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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檬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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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凯在舞房的角落里坐着抽烟，林沐辰拿着可乐坐到他身边。
“凯子，怎么了，自打那天演出后就一直情绪不高。”
“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谁？”
“文清柠。”
“就是上次在舞房见到的那个女孩。”
“嗯。”欧凯抬眼看看飘在空中的烟雾，这片灰白色里充满了失望。
“喜欢上怎么还这么失落？”
“她可能不会喜欢上我。”
“她说了？”
“她没有直说，但是我知道她应该能察觉出我对她的感觉，可是她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她说我们只是朋友，她不会知道三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把她印在心里了。我从没想过还能再次相遇，还能和她做成朋友，这份难得我很珍惜。我不敢和她说一句表白的话，害怕她会转身离我而去。我已经承受不起身边人的离开，只留我一人孤独。”欧凯一根烟燃尽，又点燃了一根。
“凯子，你知道吗，有些话可能说出来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可是如果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说，一辈子都是遗憾了。”
林沐辰和欧凯都将头靠在身后的墙上，盯着天花板。
林沐辰从未向人提起关于黄皙菡的回忆，就像封在箱子里的记忆，钥匙只有一把，在自己心里。高二那年，黄皙菡分到林沐辰班上，被老师安排和林沐辰做了同桌。沉默寡言的林沐辰逐渐和活泼开朗的黄皙菡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是好哥们。两年最好年华里的相伴让林沐辰逐渐喜欢上了黄皙菡。最纯净的年纪里连喜欢都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那种喜欢不该称为爱，因为那太过庸俗而少了份年少的单纯。无论多老，回忆起18岁时喜欢的那个人都是最美丽的剪影。
高中毕业那天，林沐辰送给黄皙菡一个淡青色的发卡，是荷花的样子。黄皙菡接到手里就别在了马尾上，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林沐辰，等待着他说些什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沐辰在一阵沉默后转身离开，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流在黄皙菡脸上的眼泪。
两个月后，林沐辰在空荡荡的北京机场送黄皙菡去了巴黎。看着她背着背包离去的背影，林沐辰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记得在黄皙菡的马尾上依旧别着那个淡青色的荷花发卡。登机前的黄皙菡发给林沐辰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我恨你的一直沉默，倘若你让我留下……”
所有的后悔和舍不得在飞机起飞那一霎那都被带走了。那时林沐辰才知道原来毕业的分别可能是永别。
三年来，林沐辰每天晚上都会给黄皙菡发邮件，还是那个旧邮箱。他不知道这些邮件是否被点击阅读过，因为她三年来音信全无。黄皙菡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只留下一个邮箱让他寄托。
第十一章 “林沐辰！”
更新时间2016…3…28 9：32：35 字数：1750
文清柠迷恋上了校内网，几近疯狂的搜寻林沐辰的只言片语，他的每一条状态都是一次匿名留言的机会，每一条留言都是走近一小步。
“最近的演出排满了，不知是老了还是怎么，很累。”林沐辰在状态里发布着。
“自己多注意身体。”文清柠匿名回复道。
“谢谢关心。”
“不客气，咱们现在也算是个朋友吧。”
“是的。”
“最近一场演出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啊？”
“今晚七点在体育馆。”
“那我要去看你的精彩演出。”
“欢迎欢迎，精彩谈不上，尽力吧。”
“我早早就去。”
“不用太早去，今晚的晚会规模小，来的人不会多的。”
“我要坐在第一排正中间对着舞台。”
晚会是小众晚会，舞台布置的很简单。文清柠早早就来到了现场，观众都还没到，只有工作人员在布场，演员在彩排。文清柠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正对着舞台。
等待开场的漫长时间里，文清柠把头上戴的帽子压得很低很低，她知道欧凯也一定在这里，和林沐辰一起演出。她还不敢面对他，还没能找到一个合情的理由自然的见他，太害怕伤害他，太害怕哪句话让他陷入尴尬。如果没有更好的方式面对，不如躲闪到看不到的角落。
“沐辰，该咱们最后一次彩排了。”欧凯在舞台上喊着。文清柠把头一低再低，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狼狈的像个战败的逃兵。
舞台上的林沐辰和欧凯指挥着全体队员。欧凯一个回头看到了观众席第一排这个帽子压的很低的人摆弄头发的样子很熟悉。这份熟悉感让欧凯想念文清柠，相见却不敢见的伤痛纠缠着他。倘若不见能保持现在的关系，那欧凯宁愿收起所有的情感伪装的很好。他太珍惜生命中的人，因为丢失不起，所以就算委屈也会拼命留下哪怕是过客的路人。
“凯子，想什么呢，让最边上的那个再往外站点。”
“哦。”欧凯把目光从台下拉回到台上队员身上。
林沐辰的目光也在台下扫视着，寻找着那个可能的匿名好友，他心里是很想探寻这个好友真相的。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关心和关注让他充满了好奇。自打三年前黄皙菡的离开，林沐辰恐惧走出原本一个人的世界，害怕自己再陷入无法言说的情感。恐惧总是让人怯懦。匿名好友的出现让他一步步试探性的往外走，人有什么理由总是关上这扇孤单的大门呢。舞台下文清柠用手压了压帽檐，林沐辰看到了一种亲切感。
全场灯光熄灭，忽的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林沐辰一人solo。舞台下文清柠看着这个像星星一样闪耀的男生，就像看到自己一路跋涉的荒漠里开出美丽的花朵。林沐辰一举手一投足的动作都是文清柠寻找的答案。盯着这个黑暗中的光亮，仿佛守着一把暴雨中的大伞，踏实而安心。文清柠竟然在林沐辰的眼中看到了望向自己的眼神。虽然心里很清楚光亮看不到黑暗，却还是害羞的心跳加速。如果有那么一天林沐辰黑色瞳孔里真的住着文清柠，那所有匿名都变成了真实存在。
五分钟的舞蹈里，林沐辰的眼神始终落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他知道要把这个舞跳给喜欢的人看，跳给关心着他的匿名好友看。艰难的日子里能有一个人这样支持着自己是一笔财富。
最后一个结束动作是全部队员一同跳下舞台。跃起的那一刻，文清柠终于还是在黑暗中喊出了林沐辰的名字，全场的欢呼在这一刻安静，全部的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林沐辰怔在半空中，辨别声音来的方向，带着笑容把目光锁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
欧凯却因为这一秒钟的声音乱了步伐，这个他太过熟悉的声音击败了他所有的防线，所有曾以为可能走近的距离在这一刻被无限拉远。他脑海中所有的画面都是文清柠，这个和她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喊着别人的名字。他所有隐藏的情感在这一秒钟换来的是绝望的跌落。
落在地上那一瞬间，欧凯整个人是从半空中摔下来的，失去知觉，瘫在地上。队员一拥而上，林沐辰背起欧凯就往医院跑。
文清柠吓的脑海一片空白，一路瘫软地跟着跑到医院急诊室，穿在脚上的高跟鞋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文清柠和林沐辰同时站起身。
“病人脚踝骨折，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严重吗？”林沐辰追问。
“现在看来很严重，恢复需要相当一段时间。而且病人脑部有撞伤，现在还在昏迷中。”
“那…以后他能跳舞吗？”
“跳舞？想都别想了，他这个情况，能正常走路就万幸了。”
林沐辰和文清柠两个人同时感到一阵晕眩。文清柠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知道欧凯对于舞蹈的热爱不低于林沐辰，若以后不能跳舞，他该用什么作为寄托。
“通知他家里人来办住院手续吧。”
“他，”林沐辰倒吸一口气，“他只有一个还需要他照顾的弟弟。”
第十二章 每个人都在赎罪
更新时间2016…3…29 8：41：31 字数：1489
坐在病床边的文清柠守着昏迷的欧凯两天两夜。从没有过这种失落，原来医院果然是最冰冷的地方。如若没有踏出那扇大门就是天人相隔。药水里总是混杂着死亡的味道。
欧凯搭在床边的手指微微弯曲，缓缓地移动到睡着的文清柠手上。
“清柠”欧凯尽力用喉咙发出虚弱的声音。
文清柠被这声呼唤叫醒，仿佛是梦境里有人在叫着自己，似真似梦之间文清柠抬头看到欧凯看着自己的眼神。
“欧凯，你醒了？”
欧凯眨眨眼睛，“我睡了很久吗？”
“你睡了两天两夜。”
“我怎么了？”
“你…从舞台上摔下来了。”
“我的腿受伤了？”
“嗯，不严重，只是碰了一下。”
欧凯尽力坐起来，伸手摸摸包扎着的左腿，心里一阵疼痛。他回想起了晚会最后那个击倒他的声音。
“是你吗？”
文清柠被这个问题问的一头雾水，看着欧凯不知该回答什么。
“我说那天在台下喊沐辰名字的人是你吗？”欧凯声音冰冷。
“不…不是我。”文清柠目光躲闪地在病房里试图找点什么事情做。
“那个声音太像你了，它让我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就真的一片空白了。”欧凯盯着躲闪的文清柠，眼神中带着逼问的狠毒。他爱眼前这个女孩，但是他容不得躲闪，容不得说谎。
文清柠心里对欧凯是深深愧疚的，从蓝色高跟鞋到柠檬项链到舞台受伤，似乎这辈子总是亏欠欧凯。可否是上辈子自己做了伤天害理，这辈子要用内心疼痛的愧疚来赎罪。每个人都在赎罪，每个人都在愧疚中试图找到内心的宁静。此刻的文清柠心里只有波涛汹涌的纠葛，宁静自打第一天遇到林沐辰就已经离她而去。命中注定她要迂回在赎罪的路上。
病房门被推开，打破了文清柠和欧凯之间尴尬的沉默。
“凯子，你终于醒了。”
“哥们我能轻易倒下吗？”
林沐辰在欧凯胸口轻轻锤了一下，和往常一样。
“你粉丝这影响力太大了，直接把我吓得掉了下来。”欧凯用眼角目光看着文清柠调侃着。
“别这么说，我心里过意不去。”
文清柠听到欧凯的话感到一根针刺在心头，分明看到红色染脏了衬衫。
“我去打壶热水。”躲出去是文清柠所能想到的最好去处，她承受不起来自欧凯的步步逼近。这种压迫感让她无处可逃，暂时躲避只当是缓解。
校内网上，文清柠还是一如往常的匿名。
“兄弟，快好起来。”林沐辰发布状态。
“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文清柠回复着。
“谢谢。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我心里很难受。”
“放心，他会好起来的。”
“他在这儿只有我一个朋友，还有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在他最难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很无助。”
“他的家人呢？”
“七年前，他爸妈出车祸离开了他和弟弟，弟弟因为无法承受这份悲痛，得了自闭症，现在还在疗养院里。”
文清柠被这段话完全的震住了，她从没问过欧凯关于他家人的事，她从不知道开朗和乐观只是欧凯的外套，原来他里面衣衫褴褛。或许他上辈子也做了伤天害理，苦难才这样降临，文清柠心里想着。
“他很可怜。”
“医生说他以后可能不能跳舞了，我已经知道未来某一天他知道这件事情时的绝望。”
“他会好起来的。”
“我一定要让他重新站在舞台上。”
“我们一起帮他加油。”
林沐辰很吃惊自己竟然会如此自然的向一个匿名的好友说出这么多，也许太过狭窄压抑的空间要有一个诉说的空隙。欧凯受伤像一次重击，也打痛了林沐辰。舞蹈和欧凯要并行于他的生活，若欧凯离开舞蹈，他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带着三年前的梦想往前走。爱情的远行留下友情和梦想作伴，若都离他而去，他又该何去何从。在恐惧和担忧中，林沐辰在匿名好友身上看到了暂时的依赖。也许，陌生人是最好的安放处。
“哥，你很久没来看我了。”欧纹在电话一端将身体在窗台的阳光下缩成一团。
“最近课程比较紧张，而且演出也多，等忙过这几天哥就去看你。”阳光下，欧凯坐在轮椅上。
“那下次来再给我带个好看的本子。”
“好的。”
“哥…我想你了。”
第十三章 “爱情里都是自私的”
更新时间2016…3…30 11：47：41 字数：1798
林沐辰不忍看到欧凯每天在病房里的失落，原本的开朗渐渐消失。这样的欧凯是陌生的，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因为这场事故混乱的重组。沉默的欧凯给人的都是致命的冰冷。
“你以后别来看我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像个废人。”
“我怕文清柠一个女孩子有什么事情不方便。”
“可怜她的话就连她一块带走，都别来看我、可怜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欧凯扭过头去，将轮椅摇到窗边。外面花花世界在此刻欧凯的眼中都成了凋敝。眼角偷偷滑落的眼泪假装是因为阳光的刺眼。
“欧凯，我给你擦擦脸。”文清柠端着温水到欧凯面前。
欧凯总是一脸面无表情地对着文清柠，让她看不到任何的情绪，高兴或是生气竟都化为了沉默。文清柠只是一心想让欧凯快点好起来，罪恶感让她觉得承受欧凯给她的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有一个禁区不能碰触，不敢碰触。
“推我出去晒太阳。”欧凯冰冷的命令着。
文清柠放下手里的小说，推着欧凯到医院后面的草坪。
“这阳光的味道好陌生，药水味让我每天都是恶心。”
“很快就能出院每天享受阳光了。”
“多快？”
文清柠坐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抬头看欧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感受阳光完全的沐浴。欧凯的问题她是答不上的，什么东西都会有个期限，但不是每样期限都像保质期一样有明确的答案。
“叫一声沐辰的名字给我听听。”
自打欧凯醒来就经常让文清柠叫林沐辰的名字给他听，文清柠不知道欧凯为什么总是要一再地亲手揭开自己的伤疤，那种撕心的疼痛几乎是在一步步试图夺走他的命。每一次文清柠都尽力用不含情感的平静语气说出“林沐辰”三个字。这三个字也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文清柠的胸口，每一次发声都是发闷到难以忍受。这个名字是绝症，欧凯和文清柠同时无药可救。
“林沐辰。”文清柠颤抖着说出。
“他的名字好听吗？”欧凯闭着眼睛问到。
“还好。”
“那欧凯呢？”
“都一样。名字不过是个代号，难道苹果不叫苹果了就不受欢迎吗。”
欧凯听到这个答案冷冷的笑了一声，毫无温度。
“清柠，给我弄弄头发。”
文清柠起身给欧凯拨弄刘海，欧凯的发丝很硬，像他现在古怪倔强的脾气一样。阳光下欧凯蓬松的头发显出栗色，散发着早上茉莉花洗发乳的淡淡清香，文清柠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阳光下的暂时芬芳，这芬芳是过去的欧凯，她要记住。
欧凯抬头看文清柠闭上眼睛的模样，长头发垂下来刚好遮住洒在眼睛的阳光，这样一份安静美好竟让欧凯心生恨意，他恨她太过美好，恨她残忍的拿走他的心而不知归还。他恨自己毫无征兆的陷入文清柠给他的一场爱情灾难。这灾难让现在的他遍体鳞伤，像只受伤的刺猬只知道蜷缩着保护自己。
猛然间，欧凯将文清柠拉到脸前，额头顶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短促而紧张。欧凯盯着文清柠咬紧的嘴唇，小巧而可爱的淡粉色让他一步步拉近距离，一步步吞没周边的空气，一步步感受到来自她的温度。这个吻是欧凯所有的宽恕，却在最后一霎那被文清柠用力的推开。这是禁区，她容不得欧凯再走半步。这种零距离让他惧怕。阳光和青草香让她险些迷失在这样一个暧昧的空气里。
被推开的欧凯几乎疯狂而用力的拉住文清柠的手让她扑到自己身上，咬着牙在文清柠耳边说“别想推开我，你该是我的。”，说完后用力推开文清柠，一个人摇着轮椅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路上走。
这十个字像一杆枪抵在文清柠的心脏，挪动半步都是死亡。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像恶魔，企图吞噬自己，不是一口，而是一点点撕扯。
“你在吗？”林沐辰在校内网上给匿名好友留言。
“在。”
“他变得冷漠而阴郁，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快乐，包括那个他爱的女孩。”
“他受到的打击确实很大，他需要时间来接受和适应，他还是他，不会变的。”文清柠安慰林沐辰也当宽慰自己。
“看他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时，说那些安慰鼓励的话给他听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给他一次站起来。我觉得这是我的错。”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比如爱情和苦难。这些无关于任何人，都是宿命。”
林沐辰关上电脑，竟然在脑海中勾画着这个匿名的好友，她该有怎样的眼神和怎样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失落时的寥寥数语里给他的安慰和鼓励让他逐渐依赖这种短暂的平静。
“Allen，我拒绝了欧凯的吻。”
“你该知道他是爱你的。”
“可他是自私的，他给我的压抑是占有而不是爱情。他在吞噬我，却美其名曰是爱情里的霸道。”
“你又何尝不是自私，你自私而任性地推开本就受伤的他给你的一切而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爱情里都是自私的，因为这个繁杂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属于你的了，除了这份心底的爱情。”
第十四章 “爱情也许美在朦胧”
更新时间2016…4…5 9：00：08 字数：1762
欧凯离开舞队让林沐辰看不到关于三年前梦想的任何希望，就像拐杖少了一只总是无法前行。舞房镜子里的林沐辰总是沉着一张脸，本就不爱笑的他更像是把笑容毫无保留的丢掉。没日没夜不知休息的练习，扭伤脚也爬起来继续。社团里的其他人看林沐辰就像个疯子。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欧凯，就像雷区，踩上去就炸的粉碎。
“你在哪儿？”欧凯拨了通电话给林沐辰。
“我在喝酒，你来啊。”林沐辰已经喝的口齿不清。
“队员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没日没夜的跳舞，除了跳舞就是喝酒，你这是干吗？”
“我还能干吗？我除了喝酒和跳舞还能干吗？你说你是废人，我也是个废人。你是身体上，我是心理上。我爱的人三年不给我任何回应，三年的邮件都发给鬼了吗？我最好的兄弟带着我们的梦想却坐在轮椅上，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每次当我有点希望的时候，上帝就给我一巴掌打回现实。我注定是孤独无伴的人，我追求的都会消失。”林沐辰把一瓶酒一口气喝光，洒出来的啤酒顺着下巴浸湿了前衣襟。
“至少你还站着，我呢？你小子少在这儿给我矫情。我爱的人不也都弃我而去，我知道文清柠终有一天也会像我爸妈一样抛弃我，”欧凯的手紧紧的握着电话，“你小子给我好好的，少在这儿给我心里添堵。”说完将手机挂掉，恨恨地摔在墙上，眼角点点泪光硬生生地被眨了回去。
林沐辰又是拿着啤酒在路边喝了一个通宵，昏天暗地的走回到舞房，音乐声开到最大，脱掉酒水洒湿的上衣，除了跳舞还是跳舞。每一个动作里似乎都含着愤怒，试图用力甩出去。酒精让人兴奋也让人晕眩，镜子中看到的自己逐渐模糊直到倒下躺在地板上，摸出手机打开校内网。
“你在不在？
“在。”文清柠失眠一晚，一早就打开了手机。
“你叫什么？”林沐辰借着酒精的作用问出了心底的好奇。
文清柠被这个问题问的呆住了，她知道林沐辰终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早又这么巧。她曾设想过很多种答案要如何回答，而现在却都是无用的了。倘若欧凯还是原来的样子，文清柠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告诉林沐辰“我叫文清柠，我喜欢你。”可是如今欧凯在耳边的十个字压在文清柠心上，愧疚感告诉自己不能再在伤口上撒盐巴。也许有些事情还是应该选择回避。
“叫我晓清。”文清柠回复道。这个机会她等了很久，终于到来的时候却在手边像细沙一样流走。原来的盼望在不经意间化为失望。
“嗯。”林沐辰将手机放在地上，像找到宝藏线索一样兴奋的站起来接着跳舞。他又怎会知道另一端的文清柠打出这个名字是含了多大的遗憾。
关上电脑，文清柠端着咖啡站在阳台看日出，抬头却看到月亮也在天上弯弯的挂着。月亮是多么爱耀眼的太阳，连美丽都是它给的，可相遇总是短暂而仓促，原来它们之间遥遥相望是最近的距离。文清柠眼中的林沐辰就是这太阳，因为爱他的光芒，自己都变得明媚。相遇是天赐的，相识是奢侈的。“爱情也许美在朦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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