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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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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泪人。
孔琉玥这一哭,便直哭了大半个时辰,才因力竭而渐渐停了下来。在此期间,庆王妃一直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这世间的每一个母亲那样,默默的给予她温暖和力量,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
是以待哭泣渐渐平定下来后,孔琉玥虽然觉得很累很疲倦,心情却轻松了不少,庆王妃说得对,她应该庆幸承受这份痛苦的人是她而不是傅城恒,不然今日痛不欲生的,就该是他了。那样锥心刺骨的痛,她已经尝过了,此生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也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尝到!
趁着丫鬟们打了热水来大家净面的空档,韩青瑶对庆王妃道:“娘,我想留下来帮着玥儿妹妹料理几日,也免得她太过劳累。”
王乾的夫人见状,想着临来前王乾吩咐她能帮上孔琉玥的地方,一定要尽全力去帮,因忙也向王老夫人道:“娘,我也想留下来帮孔妹妹料理几日,您看可好?”
庆王妃和王老夫人还没答话,适逢孔琉玥净了面从屏风后出来,闻言先就哑声推辞道:“瑶瑶,世弟妹,多谢你们的好意了,我有二弟妹帮忙,还应付得来,你们只管放心。”韩青瑶和王乾的夫人都是年轻媳妇子,都要跟着各自的婆婆学习眉高眼低,以便将来正式接手主持中馈,她怎么能白误她们的事?
韩青瑶闻言,不由急了,道:“玥儿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如今可是我小姑子了,难道就兴你心疼我做嫂子的,不兴我心疼你做小姑子的啊?还是你嫌我笨?”
王乾夫人也道:“是啊孔妹妹,我们虽拙,帮忙跑跑腿什么的,还是应付得来的,你就让我们留下帮你罢?”
孔琉玥不由有些无奈,她当然知道韩青瑶和王乾夫人的好意,可她真没她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她过几日还要动身去西番找傅城恒呢!
她正冥思苦想要怎样才能说服她们,就有执事媳妇进来面有难色的禀道:“回大夫人,外面来了两位自称是夫人舅母的太太,说是来吊唁的……”本来夫人身边的红人梁妈妈是早严令过但凡尹家来人,不必进来回,直接让其走人的,但今儿个情况又与平常不同,来者皆是客,当着那么多宾客,总不能真撵人罢?更何况,尹大太太给的赏钱还那般丰厚尹大太太之前便已来求见过她好几次,只不过她一次都未见过她罢了,倒不想她这般会找机会……孔琉玥闻言,正要说话,庆王妃已先冷声问那媳妇:“本宫的娘家嫂子越国公夫人才来吊唁过回去了,这会儿你们夫人又哪来的舅母来吊唁?”
那媳妇被问得一怔,片刻方嗫嚅道:“回庆王妃娘娘,来人是这般说的,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庆王妃素知孔琉玥治下极严,这媳妇子煞有介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回此事,必定是受了不少好处,存了侥幸心理,是以根本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冷声打断了她,“来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也不想想来人万一是瞎充字号的呢?如今京城里谁人不知永定侯夫人,不,忠靖王妃乃本宫之女,堂堂慧娴郡主,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真真该打!”
命身后侍立着的周嬷嬷,“你随了这奴才出去,告诉外面那两个瞎充字号的人,下次若胆敢再冒充越国公府的名号,休怪本宫不客气!另外再说给你大姑奶奶座下的管事妈妈,打这个奴才二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周嬷嬷侍奉了庆王妃一辈子,焉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这是摆明了要给大姑奶奶做脸撑腰,也有杀鸡给猴看,为大姑奶奶省事的意思呢,因忙大声应道:“是,王妃娘娘,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由分说领着那已然吓白了脸的媳妇子退了出去。
这里庆王妃方看向孔琉玥道:“玥儿,你不会怪娘自作主张罢?”她不耐烦尹家已非一日两日了,昔日的事暂且不说,单凭他们在玥儿失去了夫君之后,不但不想着安慰开解她,竟还落井下石想害她,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若不帮玥儿做点什么,简直就太对不起她叫她的那声“娘”了!
孔琉玥感激庆王妃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她?本来她使人去撵尹大太太她理,相信也不会惹来旁人说嘴,但尹家养了“前身”十年毕竟是事实,是她无论如何都抹杀不掉的,她如果太绝情,多多少少总会招人话柄。但庆王妃出面就不一样了,落在旁人眼里,只会认为庆王妃是心疼女儿,同时也可以彻底断了尹家人的念想,省得她们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因忙屈膝向庆王妃道谢:“娘这般心疼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那般不识好歹?”
庆王妃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向一旁的王老夫人和韩老夫人道:“我这个女儿,最是乖巧懂事不过的,我想了一辈子女儿,到老来总算圆梦了……”
王老夫人和韩老夫人都点头附和,“都说女儿是娘贴身的小棉袄,王妃如今有了自己的小棉袄,冬天时可就不必再怕冷了!”心里却在感叹,这傅夫人倒的确是个好的,只可惜终究命薄了一些,好在如今得了那样的尊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韩老夫人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孔琉玥太命苦了,就算得了那样的尊荣又如何,没了夫君的女人,半边天已算是塌了,没了夫君再没有儿女的女人,就更是整片天都塌了,偏生她又是那样一个可人疼的,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得多疼顾些她才是!
大家又坐了一会儿,庆王妃、王老夫人和韩老夫人还由二夫人引着去看望了老太夫人一回,方告辞回去了,韩青瑶和王乾的夫人也跟着各自的婆婆回去了,因为晋王妃说有她留下,应当不会有应付不过来的情况,让她们放心。
连之前太夫人去世,永定侯府都是在府里做了七日道场,又去家庙做了七七四十九日道场才下葬的,更何况如今是傅城恒没了,又正值寒冬天气?兼之晋王妃坚持,于是定了做九九八十一日水陆道场。
永定侯府才蒙皇上恩赐,晋升为了大秦第一个异姓王府,孔琉玥不但夫荣妻贵,做了王妃,又得庆王爷和庆王妃亲眼,收为义女,得封郡主,更是荣耀至极,以致来吊唁的人竟是大大超过了原本预计的,几乎京城里所有有点头脸的人家都来了人,不但如今,亦连傅城恒在军中的不少老部下也都来了。
傅城恒虽阵亡了,瞧着在军中的威望却比先前更高了!
这样忙乱了几日,眼见“头七”将过,孔琉玥再待不住,收拾好了行囊盘缠,令人备好了马车,又点了十名护院,打算次日一早便出发去西番。
只可惜这一次,她还是没能走成,而造成她没能走成原因的,还是韩青瑶。
“……你说大哥他昨儿个夜里就连夜出京了?”孔琉玥定定看着一脸严肃之色的韩青瑶,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半点开玩笑的痕迹,奈何她看了半晌,终究还是失望了。
韩青瑶缓缓点头,“是的,子纲昨儿个夜里就连夜出京了,为怕走漏风声,连父王并九哥九嫂都瞒着的,只有娘和我两个人知道!”
孔琉玥闻言,越发变了颜色:“你说大哥出京,连父王和姐姐姐夫都瞒着,只有你和娘两个人知道,那岂不是连皇上也瞒着的?”赵天朗可是领了差使的皇室子弟,就算如今休假在家,不必去衙门点卯,也是不能无诏私自出京的,尤其如今皇帝的态度还那般暖昧,这要是被他得知了赵天朗无诏出京之事,岂不得大怒,然后治其的罪?
“自然是瞒着的,不然你以为子纲他能出得了京?”韩青瑶故作轻松的说道,她又岂会不知道此事一个不慎,便会带来何等严重的后果?只不过不想再看孔琉玥这般痛苦,兼之赵天朗自己也坚持要走一遭,说不然将会遗憾内疚一辈子,让她不忍拦他也不好拦他,所以只能由着他罢了。好在还有庆王妃在一旁帮着她打掩护,不然别说完成赵天朗事先交代的一定要瞒过所有人五日以上的任务,只怕连今日她都不一定瞒得过。
孔琉玥的心就瞬间被自责和愧疚所填满了,她近乎是语无伦次的说道:“都怪我,全都怪我酬你和大哥成亲还不到半年,如今却要被迫分开这么义”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该一早便离京的,那样也不会连累大哥了,我一个女人家出京,去寻找我丈夫,皇帝总不会说什么了罢?早知道我就该一早就去的酬瑶瑶,对不赴……我这就出发,我让人快马加鞭追大哥去,他才出发了不到一天一夜,只要我让车夫跑快点,应该能追上他的……”说完便要往外跑去。
却被韩青瑶一把拉了回来,微微提高了声音道:“你干什么去?子纲已经离京了,那么不管是一日,还是一个月,其效果都是一样的,难道你想让他的险白冒吗?还是你以为你比他还能干,能做到他都做不到的事?他既然已经去了,你就不要再去了,只管安心待在家里等消息,不要让我在为他担心的同时,还要为你担心!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傅大哥不仅仅是你的夫君,也是子纲的妹婿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去找他,本就是应当应分的,你就不要再多说了,只管待在家里等消息罢!”
“可是……”孔琉玥还待再说。
韩青瑶却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只是定定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希望你不要让子纲的险白冒,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也不要让我和娘再多一份担心!”
孔琉玥就再没了话,也打消了亲去西番的念头。

214

自打赵天朗离京后,孔琉玥便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等待。
每日里都是焦灼不安的,尤其随着赵天朗离京的日子越久,她的这份焦灼便越深,既担心赵天朗这趟徒劳无功,仍然找不到傅城恒,又害怕他找到的是傅城恒的……,让她连最后的希望都不剩;除此之外,还要担心赵天朗一路的安危和他回京后将面临的来自皇帝的怒火,深觉自己对不起韩青瑶和庆王妃,端的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日子竟比赵天朗未离京之前,还要难熬几分。
而庆王府方面,虽有庆王妃为韩青瑶打掩护,毕竟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却是瞒不了多久的,因此在赵天朗离开的第五日上,庆王爷终究还是得知了此事,不用说当即怒不可遏。却还暂时顾不上生气,还得即刻进宫去向皇上请罪,因唤了贴身长随进来,一边在后者的伺候下换起朝服,一边暗骂着赵天朗心太软,没有大局意识,只怕将来难成大器来。
庆王爷进宫的消息,孔琉玥是自晋王妃口中得知的。
据说皇帝听了庆王爷的请罪后,倒是没有大怒,只是似笑非笑说了一句:“天朗倒是重情义!”
听在庆王爷耳里,却觉得这短短七个字,犹如千斤重,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只得赔着笑小心翼翼的为儿子开脱,“天朗那孩子心肠的确太软,不过听他妹妹说了两次要亲去西番找永定侯,不,应该说忠靖王了,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听他媳妇说妹妹身体太弱,经不得长途跋涉,便即刻许了他妹妹要代她走这一遭。皇上也知道,闺阁妇人能有什么见识?成日价只知道哭哭啼啼,天朗也是因太过心疼妹妹和媳妇,所以才会犯下大错的,还求皇上看在他这片爱妹之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好说歹说,到底说得皇帝面色稍缓,但随即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天朗打小儿跟联一块儿长大,联自然知道他的禀性,就跟九弟深知他的禀性一般。”
只这一句话,便说得庆王爷冷汗直冒,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竟是在暗示天朗此番出京,乃是受小九挑唆的不成?还是说,皇上已在怀疑庆王府和晋王府之间有不可告人的联系了?
当即又忍不住在心里将赵天朗大骂了一顿,他还要怎么跟他说此番去不得,还要怎么跟他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说了那么多,他却全当了耳旁风,仍要一意孤行,还有没有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还有没有身为庆王府世子、未来继承人的自觉?难道就为了那份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情谊,就要赔上整个庆王府不成?须知皇上也是跟他一块儿长大的,他却这般厚此薄彼,也难怪皇上会生气!
万幸庆王爷身为今上惟一仅剩的皇叔,在其面前总还有几分体面,他又事先不知情,一知情后便即刻进宫请罪,倒也多多少少缓解了今上几分怒气,没有当即发落赵天朗,也没有命人快马加鞭追他回来,只打发了庆王爷回去。
但饶是如此,依然够让庆王爷和事后得知了此事的晋王心惊肉跳了。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晋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进宫向皇上解释他事先也并不知道赵天朗出京之事了,解释就是掩饰,越解释就越说明心里有鬼,还不如不解释的好。
只是皇上心里既已存了这个疙瘩,若不趁早解开,这个疙瘩便只会越来越大,最后甚至会危及大家的身家性命,因此晋王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姐夫的意思,是让我进宫,借皇后娘娘之口,让皇上知道此事只是因碍不过我的请求,大哥才会答应的?”晋王妃说得隐晦,孔琉玥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晋王妃闻言,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认真说来,这个办法根本算不得办法,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皇后娘娘历来疼爱天朗,有她在皇上面前为他斡旋,不说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多多少少总能减轻几分……”
原本她和晋王都以为赵天朗之前说过的要亲去找傅城恒乃是戏言,毕竟赵天朗瞧着虽年轻,却不是那等心内没有成算之人,省不得此事的厉害关系。却没想到,他竟真不声不响将戏言付诸于了行动,偏皇上又没有因此而大怒,待他们几家近臣尤其是晋王府的态度反而比之以前更要暖昧,这可比皇上大怒还要可怕,他们不能坐以待毙,总要做点什么,尽量将伤害减低到最轻才好!
方一听晋王妃说完皇帝于赵天朗出京一事上的态度,孔琉玥便知道一直以来他们最担心最顾忌的问题,还是发生了,心下不由越发愧疚,明儿她还有何颜面去见韩青瑶和庆王爷庆王妃?又闻得晋王妃说他们多的不能做,好歹也要尽量将伤害减轻到最低,须得她出面去见皇后,因毫不犹豫便应道:“姐姐放心,我知道见了皇后娘娘该怎么说怎么做的,你看什么时间安排我进宫合适?”
晋王妃想了想,“事不宜迟,就明日罢,我待会儿回去就让人递牌子,不然待皇上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后,就算有皇后娘娘为我们斡旋,也不顶用了!”
当下晋王妃又压低声音与孔琉玥交代了一些细节问题,约定好明儿一早过来接她后,方急匆匆告辞而去了。
余下孔琉玥担心了赵天朗一回,担心了韩青瑶和庆王妃一回,又感叹了一回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心不在焉了一整天,待晚间躺到床上后,又辗转至三更都过了,才百感交集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晋王妃果真一早便过府接孔琉玥来了。
孔琉玥早接到消息等在了二门门厅里,姑嫂二人草草见过礼后,便一道坐上了晋王妃的车辇,径自往皇宫方向驶去。
彼时天色还早,马车启动后,借着车窗外渗进来的微弱光芒,晋王妃才注意到孔琉玥今日打扮得尤为素淡,一身净色的窄袖圆领稽子,挽了个妇人常梳的堆云髻,头上一应珠翠俱无,只察察戴了三两支银钗应景,衬着脂粉未施的苍白尖瘦的瓜子脸,显得楚楚可怜。
晋王妃就微微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最是怜惜弱小的,素来对弟妹印象又不错,让她见到弟妹这哥模样,不愁她不心软。
姑嫂二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因此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抵达了西华门前。早有坤宁宫的女官侯在那里了,一瞧得二人下车,便忙迎上前见礼:“奴婢见过晋王妃娘娘,见过忠靖王妃娘娘,请二位娘娘随奴婢来!”
乍一闻得那女官说‘见过忠靖王妃娘娘’,孔琉玥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忠靖王妃乃何许人物,自己先前怎么从未听过?还是晋王妃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方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如今可不正是忠靖王妃?当即百感交集,几乎不曾掉下泪来。
如果有可能,孔琉玥真不愿意当这个劳什子‘忠靖王妃’,比起‘永定侯夫人’这个称呼,她明显更喜(3UWW…提供下载)欢后者,只要傅城恒能够回来。不,只要傅城恒能够回来,她连‘永定侯夫人’这个头衔,包括这个头衔能为她带来的所有荣耀富贵都可以不要,哪怕粗茶淡饭,万事亲力亲为,她都愿意,只要他能回来!
思付间,一行人已到得坤宁宫正殿,殿外守着的小太监们见了二人,忙迎了几个上前见礼,另一个则弓着腰跑了进去,很快便出来唱道:“皇后娘娘宣晋王妃娘娘、忠靖王妃娘娘觐见——”
晋王妃与孔琉玥闻言,对视一眼,然后目不斜视走进了殿内,行至当中后,方屈膝给皇后见礼:“臣妾叩请皇后娘娘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穿了一身金银丝混织百鸟朝凤花纹的水红色常服,牡丹髻上戴了掐丝含珠金凤,看起来一如既往的雍荣华贵,娴静优雅。
瞧得晋王妃和孔琉玥跪下,她竟亲自离座走下汉白玉的台几,一手一个搀了姑嫂二人起来,先嗔了晋王妃一句:“怎么瞧着又瘦了些?本宫前儿个不是告诉过你,健康为一,其余为零吗?”又转向孔琉玥,“忠靖王妃连日来辛苦了,本宫早想传了你进宫,安慰安慰你的……”话没说完,忽然似被人卡住了喉咙一般,后面的话一下子戛然而止。
同为女人,皇后自然能想来孔琉玥此番遭受了怎样的打击,因此日前皇上于言谈间流露出对赵天朗的不满时,她还曾小心翼翼的为赵天朗,也为孔琉玥开脱过几句。却没想到,孔琉玥竟会变成了如厮模样!
一身素服穿在身上,就跟借旁人的似的,空落落的能装下两个她,下巴尖得能当锥子用,脸上全是骨头,衬得眼睛越发的大,用“形销骨立”一词来形容是毫不夸张,哪里还有第一次进宫时的合羞带怯,一颦一笑皆是风致,直让整个后宫都惊艳兼庆幸?
皇后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虽然瞧在晋王妃和孔琉玥眼里,完全吃不准她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本宫前儿个见了你姐姐那般模样,已是心疼得紧,如今又见了你这般模样……本宫这心里,可真是难受……”
孔琉玥的眼泪就瞬间绝了堤,哀哀的哭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妾心里更难受,臣妾心里更难受啊……侯爷临去前,答应了臣妾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可他去食言了……臣妾吃不下东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就会梦见侯爷一遍一遍的在臣妾耳边呼救,一遍又一遍的叫‘玥儿救我,玥儿救我……”臣妾跟侯爷心意相通,绝不相信他真那般狠心扔下了臣妾,不然不会每次都给臣妾托一样的梦……臣妾真是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来,让臣妾即刻飞去西番找侯爷,活着,臣妾便跟侯爷一块儿活着,若是……,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她这番做作,目然有在皇后娘娘面前做戏的意思,但感情却绝对是真的,所说的话也没有半句虚假,瞧在旁人眼里,自然很容易便被感染;兼之她生得美,哭起来恰是“梨花带雨”一词的真实写照,让人瞧着只会觉得越发的不忍和怜惜。
当下不止皇后娘娘,亦连殿内众伺候的女官嬷嬷宫女们,也都忍不住掉下了泪来,看向孔琉玥的目光充满了悲悯。
晋王妃就更是哭成了泪人,一边哭一边还要劝孔琉玥,“前次弟妹寻短,已是生生剜去了我的心,如今又说这样的话,你是想让我心痛而死吗?还有祖母和三个孩子,你难道也忍心撇下他们不管不成……”有意在皇后面前第二次提及了孔琉玥寻短之事。
皇后是早就知道孔琉玥寻过短见之事的,此番再听晋王妃在这样的情形下提及,眼里悲悯之色不自觉又更甚了几分,拿帕子拭了泪,也跟着晋王妃一道劝起孔琉玥来:“你姐姐说得对,如今忠靖王没了,忠靖王世子又还小,老太夫人又年事已高,行将就木,你便是忠靖王府的顶梁柱,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声音里就带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查觉的温和。
又命人端锦扤来姑嫂二人坐,打热水来服侍她们净面。
孔琉玥听着皇后温和的声音,知道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自己和晋王妃,依言坐到了锦扤上,但眼泪却怎么止也止不住,“若非顾及着祖母和孩子们,早在接到……消息之初,我已动身去西番了,就算去了那里之后找不到侯爷,至少我可以沿着侯爷落下去的痕迹,下去与他会合,也免得黄泉路上,侯爷找不到我……可是那么大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就消失不见?那么多人那样搜救,也搜救不到,总不能人没了,连……连尸体也跟着一块儿消失罢?”
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我坚信侯爷还没死,他一定还活着……可没有哪怕一个人相信我,不管是姐姐姐夫,还有娘和父王,甚至是大哥和瑶瑶,他们没一个人相信我,都说我犯了痣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会天天做那样的梦酬可我真的没有犯瘾症,且就算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可能每次都做一样的梦罢?娘娘,您相信我吗?您相信侯爷还没死,还一定活着吗?您相信我吗?”
孔琉玥语气激动、连珠带炮似的问完皇后,却又根本不待她答话,已先失魂落魄般低低自问自答起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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