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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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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就笑了。
    笑出声的那种。她眼睛里,还有亮亮的光。
    桑书南怔了一瞬,回过神来。
    他苦笑。
    他又被她戏弄了。
    这种事,在他们熟络起来以后,就经常发生。
    郁占说:“我给你带宵夜回来。”
    桑书南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
    郁占在酒店大堂,见到了费行安本人,而非他的秘书。
    她既意外,又不意外。
    原作跟编剧见面这种事,何须他大老板亲自出马。
    费行安既然为了这小事亲自出面,当然可以揽下秘书的工作在楼下来迎她。
    醉翁之意不在酒,郁占怎么会不明白。
    眼下,他不说,她也只见招拆招,揣着明白装糊涂。
    费行安:“小郁,今天好漂亮。”
    郁占:“谢谢。你也很帅。”
    费行安:“今天黄安有事不能来,就我们三个,正好聊天。”黄安是费行安的秘书。
    编剧是个年轻男孩,叫袁朗。
    沟通总体来说还算愉快。
    直到宴会进入尾声,袁朗提议,大家干一杯酒。
    郁占面露犹豫之色,目光久久停在自己面前的半杯果汁上。
    一侧,费行安笑了一下:“没关系,小郁不能喝酒,我替她喝吧。”
    袁朗一怔,继而会意地笑了。
    他举起杯子:“行,我们干。”
    费行安正要端起杯子来,身旁探过来一只手。
    这只手手指纤细,皮肤白皙。
    是郁占的手。
    他愣了愣,看向她。
    郁占笑了笑:“我不太擅长喝酒,但只是小半杯红酒的话,我还是可以敬两位。”
    她按下了费行安的杯子,拿过酒瓶,往自己的空酒杯里斟上小半杯,举起。
    干了这一轮,费行安心事重重。
    宴毕,袁朗告辞,匆匆离开。
    费行安跟郁占站在酒店门口的夜风之中。
    郁占问:“你开车来的吗?”
    费行安点点头:“嗯。”
    郁占说:“你喝了不少,我来打电话,给你找个代驾吧。”
    费行安愣了愣。
    他看着郁占,欲言又止。
    郁占亦微微仰着头瞧着他,目光清透,喜怒不明。
    费行安笑了笑。
    借着酒劲,他垂下头,靠近她。
    郁占能嗅到他吐息之间淡淡的醉意。
    她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并没有后退的意思。
    他在她耳侧,说:“你骗了我。”
    郁占淡淡地笑了笑,问:“你说的是哪件事?”
    费行安说:“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却跟我说,你结婚了。”
    郁占望着他,忽然弯起唇角来笑了。
    她说:“我现在的确没有男朋友,但我也没有说谎。”
    费行安皱起眉头来:“什么意思?”
    郁占笑了笑:“我丈夫,半年前去世了。”
    费行安瞬间睁大了眼睛。

  ☆、第25章 崴脚

话语落地,两相沉默。
    两秒钟后,费行安开始往后退。
    他不再摆出刚刚那样咄咄逼人的姿势,目光里流露出真切的歉意。
    他的反应基本符合郁占的预期。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看上去冷静自持。
    费行安说:“对不起。”
    她微微摇头:“没关系。”
    费行安避开她的眼光:“你也喝了酒。我替你叫代驾。”
    她点了点头。
    等代驾来的时间里,费行安没再找她说话。
    甚至于隐隐约约,连目光都在闪躲。
    郁占想,他大概是被吓到了。
    应该说,这结果是她想要的。
    郁占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代驾赶来,替她将车子倒出来。
    费行安亲自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
    她坐进去,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晚安,费总。”
    费行安局促地点点头:“晚安,小郁。”
    车子开动。
    郁占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精疲力竭。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毫无顾忌地拒绝旅途上遇见的莽撞学生,面对投资人“费总”,却得耐心周旋。
    而拒绝费行安,原本有更好的方法。
    但郁占告诉了他真实原因。
    内心深处,郁占总觉得,夏永言从未走远。
    他仍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危难时刻,她总是会想起他来。
    她的思念不动声色,却从未消退。
    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到家了。
    郁占心里完全放松下来,拿着包下车去。
    大概她是太放松了。
    高跟鞋的鞋跟踩到地面上,一下子没落稳,往一侧倾斜过去。
    郁占伸出手扶住车门,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发出轻轻的一声“嘶”声。
    代驾从车上下来,看着她,问:“怎么了?”
    脚踝处阵阵隐痛。
    郁占说:“没关系,脚崴了一下。”
    代驾见她神色如常,也就点点头:“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再见。”
    郁占看着代驾走远,自己也往家里那栋楼的方向走。
    走了五六步,才觉得脚踝受伤的地方,疼得钻心。
    她又挣扎着走了两步,索性在路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了。
    郁占没多想,摸出手机,给桑书南打电话求援。
    桑书南接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就赶到她身边来了。
    郁占靠在椅背上,望着他笑。
    桑书南没笑。
    他走到她身边去,蹲下来,借着路灯的光线,看她的脚。
    郁占觉得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地把脚缩了缩。
    他开口阻止她:“别动,我看看。”
    郁占说:“大晚上的,能看清吗?”
    的确看不清楚。
    桑书南叹了口气。
    他说:“你走不了,我背你吧。”
    郁占正想点头,又犹豫了一下:“我最近长胖了。”
    桑书南抬起眼看了看她,弯起唇角来笑。
    他说:“没事。”
    郁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时候,被桑书南微笑注视,居然红了脸。
    幸而晚上的路灯下,脸色变化不太明显,桑书南显然没有发现。
    郁占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她回过神来,点了一下头:“那麻烦你。”
    桑书南没说话,转身,背对着她蹲下身。
    郁占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轻轻托住她的腿,将她背起来,动作温和小心。
    桑书南的头发有股淡淡的皂香味,挺好闻的。
    他大概是刚刚洗过澡。
    郁占听见他说:“你喝酒了?”
    她没想到桑书南对酒味这样敏感,一时尴尬起来。
    郁占说:“一点点。”
    说完,又解释了一句,“盛情难却。”
    桑书南没再说话了。
    郁占靠在桑书南背心,心里觉得安稳。
    某种熟悉的感觉被唤醒。
    同时被唤醒的,还有无法忘却、却久未回想起的记忆。
    过去的某个时刻里,有一个叫夏永言的人,也是这样背着她,慢慢地走在夜色里。
    他说:“你喝太多了,小郁。”
    声音温柔,充满宠溺,并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歌词说得好,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吹气,看着他因为痒而微微缩了缩脖子。
    郁占“咯咯”地笑出声来。
    “没有,我只喝了一点点。你冤枉我了。”
    “好吧。我的错。”
    郁占恍惚之间,微微扬起唇角,笑了。
    “郁占姐,我放你下来了。”
    桑书南的声音,惊醒了她。
    郁占回过神,说:“好。”
    电梯停稳,她扶着桑书南的手走到门前去,找出钥匙来开门。
    门开了,她侧头对桑书南说:“行了,你回去吧。”
    桑书南说:“我给你拧个毛巾冷敷一下,会好一点。”
    脚疼得钻心。她想了想,没逞强,点了点头。
    “用那条蓝色的毛巾。”
    “知道了。”
    他很快拧了冷毛巾出来,蹲下身,敷在她已经有些肿胀的脚踝上。
    他小心地避免手指碰到她的皮肤。
    郁占看着他忙前忙后,思绪飘忽,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说话:“你好像很懂这个。”
    桑书南说:“以前爱打打篮球什么的,这都是常见的事。先冷敷,过了夜再热敷,应该就能好了。不过我看你这样子,还是去看看医生比较好。”
    她说:“不用,我没那么娇气。你们都不用看医生,我当然也不用。”
    他笑了一下,没有同她争辩,只是说:“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万一伤到骨头了呢?”
    郁占不说话了。
    桑书南声音温和,说:“我明天早上陪你去。今晚先忍忍吧。”
    ※
    一大早,桑书南就陪郁占去医院。
    拍了片子,确认没有大碍,两人便从医院里出来,坐出租车回家。
    车子将他们送到小区门口。
    桑书南正准备背起郁占走,她说:“书南,我忽然有点馋了,想吃附近那家‘贝贝西点’做的草莓塔。”
    他愣了一瞬,就笑起来了。
    笑容里,隐隐约约,带些宠溺。
    她忽然有些后悔。
    她不该突发奇想,提些额外要求来折腾他。
    桑书南说:“那你坐一会儿,我去买。包里有水,你渴了的话就喝一点。”
    她点点头:“嗯。”
    桑书南出去了,郁占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他们什么时候亲近到这种地步的?
    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中间的过程。
    只觉得他那带了淡淡宠溺的笑,似乎很熟悉,很自然,毫无不协调感。
    郁占有些心惊。
    她坐在那里发呆,眼睛一直望着小区大门。
    却忽然看见一个女孩走近来。
    年轻的女孩子,穿粉红色的无袖连衣裙,胳膊纤细。
    她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纸袋。
    郁占认识这张脸。
    那是桑书南的“小女友”,前天还跟书南一起坐车,被费行安撞见。
    郁占想打招呼,却又不知道她的名字。
    薛安宁走进了小区,走得近了,郁占喊了一声:“嗨!”
    薛安宁听见了,目光转过来。
    她看见郁占的脸,怔了一下。
    郁占微笑:“来找书南吗?”
    薛安宁点了点头:“嗯。”
    郁占说:“他去买东西去了,很快就回来。我在这等他呢。”
    薛安宁似乎有些不自在,欲言又止。
    郁占说:“坐一会儿吧。我脚崴了,一个人走路不方便。等书南回来了,我们一起上楼去。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
    薛安宁吃了一惊,微微变色,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跟桑书南住一起?”
    郁占摇摇头:“没有,我们是邻居,经常一起搭个伙什么的。”

  ☆、第26章 冲动

桑书南买了两块草莓塔,打包提在手里,沿着路走。
    一辆车子在他身后驶近,放慢车速。
    经过他身侧的时候,车窗打开,里面探出一只脑袋。
    “书南!”
    桑书南怔了一下,侧头看过去,看见费行安的脸。
    费行安手仍扶着方向盘,车子已滑停。
    他冲着桑书南微笑。
    桑书南很意外。他停下脚,看着费行安。
    他对费行安印象很差,但费行安是郁占的投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恶劣,给郁占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勉强挤出的笑容难免有点僵硬。
    桑书南问:“费总,你怎么在这里?”
    费行安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就路过。”
    他总不能说,他是心里有鬼,所以在郁占的住处附近漫无目的地游荡。
    费行安说:“昨天你姐姐喝了一点酒,没事吧?”
    桑书南愣了一下。
    他还没听说,郁占昨天晚上竟是跟费行安喝酒去了。
    桑书南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总之绝不是愉快。
    他沉着气,慢慢地摇摇头:“没事。”
    费行安有心把握机会找桑书南套话,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想了一下,说:“书南,我能留一下你的电话吗?方便联系。”
    桑书南答应得很痛快:“好啊。”
    交换了号码后,费行安问:“你是要回家吗?我可以捎你一程。”
    郁占还坐在小区门口,如果坐了费行安的车子,他们两人就又会见面。
    桑书南几乎立刻就拒绝了:“不用,我走两步就到了,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呢。”
    费行安有点遗憾,说:“那行,那我先走了,再见啊。”
    桑书南笑了笑:“嗯,再见。”
    费行安的车子开走了,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桑书南站在原地,心事重重。
    桑书南有个疑问。
    郁占去见费行安,为什么不跟他说?
    ※
    当桑书南看见郁占跟薛安宁并排坐着聊天的时候,他想,今天真是热闹得很。
    薛安宁的笑容有点僵,看起来有点局促。
    郁占很自在,笑容满面,好像很愉快。
    桑书南停了一会儿,才走近前去。
    郁占先发现他,冲他招手:“书南,看看谁来了?”
    薛安宁很快也看向他。
    薛安宁平素是非常爽利大方的女孩子,但今天看起来却好像有点羞涩。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桑书南冲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淡淡微笑。
    “安宁,你怎么来了?”
    他每次叫她都是喊的全名,第一次丢掉姓氏直呼名字。
    这种称呼听起来非常亲密。
    薛安宁又惊又喜,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红晕。
    郁占在侧,微微错愕,旋即也微笑起来。
    她只笑,不说话。
    薛安宁说:“昨天弄脏了你的衣服,都怪我。我今天上午跟我妈去逛街,看见有卖t恤的,就给你买了一件,算是我赔你的。”
    她把手里一直紧紧拽着的牛皮纸袋送到桑书南面前去。
    桑书南怔了怔。
    他没接,说:“没事,我已经洗干净了,还能穿。”
    薛安宁咬了咬唇:“我都买了。”
    桑书南有些为难。
    郁占在侧,出来打圆场:“人家一片好心,买也买了,你就收着吧。中午咱们招待安宁一起吃个饭,算是回礼。”
    桑书南一怔,眼色沉了沉。
    薛安宁看见了。
    上一次,她第一次遇见郁占,郁占提出送她回去时,桑书南也是这个反应。
    他的表现非常诚恳:他不赞同郁占的提议。
    薛安宁本已觉得十分尴尬,见了桑书南的眼色,更觉无地自容。
    在郁占面前,她生出一种一无是处的自卑感。
    即便郁占只是和颜悦色地跟她闲话家常。
    薛安宁勉强笑了笑,说:“我跟朋友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书南,你赶紧拿着,我得走了。”
    桑书南的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听闻她要走,心里一松,手伸出去,把袋子接住了。
    他说:“那谢谢你。”
    薛安宁笑了一下:“应该的。”
    她停了停,说:“那我走啦。开学见!”
    桑书南点点头:“嗯。”
    薛安宁走远了,郁占才轻轻叹口气。
    桑书南脸色有一点冷淡。
    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结果郁占只是说:“回家吧。”
    桑书南心里憋着股气,无处发泄。
    他伸出手搀扶她,一路上没再说话。
    电梯里碰见张姐。
    张姐独自养一个女儿,到处接活,每每做完饭就走。
    屋子里果然一股饭菜香气。
    郁占坐到沙发上,吸了口气:“好香。”
    桑书南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我把饭菜端到茶几来吧。”
    她说:“不用,两三步路,我能走。”
    桑书南刚刚把手里提着的盒子放到桌上,看见郁占站起身。
    她一瘸一拐,一手扶着沙发,慢慢往前挪。
    桑书南说:“别动,我过来扶你。”
    她举起另一只手冲他摇晃:“没事。”
    一边晃,一边咧开嘴笑。
    没心没肺的模样。
    平时这时候,桑书南大概会觉得好笑。
    但今天,桑书南觉得恼火。
    郁占就是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瞒着他跟费行安喝酒。
    明知道薛安宁的心思,还跟她谈笑风生。
    独他一个,傻子一样,心理阴暗,患得患失。
    真的不公平。
    她到底有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桑书南走到她面前去,伸手:“扶着我。”
    郁占还在摇着头:“说了,没事。”
    忍无可忍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就是桑书南现在的感受。
    他揽住她的肩膀,轻轻一带,就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来。
    动作不粗鲁,但非常强势。
    猝不及防之下,郁占完全愣住了。
    他垂下头,逼近她的脸。
    桑书南深黑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内心的最深处。
    郁占头脑一片空白。
    奇异的是,她竟不觉得害怕。
    竟不知道要推开他。
    她只是跟他对视着。
    目光里,充满她自己也未必理解的情绪。
    桑书南焦虑不堪。
    焦虑到达顶峰的时候,他弯起唇角来,笑了一下。
    而后,他俯下头,吻她。
    她的唇很凉。
    贴上去的时候,她浑身都颤栗了一下。
    像受惊的小动物。
    桑书南不知道要如何吻她。
    只不过是默默地贴着她的唇,贴住不动。
    她不躲不闪,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全无反应。
    桑书南心里没有预期的激动与紧张。
    他很平静。
    而过了一秒钟,他心里升起淡淡的失望与悲伤。
    他应该松开她了。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这样莽撞。
    但桑书南仍然拥吻着她。
    他在等。
    等她推开他。

  ☆、第27章 前世

郁占没有推开他。
    迟迟没有。
    桑书南等了又等。
    无所适从。
    她的反应,令他越来越困惑。
    无热情,又不推拒。
    他不能进,又不甘退。
    世界安静下来。
    万籁俱寂。
    直到她微微侧开头,用最细微的动作,挣脱他的不堪一击的围困。
    她的唇已经离开,他仍感觉到她的温度。
    凉凉的。
    不足以浇熄他的热情。
    亦不足以鼓励他前行。
    桑书南松开手,后退。
    郁占与他对视,目光平和,并无怒色。
    她凝望他许久,才轻声地说:“先吃饭,菜要凉了。”
    桑书南怔了一下。
    一次又一次,她避重就轻,装聋作哑。
    他被她折磨得要发疯。
    桑书南望着她的眼睛。
    他不肯让她敷衍过去,沉沉地问:“吃完饭呢?”
    她被他问得一愣。
    回过神来,郁占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说:“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
    桑书南洗碗出来,看见郁占仍坐在餐桌前。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像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她的目光却落在空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桑书南说:“好了。”
    郁占的目光移到他脸上去。
    她笑了一下:“你跟我来。”
    他走近去,伸出手,借给她当做拐杖。
    她扶着他的手慢慢地走。
    穿过客厅,拐进左边的廊道。
    两间公寓门对着门,格局相似。
    桑书南忽然意识到她想要去哪里。
    廊道一侧,都是房间。
    他经常来郁占家中吃饭,也有这栋房子的钥匙。
    但桑书南从未进过她的卧室。
    直到这一天。
    郁占停在一扇门前,伸手扶住银色的门把手,却没有立刻拧动。
    她侧过头,看一眼桑书南,笑一笑:“欢迎你。”
    桑书南沉默不语。
    她手上用了一点力气,转动把手,推开门。
    他往房间里看。
    房间内外,是两个世界。
    郁占的客厅,像装修公司提供的样板间。
    大方经典,胜似宾馆。
    但郁占的卧室,却是另一番面貌。
    卧室很大,却因为放了太多东西,而显得狭□□仄。
    巨大的书桌、整面墙的书架、画架、散落的画笔与颜料。
    一台老式的唱片机。
    以及,挂在床头上方的墙上的巨幅照片。
    桑书南其实没太注意别的东西。
    他第一眼望进去,就被这张巨幅照片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照片里,郁占靠在另一个人身边。
    一个男人。
    桑书南见过他几次。
    也在葬礼上,见过他黑白色的照片。
    夏永言。
    他们戴同款的红色围巾,都在笑,笑容里有满满的幸福。
    身后的长椅上落满厚厚白雪。
    世界洁白干净。
    郁占在侧,轻声地说:“进来吧。”
    桑书南垂下眼,过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书桌前只有一张椅子,却放着两台电脑。
    郁占说:“你去拿个椅子来。”
    桑书南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心里有些发慌,面上却只沉默点头。
    等他拿了椅子回来,她已经将两台电脑都打开了。
    一台电脑已经登入了游戏界面。
    她正在另一台电脑上输入账号密码。
    她听见动静,抬头看他,说:“来。”
    桑书南停了停,才走过去。
    郁占说:“坐。我带你玩个游戏。”
    桑书南就坐下来。
    她笑笑:“你玩过这个吗?”
    桑书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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