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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完结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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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乱他的发丝,拂在我的脸上。
  再没有看我,他转身便投入寒风之中。
  屋外,飘进几片晶莹的雪花,范蠡转身细细带上房门,不让寒风灌进屋内。
  我只是站在原地,听着那孤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曾经说,范府只是一个府邸,而非一个家,当时我曾信誓旦旦,有我的地方,便一定会是家……
  当时誓言仍是耳边,只是人事已非……
  “伤你至此,非我所愿……”隔着一道厚重的门板,我扬起的唇重重地垮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犹记当初,西楼月满,人月两团圆。曾经鸳鸯两心知,岂知此生魂梦长,天涯望断,此生梦魇……青丝易挽缘已断,结发难结百年恩……
  肩上的斗蓬犹带着他的体温,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缓缓转身,我已是疲累至极。
  明知他心中有我,明知他不舍伤我,明知他心中所痛……我却故意视而不见,故意狠狠揭下他心口难解的伤疤,然后看着他鲜血淋漓,苦苦挣扎。
  我竟然卑劣至此。
  屋内的炉火烧得很旺,我坐在榻边,止不住心里的凉意。
  一阵腹痛猛地袭来,天眩地转。
  
                   
魂断雪夜
痛!
        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疼痛扑天盖地袭来,我双手捂着腹,蜷缩在榻上,厚重的门紧紧地关着,挡住了屋外的风雪,却也将我一人孤独地封闭在这房中……
        范蠡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他……该是已经走远了吧。
        “梓若……”双手紧紧捂着腹,我张了张口,却连声音都是细如蚊蚋……被车轮辗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只是现在,那样延续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狠狠咬着唇,我颤抖着手一把推倒了榻旁的陶罐。
        “砰。”有些沉闷的破碎声在屋里响起。
        “夫人!”梓若有些慌乱的脚步声终于响起,她冲进房来,看到我脸色煞白地蜷缩在床上,也吓得愣了愣。
        “来人,快去叫大夫来!快!”只是愣了一会儿,梓若便大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守夜的丫头茫然不知所措地匆忙走进房来。
        “该死的丫头,还没清醒么,夫人要生了!”梓若扬手便狠狠给了一个尚是睡眼惺松的丫头一巴掌,“还不快去请大夫,若是迟了,仔细你们的皮!”
        丫头们立刻清醒过来,忙诚惶诚恐地应承着去了。
        “夫人,再忍一下”,梓若拿了软布细细地试去我额上的冷汗,“大夫一会儿就到了,大王出征前已经吩咐了吴国最好的大夫在宫中伺候着,大夫一会就到了……”
        夫差……么?我无意识咬着唇,直到有腥甜的味道从唇上慢慢渗入口中,真疼哪……
        “只是生产而已,女人都会经历的,不会有事的,夫人……别吓梓若啊……”大概是被我惨白的脸色吓到,梓若忙扯了一段绸布放在我唇边,让我咬着,有些慌乱地道。
        “咣”地一声,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了,风雪猛地灌进屋来。
        梓若慌忙用被子将我裹紧,回头狠狠斥道,“这么冒失干什么,若夫人受了寒怎么办!大夫呢?”
        “奴婢去了大夫暂住的药房,可是什么人都没有,听守门的侍卫说,大夫昨晚就出宫了……”那丫头冻红了一张脸,有些唯唯喏喏地道。
        “什么?!”梓若大惊,顿时也没了主意。
        “去找越女。”咬牙,我道。
        梓若忙应了一声,“好,我去找越女,你再忍一下。”说着,她转身匆匆离开。
        好半晌,梓若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却仍是梓若一人。
        “对不起,宫里哪里也找不到越女。”梓若满身的积雪,眼中犹带着泪。
        微微闭了闭眼,我暗笑自己太傻,勾践已经下令孩子留不得,越女又怎么可能帮忙?
        “出宫去请大夫”。我的声音低如蚊蚋,我想跟气若游丝已经差不离了。
        “是是是,还愣着干什么,快出宫去把大夫请回来啊!”梓若忙道。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我却仿佛听到腹内的小生命在苦苦挣扎……他要出来……
        我咬牙低头,看到殷红的血慢慢渗透了裙子,缓缓流出……
        “天哪,血……”虽然曾经是夫差的女人,但梓若却也是个没有生过孩子的,此时也惊慌了起来。
        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流转,剧痛的疼痛从下腹传来。
        “梓若姐……”门再度被推开,那被遣去找大夫的小丫头顶着一头的白雪,冻得红红的脸颊上满是惊慌无措,“呜……说是太晚了……守门的侍卫不肯开宫门……”
        呵呵,我弯了弯唇,想笑,疼痛却让我逸出口的笑声变成了低吟,早该想到的,大夫出宫怎么能那么巧?呵……
        防了那么久,终究是防不胜防……
        “血……夫人……怎么办……”梓若愣了愣,声音微微带着哭腔。
        “啊……”低吟声不自觉地放大,双手狠狠揪着被子,我欲哭无泪。
        大夫怕是不会来了,伍子胥正头痛怎么除去我这祸水,如今倘若能够一尸两命,不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宫门紧闭……也是他老人家下的命令吧。
        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为何却处处有人与我为敌,莫非真是我人品太差,需要好好检讨?
        “走开走开,都围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热水啊。”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抱怨道。
        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粗布衣服,她没有看我,一边吩咐着,一边伸手褪下我已被血浸湿的裙子,分开我的双腿,“快用力,羊水已经破了,再不出来孩子就危险了……”
        没有时候多思考她是谁,我依她所言,咬牙用力,梓若她们正没头苍蝇似地乱转,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主心骨,也顾不上问什么,忙不迭地依言去准备热水。
        我咬着那妇人放在我口水的软布,闭着双眼,那样剧痛的疼痛仿佛要把我生生地撕裂……
        “夫人……夫人,孩子出来了……”梓若忽然叫了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屋顶,疼痛的感觉微微消失了些,我的孩子?出生了?
        呵呵,我的孩子啊。
        苍白着一张脸,额上满是凌乱的沾满了汗水的发丝,只是我的嘴角,却忍不住地微微地弯起,真的好神奇,从我腹中诞生的小生命,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的亲人……
        刚刚的疼痛,那样生不如死的疼痛,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烟消云散,只剩下细细的幸福慢慢地爬满了我的整颗心……幸福的感觉,真的许久,都不曾有了呢。
        传说婴儿都是上帝派遗到人间的天使,我的孩子,一定是最可爱的那个……看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慢慢长大,又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
        脑海中幸福的蓝图硬生生被打断,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低泣之声。
        “真是作孽啊……”那妇人轻叹。
        我微愣,回不过神来。
        “是个女孩”,梓若低低地说着,有泪从眼中落下。
        “啊,真的是女孩?我就知道,呵呵。”我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
        脑中一片乱轰轰,我蓦然一愣,对了,孩子怎么没有哭?
        我抬了抬软绵绵的手,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第一次,我痛恨自己无力的身体。
        梓若忙抹了抹眼泪,上前来扶我坐起。
        靠着软枕,我定定地看向那妇人手上托着的孩子。
        “给我。”淡淡地,我开口。
        那妇人迟疑了一下,终究将孩子放到我手上。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搂入怀中,淡粉色的小小身体,全身软软的,皮肤皱皱的,像个小老头,眼睛微微闭着,可爱极了……
        特别是那小小的鼻子,像极了夫差……
        抬手轻轻打了她的小屁股一下,她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活不成了。”耳边,那个妇人在叹息,她摇头道。
        活不成?眼前蓦地一暗,我摇了摇头,找回快要涣散的神智。
        定定地看着她,我的女儿,她的身子是温热的,她小小的胸脯还在微微地一起一伏……
        “她还在呼吸啊”,我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可怕。
        “太晚了,羊水破了太久,她没用了”,那妇人看着我,眼里满是怜悯,“只要再早一点就……”
        “梓若!”我打断了她的话,突然叫道。
        “是,夫人。”梓若忙有些惴惴不安地应道。
        “扶我起来。”
        “夫人,你的身体……”
        我没有理她,径自从床头拿了一件小小的衣衫裹在女儿身上,那衣服是我修修改改做了近四个月才做好的,虽然差不多就只是一块布,而且很丑……但应该是“温暖牌”的吧,我常常在想,以后女儿的衣服应该都由我一手包办,不知她会不会抗议我丑化她?呵呵,或许我的针线活会越来越好也不定……那样懒的我,居然也为人母了……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扶着榻,抱着女儿,竟然站起身来。
        “夫人,你要去哪儿?”梓若叫了起来,扶住了我。
        “出宫找大夫。”我想甩开她的手,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夫人……”梓若望着我哭了起来。
        周围响起几声低泣之声。
        为什么?我有些困惑地望着她们,莫非她们觉得我很可怜?我只是想救回我女儿的性命啊。
        抱着孩子,梓若拗不过我,忙替我披了衣服,走出了醉月阁。
        刚到门口,便见门外站一个人,积雪厚厚地压在他身上,仿佛成了个雪人。
        是史连?
        “史将军,那孩子没用了,你劝劝夫人吧。”那妇人忙走上前道。
        史连看着我,没有开口。
        “她还在呼吸。”张口,我道,表情近乎偏执。
        “回去。”淡淡地,他道。
        我不理他,转身便走向宫门,脚下一软,一下子跌坐在雪地上。
        一左一右,两个人扶住了我。
        一边是梓若,另一边,竟是史连。
        抱着孩子,梓若扶着我走向宫门,史连默默地跟在后面。
        天漆黑一片,宫门紧紧地闭着,两旁燃着火把。
        “我要出宫。”抱着女儿,我道。
        守门的侍卫看到我时,皆愣了一下,大概是我现在这般模样吓到他们了吧,裙上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面色苍白似鬼……
        “抱歉,已过了关闭宫门的时间。”回过神来,其中一名侍卫道。
        “我要出宫”,咬牙,我重复。
        “这……”侍卫面面相觑,颇有些为难,忽然又齐齐看向我的身后,皆低头不语。
        “西施夫人,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回寝宫歇着的好。”身后,传来伍子胥的声音。
        转身,我看向身后,伍子胥披着裘皮大氅,双袖微拢,就站在我身后。
        “我要出宫。”几乎是狠狠地,我道。
        “夫人莫要太过任性,天色已晚,还是早些歇息吧。”伍子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
        紧紧握拳,我缓缓低头看向抱在怀中的孩子,她的脸色已然青紫,我想我现在的模样定是像足了疯妇。
        “伍相国,我只是想出宫,让大夫看一下我的女儿。”闭了闭眼,我低声恳求,就算大家都不相信这个小生命能够活下来,就算大家都认为她必死无疑,可我是她的母亲啊,她是我腹中诞下的骨肉……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只要她还在呼吸,我都不能放弃……就算全世界都放弃,我也不能放弃……
        “来人,送西施夫人回寝宫。”伍子胥眼都未眨,道。
        果然狠绝。
        “走开!谁敢上前一步!”我蓦然大吼,紧紧护住怀中的孩子,我的女儿。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刺骨的寒。
        在那凛冽的寒风中,一阵微弱的啼哭声骤然响起。
        我呆愣半晌,机械地缓缓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
        一直紧闭的双眼已然睁开,黑色的眼眸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她竟然在看着我……
        在我还来不及惊喜的时候,她的眼……已闭上。
        我颤抖着手轻轻抚过她青紫的小脸,一片冰凉……
        我怀胎十月的孩子……为了守住他,我心惊胆颤,为了守住他,我步步为营,为了守住他,我困守醉月阁,从不肯轻易迈出一步……如今十月已满,在那样剧烈的痛楚中诞下的孩子……只此一面之缘?
        “真的死了。”抬头,看着伍子胥,看着史连,看着梓若,看着守门的侍卫……我竟然笑道。
        伍子胥也是微微一怔。
        “回去吧。”张了张口,我道。
        轻轻甩开梓若的手,我抱着怀中的孩子,回醉月阁。
        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
        脚下一个趔趄,一双手扶住了我。
        “谢谢。”回头看了看史连,我道。
        他没有应声。
        “唉,作孽啊,想不到那个孩子还能哭一声,还能看看这个娘,原以为她连眼都睁不开的啊……真是奇迹……”一旁,那妇人絮絮叨叨地道。
        “住口。”史连冷冷开口,打断了那妇人的话。
        我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也许……她也不想离开的……”
        “唉,雪下得这么大,这个将军大半夜的突然来敲门,说要我接生,听说是宫里的夫人,我还吓了一跳呢。”听到我答言,那妇人又说了起来,“这宫里莫非没有大夫?只要再早一步就有救了……”
        只要再早一步……吗?
        我怔怔地看着怀中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孩子,心仿佛被生生地撕扯成了两半。
        “来人,送她出去。”史连不耐地皱眉,道。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把这孩子带出去埋了吧。”再细细看了一回,我将孩子放入她怀中。
        “这……”那妇人有些犹豫。
        “这宫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淡淡说完,没有再看她,我转身便回了醉月阁。
        “照办。”身后,传来史连的声音。
        “这么多钱?”那妇人惊喜的声音。
        “走吧。”史连淡淡的声音。
        回到醉月阁,静静地坐在榻上,冷眼旁观着梓若指挥着丫头们打扫乱成一团的房间,将染了血的被褥通通换下。
        我的孩子……只留给我轻轻一撇……便就那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那场雪就那样过去了,那个孩子也再没有人提及,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范蠡悄悄来看过我,在我睡着的时候。
        其实我只是闭着眼而已,但我终究没有看他。
        “娘,喝药了。”司香守在我的榻边,端着手中的汤碗,道。
        我接过,喝下。
        司香越发的乖巧了,从来不敢问我那个未能见到面的薄命妹妹。
        “娘,战场有消息回来,父王的大军压境,齐兵溃不成军,父王就要凯旋归来了。”略略带着兴奋,司香道。
        “嗯。”我轻应,卫琴……也会回来吧。
        喝了药,沉沉睡去。
        大概是因为药的关系,连着几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轻轻抚过我的发丝,眼神阴郁得可怕。
        眼睫微微动了一下,我睁开眼,狭长的双眸,祸水的容颜,是他?细细看了他许久,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他挺直的鼻梁,我女儿的鼻子跟他很像……
        发觉我看着他,眼中的阴郁瞬间消失,夫差轻轻捉下我的手放在唇边,“我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他说。
        “嗯,谢谢。”我试图微笑,却似乎不太成功。
        “卫琴也回来了。”见我如此,夫差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弯唇道。
        “真的?”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真的,孤王吃醋了……”夫差笑了起来,“听到卫将军回来比听到孤王回来还要开心啊。”
        我弯了弯唇,没有出声。
卫琴断臂
怔怔地坐窗前,看着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夫差凯旋,卫琴未死……真好。
        可是我的女儿……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能看到那一日她那软软的小小的身子躺在我怀里,她的身子还是那样的温暖……
        这样一个诺大的皇宫,却活生生让我的女儿闷死在腹中……无一人相救。
        若不是史连……怕是连我,都没命了。
        伍子胥……看来不管是哪个西施,我都注定与你有仇。
        “夫人,外面在下雪,你的身子受不住这寒凉的……”梓若的声音第N次在我耳边响起,我不想理会。
        有晶莹的雪花从窗外飘了进来,我伸手接住一枚,低头看着那片晶莹慢慢从我的掌中融化,消失……
        那样短暂的生命。
        眼前微微一暗,我抬头,看向站在窗外的那个一袭红袍的男子,是卫琴?那个我送他的木制十字用一根麻绳系着,正挂在脖子上。
        “当了将军,怎么还是如此随便。”弯了弯唇,我戏谑道,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糟。
        卫琴也咧嘴笑了起来。
        我仰头看了看他脖子上那根粗粗的麻绳,着实碍眼得很。
        “给我。”指了指他脖子上的那饰物,我道。
        “你已经送我了。”卫琴右手护住那十字架,一脸介备地道。
        我失笑,“那是我送你的护身符。”言下之意,我只是要替你把那难看的麻绳换掉,不会收回的。
        “虽然打战回来了,护身符我还是要的,说不准哪天我就突然被人一刀砍死了。”卫琴会错了意,仍是不松手,张口道。
        “别胡说。”听他说得不祥,我哭笑不得,斥道,心里隐隐不安,随即有些挫败地叹气,“我只是想给你换根绳子,那个太难看了”。
        卫琴微微一愣,有些红了脸,忙一把扯下了那十字架,放在我手里,随即兴致勃勃地看着我怎么换线。
        我也不理会他,只是低头从一旁的桌上拿了几根丝线,细细地缠绕在一起,密密地编成一根,然后将穿过那十字架,还给卫琴。
        卫琴正等着,伸手便接过放在怀里。
        “戴上。”见他只是收进怀里,我皱眉,道。
        卫琴一愣,有些迟疑。
        “怎么了,不要算了。”我故意道。
        卫琴却是当了真,忙急急地拿出那十字架,将线的一端咬在口中,另一端绕过脖子,刚要打结,手却突然一滑,那十字架一下子掉了下去。
        卫琴低头,忙弯腰去寻,我心下微微诧异,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外。
        站在原地,我怔怔地看着卫琴蹲在雪地上在找那十字架,右手拨弄着积雪,左手的袖管却是空空如也,一阵风拂过,那袖管竟是随风扬起……
        我咬了咬唇走上前,看到我的脚,卫琴愣了一下,抬头看我。
        随即缓缓站起身。
        “怎么回事?”咬着唇,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战场被偷袭了。”见我如此表情,卫琴稍稍低头,真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可是……卫琴,被砍的那是你的手臂啊!
        “呵,本来那一刀是向着我的脸招呼过来的,可我想万一毁了容胖丫头认不出我怎么办,就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结果废了条手……”半晌,他抬头看着我,笑眯眯地道,仿佛在讲一件与他无关的笑话一般,但却见我始终是面无表情,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最后又低下了头。
        我没有看他,只是蹲下身在雪地里找那掉落的十字架。
        低着头,我拨弄着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眼中却忍不住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打在雪上,融化了那雪,变成一个个小小的洞,仿佛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对不起……”卫琴弯腰,在我耳边低低地道。
        咬了咬牙,我猛地抬头,“为什么总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被砍断手的是你,不是我!”咬牙,我气急。
        卫琴单膝着地,看着我,用仅有的石手轻轻拭了拭我的脸颊,“抱歉让你担心,抱歉越女的见死不救……”
        我看着他,原来他是内疚孩子的死,内疚越女的见死不救,呵呵,傻孩子,与你无关的,就算你在场,越女也不见得会救我。勾践下令要孩子死,越女又岂会插手?
        卫琴伸手轻轻替我拂去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胖丫头……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他看着我,轻轻开口,“我从来未像现在这般幸庆……我是你的亲人。
        我怔了下,随即低头,抵着他日渐宽厚的肩膀,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傻孩子……他知道我想生孩子,是因为我想有血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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