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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秋林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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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搜狐小纸条开聊!    ( 2007…07…01 21:49  ) 
一 
那兰湘正在院子里伺弄他那几株宝贝兰花,管家那兰熊跑进来说索隐索少爷来了。那兰湘身子震了震,手里的花锄一下子把月影兰的根给锄掉了一半,心疼得他“咝咝”直吸冷气。那兰夫人一直坐在亭子里绣花,看他那副样子,心头有气,“蹭”地站起来说:“老爷,你要见就见,不见就不见。”那兰湘摆手道:“这是什么话?当然要见,当然要见。”话是那么说,步子却总也迈不出去。那兰夫人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那兰湘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看我做什么?索隐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对那兰熊说:“请索少爷到客厅吧!我换件衣服就来。” 那兰熊应了一声跑了出去。那兰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那兰湘怎么现在知道跟索家讲客套了。那兰湘听得皱了皱眉头:“涴荻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地?换件衣服见客那是礼数,也不是当年”那兰夫人的脸色沉了一下道:“是啊,现在的那兰老爷可是秋林渡的人物了。”说罢一甩袖子就往外走,那意思是自己去见索隐了。那兰湘慌忙拉住:“那就不换那就不换,咱们一道去。”十几年前,那兰湘要是见个亲戚朋友还真没有那么多规矩。那兰家在秋林渡多少代了,一直都是开烧饼炉的。虽然那兰家的“蟹壳黄”名声能传到在两百里外的云中,卖烧饼总归是卖烧饼的,日子过得总还说不上富裕。一天到晚守在烧饼炉前,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还讲究换什么衣服啊?自从北邙山的河洛到了云中,寒云川上往来的商船骤然就多了起来。那兰湘脑子活络,烧饼炉架到江边,没几年功夫就经营起了酒家,这两年更是连客栈都盖起来了。秋林渡镇子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家,那兰家俨然就是排得上的大户了。那兰湘年轻时候和索不言是拜把子的兄弟,交情好到连儿女都不放过的地步,所以那兰家的女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和索家结了娃娃亲。那兰湘不是势利眼,发达起来以后没少照顾索家。奈何索家大儿子索归人烂赌,不仅把家产输了个干净,还欠下了一身驴打滚的债。索家是平常猎户,怎么还得起这样的巨债?索不言夫妇不声不响跳了寒云川,索归人也上了吊,只有小儿子索隐孤身出走,听说是做野兵去了。索隐差不多走了有七年,前些日子才两手空空地回到秋林渡,还带了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自从索隐回到了秋林渡,那兰湘心里一直有些发毛,犹豫了几次也没有去看他。让那兰熊送了一回钱财,结果被索隐给客客气气退了回来。那兰湘的心中于是更加打鼓:索隐看上的怕不是些许钱财了。他自己长相寻常,两个女儿那兰冰和那兰天可是远近有名的美女,上门提亲的几乎把门槛都踩断了,索隐要是惦记着也不奇怪。那兰湘是个重承诺的人,可是这个承诺实在是让他抓头皮。现在索隐连间正经房子都没有,草草在寒云川边的树林尽头搭了个窝棚,居然还有个孩子。这样的人,可叫他怎么放心把宝贝女儿嫁过去?索隐一天不上门,那兰湘便存了一天的侥幸,满心希望索隐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几十天下来安然无事,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索隐竟然上门了。索隐出走的时候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现在比那兰湘高足有了一个头。虽然胡子拉查的,可眉眼间依稀就是索夫人当初的模样。那兰夫人跟索夫人素来亲密,见了索隐,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红。那兰湘也是颇为感慨,不过心里还是记着娃娃亲的事情,脸上终于还是没显出来。索隐冲那兰湘和那兰涴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说:“叔父好,叔母好。”这一声叫得那兰夫人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了,几步上前抓着索隐的手不放,嘴里只是喃喃地念:“阿二这么大了!”索隐吃了一惊,脸上热了一下,那是许多年都没有经过这种亲昵了。他把身子一让,露出背后一个小姑娘来。“月儿,叫叔公叔婆!”那小姑娘才不过两三岁光景,脑袋大大的,身子十分细弱,一双大眼睛倒是乌溜溜的十分神气。她紧紧抱着索隐的腿,打量了那兰湘和那兰涴荻一番,用力摇了摇头。索隐抱歉地笑了笑,说是月儿怕生。那兰湘早听说索隐带了个孩子回来,却不知道那是谁的。这回听索隐让月儿叫叔公叔婆,心里“咯噔”一下,冲口问道:“阿二,这是你的?”索隐略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兰湘心里顿时一松。镇子里的人传说那孩子不是索隐的骨肉,因为她管索隐叫干爹。可是索隐今天承认了,笼罩在那兰湘头上那顶娃娃亲的阴云开始缓缓散去。索归人生性浮夸,索隐却是难得的实诚,小时候一句谎话也不肯说的。那兰湘夸了月儿几句聪明可爱,彷佛无心地问:“月儿娘呢?”索隐脸上阴了一下,片刻才闷声闷气地说:“北边。”他好像很不喜欢谈论关于月儿的问题,不等那兰湘再问,截口就说:“小侄这次来,实在是有求于叔父。”原来窝棚湿气太重,月儿满身都长了红癣,索隐打算盖房子,要向那兰湘借些木头。那兰湘不仅经营秋林渡唯一的一家客栈,还有间不大不小的林场。女儿和木头,这中间的差别让那兰湘的心事顿时灰飞烟灭,他毫不犹豫地说好。索隐犹豫了一下,补充说是上等的红松木。那兰湘愣了一下,红松木不是宛州的出产,秋林渡这样的小镇很少用到,他得上白水去买,不过他还是马上答应了。索隐给那兰湘再施了一个礼,低声说代月儿谢谢叔公叔婆,就告辞离去。那兰湘看着月儿的小身影蹦蹦挑挑地跟着索隐离去,和夫人对视了一眼,都是默然。索隐显然不会再提那门亲事,可是那兰湘的心里疙疙瘩瘩的,说不出的难过。过了几日,他和夫人去索隐的窝棚看他,索隐和月儿都不在,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他们回来,那兰湘知道索隐是在回避,叹了口气。索隐没有拒绝那兰湘请去的医生和送去的粮食,这让那兰湘的心里头好受了些。好受完了以后,他渐渐开始忘记这个世侄,好像良心不再有亏欠似的。大约一个月以后,那兰熊拿来了几幅云豹的皮毛,说是有人放在宅子门口的。云豹是很机警的动物,皮毛虽然丰美,却十分难得。而这几幅皮毛不仅毛色灿烂,竟然连一个创口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杀死的。那兰湘捧着那豹皮给夫人看。夫人捻了捻豹皮说不会是索隐送来的吧?那兰湘点了点头说想必如此。过些日子,那兰家的门口总会出现些东西,或者是皮毛,或者是药草,或者是腌肉。索隐的手艺很好,不管是鞣制皮毛还是腌肉都是秋林渡没有见过的水准。而且他送来的皮毛上总是没有伤痕。有时候那兰湘也奇怪:“阿二有这样的手艺,怎么至于住在那个窝棚里面?”夫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为索隐辩解。要按那兰涴荻的说法,那兰湘要是把家业和女儿一起交给索隐,那索隐一定会比那兰湘有出息。那兰湘笑了,夫人不讲理起来真是无可如何,只要女儿讲理就好。他私底下问过那兰天。要是女儿有心,他也不是个死心眼儿。那兰天想了好一阵子才说:“我也不要大富大贵,妇人家的本分我都能做,可是我想吃点好的时候得有点吃的,穿点好的时候得有点穿的。爹,我这样不算贪心吧?”那兰湘摇头,这可真不能算贪心,要是那兰天连这点想头也没有,也实在委屈的没有道理。等白水来的木材到了秋林渡,索隐就不再给那兰家送东西——他的时间全花在房子上面。镇子里的人看索隐总是一个异数,他实在是不合群。平常人家闲谈说到索隐的口气总是有些讥笑有些奇怪,等索隐开始盖房子尤其如此。“哪里有一个人盖那么大的房子的?傻了他了!”成瓦匠愤愤地说,秋林渡盖房子没有他的活计,这还是头一回,众人也都用力点头。然而房子竟然一点一点起来了。成瓦匠忍不住好奇,跑去给索隐“帮工”。没多久他就摸着脑门回来了,“索隐那小子”他意味深长地说,脸上也带上了收索隐“林子肉”的蒙屠户那种神色。。“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坡岚狠狠拍了下桌子,“那小子是个没胆的!”他得意地把脚踏在桌子上,这样酒馆里的人都能看清他腰间那块色彩斑斓的狰皮围裙。秋林渡的猎户不多,坡岚是最了得的一个。几天前他拖着一头死狰回来,把周围十里八村都惊动了。单人独力能杀死狰狞,在宛州都该算排得上的勇士了,他当然有资格把狰皮围在腰间炫耀。“其实那狰是阿二打的。”那兰湘对夫人说,“你想坡岚哪里有这样的本事?”那兰的酒馆客栈是秋林渡的秘密集散地,他不知道的还真不多。“可是你想,坡岚都能从阿二手里把他打死的狰抢走,那阿二还有什么指望?坡岚就是个破落户嘛!” 夫人的眼光于是也幽远了起来,“阿二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她说。那兰湘想起来,原来夫人也好久没有提那门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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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斩鞍 吧查看更多热帖  作者: 云飞扬FLY     ( 2007…07…01 21:50  ) 
二 
那兰家和索家的这份约定好像是午后阳光里的灰尘,跳动了几下就慢慢沉了下去,可要是有人忽然从阳光里经过,那灰尘还能重新翻腾起来。那兰冰经过了那么一回。 “腌肉好吃,那皮子可以做好皮裘”那兰冰说。那兰天知道她在取笑的是自己对父亲提的要求,笑了笑不说话。那兰冰于是挺正经地问那兰天要不要去看看索隐,那兰天说上次爹妈去了他又躲着不出来,那兰冰说现在索隐盖房子呢,怎么还躲得起来?那兰天想了想说也是。其实她还真想去看看索隐。旧时那兰家和索家交好,索隐和那兰姐妹年龄相近,整天都玩在一起。那兰天嘴甜,二哥二哥从来叫得亲热,这时候想来也觉得心软。 那兰天跑去厨下问那兰熊索隐住在哪里,那兰熊一拍大腿说我就知道二小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儿,那兰天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难不成我不嫁过去就是无情无义了么?”她嘟囔了一句。那兰熊没听明白,问她说啥,她连忙摆手说没啥。那兰熊也说不清出索隐的住处,只说百步磴上去沿着林子走总能看见,除了索隐没别人住那地方。 那兰天讨了消息回来,拿眼睛去望那兰冰。那兰冰笑道:“索隐也不是你一个的二哥,就是你不叫我去我也是要去的。”姊妹两个就出门往江边走。才走了没几步,厨下的豆娘呼哧呼哧赶上来,说是该给索隐带上盒烧饼去。那兰天方才被那兰熊说得尴尬,就是不肯去拿那盒烧饼,心想这样殷勤倒显得我真是有心了。那兰冰大大方方接过来,说真是把月儿都给忘记了。这一句话说得顺风顺水,那兰天有点恍然的意思,可不知怎么的,紧接着心头又有些模糊起来。她不去多想,一路朝百步磴走了下去。 寒云川从云中流下来水势劲急,两边都是青山高耸,偏偏是在秋林渡破了个口子。这两年往来的商人多了,秋林渡的房子也多盖了些,镇子把这片小小的河滩挤得满满当当。秋林渡的渡口不过三四百步宽,东边是极险峻的悬崖,西边则是片高坡,绿森森好大一片林子紧紧接着群山。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人在高坡上修了条石阶路,叫百步磴。说是区区百步,石阶窄而滑,又是年久失修,除了猎户们从百步磴上山去打猎,平常人少走那路。 那兰姊妹几年来在家里享受惯了,好容易爬完了百步磴已经是心慌气喘。那兰天是空着双手还好些,那兰冰只觉得手里的一盒烧饼有如铁砧般沉重,两只手提来换去,总是觉得酸痛。到了坡上,那兰冰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对那兰天说:“总算你没嫁给索隐,要不然到娘家走动不也是要命的事情?”那兰天啐了一声,粉脸上红喷喷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热的还是羞的。 两个人沿着林子边缘上行走一阵,耳朵里都是风声水声。住在江边倒不觉得,走在这山坡上听起来,峡谷里远远的水声好像是野兽的嘶吼,说不出的吓人。那兰天忍不住快走几步,紧紧抓住那兰冰的手,才觉得踏实一些。走了一程,始终没看见有什么房子,那兰天终于忍不住发起牢骚来:“这要怎么找法嘛?都不象是人住的地方。”话才说完,有个小小的红影子在林子里闪了一闪。那兰冰喜滋滋地扯了扯她,说:“这不是就看见了?一准是月儿了。”那兰天还不曾见过月儿,一时间忽然好奇的很,加快脚步就往林子里面走。 林子里有一块小小的空地,搭了一间窝棚,却不见月儿的踪迹。那兰天看见那窝棚前的火塘,不由一愣,伸手在火塘边一探,灰烬是冷冷的,显然有两天没有动烟火了。那兰天正在疑惑,却听见那兰冰一声欢叫:“在这里了!”那兰天一抬头,一个红衣裙的小姑娘正战战兢兢地躲在株老枫树后面。那兰天盯着月儿看了一会儿,觉得月儿真是好看,眉儿细细弯弯,眼睛又大又亮,下巴尖尖的,虽然细弱些,却越发显得招人疼。那兰冰也赞叹说月儿是漂亮孩子,“妈妈想必是个大美人。” 那兰天有心去抱月儿,脚下加快了些,不料月儿扭头就跑,一跤跌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兰天也吓得呆立不动。倒是那兰冰有主意,笑眯眯地打开了烧饼盒子,掂着个烧饼唤“月儿”。月儿没有哭得几声就嗅见了蟹壳黄的香气,顿时止了声气,眼巴巴地望过来。那兰冰把烧饼递在月儿面前。月儿抹了抹眼睛,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支吾了两声,便接过烧饼大嚼起来。那兰天见月儿吃得香甜,慌忙也去盒中拿出一个烧饼,却听见月儿“咯咯”笑了起来。那兰天与那兰冰对视一眼,心下分明是欢喜,却也有几分心酸—看样子月儿也有两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 那兰冰见月儿吃得太急,忙去拍月儿的背,一拍之下又是一声轻呼。原来月儿的腰间系了一条藤索,刚才便是被那藤索拉倒的。那藤索总有三五丈长,一头拴在窝棚的木桩上,显然是为了防止月儿跑远才系上的。那兰冰举起藤索来给那兰天看,那兰天恨恨地说怎么如此忍心!言语间连“二哥”两个字都不提了。 那兰天开口问月儿:“你爹爹呢?”月儿瞪着眼睛,望了望天空,慢慢摇了摇头。那兰天不明所以,来看那兰冰,看见的也是茫然。正在疑惑间,依稀听见有人声飘来,是更西的方向来。或许是因为夹在风声水声里面,听不清楚说得什么。月儿振奋起来,捧着烧饼大声喊“阿爹!”小姑娘的声音竟然那么高,把那兰姊妹着实吓了一跳。再等片刻,却又听不见什么响动。那兰天心急,抓着月儿问说你阿爹是不是在那里啊?月儿用力点头。那兰天匆匆解开她腰间的藤索,气鼓鼓地说姑姑带你找阿爹去。月儿一脸的懵懵懂懂。那兰冰看得好笑,说道:“带着月儿去找索二哥就好,那么生气做什么。”那兰天说:“怎么不生气?!这样养孩子,还不如养狗哩!” 正说话间,那兰天眼前花了一花,林子里就窜出一个人来。他见是那兰姊妹,愣了一下,赶紧把手中的弓箭收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嘴唇动了动,一时没有能说出什么话来,脸上有激动的神色一闪而过。那兰天也呆呆站在那里。面前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的索隐是大不一样了,可分明就是索隐。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那兰冰开口责怪道:“二哥你也忍心,把月儿一个人留在这里,林子里有个狼虫虎豹的”方才气鼓鼓的那兰天倒没说出话来。 索隐低了头下去,喏喏道:“是,是不过,在盖房子呢,月儿在那边实在不方便。”他长出了一口气,掂了掂手里的弓箭,自嘲地笑笑:“虽然是有塔巴,一听到月儿叫还是” 那兰冰还没明白索隐说的塔巴是什么,就看见窝棚里走出半人多高的一条青狼来,冷冷的目光在那兰姊妹身上扫了一圈,慢慢走到月儿身边来。那兰天吓得叫都叫不出来,抓紧了那兰冰的手连连后退,把那兰冰拉了一个踉跄。索隐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那兰冰,对那兰天匆匆地说:“天天不怕,塔巴喜欢你们呢!”那口气就如多年前游戏时一样,三个人不由都愣住了。索隐顿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也真是难得了。”不知道是说塔巴还是说自己方才的话。 马蹄声响,林子里又转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看见索隐还扶着那兰冰,怒吼了一声:“索隐你敢轻薄那兰大小姐?!”策马冲过来,手中皮鞭劈头挥下。那兰冰见索隐脸上神色一变,耳边“啪”的一声脆响,索隐扶着她的手臂上衣衫撕裂,瞬间就鼓起了两指多宽的一条血痕来。鞭子抽得又快又准,正是坡岚的下手。只是坡岚才掠过索隐的身边,就被一片青影撞下马来。塔巴踏着坡岚的胸口,喉间“呜呜”作响,恶狠狠地露着一嘴尖牙,样子十分恐怖。这一下兔起鹘落,不过是呼吸间的功夫,等众人看清了塔巴愤怒的嘴脸,空地上才起起伏伏响起了一片惊呼。 索隐唤了一声塔巴。那青狼十分不甘地看看爪下的坡岚,不满地低吼一声。坡岚反应也快,左臂格在面前,右手掣出一柄短匕朝着塔巴的喉间划了下去。塔巴转身跳开,毛茸茸的尾巴在坡岚脸上狠狠抽了一下,打得坡岚满面通红,然后从容走开。坡岚咒骂着翻身跳起来,举匕再追,塔巴回身做势,把坡岚吓得回匕自守。青狼喉头“咔咔”,居然象笑声一般。坡岚略一思忖,知道自己不是这青狼的对手,怒不可遏地转向索隐:“反了你了,索隐。调戏那兰大小姐还敢叫你的狼崽子来对付我” 那兰冰脸上飞红,坡岚中意那兰冰,秋林渡人人皆知。那兰天“呸”了一声说坡岚你乱讲,我们跟二哥从小一起玩,二哥哪里有你那么龌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前面总也说不出话来,这一说,那兰天说的痛快,眼中的索隐又是那个总是让着自己宠着自己的二哥了。她伸手想去探索隐手臂上鞭痕,不曾看见索隐眼中暖的发亮。那兰冰没有说什么,可是站在索隐身边一点不动,几个猎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坡岚的脸色被那兰冰噎得满脸悻悻,用力“咳”了两声才说:“索隐你好福气,那兰小姐都护着你,嘿嘿不过刚才还没说完,秋林渡的猎户里,从此可不能有你这姓索的!”几个猎户纷纷附和。 那兰冰与那兰天相顾莫名,这是索隐刚才与猎户们的争执,她们自然不知究竟,也没法。索隐涨红了脸,半晌才说:“不做猎户,我能做什么?”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看了看那兰姊妹,结果还是没说。 坡岚道:“你也别说我们逼你。祖上的规矩那么多代传下来,你说你凭什么破了规矩就不受罚?秋林渡不是姓索的,规矩也不是给你一个订的。” 索隐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塔巴走过来舔他的手,索隐长叹了一声道如此就是了。他蹲下来把月儿搂在怀里,不敢抬头去接那兰姊妹的目光。猎户们也都长出了一口气,一个红脸的汉子看了看那兰姊妹,走过来拍拍索隐的肩膀:“别怨咱们,规矩你还是找找那兰老爷吧,带着个孩子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几个猎户调转马头准备离去,坡岚又转了回来说你反正也不做猎户了,你那张弓还有那匹白马不如都卖给我吧反正你也用不上了。那兰天气得直笑,说难怪秋林渡都说坡岚是头一条好汉,刚欺负完人就能拉下脸来套近乎。坡岚这会对那兰天的讽刺满不在乎:“三十五个金铢,够你和小丫头过上一阵子的,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待几个猎户走远了些,那兰天终于忍不住了,抓着索隐的胳膊问他:“到底做什么呀?坡岚凭啥不让你打猎啊?他算什么人谁啊?”索隐苦笑着说不赖坡岚,他这些盖房子太忙,没功夫狩猎,前日里匆忙打了个白麂。白麂是极美的动物,莫合山里人一向都相信白麂是象征生育的祥兽,哪里有白麂出没说明那里的人口兴旺。那兰天自然也知道这说法,只是打白麂也说不上是多么了不得的罪过,遇见白麂,一般猎人也打。她正要追问,心头忽然一震,想起了什么。索隐看出了她的念头,惨然点点头。那兰冰也明白了,失声道:“真把带仔的白麂给打啦?” 三个人坐在一堆发愁。打了带仔的白麂是莫合山中的大忌讳,这样的猎手通常代表着子孙稀落,别说不能再让打猎,走到哪里都是有人嫌的。索隐的房子还没盖完,不说那兰湘的木材,在镇子也还有些其他的债务,眼下分明就是断了生计。 那兰天闷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发牢骚说二哥你怎么连带仔的白麂都打,打了怎么还让坡岚发现。索隐也不回答,只是疼惜地轻轻用手指头抚摸月儿的脸。小孩子不知道大人的烦恼,已经在索隐的怀里睡着了。那兰冰看着索隐和月儿,多少有些明白。索隐一个人在盖着房子,还要养活月儿和塔巴,这份难处旁人怕是想不到的。她闷闷地说二哥你也不再来找我爹。索隐沉吟了一下,说:“那我欠那兰家真是越来越多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看得那兰冰心中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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