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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巴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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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休闭上了嘴,但满目都是恨意。
  古扬州大叫的时候,在屋里的柳焚余和方轻霞都听到了。
  方轻霞饮泣起来。
  柳焚余抚着她肩膀,觉得好瘦,他把手贴近她的面颊上,心里很疼,轻声道:“不要害怕”
  方轻霞轻泣道:“不是害怕。他还是关心我的。”
  柳焚余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了一声,但心里泛起一阵茫然,觉得他不应该得到她,从侧脸望过去,她还是那么幸福那么甜,眼睛向着可以看得见星星闪亮那边他还是感觉得到她是犹如一场梦一般。
  就在这里,火光闪耀。
  一一一他们终于放火了!
  一一一我不能连累她跟我一起丧身火海!
  他拉起方轻霞,按剑疾道:“我们要冲出去!
  方轻霞却像月亮一样平静,两眼像星星般眨着,像水晶的艳魂般的望着他,问:“你出去后能敌得住那两人?”
  柳焚余不忍心骗她,只好道:“不能。其实他还是隐瞒了事实的主要真相:他如果单独冲出去,未尝没有一线生机,但跟方轻霞一起闯出她就断无生机一一一那是因为点苍程无想的暗器。
  ——在火光中,程无想的暗器在暗里发出,自己纵侥幸逃得过去,方轻霞也难免于难,而且程无想发射暗器的目标决不只向自己!
  方轻霞忽然紧拥着他,把脸贴近他胸前,“那么,我们烧死在这里吧。
  这句话有一种轰轰烈烈,震得柳焚余脑里轰地一声,他拥紧方轻霞,抚着她的发,感受着她的心跳,也不知怎的柳焚余自小家破流浪,迄今才真正有了家的感觉,那感觉像过年除夕一家团贺的瀑竹声和饭香,然而,此刻他们所处身的这个“家”.正在从不同的地方猛地跃出火舌。耳际传来的是烈火把木瓦摧焚的火啸。还有被困在焚笼里不能出来的禽兽哀呜。
  鼻端所闻的也是火焰尖辣的焦味,空气里被浓烟密布,由于想咳呛,所以肺部有一种突然暖起来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柳焚余只是感觉到子身瞩泊终于有了归宿的感觉。
  方轻霞已开始微微咳嗽。
  她每咳一声,仿佛就震响他心弦一下,柳焚余觉得心疼,忍不住护着方轻霞,心里忽然有一个极虔诚的析求:
  一一一李布衣不是说我的手掌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吗?
  ——要是这趟我不会死,她也一定死不了,我宁愿
  他不禁呻吟出声:“宁愿不再杀人,多积善行好,扶弱济贫,尽我一生假使我们能活过这一次。”但火势已十分猛烈,就算武功再高,轻功再好,也断冲不出火海。
  方轻霞已开始被浓烟熏得流泪,喃喃地道:“假使我们能活过这趟,一定“忽听在木毁柱焚的干裂声外,大喊“爹!——”柳焚余一生作事,绝不后悔,但听得方轻霞哀伶的一声喊,直懊悔得想把剑投入火海。
  就在这时,威厉的火啸声外传来激烈的掌凤与呛喝之声!
  一一一有人在外面动上了手!
  柳焚余心中正惊疑不定,骤然间,窗边的火势似遏着雪覆冰盖一般,火焰低降,柳、方二人间时感觉到足履以下湿了一大片。
  ——有人震开堤石,将溪水引注,潭水涌流,灭了大火!
  柳焚余实在想不出谁还会这样冒险救自己。
  柳焚余和方轻霞互望了一眼,眼光里交错了很多错综复杂的感觉,才知道绝处缝生后还有爱情伴着是件幸福得要流泪的事。
  此际“砰”地一声,一人撞开着火的板,掠了进来。
  柳焚余举剑。
  那人以青布蒙面。只喝了一声:”逃卜
  柳焚余道:“壮土一一一”
  那人截道:“我来断后。快向虎头山尾后方向逃,我会找你们的。
  他这句话说到一半,“呼、呼”两声。两人已一左一右,破余烬的板砾而入。
  左边的是程无想,他一扬手!数十点寒光飞出,打向那人!
  那人忽深吸了一口气。
  他吸气之声,连掠出丈外的柳焚余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双掌拍出,掌风本身并不怎么,但他卷起地上的瓦砾余烬。一齐飞卷向程无想,甚至连程无想刚发出的暗器,也倒震口去。
  程无想脸色变了。
  他惟一的办法只好从冲进来的地方倒飞出去。
  李弄从右边掠人,却不对付蒙面人,二指箕张,双臂振动,急扑向柳焚余。
  柳焚余返身,剑尖向内,要与李弄全力一拼。
  却在此时,豪面人已一招间逼退程元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特异的呼吸声,使李弄憎知不妙,忙舍柳焚余而回身,就看见蒙面人向他遥发一掌!
  柳焚余趁此拉着方轻霞的手,起出了窗外!
  他临掠出前看了战局一眼:就在这一瞥间,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来救他们的人,应付程无想与李弄的合击,绝对绰绰有余。
  他掠出窗外之时,有人大叫:“三妹!
  柳焚余稍顿一下,因为在这雷逝星飞的刹那,他想到一件事。现在要不要把方轻霞交结方氏兄弟呢?此刻他已为江湖上、武林中黑白两道均为不容,带着方轻侵,岂不让她苦?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触及方轻霞的目光:方轻区们着头看着他,虽然憔悴,神色完全是沉浸在劫后余生长相厮守的幸福里!
  他不再疑虑。
  这时,一道巨力挟着尖啸。迎头劈下!
  柳焚余冷笑一声,剑光后发先至,古扬州要打中他,自己额上先得穿一个窟窿;古扬州怒吼一声,用耙柄一架,嘶的一响,星花四射,柳焚余已拉着方轻霍掠过了他身旁。
  方休怒喝道:“吠,看刀!
  他的刀光甫现,柳焚余已经掠起,超过他头顶,后足在他背后一区,把他赐趴在地上,拉着方轻霞,越过漫堤的潭水,往叶潭去。
  方离在潭边陡掠了出来。
  方轻霞叫了一声:“大哥··声音凄婉无奈。方离没有出刀。
  他痴痴地望着柳焚余和方轻霞的背影,越过溪流,对岸山腰间的枫树,给晨曦染上一片酡红,宁静得像秋的恬睡,从来也没有进去过惊醒它。 

  
  
  
   
第十四章 一念之间

 
 
  两人沿溪谷而上,走人枫林深处的秋意里,从棱形的叶缝隙望出去,山顶上的积雪分外逼寒。
  两人鼻息冒着热气,双颊都滚汤地烧热着,然而衣招仍凉飒飒的,山上的潮湿感染了袍榴衣袂,更有一种早晨的沁寒。
  方轻霞俯望下去,山下风景明媚如画,看不见刚才逃出来的火场,只有平地远处几缕余烟,倒像旅人歇马后踏熄的簿火。
  这样俯瞰着,便不由起了一阵昏眩。
  “我头晕”她这样迷细的说,心中泛起了无由的幸福。“我们逃出来了”
  仿佛可以重生,跟柳焚余远走他方,忘了一切恩仇。
  她天真地问柳焚余:“记得你说过,要是死里逃生,要做什么吗?”
  柳焚余冷冷地道:“那也要有机会让我们做”
  他的眼光如豹子,双眉更加飞扬的彩羽。喝道:“滚出来!”
  方轻霞悚然而惊。
  只听枫林深处,有一阵轻微的声音,乍听不知是什么,细听才知道是有人在挑指甲的声音。’
  柳焚余面向枫林深处,如临大敌,那儿的地上铺了层层枫叶。清晨的露水挥散发出温厚的泥香。
  柳焚余忽向方轻霞低声道:“如果这次还活着,我跟你归隐田园,行善为乐,再不杀人。
  方轻霞惴然着依恋,眼光浮着期许和泪:“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柳焚余环着她肩膀的手忽紧了一紧,紧了一紧之后,就陡放开了手,剑尖指地,道:
  “项雪桐,别再装补弄鬼了,你出来吧。”
  枫林的深色树干点缀着微金的酡红叶层,忽然间,簌簌地掠起几双无名的晨鸟,疾投入天空中。
  柳焚余一震,乍地背后急风掩扑而至!
  柳焚余全身都在备战的状况,此际,就算有一颗石子飞,击到他的身上,也得被真气激飞。
  他一直注意前面枫林里指甲轻弹的声响。
  背后那一剑实在太突然。
  可是柳焚余仍能后发而先至,人急转身,一剑刺穿了穷计的咽喉。
  穷计手中的巨剑,呛然落下。
  但柳焚余背后己多了一柄剑。
  剑尖指着他的背心。
  柳焚余没有动,更没有回头。
  方轻霞一声惊呼,拔出双蝴蝶刀,正等教授,一个像枫一样凄美丽身轻如枫叶的女子,用一片枫叶似的兵器,打掉了她的双刀。挟持着她。
  方轻霞如果不那么心急着要救柳焚余,大概还能在杀手项雪桐手下“四大杀手”中的危小枫“枫叶挝”下多走几招的。
  用剑指着柳焚余的人,当然便是“富贵杀手”项雪桐。
  项雪桐喷喷有声地道:”唉,你受伤过重,流血过多,反应不灵使了。”
  柳焚余脸上青筋甩动,道:“牺牲自己一个手下来擒住我,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而言,是不是大划不来一些了!”
  项雪桐笑道:“你错了。
  他温文地笑笑又道:“我不是擒住你、而是要杀你;不过——”
  他温和他说下去:“在你未死之前,看着你心爱的人,如何受尽,才可以偿我那些兄弟死在你剑下之愤。
  他说完这句活,枫林里又出现了两个人。
  负伤的老萧和黔娄一屈。
  他们看着方轻霞,那种神情,令柳焚余像一头受伤的兽一般嘶叫起来:“杀了我。放了她!
  项雪桐摇首笑道。:“没有那么容易。”
  同时间林中人人都听到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项雪桐叱道:“小心一一一
  他说得快,但仍迟了,一蓬枫叶,像被龙卷风卷起一样,全罩在危小枫面上。
  危小枫尖叫着拨去脸上枫叶的时候,手里的方轻霞已经不见。
  方轻霞落在另一个人的手上。
  这个人同时间向项雪桐刺出一杖。
  项雪桐回剑自救,那杀意的一杖变成了救人的一击,把柳焚余拨开去。
  项雪桐自救的一剑倏转而成飞刺,疾取来人脸部,来人慑危小枫救方轻霞、退项雪桐救柳焚余,都不过是在刹那间的事。
  他的竹杖从杀招改成拍走柳焚余,着去平淡无奇,实是最难做到的一点一招里,其杀气之大足以使杀人无数的项雪桐不敢樱其瘴,却在霎时之间成了救人的一招!
  他以竹杖救走柳焚余,也不及回杖自保,只一们首,项雪桐一剑不中,但挑去了他的面罩。
  柳焚余叫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那人笑道:“不就是我。”谈笑间杖点如风,逼退了黔娄一屈和老萧的袭击。
  那人当然就是李布衣。
  项雪桐的脸雪也似的白,道:“布衣神相?”
  枫叶映得他白袍朝霞般红。
  李布衣向他道:“不要再杀人了,回去吧。
  项雪桐冷笑道:“猫在花下,意在蝴蝶,李神相的杖法只怕还要在相法之上。
  李布衣道:“我相法也不错,你神态间流露不凡气概,可惜骨格未免单薄,回去吧,多行善事,少造杀戳,免遭杀身之祸。”
  项雪桐冷冷地道:“我可是不听唬的。何况看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李布衣淡淡地道:“我可没有唬你。我的伤的确没好全但要杀你还是不难做到。“
  项雪桐指着柳焚余道:“这种人背叛反骨,又奸淫好色,古长城、方信我先后死在他剑下,为黑白二道所不容,这种人你也救下?”
  李布衣目光湛然,一字一句地道:“梅花湖衅,他救过我一命。刚才我在火场中,已救口他一命,从此两下相欠。”’
  老萧厉声道:“既然你们已两不相欠,你为什么还冒这趟浑水!
  李布衣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柳焚余生命的火,霎时间在眼瞳里点燃如炬。
  李布衣继续道:“我不能眼看我的朋友在人以众凌寡的暗算下死去,而且,我这次救他,是为了方姑娘。”
  方轻霞还是又小又可爱的伯着头望着李布衣的侧肚,这江澜沧桑的一名汉子,曾在大方门前,几乎接着了她一刀,但后来却仗义出手,使自己不落人刘家父子的魔掌里,现在又使自己不失去了柳焚余,她心中不全是感激反而有着许多奇妙的感觉,觉得李布衣天生就是上天派下凡来的,她的贵人,一切艰一切危他都能替她扶度。
  项雪桐的指甲又发出“啪。啪”的响声,狠狠地道:“李布衣,冲着你的面子,这趟我便饶了他!返身便走。
  李布衣拱手道:“多一一一”谢字还未出口,项雪桐反时出剑。直刺李布衣胸膛!
  李布衣身子突然一缩。
  剑尖已在胸襟上刺穿了一个洞,但仍未入肉,李布衣已经飞了出去。
  他倒飞得极快,枫叶闪晃着黄亮的金红,他飞上树干,剑光追上树干,他飞上枫叶,剑光追上枫叶,他闪到树后,剑光转入材后,无论怎样闪躲,剑尖始终离李布衣胸膛不过半寸,李布衣始终避不开去,项雪桐也始终刺不进去!
  两人衣袂袅动,急掠飞闪,枫叶因风动而在旭阳下簌簌而落。
  李布衣的竹杖忽然发出尖啸。
  项雪桐却没有理会,在杖影如山中,他依然想一气呵成专心一致地把李布衣刺杀于剑下。
  他非常清楚要是这样杀不死李布衣,那么以后就更难有机会杀死他。
  李布衣仍在退。
  他面向着项雪桐,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下子到了枫树之上。一下子到了落叶之上。
  他去到哪里,剑光就追到那里。
  项雪桐仍在追。
  一追一退,暮然,李布衣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老萧和黔娄一屈。
  这两人同时出手,狙击李布衣,也同时塞死他的退路!
  李布衣突然掉了下去。
  平平地掉在地上。
  老萧一拳击不中,想退,李布衣竹杖自下而上,杖尖顶住了他的下颔。
  黔娄一屈像变了一块会颤抖的石头:畏惧而不敢再动。
  项雪桐抽剑。
  血泉自老萧体内激喷,老萧惨呼倒下。
  项雪桐脸色极其难看,李布衣仍在地上,他却没有再出剑。
  他目光注视着地上刚掉下来的几片枫叶:刚才在追杀李布衣的时候,这几片枫叶刚好落下,那时李布衣的竹竿动了,他却不敢损伤。
  然而这些枫叶都被刺了一个洞。
  ——李布衣既然能在敌手的离胸前不及半寸的情形下,洒然以竹杖刺中每一片落叶,要杀自己,决不会难!
  所以项雪桐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李布衣在地上缓缓收杖,徐徐站起,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项雪桐忽然跪了下来,叩首道:“谢谢你不杀之恩”
  李布衣忙过去搀扶,道:“怎能——”剑光一闪,项雪桐又已出剑。
  这一剑不但出于意料,而且距离又近,李布衣已不及闪躲。
  但“噗”的一声,一截带血的剑尖,自项雪桐的胸口凸出来。
  鲜血,一下子染红了白袍。
  项雪桐那一剑,突然脱了力。。
  他突露着双眼,喉咙格格有声,“你,你,你——“在他背后出剑的柳焚余道:“你是一个好杀手,明明杀不死的人你也一样可以杀到;可是,你忘了,我也是一个好杀手,别人杀不到的人我也一样可以杀掉。”
  项雪桐仆倒下去的时候,柳焚余冷冷地对李布衣说:“你救过我两次,我也救过你两次”
  李布衣叹道:“我们还是两不相欠。”
  柳焚余道:“我们本就谁也没欠过淮。”
  这时,枫林里躺着的是项雪桐。老萧和穷计的尸体,黔娄一屈和危小枫,早已在项雪桐血溅之时远远地逃了开会。
  柳焚余道:“你的伤好了吧?”
  李布衣用手在脸口捂了捂,笑道:“死不了。
  柳焚余道:”你怕不灵验么?我可相信得很!
  李布衣道:“这句话,我说得很后悔。”
  李布衣又道:“我就是怕你太相信,所以,行事太不留余地。
  柳焚余笑道:“要是我不留余地,,我就迟一些出剑,让项雪桐杀了你,然后我才让他死,岂不更好?”
  李布衣道:”承蒙你留我一条命,不过,我仍是要跟你讨回两条性命。”
  柳焚余微微一震,五指又扣住剑柄。
  李布衣一个字一字的在口中清晰吐出来:“她父亲和古二侠的命。
  柳焚余笑了笑,他的脸色奇白,像抹了一层粉似的,仿佛笑容牵动脸肌,脸上的粉就会簌簌落下似的,所以不敢多笑,然而这一笑在带血而有男儿气的脸上,看去有一种潇洒的倦意。他的剑尖已倒向自己,是先伤己后杀敌的“自残剑法”起手式。
  他道:“来吧。
  方轻霞只觉得一下子梦碎了,满天枫红,像碎了的梦。留下的残痕,褪了色之后还要艳丽凄枪一番,一如夕阳道别时候在西天挂上的艳红。
  她叫道:“不要。
  在枫林深处,她的语音像小女孩在大风里喊一样,传出很远,但声音微弱得像歌曲的余音。
  李布衣忽然长吸了一口气。
  在这深长的呼吸里,一下子,人物都像扬掌下的蚊蝇,在等待一触下的即发。
  但李布衣没有出手。
  他长叹道:“你若死了,看来,方姑娘也不能活,我总不能杀两个人,而她爱你,并没有错。
  他看着转悲为喜的方轻霞,那么可爱玲斑的一张脸。多情而无邪,不论有情无情都漾着灿目可喜的光华。李布衣叹道:“我不能在你受伤的时候动手,那两条命,暂且寄住
  你,你好好待她
  李布衣说罢,向方轻霞笑了笑,觉得把无限的祝福,都在笑意里交给她了,才转身行去。
  但柳焚余却叫住了他:“李神相。
  李布衣徐徐回身,柳焚余垂下了头,把剑柄向着李布衣过去:“我今后再也不动剑了。
  李布衣心中有一阵元由的感动。柳焚余弃剑,真的就能幸福吗?他每次看了解甲归田、弃剑归隐、金盆洗手的人物大部曾叱咤风云于武林,谈起江湖往事,不胜感慨,不管对江湖风波。武林仇杀如何厌弃,但对当日纵驰沙场。刀口舔血的日子,都无限追怀,仿佛在那时候才是真正活过。自己想不涉江湖已近十年,但仍在世中打滚,想到达里,不无感慨。
  ——柳焚余这么年轻就弃剑,也许从此就能自行多福,免去灾劫,但以柳焚余的杀性,会打熬得住吗?他日,会下会后悔今日的弃剑。
  他这样寻思着的时候,并没注意柳焚余的眼睛。
  如果他有注视到柳焚余的眼神,就会因对方的杀气而警惕。
  柳焚余此刻正有数十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其中包括弃剑、遁迹、与方轻霞双栖,还有自刎以偿还古长城及方信我之死然而其中有一个意念,一旦出现,即刻成形特别强烈。
  杀了他,便不愁他日有人会找自己报方、古之仇了就算有,他们武功都不如李布衣高,他可以应付得绰绰有余
  一一李布衣武功虽高,但防人之心不足,此际正是最好时机!
  柳焚余一旦想到这个意念,心头宛被火燃的着,意志强烈得要尖啸,手心也在痒着,心中狂喊:杀了他!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事情便了结,自己便可与方轻霞双宿双飞,过着神仙也似的生活一一一自己本来就是杀手,多杀一人免去后顾之忧,有什么心头顾虑?
  ——更何况李布衣说:“那两条命,暂且寄住”.这岂不是等于说他日等他伤好,还会来取他性命?、
  ——既然如此,先下手为强!
  这些意念,形成挣扎,像把五毒放在一个罐子里,互相咬噬。最后只剩下了只最毒的,仍能活着,而且更强,但这都只不过是片刻问的事,柳焚余便已决定了要趁此除去李布衣!
  这时李布衣正伸手接剑。
  柳焚余摹然出剑。
  剑先刺在自己腿上,神奇似的反挫,和着鲜血直取李布衣的咽喉!
  李布衣完全不料有这一剑!
  他甚至还错觉柳焚余要自尽,还想和身去抢救那一剑。
  却就在柳焚余交剑未出招的刹那,枫材上簌地一闪,一人自上扑下,一刀向柳焚余背部砍落!
  柳焚余大叫一声,挨了一刀,拼尽余力,把刺向李布衣的一剑反射,刺在来人胸膛!
  两人一起血溅,喘息倒下。
  血,染得枫更红。
  柳焚余艰辛地回头,只见突袭的人是大头浓须,满身血污的翟瘦僧。
  翟瘦僧修笑道:“你暗算了我我也暗暗算你”
  他在“芜阳饭店”被柳焚余重创,但仍逃了出去,后来又跟黄山派李弄交手,负伤更重,但翟瘦僧这人生性很剽悍,难以擒杀。李弄只好放弃,赴宝来温泉包围柳焚余,没料翟瘦僧心存报复,暗里跟了回去,却见柳焚余重伤逸出,便放弃晴算李弄,音必先格杀这大仇人方才甘休,追踪列枫林后,眼着柳焚余就要被自己同道所杀,却半途杀出个李布衣,局势大变,而他自己也伤重不支,知难活命,无论如何也要手刃大仇人才死得瞑目,便不顾有李布衣这一大高手在,趁柳焚余交剑之时,飞跃下去斫杀柳焚余!他哪里知道其实柳焚余交剑李布衣是假的,要杀李布衣才是真的。
  柳焚余却因全神对付李布衣而吃翟瘦僧一刀。
  而他蓄力待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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