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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往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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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怀勐愣了愣:“你做饭?”
    霍皙端着汤,烫的呲牙咧嘴,许怀勐赶紧接过来:“这是有事儿要跟我说?”老头儿瞅瞅那一桌子的菜:“都是你弄的?”
    霍皙给许怀勐拉开椅子,像个听话又懂事的女儿。
    “您先坐。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不好吃这都是闺女给自己做的第一顿饭啊!许怀勐拿起筷子,这个尝尝,那个尝尝,淡了咸了,就是不舍得放下。
    “挺好。”
    “爸,我跟您说件事儿。”
    “我之前一直工作的杂志社要改革重组了,今年年末是最后一期期刊,当初带我的老师给我发邮件,想让我参加,干了三年,挺有感情的,最后一期,我就答应了。”
    许怀勐愣了愣:“那……还要走?走多长时间?你工作怎么办?”
    霍皙怕他心里着急,宽慰他:“报社的工作我辞了,报了个语言班,今年的课程修的差不多了,考了专四的证明,所以有假期。”
    霍皙知道许怀勐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学业对他来说是个遗憾。
    许怀勐虽说心里欣慰,但是也有隐忧:“什么时候回来?去的地方危险不危险?”
    霍皙说:“三个月左右,去拍西部地貌,如果顺利。”她迟疑了一下:“我陪您回来过年。”
    回来过年。
    这四个字说服了许怀勐。
    他叹气,筷子拿起来又放下:“我是真不想你去。一个女孩子,总去闯荡,不是那么回事儿。”
    可是她说她想去,他又能怎么办?
    “去了以后,别像过去似的,跟家里常保持联系。什么时候走,我让大宇送你。”
    霍皙鼻子发酸,强忍着:“后天就走,机票都订好了。”
    “爸,我走了以后,你照顾好自己。我不孝顺,这几年你身体最不好的时候没在身边……”
    “别说啦别说啦。”许怀勐无奈又心疼的拍拍女儿的头:“你想去,就去。”
    “以后回来了,好好孝敬我。”
    霍皙眼里含泪点头:“您一定,照顾好自己。”
    许怀勐听她这话心里不是滋味,百般不舍。
    ……
    霍皙收拾好行李,去机场的时候陶蓓蓓她们来送,同行的还有许善宇,最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带来了那个传说中的外语教员。
    她朝霍皙腼腆的笑,霍皙开心,直白喊了人家一声:“嫂子!”
    许善宇也高兴:“还没过门呢,以后有你喊的时候。”
    霍皙:“先叫着,拿个入场劵。”
    机场闸口,霍皙和众人一一告别。陶蓓蓓眼睛红红的:“霍皙姐,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
    武杨说:“西边海拔高,冷,我集训的时候那边都去过,一定别发烧得肺炎,到时候麻烦了。”
    “一定。”
    宁小诚说:“去了常常给我们发个微信,拍着啥好看的了,也告诉我们。”
    蒋晓鲁说:“我和小诚等你回来,和斯亮一起参加我们的婚礼。”
    霍皙说:“好。”
    最后说许善宇。
    他张开怀抱抱了抱霍皙:“这么多年也没叫过你,今天喊你一声。”
    “妹妹唉。”
    “一路平安。”
    
    第58章
    
    甘肃西部,某县城的临时驻地。
    万簌俱静,县城处西部边陲,十二月份的天气,这里冬季受西部寒流影响,一到深夜,寒意彻骨袭来。
    漆黑苍穹,除了广袤无垠的纯净夜空,远处依稀点点火光。
    有人裹着棉衣无声朝亮光处走去,深夜,地上有薄薄的积雪,棉靴踏上去,会发出细微嘎吱嘎吱的响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篝火旁坐着取暖的两个年轻人察觉声音,立刻起身用手电明晃晃的打过去。
    “谁?口令!”
    那人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报了声口令。
    年轻人立刻收了手电,举手欲敬礼,沈斯亮伸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不用:“打扰你们了吧。”
    “没有没有,刚下哨,一身冷气,在这儿暖和暖和。”
    “这么晚,您怎么也没睡?”男孩挠头,露出个憨厚笑容,因为御寒,大家脸上都戴着防冻的黑色面罩,也分不清谁是谁,仅能看见一排排洁白牙齿。
    沈斯亮挨着他们坐下,也伸手放在篝火上搓了搓:“我也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怎么了,下周就要比赛了,是不是特紧张?”沈斯亮浅噙着笑,温和和他们聊天。
    这拨参加国际比武的队员除了两个有经验的老队长,其他都是二十出头的孩子,最小的一个才十九,年轻的小伙子,有冲劲儿,但是离家早,有什么话闷在心里不善发泄,沈斯亮是过来人。
    “也没啥。”其中一个兵不好意思低头:“就是怕比不好,给队里扯后腿。”
    沈斯亮来这边有三个月了,一直在基层,每天跟着他们起居住行都在一块,大家都道他是上头派下来的外事参谋,高学历,知识分子,又在大机关工作过,难免有领导架子。
    谁知道来了以后才发现,压根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时常在他们训练或者因为速度跟不上被带队主官骂的垂头丧气的时候,不动声色站在后面,等主官走了,拍拍这些小伙子的肩膀,给句鼓励,再转身跟上去。
    他脑子里有东西,会讲俄语,每周两次的知识学习大多都是他来主讲,而且上课从来不带任何教案和参考资料,他讲各国参赛队员的特点,讲俄罗斯的地势地貌,讲他们的比赛优势和劣势,说到最后,又会微微俯在讲台前看着他们,眼神探究。
    怕了?这就怕了?这可是没出家门就已经输了气势啊。
    他从来不会像那些寻常老师那样把他们看得很低,相反,每讲到他们劣势的时候,总会找出对方不足的地方鼓励他们。
    晚上业余时间,大家放松踢一场足球,有胆子大的趴在他办公室门口,问,沈参谋,我们踢球缺人手,帮忙凑个数?
    沈斯亮对着电脑正在扒饭,头埋进不锈钢的饭盒里,闻声抬头,乐了,想挑战我啊?
    欺负知识分子,你们可不太地道啊。
    小伙子们堆在门口,憨憨的笑,沈斯亮擦擦嘴,豪迈一摆手,走着。
    那场足球赛,他溜着对方主力跑了四十多分钟,最后配合后卫当门一脚,大获全胜。有人抱拳,服了,服了。
    足球输了,好胜心作祟,又拉场子比器械,什么双杠短跑力量滚轮,沈斯亮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总犯错误,一犯错刘卫江就找茬罚他,所以体能相较当初上学的时候稍有落后,但是也能应付,比了两场,都是平手。
    最后玩儿双杠,沈斯亮坐在地上咕咚咕咚喝水,一头一脸的汗,他拧上盖子,摆摆手,别的都行,这个真认怂了,胳膊受过伤,不能逞能。
    闻声一帮人乌拉拉的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和沈斯亮聊天儿。时间长了,天南地北的,这些孩子还真挺喜欢沈斯亮。他板着脸的时候都会看脸色,尊重着他,私下里,都拿他当个能说话的大哥。
    当时带队的连长还开玩笑,斯亮啊,我看你干脆来我们这儿当个教导员得了。思想工作比我们做得好。
    连长因为长期训练,肤色黝黑,比沈斯亮长了七岁,沈斯亮谦虚笑笑,不说话。
    这一待,就待了三个多月。马上年下要去参赛,大家转移训练驻地,逐渐往东靠拢,这几天,在这儿附近进行山地拉练,冬天拉练,对身体素质和心肺功能都是个考验,越临近新年,大家意志力和思想上难免稍有动摇。
    沈斯亮捡起几根小树枝扔进火堆,拍拍手上的灰:“没什么可紧张的,你想参加一回露个脸,当英雄,可是奖项设置有限,就那么几个人,那你能说去的那些人,就不是英雄了?”
    耿直的小伙子马上反驳:“当然不是!我们队长说了,能去的,都是从老多老多人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我们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给家里写信,告诉我娘我被选上,俺娘在家里跟乡里乡亲说了好几天呢!”
    “那不就行了。”沈斯亮惆怅叹气,一人儿撑在雪地里望天,还装的挺忧伤:“这个世界上,默默无闻的人有很多,可不一定都得做英雄,他们没名气,也不被人知晓,或者被知道了,几天也就忘了,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们为此付出的功劳。”
    对方笑:“没看出来您还是个哲学家哎!”
    东北口音的小伙子神秘莫测的摇摇头:“我猜,沈参谋现在心里一定想着一个人。”
    “想谁?”
    “不知道。”
    沈斯亮笑笑:“都想家了吧?”
    “想了,来这儿三年,三年没回去过年,我妈每次给我打电话都念叨。可是能怎么办呢,没探亲假,就是真回去了,两千多公里,去了,还得走。”
    “我也想,我家就在下面那个山坡里,民乐县城,之前队长跟我说,许我回去看看,给我一天假,我说我不回,没做出个名堂,我爹见了,非撵我出来不可。”
    “您想家吗?”
    沈斯亮说:“想啊,怎么不想。”
    “那您媳妇和孩子一定盼着您回去。”
    沈斯亮低头,苦笑:“我还没结婚呢。”
    大家惊掉下巴。这个条件,这个年纪,还……没结婚?
    “那你肯定有女朋友了。”两三个小伙子嘿嘿地笑:“我们班长跟我们说,您上衣兜里有张照片儿,上回您脱衣裳的时候掉出来,是个女孩儿。”
    沈斯亮镇定自若摇摇头:“不可能,他肯定看错了。”
    “我上衣兜里除了超市电话的磁卡和办公室钥匙没别的。他说那女的,不是超市大姐印在电话卡上的照片吧?”
    “吁——”大家不信,起哄着臊他,沈斯亮脸皮厚,裹紧棉大衣问:“你们知道冷龙岭在哪吗?”
    这地方信号不好,消息相对闭塞,沈斯亮只能凭着记忆说出一个地名。
    在场的有一个是当地人,听后确认:“您说的是不是老龙岭?”
    “应该是。”
    “离的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怎么也有几百公里。您看。”小伙子伸手指着远方,月色下,他们所处海拔虽高,可也只能看到远处群山很小的山顶:“那是祁连山。”
    “翻过那座山,青石嘴往北。”
    沈斯亮问:“那地方冷吗?”
    “冷啊,怎么不冷,四千多米以上全是冰川。”
    祁连山,天山,这些地名对沈斯亮来说依稀只在高中的地理课本上背过,那时候他是班上不爱听课成绩又很拔尖的叛逆小子,徒手可以画出整个中国主要山脉的地形图,能准确背出公元前到清王朝的大事年表,可能四个物理公式推导出别人想很久也做不出来的习题,可是唯独这些东西,放到现在没有一点用处。
    对曾经那些烂熟于心的地形地貌,依旧束手无策。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开拔,就要动身了。”
    与此同时。
    几百公里以外一个镇级市的宾馆里,霍皙坐在台灯下,穿着厚厚的毛衣,将白天采风写的片段整理成文。
    她来祁连山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周主要拍冬季冰川全貌。
    “冷龙岭,门源县城东北,初次见面,高大厚重,岗什卡峰远远矗立眼前,我和我的同事徒步登上位于三千……”
    稿子反复修改,删减,润色,手边放着一杯热水渐渐变温,烧沸了,喝进去有淡淡的铁锈味儿,霍皙停下手里的活儿,浅啜了一口,然后呵呵冻得发冷的手,去羽绒服口袋里摸出药盒,数了几粒药扔进嘴里。
    平常的就像吃维生素一样。
    刚吃完,有人敲门,敲了两三声就被推开。
    一个同事趴在门口,霍皙很熟悉对方,连头也没回:“别骗我吃的,上回那两包方便面都给你了。”
    “谁来抢你方便面!我屋里有好几桶呢!”对方显然知道她的习惯,熟络说道:“老师是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咱们明天中午租车去火车站,往下一站走,今天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霍皙点点头:“好,知道了。”
    对方关上门,关了一半儿,又嘱咐:“千万别迟到,明天山路不好走,有几段因为当地部队拉练被封锁管制,咱得绕道,早上一定吃饱了,要不有得折腾。”
    “我走了啊?”
    “嗯。”
    “我真走了。”
    霍皙顺手从桌子上抓起一包饼干扔过去,不耐烦:“快走吧。”
    对方抓住,高兴一摆手,像心愿得逞似的:“得,今天晚上夜宵有着落了。走了!”
    
    第59章
    
    霍皙他们此行的下一站是肃南,祁连山北麓,作为中转,在酒泉倒趟火车,到张掖,然后一路往北,最终在兰州返程。
    出来三个多月,大家车马劳顿,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把最后一期做到最好,虽然疲惫,但也是强打着精神互相鼓励。
    这趟一共就七个人,两个摄影,一个摄像,赵老师带队,霍皙和另一个做了妈妈的杜姐撰稿,剩下一个是杂志社的调度后勤,负责协调各个地区的拍摄,联系车和当地住宿。
    除了一个摄影师是今年新来的,剩下的都是老熟人,小宋扛着三脚架叹气:“老师,你说咱拍完这趟,回去了,还能干嘛?”
    赵老师摇头,也很惆怅:“解甲归田,陪着老伴儿,带带我的小孙子。”
    “您是熬出头了,我怎么办啊,刚来都不满一年,家里高兴可算找着个稳定工作,这下倒好,回去重新竞聘上岗,还不定有没有着落呢。”
    坐在霍皙前头的杜姐嗨了一声:“小小年纪别总唉声叹气的,我家里还有个上幼儿园的丫头等着呢,我这失业了也没像你似的。”
    “你能跟我比吗?你来报社多少年了,集团肯定能给你再找碗饭吃,每个月工资就那些,哪儿干都一样!”
    杜大姐心宽体胖,乐呵呵道:“你看看咱们霍儿,年纪跟你差不了几岁,天天笑眯眯的,也没你那么多愁事儿,人家还在总报那边辞职了呢!”
    小宋愁眉苦脸的瞅着霍皙。
    车行驶在山路上,窗外是漫天烟尘,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外面除却大片黄沙枯景,看不到一点绿色。组里每人都备了一只口罩,霍皙穿着长长的黑色的羽绒服,一顶绒线帽子,正窝在后头打瞌睡。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咱要攒钱过日子娶媳妇的!这大姐典型一人儿吃饱,全家不饿!”
    说完,小宋还半张着嘴,学霍皙睡着时没心没肺的憨相。
    大家爆发出一阵大笑,霍皙惊醒,揉揉眼睛:“到地方了?”
    坐在前排的赵老师擦擦眼镜,温和道:“小霍,这趟怎么感觉你精神头不好,可不如以前了,回去待这半年多,犯懒了吧。”
    霍皙不好意思笑笑:“昨天睡的晚,一上车总犯困。”
    “别睡太死,山上路不好走,又是颠簸又是刹车的,太危险。”
    司机开着车,在前头大声吆喝:“再有半个小时就进市区了,我给你们放到火车站门口就算完成任务了啊!”
    大家拍拍手:“行嘞,您辛苦!”
    七个人,算上大包小裹的摄影器材,足足有十几个行李,没几个小时的车程,办理托运太麻烦,机器都不便宜,只能大家帮着多分担。
    火车站人来人往,是一个城市中最混乱的集散地,大家浩浩荡荡扛着箱子过安检,男的负责往传送带上搬,女士负责在这头接。
    两个入站口,两个不同的目的地。
    隔着十几米远,一伙人很低调的在检查自己的车票。他们穿着统一的棉大衣,每人只背了一个制式背包,能看出来十分训练有素,正在找方向。
    驻地偏远,他们要先到兰州集合,然后参加赛前动员大会,然后乘飞机去俄罗斯。
    沈斯亮和站台人员先进行沟通,找到他们的专用车厢,然后回来叫人:“都清点好行李了吗?”
    三个小伙子立正:“好了。”
    “还有几分钟,准备登车吧。”
    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也算是难得在训练之外的放松时刻,出门在外,自然是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很快就在人群中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出于好奇,也出于训练素质,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在原地站定,回头观望,马上持一种戒备站姿立好。
    只见有两个男人在人群中大声喊了几句:“麻烦让让!让让!给我们一点空间!”
    同行的杜姐蹲在地方,拖着年轻女孩的头,让她脖子枕在自己腿上:“小霍儿?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霍皙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有人低声交谈:“车站有医务室,先送到那儿去吧。”
    “是不是中暑了?”
    “呸,大冬天的,中什么暑!”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车站附近的保安人员也走了过来,试图挤进去:“什么情况?”
    赵老师到底是领队,心里素质很好,不慌不忙:“杜,你先把她口罩给摘下来,让她透透气,水呢?谁包里有水?”
    小宋赶紧拉开随身的双肩包:“我有,新的,没喝过。”
    杜姐接过来,作势要喂进去,赵老师制止,很有经验:“倒在手上,往她脸上掸一掸。”
    冰冰凉凉的水骤然喷到脸上,霍皙意识渐渐回笼,茫然睁开眼睛。大家见状松了一口气。
    有人兴致缺缺的从人群中挤出来,跟同伴嘀咕:“没事儿,估计缺氧了。还以为多大的毛病。”
    三个小伙子望向带队主官:“咱……用不用去帮帮忙?”
    主官双手一背,也松了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身上也带着任务,不是太要紧,身边也有同伴,走吧。”
    沈斯亮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大家重新整理行装,进入站台,准备检票登车。
    人群渐渐散了。
    女人慢慢在大家的搀扶下站起来,因为骤然昏厥,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你可吓死我们了。”
    “没事儿。”霍皙站定缓了几秒,脑子渐渐清明:“估计是在车里闷太长时间,早上没吃饭,有点缺氧。”
    出门在外,这种小病小灾大家都遇上过,以前在高原,因为高反说倒就倒下的也有,见霍皙反应不迟缓,状态也还行,谁也没真放在心上。
    沈斯亮站在队伍后,是最后一个收尾的。
    快到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往人群中望了一眼。
    那道身影正在拎一只箱子,背对着他,看不到脸,柔软的绒线帽子,长长的黑色羽绒服。他看了几秒,想转身出去。
    有人在站台里喊:“斯亮!走了!”
    手中那张火车票被捏的死死的,检票员正一脸狐疑的打量着自己。沈斯亮回神,不再任何犹豫,大步迈进站台。
    火车全速朝着兰州前进,铁道线上去往不同目的地的列车进站,出站,载着不同方向的旅客,那种感觉忽然变得很微妙。
    有多微妙。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出门远行的时候,心里有了牵挂。
    沈斯亮出门这几个月,偶尔会在时间允许的时候,往家里打个电话。小诚说,霍皙走了,你走之后的没几天就走了,那天我们好多人都去送她。
    沈斯亮在这头夹着电话问:“她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小诚说,说了,还说要回来陪她家老爷子过年呢,可是,我们总感觉她这一去,像是再也不回来了似的。
    沈斯亮良久沉默。
    小诚又说,别惦记,蓓蓓搞了个微信群,隔几天就让她群里发个位置,我们也都能看到,挺好的。要不,我给你发两张照片?
    沈斯亮低低的应,不用了,破手机,信号不好,发了也收不着。
    小诚笑一笑,也对,你今年回来吗?我和晓鲁婚礼定在三月,你得记着给我随份子啊,武杨和蓓蓓也厮混到一块儿了,弄不好,你得准备两份。
    沈斯亮和他不痛不痒的开着玩笑,聊到最后,小诚严肃下来,低声问,斯亮,你现在,还想等二朵儿吗。
    听筒是长达十几秒的静音。
    沈斯亮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他等,是永无止境,两败俱伤。他不等,是爱而不得,最难将息。
    小诚哎,其实俩人之间这点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也不是这辈子就跟谁死磕了,多深的感情都能放下。
    有时候我就想啊,霍皙铁了心不跟我,等我回去了,干脆找个合适的姑娘成个家算了。我俩不死不活扯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一个先把这条线剪断不是?
    可我就是惦记她。
    每天一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全是她那副笑模样。她宜喜宜嗔的样子,趴在他耳朵边看电视剧哈哈乐的样子,她红着眼睛跟他说沈斯亮咱俩就这样吧的样子。
    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跟自己分手了呢?
    因为小航,如果真的因为小航,她当初就不会回来,可如果不是因为小航,沈斯亮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越想越烦,隔着几千公里,掐了这通电话,沈斯亮狠心做了决定,干脆不管不闻不问,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大丈夫,要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
    从兰州一路北上,最后出境到俄罗斯。
    整整三天四夜。这次比武不单单是他们这支队伍,各个军区各个特战分队都选拔了很多人才,各方汇集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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