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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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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保证?赵家有意和吴王联姻,太后是想放弃皇上了?”

季大人摇了摇头,依然一副深沉表情,说道,“太后的意思,真不好揣测。现在李阁老势大,朝中事务几乎全是李阁老说了算,太后想引入吴王来和李阁老抗衡,争取自己的地位,只是,吴王可不是一只软脚虾,而是一匹狼,赵家根本制约不住吴王。太后身居深宫,根本不知道吴王的厉害之处,所以才想与虎谋皮。”

季衡深深忧虑起来,想了一阵后,说,“父亲,那你们是希望我做什么?”

季大人道,“倒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去让皇上自己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危,也就是了。”

季衡点点头,又说,“太后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赵家既然和吴王联姻,引入吴王的势力来敲打李阁老,那么,他们就不该完全不知道吴王是不受他们制约的,而能够制约吴王的,其实是皇上,只要皇上安在,吴王就不敢太过分,吴王想要上京,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要是敢出兵,就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太后和赵家会明白要将皇上保护好才是首要的。如若皇上在宫里不安全,要防的恐怕不是太后,而是吴王在宫里安排的人。”

季大人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十分聪明,但见他将事情看得如此清楚,倒是更对他刮目相看了,连张先生都特意抬头看了季衡好几眼。

季大人说,“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只是,吴王将女儿嫁给了赵家,到时候护送郡主上京的,据说会有他的两个儿子,这么三个人送到赵家来,吴王分明是让他们来做人质,以显诚意,让赵家放心的。我们是旁观者明,就不知道赵家是不是当局者迷,看不透吴王的狠,所以太后一定会保住皇上,也是不能肯定的。”

季衡深思起来,京城这滩浑水,恐怕会被越搅越混了。

季衡说道,“父亲,我会去同皇上说一说的。”

季大人道,“你也不必说太多,就是将这个局势让皇上明白就是了。不然皇上什么也不明白,被瞒在鼓里,臣子们也会很担心。”

季衡起身对季大人行了一礼,“儿子明白的。”

季大人看来和张先生还有话说,季衡也就告退了。

从前院回后院的路上,季衡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在心里叹了口气。

季大人的意思,季衡哪里会不明白。

让皇上知道危险要注意自保是一回事,另一件事,就是通过季衡的嘴,让皇帝知道,季大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皇上的安危,并且在想办法为皇帝谋划,是要让皇帝知道且记住他季道恭出的力。

季衡不傻,看季大人如此想在皇上跟前献上自己的忠诚,让他知道自己的功劳,那么,至少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件,是皇帝的确了得,季大人十分看好皇上能够亲政拿回权利,皇帝年龄大了,亲政在即,要不在这个时候多创下功劳,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第二件,就是到这个时期,不少大臣心里的那杆称,恐怕都已经选择了要向哪边倒,投向皇帝的人,恐怕已经很多了。而且这些人出的功劳,大约是已经上大天听,皇上都看在眼里,且感恩的,对季大人来说,就是竞争争强了,他不得不担心自己会被皇上忘到一边去。所以希望季衡能够在皇帝跟前透露自己在不断为他鞠躬尽瘁。

做官做官,有能力且做出实质绩效来很重要,让上面的人知道自己做了事也很重要。

季衡哪里不懂呢。

季衡如此想着,人已经走回了正房。

许氏经常是上午就会将家里和铺子上田庄上的各种事情处理好,到下午季衡放学回来,许氏这正院里就很少有外面管事妈妈们的身影了,正好清静。

季衡进了正房堂屋,正好听到许氏和张诩在次间里说话,“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吧。”

张诩却道,“母亲留儿子下来,我是不敢推辞的,但我还想再上前院去和泰山大人说说事情,对母亲的好意,只能心领了,下次儿子再来探望母亲。”

许氏就叹道,“本来住得算近,大姐儿嫁过去了,也很少回娘家来,你也很少来看看。”

张诩赶紧告罪说,“我是学业忙,清婉是要在家里帮着做事,我回家,一定说说清婉,让她多回家看望母亲您。”

许氏笑笑,道,“你还要忙着去找老爷说话,那就去吧。”

张诩赶紧告退,季衡已经进次间来了,和张诩打了个照面,他就说,“父亲那里闲下来了,你还没走,就快过去吧。”

张诩笑着和他说了两句,就赶紧离开了。

季衡看得出来,张诩对许氏并不是很亲近,虽然许氏是他的岳母,但是许氏并不是大姐儿季清婉的生母,生母三姨娘又经常往张家跑,和张家的关系亲密,这是大姐儿很少回娘家的原因,当然,许氏对这些庶女并不是很上心,很少邀请大姐儿回来,也是主要原因。

许氏看季衡进来,就从椅子上起了身,过来拉住他,问,“你父亲叫你去做什么,饿了没有,让上晚膳,开始吃饭吧。”

季衡说,“没什么事,父亲就是关心我两句而已。”

许氏现在对这些是很敏感的,因为璎哥儿出生了,季大人对季衡没有了以前那么好。

许氏说,“他也有好长时间没来我这里了,我都怕他连你也要忘了。”

季衡赶紧安慰她,说,“最近是朝中事情多,父亲在忙,他知道母亲你的辛苦的。”

许氏笑了笑,道,“他忙我是肯定知道,但是经常往东偏院里跑,我也是知道的。”

东偏院里住着六姨娘,许氏并不稀罕季大人的夫妻之情,但是以前季大人谁也不宠时,她心里就没有一点疙瘩,现在季大人宠起六姨娘来了,要说她心里再不生些疙瘩,那也不可能。

季衡是个男人,对于别的事,他是知道怎么处理的,但是女人计较宠爱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句话叫无爱则不伤,是十分正确。

季衡十分心疼许氏,但是季大人的心思没有在许氏身上,他也没有办法,比起让季大人三五不时地来许氏这里给她希望,季衡在看清了季大人后,到现在就更明白,还是让许氏对季大人不要抱有希望,恐怕更好。

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说,“母亲,我饿了,赶紧用晚膳吧。”

说着,又看了看门口,问,“表哥呢。”

许氏这才想起许七郎来,道,“他下学了还跑来问你的,知道你去了前院,人就跑没影了。”

她说着,就让丫鬟去找许七郎,又让摆饭。

许七郎没让人找,他很快就出现了,手里捧着个东西,欢天喜地冲进正房东次间里来,“衡弟,衡弟,我有东西送你。”

季衡无奈地看向他,“又有什么?”

许七郎将手里的东西捧到季衡面前去,“看,好看吗?”

饶是见过不少珍奇的季衡,此时也不得不对许七郎手里的东西流露出惊讶来,问,“这是哪里来的。”

许七郎道,“父亲让人送来的。漂亮吧,我专门弄来送你的。”

许七郎手里的是一个用几色琉璃做成的十面体小灯,灯分内外两层,里面一层是平滑的五色玻璃,外面一层是带着剔透颜色的烧制成各种镂空花样的琉璃,顶上是斗拱翘檐的形状,可以直接揭开,灯里面不是蜡烛,而是萤火虫,在房里有光的情况下,许七郎用手掩着光,但里面萤火虫的光依然十分不明显,许七郎便拉着季衡跑到了院子里去,季衡问,“这萤火虫哪里来的?”

许七郎带着季衡到了无光的角落里去看萤火虫的光,回答,“就是在河边就有,我刚才跑出去抓的。”

季衡一想,这的确是抓萤火虫的季节了。

“你不和母亲说一声就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许七郎嘿嘿笑,道,“我带了几个人在身边的,不会有事。”

他说着,又突然凑到季衡耳边去,轻声说,“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季衡被他灼热的呼吸呼在耳边,十分不舒服,赶紧离他远点,“看到谁?你又要卖关子,我就不听了。”

许七郎赶紧道,“不卖关子,不卖关子。是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赵家世子。我们见过几次的,不过他不记得我了。”

季衡愣了愣,“你怎么会遇到他。在哪里遇到的?”

许七郎说,“我就是去河边抓萤火虫,在小和桥那边看到他的,绝对不会错。”

季衡琢磨了一下,他在京城来了三年了,对京城地形依然不大了解,问,“小和桥是哪里?”

许七郎笑道,“过了小和桥,往东走,就是小和巷,那里有好几家好的酒楼,还有伎坊,京里现在最有名的戏班灵凤班,就在那里。据说灵凤班的台柱子青衣小灵仙貌若天仙,无人能敌。”

季衡一听,就白了许七郎一眼,“你对这些倒是十分了解。”

许七郎还要说什么,许氏已经在叫人,“赶紧来吃饭了。”

衡哥儿就拉着许七郎往屋里走,那个萤火虫灯,被许七郎放在季衡身边,季衡吃完晚饭,拿着灯在院子里盯着看了一阵,就打开了灯上的盖子,将萤火虫给放了,坐在廊上看着萤火虫翩翩飞离,他的思绪也跟着左右翩飞,记得第一次见到赵致礼时,是在西边城门处,那时候的赵致礼是何等飞扬跋扈,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当时的锋锐之气。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又能改变太多。

许七郎解决完晚饭跑出来,看到萤火虫已经被季衡放掉了,不由十分惋惜,“我抓了大半时辰呢。”

季衡说,“有心意就好了,你以后不要再去做这种事,那什么小和巷,你也最好不要去。”

许七郎嘿嘿笑,道,“我知道的。”

季衡心想他肯定只是知道,不会往心里记住这些。

49、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季衡去宫里,到了勤政殿东偏殿,一向早到的赵致礼,这一天没有来。

皇帝进来时,发现赵致礼不在,就很诧异,“表哥没有来吗?”

季衡在练字,起身对他行礼后说,“没有看到赵世子。”

皇帝多看了赵致礼的位置一眼,又转过身对季衡笑,说,“难得表哥有比朕晚到的时候。”

季衡想到昨晚许七郎说的话,在小和桥看到了赵致礼,他不知道赵致礼是在外玩得太晚没有回家去,以至于错过了进宫的时间,还是他之后有被他家里人抓到,被罚了这一天不能进宫来。

虽然赵家在京城里十分嚣张,飞扬跋扈,但是赵家的家里,对子孙却是要求严格的,赵致礼十分骄傲,说起来,他也实在有骄傲的资本,出身不凡,小小年纪就文武出众,出入宫闱。

他出入伎坊,被家里抓回去惩罚,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季衡虽然知道这些,但是并没有同皇帝说,只是道,“也许过一阵子,他就来了。”

皇帝笑了笑,没有再说赵致礼,而是凑到季衡的跟前去,将季衡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了躲,疑惑地说,“皇上,有什么事?”

皇帝目光灼灼,说,“朕看看你被伤的脸,之前虽然也有看,但是总归看得不仔细,之前看着,像是全好了,但凑近仔细看,还是有点痕迹的。”

季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皇上,您不用在意这个伤,这么一点伤,我是男儿,能有什么。”

皇帝目光却闪了闪,房间里只有他和季衡,他犹豫了一瞬,轻声说道,“当时徐轩和朕关系甚笃,母后觉得朕亲近徐轩比表哥更甚,又认为徐轩将平国公家的意思传递给朕,担心朕亲近平国公比亲近赵家更甚,朕不得不做出和徐轩决裂的意思,当时徐轩伤害你,朕是知道的,朕只是没想到,他会伤到你的脸。君卿,是朕对不住你。”

皇帝黑幽幽的眸子望着季衡,里面的歉意和悔意十分明显,完全不是作假,季衡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早就明白皇帝是这个意思了,就说,“皇上,能够对您有用,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不在意的。”

皇帝伸手抓住了季衡的手,紧紧握住,直直地望着他,似乎在这一刻,他的眼里,除了季衡别无所有,“你不要说这种话,是朕对不住你,朕都记得。以后,朕一定会补偿你的。”

季衡在心里松了口气,皇帝要是以后看到他脸上的痕迹,就能够记得今日说的话,那也是不错的。

他说道,“皇上您如此真诚待我,我也会永生铭记。”

皇帝这才笑了笑,抬起右手,在季衡脸上抚摸而过,季衡也不好避开,只好由着他摸了。

季衡又说,“皇上,我的父亲,昨日对我说了些话,希望我能够告诉皇上您。”

皇帝点点头,“是什么话。”

季衡说,“父亲很担心皇上在宫里的安危,他说吴王在松江县海边私募水军,希望能够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皇帝看来是早知道这件事了,他的神色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是刚才的轻松也的确一扫而空了,他的眼神沉下来,叹道,“朕知道的,吴王一直想要皇帝这个位置。”

季衡说,“皇上,您不用担心,有很多臣子,都是向着您的。您是天下之主,是大家要效忠的对象。”

皇帝笑了笑,却突然将脸靠在了季衡的肩膀上,季衡因此一僵,却听皇帝小声说道,“民为贵,君为轻,这个道理,朕也是知道的。朕病了会难受,朕想念母亲握着我的手,朕住在空阔的殿里也会害怕,朕希望有个人一直陪着……朕就知道,我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他们效忠的,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这个皇位,要是吴王真的取代了朕,愿意为朕陪葬的,又有多少。”

季衡心里一阵酸楚,他不知道皇帝小小年纪,看得如此清楚。

但往往看得越清楚,只会觉得越孤单,越难过罢了。

人的坚强就像是手上的茧子,只有经历过痛楚的磨砺,才会硬起来。

季衡伸手环住了皇帝的腰,轻声说道,“我会陪着您的,皇上,即使是陪葬。”

皇帝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睛因为湿润而带着一层光,他只是看着季衡,没有说话。

季衡被他那像是温柔又像是掠夺的目光看得一阵疑惑,又有些心惊肉跳。

还是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季衡从尴尬里解脱了出来。

外面柳升儿隔着帘子道,“皇上,赵世子的书童赵义进宫来,说赵世子病了,今日不能来。”

皇帝这才从季衡身边离开一步,对外说道,“朕知道了。让表哥好好养病就是。”

柳升儿应了之后,就轻轻出去同赵义说话去了。

皇帝转向季衡,又对他笑了笑,似乎是心满意足了,回了位置上去看书。

赵致礼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之后的日子都没有再进宫,理由是病了,怕将病气传给皇帝。

皇帝除了让赵致礼好好养病之外,也让送了些药材去,他自己现在恐怕是很难出宫了,也就没有自己出宫去看赵致礼。

季衡本意是要去赵家看望一下赵致礼的,不过,在还没有去之前,他就在外面遇到了赵致礼。

张诩六月要回江南考乡试,就定了五月底招待一下朋友。

因季衡要入宫做伴读,只在放旬休的时候才有空闲。

他在月底都有两天假,所以张诩这宴会就定在了五月二十九这一天。

季衡上午就和许七郎一起,坐马车去了张家。

张家距离季家不算远,但也不是很近,是在城东流觞巷住。

流觞巷,这里原来有京里很有名的一个流觞曲水亭,但是后来京城里住房紧张,这流觞曲水亭就被废掉了,修建了房子。但是这里的地名却没有变。

张家的房子不算小,是个三进院子,张家老大张诚在京城防卫司里当差,京城防卫司可不好进,他能进去,大约也是季大人帮的忙。他和他的媳妇儿已经搬出去了,于是老二张诩和大姐儿就有一个单独的院子住。

季衡带着许七郎过去,自然受到了张家的欢迎,季衡先去拜见了张家太太,然后又去看了大姐儿。

大姐儿怀着身孕,不过肚子还不明显。

她长相并不十分出众,但是胜在气质温柔娴静,让人很有好感。

季衡对她并不亲热,但是他是家中嫡长子,大姐儿对他却很不错。

带着他在自己的客房里坐了,就柔声问,“弟弟,你近来还好吗?”

季衡笑道,“都是好的,没什么不好。大姐你才是,有了身孕,要好好保重身子。本来三姐、四姐她们也想跟来看你的,但是又怕姐夫招待客人,都是男客,怕冲撞了,就没来,但说好了过几日再来看你,给你解解闷。”

大姐儿笑起来,说,“她们能来,自然是好。”

说着,又看了看季衡的脸,道,“我看你脸上的伤是好全了,之前得知你伤了脸,家里没有谁不着急的。这在宫里当差,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她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又叮嘱道,“弟弟注意保重身体才好。也许你认为你大姐没有志气,但我真认为,悔教夫婿觅封侯,这句话是再对不过了。”

季衡道,“大姐您这样才是真正想透了的。不过姐夫去乡试,很快就会回来的,定然能够赶上小侄儿出生。”

大姐儿笑了笑,道,“希望如此。”

两人也没有更多话可说,季衡也就离开了。

悔教夫婿觅封侯。

季衡出大姐儿的院子的时候还在想这句话,他也是可以选择轻松的路子走的,但是,为了不枉来这世间一遭,他就没有办法做到那么淡然地面对人生。

张诩没有在家里招待朋友聚会,所以在季衡看望了大姐儿之后,就带着季衡和许七郎乘马车出门了。

马车停在一个院子跟前,张诩先下了车,然后是许七郎,季衡最后下车,下车后,只见面前是个中规中矩的院子,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很有些乾坤,过了正院,后面就是漂亮的园子,园子里花木扶疏,竹亭曲水,花榭楼台。

已经有几个人在了,看到张诩进来,其中一个最是热情,就上前来,说,“你说宴请大家,反而是你最后到。”

张诩每次到季家的时候,都是十分老成而恭谨的,但在朋友们面前却很爽朗,爽朗到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和张扬,笑声朗朗道,“过会儿我自罚三杯就是了。”

季衡和许七郎跟在张诩身后,此时从张诩后面露了面,马上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季衡的容貌在江南水乡就是十二分地出色,来了北地京城,在北地更显粗豪的人堆里,他精致的容貌就更是引人注目。

张诩的几个朋友看着他,几乎都有一瞬间的怔愣,还是最先回过神来的薛乾打破了尴尬,赶紧问,“这两位是?以前没有见过。”

张诩一直明白季衡容貌的魅力的,所以看几个好友都被他的容貌吸引住,他倒不觉得奇怪,赶紧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内人的弟弟,季衡,这位是内人的表弟,许达川,行七,叫他七郎就是。”

50、第三十三章

许七郎很不喜欢别人过于盯着季衡看,但在外面,他好在是很懂礼的,不会犯浑,所以规规矩矩和张诩的几个朋友行礼问候,季衡也和大家行了见面礼。

季衡的大名,在京城里还算是响亮的,毕竟被选去给皇帝当了伴读,不仅老百姓乐意将侍郎大人的长子因为漂亮进了宫做了伴读当做谈资,读书人就更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现在真正的实实在在的季衡就在跟前,张诩的几个朋友,就更是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打量他。

季衡也并不在意,性子十分沉稳,沉稳里甚至显出一点冷清,只是这点冷清并不让人觉得芥蒂,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年岁小所以腼腆,更增了几分可爱。

张诩的朋友里,薛乾是最喜欢笑闹的性子,人已经走在了季衡的身边,询问他,“季衡,你给皇上做伴读,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fsktxt'”

季衡只有十岁的样子,薛乾已经年过弱冠了,对季衡直呼其名,也并不显得无礼。

季衡对他笑了笑,回答,“作为臣子,我怎么好说皇上什么。”

薛乾没想到季衡的嘴倒是紧,妄议皇帝,的确是不好,他也就只好不问这个了。

袁廷砚也是二十出头,比起薛乾要沉稳一些,也慢慢地凑到季衡身边来,问,“前年出了平国公世子划伤你的脸的事,现下倒是看不出你脸上有伤了……”

他还没说完,张诩就赶紧咳了一声提醒他不要说了,而许七郎已经没有忍住,打断他的话道,“都过了一年多了,即使有伤,也该好了。伤好了总比没好好。今日是来给大表姐夫践行的,怎么大家都围着衡弟问东问西。”

许七郎的语气还算好,但是话里也的确带上了不满。

邵归只有十□岁的年纪,大约他的出身是张诩这几个朋友里最好的,穿戴和动作间都透着贵公子的矜贵,他的态度一直都有点冷淡,此时却出来打了圆场,道,“站在这门口说话多没意思,咱们赶紧去旁边园子里玩吧,今日不是有请了灵凤班的来出台子,这灵凤班,自从在京里争出了第一的名头,就身价不凡了,身价不凡不说,现在是非公侯贵卿,三品大员之家以上,他们根本不出台。”

张诩对他的提议不以为意,说他,“就你戏瘾重,比起看灵凤班的文戏,麒麟社的武戏,要好看多了。再说,咱们都不大爱看戏,摸牌,喝酒,投壶,下棋都要有意思得多。”

邵归这时候看向季衡,“衡弟,你觉得是看戏好,还是喝酒好。”

季衡没想他会这么亲近地叫自己,说道,“今日是给姐夫践行,我看还是姐夫决定。”

邵归肃容道,“咱们是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以前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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