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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种马 作者:文心粉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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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娟笑骂道:“不许嘴巴缺德!”
  她又钻进他的怀里,道:“你可知道我们玉清教的每一个人,都是孤儿出身?”
  亚马颇为意外,道:“是吗?”
  阿娟一跃而起,道:“走,我带你到“玉清观”去看看就知道啦!”
  但是亚马还不能去,道:“我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先要去办成,伶伶先交给你负责!”
  亚马所谓的重要事,就是去找“薛神医”。
  薛神医就是宇内十大高手之一。
  据说他不但武功通神,医术更是一绝。
  受过这位神医之惠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谁也说不清他的卢山真面目。
  有人说他是个仙风道骨的长者,有人说他是个粗鲁不文的油腻屠夫。
  有人说他是个驼背独眼龙,更有人说他是个老太婆。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大家都指称他是隐居在熊耳山的“卧龙岗”一带
  亚马要找这位薛神医,只因他知道自己一个极大的难题,天地间唯有薛神医一人能解!
  他带着阿娟进入茅屋内,将翁伶伶唤醒,对她说:“叔叔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暂时跟着阿娟姨”
  这翁伶伶虽是依依不舍,却很听话地应了声:“是。”
  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亚马拍拍她的头,道:“你放心,叔叔的事办完了,一定会来看你的”
  亚马一路直奔熊耳山,一路打听着,竟寻不到有“卧龙岗”这个地名!“狗熊岗”倒是有一个。
  原来这狗熊岗也只是个总名,有十余个乡村都是属于这一带山岗范围之内。
  这些乡村都是靠近那条水流湍急的河边,亚马打听到这条河称做南登江,源头出自离此十里远的几座大山,往下流便注入汉水。
  亚马在这些乡村里往返打探,竟毫无头绪,心知像薛神医这样的高人隐士,断不会在这些乡村里,必定在这附近某处风景地形绝佳之处。
  亚马深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经决定,他就非要把这人找出来下可!
  他舍弃村镇人家,只往山区去找风景优美之处寻去,竟然来到了南登江边。
  那江水湍急地奔流,原来这河床不深,江底都是些大小不等的石头,水流冲击处,便显得湍急奔腾。
  江边水浅之处,也有些人在捕鱼,亚马细心地留意这些人,终不曾见到特意之处,便信步前行。
  过了一处村庄,河边尽多疏落大树,风景变得恬静幽美,约莫又过一箭之路,见一渔人,一手垂钓,另一手却持着一卷书,专心阅读着,口中喃喃念诵,不知他在此是要念书还是要钓鱼?
  亚马好奇走近,却不愿打扰了他的兴致,只得静立稍等。
  只听那渔人吟道:“刳木为舟,剡木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盖取诸“涣”。”
  原来他念的是周易系辞。
  “服牛乘马,引重致远,甚么“噬嗑”甚么“大壮”不一而足。”
  亚马是吃喝玩乐无一不精,诸子百家,更是专精,只不过到底是吃喝玩乐比诸子百家有趣得多,不禁微叹道:“古者庖牺神农之王于天下也,无非渔牧为利衣裳垂拱而治,何须一大堆嗷牙绕口的八八六十四卦”
  渔人蓦地回头,瞠目道:“古圣寄意深远,岂是凡夫俗子可窥管者咄,你是甚么人?”
  亚马笑道:“我只不过是个问路之人。”
  渔人道:“要问路,尽可到前面村庄去问,此地只有一条河,没有路!”
  渔人又自去钓鱼、读书,不再睬他。
  亚马眼尖,一眼望见这渔人垂钓之丝,不是凡丝,就已不是凡俗渔人,莫非
  亚马心中一动,耐着性子,静静立在老渔人身后,一等竟已半个时辰
  只见这渔人钓鱼,不用浮标,鱼儿上钩,立时感应,钓上来之后,无论大鱼小鱼,一律解下之后,又都放回江中,让鱼儿自行游走。
  这老钓翁之意竟不在鱼,如此不断钓鱼、放生,其意又不在专心读书,不禁大感好奇?就更要看个究竟!
  又伫立半晌,陡见那鱼丝猛地挣动了一下,水面翻起一个大漩涡。
  红光一闪又逝,跟着,那鱼丝直扯江心。
  这老渔人立时神情紧张,站将起来,手中书也抛在地上,双手持竿,前臂筋骨虯突,似是用力把持。
  那鱼丝忽走匆停,阳光照耀中,映出闪闪金色,不类平常鱼丝,亚马真耽心这鱼丝受不住这巨大扯力而断去。
  江面上又翻起一个大漩涡,红光一闪,直游出去。
  亚马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尾大红锦锂,浑身红鳞闪亮,煞是奇观。
  这尾鲤鱼只怕有十多岁小童一般大,只见它也一个劲翻腾挣扎,激起满江波涛,水花冲天。
  只一刻,他二人身上都沾湿了。
  亚马斜眼一觑,见那老渔人已渐呈不支,脚底直陷入乾土地去。
  那鱼丝亦扯得笔直,看来就快被那巨鲤挣断!
  老渔人面上沁出汗珠,表情显得十分着急!
  亚马眉头一皱,立时捡起一段枯枝,倏地掠身搭在署i丝上去。
  一股内力立时传了过去。
  老渔人立时觉得手上一轻,不禁惊异望向亚马,他实未料到这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竟是内力充沛的高手。
  只见那尾巨鲤仍在江心翻腾挣扎,同时又见到亚马手中枯枝,因传送内力之故而不住颤动。
  看清这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家真力,传到鱼丝之上,以抵消那巨鲤之力,不由得既惊佩又讶异。
  亚马笑道:“老丈,这尾鲤鱼有用处么?”
  老渔人道:“有用处,有用处!烦老弟你帮忙捉上岸来”
  亚马又笑道:“在下只不过是问个路求个方向”
  老渔人道:“你问甚么路?求甚么方向?”
  亚马道:“卧龙岗,薛神医!”
  老渔人神色一变,却道:“好吧!你先助我一臂之力将鱼儿捉将上来”
  亚马见那渔翁面有诡狡之色,眼珠一转道:“你何不先说个明白?”
  老渔翁此时生怕再延迟片刻,就要被那尾巨鲤逃掉,十年心血就要付之流水,只好道:“薛神医就住在上流黄梅庄上,自称愚叟,并不承认姓薛”
  亚马口中称谢,手中枯枝蓦地一绕一圈,将鱼丝绞在枝上,口中大喝:“一、二、三、起!”
  老渔翁配合他的呼声,同时用力,斜贴水面将那尾巨大的锦鲤扯离江面。
  才离水半丈,那尾巨鲤竟是通灵,红尾一摆,一个鲤鱼打挺,又急急窜入江底。
  亚马手中枯枝更差一点震断,左手接过鱼竿,暗中运劲,待巨鲤下沉之势稍缓,乘势一扯!
  接着他一口真气不歇,双手交替收丝,眨眼间红光一闪,那尾巨鲤已被他生生扯出水面!
  说时迟,那时快,亚马已将手臂往后方一挥,那尾重逾百斤的,体型大如童子般的红色锦鲤,已随着他手挥之处,疾飞上来,抡向身后的岸上,发出“啪嚏”一声大响。
  两人忙回身看时,那尾巨大锦鲤已不会跳动,只剩下那蒲扇般大的尾巴,在作无力地摇颤。
  日光之下,满身红鳞,光化耀眼,忽然两人都“呀”地惊叫出来!
  原来这条巨鲤的腹部,已露出一条四、五尺大的裂缝肠脏外流!
  老渔翁又惊又急,忙不迭地走过去,两手伸入那鱼的破口之内,在残余肠脏之间,一阵乱摸找寻,也不嫌污秽。
  亚马问道:“你在找甚么?这鱼怎么会被劫开了肚腹的?”
  那渔人像没听到他的话,仍在那堆腑脏之间乱翻,甚至撑开鱼腹去看。
  良久,渔翁终于失望地立将起来,回首瞪着亚马,怒容满面。
  亚马见他满脸满手的鲜血污秽,一双怒目赤红,气极恨极,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样子,不禁吓得后退一步,急道:“慢来慢来,这是鱼儿自己要自杀,可怪不得我!”
  那渔翁到底没有动手,倏然俯身揪住那尾死鱼,恨恨地大叫一声,两臂扬处,那尾巨大鲤鱼就凭空飞起“噗通”一声,掉入江中,随波流去
  渔翁狂笑厉叫:“十年心血,尽付流水!可恨可恨!”
  他狂笑哭着急奔而去,亚马瞪目结舌,不明所以?
  亚马信步再往江水上游行去,寻幽访胜,风景绝妙处,果有好大一座庄院。
  只不过既无石碑,亦无牌楼,更不见半株梅树,不知这里是否就是“黄梅庄”
  只见路旁四、五个小孩玩在一处,他举目不见别人,只好向孩子们请教:“小弟弟,你们可知道愚叟?”
  一个年纪较大的抬头道:“渔叟在下流的河边钓鱼!”
  亚马知他是弄错了,便耐着性子道:“不是钓鱼的鱼,是愚公移山的愚”
  想想他们大约都还没有上学读书,再道:“是愚蠢的愚!”
  一个孩子道:“甚么是愚蠢?”
  另一个孩子道:“愚蠢就是笨蛋!”
  又一个孩子道:“对,小狗子他娘老是骂他笨蛋,一定是在问小狗子的家”
  小狗子怒道:“你爹才老是骂你笨蛋!”
  眼见他们争吵不休,亚马知道再也问不出头绪来,只好信步再往庄内走去。
  转过一处短垣,匆见前面一片园子,园中花木扶疏,丛树掩映,还有好些嵯峨怪石,植立其间,一眼望去,颇饶江南园林佳趣。
  亚马隔籬观赏,暗自赞叹道:“看这林园布置,普通乡人,哪能有此?相信就是愚叟薛神医的居处了”
  沿着矮籬,信步走着,匆见园中竟有一座八角亭,相距不过四、五丈远。
  亭中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少女,正在亭中静坐,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人。
  亚马踌躇一下,轻咳一声,道:“姑娘请了,在下欲拜见愚叟老丈,未知如何走法?”
  他因不知如何称呼那愚叟,心想既名“叟”又是宇内十大高手之一,称一声老丈,是绝对错不了的。
  因之他再补一句:“还请姑娘见示,指点明路!”
  那少女听了,想了一下,招手道:“你进来吧。”
  亚马自然不便贸然越墙而入,便转头找寻入园的门。
  只听那少女道:“你往左去,那里有个门,便可进来啦!”
  亚马道谢一声,沿着籬笆往左寻去。约莫走了二十来丈,果然有扇小门。
  门内白色卵石铺径,亚马推门而入,只因树木掩映,此时已见不到那八角亭了。
  亚马沿路行了两丈许,只见花木扶疏处,小径一分为二,他估量着方向,便走向靠右手这边。
  眼前尽是榆柳参差,挡住视线,路旁两边多是锦花芳草,品类繁多,培养得极是茂盛,馥郁芳香,美不胜收。
  花卉一畦一畦地纵横排列,细看之下,竟是以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花草,排列成巨大的“腾龙”图案!
  亚马心中暗自喝采,此地主人果然可称得上是隐居世外的高人。
  只是这条路径甚为弯曲,只丈许路,便要转弯,每逢转弯之时,两旁都有树丛植立,不然便是他方才看见过的嵯峨怪石,就像故意造成门户似的。
  他从外面籬笆看进来时,并不觉得园中树木很多,如今置身其中,竟看不到三丈外的景物,四周全是树林、怪石,忽远匆近地挡住了视线。
  亚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记着方才看到的方向,一路走着,十来丈远,已转了七、八个弯,而且有六、七处岔道,他专拣向着那方向的路走去。
  再走了七、八丈远,他更觉出古怪,暗想道:“从园外到那座茅亭,最多十五、六丈远,怎么我走了这一段,纵使多绕数丈,也应该看得见那亭子才对,可是现在仍不见那茅亭踪影,真是怪事!”
  他一面想着,但觉园中暗香扑鼻,芳草鲜花,俗气全消,令人留连忘返,直欲一窥全貌,根本忘了要找那茅亭少女之事。
  亚马脚步不停,眨眼间又走出十余丈,也记不清究竟有多少歧路弯道。
  抬头望望天色,只见茫茫一片,就像要下雨一般,阴沉了下来。
  亚马心中想道:“刚才天色还十分晴朗,太阳高悬中天,只这片刻工夫,天色都变了,看起来竟似快要下雨一般,我得快点找到那姑娘,问明地方”
  他这样一想,心里更着急,脚下一用力,又走了一大段路。
  渐渐觉得沿途景色全都很熟,原来都是刚才走过的,也是每隔丈许,就要转弯,虽那转弯的角度不大,但总是看不见前路究竟通到何处?
  片刻间,他渐渐把方向弄迷糊了。
  他焦躁不安地站住身形,前面刚好要转弯,两座上尖下宽的大石,屏障也似地分竖在转弯那路的两旁,恰似一扇门户。
  亚马想了想,倏地脚尖一点,身形疾然一拔,轻飘飘地落在石尖上,四下眺望。
  他不禁伸手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原来在他左方十丈左右,一座八角茅亭的尖顶,露出在榆树丛中。
  怪不得愈走愈远,敢情是把方向弄错了,以致失诸交臂。
  飘身下地后,再朝那边走去,这条路又是和方才那条路一样,隔了丈许便要转弯,处处歧路。
  石路两旁花畦中,菊花香味,更是扑鼻而来,这股香气愈来愈浓,其中还有一种古怪的香味,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种花香?
  他此刻嗅着花香,渐渐觉得四肢都甚为舒服,眼有点睏,不知不觉放缓脚步,徐徐前行。
  前面又是两丛树立路旁,他依稀觉得这丛树甚是熟悉,脑际缥缈朦胧间,彷彿又回到了崆峒山巅,那儿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童年的伴侣。
  他记起每当在“指南宫”后的峭壁上,练完“流云纵”的绝世轻功之后,往往躺在悬边一块平滑如镜的大石上,望着天际悠悠的浮云,暗自揣摩那蔚蓝的天空,究竟有多高?
  除了头上白云蓝天之外,四下群山峰峦,尽都躺在自己脚下,甚至连飞鸟也极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此时的天地之间,唯我最高,唯我独尊,是多么骄傲?多么开朗
  不由得又记起道通老人来,他传授全部武功,却不许叫他师父,他是良师亦是益友
  也记起他常常对他说的话,说他天分极高,而且心思灵敏,可惜老是悟不出吐呐功深微精奥之处。
  一念至此,蓦地觉得心境怡丽清莹,智珠在握,早先许多无法领悟之处,竟全都豁然贯通,许多武功招式,都在这一刹那间,参透其中真正的精微之妙!
  他倏地一跃而起,比划两招,突地又盘膝而坐,用起功来,匆地又伸出双手,各出二指做剪刀之状,口中喃喃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指通!”
  接着就是一阵哈哈狂笑,得意之极。
  忽地一声清脆的少女口音道:“喂,你在做甚么?”
  亚马躞然而起,定一定心神,只见那树丛之下,有位穿着淡素衣的少女,倚着树干,向他微笑。
  正是刚才看见,坐在那八角茅亭中的少女。
  亚马自觉失态,笑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那少女仔细地打量他,关心道:“你可觉得疲倦?”
  亚马伸展了一下手脚,笑道:“我应该觉得疲倦吗?”
  “你不觉疲倦?那就奇怪了!”
  那少女皱着眉,再次仔细观察他半晌,自语道:“难道这“天香幻境”已失灵效?”
  “你说甚么天香幻境呀?这里倒真的是很香,闻起来非常舒服”
  “你未曾听说过天香幻境的名字?方才我见你跃上那石尖,身手不凡,你师承是谁?难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这“天香幻境”四个字?”
  亚马摇头道:“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过!”
  这少女又道:“你师父是谁?你不告诉我你的师承来历,我如何为你通报?”
  亚马微笑道:“宇内十大高手,亚马尚未排名”
  这少女吓一跳:“你就是亚马?“”?”
  不想连这深山里的一个小女孩都听过他的名字,亚马不禁心中颇为得意。
  这少女正在重新打量他一遍,道:“不过如此”
  亚马笑道:“不过如此?你以为应该怎么样?”
  这少女只是窃笑,并不回答,倒教亚马心中颇费猜疑。
  她却道:“这天香幻境,乃近十余年才出名的,难怪你不知道了!我且把这些事一桩桩告诉你。”
  她声音清脆悦耳,咬字清晰,字正腔圆,听来就如音乐般的悦耳,亚马因而颇愿听她多说些话。
  “这位愚叟十余年前突然看破尘土,隐居来此,建了这座黄梅庄,利用树丛和怪石,布置了这天香迷幻五行八卦阵的门户。他说这五行八卦阵,如用最深微奥妙的先后天五行,或是正反绝灭八卦阵,则不算稀奇,他只以虚者实之的兵法,布下了这最简的阵势,其实那些路两旁的花畦中,植有天竺异种“离魂香”这种离魂香只要嗅了,便会使人精神恍惚,随念生心,尽在幻想自己如何破阵?或幻想许多以往的深刻印在心头之事,七情六慾,甚至生死轮迴,如黄梁南柯,渐渐便觉疲倦,颓倒路中,故此称之为天香幻境。你不觉疲倦,倒是异事莫非你曾服过甚么灵药?”
  亚马摇头道:“我未曾服过甚么灵药!”
  其实亚马自己早已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不是适巧想起自己武功上的欠缺之处,如果刚才想的是吃喝嫖赌之类,只怕果真要陷入迷离幻境而无以自拔啦!
  她一面对他诉说,一面已带着他往前走。亚马偶然抬头,只见天色极为晴朗,太阳从树叶间照下来,哪有半点下雨征兆?大为奇怪,道:“刚才曾有乌云遮日,怎的现在又晴空万里了?”
  “这便是天香幻境的威力了,境由心造,其实一切皆幻!”
  亚马大笑道:“不错,境由心造,一切皆幻,此刻我虽见到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孩子,也明明是跟她在说话,其实都是假的,只是幻境!”
  她立刻否认道:“不,我是真的!”
  亚马道:“我不信除非你把手让我摸摸看!”
  她果然伸过手来:“不信你摸!”
  亚马不是摸而是捉住:“嗯,好一双柔美”
  他顺着这只手一路摸了上去,一直摸到她的脸颊,她的秀发,又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道:“果然是真的,真的天仙下凡”
  亚马的手有魔力,再一次得到证明。
  这女孩已如被催眠似的,定定地望着他,被托起的下巴小巧尖柔,一张娇艳的樱桃小口,唇齿微动,欲言又止
  亚马的头渐渐接近,渐渐接近
  “你叫甚么名字?”
  “梅长芬”
  亚马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一吻,道:“好名字,愚叟是你甚么人?”
  梅长芬癡癡迷迷地道:“他与我爹八拜之交,我爹有事到关外去了,叫我暂时住到这里来”
  她已经带着他来到了这座茅亭,道:“这就是我刚刚坐着的亭子,是这座天香幻境的正中心”
  亚马与她才走入茅亭,匆听背后一声轻咳,有人出现。
  回头一看,小径转弯之处,站着一个人,眼光严厉地望着他。
  梅长芬立刻迎上去,亲切道:“薛先生,你练完功啦?”
  原来这人就是薛神医。
  只见那人一袭青衫,外罩玄色长袍,左手托着一支儿臂粗的烟管,面目十分清惧,只有四十来岁模样。
  亚马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失声道:“薛神医?”
  这人却目注亚马,口问梅长芬:“他是谁?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梅长芬道:“他就是“”亚马!”
  薛神医眼神一变,严厉而异样地注视着他,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亚马淡淡一笑道:“亚马如要找人,谁也躲不了!”
  薛神医冷笑:“好狂妄的小伙子!”
  亚马道:“你也不是七老八十”
  薛神医道:“我号称神医,精通药里,不难驻颜有术。”
  亚马冷笑道:“何止驻颜有术,更能配出甚么“迷迭香”之类的灵丹妙药!”
  薛神医脸色大变,喝道:“谁告诉你的?”
  亚马冷笑道:“章虚道人弄巧成拙,欲盖弥彰,岂能逃出我的法眼!”
  薛神医道:“不可能,这药并非老夫给他的,而是”
  “而是你的女儿薛巧凤!”
  薛神医一怔!
  亚马再道:“你女儿是“栖霞四凤”之一,就连章虚老道都没想到她徒儿之父,竟是宇内十大高手的薛神医!”
  “你又曰怎么知道的?”
  “那老道的丹室里弄丢了一瓶灵丹妙药,竟追查到我头上来,却不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才是真正的主谋!”
  薛神医叹道:“你确定我是主谋?”
  亚马道:“刚才还不确定,你叹这口气,我才真的确定了!”
  “为甚么?”
  “荣华富贵楼上的雷将军夫人,恰巧姓薛!你却从十年前开始就不承认自己姓薛,天下所有的人几乎都忘了你是谁,却被一个老渔夫不小心说了出来”
  薛神医惊叫一声,道:“金渔翁?他怎么肯告诉你的?你与他有何渊源?”
  亚马摇头道:“我与他毫无渊源,只不过恰巧遇到他钓一条大鱼,我又恰巧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把鱼弄上岸来而已!”
  薛神医竟是十分激动道:“一条大鱼,是不是一条红色的锦鲤?”
  “正是”
  薛神医激动得手中烟管也微微颤抖,连梅长芬亦高兴出声,道:“真是太好了!”
  薛神医又低头沉吟道:“可是他为甚么不发讯号给我呢?”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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