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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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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脸色发白的云彧,轻轻吐出几句话来。
  “朕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甘情愿的,当朕的宠物,做朕的禁脔!承诺朕,朕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朕不让你走,你就不能逃,朕要你一天,你要就心甘情愿的,用你的身子来服侍朕一天,你可愿意?”
  心底的一点期望,被无情的敲了个粉碎。
  云彧绝望的闭上了眼。
  要答应吗,若是不答应,眼前这两人,只怕旦夕就没了性命,可要是答应,那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所谓爱情,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凤离天等了半响,却不见云彧有丝毫动作,原本平和了一点的心情,再度怒意勃发。
  自己,竟让你如此厌弃?你竟然愿意带着他们死,也不愿再和朕在一起?
  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无情。
  “给!我!打!”
  冰冷三字,却让室内再度沸腾起来,那两名侍卫抽出鞭子,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两人身上,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云彧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身子坠入了万丈深渊,冰冷无比。
  凤离天却不放过他,欺身上来,一把捏住他的下颚。
  “彧儿,他们是死是活,可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了。”
  他语气阴冷,早不复当日的明快。
  云彧不由打了个冷战,眼光却一划而下,落到地上。
  被打断了左手的,浑身血痕的,是数月来细心照顾他的樱兰,他几番生死,醒来后都是对方悉心照料,若不是樱兰,也不知自己还要再吃多少苦楚。
  被鞭的浑身都是伤痕,连躲避都没有力气的,是从小伴随他长大的书童墨玉,他被放逐东钟国一年,回端阳后又离京几载,但无论得意也好失意也罢,墨玉却一直不离不弃。
  他脑海中越发纷繁,辨不出个明白。
  凤离天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手指用力,“不过一句话而已,彧儿,你果然够冷心冷肠。”
  一句话?
  不,那不只是一句话!
  绝不是!
  那是自己多年来的信念,多年来的坚持,多年来还存活的意义!
  那是自己对他的爱啊!
  云彧颤抖着嘴唇,呆呆的看向凤离天,刻骨铭心的痛楚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
  爱?什么爱?帝王之尊,何等高高在上,哪里还会有对自己的爱?
  原来自己坚持的,也不过是一种早已经被人弃若敝履的感情,若他真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爱,此刻又怎会这般逼迫自己?
  “……我答应你……”
  心若死灰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原本以为上次醒来,听到凤离天选择了放任皇后,就已经是刻骨铭心的痛楚,却原来,根本不是。
  这才是痛,痛到自己心中,都全是麻木,痛到连呼吸,都是一种痛楚。
  他长长吸了口气,走前一步,缓缓跪了下来,跪在了凤离天面前。
  室内一时,如同凝固了一般,就连那两名侍卫,也随着他的动作,悄悄停下了挥鞭,而受刑的两人,这时也因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我答应你……”
  仿佛怕自己后悔一般,云彧喃喃说了一遍,又在说一遍。
  凤离天眯了眼睛,看到眼前跪着的人,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有那里不大对劲……
  “你可知道,你答应以后,要做什么?”
  凤离天清了清嗓子,锐利的目光落在眼前这摇摇欲坠之人的身上。
  云彧听着这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声音传来,突然笑了。
  他抬起头来,尽管唇边带笑,目光中却是一片死寂,“我答应皇上,尽一切所能,伺候皇上,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轻笑着,云彧用膝盖挪到了凤离天面前,不待对方说话,布满了瘀痕的手,已经掩上了残破的衣襟,下一刻,他猛然一扯,一个遍布青紫痕迹的身躯,出现在了凤离天面前。
  “奴才,请皇上任意享用。”
    
    第119章 酸楚

  凤离天从落闲榭离开时,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得不说,虽然是他有意为之,但最后云彧眼神中透露出的灰暗,却让他暗自心惊。
  仿佛那个人已经站到了悬崖边,只要自己再轻轻一推,那个人就会跌下山谷,尸骨无存。
  就算事后想起来,当想到那赤身裸体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那死寂的眼神时,他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将落闲榭牢牢看守起来,不得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皇帝有些失措的下了这个命令,但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个命令,根本没有必要。
  云彧似乎再也没想过逃的事情,之后他也去过两次,云彧都是呆呆的坐在屋子里看着窗户发呆,见他来了,也没有旁的神情,只是拉了他的手就往榻上行去。
  到了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每每凤离天一出现,他就迅速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沉默的跪在榻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开始还有些得意,凤离天觉得他终于给了这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但到了后来,他却有些不敢去了。
  不是旁的,实在是云彧眼中的神采,太过黯然,太不像一个活人了。
  他不由有些懊恼起来,但又不肯承认是当时自己逼迫太甚之故,有时在旁人挑拨下,甚至对云彧还升起一丝怨怼,若不是对方弃他而去,他又怎么会做出这般狠辣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明白短期内再不能刺激云彧了。
  虽然他不常去落闲榭了,但是云彧的身子,还是迅速的衰败下来,去年年底那有些肉的身子,就像漏气一般的瘦了下去,凤离天偶尔摸到都只觉得心惊,若不是这人身子还有热气,他简直要以为,他抱着的是一副枯骨了。
  皇帝又想了几日,便将医治的半好的樱兰,送回了落闲榭,至于墨玉,却被他远远的流放了。
  再接下来,皇帝就没有心思管云彧的事情了。
  先是边关发来捷报,屡屡犯边的秋狄,被一员名叫铁兴业的大将打败,不但秋狄军队溃败两三百里,铁兴业还追击到了秋狄大军腹部,亲手斩杀了秋狄君王,此后数十年间,只怕再没有胡人扰城之祸患。
  后来又是南方频传胜报,虽然当年端阳归降,但其治下城池众多,其中便不乏有一些野心勃勃之辈,自立为王的,也给东钟王庭造成许多困扰,这一年多来,朝廷也屡屡派人征讨,最后更是在一名名叫宋文山的将领率领下,彻底将那些割据的城池完全收复。
  两大喜报,让整个东钟上下,欢欣鼓舞,朝堂之上,更是人人喜笑颜开。
  但凤离天在高兴之余,却又有些烦闷。
  无他,这两员大将,俱都是裴通和蒋平那一系的人,他这一年来明里暗里削弱了两人不少势力,但如今这捷报频传,却让他之前做的努力,几乎化为乌有。
  想了想朝野的一片欢呼,凤离天暗暗咬了咬牙。
  当晚,皇上便吩咐摆驾长信宫,被封禁了近半年的宫门,终于再一次迎来了君王的降临。
  皇后匆忙梳妆打扮,但依旧无法掩盖住那憔悴的神情,但幸好她本就生的甚为美丽,这种憔悴,却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臣妾见过皇上。”
  凤离天目光却落在了皇后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上,一时沉默不语。
  皇后知机甚快,先是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的为当日的事情请罪一番,然后又自责自己如何不慎重,但说话之中,她心中也是颇为忐忑,虽然知道今日皇帝前来多半是为了父亲的关系,但无奈她对凤离天是一往情深,那笃定也就少了三分。
  但当看到眼中神光闪烁不定的皇帝终于站起身子,将她拥入怀中,皇后也不由喜极而泣,匍匐在皇帝胸前,哀哀哭泣如一个孩子般。
  当晚皇帝留宿长信宫,虽然阖宫都知道皇后如今身怀六甲,两人做不了什么,但这更多是表明了一种态度。
  而那之后,皇帝来长信宫的时候便更多了起来,原本紧闭的长信宫也渐渐有了些生气,而慢慢的,宫中风向便有了改变。
  明眼人看着便明白,落闲榭那位,只怕要失宠了。
  这也难怪,这两月中,皇帝也只去过那里两次,而且每次出来的时候,都是怒气勃发的样子,最近更是大半月都不曾踏足,如此看来,只怕那位玉公子的辉煌,已是昨日黄花了。
  众人却不知道,凤离天之所以不去,不是不愿去,而是不敢去。
  为何不敢去,他一直不曾想明白,但心底那个念头每每要升起来时,他便刻意忽略了去,正好这段时间国事繁忙,他自然便将这个当成了借口。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宫里人惯来拜高踩低的,他这一冷落,落闲榭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
  幸好梁相福有几分明白皇帝的心意,便吩咐底下人多看顾些,但就算如此,梁大总管日理万机,那里能时时刻刻顾到落闲榭,慢慢的吃穿用度就比以前差了许多。
  云彧自然不在意,他此刻心如死灰,若不是顾虑到自己若寻死了樱兰等人只怕也没好下场,只怕早想了法子自己死了去,如今也不过是在强撑,因此对那些送来的越来越差的菜品,竟是面不改色,照常吞了进去。
  樱兰暗地里默默垂泪了几番,禁不住埋怨皇帝心狠,既然都不在乎这人了,何不将人放了出去,反而要拘在这里,日日折磨。
  “公子,用膳了。”
  这日接了午膳,看到那浑不像样的菜色,樱兰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好容易忍下了酸楚,将膳食端到了房内。
  那日云彧逃后,落闲榭的宫人便被清理了个干净,凤离天来时自然带了伺候的人,但当凤离天不再时,落闲榭便显得人烟寥寥,此刻落闲榭内外除了她,竟只有一个粗使哑巴宫女,云彧身边一应大小事情,都是樱兰一手打理。
  将膳食摆在桌上,樱兰进屋去扶了云彧出来。
  桌上仅有两菜一汤,虽不丰盛,但勉强还有几分热气,云彧默默看了半响,正要拿起筷子用膳,却抬头看向樱兰,“你的可有了?”
  樱兰鼻尖一酸,勉强笑道:“自然有了,等公子用了膳,婢子就去。”
  沉默了半响,云彧却站了起来,“拿你的过来给我看看。”
  樱兰一惊,掩饰的笑道:“能有什么好看,不过就是寻常菜色罢了,公子还是趁热用些才好,何必关心那些。”
  云彧却不上当,他最近虽然心如死灰,但并不是就变笨了,想来他这个做主子的菜色都差到了这般模样,何况樱兰这种奴仆。
  果然,外间的廊下,却只摆着一盘炒黑了叶子的青菜,和两个黑乎乎的馒头。
  “公子快回去用膳吧,再耽搁只怕冷了。”
  樱兰有些羞恼,一个劲的劝云彧进屋,云彧却只是怔怔的看了半响,却上前那碟菜叶和馒头,一起端到了屋子里。
  不待樱兰劝阻,云彧已经将食盒里头的饭分别盛了两碗,摆在桌子两边。
  “跟着我,原是委屈你了。”云彧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樱兰哽咽说道:“公子,不委屈,原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其实是实话,多日相处,云彧对下宽厚,深入人心,虽然此刻有些艰难,但想到他往日的好处,樱兰依旧一片忠心,更何况宫中伺候人,哪有身为奴才却挑挑拣拣的余地,相比其他宫妃处动辄打骂甚至打死的宫女们,樱兰深深以为自己其实很是幸运。
  云彧听了这话,却是惨然一笑,“你本来在奉天殿好好的,却……只叹我一生无用,就算此刻竟也没能力改变什么,如今你也莫嫌弃我,日后这落闲榭,只怕也只得你我两人相依为命了吧。”
  樱兰听了这话,泪如泉涌。
  “奴婢能有这样的福分,真真是三生修来的。”
  她眼中含泪,眼前这形容枯槁的云彧,哪里还有当年让她惊为天人的风采,只有那眸中偶尔闪过的神光,还描绘着这人当年风华绝代的风姿万一。
  这让她如何不心痛。
  两人说了这番话,有些旁的顾虑便丢了开来,樱兰也不在扭捏,听了云彧的话上桌用膳,只是其间樱兰只觉的那饭菜味道极差,要不是火候过了,便是有些不新鲜,更是如鲠在喉,心中越发酸涩难当。
  云彧却不在意,只是他胃口小,勉强用了半碗,便有些精神不济起来,樱兰便要扶他进屋休息。
  云彧却说道:“屋里闷的紧,将那藤椅放在后院树下吧,只怕有些微风,人还清爽些。”
  樱兰应了。
  以前的落闲榭,冬日有用之不尽的银霜碳,夏季有取之不竭的避暑冰,但此刻,也只能自己想办法避暑了。
  有无恩宠,差别极大。
  落闲榭后院墙根处,有一株极茂盛的槐树,盛夏更是枝繁叶茂,在下面午休,却是极好的。
  樱兰看着云彧渐渐睡了过去,方才起身去收拾东西。
    
    第120章 反复

  如此一来,又过了大半月。
  凤离天越发忙的不可开交,大军班师回朝,虽说近年来东钟对外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犒军依旧是件极重要的事情,其中许多东西,都要他点头方才能够办理,因此竟越发忙的不可开交。
  这期间,他到底忍不住,又去了一回落闲榭。
  因是深夜到访,他并没发现院中已经隐隐显露的衰败之态,只管直接到了云彧的卧室。
  云彧本已经睡下,被这番动静打扰的醒了过来,他睁眼看了凤离天半响,竟是翻身就爬了起来,一言不发就要动手脱下身上衣服。
  凤离天暗暗咬牙。
  他这番来,除了思念云彧外,也是被朝堂的事情烦的紧了,想要找个可心的人说说话,宽宽心。
  裴通一脉依仗军功,竟然提出了许多逾矩的要求,甚至还提出了让皇帝亲自出城迎接三军的荒谬请求来,这让皇帝如何不气恼,因纵观东钟过去历代皇帝,从来未曾有过这般行为,裴通阵营这一举动,分明便是要逼迫皇帝做出更多的让步来。
  凤离天万般不愿的,只是他暗中布下的局还不够完美,还不到发动的时候,且此刻大臣中竟也有许多人附和,皇帝顾全大局,因此也只得咬牙应承了下来,且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欢欣满意的模样来,心中憋屈,却不足为外人道。
  只是环顾宫中,竟没有一处说话的地方,唯有这个人,是可以放心的,因此他漏夜来了落闲榭,只求能有一方清净,却不想云彧只字不提,就摆出了这样一副模样来。
  “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说话。”
  他忍住气,一手拦下了云彧的动作,将人抱在膝上。
  但旋即便是一惊,数日不见,这人似乎又瘦了一大圈,竟似乎只有骨头一般,往日有些温润的手感,此刻竟觉得有些搁手。
  怎么瘦成了这样?
  凤离天心头一惊,便忍不住往云彧脸上看去。
  云彧被他逮住手腕按在膝上,眼中颇有些不情愿,只是挣扎了几下不得脱出,也就不动了,但那身子被凤离天环在怀中,却是僵直异常,同时低垂了眼帘,一言不发。
  昏暗的烛火下,凤离天却只看到云彧面色竟比之前还白腻了几分,不由心头一荡,特别是那对睫毛颤动时,那微微闪动的阴影,竟越发有几分诱人的味道,身下不由一紧。
  云彧坐在他身上,顿时发觉了身子下的炙热,他纵然此刻已经认命,但想到那撕裂身子般的痛楚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怕,别怕。”看到云彧眼底的惧意,凤离天轻轻叹了口气,心底终于有了丝懊恼。
  若不是当日逼迫太甚,此刻又何致于此,只是他纵然有了悔意,话语中还是带了几分埋怨,“那日的事情,朕也有错,只是你……你那般逃走,朕如何能不生气,说起来朕确实急躁了,你……你生气了这些日子,也别再气下去,真气坏了身子,哪里划得来。”
  平生之中,他对人温言软语的时候极少,对其他人的有限几次,都是带了功利兴致,唯有对着云彧,却是一片赤诚。
  “朕知道,你是怨恨朕不为你出气,方才会想着离了朕去,只是你也知道,作为一国之君呢,朕也有许多无可奈何,皇后是裴通的女儿,裴家在朝堂上根基深远,不是朕轻易能动的,何况她又有了龙嗣,单就看在龙嗣的面子上,太后也不会允许朕动她的,因此也只能先委屈你,彧儿,你聪明剔透,何必非要拘泥一时的长短,朕在这里应允你,你先忍耐一时,等到日后时机成熟,朕定将皇后废了给你出气,可好?”
  他确实有些无法忍受,云彧对他一片冷寂的样子,因此此刻的话语,是分外真心。
  只可惜时间晚了,这话若是云彧醒来当日就说,或许对方还能有些心动,此刻听在耳中,除了可笑外,再惹不起半点波澜。
  “别生朕的气了,你乖,说句话可好?朕……其实也有很多想为而不可为的事情啊……朕真的也很委屈的……”亲昵的亲了云彧耳垂一口,凤离天有些讨好的说道。
  云彧没有动弹,而室内的气氛,似乎渐渐有了些和煦的意思。
  就在凤离天以为云彧有些动心的时候,云彧却慢慢推开凤离天的手,站了起来。
  “皇上作为天子,尊贵非常,这样的心事,原是不该跟奴才这种身份卑微的玩物说的,且奴才也不敢有那样的奢望。奴才只知道,奴才活着一天,便要伺候皇上一天,夜色深重,还请皇上早些享用了奴才才好。”
  云彧缓缓说着,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同时还解开了衣带,跪倒在了皇帝面前。
  凤离天愣在当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掏心窝说出的一番话,竟被对方这般视若敝履,还被回了这样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心底的那股怒火,猛然便生了起来。
  认真说起来,皇帝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以前为了皇位强行压抑也就是了,现在大权在握,早就无须太过顾虑,更是喜怒无常,若不然,他也不会在上一次,可着劲的折腾云彧。
  “玩物?”凤离天冷笑道,刚才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他目光冰冷,对着两个字更是嗤之以鼻,他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是他对云彧说出了这样惨烈的两字,反而只觉的可笑可气,“你若真以为你是玩物,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彧微微抬眼,静静的看向皇帝。
  “阖宫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朕!”凤离天狠狠咬牙,从齿缝中逼出了几个字,“只有你!只有你!”
  他心头怒极,几乎要到了无法控制的场面,只是心头还有一丝清明,强行控制着,但越看到云彧淡然的神情,越发有些掌不住了。
  云彧却还是岿然不动,只是静静的垂目,也不去看着他。
  “奴才何德何能,不敢当皇上的指责。”
  凤离天握紧了拳头,长长吸了口气。
  心意已定,暴怒的同时,却又有一股放肆的惬意。
  下一刻,他大马金刀的坐着,靠在了床沿上,暗含深意的眼神在他下身和云彧的嘴唇间游走,“好一张伶牙俐齿,只可惜生错了用途,你既然口口声声自称是玩物,那就该在伺候人上头用些心才是,好一张口,也莫要弄错了用途,若真是不知道怎么样伺候朕,或者明天朕交个教习嬷嬷,好生的来教你一番?”
  云彧眨了眨眼,听着眼前熟悉的人说出了这般残忍的话,却丝毫有些懵懂,他心头似乎隐隐有些疼痛,但细细品味时,却好像又没有。
  云彧轻轻应了一声,“奴才明白,不用劳烦皇上了。”
  他是已经死了心的人,那里还能感到疼痛呢,何况这些或暴怒或温柔或羞辱,并没有一点,是因为爱意导致的,自己又何必觉得受到了伤害,皇帝表露出的这些情绪,不过是身为皇帝的颜面罢了。
  毕竟作为高高在上的帝王,被同一个人两次背离,是该暴跳如雷的,他,不过是刚好身陷其中,成为历劫的那个人罢了。
  一边麻木的想着,他一边跪行上去。
  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狠狠的巴掌!
  ……  ……
  皇上夜临落闲榭,暴怒而去!
  这一传言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落闲榭处境更加艰难,而凤离天这含怒一去,却是近一个月没有再来。
  皇宫内最近热闹非凡,宫女太监口中,多了不少谈资,其中有许多是当日大军进城时,皇上犒劳三军时的盛况,但这番议论过不了多久,便被另一则消息代替。
  在大军凯旋后的第三日,皇后因在殿中不慎跌倒,提前一月发作,在痛楚中煎熬了近八个时辰后,终于诞下一名皇子。
  抱住弥足珍贵的嫡子,皇上欣喜若狂,传旨大赦天下,同时免除天下一年钱粮,并另旨要求工部在城外择一山清水秀之地,修建离宫,以便皇后日后游玩,这一切都显露了皇帝对皇子的喜爱,以及对皇后的深情。
  一时长信宫门口,门庭若市。
  相对而言,落闲榭就难免有些凄凉,皇帝不但多日未曾踏足,就连皇子诞生时分发六宫的赏赐,都没有送到落闲榭。
  这一举动,人人便都明白了过来,落闲榭的盛事,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玉公子盛宠之时,冠绝六宫,得罪了不少人,此刻落闲榭失了君王宠爱,难免有不少人,将算计的目光落到了云彧身上,一来是惯常的拜高踩低,二来玉公子虽然已无关痛痒,但落闲榭却是得天独厚的好位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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