出来,她从里面抽了本书,递给云彧,“公子若是无聊,可以看看这个。”
  云彧有些惊喜的接过来,看到是一本游记,顿时更加欢喜。
  “真真是个聪明丫鬟,竟知道我喜欢这个。”
  樱兰抿嘴一笑,“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懂这些,这里的东西都是梁总管安排的,奴婢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梁相福准备的?
  云彧手指不由一凝,旋即便是微微一笑,他虽在诗词文章上极为擅长,但平素最爱的,却是这些游记,而这事只有凤离天一人知道,如此看来,安排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谁,也就可想而知了。
  心头虽有些沉重,但更多的,却是甜蜜。
  摇摇晃晃的过了半日,车身终于停了下来,云彧待要掀开车帘去看,却被樱兰阻止了。
  “公子,外面都是粗鲁军人,此举却是不便。”
  自己又不是闺阁女儿,何来什么不便?但旋即云彧便明白了,自己一介囚犯,却这般大喇喇的坐在马车上,若是被人发现了,却不是给凤离天增添麻烦?
  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云彧还不知道,他现在何止是普通囚犯,外面军士若是知道这架马车上坐的是他,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动了杀机。
  这一切都源于蒋平暗地里的安排,若不将云彧的罪行大肆夸张,怎么能迫着凤离天对其惩处呢。
  “等上路就好了,晚些时间人人都有事,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许是看云彧有些失望之色,樱兰忙又补充。
  而就在离他辆马车约莫二三十丈的地方,有两人骑着高头大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辆马车。
  “将军,人就在这架马车上?”
  钱鸿宝煞有兴趣的看着前方那架外表平常的马车,口气中满是好奇。
  “就是这辆车。”蒋平脸上凶光毕现,“我早就找人盯着了的,看着那小子上的这辆车,往日他在宫里待着没办法好想,此刻出来了,可就全看你的了。”
  钱鸿宝扎了眨眼,满脸的自信,“将军放心,下官自当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蒋平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下属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平时做事也稳妥,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你准备怎么做?”
  钱鸿宝脸色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兵法有云,上军伐谋,此处虽不是战场,但人心往往比战场更复杂,因此,这位云公子的念,便是极好的兵刃。”
  “念?”蒋平重复了一遍,却有些不明白,“何为他的念?”
  钱鸿宝的眼神,缓缓落到了队伍的西北方,那里正有一行人,畏畏缩缩的站着,他看的有趣,脸上便又浮出了那个诡秘的笑容,“念,便是挂念,而这位云公子,现在最大的挂念,就是他的家人……”
  蒋平的视线也移了过去,瞬间明白了什么,突的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钱鸿宝的肩膀以示鼓励,“此事若成,我定重赏你,到时金银财宝美人官职,随你挑选!”
  钱鸿宝顿时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如此下官先谢过将军了,不过下官还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人应允。”
  “哦?你只管说来。”
  钱鸿宝舔了舔嘴唇,“听说这位云公子曾是端阳第一美人,下官所求不多,若是他日大事已成,将军可否让下官一亲芳泽?”
  他最爱便是绝色,之前虽久闻云彧之名,但没见过也没太过在意,但在那日纳降大典上远远看了一眼,便日夜垂涎。
  蒋平一愣,旋即大笑了起来,“看不出你竟有这种心思,这有何难,事成之后,他便是拽在了我们手心之中,到时我做主,任你施为。”
  反正到时计谋得逞后,凤离天定然已经厌弃了此人,既然如此,多一个折磨对方的手段却也不错。
  钱鸿宝大喜过望,立时向蒋平深深一鞠,“将军待下之恩如此浓厚,下官定当尽心竭力,不让将军失望!”
  此时的云彧却不知道,已经有一道黑影,向他露出了狰狞的爪牙,犹自在车上和樱兰聊天。
  “这样说来,你竟是六岁就进宫了?”
  樱兰浅浅一笑,“是的,奴婢原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后来皇上登基后,太后娘娘见皇上身边的侍女都放出去了,便将奴婢给了皇上,因此这一次,奴婢是从盛京一直伺候皇上来到烈城的。”
  云彧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旋即好奇的说道:“那刚才那两个小太监也是从盛京来的?”
  “他们不是。”樱兰端起茶壶,给云彧倒了一杯,“两国交战,那里能带那么多人,也就是皇上,也才带了几个侍从,因此先前宫里用的大部分伺候的人,都是原来端阳宫里的,公子问的那两个小太监就是,不过之前虽是端阳宫里的人,但多是些身份低微的,那些高一些的,大多都赶到宫外去了,就留了些最要紧的,还伺候原本的主子。”
  这也正常,一朝天子一朝臣,伺候的侍者自然也是这样,越是地位高的,越是要隔离的远远的去。
  云彧附和的点了点头,他原本没在意,此刻听到樱兰这话,顿时心中一动。
  “你是说,原来有些奴才,都还跟着原来的主子?”
  “是啊,”樱兰随意应了一声,旋即突然明白了什么,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的看着云彧,“公子,有一句话,奴婢要先说一声,奴婢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是此次回去路上,你可千万管好自己就成,余事一概别管,更勿多生事端,不然的话,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外间的风风雨雨,她就算身在深宫,也听到了一些。
  在蒋平的领头下,许多将领联名上书,要求皇帝严惩云彧,最好是枭首示众,她之前不清楚云彧的为人,听了些只言片语,心中便觉得此人凭借一己之力掀起无边血腥,实在该杀,但这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她才知道传言多半有误。
  云彧就算对她,举止间也是客客气气的,就算因换药疼的浑身大汗,也从不曾借机发过一点脾气,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也因此说话之间,也比先前多了几分真心。
  云彧却不明白,“怎么突然这么说?是外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樱兰顿时哑然,旋即想起梁相福的吩咐,暗示若是有恰当的机会,可以将事情透露一些给云彧知道,便清了清嗓子,将目前的形势大概给云彧说了说。
  梁相福的本意,却是为了凤离天。看着自己护住长大的小皇帝,现在这般模样,确实有些心疼,梁相福觉得,若是云彧知道了他的处境,而发现凤离天抛弃前嫌,这种情况下还一心想要护住他,一定会有些触动,两人之间,没准会有比较好的发展,因此才对樱兰做出了暗示。
  但梁相福虽是人精,在感情上却并不见长。
  此刻的云彧对凤离天不是没有感情,相反用情极深,深到了无法面对自己的地步,仅仅因为愧疚,他就无法表达正常出对凤离天的感情。
  因此听了这些情况后,出乎樱兰的意料,云彧很是沉默了一会。
  “我有些倦了,休息一会。”
  说了这话,他也不理会樱兰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径直趴在了软垫上,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云彧变得更加沉默,他似乎经常在聆听外间的动静,但更多时候,却只是静静的休息。
  烈城到盛京路途其实并不太遥远,若是单人骑马兼程,约莫半月许就能到达,但他们人多马多,脚程便算不得快,起码要二十多天才能到达。
  幸好此时天气尚好,夏末的气候昼长夜短,很是适合赶路的,大军一路行来,竟是十分顺利。
  这日总算行程过半,云彧的伤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整,已经结痂,他行动间也比之前要轻松了许多。
  不过连日来躲在马车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前些日子不能动弹也就罢了,一旦伤情好转,便觉得浑身发痒,只盼着活动一二才好,因此等到这日扎营用过晚膳之后,云彧看天色暗了下来,便很是软磨硬泡了一番,磨得樱兰没有办法,终于同意陪他到四周走上一走。
    
    第78章 对谈

  恰好他的马车后面,是个约莫几丈的小山头,虽然不算高,但站在上面,低头可以俯瞰地面无数个帐篷,抬头便可看到碧蓝的天空中的星光,再被夜风一吹,整个人的心情不知不觉便的轻快起来。
  “这样好的风景,我却是许久没看到了。”云彧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站在高处,昂首贪婪的看着天空,这一段时间来,他不是被关在牢里,就是被困在室内,就连明天的天空也不能多见,何况这样干净寂寥的星空。
  “公子坐下来歇歇吧。”
  走了半日,细心的樱兰担心因劳累而他扯动到伤口,忙捡了一块干净草地,又在上面在铺了一块软布,拉着云彧坐了下来。
  云彧不愿让她担心,便依言坐了下来。
  “公子很喜欢夜空?”
  女子的声音很轻柔,透露着一股温柔的味道,云彧觉得非常放松,不由半眯着眼,将头放在了双手环抱的膝盖上,同时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温和笑容,“很喜欢啊,你不觉得这种沉静非常迷人吗?”
  旁边草丛里偶然响起了清脆的虫鸣声,听着这些虫鸣,云彧的神情越发惬意,“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就经常抱着我在月光下坐着,她还给我切果子吃,还给我讲故事,那时候不觉得,现在想起来,竟是我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候……”
  月色下,云彧渐渐沉浸在回忆中,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后多了两道硕长的影子,樱兰转头见了,便忙不迭的要起身回礼,却被其中一人举手制止。
  云彧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时候母亲极疼爱我的,有一次我摔了她的玉簪,那可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根玉簪,平时宝贝的要命,就连父亲都不给碰,可是见到我摔了东西后害怕的模样,不但没有责骂我,还笑着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没什么……”
  凤离天此时已经来到了云彧身后,他眼神莫测的盯着云彧,然后默不作声的坐在了云彧身后,而樱兰则在梁相福的示意下,悄无声息的站起身子,随梁相福远远走了开去。
  云彧对着一切,一无所知。
  “第二天,我睡醒午觉去找母亲玩,却看到母亲拿着断成两截的玉簪,在偷偷掉眼泪,那时我不懂得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遗物,晚上父亲知道后,很是生气,想要打我一顿,还是母亲听了消息赶来,才把我救下来的……”
  “渐渐的,我更大了一点,父亲就开始教我习武了,可是我很让他失望,拉不开弓也挥不动剑,父亲很生气,经常要罚我,而每次都是母亲赶来护住我,后来……母亲找了大夫,大夫替我检查了身子后,说是我身子并不适合学武,从此父亲就不怎么关心我了……”
  说道这里,云彧的声音中,开始有了几丝寂寥。
  也不知为何,在此刻,他竟然很想多说说话,虽然面对的,是一个或许并不可信的侍女,但是他心中堵了许多事,今日在这星空下,分外想倾诉一番。
  而且,若是今日不说,日后只怕也很难再有说的机会了吧。
  “但是父亲虽然不说,我却能看到他每次看到我眼中的失望,因此我才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学出个本事来,母亲为了请了很多大儒来教学,这一次,我没有让母亲失望,我在诗书文学方面的天分极高,连几名太傅教了我后,都赞誉有加,当时我心中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让父亲为我骄傲,却不想……”
  云彧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明白,我很努力了,父亲为什么还不喜欢我……后来他要送我到东钟当质子,听说这个消息后,母亲当晚就和他吵了一架,直到我离开烈城的时候,母亲都没和父亲说过一句话,其实我当时直到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去盛京,那地方……对我来说……真的太危险了……”他停了一停,才说道,“可我必须去,我姓云,这是我逃不了的命运……当时我想着,大不了就是死在盛京,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对不起一直疼爱我的母亲了……”
  说道这里,云彧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竟隐隐带了几分哽咽。
  凤离天本来冷厉的眼神,渐渐缓和了下来。
  前方单薄的青年,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我曾以为盛京是我最恐惧的地方,后来才知道,我错了……”
  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无比醉人的笑意,“原来那里,是我生命中,最甜蜜最幸福最美好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我遇到了那个人……”
  云彧的声音,一下变得无比温柔,清脆的声音中,沉溺了无数的爱意。
  “他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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