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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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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喝口水。”
  云彧接过水壶,却并没立即就喝,反而不断的拍着胸膛,牛子顿时急了,“喂,这个时候你还避讳个啥呢,不就喝个水么,呛成这样你不难受?”
  也不管云彧的反应,抢了回来打开水囊,递到了云彧口边。
  实在是咳嗽的难受,加上想到自己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又哪来资格讲究那么多,云彧便侧过脸去,借着牛子的手喝了一口。
  两人都没发现,旁边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树枝断裂的声音。
  见云彧的咳嗽渐渐停了,牛子才收回了水囊,顺手拿到自己口边也喝了一口,“我说你也就是太讲究了些,现在我在这里还好,等过几日……”
  说道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云彧却不以为意,“过几日也无妨的,我心中明白,你别担心我。”
  说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牛子只觉得心头一阵难受。
  这人刚被抓的时候,许多人都说他罪大恶极,刚开始还有些无聊士兵跑到这边来谩骂,但这人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成日间都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传言中的那些穷凶极恶模样。
  有时候牛子觉得,这个人比起凶徒,更像他们老家村子里的教书先生,不过比起他们那里的教书先生,这人长相更好看,声音更好听,举止也更文雅。
  他一惯对读书人有种尊重,便对云彧多了几分照顾,两人越发熟悉起来,有时听牛子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云彧还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但一想到这青年不久后的命运,牛子便有些消沉。
  云彧本不是善谈的性子,这几日也是多听少说,既然牛子不说话,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罢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去给你弄点水去。”
  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牛子跳了起来,小跑着走开了。
  云彧微微一笑,挪了挪僵硬的身子,靠在囚车上发起呆来。
  他没发现,不远处的树林中,正有两个人影,静静的看着这边。
  凤离天眼神落在云彧的笑容上,满是阴霾。
  梁相福心中却是一片忐忑。
  连续三天,每天晚上,皇上都独自来到云公子的囚车不远处,但无一例外,都看到云公子和那个年轻兵士有说有笑的场景。
  虽然不知说些什么,但云公子眼底的轻松,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皇上,到底又是什么心思呢?
  凤离天静静的又看了一会,知道看到牛子回来,给云彧用树叶端了水以便洗漱,眼底的神光才更萧索了些。
  “走吧。”
  低声吩咐了一句,凤离天带头迈开了脚步。
    
    第85章 抵达

  两日过后,终于抵达了盛京。
  因大军不便入城,便驻扎在了离城三十里的地方,凤离天在军中挑选了主要的一批将领,共同入城参与庆典。
  城内更是一片欢腾,左相裴通大人亲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出城迎接,无数百姓夹道相迎,翘首以盼,一路上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在百姓的簇拥中入了宫,又接受了群臣的三跪九叩,凤离天的心中,也不免有些自得。
  的确,在他这个年纪,登基为王的皇帝虽也不少,但能如他一般,能亲率大军开疆扩土的君王,却是极少,就算在泱泱史册上,也是能留上一笔的了。
  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眼前跪拜的百官,凤离天只觉得浑身畅快,此生从未有此意气风发过。
  “众卿平身,此次能成功攻下端阳,顺利归来,一来要拜谢上苍及各代先王保佑,二来是我军将士众志成城之功,三来乃是众位卿家在后方大力支持之故,传令下去,按功行赏,全军大庆三日,另减免全国赋税三成,并大赦天下,以庆我东钟疆域大成之功绩。”
  此旨一下,满朝文武齐齐跪倒谢恩。
  大庆了三日,才复了早朝。
  久久未曾上朝,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中,裴左相等朝堂上的气氛微微平静下来,便上前一步,满脸笑容,“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凤离天看向裴通的眼神,分外温和。
  裴左相对他的支持,可谓源远流长,从他还是太子起,就一直在他身后坚定支持着,且皇后乃是裴通嫡长女,算起来这人还是他的老丈人,另此人一向洁身自好政令清明,若没有他在后方,凤离天也不可能如此放心的丢下政务,御驾亲征。
  因此他平时便也多看重其人几分。
  “左相请讲。”
  裴通跪了下去,“微臣启禀之事有三。”
  “一则皇上出征许久,后宫空虚,微臣已令户部初选出了一批美人,用以充实后宫,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稳固我东钟基业,还望皇上应允。”
  “二则平安王云氏刚刚入朝,根基未稳民心不定,虽其归降有功,但皇上若欲将山南四郡做其封地,微臣以为不妥,此事还请皇上细细斟酌。”
  “三则听说皇上此次出征,抓获了此前惹起京城内乱的罪魁祸首云彧,此人罪大恶极,皇上虽天下大赦,但还请勿将此人放在此次大赦名单内,需重处以慰民心!”
  此三件事一说出,顿时惹来朝堂上一片附议之声。
  “臣认为裴左相此言合情合理,还望皇上首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凤离天本来喜气洋洋的脸上,顿时慢慢浮上了一丝阴霾。
  这三条提议,在他人看来不算什么,充实后宫是每一个君王都爱做的事情,而端阳王刚刚归降,不给封地也说的过去,唯有这第三条……
  不知为何,凤离天总觉得,其中有些阴谋的味道。
  而在下方,裴通和蒋平的眼神,一碰即开。
  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官员,凤离天微微皱眉,终于开口,“左相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前两条就由你安排人手办理,至于第三条……”
  他沉吟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云彧是否当日的罪魁祸首,现在尚未定论,先将人押入天牢,等朕安排人审理之后,再做处罚。”
  裴通面色丝毫不动,当场叩谢皇恩,才退到一旁。
  接下来的庆典,凤离天的眼睛深处,就多了一抹冷意,虽笑吟吟的看着百官此起彼伏的恭贺奉承,但那笑意,却一直未到眼底。
  “去长信宫。”
  坐到亥时二刻,凤离天吩咐了一句,便去了后宫。
  长信宫,是皇后的寝宫,两人大婚之后不久,凤离天就御驾亲征,此次得胜回归,自然也该到皇后宫中。
  随着他离去,顿时气氛轻松许多,许多官员也开始走动着四处敬酒。
  蒋平端了酒杯,来到裴通面前,“多谢大人今日仗义执言,蒋平在此敬大人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将酒灌了下去。
  “今日只是第一步,不过此地不便深谈,”裴通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明日酉时,我在妙华轩设宴静候将军,再行商议。”
  蒋平和他对视一眼,尽皆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彧并不知道,他一心栽进去的陷阱,是何等恐怖,此刻正狰狞了大口,在前方等他。
  当晚凤离天便在长信宫中歇了一晚,帝后久未见面,皇后自然拿出了十二分精神伺候,一夜风光旖旎,自不必提,而等到枕边人沉沉入睡后,皇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软玉温香,但心中,却总有些……不尽不足之处……
  一时又忍不住要想起某人,但又强压了往别处想去,顿时更没了睡意,直折腾到丑时二刻后,才勉强入睡。
  幸好身强体壮,第二天洗漱完全,又精神焕发的上朝处理事情,因他久未在京,事务繁多,这一接手,直到日后之后,才有些许空闲,这才拎过梁相福询问。
  听到人已经送到天牢去了,凤离天愣了半响,才说道:“天牢现在是裴左相在管理?”
  梁相福应了是,皇帝心头便安稳了些。
  裴左相和蒋平不同,裴为人端方,做事也多从大局考虑,他倒不用担心其会在私下暗做手脚,不过背在云彧身上的事情,始终是个麻烦。
  沉吟了一下,凤离天决定暂时搁置一旁,反正那人胆大妄为,私下顾着那些不争气的亲人也就罢了,还和个普通士兵打打闹闹,反而对自己是一张冷脸,既然如此,就让他吃点苦头,也不值什么。
  至于旁的,只要自己不点头,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而此时的妙华轩,在守卫森严的三楼包厢内,裴左相和蒋平对桌而坐,虽有满桌的美味佳肴,两人却都没有动筷,室内气氛异常微妙。
  “你糊涂啊!”裴通一脸的严厉,厉声对蒋平说道,“皇上年轻气盛,有时做事手软心慈倒也罢了,你可是多少年的老人了,怎么也犯这种糊涂?留下云氏一脉,岂不是途生祸患?”
  蒋平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下虚心请教,“此话怎么讲?”
  他是真心不明白为何有此言,虽然日前大军还未抵达之时,他就派了信使给裴左相送信,信中巨细无遗的将云彧一事讲了一遍,但心中也只是为了泄其私愤,倒不曾想过其他。
  因此面对这般指责,换成对面坐的是其他人,他只怕早就怒发戟张掀桌而起,但对面坐着的却是这个老人,他心中着实不敢。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权势,说起来,他这个将军也是一等一的高位,且文武疏途,裴通虽管不到他头上来,但对方对东钟的鞠躬尽瘁,确实让蒋平信服。
  “云氏一脉虽然臣服,但底下多少郡县仍有异心?此刻他们虽然服服帖帖,但那都是表面文章,假以时日,不见得不会借云氏的名头起首,若是那般却不又是一场麻烦?既然当日已经攻下了烈城,就该斩草除根,你却为何手软了?”
  裴通一番疾言厉声,令蒋平无言以对。
  虽然当日纳降是凤离天的主意,但他这个随圣驾亲征的大将军,在这点上也难辞其咎。
  “云氏既然已经归降,这事……应该不至于吧?”
  蒋平试探着说道。
  “糊涂!”裴左相竖起双眉,“云成和其人庸碌无为并不足虑,但他再怎样也曾是一国之君,只要他在一日,就难免有人会借其名头多生事端,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皇上被懵了心窍,莫非你也被蒙了不成?”
  见他说到这样,蒋平也明白了过来。
  也是,家国大事,不得不多些慎重。
  云成和虽然归降,但并非一劳永逸,只要云氏未死绝,日后难免有人借云氏的名头兴风作浪,到时反倒是他们落入被动,若是不处理云氏一族,只要有人尝到了甜头,这类事情将会绵延不绝,若是处理云氏一族,却难免又被有心人借机指责,讥讽王室气量狭小。
  “事到如今,却该如何?”蒋平想通了此节,口气中更多了几分恭敬味道。
  见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裴通面上多了一抹释然。
  “虽然麻烦些,倒也不算太难解决,幸好你还不算糊涂,还知道逮住云家的小子不放,只要有他在手,我们添上几个罪名,借机将云氏一族拖下水,也算亡羊补牢。”
  蒋平闻言就是一愣。
  “左相的意思是……从那小子下手?”
  “自然。”裴通轻轻一哼,“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不过最难把握的本就是帝王心,虽然那小子当年和皇上……不过时过境迁,只要做些安排,不怕皇上狠不下心。”
  看到他这般笃定的样子,蒋平心中大定,他虽然有钱鸿宝做谋士,但钱鸿宝对皇帝的了解,怎及的上裴左通,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像对方求援。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有些顾虑。
  “那小子甚是爱惜家族,可会出面指证?”
  “大刑之下,不怕他不承认。”裴通冷冷一笑,“只是要让皇帝相信,倒是不能太着痕迹,因此是要多费些手脚。”
  蒋平闻言,心中大定。
  一把端起桌上的酒杯,举到裴左相面前,“这杯我敬相爷,今朝托相爷的福气,替小儿抱了杀身之仇,此等恩情,蒋某此生不忘!”
    
    第86章 过堂

  云彧是在到达盛京第二天,便被提审。  
  换了囚服,戴上手铐脚镣,被两个狱卒押到堂前,云彧依旧一片平静。
  入眼所到处,俱是一片肃穆的气氛,高大的公堂之上,左右两行衙役站立,俱是怒目圆瞪,尽皆一副凶神恶煞模样,而上首的三位官员,更是脸带冷意的看着他。
  因兹事体大,朝廷安排了三位官员一同审理,主审官是刑部侍郎毕明辉,另还有两个陪审官员,一位是蒋平安插来的钱鸿宝,而另一位,则是最后还是放心不下的凤离天派来的柯玉山。
  钱鸿宝的身份自不必说,而柯玉山则是前年的头名状元,因文采斐然性情高洁,在朝堂上下颇有清誉,为人也颇为忠直,凤离天派了他来,便是担心有人一心逼供,而采用大刑。
  他虽然想要云彧吃些苦头,但并不想让对方落下残疾甚至丢掉性命。
  过了堂念过威武,毕明辉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下首跪着的犯人,你便是云彧本人?”
  云彧低眉顺目,淡淡应道,“在下便是。”
  “既然本人,那对你三年前私放囚犯凤逐天一事,你可有何话说?”
  毕明辉厉声喝问。
  他来前得了上头的明示,务必要将罪名落实下来,因此审问起来也分外卖力,务必以雷霆之势,逼迫犯人胆寒而认罪。
  却不想他这一番心思,竟全落了空,对这种杀头的罪名,面前的青年竟利落答道,“没有话说,一切是我做的。”
  毕明辉一愣。
  他没想到犯人这般利落就承认了罪名,正如一个人猛力出拳却打到了空处一般,那种虚空感让他有些不真切,但他也是多年的老手了,虽有些出乎意料,还是没乱了章程,清了清嗓子,又问道,“既然如此,你将当日的过程细细说来。”
  云彧沉默了一刻,缓缓摇头。
  “时日过去已久,当日的过程,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事情都是我做的,请大人按律法处置就是。”
  刚才认罪态度这般利落,现在对犯罪过程却闭口不言,毕明辉不由一阵头痛。
  他审理案件,一生中大大小小也有几千件了,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
  看了左右一眼,旁边两人面上却都是一片平静。
  “事情是你一人做的?还是旁人指使你做的?”
  换了个角度,毕明辉又开口问道。
  云彧微微抬头,直直看向毕明辉,“大人,时过境迁,又何必追问那许多,既然事情是我做的,我也认了,大人只管拿了我性命去就是,又何必非要另找麻烦呢?”
  被那双黝黑清亮的眼睛看个正着,毕明辉不禁有些哑然。
  他隐约听过当年的公案,知道这里面别有内情,有心不追究下去,但想到上头的指示,不得不硬了头皮继续说道,“既然是审理案情,自然不能放过一点细节,你虽认罪,但想来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是你一人能做的出来,还有哪些同党,还不一一交代!”
  云彧想了想,才说道:“当年虽有在下父亲的幕僚帮忙,但此刻其人已经死在战乱之中,旁的便再无人了。”
  之后无论毕明辉如何问,云彧也只一口咬定,当年的旧事只剩了他一人,罪责落到他身上即可。
  折腾了半日,毕明辉问的浑身无力,云彧心头也起了一丝疑窦,为何自己都承认了罪名,这人还要百般发问,且句句不离有何人相助,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钱鸿宝静坐一旁看了半响,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意。
  “大人,我问两句,可好?”
  毕明辉转头看了看钱鸿宝,点头应允。
  “云彧,过去的事情姑且不谈,我只问你一件事,前几日你偷偷潜到平安王营帐,所为何事?”
  见云彧沉默不语,钱鸿宝轻笑一声,“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证,已经招出了你们会面的缘由,说,你和平安王私下会面,是不是在谋划反叛的事情?”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你休要胡说!”云彧猛地瞪大了双眼,但看到钱鸿宝脸上的微笑,马上冷静了下来,“我只是去探望我弟弟,并无其他事!”
  “哦?”钱鸿宝挑了挑眉,满脸的戏谑。“只是探望你弟弟?真的如此简单?”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大厅中走了几步。
  “那本官就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了,第一,军营内不得擅自走动传信,你和平安王既然不在一处,你是如何得知你弟弟生病的?何人给你传的消息?第二,军营中守卫森严,你既然没有拿到手令,却是如何从你原本呆的地方,去往平安王的营帐?一路上是谁给你开的通路?第三,若只是你弟弟生病这样的事情,为何你不大大方方的过去探望,反而要鬼鬼祟祟的打晕了宫女前往?”
  他这些话,云彧心中俱都明白答案,但如何说的出来,便只闭紧了嘴,不发一言。
  “这些东西,你若是不好好回答,只怕之前之言,不可让人采信啊。”
  钱鸿宝笑吟吟的站在云彧身前,微微倾身看向面前的青年。
  听了这话,毕明辉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云彧,就连柯玉山,也是眼睛一眨不眨。
  “你所说的,我都不知道。”云彧咬紧了牙,略略偏过头去,“我只是去探望我弟弟,再无其他,你休想胡乱栽赃其他罪名在我身上。”
  看到身前不远处跪着的云彧,钱鸿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突然涌起一抹兴奋之色。
  “云彧,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他阴测测的声音,响彻大堂,“不过是想着你也是天潢贵胃出身,没必要非要弄得血肉横飞的下场,到时你不好过,我们也麻烦。”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才好,若不然……”
  云彧嗤之以鼻,“当年放走凤逐天,是我做下的事情,我不会推诿,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但若是想将一些莫须有的罪行加在我身上,却是妄想!”
  他单薄的身子虽跪在地上,但面上却一片坚决,双眼因薄怒而绽出的火光,平添了一段风流之态。
  钱鸿宝食指大动,但此刻场合不对,他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念头,微微笑着说道:“哦,这般刚烈?真是可惜了。”
  大步走回座位,他抬眼看向毕明辉,“毕大人,这犯人冥顽不宁,抵死不认,事情却不好办啊,事已至此,依下官看来,若是不动刑,此人只怕是不肯轻易招认的。”
  毕明辉听了此话,心头暗自沉吟。
  这人官衔不高,名义上更只是来协办案情,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钱鸿宝可是蒋大将军的心腹,这人的意见,通常也代表着蒋大将军的意见。
  蒋大将军的意见,自然不能不听。
  “既然如此……”他微微一沉吟,心中已有了决断,“来人,将夹棍抬上……”
  一语未尽,却听到一个男声。
  “且慢。”却是一直没说话的柯玉山说话了,他看着两人,满是不赞同之色,“毕大人,这重刑之下,就算逼问出了什么,也不可尽信,且皇上虽下令让我们审理,但也再三吩咐了,切不可屈打成招,大人此举,可要三思。”
  他这话一出,其余两人面上都有些变色。
  毕明辉固然不知道为何皇上会专门下这样的命令,而钱鸿宝也是出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见柯玉山转过脸去看着云彧,“云公子,事已至此,为了不受皮肉之苦,还请你说出事情真相才好。”
  他是文人出身,对云彧的才华一向是仰慕的,且云彧之前修书半途而废,后续的工作都是柯玉山主持,因此虽然不赞成云彧的做法,但也不忍心用刑罚来逼迫心中叹服之人。
  这其实也是凤离天选他的一个原因。
  云彧双唇抿了抿,还是说道:“真相便是如刚才说一样,大人若是不信,在下也说不出其他了。”
  虽然这个年轻官员看起来颇有善意,但有些东西,却不是他想说就能说的,也只能隐下不提。
  见他这般态度,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无言以对。
  之后又折腾了好一会,云彧始终不改口供,毕明辉无法,只能吩咐将其先行收监。
  “柯大人,若是如此下去,只怕不动大刑不可啊。”毕明辉犹豫道,“他虽然承认了当年的罪行,但其余的一概细节通通不交代,且对前日发生的事情,也来个置若罔闻,这让本官的工作很是难办啊。”
  柯玉山叹了口气,“大人的难处,本官如何不知,只是一来刑罚未必能问出真相,二来……”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下官来前,曾被皇上召见,吩咐下官一定要注意尺度,因此……还请大人见谅才好。”
  钱鸿宝倒也罢了,毕明辉顿时一惊,“这……竟是皇上的意思不成?”
  柯玉山沉吟一下,才缓缓说道,“天威叵测,我等臣子,也只能全力办好事情,如此也只能请毕大人多费心思了。”
  毕明辉闻言,不由摇头苦笑。
  又说了两句,柯玉山见时辰不早,便向两人告辞而去,等到只剩他们两人,毕明辉才看着钱鸿宝,满脸难色的说道,“如此一来,事情却难办了,钱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
  钱鸿宝却早已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当下便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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