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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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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在这里吹笛子,意欲何为?
  
  叶薇沉默不语,皇帝以为她被自己吓住,心中有点失望。眼前的女子总是不自觉勾起他收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他本不喜欢这样,可今晚看到月色朦胧中的玉颜时却转了念头。
  
  就算是个错觉,好歹错觉发生的那一刻他是欢喜的。
  
  可如果她的胆子只是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轻叹口气,他转身欲走,衣袖却被揪住。本该低头反省的女子抬起双眸,似乎是想要装出坦荡的样子,可眼底深处却有一抹羞涩划过。
  
  她望着他,声音轻软如春风融化积雪,“臣妾在这里吹笛子,自然是在等陛下过来。”                    
☆、9 晨省
  
  好像被羽毛扫过胸口,他不自觉溢出笑意,“那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苏采女?”
  
  叶薇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下一刻就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道:“她踩断臣妾手指的时候就狠狠得罪我了,我还没原谅她,哪里轮得到她来记恨我?”
  
  他哈哈一笑,“没错,很有道理。是她不义在先,你报复回去不足为奇。”拉过她的纤手,“怎么样?手上的伤可好了?还有你的背,要紧么?”
  
  叶薇点头,“托陛下天恩眷顾,都好了。”顿了顿,“不过陛下有句话说错了,臣妾今晚这么做,不是为了报复苏采女。”
  
  “那是为了什么?”
  
  “臣妾不是说了吗?是为了见陛下。”
  
  “你知道朕会过来?”
  
  “恩。”
  
  “为什么?”
  
  叶薇微抬下巴,雪荷般的面上笑容绽放,让她显得不那么清雅,倒像只骄傲的孔雀,“他们说陛下喜欢听笛曲,臣妾的笛子吹得这么好,陛下当然会过来。”
  
  这话恁的自负,皇帝却很喜欢。他生平最瞧不上畏首畏尾之人,对于狂妄自大的反倒多些好感。
  
  傲慢不要紧,只要有傲慢的资本就行。
  
  “你说得没错。”他道,语气里不乏赞赏,“你笛子吹得很好,比这宫里所有人都好。”
  
  顿了顿,装作不经意般提出另一个问题,“不过,为什么选这首曲子?”
  
  “‘独此林下意,杳无区中缘。’这曲《林下意》讲的是归隐之士的淡泊怡然,臣妾喜欢曲中之意。”
  
  “还有呢?”
  
  她想了想,莞尔一笑,“还有就是,调子也很好听。我喜欢这首曲子。”
  
  真好听。我喜欢这首曲子。
  
  还有就是,调子也很好听。我喜欢这首曲子。
  
  他眉心狠狠一跳,看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叶薇茫然地看着他,不解其意。他眼神于是又一点点软了下来,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多疑。
  
  君王的神情三分恍惚七分怅然,仿佛忆起了什么遗憾的往事。叶薇右手握紧玉笛,冰凉得像握了截冰。她没有说话,只是身子慢慢靠近,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
  
  皇后葱指捏紧犀角梳,“你是说,昨晚陛下临幸颐湘殿,半道却被叶才人给勾走了?”
  
  “是。听说是叶才人在吹宁宫后面的树林里吹笛子,陛下循着声音过去,这才见到的。不过彤书女史那边没有记录,应该并未侍寝。”落衣道。
  
  “吹笛子?呵,真是耍不尽的狐媚手段!”
  
  “此刻苏采女就在殿外候着,说要跟娘娘请罪,可要让她进……”
  
  “本宫不想见她。”皇后声音冷淡,“我费了大力气让陛下放她出来,还让她再度承宠,可她倒好,这么轻易就被人截了胡,简直无用之极!”
  
  落衣于是吩咐小宫娥去跟苏采女交代一下,转头再劝慰道:“娘娘别挂心这些小事,叶才人算不得什么。陛下就是一时兴起,到最后还是会回到您身边的。”
  
  蝶衣附和道:“是啊娘娘,您看陛下这阵子对您这么好,日日陪伴,六宫谁不羡……”
  
  “啪——”
  
  白瓷小碗砸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落衣蝶衣齐齐跪下,皇后面无表情,唯有右手紧紧攥着那串象牙手钏,仿佛那是她不共戴天的死敌。
  
  蝶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悔又怕。真是失心疯了!陛下最近为什么对娘娘那么好,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清楚么?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手钏!
  
  娘娘靠着这个得了宠,面上高兴,心里不定多恨。她是着魔了才会再提起这个!
  
  她跪在那里只知道发抖,还是落衣鼓起勇气膝行而前,凑到皇后身边低声道:“小姐别生气。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死了。您活着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皇后,她却是地底腐烂的骸骨,谁胜谁败还不明显么?”
  
  自从入宫落衣就很少叫她小姐,宋楚怡的情绪也随着她的话逐渐平静下来。轻轻一笑,她喃喃自语,“你说得对,就算她再阴魂不散,也已经死了。她死了,这辈子都没法再和我争了。”
  
  。
  
  叶薇踏进椒房殿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这是椒房殿的晨省,每个早上六宫妃嫔都会聚在这里向皇后问安,尽到妾妃的职责。叶薇之前养病便免了这项,可昨晚抢人的行为怒刷了把存在感,今天就不能再躲着了。
  
  此时皇后尚未出来,大家一壁品茶一壁等候,正无聊时却听到宦官通传的声音:“叶才人到!”
  
  众人神情一变,纷纷将目光朝门口|射去,而叶薇就在这灼灼的视线中盈盈下拜,面不改色地朝众人行了个礼。
  
  “叶才人请起。”皇后不在,宫嫔中以襄愉夫人身份最尊,她朝叶薇微微一笑,“本宫今早还在想晨省时会不会见到你呢,果然来了。”
  
  叶薇恭敬道:“劳夫人挂念,臣妾身子无恙,自然要按规矩来椒房殿问安。”
  
  “没事就好,去坐吧。”
  
  叶薇身份不高,席位也设在正殿的下首,她坐下的时候正好看到旁边的苏采女。眉眼冰凉、眼神里满是憎恨。
  
  今天很早就听到她出门的动静,应该是提前来椒房殿请罪,不过以宋楚怡的脾气会见她才有鬼。
  
  她这会儿大概正惶恐着吧。
  
  叶薇心头哂笑,不打算搭理她,耳边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数月不见,叶才人神采飞扬、气色红润,看来当真是大好了啊!”
  
  她扭头,对上璟淑媛一脸的似笑非笑,“多谢淑媛娘娘关怀,臣妾确实已经大好。”
  
  “是呢,若不是身子好全了,怎么能精神百倍做出那种事?”
  
  在座宫嫔都知道昨夜的事情,此刻见璟淑媛发难心情各异,却没人开口阻止。
  
  叶薇看看璟淑媛,她眼中藏着挑衅,大抵因为苏采女是她的人,被截了胡她也面上无光,这才来出口恶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茬,这个璟淑媛委实不够聪明,不过再不聪明,也是她如今惹不起的人物。叶薇识时务地笑了笑,含糊道:“娘娘取笑了。”
  
  这个态度让璟淑媛怒火更甚,正要继续挑衅却听到对面的睦昭仪开口,唤的是她的闺字,“玉臻,这是太后娘娘赏的茶叶,你还没好好品过呢。快试试。”
  
  璟淑媛深吸口气,到底不敢驳了睦昭仪的面子,“是。”
  
  睦昭仪这才转头看向叶薇,“叶才人是吧?你病了这么久本宫也没去看看你,不要见怪才好。”
  
  她饱读诗书,说话做事都透着股文雅,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淡静风景。
  
  叶薇却看着这张脸晃神了。
  
  她认识她。
  
  她住在煜都宋府不长的时间里,曾多次见她出入府邸。她是宋楚怡的闺中密友,两个人做什么都喜欢凑到一处。
  
  原来她被选中成为太子妃之媵,陪宋楚怡一起嫁入了东宫。
  
  “昭仪娘娘言重了。臣妾微末之身,有娘娘挂怀便已足够,哪敢劳动千金贵体?”
  
  睦昭仪微微一笑,“不见怪便好。”
  
  看睦昭仪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发生争执,大家顾忌着她也不敢再开口,殿内一时有点安静。
  
  叶薇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眉头慢慢蹙起。
  
  从下定决心到正式出手这半个月里,她已经把这宫里的格局弄了个明白,也真正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她的好妹妹宋楚怡如今是中宫皇后,当年嫁入东宫的时候一共带了三个媵妾,便是如今的襄愉夫人秦氏、睦昭仪岳氏以及璟淑媛周氏。睦昭仪和璟淑媛都依附于皇后,襄愉夫人却自立门户,打的什么主意长脑子的人都知道。
  
  延和元年,新帝登基照例大选,后宫进了许多新人。然而估计是那时候皇后圣眷正隆,最后出头的居然只有三个,其中便有如今叱咤后宫的宣妃姚氏。
  
  她是吴国大长公主的女儿,原本是要封公主的,大长公主却执意将她送进了宫。陛下也很给这位表妹面子,一入宫便赐了妃位,把潜邸出来的睦昭仪和璟淑媛都压在了下面。之后的时间里这位宣妃娘娘越来越得圣心,最终成了如今宠冠六宫的局面。
  
  叶薇端起茶盏饮了口茶,脑中却在不断转着念头。
  
  皇后,襄愉夫人,宣妃,这三人是如今后宫中的三尊大佛,相当于那鼎立的三足。底下的宫嫔们想站住脚无一例外要找个靠山跟着,譬如沈容华,譬如苏采女。
  
  那么,她是不是也要这么做呢?
  
  视线朝上座一瞥,却只看到仪态雍容的襄愉夫人,皇后和宣妃的位置都空着。
  
  自打诊出有孕,宣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晨省昏定了。
  
  叶薇忍不住好奇,不知道这个能得皇帝青睐的第一宠妃究竟是什么样子?
  
  。
  
  皇后在半盏茶之后终于姗姗来迟。她神色如常,淡淡让行礼的众人起来,这才看向叶薇,“叶才人也来了?”
  
  “是。”叶薇颔首,“臣妾卧床数月,多亏娘娘体谅方能静心养伤,今日特来谢恩。”
  
  “恩。”皇后点点头,眼眸平静如波。
  
  叶薇在心里深吸口气,再次起身行至殿内。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皇后,必然要按规矩行稽首大礼,而对于她来说,这也是生平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对宋楚怡行礼。
  
  没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她们之间要算的账有很多,这一桩早晚也能讨回来。
  
  虽然这么安慰了自己,但在身子慢慢折下那一刻,她还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是载初二十二年的除夕,她第一次在煜都宋府过年。姊妹们按规矩给父母磕完头之后,又立到了她面前。宋楚怡当着父亲的面一贯装得懂事乖巧,那天也是笑容满面地领着几个庶妹,朝她盈盈下拜,“长姐万福,妹妹给您行礼了。来年您可要多多照顾妹妹啊!”
  
  那阵子她们的关系略有缓和,难得过年,她心情也不错,就配合她演了一把姐妹融洽。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她道:“妹妹快别多礼,我准备了礼物,有你一直想喝的淄乡绿酒。”
  
  当时她正在研究绿酒的制法,想着既然过年就让大家试试好了。宋楚怡虽然讨厌,但品酒的本事却不错,搞不好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她得承认,在这点上她们真挺像姐妹。
  
  她把自己费心酿制的酒拿了出来,宋楚怡在一个时辰后敲开了她的门,微笑着把酒递还给她。
  
  她没想到她在里面下了毒。
  
  她就这样被她送上了黄泉路。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她死了,这辈子都没法再和我争了……
  叶薇:不好意思没死透,我不是故意要回来的……╮( ̄▽ ̄〃)╭
  
  把目前出场的后妃归个派别吧
  
  皇后:睦昭仪、璟淑媛、苏采女
  
  襄愉夫人:沈容华
  
  宣妃和其他妃嫔出场之后我再分类,其实目前人物还是挺少的对吧,我害怕大家一时记不住,都是循序渐进地往外放人的,么么哒!
☆、10 奚落
  
  当天晚点的时候,皇帝毫不意外地来了拾翠殿。
  
  叶薇立在宫门处接驾,一身琉璃白齐胸襦裙,外罩同色大袖衫,衣袂飘飘、容颜清丽,仿若迎风盛开的白海棠,看得皇帝眼前一亮。
  
  他攥住她的手,“手这么凉,站多久了?”
  
  “没多久。”她声音低婉。
  
  皇帝蹙眉,“没多久就冰成这样?那看来是你身子还太虚,可有继续吃进补的药?”
  
  “有的。”两人入了正殿,叶薇主动替皇帝斟茶,“陛下别挂心臣妾,这都是小毛病,不碍事的。”
  
  皇帝接过茶盏饮了口,微微一笑,“朕乐意挂心你,怎么你竟不许?”
  
  又来了。
  
  叶薇嗔他一眼,“陛下惯会哄臣妾开心。”
  
  美人娇嗔的样子自然是赏心悦目的,皇帝盯着瞧了会儿才道,“听说你今早去椒房殿晨省了?”
  
  “是。”
  
  “皇后跟你说什么了吗?”
  
  叶薇想起她刚刚结束的人生第一次晨省,心情有点复杂。
  
  皇后在她行完礼之后便让她起来,按规矩赏了几匹缎和一些珠宝,这才叮嘱道:“既然身子好了,以后就多出来走走,和姐妹们熟悉熟悉。不过该有的规矩也不能忘,像昨晚那种事情,本宫不希望再发生。”
  
  她这是在指责她昨夜抢人的事情有失体统,义正言辞的样子端的是主母范儿十足。
  
  可是明明不久前她才干过抢人的事情。
  
  “皇后娘娘让臣妾多学学规矩,以后别那么不知轻重。”
  
  皇帝瞥她,“她让你讲点规矩?”轻轻一笑,“这话送还给她恐怕更合适。”
  
  叶薇没接这危险的话茬,保持沉默。皇帝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是皇后的吩咐,你就听着吧。别顶撞她。”
  
  “是。”
  
  正说着,宫娥把滋补的药材端了过来,黑黝黝的药汁装在青玉小碗里,光看一眼就觉得舌根发苦。
  
  叶薇神情一凛,端碗的动作都变得郑重。皇帝脸上流露出兴味,本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一勺一勺把药吞下去,谁知如雪皓腕一扬,娇柔纤弱的小娘子已经干脆利落地喝干了汤药。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活像拼酒的侠客。
  
  喝完药之后,叶薇飞快地拈了三颗蜜饯放进嘴里,三两下嚼完咽下去,这才长舒口气。
  
  一扭头,她对上男人有点惊异的眼神,没来由地心虚,“有什么不对吗?”
  
  皇帝斟酌道:“你最近一直这么喝药?”
  
  “是……啊。”
  
  皇帝沉默片刻,“看你这样子,真像打了场仗。”
  
  叶薇一反思,自己刚才确实不斯文了点,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只得故作从容道:“还不是陛下教的,臣妾这是谨遵圣谕。”顿了顿,“说起来,还得多谢陛下上回的‘关怀体贴’呢。”
  
  皇帝勾唇一笑,仿佛浑然不觉她话中的揶揄,十分自然道:“你手受伤了,朕教你怎么喝药,这是济人于危困,算不得什么。”
  
  他这会儿提起这个话题,明显带了调侃的味道,叶薇神情微囧,眼神躲闪着没有看他。
  
  皇帝越发来劲儿,攥住她的手腕就要纠缠,叶薇连忙道:“说起来,有件事臣妾一直忘了谢谢陛下。”
  
  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皇帝都要发笑了,“何事?”
  
  “多谢您对臣妾侍女悯枝的救命之恩。当时要不是您吩咐太医去看她,恐怕悯枝的命早就没了。”
  
  这回皇帝是真笑出来了,“朕救的可不止那个婢女。你的命也是朕救的,可你却不曾为这个感谢朕。怎么,那个婢女的性命倒比你自己还重要了?”
  
  叶薇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她是臣妾带进宫的,自然要和臣妾在一起。我们一块死了倒也没什么,可若独我活了下来却让她赴了黄泉,心里终归不舒服。”
  
  皇帝玩味地审视着她,“你倒是讲义气。”
  
  叶薇眼眸明净,“不是臣妾讲义气,而是臣妾是君子。共患难、不弃同伴的君子。”
  
  他来了兴趣,“那你如今觉不觉得朕是君子?”继而一笑,“朕忘了,你那天还嫌朕来得迟了。”
  
  那是那天,她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对着他语气讥诮道:“陛下想证明自己确实是济人于危困的君子?可您来得未免迟了一点。”
  
  叶薇看着他英挺的面庞,片刻后认真地摇了摇头,“臣妾当时说的是违心话。其实……”仿佛积攒勇气般深吸口气,语气是说不出的诚恳,“其实臣妾很感激陛下的救命之恩。在臣妾心里,您确实是君子,是济人于危困的君子。”
  
  。
  
  白嫩的指尖蘸了清水,洒到盛放的月季花上,水珠在花瓣间滚动,十分养眼。叶薇凑近嗅了嗅,觉得香味太过浓烈,遂无趣地摇摇头,顺手把剩下半杯水都倒进了花盆中。
  
  悯枝伤好之后就来前面伺候了,见状接过瓷杯,道:“小姐可要安歇了?”
  
  叶薇摇头,“睡不着,咱们出去走走吧。”
  
  悯枝脸色一变,竟开口安慰道:“小姐别难过,陛下定是因为前朝事太忙了,才没有留下……”
  
  叶薇愕然,继而无力扶额。
  
  昨晚也好,今天也好,皇帝都是在拾翠殿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宫人估计原本都做好了陛下留宿的准备,结果希望落空,不免困惑。
  
  别说他们了,她也闹不明白皇帝在想些什么。
  
  提步走到庭园中,她深吸口气,张臂舒展筋骨。入目是金黄的银杏叶铺满地面,让她想起惠州的秋天,也是这样金灿灿的。
  
  离开方知故乡美呀。
  
  如果皇帝真的要临幸,她愿不愿意呢?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小时候家里管教太严,她受不了时就万分期盼早点嫁人,无论夫君是什么性子,总比在傅母眼皮子底下生活要好。对她来说,嫁人不过是逃离家族的契机而已,对象是谁压根儿不重要。如今既然老天都把夫君给她挑好了,那就随遇而安吧。
  
  天下男女不就是这样嘛?结伴搭伙、各取所需,能帮到自己就行了。什么情啊爱啊的,太虚幻。
  
  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这夫君曾狠狠连累过她,偶尔想起来还是喉头一口血……
  
  “叶薇!”
  
  “诶!”她想得入神,听到喊声下意识答应,谁知太过积极,显得有点欢快。
  
  苏采女原本挟怒而来,却被叶薇清脆的应答声搞懵了,反应过来后羞愤直接翻倍,“你故意的是不是?”
  
  叶薇调整了下表情,严肃道:“什么故意的?”
  
  “你还装!”苏采女咬牙切齿,“今早在椒房殿没机会,现在我倒要好好问问你。昨天晚上,你是故意跟我抢人的,是不是!”
  
  叶薇沉吟片刻,“恩,我是故意的。”
  
  “你……”苏采女气得粉面泛红,“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贱|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叶薇不以为意。原谅她代入感不强,叶薇的确出身较低,可她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左相嫡长女,被骂这个总觉得是对方找错人了。
  
  活动下手指,她忆起苏采女那干脆利落的一脚,忽然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走近一点,她的声音低沉而满怀恶意,“上次在太液池边,苏采女教导我说在这宫里得有靠山才有出路,光凭一张脸成不了气候。不过现在事实证明,只有长成你这样的才没办法凭脸出头,我就不同了。”
  
  如果叶薇有什么东西是让她满意的,大概就是这张脸了。真的是素净清丽、韵致动人,和她本来的长相全然不同的风格,却是春花秋月、各逞风流。
  
  她得遗憾地承认,这两张脸无论哪一张,都比苏氏好看……得多。
  
  苏采女气得浑身发抖,右手一扬就朝她扇来。叶薇早有防备。轻轻松松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轻轻一笑,“阿盈,你现在已经麻烦缠身了,真的还想多添一条不敬上位的罪名?”
  
  她唤的是苏采女的闺字,当初在储玉宫的时候,家人子们为显亲热都是这么称呼。苏采女神思一乱,忽然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她是出身不凡的吏部侍郎千金,而叶薇不过是个地方小吏之女,懦弱又无用,被自己骂了都不敢回嘴。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高过她了?而她竟无法反驳她的奚落!
  
  陛下的捉摸不定、皇后的冷语斥责,还有宫人的白眼践踏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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