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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往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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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的人嘿嘿两声,十分猥琐:“放心吧,这女的盘儿不错,我替兄弟谢谢您了。”
    “事成之后赶紧走,别墨迹。”
    “成嘞。”
    ……
    宁小诚最近赚了不少钱,买了辆新ador,今天约了武杨来看。
    武杨从团里出来,到他们常常玩车的后山时,宁小诚已经等了半天了。试了一圈,手感不错,心情通透,哥俩靠在车门上抽烟闲聊。
    武杨问:“斯亮呢?”
    宁小诚:“开会,最近好像跟了个案子,我也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他那工作忙起来跟失踪人口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武杨睨了宁小诚一眼,用脚踢了踢他,一脸八卦德行:“哎,我听说你前一阵吃饭,把人家饭店给砸了?”
    宁小诚讪讪的:“真他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武杨哈哈乐:“哥们儿之间都传开了,宁少爷砸人家饭店鱼缸,逼着人家服务员捞美人鱼,那饭店经理就差给你跪下了。”
    糗事一桩。
    武杨瞅瞅他,问:“真是柏馨?”
    宁小诚低低应了一声:“是。”
    说起柏馨,是宁小诚的一段老皇历了。两人是典型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桥段,当时他刚回国,兄弟接风一起通宵夜店,柏馨是那儿的啤酒推销,人多眼杂的,有人推她,她把啤酒洒在宁小诚身上,大家伙一起哄,俩人就那么认识了。
    那时候柏馨才十八,年轻窘迫的姑娘,初入社会,在夜店打工挣个学费,宁小诚这人喜欢姑娘就喜欢那一股单纯劲儿,他大手笔资助了柏馨上学,追她追的挺上心,但是奈何柏馨不喜欢他,在他一次醉酒把人家弄上床之后,就跑了。
    连他资助的钱也不要了。
    宁小诚轴劲儿上来,她越躲着他,他追的就越狠,俩人不清不楚的纠缠了一年多,柏馨最后一狠心连北京也不待了。
    直到前几天,宁小诚跟朋友一起吃饭,在一个海鲜酒店,一楼大堂里有座观赏式水族箱,里头有女人穿着人鱼的泳衣在里面游泳,吸引食客。
    宁小诚无意往那鱼缸里扫了一眼。
    那美人鱼趴在玻璃前逗吃饭的小朋友们笑,接受来自不同男人目光的注视,嘴里塞着长长的呼吸管子,在水里扭动着一截雪白腰肢。
    那个笑着的模样,那双眼睛,宁小诚立刻就认出来了。
    柏馨显然也是看到他了的,她惊慌失措,猛地朝鱼缸另一侧游走了。
    宁小诚犯了脾气,找人家饭店经理要把那美人鱼捞出来,经理哭笑不得,一个劲儿赔不是:“宁少爷,您要是不爱看,回头我就把她辞了,但是您说说,现在客人看的正来劲儿呢……这也不合适啊……”
    宁小诚笑的人畜无害:“你捞不捞?”
    “这……”人家也犯了难。
    宁小诚抿着唇,抄起椅子就往那鱼缸上砸。那一声闷响,吓得围观的人作鸟兽散。
    宁小诚不高兴的时候特别可怕,一瞬间的暴怒,椅子砸在鱼缸上碎了,他又抄起别的砸,最后人家大堂被他砸的稀巴烂,鱼缸也破了,那里头的水汩汩流出,美人鱼被人包着浴巾送出来。
    武杨拿起宁小诚还包着纱布的手看了看,又扔了回去:“小诚哎,有些事儿,你还真强求不得。”
    宁小诚自嘲一笑:“我知道。”
    “这回我俩,是真完了。”
    “以前拧,想不明白,总觉着她为什么不乐意跟我在一起,到底是哪儿不好,现在看,想明白了,不是不好,是差距太大,不管我怎么做,在她心里,永远都放不下这个坎儿,像她说的,我永远都是在她难堪的时候救济她的人,怜悯她的人,不是爱。”
    不过年轻时一场荒唐执念,再回首彼此皆被他情重所伤,满目是非疮痍,难辨对错。
    远处又来了几辆跑车,法拉利,保时捷,一看就是女孩儿开的,几辆车呼啸着驶过来,经过宁小诚他们时按了按喇叭,从车窗中嚣张露出半张脸。
    那是一张极为明艳的面孔,她开心的伸手跟俩人的打招呼,很爽利:“嗨,小诚哥!”
    宁小诚望着那车尾灯笑道:“是晓鲁,什么时候从沈阳回来的,前儿个在艳势也碰上她了,那叫一个疯。”
    蒋晓鲁是隔壁联勤大院里的丫头,关系也算熟,打小儿性格就好,特仗义,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挺讨人喜欢。
    看见她,就能想起身边的陶蓓蓓。
    武杨意味深长的说:“晓鲁是个好姑娘。”
    宁小诚嗯了一声,问他:“好长时间没蓓蓓的消息了,她忙什么呢?”
    一提她武杨就来气,他阴阳怪气的:“忙什么?忙她伟大的恋爱事业呢,最近泡上一博士,那天我在路上碰见她,跟她按喇叭,俩人跟车里腻腻歪歪,愣是没搭理我。”
    “得了吧,你肯定没说人家什么好话,要不蓓蓓能不搭理你?”宁小诚一语道破,武杨挠挠头:“我那不是……怕好白菜让猪拱了吗。”
    说完,武杨皱起眉:“我总觉着这两天像有什么事儿似的,可就是想不起来。”
    宁小诚点头:“我也是。”
    “今天几号?”
    “二十五号。”
    话音刚落,武杨电话就响了,陶蓓蓓打来的。他哎呦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啊。”
    宁小诚啐他:“快接吧,别一会儿给你挂了。”
    “估计是没意思了,跟我这儿耍耍嘴皮子。”武杨接起来,颇端出些架子:“怎么着啊,陶大博士。”
    电话那边陶蓓蓓一改与武杨斗嘴耍贫的常态,在那边声音带着哭腔,抽噎不停:“你们丫都在哪儿呢!打谁的电话都不接……”
    她这一哭,武杨吓得心都揪起来了,他大声骂她:“到底怎么了,你跟我好好说话!!!”
    陶蓓蓓魂丢了一半儿,在电话这头抽噎:“霍皙姐让人给打了,我害怕,你们快点来。”
    
    第十九章
    
    陶蓓蓓跟武杨他们打小儿混在一起落下来的毛病,不管出了什么事儿,第一反应不是找别人。
    比如,霍皙让她打电话报警,陶蓓蓓不打110,而是脑子短路,手一抖就打给了武杨。
    医院里,霍皙正仰头让大夫清理嘴里的血,腿被高高架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小手臂肿起了老高。
    武杨低头去查看她的伤势,霍皙一个激灵,赶紧口齿不清的嚷嚷:“哎哎哎——”
    “行了,甭叫唤了,我都没碰着你。”武杨直起腰,眉头紧蹙:“到底怎么回事儿?”
    陶蓓蓓在一旁心有余悸:“我晚上从交大出来,跟霍皙姐约好一起吃夜宵,然后我到地方找了她半天也没看见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趴车里嚎的撕心裂肺的,就这样了。”
    武杨脸上凝重,问霍皙:“几个人?”
    “俩。”霍皙漱了漱嘴,低头吐出一口血。她被打的很严重,嘴角裂开,一说话就疼。
    “我去买东西,出来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俩男的,叫了我一声,天黑我没看清脸,刚下台阶,就挨了这么一顿。”
    “用什么打的?”
    霍皙皱眉想了想:“拳头,还有绳子,他们想勒我脖子来着。”
    武杨用手抬她下巴看了看,果然一条紫红色的淤痕。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发生过什么口角?跟别人吵架了?”
    霍皙艰难咧着嘴乐,大着舌头说:“武杨哥,你可真像警察。”
    “别贫,问你话呢,到底有没有。”
    霍皙一滞,茫然摇头:“我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能跟什么人结仇。”说完,霍皙又蹙起眉,小心翼翼,将信将疑地说出个名字。
    “……沈斯亮干的?”
    武杨骂她:“呸!!!”
    霍皙缩了缩肩膀,又躺了回去。
    武杨敏锐察觉到事情不对,弯腰和她犀利对视:“二朵儿,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霍皙告饶:“我真不知道是谁。”
    武杨想了一下:“你哥?”
    霍皙摇头,斩钉截铁:“不可能,许善宇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武杨冷笑:“你跟他还真是一个爹的啊,这么向着他。”
    不是许善宇,霍皙这性子又不爱跟别人结仇,谁能下这么狠的手,而且还是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武杨低头琢磨半天,恰逢宁小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站在处置室门外敲了敲玻璃,冲霍皙笑了一下。
    武杨开门出去,宁小诚说:“我去她出事儿那地方看一眼,这打法儿,是想要命呢。”
    武杨问:“一起去?”
    宁小诚:“我自己去吧,刚出了这事儿,她俩身边留个人,能放心。”
    “大夫怎么说?”
    宁小诚歪着身子,倚在墙上:“脑震荡,软组织挫伤,胳膊差一点就折了,今天晚上住一宿观察观察,怕内出血。”
    说完,他都有点不落忍。
    这手,真狠呐。
    霍皙被大夫用轮椅推着出来去拍片子,浑身用固定带包的乱七八糟的,见到两人,宁小诚弯腰看了看霍皙,啧啧两声:“二朵儿,疼不?”
    霍皙垂头丧气:“疼,真疼。”
    宁小诚乐了,摸出车钥匙嘱咐陶蓓蓓:“蓓蓓,跟着你霍皙姐,我出去一趟。”
    武杨送宁小诚一起去医院停车场,霍皙拍轮椅让陶蓓蓓停下,转头梗着脖子喊:“武杨哥!”
    武杨停下,扭头,霍皙说:“你那车为我挨了一棍子,门瘪了……”
    武杨哂她,无所谓扬扬手:“心不够你操的,人没事儿就万幸了。”
    他跟宁小诚一对视,宁小诚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
    霍皙是在商场后门的停车场出事的。
    九点五十,商场打烊,天色已经大黑了。
    宁小诚站在监控室屋里,也不知道跟人家保安说了什么,让他们还真挺上心,把三四个摄像头一个一个调出来给他看。
    宁小诚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忽然,保安室的外头传来一阵引擎熄火的动静。
    宁小诚往外看了眼,噙起一抹笑,来的倒是挺快。要不,不至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不是?
    他拍拍保安肩膀:“麻烦您了,先停一下。”
    沈斯亮该是从单位直接来的,晚上天气发闷,他身上还穿着常服,军衬的扣子从脖子往下扯开了俩,下车时步履匆匆。
    宁小诚了解他,他这人稳,向来是不爱穿着这身衣裳在外抛头露面的,说太扎眼。
    这回,是真着急了。
    沈斯亮推开保安室陈旧铁门,手里拎着深绿色外套,进屋也没多说话,紧紧盯着宁小诚。
    “她呢?”
    他问的平静,可是那眼睛里,慌着呢!
    宁小诚抛给他一根烟:“医院里,武杨跟蓓蓓看着呢。”
    沈斯亮点点头,低头把烟送进唇间,火苗啪的一声蹿起来。宁小诚跟保安客气道:“哥们儿,咱接着放。”
    屏幕上静止的画面继续播放。
    视频非常清楚,霍皙从商场侧门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纸袋,她今天应该就是出来闲逛的,打扮的挺随意,正从台阶上往下走,下了三四阶,一辆香槟色的吉普车停在路边,从驾驶和副驾驶上分别下来一个男人。
    目的性很明确,就是奔着她去的。
    俩人迅速走到霍皙面前,先是在台阶下跟她说了句话,时间很短,也就几秒钟的功夫,站在台阶上的男人猛地窜上去,照着霍皙脸上就是一拳。
    霍皙踉跄着往后仰,条件反射扔了手里的东西,用手护住头。
    她用手抱住自己那一瞬间,宁小诚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俩人应该是干这事儿的老手,接下来的动作利索又狠毒。
    霍皙被打翻以后,其中一个果断抓着她两只脚把人从台阶上拖下来,这条街在商场后头,路边又都是临时停靠的私家车,把人从台阶上弄下来,拖到两车之间,用车做掩体,很难被人发现。
    这祸来的太突然,该是被打蒙了,霍皙始终用手捂着头,被人攥住脚腕的时候,她才开始剧烈挣扎。
    宁小诚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这手下的,忒孙子了。
    他扭头看沈斯亮,倒没什么表情,就那一双眼睛,紧紧跟在屏幕里。
    其实霍皙看着弱,那是骨子里那股拗劲儿,还真挺要命。
    她一点也不傻,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挨揍行,绝对不能把自己往车上带。这俩人,绝对不是想劫财那么简单。
    人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总是会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霍皙用脚往拖着他那人的心口踹,往人家脸上蹬,那人松开她的脚,怒气上来,冲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霍皙抱着头,蜷起身体,一下比一下厉害的拳头往身上招呼,她听见俩人对话。
    “别往脸上打,一会儿弄得时候都他妈没兴致了。”
    “还挺倔,你攥着她手,我拿绳子勒一下得了。”
    “轻点儿勒,别整死了。”
    “知道知道。”
    霍皙一下就急了,揍她也挨了,人也打了,结果是想办那档子事儿,她不怕死的劲儿冒出来,猛地用身体去撞身边的车。
    警报器尖锐响起来,男人被吓了一跳,她趁势连滚带爬的往路边跑。
    俩人见状慌里慌张的掏出绳子往她脖子上勒,一边勒一边骂:“操,还挺有劲儿!”
    霍皙跟疯子似的攥着绳子,男人冲着她又是一巴掌:“打不服你是吧?”
    俩人,一个从后头拦腰抱着她,一个拿绳子手忙脚乱往她脖子上套,霍皙瞅准了,用手抠着抱她那人的手心儿,闷声就往勒她那人的胳膊上咬,咬的她嘴里都是血腥味儿,那人才破口大骂地松了手。
    头发被打散了,衣裳破了,绳子也松开了,霍皙拔腿就往自己车上冲。
    她记着武杨后备箱里有根棒球棍,不锈钢的,俩人万万没想到霍皙能挣扎出去,心里大叫不好,这要是等她跑到路边有人的地方,事儿可就闹大了。
    他们追上来,霍皙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拎着跟棒球棍迎上去,瘸着一只胳膊就往上招呼,那表情,视死如归。
    嘴里呜咽嘶吼着,活像头发了怒的狮子。
    身手那叫一个矫健,一看就练过。
    先打上三路,最后下三路,等对方疼的弯腰露出后背,再用吃奶的劲儿往脊椎和腰椎上招呼。
    那钢球棍很沉,她又残着一只手,打了几下就挺不住了,被人劈手抢过来,她机警用驾驶座的车门去挡,棍子砸在车门上,抗揍的很,她敏捷跳上去,开车就跑。
    整个过程,只有两分钟多一点,全程挨打她没吭一声,就是最痛的时候,也没听到她有哀嚎求饶。
    沈斯亮忽然就低声乐了,他笑着,眼里却是疼着的。
    不要命,这是她,抖机灵,不吃亏,这也是她。谁呢,不是霍皙,是以前那个在院儿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闷声就能干大事的霍二朵儿。
    生龙活虎,小聪明一堆。
    她打人那路数,还是以前他和武杨教的。
    那时候武杨当兵第三年,正是年轻气盛,逢上部队考核,他天天晚上吃完饭,一身闲力气,待着没事儿干,就去体育场抓着警卫排的兵练手。
    院儿里孩子爱起哄,迅速拉场子,警卫排的兵也不是善茬,部队里的人,都不服软,憋着口气都想把对方打趴下,一来二去的,每天晚上倒是成个固定节目了。
    那时候,霍皙和陶蓓蓓就趴到体育场的围栏上,探出两颗小脑袋看热闹,偶尔给武杨加个油助个威什么的。
    后勤大院里两个最漂亮的姑娘在边上这么一喊,武杨得意劲儿上来,连着撂倒好几个,最后给那帮兵累的气喘吁吁,连连说服的时候,他一身臭汗还玩儿的不尽兴,非提溜着人家闺女要教防身术。
    霍皙和陶蓓蓓每天被武杨拎着练,累的垂头丧气,可别说,到了最后,那些正经套路没记住多少,保命的歪招式还真会了几个。
    一来二去,倒没以前那么娇气了。
    监控看完,保安回头问:“大哥,这……咱是不是得报警啊……”
    宁小诚问沈斯亮的意思,谁知他把烟灭了,忽然跟人家说道:“哥们儿,给我看看她出来之前的监控行吗?”
    挺让人意外的。
    沈斯亮把话说得很客气,又穿着军装,俩保安不知道这俩人到底什么来路,但感觉事情严重,于是把之前几分钟的监控调了出来。
    不多时,只见一道身影晃进了家蛋糕柜台。
    霍皙穿着印着小熊的t恤衫,牛仔裤,在玻璃柜台前站了半天,她弯着腰。从监控器里很清楚的能看到她的正脸,她盯着柜台里面一整排蛋糕,炯炯有神,哪个都想要。
    似乎是犹豫了很久,她直起身来,微笑着跟柜员指了指,那是一只尺寸很小的巧克力蛋糕,她等着付钱,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小男孩儿站在她旁边。
    那孩子个头矮,一个劲儿用小手拍柜子,霍皙低头,小男孩儿仰头,咿咿呀呀的,还是指着那排蛋糕不放,然后霍皙蹲下来,与他平视。
    “吃这个?”
    小男孩摇头,腮帮子白胖白胖的。
    “这个啊?”霍皙手往旁边挪了挪。
    小男孩还是摇头,急的呀,霍皙明白了,又往旁边挪了挪,那上头有翻糖卡通的造型,是个挺可爱的海绵宝宝。
    小男孩点点头,露出柔软的牙床冲霍皙笑。这一笑,给霍皙心都笑化了。
    她觉得这个笑容是她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柜台小姐收银,霍皙爽快指了指那只蛋糕:“这个我也要了。”
    打完包装,小男孩的妈妈赶来,一直跟霍皙鞠躬说不好意思,自己找个座位的功夫,这小子就蹿出来了,霍皙端着那只蛋糕送给小男孩,笑一笑说没关系。
    最后小家伙搂着她脖子亲了一口,霍皙拎着自己那只纸袋才从蛋糕店出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她就挨了打。
    挨打那一瞬间,她扔出去的,是她想送给自己的礼物。
    她爱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沈斯亮从监控室出来,在外面站了很久,才说:“小诚,今天是她生日。”
    
    第二十章
    
    以前每回她生日,她都跟他在一起。
    沈斯亮叹气,看得出来,是真颓了,他跟小诚说:“前几天我在她家楼下,她跟我说这些年在外头吃了好多苦,跟着去拍外景,从山上摔下来,头破血流,她去广西做采访,让农户堵在屋里,想强奸,她用镐头给开了瓢,一开始我不信,我觉着她骗我,她多厉害啊我以为和以前一样,是她跟我开的玩笑,想让我心疼她。”
    沈斯亮靠着车门坐在地上,盘起腿,叼着烟,他说:“小诚,现在我信了。”
    “她一个人在外头,是真遭罪了。”
    遭了大罪了。
    以前俩人好的时候,她手上划个口子都得在他面前委屈半天,现在分开了,反倒那些苦,倒是不提了。
    不对,不是不提,是他不信。
    有时候,男人的愧疚不在嘴上,而是在心里,他心疼你,脸上不说,可是那股怜悯,那种疼爱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宁小诚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看着路边,颇有不忍。
    他劝他。
    “斯亮,你把小航那事儿忘了吧。”
    沈斯亮咧嘴笑,挺自嘲:“忘了,是真忘了。”
    从知道她出事儿的时候就忘了。
    他这两天连着开会,住在单位,会议内容因为涉及保密,手机上交,中途吃饭休息,处长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把手机扔给他。
    “快瞧瞧吧,都快让人给打炸了,别是家里有什么事儿。”
    沈斯亮站着撒尿,吹口哨拒绝:“别,回头让人家抓着把柄,说咱犯错误。”
    处长和沈斯亮私交不错,笑骂他:“你那破电话还能犯错误,甭贫了,快接着吧。”
    沈斯亮这人念旧,手机还是一款全键盘的黑莓,定制特殊发售的,什么智能软件都没有,想找他,除了电话就只能使短信。
    这些年,为他这破手机,别人没少笑话他。
    他洗手,接过来,确实十几个未接来电,他以为是武杨他们闲着约饭局,打开一看,是宁小诚发过来的信息。
    看完以后,沈斯亮揣起手机,去刘卫江那儿请假。刘卫江听后稍有不满,皱起眉:“家里出事儿了?你爸?”
    沈斯亮挠挠眉毛,似乎为难,刘卫江沉默几秒,放人。
    自然是一路飞车。
    以前她不在自己身边,沈斯亮对她的念想仅限于梦里那道隐隐绰绰的身影,她拎着行李,他没去送她,可是一闭上眼,全都是她要离开他的时候那副决绝表情。如今知道她出事儿了,他才知道,自己是真慌了。
    可他也恨她啊!
    恨她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恨她害死了小航,恨她走的时候不跟自己说,恨她那么坚决的就把自己给抛下了。
    可是一个男人,肩上要扛的事儿远比这些情爱多得多。
    那时候弟弟没了,沈钟岐受了重创,家里,外头,乱成一锅粥,眼看着就垮了,那么多人想看他沈家的笑话,想看他栽跟头,他不顶上去,不担着,又能指上谁?他没那个时间站在她面前求,说你别走,说我们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她性子那么烈,是个和他一样把事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主儿,就是他真求了,真低头了,她能回来吗?
    何况,那是他亲弟弟,作为哥哥,心里那道坎儿也过不去。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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