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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不是人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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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道尔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稚嫩的童声，正是在城门口被舒程澄救下的小男孩阿木。森德里。只见他瘦小的身子五体投地的俯在甲虫兽侧后方，声音有些颤抖但大声清楚的说道：“大人，不知道您是需要休息还是吃饭？上街有延边镇最好的旅馆和餐厅，请让小的带您过去吧。”
道尔的话几乎被小男孩的声音盖过，他暗暗瞪了小男孩一眼，刚张了张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刻安静的垂下头，脸上闪过懊恼和丧气的神色：他当然也想抢着表现，但他不敢，这位大人看起来不爱说话，大概也是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的。这小鬼是大人亲自点名的向导，提意见是应该的，自己就不同了，一路上自己也找过机会借着“报恩”的名头想去跟那位大人套套近乎，但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也不敢再往上凑了，同时也看出来这位大人并不喜欢被人打扰，会救他们估计也是善心突发顺手为之的事情。
道尔一边转着念头一边想：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难道就只能——这个该死的小鬼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会被大人看中，要论起对延边镇的熟悉，自己可也不差的，唉！当时大人问话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自荐呢！而这个该死的小鬼，他居然提议大人到“上街”去！
上街确实是“大人”们聚集的地方，如果没有人带领就连一些小贵族都进不去，更不用说是他们这样的小商队了，这位大人只要离开，自己这辈子也许就再也没有接触这些大人物的机会了，难道就只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吗？可他的身家他自己清楚得很，即使想借着报恩的由头，也并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宝贝……
正当道尔胡思乱想，满心沮丧的觉得自己就要和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擦肩而过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唔，我确实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不过，道尔先生，我有点事情想要和那位达蒙先生谈一谈，听说他这段时间都会呆在你的车队里，那么能不能麻烦你也给我订一个房间，等达蒙先生的伤好了，我再见一见他。”舒程澄之前就已经故作不经意的打听了一下那位带着“符令”的女孩的名字，知道她扮的男装并没有被车队的人识破，名字就叫“达蒙”。
听到这番话，向来还算精明的道尔竟然脑袋打结了一下，愣了好几秒这才喜出望外的连连说道：“当然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想必达蒙先生也一定恨不得立刻就来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向手下安排好商队的一些事宜，平时他们都是住在专门给小商队落脚的一些小破旅馆里，面积够大，够便宜，同样也够破，如今大人要跟他们走，自然是不能让她住在那样的地方的，所以他手下先带着货物去住处落脚，自己则小跑到舒程澄右前方，准备给人带路，在路过俯跪在地上的小男孩时，他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在他看来，这祖孙俩的穿着连平民都不如，说不定是在哪个角落里乞讨的乞丐，哪里有资格去侍候大人？
阿木。森德里趴在地上，心中不知所措，几乎要哭出声来，他向来聪明，也很听爷爷的话，所以当时爷爷悄悄跟他说要怎么乞求这位大人时，他毫不犹豫就做了，他年龄虽然小，但也知道能侍候这些“大人”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尤其是爷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不管是治疗药水还是请牧师都是天文数字，而他讨要到的钱却连普通的药材也买不起，所以，他真的非常需要一笔钱！
原本被这位大人点名做向导时他还很高兴，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大人就改变主意了，意外的转变让他心中惶然，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
其实舒程澄并不是突然改变主意的，第一，她在城门时救下他们祖孙一命也算仁至义尽了，他们对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而已；第二，她不认为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能比道尔这个商人更了解这个地方的情况；第三，她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枚“符令”，东西到手之后就会离开，并不想牵扯上什么东西。
何况，这个小男孩的所有行为都是他那位“爷爷”教授的，虽然他做得很隐密，却逃不过她手腕上可乐的监测，不管怎样，怂恿自己的孙子抢在自己面前装可怜还差点害孙子被打，对于这样的人，舒程澄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如果没有可乐的分析，兴许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帮这个看起来十分可怜的小男孩了，然而知道那位爷爷的行为后，她强迫自己收起怜悯之心，毕竟在这个世界渡过的头几个月里，她经历过好几次几乎必死无疑却又死里逃生的事件，心性较之在穿越之前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了。
想到这里，舒程澄对趴在地上的男孩说道：“你起来吧，回到你爷爷身边去，对了，这个是你当向导的报酬。”说着跳下甲虫兽的背，掏出一枚金币递给他，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消费水平怎样，想她在原先的世界中，金子还是很值钱的，要不是别的东西都不好给，空间里的金币也多，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咧，那可是黄金啊！
阿木。森德里抬起头来，脸上脏兮兮的，长期营养不良让他四肢瘦得像竹杆一样，再配上大大的脑袋显得有些滑稽，他呆呆的接过金币，只觉得这位大人虽然不要他，态度却意外的温和，他攥紧金币，朝舒程澄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便起身飞也似的朝车队后方他爷爷的方向跑去。
舒程澄也抬头望了下森德里爷爷的方向，皱了皱眉，那个老人，她总有一种他能看穿可乐在她脸上布下的伪装的感觉——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碰面了，可乐的能源不多，还是不要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第22章 得意
勒斯。道尔神气活现的走进一家装修华丽，宽敞洁净的酒馆大堂，双手插在腰上，鼻孔朝天的对正站在柜台后自在算账的一位老先生叫道：“老板！马上把你们这里的人全都清走！我家大人要包下这家酒馆！”
算帐先生是一位看起来满脸皱纹，但身材依旧高大挺拔的老人，他有着一头浅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珠，花白的长胡子辫成四条小指粗的辫子垂在胸前，听到勒斯。道尔神气十足的大声嚷嚷后，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并不是他以往见过的任何有名望的人物。算帐先生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一边的角门，只见门帘后隐约见到两个魁梧的身影，正是他们店里请来镇压宵小的勇士，显然是听到对方叫清场的狂妄语气才出现的，只是还搞不清对方的身份，所以不能冒然出手。
算帐先生心念飞快一转，习惯性的露出客气笑容正要回话，酒馆里坐着的其他人当中已经有人因为勒斯。道尔的语气而心生不满，抢着嘲讽出声了。
“嗬哟！这不是道尔商队的老板么？看来你这趟出门赚了次大的，要不怎么敢跑来这里满嘴喷牛粪？”坐在大堂中央的一个大汉侧着身，斜睨着勒斯。道尔大声说道，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鄙视之意。
大堂里原本因为勒斯。道尔的话瞬间安静下来的气氛，又因这大汉的话立刻就“嗡”的响起一阵嘲笑声，有的人甚至拍着桌子发出一两声不友好的口哨。没办法，谁让走进来这人这么嚣张，竟然说要把他们这些人都“清走”，他以为他是谁？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布料还没有在座一些人的随从身上穿的好呢！何况这家酒馆虽然比不过“上街”那些牛逼的地方，但在这一片谁不知道它后面的势力是谁？能在这家酒店住宿吃饭的除了拥有雄厚的钱财外，自身来头也都是不可小瞧的，至少不是那些无根无萍的小商队可以比拟的！
勒斯。道尔顿时被这一阵嘲笑闹了个大脸红，原本无限膨涨的虚荣心在见到那说话的大汉时瞬间就被打击了个七零八落，甚至立刻有了转身逃跑出去的念头，没办法，那大汉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巴奈特商队”的第一领队巴里！平时随便从手里漏点东西，就能让他们这种小商队赚个盆满钵满；再随便动个小指头，想要他们这种人的命那更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这巴里领队听说脾气特别不好，以前就听说他因为一个窑子里的女人把另一个小商队逼到解散，商队老板自杀的事情。所以以往别说的是面对面说话，就是远远看见他，勒斯。道尔也要掉头退避的！
大汉巴里见勒斯。道尔的脸上瞬间露出迟疑害怕的神色，心中得意，便一拍桌子，脸上露出狞笑的朝勒斯。道尔走去，其他桌上的人见人，不由都露出看好戏的笑容，想看看巴里要怎么教训那狂妄的闯入者。
正在这时，门外慌慌张张的冲进一个人，看打扮正是酒馆里的小侍者，他冲到柜台后，掂脚在算帐先生的耳朵边小声了说了些什么，就见算帐先生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不得不说勒斯。道尔虽然为人虚荣无比又胆小之极，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十分厉害的，他一见到那小侍者跑到算帐先生旁边心中就立刻安定了大半，又斜眼见到算帐先生的脸色变了，脸上便又重新浮现出趾高气扬的神情，他微仰着头，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巴里，说道：“巴里先生，噢，我认为你对别人说话不应该总是这种粗俗无理……”
听到勒斯。道尔的话，旁边的人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竟敢这样对巴里领队说话，好吧，接下来就看巴里是怎样打掉他的牙齿的……
巴里听了这话，倒是愣了一下，眼前这个叫勒斯。道尔的家伙他知道，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眼光不错，凭着一个毫无关系的平民身份硬是在来往的商队中扎下脚跟。虽然这一片的生意几乎全都被几大商队垄断了，但几大商队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手里漏下来一些吃力不讨好又不怎么赚钱的营生，也养活了一些小得可怜的零散商队，看在他们每年的税金和供奉上，城里的执法队偶尔也会庇护一下他们，当然了，这也只是在他们乖巧听话，不会惹事的份上。
可是，今天这小子是吃错了什么药？闯进这里大放阙词不说，还敢主动挑衅他？
虽然有些疑惑，但在众人的目光炯炯之下，巴里自然不会流露出半分迟疑，只见他一边卷起手袖一边怒笑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现在开始乞求‘光明神’的保佑吧，但愿我不会打断你全身的肋骨！”
勒斯。道尔的冷汗顿时刷刷下来了，看着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大的拳头，他在心里尖叫道：难道还没有人发现外面的大人正在等着要住宿吗？该死的！我英挺的鼻梁一定要完蛋了！
就在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挡住了巴里呼过来的拳头，将它牢牢的握在了离勒斯。道尔的鼻梁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巴里心中一惊，抬眼就往算帐先生的脸上看去，见他脸上仍是一副温和有礼的笑容，并用略带歉意的语调说道：“巴里先生，很抱歉，但是您不能在酒馆里伤害我们的客人。”
巴里凶恶地瞪着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老家伙，但两秒钟之后，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拳头，转而瞪着勒斯。道尔，沉着脸并不说话。
只听算帐先生又对着酒馆里的其他人说道：“很抱歉，尊敬的各位阁下，恐怕我们的酒馆现在需要暂时关闭调整了，假如是已经订了房间的客人，我们会按照房价的1。5倍退回房款，当然了，饭菜和酒水费也是一样的，现在，我会让小比尔给大家发放酒馆的令牌，退款可以凭这个令牌在后天前往酒馆对面的粮铺领取，现在先请大家移驾别处吧，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得都面面相觑起来，什么“需要暂时关闭调整”，就是白痴也知道这只是一种托词而已，但是突然间就要把他们这么一大群人赶走，甚至是早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住宿的人也被人从里院叫了出来，又说要赔偿他们，自然是也不愿意太过得罪他们的原因，可是，又是什么事情非要把他们都赶走不可？要知道，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欺侮的贱民啊！
“老肯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老远跑一趟，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你要把我们赶出去，至少说出个理由来吧！要知道，你可不是这家酒馆的老板！”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老肯特并没有因为那人最后一句稍显威胁的话而生气，他平静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看看门口，难道还不知道么？”
门口处已经再没有外人进来，反而是几个之前正往外走的人噔噔噔的又退了回来，脸上俱都带着一丝恐惧。
而酒馆外本来是条热闹大街，此时周围却是出奇的安静，只有一些耗牛坐骑似乎受到了惊吓不停的哞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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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程澄对于勒斯。道尔领她来到的这家酒馆很满意，它的面积看起来是这条街上最大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酒馆看起来非常的干净敞亮，跟之前那些就连广告牌都沾满油污灰尘的小店完全不一样，而且它那中规中矩的建筑风格也让她很有一些熟悉亲切感。
只是勒斯。道尔躬身说要到酒店里替她打理一番，她以为是这个地方的风俗，也就同意了，只是他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因为身上没带够钱？她就这么骑着甲虫兽大咧咧的堵着人家的店门口，是不是不大好？刚才她还看见有一些人想从酒店里出来，结果一看到她就脸色大变的缩回去了。
舒程澄打了个哈欠，瞥了两眼远远避开她行走的路人，不由得有些郁闷，而身下的甲虫兽似乎也被她有些不耐烦的心情影响了，身上才刚散发出一股躁动的情绪，就从不知道哪个地方传来了更加惊恐的牛叫声。
四周牦牛兽突然加大的骚动也让酒馆里的众人一惊，这时他们早已经知道外边来了一位“大人”，原来被从房间里请出来还有些不满的人这时全都慌忙的跑回去收拾东西了，大堂里的人也都坐不住了，拿了小侍者送上来的令牌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外走。
巴里听着手下的报告，看了眼洋洋得意，已经在拿鼻孔看人的勒斯。道尔，不由得退了几步，他在商队底下混了这么多年，倒也是个能伸能屈的人物，当下就对着勒斯。道尔鞠了一躬，脸上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说道：“道尔阁下，没想到您是真人不露相，之前是巴里鲁莽了，巴里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就带人离开！”
勒斯。道尔只听得浑身舒畅，只觉得就是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也没有现在这一刻来得让他高兴，眼前这人是谁？那可是巴奈特商队第一领队！挥挥手就能捏死他们的巴里领队！现在居然在跟他鞠躬，在用这样谄媚的语气跟他道歉！
哇哈哈哈哈哈！
勒斯。道尔简直想仰头狂笑，这辈子能这么活一遭，就是叫他立刻去死也值得了！
“勒斯。道尔，你还没办好吗？”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立刻让浑身都洋溢在“自己也是个大人物”的勒斯。道尔浑身一抖。
完了！他居然忘了大人还在外面等着！该死的，怎么就没有人提醒他一声？
勒斯。道尔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第23章 洗澡
舒程澄参观了一下这个在勒斯道尔的口中最高规格的客房，其实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这里绝对是本区域最好的酒馆中的最好的房间，绝对是一流的贵族住店标设，也只有像大人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才有资格入住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勒斯道尔用他那张帅大叔的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向日葵，让舒程澄不禁怀疑初遇时那个腼腆严肃，情绪时刻都处于紧张状态的中年大叔哪里去了。
虽然在勒斯道尔的口中被夸成了七星级酒店水准，但在舒程澄看来，这间客房还是太过简陋，除了是隔成了里外两个房间，隔层还是用一大片奇怪的材料戳出一个个奇怪的洞洞作为装饰——请原谅她不会欣赏这个世界的艺术……
可乐在她脑海中说道：“这样的装修水准在宇宙大联盟时代是无法通过家居设计委员会的核准的，它们毫无创意，更谈不上舒适度，出生三天的婴儿设计的都要比它新潮。”
舒程澄收回因为出神漫游而被可乐接收到的思绪，对可乐的毒舌点评十分赞同，然而这还不是这家客户最失败的地方。
“它最糟糕的地方在于——它居然没有浴室，甚至没有厕所！”舒程澄又反复转了几圈，接着才不敢置信的叫道。
然后她呆立在原地苦苦思索起来，没一会就灵光一闪，是了，估计是这地方用的都是公共澡堂和公厕，他们或许是没有使用独立卫生间的习惯。
舒程澄决定找勒斯道尔问个清楚，她打开门就看到勒斯道尔正束手躬背的站在门外，他正眯着眼像是在打瞌睡，但脸上却又挂着一种如梦似幻的微笑。
勒斯道尔的头往下一点，猛地抬起来时就看到舒程澄正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一下顿时把瞌睡虫都吓得瞬间湮灭，他连忙上前一步，弯腰恭敬的说道：“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吗？”
“嗯，勒斯道尔，”舒程澄和他打了个招呼，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公共澡堂和洗手间、呃，厕所吗？”
公共蚤糖？洗手间？册锁？那是什么？勒斯道尔想。
第一个好像是种吃的？加了糖的虫子之类的……
第二个，或许是一种秘术名称？
第三个……如果他没猜错，那绝对是一种十分厉害的魔法器具！
虽说脑袋里转过许多的猜想和念头，但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勒斯道尔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请恕小的无知，大人所说的这些，小人一个也没有听说过……”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心虚的想，亏他之前还在大人面前夸下海口：自己对这个地方熟悉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结果大人随便问了一句自己就答不上来了。果然即使是在大人手底下的侍从，也都必须是见识多广，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行吧？自己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因为从来没接触过上流社会的世界，在贵族们的眼里，其实也不过是个毫无见识的低等贱民罢了……
舒程澄见勒斯道尔一脸羞愧茫然，心念一转就想到，难道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叫法？
她叹了口气，连比带划的说道：“就是……洗澡啊，或者你们叫冲凉？沐浴？”舒程澄见她越比划，勒斯道尔的表情就越茫然，只得说道：“你们身上脏了，总得清洗的吧？你们怎样清洁自己的身体？”
原来是要清洁身体吗？勒斯道尔恍然大悟，急忙回答道：“这个我知道，大人，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请大人在房中稍等一阵。”
舒程澄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见他转身就走，又连忙叫道：“等一下！”说着将手里拎着的一袋东西递过去，说道：“辛苦你了，这是房租和吃用的费用，你看看够不够。”
勒斯道尔打开一看，见里面竟是一小袋亮得晃眼的金币，乍一看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枚，不由又双手捧回舒程澄面前，连连说道：“大人，这里的一切费用小的早已经出了，大人救了我们大伙，我们报答还来不急，怎么还能要大人的钱呢！”
舒程澄说道：“你拿着吧。”挥了挥手就走进房间去了。
将勒斯道尔留在原地，勒斯道尔呆了一下，又托了托手中的袋子，有时候他一次货物的成本也就值这些金币而已，不愧是大人，一出手就这么大方！想到这里，他心安理得的将袋子收到衣襟里，又暗自决定一定要将大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这才乐颠颠的干活去了。
很快的，敲门声响起，舒程澄在里间从隔层的洞洞中看到勒斯道尔指挥着两个牛高马大的侍者抬进来一个极大的木缸（那应该是木缸吧）。接着在舒程澄的指示下，他们把木缸放到门后的角落，便三人一起走出去了。
舒程澄先是用精神探测了一下，确定周围并没有人窥探，这才放心的朝木缸走去。
然而走到木缸前时，舒程澄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一缸……沙？
一缸……黑沙？
一缸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黑沙！
舒程澄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大叫道：“勒斯道尔！麻烦你进来一下！”
“是的大人！”勒斯道尔火速的推开门小跑进来，躬着身并不敢看舒程澄的方向，小心的说道：“大人是不是需要小的替您……”
舒程澄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勒斯道尔偷偷的瞄了一眼，见舒程澄穿戴完好的站在一边，又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盆他到最好的浴沙店买回来的浴沙，要知道，这一盆可是花费不少呢！
只是此时见舒程澄皱着眉头，勒斯道尔心中不由得一个格噔，暗想，难道这浴沙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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