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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别经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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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水彰眉飞色舞,“我表姐说了,凌大哥你父亲可是贼祖宗……”说到此处,水彰住口。凌琰的父亲当年三十出头便死于非命,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事后不能被平反。
  “没关系!”凌琰拍了一下水彰的后背,“我爹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提的。”
  听凌琰此言,水彰是没了顾忌,“凌大哥,我早听闻你手上功夫了得,又心系万民,又和令尊大人一样,低调行事,我一向很是敬佩你啊!对了,我表姐还说,你教过她两手,就凭那几手,她就已经所向披靡啦!你什么时候也教我两手?”
  “你表姐真的是这么说我的?”凌琰咧嘴笑着,他随后就想问水彰,钟离冰是怎么说他的,倒是水彰最快,自己全都说出来了。
  “那当然,我表姐常夸你的!”
  “那我倒是要谢谢冰儿。”凌琰满足地笑着,这的确像钟离冰的性子。当着面从不留情面,背地里却还是有一说一的。
  “不过……”凌琰转言道,“你表姐也跟我说过,这手艺除了她,可不要教给旁人。”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尤其是你。”
  “表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水彰这下来了气,对温景漾道:“凌璟姐姐,你评评理啊,我表姐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她自己可以学些奇诡的手艺,我就不行啦!”
  温景漾掩面笑道:“水少侠此言差矣,钟离姑娘与你身份不同,她是希望你投入江湖,始终行在正道之上,莫要有所偏差。”
  水彰道:“凌璟姐姐此言差矣,只要初心不改,不行恶事,不存劣迹,又怎会不是正道?”
  温景漾道:“非也。行善与行恶并非决断正道与旁道的标准,大哥虽是行善之人,偷窃却并非正道。他在江湖上有侠盗之名我自然欢喜,但我也希望,日后的天下,可以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不再以‘盗亦有道’为荣。”她语气平缓,不含喜怒,倒是字字珠玑,说得在理。
  凌琰微微一笑。其实钟离冰根本就没说过那句话,不过是他随口杜撰,温景漾一席话倒是把他的意思全都说清楚了。
  水彰又问:“你觉得凌大哥是旁门左道你还跟着他?”
  温景漾温言道:“我选择了他就是选择了他的一切,无关乎正道和旁道。”
  “还是我们璟儿最好了。”凌琰吻了吻温景漾的额头。温景漾有些不好意思,凌琰却丝毫不带尴尬,全然不当水彰在旁。
  “大哥别闹了。”温景漾面颊绯红。
  看到此处水彰便明白他们的关系,青年男女行走江湖以兄妹相称倒也常见,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用袖子掩了面去。
  凌琰虽是素知自己脸皮厚已经很多年了,不过倒也看得清温景漾和水彰的尴尬,遂岔开话头问道:“彰儿你此行前往颍筠府是做什么的?”
  “我么?找人。你们呢?”水彰还记得家人的嘱咐,若有人问起,只说是去找人。
  凌琰搂着温景漾道:“她家乡在颍筠府,跟着我这么久了,理应陪她回去看看。”
  温景漾道:“我生在颍筠府,长在颍筠府,这里不过巴掌大的地方,你要找的人姓甚名谁,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水彰思索片刻道:“此人,是家父家母一位故人之姐。姓张,讳漾漾。”
  “你说什么,她叫什么?”温景漾愣住了。
  水彰见状不解,但还是答道:“她姓张,讳漾漾,今年,应有四十出头了吧。”
  温景漾把头深深埋在凌琰胸前,暗暗拭去了泪水。
  “凌璟姐姐,你怎么了?”水彰察觉了温景漾的异常。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温景漾转过身来,已是常态,“她也是我父亲的一位故人,是知府温大人的夫人,十六年前,已经因病去世了。”
  “这样啊……”水彰黯然,“那我也总该去上一炷香的。”他知道,张漾漾是他现存世上的最后一位血亲了,而现在,也没有了。
  凌琰抚着温景漾的脖颈,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当温景漾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便即明白,张漾漾,就是温景漾的母亲。
  而水彰还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凌璟姐姐,正是她的亲表姐。
  水彧正牵着钟离冰的手走在山间的小河边。雨后初霁留下的芬芳还留存着,青草的尖端还挂着水滴,泥土被水浸得松软,他们走在水边凸起的石头上,深一脚浅一脚,倒也不至乏味。
  从他们相识至今,已有两年,这还是水彧第一次牵着钟离冰的手,就这样静静地散步。
  钟离冰还是会时常感觉气息不稳,甚至是气息凝滞,若是有时运功急了,还会尝到喉头的腥甜。为了这短时间内的修为大增,她付出了很多,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撑得住多久,可如今,把手放在水彧的掌心,她竟感觉心安,她感觉不怕了。
  “呃……”钟离冰突然捂住胸口一阵喘息,怕是气息又乱了。
  水彧忙捏住了钟离冰的手腕,再摸了她的脉搏,不禁眉头紧锁,“你脉象很乱,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
  “我……”这一次,钟离冰忙抽回了手来。
  水彧就这么看着钟离冰,全然不容她隐瞒的样子。
  “我求了林婶娘。”钟离冰只好如实回答,“让她教我逆行磬音诀。”
  “逆行磬音诀!”水彧吃了一惊。
  陈青莲练的是什么功夫,又是如何练的,水彧并不清楚,毕竟那只是他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八竿子打不着的舅母。可他也明白,陈青莲不是自幼习武,无论力量、招式,都不及普通的武林高手,然而其武功竟至如此境界,能杀人于无形,但凡对其有所耳闻,都不敢随意近身,那必定不是用寻常的呼吸吐纳之法。
  磬音诀水彧也知道,那是一种修身养性的内功心法,若是修习得法,对身体有极大裨益,若能修习得法并且能长年修习不间断,更是可以积累深厚的内力,而且尤其适合女子修习。那么便不难想到,逆行磬音诀,就是靠透支自己的身体,短时间内积累深厚的内力。
  水彧不知道这逆行磬音诀的具体后果都有什么,可他明白,但凡是逆天而行的修炼,早晚要承受非人的痛苦。逆行真气,这亏空积累得多了,一旦气息行岔,将这旧伤一激,那可是要从心口疼到指尖的。
  从前钟离冰就连扎一个耳洞都要大喊大叫,可如今,她竟连这椎心之痛都自己暗暗忍了。
  钟离冰垂下手去,恰碰到了水彧的手,竟是拳头紧握,不住颤抖。钟离冰忙收回了手去,暗暗藏在广袖之中,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表哥,你不要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钟离冰低语。
  水彧一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钟离冰。突然感到一阵心慌,背上直冒冷汗,这是许多年不曾有过的感觉了。他突然感觉不认识嗣音了。如今的她,武功高强,心思深沉,谈吐得体,懂得察言观色,再不是从前那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
  “表哥,我还会是从前那个我,我……不会变的。”话音落下,钟离冰即住口,这句安慰,一样很苍白。
  水彧看了看天空,淡道:“黄昏了,我们找地方住下吧。”
  “好,听你的。”钟离冰蛾眉微低。
  才一到了房里,钟离冰便掩了房门,仰面躺在了床上。
  这一日天有不测风云。这半年多来她杀过不少杀手、恶人,也受过不少的伤,可从不曾像今日一样遇到过这样的劲敌。更何况今日原本耗费了不少气力,却又与水彧正面交手,体力早已透支。气息早就乱了,如此这般强压着,也不是办法。
  那个熟悉的疼痛袭来,确是从心口疼到指尖。这时候天还凉爽着,她额上却已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知在无人的空谷当中喊哑了多少次嗓子,抓烂了多少件衣衫,咬破了多少次嘴唇,才终于习惯了在黑暗中默默忍下了这撕心裂肺的苦楚。
  “嗣音!”水彧破门而入,从身后抱住了钟离冰。
  水彧是连连敲门不见有回应,又听见房中异动,房门又没锁,这才破门而入。而方才的声息,钟离冰几乎没有注意到。
  钟离冰不想水彧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却是挣脱不得,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很快,一股真气流入体内,她感觉舒服了许多。稍稍能用上力气,她忙挣脱了水彧的双臂,独自坐在床角,低声道:“表哥,你不必为了我浪费真气,我自己能扛过去。况且今日实属情况特殊,若是调息得当,不会常这样的。”
  “你别再练这个了。”
  钟离冰对此避而不谈,反道:“我愿意做大盗夜罗刹,你不用劝我。”
  “也罢了。”水彧向后靠一靠,坐得略舒适些,和钟离冰相对而坐。
  方才未燃起烛火,天已黑了,二人彼此看得不甚真切,却也轻松许多。
  水彧笑了,日后,嗣音的事,他是再插不上手了。
  水彧自嘲道:“也罢也罢,我本也没资格说你。我自己原也在做黑道的生意。”
  钟离冰听闻此言,也不甚奇怪了。水彧行走江湖,行事作风根本就不是磊落的白道作风,他做黑道的生意,一点都不奇怪。
  “杀人的生意。”水彧续道。
  钟离冰淡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是恶人,也没什么不能杀的。”言下之意便是相信水彧不会滥杀无辜。
  水彧问:“我知道你不会妨碍我,你可会助我?”
  “如果需要,当然可以。”钟离冰眨了眨眼睛。
  水彧略略惊喜,这似乎,还是从前那个俏皮的嗣音。
  “那你可会助我?”钟离冰又抬了抬眉毛。
  “如果不是给你帮倒忙的话,当然。”
  “那岂不是很好。”钟离冰浅笑,“以后你我二人行走江湖,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江湖双璧了。”
  “江湖双璧这种称号岂是自己给自己安在头上的?”水彧又忍不住笑了。
  早在钟离冰扑进水彧怀里的那一刻起,钟离冰便觉得自己回来了,然而直到这一刻,水彧才觉得钟离冰真的回来了。
  这一夜,水彧和钟离冰和衣而卧,相拥而眠。
  钟离冰终于卸下了这许多时日以来的警觉,沉沉睡去。而水彧,却一夜未曾真正入眠。他抱着她,如今感觉到的是说不出的寒冷。方才用内力试过便也知晓,钟离冰修习这逆天心法累下的气血之亏,并非是靠一点真气就可以挽回,最多缓解她的痛苦而已。如此看来,大约非得是至阳真气,才能够逆转她体内亏空,而不会折损她的功力。
  可是这种功夫本不易修习,又难见成果,有多少人会去修习呢?就算能找到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愿意耗损功力去帮她呢?
  才不过几日工夫,凌琰、温景漾、水彰三人同行已到了颍筠府。
  水彰可以以代父母祭拜故人之由光明正大地到知府大人的府邸下拜帖,进府祭拜,可温景漾却是再不能了。明明已到了家门口,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若现身,恐怕父亲的这个知府是做不成了,甚至全家上下的性命都要受到牵连。
  三人先找了间价格公道的客栈住下,彼时才是午后,水彰便要去温府下拜帖了。临走时还不忘对温景漾道:“姐姐曾说温夫人也是令尊大人的故人,可要同行?”
  “不了。”温景漾婉拒,“大哥陪我进城已然是以身犯险,知府大人的府邸,不敢让他陪我同往。”
  “那我去了。”水彰朝凌、温二人执了平辈之礼,以示感谢,随后动身去了温府。
  温钰谦为官清廉低调,从来没有架子,是以水彰丝毫未曾遭府中下人为难,便被允准进府去拜见知府大人了。
  自女儿失踪以来,温钰谦的生活过得更加清减,乍看上去水彰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一方父母官的府邸。听了下人提点,水彰知道是知府大人来了,上前行了一大礼:“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起来吧。”温钰谦微微抬手,“京城水府的小少爷,我有所耳闻。”
  水彰道:“承蒙知府大人抬爱。”
  温钰谦问:“此番来府上,有何贵干?”
  水彰素不善迂回之言,一向开门见山,这样的性格其实倒也讨喜。他拿出了那玉簪,双手奉上:“大人,此乃家父家母一位故人之物,不知尊夫人之弟可是名讳上剑下初,张剑初张大侠?”
  温钰谦接过那玉簪,端详了片刻,眼眶不觉湿润了。这个玉簪他认得,他更认得这玉簪上挂着的缨络——那是张漾漾亲手打的缨络。这是张漾漾和张剑初的母亲留给儿媳妇的玉簪,张剑初和杨小婉成亲之前张漾漾打了这个缨络挂在发簪上,亲手交给了张剑初,张剑初亲手为杨小婉戴上。
  “当初剑初和小婉成亲的时候,我和漾漾是看着的。后来,剑初和小婉出事,漾漾没过多久也郁郁而终,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
  温钰谦不觉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水彰便静静听着。
  温钰谦问:“你这发簪从何而来?”
  水彰道:“杨小婉正是家母。当初她‘嫁’入水府时已有身孕,她并非是水府的妾。”
  “这么说,你是……你是剑初和小婉的儿子!”
  “正是。”水彰正色,撩开袍摆跪倒行了跪拜大礼,“侄儿拜见姑丈。”
  沉吟了半晌,温钰谦道:“起来吧。”说罢细细端详着面前的少年。他果然,和剑初、小婉,和漾漾都有几分相似。
  水彰恭谨道:“姑丈,侄儿想给姑母上一炷香。”
  “随我来吧。”温钰谦默许。
  而此时躲在暗处已然泪流满面的温景漾,已不知是该吃惊还是如何。
  凌琰不禁感慨:“原来……彰儿是你亲表弟啊……”
  到这一刻温景漾才深切地领会,为何凌琰会说这个江湖其实很小。谁又能想到,那远在天边的京城水府,竟藏着大侠张剑初的遗孤,而他的表亲,是远在南方的颍筠府知府千金。
  水彰终究是开始经事了。走出了那个十六年来遮风挡雨的家,走上了江湖,知道了江湖上的这些旧事,知道了关于自己的这些旧事,面对了这些旧事,就真正投入江湖了。
  以水云天的能力,自然可保水彰一生一世安乐无忧,可水云天和林潇都认为,水彰应当属于江湖。
  水彰同温钰谦进入内室祭拜张漾漾,温景漾也在外面遥遥拜倒,凌琰随她一同。如今的身份已是无法明媒正娶迎温景漾进门,也只好以这样的方式告知她的父母。
  待到出了内室,回到大堂,温钰谦问水彰:“你日后有何打算?”
  水彰从小生得一副笑脸,任谁看了都喜爱得紧,可这一次他竟露出了少有的严肃,作了一揖道:“从今往后,侄儿要投身江湖,行侠仗义,一来是不负我爹娘的期望,二来是继承我父母的遗志。”
  “好,你有此志向,很好。以后,若有困难,可来找我。”
  水彰又行了一礼:“不敢劳烦姑丈,侄儿先行告退了。”
  这一日,温钰谦感到些许欣慰。这个孩子的性情,的确是像极了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
  凌琰和温景漾早在水彰回来之前回到了客栈,当水彰进了房里的时候,竟见凌琰和温景漾正襟危坐,全不似一路上的亲切随意。水彰看了看他们,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你坐。”凌琰替水彰搬了椅子。
  “怎么了,有什么大事?”水彰不解。
  “没什么大事。”凌琰分为他们三人倒了茶,“我们也想给你讲一件旧事。不过,首先还是要向你致歉。方才在温府,我们在外面听了你和温大人的谈话,温夫人便是你姑母。其实,温大人和温夫人有一个女儿。”
  水彰下意识看了一眼温景漾。
  凌琰续道:“还记得两年前的选秀么,颍筠府跑了一个秀女,官差搜查过后,发现她跳崖自尽了。这个秀女就是温大人的千金。”
  温景漾在旁一言不发,水彰便更看着她。这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子,若说此事与她无关,水彰怎会相信呢?
  水彰张了张嘴,凌琰却没有让他开口的意思,继续道:“你一定想问,这个秀女是温大人的千金,温大人的千金又是谁吧?不卖关子了,璟儿就是温大人的千金。”
  温景漾道:“希望我们今日此言,不要让你觉得太过唐突才好。我原姓温,名景漾,温大人正是家父,张漾漾……是先母。我当年费尽心机造了自己跳崖的假象,逃到了南域府,是凌大哥救了我。后来……”
  随后她便把到凌琰身边之后的事全都与水彰说了。水彰一时瞠目结舌,这么说,他是又多了一个亲表姐了?
  见水彰不言语,温景漾不禁黯然。她缓声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太过唐突了。可是我……可是我……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现在的身份,也不能去见父亲。突然……突然多了你这样一个亲人。我们不日便要分别,再相见还不知是何时。我只是不想……放开这个机会。”
  一时间房中寂静非常,只听得方才还未平息的水波,在茶杯中微微荡漾。
  温景漾拭了拭泪,站起身来,“对不起,原是我太急了……”
  “表姐留步。”水彰起身阻拦。
  “你叫我什么?”温景漾身形一震。
  水彰道:“阿逆表姐一向待我极好,如今又多了一个表姐疼我,自然求之不得。”
  “好……好……”温景漾又是拭泪,这次却是喜悦之泪了,“从今往后,我又多了个表弟了。”
  “表姐。”水彰正色,长揖到地,“小弟见过表姐。”又转身对凌琰一揖,“表姐夫。”
  “好小子!”凌琰一巴掌抡过去,正拍在水彰的头上。
  “凌大哥,你干什么啊!我表姐都说了你脸皮一向很厚的啊,叫你一声姐夫,表姐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啊!”说到此处,水彰觉得怪怪的。
  温景漾“噗嗤”一声掩面笑了。
  凌琰抚了抚温景漾的肩膀,“现在可高兴了吧。”
  水彰搔了搔头道:“这样吧,以后为了区分你和我阿逆表姐,我叫你‘姐姐’好了。”
  “也不知道彰弟怎么样了。”行在路上,钟离冰随口慨叹了一句。
  水彧笑道:“你且放心吧,当年你尚且这般冒冒失失地就出来了,他如今的武功怎说也比你那时候好,也不必太过挂怀了。”
  “你没看到他上次么,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竟还想替凌大哥断后,还令凌大哥不得已动了手。这若是调虎离山之计,可不知璟姐姐怎么办了。”
  “那不知钟离大小姐有何高见?”
  “当然是打不过就跑了,彰弟就是太实在了。”
  水彧不禁觉得有意思。他的三个弟妹,唯独水彰和钟离冰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正是他的性子和钟离冰最像,唯独少了几分邪气。
  与蓝梅相约之期将近,钟离冰要水彧陪她同去西庭府,水彧自也应下了。二人却也是各怀心事,几次对视,却都没说出来。
  从前水彧总觉得钟离冰话多,可如今她如此安静,水彧却也不适应了。每次想逗引她多说上几句,她也不过是有限的几句回应。
  钟离冰一向喜欢胡思乱想,还总是自言自语,把胡思乱想的东西说了出来。可如今,她学会了把所有的胡思乱想都藏在了心里。
  如今钟离冰身份敏感,倒也从不刻意避讳,戴着顶帷帽便也招摇过市。行走江湖的女子,愿意戴一顶帷帽的也不少,一点也不稀奇。
  他们到西庭府的时候离蓝梅和钟离冰约定之期还有几日,钟离冰和水彧便找了间客栈安顿了下来。
  才用了晚饭,钟离冰便整装待发准备出门去。水彧大约能猜到她是去做什么,便问:“不知又是谁家好福气?”
  钟离冰哂道:“你倒是也真抬举我。不过是觉得方庆酒楼的饭菜太腌臜,看不过眼了,打扫打扫。”
  水彧道:“这单生意倒也有趣,可愿让我分一杯羹?”
  钟离冰收起了方才的顽笑之态,低声道:“表哥,其实我说想要你助我不过是说笑而已,趟这浑水,我一个人……就够了。”说罢,她从窗口跃出。
  有些事情,钟离冰从前不会想,如今不会想,以后也不会想。但是水彧从小耳濡目染,对这种事情的敏感,早已成为本能。方庆酒楼在西庭府,是水家最大的竞争对手。钟离冰对这样的商家下手,势必会令人怀疑她与水家的关系,这必是她不想的。若是东窗事发,连累家里是必然,可水家怎会将这点连累放在眼里?若是江湖上的人们知道了她与水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好,多少有几分忌惮,于她也多一分安全。
  水彧靠在床边,闭目假寐。他是一把沉睡的剑,现下也只有继续沉睡。靳人麒从未曾与他细说,靳家和水家的世仇究竟是什么。水彧只知道那是太爷爷一辈留下的恩怨。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可以让靳家到了第四代,还不能释恨?或者说,还没有权利释恨。
  猛然睁眼,那双眸子当中闪过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长剑出鞘之声落下,房中已是空空如也。
  当靳人麒和水云天都在怀疑水彧的时候,后者要比前者明智。又抑或可以说,靳人麒可以自负到全然不在乎这些损失。
  当水彧在一个死胡同里转过身,面对着那两个人时,那两人竟面不改色。水彧认识这两张面孔,进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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