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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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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郎瞪着他怒吼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季衡本来身体就虚,把许七郎揍了一顿,许七郎只是痛,他却是要喘不上气来了,又觉得热,就把外裳脱了,只穿着中衣也坐在了地板上。

季衡默默坐在那里看着许七郎不说话,许七郎缓过了那阵痛,就自己坐起了身来,也将上衣脱掉了,身上的纱布已经被汗打湿,背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又裂开了,纱布上浸上了血色。

许七郎起了身去拿药,季衡垂着头坐在那里心中苦闷,等许七郎将伤药拿在手里也不出去找人上药,又走到季衡跟前来,把药箱子放到他旁边,人却是在他前面背着他坐了下来。

季衡看他这副狗样子,就很想又给他几下子,但是最后还是只是默默地要给他上药。

看到伤口上有些地方已经在红肿发炎,他就说道,“天气太热,你这伤要发炎了,之后不要穿上衣。”

许七郎不说话,季衡让他在这里坐着,亲自出去找了厨房里的船员要了些清水和烈酒回来,用清水为他擦了擦背后,又用烈酒清洗伤口,许七郎痛得紧紧咬住了牙关,季衡边洗伤口边说,“会痛,但是这样伤口才不会感染。”

许七郎不回答,季衡将伤口洗了才又上药,然后用纱布简单地裹了起来。

等一切做完了,他半跪在许七郎跟前看他,许七郎咬着牙还是一言不发,季衡便道,“别再犯浑了。”

许七郎抬头看他,然后又把脸别开了。

季衡叹了口气,“七郎,你别犯浑让我难做。”

许七郎低低地道,“为了他你做什么都行,为了我就什么都不行。”

季衡咬牙道,“但也要看什么事是不是。”

许七郎又沉默了下去。

季衡简直要拿他没法子了,只好坐在那里陪他,看许七郎额头上一额头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刚才疼的,于是就正好拧了巾帕给他擦汗,边擦边说,“若是你不配和我,我也不强求你,你将我放在哪里海岸就是,我自然会回去找人,也不麻烦你。这次你劫了我出来,我也会回去处理,不让此事对你和你家有所损害,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也是你帮我救出族人的谢礼。从此,咱们就不再相见了。”

许七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季衡。

季衡却依然神色平和,连眼都没眨一下。

许七郎知道季衡的心狠,故而只好妥协,倾身向前将脑袋靠在了季衡的肩膀上,低声道,“好,好,就这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维护了,各位挨个抱一个。

我还是趁着有精神好好去码字了,把后面的内容写出来,好好完成这一篇文。

231

许七郎将他知道的一些海上力量同季衡说了;季衡对照着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报做了比较;发现大致相同;但是许七郎知道得更加具体;而且一些小股势力;他也都知道。

季衡感叹自己所知太少,许七郎就说道;“除了你控制住的苏杭一带,还有姜时泽所在的台州;其他的地方,海寇和官府有所勾结;这是大家众所周知,只要不是海寇猖獗得让百姓完全无法忍受;且出现攻打县城府城这般的大战,最后上报到京城的又有多少。”

季衡因他这话而沉思了起来。

他盘腿坐在许七郎对面,许七郎就伸手为他抻了抻衣袖,很想去拉季衡的手,最后又将手收了回来。

季衡一会儿就从沉思里回过神来,对许七郎道,“这次能得你帮助,实乃大幸。”

许七郎愣一下,愤愤说,“我才不是帮你。”

“啊?”季衡倒是觉得惊讶。

许七郎继续说道,“我不过是被你逼得没有办法。”

季衡就无言以对了。

那王启的另一个大本营,季衡大约知道是在温州附近,但是具体情况若何,他还是不大清楚,而王启往南走,季衡也担心他要和徐铁虎联合起来。

当初是王启将徐铁虎从江浙一带赶往了福建一带,但是徐铁虎为人比王启这个老狐狸来要耿直很多,他又很在乎自己曾是吴王部将的身份,王启手里有吴王的第三子,虽然这个第三子只是庶子,徐铁虎也还是会吃王启这一套,不会不听这个庶子的号召。

要是徐铁虎和王启合在一起,朝廷要剿灭就非要花大功夫不可了。

除此之外,福建的水师根本就不行,除非到时候从广东调军。

季衡沉吟着,看在许七郎的眼里,他又是在发呆,许七郎便伸手要摸季衡的脸一把,季衡瞬间抬起手来将许七郎的手打开了。

季衡开始和许七郎制定之后的应对计划,许七郎便也端正了态度,和他商量起来。

船舱里实在热,夜晚降临,季衡就到甲板上去睡觉去了,许七郎又怕他冷到,就赶紧拿了被子把他盖住。

许七郎则因和季衡重定了计划,只好再召集手下们,讨论之后的行事。

船上之人都是之前参加过竹山岛之事的,都是许七郎的绝对嫡系,许七郎说要助朝廷端掉王启的老窝,这一群骨子里带着武力因子唯恐天下不乱不乱的男人,没有任何人持反对意见,都是跃跃欲试,反正是许七郎说什么,他们便怎么干就是了。

又过了两天,下午时分,许七郎他们的船才和前来接洽的船相遇了,其实这里已经是许七郎水寨所在巡逻范围,那接洽的船更相当于是巡逻船。

由此可见,许七郎对那短腿杨说怕前来接洽的船错身而过前往了舟山的说法根本站不稳脚跟,不过是托词而已。

季衡也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越发觉得许七郎除了在感情上还是个孩子的偏执外,在其他事情上,已经完全是个成人了。

这些海岛也没有名称,他们又用暗号指代,故而季衡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一带地方,只是通过船行驶的速度和时间来暗暗判断大约地点。

而那王启的另一据点所在,季衡也只知道他们用行话叫的名称,却是与朝廷的海防图有很大的不同,故而不清楚状况的季衡对很多地方都很糊涂。

季衡随着许七郎他们上了岛,岛上正是一个寨子的模样,港口里有十几艘海船,都是装备精良,岸上则是依着岛上山势按照易守难攻之势建成了一个村落,上面房屋整齐,炊烟缭缭,又有石头所铸的堡垒,显然是一座要塞。

当晚就在岛上的一座房屋里住下了,季衡有了水洗澡更衣,等一切收拾好后才用晚膳,正如许七郎所说,到了岛上,饮食就要好了很多。

有肉有菜,水果,还有米饭等。

季衡观察到这个岛上只种了很少的一些物种,而饮食却这般丰富,可见这里是时常和别处相通的。

饭后,季衡不敢耽搁时间,就让许七郎给准备了纸笔,写了两封信。

信乃是用密码所写,非专业人士根本无法解读。上面又盖了他的一张纯金小印。

写完之后,他就又让人叫来在外面忙碌的许七郎,问道,“这里距离何处最近?”

许七郎想了想,说,“你要送这个信,只能送到台州。”

季衡问,“到台州需要多久?”

许七郎看着他一时没答,季衡就又要生气,“咱们不是谈好了吗,你又要如何。再说,这信是向朝廷报信说我无事,以免皇上会对付大舅。”

许七郎的这个回答,自然就要暴露自己的这个据点,但他还是说了,“先走海路,上岸后快马加鞭,一天半。”

季衡其实已经猜到这里是在距离台州不远的地方。

他将密封好的信写好信封,又在信封上面加盖了自己的印章,然后盖上手指印,除此,又写了另一封信,这一封则是写给台州知府的。三封信都写好了,就交给许七郎,说,“这三封信,都送到台州府衙,这一封给知府高治元的信,他看后就知道将另外两封信用八百里加急送出去,一封是给浙闽总督汪秉直和浙江水师总兵姜时泽,一封是给凤羽卫都指挥使付扬。”

季衡眼神沉静,对许七郎是毫无隐瞒。

他又说道,“汪秉直和姜时泽收到这个信,就会迅速往温州派兵,我知道王启的另一据点是在温州附近。你说要去支持王启时,他便欣然答应,那说明他现在的确是缺少力量,我担心他会用吴王第三子杨钦治要挟徐铁虎出兵助他,徐铁虎最重情意,恐怕是会派人前来助他的。到时候,王启占据海岛要塞,朝廷之兵要攻打下他,便并不容易了。所以要赶在王启向徐铁虎借兵之前除掉他。这封给付扬的信,是讲我非常安全,正在筹谋王启之事,让他不必担心慌张,若是他已经发信进京讲了我被带走之事,就让他又发信进京讲我并无事,解除京中以为我被抓了的恐慌,若是还没有发信,那自然是好,他也可以安心了。”

其实季衡觉得付扬定然没有将他被劫走的事情报上京,甚至现在知道此事的都在将事情做隐瞒。一是要安抚军心,二是大家都知道皇帝在他的事情上糊涂,要是让皇帝知道此事,所有人都脱不了要被处置,所以大家还不如赶紧想办法将他救回去。

季衡的直言不讳倒显得许七郎一直含含糊糊很没有意思,许七郎听后就点点头,也变得直率起来,“好,因现在已经天黑,船即使出发行驶也很慢,所以明天一早就送出去。大约后天就能送到台州知府高治元手里。”

说完后,他又道,“高治元可信吗?”

季衡道,“高治元是可信的人。”高治元是季衡提拔上去的,且之前是在安徽为官,其人耿介果敢,又有谋略,上位短短时日,也不可能和倭寇海贼有所勾结,自然可信。

当晚许七郎睡在季衡卧室外的房间,只是一张简单的竹榻,睡在上面,动一动就会发出声音来,季衡睡在房里,本来是困极,但是听着外面房间里竹榻咯吱作响的声音,无论如何就睡不着,只好起了身来。

岛上夜风很大,房里十分凉爽。

从窗户看出去,夜空明净,下弦月已经升起来了,挂在树梢,四处被月光蒙上了一层朦胧清辉。

季衡走出里间来,许七郎的竹榻就在窗户根下,窗户未关,月光就洒在了他的身上,他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的月亮。

季衡出屋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又动了动身体,朝季衡看过来。

季衡站在门口那里没再动,身影被罩在黑暗中,问道,“为什么一直睡不着,在想什么?”

岛上夜里的清凉让许七郎心中的躁动有了很大的缓解,在船上时,他时时刻刻都在一种焦躁之中,他想得到季衡,却又知得不到。

即使天之骄子如许七郎,他也是早早明白对很多东西,都可能求而不得的道理的。

但是别的他皆可舍弃,唯有季衡,他没法放开。

所以在这份感情上的求而不得,一直让他痛苦。

这份痛苦,让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对季衡不能敞开心胸。

夜空的明净,月亮的遥远和月光的皎洁,海风的清凉,都让他此时心绪平和,但是又渐渐笼上一些伤悲。

许七郎没有回答季衡的话,只是轻声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季衡看着他便不再说话。

许七郎这时候翻身坐了起来,还是看着窗外,对季衡道,“这首乐府,我八岁上便会背了,那时候一点也不明白它的意思,当明白的时候,就总觉得难受。”

季衡还是不说话。

许七郎把目光转向了在月光的阴影里的季衡,说,“衡弟,看到这么好的月亮,无论在哪里看到,我都能够想起来小时候,咱们坐在院子里乘凉,我们躺在一张竹床上,一直看着月亮高升。那时候,我从不曾想过,我们会有分开的一天。月亮虽然有阴晴圆缺,但是,其实它从没有变过,但是这个人世间,却变得太快。”

季衡轻声叹了一声。

许七郎又说,“也许我就不该跟着你和姑母上京去,那样的话,我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我宁愿我是生在一个连饭也没得吃的普通人家里,甚至像秦老四他们一样,从小就在海上讨生活,但是,我定然心思简单,绝对不会有如此多的愁绪。”

季衡不知说什么好,他想过去静静将许七郎抱在怀里,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许七郎望着他,然后说,“若人终有一死,衡儿,那我就为你死。反正从我跟着你上京起,一切便已注定。”

季衡听他总说丧气话,心里就很不舒服,这时候便道,“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 八千里外觅封侯。当年你不是也有此心愿吗。现在又为何囿于儿女之情。”

许七郎又把目光转到了窗外去,身形显得寥落极了,“我在一年之中走了几万里路,看了世间太多事,史书里朝代更迭,胜者为王败者寇。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封王封侯,穷奢极欲,这些我都不稀罕了。世间人碌碌,太没意思。”

季衡默默地看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不过是得到过的太多,所以才觉得天下之人皆愚蠢皆蝇营狗苟过活。但你没想过,力量越大便该对这世间付出越多吗。除了儿女之情,还有太多事需要我们去做了。”

232

季衡觉得在许七郎的教育这件事情上;他犯了很大的错。

许七郎从小生活优渥;后来在他的家里长大;接受应试教育;生活简单单纯;小时候分明是个淘气的小猴儿,之后却读书读傻了;一天到晚纠结这感情问题,现在却分明是打骂都没法将他纠正过来了。

季衡最后只能轻叹道;“如此,是我将你害了吗。”

声音里说不出的寥落。

季衡回了房间里去睡觉;许七郎则起身来跟着他进了卧室,季衡躺在床上;他就睡在他的床前脚榻上,伸手将季衡的手抓着,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睡觉。

季衡就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直到许七郎睡着,手滑了下去,他才把手收回去。

许七郎不知道是糊涂还是真正的透悟,在他眼里,这个国是皇帝的国,他小的时候,也的确是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而为目标,但是之后皇帝成了他的情敌,又出了季衡被皇帝糟蹋的事情,那为帝王效忠的心思自然是没了,而且他憎恨起了皇帝。

他这时候已经明白,帝王也只是一个凡人。

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忠诚奉献给他。

且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朝代更迭,更是一种常事。

不要说朝廷朝臣们的那些把戏,就是改朝换代的大战争,都像是一场戏台上的戏一样,只是看这戏台到底有多大,参与的戏子有多少罢了。

所以他对去做官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

自然,对皇帝的厌恶,也是他不愿意再做皇帝臣子的原因。

后来被押回家被强迫成婚,因为他想要逃跑,所以直接就被他父亲扔到了海船之上,等他一觉醒过来,已经是在苍茫的大海之上,他想要逃,又能够往哪里逃。

他随着海船去了很多国家,看了很多风土人情,不由越发觉得大雍国只是一个戏台,是这从古至今至未来,从东到西到海的那一边的一个小戏台。

他在一段日子里,只感觉宇宙之阔大,人之渺小,觉得生无可恋,只是对季衡的*意拉扯着他,折磨着他,让他觉得这是自己存在的唯一意义。

他也将这*仔细地琢磨了,他一时想要成全季衡的一切,一时又痛苦得只想和他永不分离。

他的这种悲观的思想,自然是从没有对谁说过,他在此时,他对季衡说了,他知道季衡理解他,但是季衡不愿意承认他。

许七郎是个痴人,季衡这下完全知道了,但是知道也毫无意义。

在许七郎的眼里,除了季衡,这世间便无生无死,无悲无痛,甚至连道义在他的心底深处,也狗屁不是,因为强者生存就是这个世间的法则。

所以他第一次杀人,他也平静得很,没有人比他更多愁善感,也没有人比他更加心狠和无情。

许七郎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跑商的商船上的当家,对下面兄弟嘻嘻哈哈,对着季衡则是个心疼媳妇儿的唯唯诺诺样子,也不让别人伺候季衡,亲自给他端茶倒水,又送吃送穿。

季衡在吃了早饭后就问他,“那信可是送出去了,派了多少人去送。”

许七郎道,“已经派人去送了,都是老手,有十个人,放心,即使来一百个贼寇,他们也能够将信给你送到。”

季衡便点点头道,“多谢你。”

季衡这道谢的疏离姿态让许七郎十分愤怒,但自知愤怒也不用,于是直接说道,“不要说谢。你记得这些都是你逼着我的。”

季衡目光清澈地看着他,许七郎被他看得不舒服起来,他知道季衡能够将他的一切看穿,所以只好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季衡也不闲着,已经出门在岛上四处观察起来,上了岛上小山的顶峰,四处眺望,发现在另外几个方向,也有好几座岛屿,岛屿上也有人居住着。

许七郎已经开始去点要往王启处去的船只,而除了许七郎身边那些最亲近的嫡系,另外的人则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攻打王启的,因为许七郎让大家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又让将武器都准备好,大家还以为是要帮王启和朝廷对抗。

便还有老人来劝许七郎,说,“当家,咱们一直在海上跑商,虽然都是不惧生死,但是,这样帮助王启和朝廷对抗,却是不妥当。老当家定下的规矩,上岸劫掠者死刑,主动打劫官私船只者死刑,不忠不义者死刑,内部斗殴者死刑,□妇女者死刑。其实也有不要和朝廷为敌的意思。王启为海寇,多次上岸劫掠,和朝廷为敌,已经是朝廷钦犯,我们虽然也和他们做过多次生意,有些瓜葛,但是犯不着为了他就去和朝廷作对。这般和朝廷作对,势必就会被划归海寇一窝,以后我们的处境也就艰难了。这是要置兄弟们于何地。”

许七郎便说道,“并不是要和朝廷为敌,放心吧。”

也并不做解释,只是做了安抚。

许七郎知道自己帮着朝廷攻打王启,势必会惹起海上各势力的不满,以后会为他招来不好之事。

毕竟这次和朝廷联合去端掉王启的老巢,和之前只是去竹山岛救人还有很大的不同。

在竹山岛上,他们只去了一艘船,目标不大,且竹山岛上王启的人都被斩杀殆尽了,也无人知道是他带人前去的。

而这次助朝廷,目标大,行动狠,可能还会伤亡惨重,最后一定会人尽皆知,自然不同一般。

甚至要是许大舅知道了,也是要大发脾气的。

不过对许大舅的解释,许七郎已经完全想好了,反正朝廷是势必要将海寇剿灭殆尽才算完的,这般帮助朝廷,也算是卖了朝廷的好。

亲近朝廷才是正道,又有什么不好呢。

许七郎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便也心中想明白了,于是就和季衡做了一次详谈。

其间用地图将王启的水寨画了出来,又找对王启部十分了解的手下前来将王启水寨的情况仔细讲了讲,还讲了王启除了可以找徐铁虎支援,还能拉拢哪些小股海寇势力一起对抗朝廷之师。

自然,大战策略,也是十分重要。

从那一晚之后,季衡对许七郎已经十分郑重,将他当成身边的一个合作伙伴,不是属下,也不是哥哥弟弟,更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子,以此来让自己和他既有合作关系,又不亲密。

许七郎发现了季衡对他的这种疏离,而且是早早就知道了,许七郎恼怒,却只能忍着,甚至没有再耍宝地要逗季衡和他亲近。

许七郎这里前往王启部的船只已经出发,许七郎自己没有先跟着船只走,不过派了身边最信任器重仰仗的秦老四跟了过去,秦老四知道他的打算,不仅没有一点劝阻之意,反而是兴致冲冲,也不知是他天生好战还是以前在王启跟前吃过亏有仇。

台州。

台州知府高治元收到了那三封信,看了季衡写给他的那封信,他就马上派了可靠的人去送另外两封了。

这次舟山所大战,朝廷大捷,舟山所以及附近的海寇或者被杀,或者就被抓,且从海岛上救出了之前被抓过去的七千多奴隶,这些奴隶有些甚至已经在海岛上生活了十年之久,算是生了根,所以有些就直接安排在海岛上生活了,愿意回乡的又要安排回乡。

这些后续工作便是十分繁杂,不过这些不是姜时泽的工作,他已经回了台州来。

他自然已经知道季衡不见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现在还隐而未发,大家都在暗中寻找季衡。

他回台州来,也是安排各卫所都要借着巡逻之机出海去找人,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季衡乃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大约并不会只等着人去救他,他会自己找到机会自救,也许会在哪里上岸求助,故而也安排人在海岸线上巡逻。

只是这些都还没有安排下去,他这里就得到了季衡送来的那封信。

看了信之后,本来着急得抓耳挠腮的姜时泽总算是安心下来了。

季衡不仅没事,而且还跟上了没有被抓住的王启,筹划着将王启残部一举歼灭。

姜时泽又将信封好,让送去给在明州的总督汪秉直。

自己则开始准备调动人马前往温州一带。

付扬得知季衡被劫走的消息,是他在当天傍晚带着季氏一族族人到明州城的时候,四大死士看这事是没法隐瞒的,就只好告诉了付扬。

付扬听后完全是大惊失色,连发脾气。

不过他也是个稳妥的人,所以大家一致地认为不能上报皇帝,便隐瞒了下来。

抱琴说带走季衡的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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