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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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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让裴东胜送信回京,只因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最终撑过去,就算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撑过去,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也有控制不了的事。原本裴东胜刚找到他时,他是想让他尽快送信回京的,他不知道自己失踪这么久,他牵桂的人也是牵挂他的人,尤其是孔琉玥,已经伤心绝望成了什么样,他答应过她一定会过去的,可他却食言了,他怕她支撑不住,会做傻事!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怕自己万一真撑不下去,那又何必再让他心爱的人和牵桂他的亲人们在有了希望之后,再承受一次生离死别的绝望?那也太残忍了!
裴东胜身为他的亲卫校尉,自然对他忠心耿耿,准命是从,不然也不会在他出事都那么久了之后,一直坚持不懈的找他,并且最终真找到了他,自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傅城恒被找到了的消息,就这样暂时搁置了,没有被送回京中,直至赵天朗携四九等人找了来。
赵天朗跟傅城恒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虽不敢说跟他心意相通,至少也是比较了解他的,只听裴东胜说了‘是侯爷不让把消息传回京’的后,便已将傅城但的顾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赵天朗可不是裴东胜,不会对傅城恒的话言听计从,最重要的是,他来之前曾亲眼目睹过孔琉玥和晋王妃是何等的绝望,傅城恒的三个孩子还有其他亲人好去们又是何等的伤心,还有他自己,也是难过得恨不能以己身代傅城恒受罪!
因此找到傅城恒的当天,他甚至顾不得让与自己一道也是一路风尘仆仆的四九暂时休整几日,便于第二日一早又命他上了路,以便尽早赶回京城,好向孔琉玥和晋王妃禀报傅城恒还活着的大好消息。
对赵天朗的这个决定,傅城恒自然是想阻止的。他虽仍多半时候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但听了赵天朗的话后,却强撑着睁开了眼晴,虚弱艰涩的想要阻止他,“不要……至少暂时不要……”
赵天朗的态度却很坚决,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他,尽量放轻了声音说道:“傅大哥,虽然大夫都不确定你能撑到几时,但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撑下来了,连在之前条件那般艰苦的情况下,你都撑下来了,难道如今条件好得多了,情况反倒会更糟不成?你只管好好养伤罢,最糟的你都挺过来了,只要你一直撑下去,一定会没事的!”
许是赵天朗的话起到了作用,许是方才那短短一句话,已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傅城恒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晴,又恍恍惚惚的昏睡了过去“……也就是说,你离开之时,侯爷还没清醒过来?”听四九长篇大套的说完找到傅城恒的经过和他如今的情形,孔琉玥才因得知他还活着而欢欣雀跃的心,一下子又高高提了起来。她再次后悔起当初因自己优柔寡断,顾虑太多,没有赶在赵天朗之前先离京去西番了,不然现在照顾在傅城恒身边的人就是她,那样他也能少受好些痛苦,身体也能早些复原。
一想到傅城恒浑身是伤的在冰水里浸泡了那么久,一想到他伤得那么重却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一想到他无数次徘徊挣扎在生死的缘边,却又一次次咬牙硬撑了过来……孔琉玥就心如刀绞,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只恨不能即刻飞去他身边守着他,亲自照顾他,给他温暖和力量!
晋王妃在一旁也是泪水涟涟,最初得知傅城恒还活着而油然生出的巨大的喜悦和庆幸,已经被因他所受的苦而生出的心酸和心疼所取代,一瞬间只恨不能以己身代其受罪。
惟独晋王虽也红了眼圈,好歹没有哭,反倒强挤出一抹笑意拿话来安慰晋王妃和孔琉玥,“天朗说得对,煦之连最糟的都挺过来了,如今好歹还有天朗陪在他身边,难道他反倒撑不过了?你们只管放心罢!况他如今虽伤重,至少人还在,对不对?只要人还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还是安心等他和天朗回来罢!”
下面四九也忙起身道:“是啊王妃娘娘,大姑奶奶,侯爷可是我们大秦出了名的铁汉,连之前那样的情形他都撑过来了,如今又有我们爷看顾在身边,一定不会有事的,您二位就安心在家等着我们爷带侯爷回来罢!”
听得四九说话,晋王妃方后知后觉的想起,庆王府那边必定还在苦等消息,偏近段时间,为怕皇上再动疑,两家王府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的来往都已极少,不然倒是可以请了庆王妃和韩青瑶过来,与他们一道分享失而复得的喜悦:再者四九一路风尘仆仆,只怕已是疲累至极,很该让他早些回庆王府送了信,好生歇息歇息的,因忙拭了泪,向晋王点头道:“王爷说得对,至少人还在,只要人还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又向四九道:“四九,这一路上辛苦你了,你放心,你的好处王爷和我,还有你大姑奶奶都记在心里了,以后必不会亏待了你的。如今只怕王叔王婶还在等你的消息,你且先回去复命罢!”说着向一旁侍立着的金珠使了个眼色。
金珠便忙上前,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进了四九怀中,屈膝行了一礼,笑道:“这是我们娘娘请四九小爷吃酒的,还请四九小爷笑纳。”金珠等人都知道四九乃赵天朗跟前儿第一得意之人,况如今自家娘娘待他尚如此客气,自是不敢怠慢。
四九也不推辞,按过银票塞进怀里,不卑不亢的向晋王和晋王妃并孔疏玥行了个礼,谢了三人的赏,说了一句:“四九的确还要回去向王爷王妃娘娘并世子妃娘娘复命,就先告退了!”说完又冲三人行了个礼,才退出去,然后急匆匆打马回了庆王府,一边赶路一边还暗想,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一定等世子爷的消息等急了罢?
待四九离开,又屏退了众伺候之人后,晋王方蹙起了眉头,有些凝重的向晋王妃道:“也不知道子纲在打发了四九回来之后,有没有使人去驿站,让驿站的人快马加鞭回京回京?”
晋王妃和孔琉玥都是聪明人,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不由也皱起了眉头。
“天朗瞧着虽吊儿郎当的,却素来细心,应当不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罢?”晋王妃语带犹豫。
孔琉玥则霍地站了起来,“姐姐姐夫,我这就回府严令下人们,不得多说一个字!”皇帝本就已对晋王府和庆王府生了疑心,对赵天朗的处罚也还没有下来,若是再让他知道两王府竟比他这个皇帝还先得知傅城恒还活着的消息,只怕又是一场麻烦,甚至是祸事,他们不得不防!
晋王妃闻言,忙也起身道:“我也即刻传令下去,让任何人一律不得走漏消息,否则立刻打杀了那泄密之人!”
晋王眉头依然定着,“也不知道这会儿再来补救还来得及来不及?子纲的确心细,可毕竟离京这么远,就算京中发生的大事他都知道,皇上的态度他却未必知道!不行,我得即刻找王叔商量对策去!”如今在皇上眼里,自己和王叔还有天朗已是一国的了,皇上就忌惮他们,若是再让他知道天朗这一去,还真就找到了煦之,且不先报给他这个皇上,反而先报给了自己这个九哥,那晋王府和庆王府的处境就真是堪忧了!
晋王说完,便要起身命人备马去庆王府,却被晋王妃一把拉住了,有些担忧的叮嘱道:“王爷,你万事小心些!”
“你放心罢,我和王叔会把此事处理好的!”晋王安慰的拍了拍晋王妃的手,又笑向一旁眉头紧锁的孔琉玥道,“弟妹,你也不必忧心,凡事有我和王叔在呢,不会有事的,你只管家去,照顾好祖母和孩子们,安心等待煦之回来罢!”
晋王妃忙也笑道:“是啊弟妹,你放心罢,有你姐夫和王叔在,是不会有事的!”
政治上的事,孔琉玥是真不懂也插不上手,惟一能做的,便是照顾好一家老小上下,让晋王和晋王妃没有后顾之忧,因忙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还请姐姐姐夫放心。姐夫也不必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什么事是能比失去亲人更痛苦更难熬的?连最艰难的时刻我们都挺过来了,难道还会有比当初更糟的情形出现吗?”
晋王点点头,与晋王妃一道送了她至院门外上车,又命人去赵阑珊房中请了初华和洁华来上了车,目送娘儿三个的车子离开后,方打马抄小道悄悄去了庆王府不提。
孔琉玥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命珊瑚去约束所有的知情人,她自己则径自去了乐安居。无论如何,傅城恒还活着的好消息都不该瞒着老太夫人,她老人家正是因为得知噩耗,才会撑不住病得这般厉害的,指不定老人家听了这个好消息后一高兴,病就渐渐好了呢?
附耳将好消息告诉了老太夫人后,老人家果然很高兴,虽然泪水流了满脸,但孔琉玥和侍候在一旁也是泪流满面的卢嬷嬷都知道,老人家这是喜极而泣的泪。
到了晚间,又有晋王妃使人过来,告诉孔琉玥赵天朗在打发了四九回来的同时,也使人去了驿站报信的。因此在他们收到四九带回来好消息的同时,皇上那边也已收到了消息,还在事后传了晋王和庆亲王进宫,商量该派谁去迎傅城恒回来之事,只不过被晋王和庆亲王劝阻了,说让赵天朗将功折罪,就由他护送傅城恒回来最好,让孔琉玥放心。
孔琉玥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皇帝便是要找赵天朗和晋王府庆王府的茬,也没有理由和借口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等候傅城恒回来了!
只是让孔琉玥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多月,才终于将傅城恒给等回来了。

216

五月下旬的天,已经是炎热非(提供下载…3uww)常。
孔琉玥扶着珊瑚的肩,一路艰难的往城外山上的凉亭走去。因天气炎热,她身子又弱,平日里更是缺乏运动,是以才只走出了一小段距离,她已是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但与身体上疲累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她心情的无比舒畅,只因今日是傅城恒回来的日子。
韩青瑶扶着桃叶的肩跟在后面,虽不至于累得像孔琉玥那般上气不接下气,却也是呼吸紊乱,鬓角生汗就是了。她拿帕子拭了拭额角的汗,喘息着问前面的孔琉玥道:“玥儿,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啊?”
孔琉玥顿住脚,望了望四周,然后指着一旁斜向上的小径,“喏,看见那条小路了吗?从那里取道上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到了罢?到时候站在亭子上面,但凡驿道有人马过来,都能一眼看到。”
“……好罢,咱们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还是继续往前走罢。”韩青瑶歇息了片刻,呼吸稍缓,便又跟着孔琉玥继续往前走起来,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早已将今上赵天钥骂了个臭死。
原来孔琉玥和韩青瑶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皆是拜当今皇上所赐。
自三日前接到驿站的消息,说赵天朗将会于今日护送傅城恒抵达京城后,皇上便即刻下了圣旨,命太子到时领着人代他出城亲迎,直接将二人迎进宫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当即便将自得知傅城恒回来之具体日期后,便一直费心在家里准备等候的孔琉玥打得一懵,尤其是在她得知皇上稍后又急诏了小华太医进宫随时待命后,就更是不安,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定要亲眼见过傅城恒因着腿疾,以后都不能再骑马拉弓,且还要亲眼看着小华太医验过才放心不成?他的被害枉想症还真是一日重似一日!
——自打命四九昼夜兼程将傅城恒还活着的消息传回京城之后,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赵天朗又通过其他渠道,送了好几封信回来,多是讲述傅城恒身体恢复进程的,当然,赵天朗在传这些信的同时,并没忘记通过驿站也传一份给皇上。如此一来,京中想知道该知道傅城恒伤势的人,自然便都知道了他伤得不轻,即便已经将养了这么些时日,依然不能下地走路,以后只怕也别想再骑马拉弓了之事。
对傅城恒至今犹不能下地走路之事,孔琉玥倒不是很在意。才经历了那样的生死离别,如今的失而复得自然显得弥足珍贵,所以哪怕傅城恒暂时不能走路,哪怕他以后都不能再骑马拉弓,甚至他就是残废了……她都通通不在意,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能回来与她和孩子们团聚,其余的一切,她通通觉得不是问题!
她惟一担心的,便是当今皇上的态度。照理说傅城恒才立了那样的大功,又才从鬼门关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不管是站在他们君臣这么几年亲密无间合作的君臣之情上也好,还是站在他们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之情上也好,皇上都该为傅城恒的死里逃生,失而复得感到欢欣雀跃的。当然,皇上在人前的表现也的确是很欢欣雀跃,但私下里他是怎么想的,可就没有人说得准了。
而这个‘没有人说得准’,则正是孔琉玥和晋王他们所最担心的问题!
不过,孔琉玥担心归担心,却并没有因此便影响了她的好消息,她已经想好了,果真皇上忌惮傅城恒,怕他和晋王郎舅联起手来威胁他的江山,大不了她就劝傅城恒辞官不干了就是,那般劳心劳力的为皇上卖命,到头来还落不下一个好,他们还不如趁早找个清静的地方归隐了,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呢!
因此昨儿个她便使了人去给韩青瑶送信,请她今儿个一早陪她出城,到城外山上的凉亭里等着傅城恒回来,——即便已知道傅城恒平安无事,今日铁定会回京了,不亲眼看他一眼,且第一时间看他一眼,她依然不能放心。
韩青瑶也是好几个月不见自家夫君的了,心中自是记挂不已,只恨不能早一点见到他,况深知孔琉玥迫切想早一点见到傅城恒的心情,是以毫不犹豫就应下了她的请求。
这也是此时此刻,姐妹两个会出现在这山上的原因。只可惜山路狭窄,马车上不去,再要回城去准备凉轿又已然来不及,没奈何,二人只得徒步上山。差点儿没心疼坏珊瑚和桃叶,一叠声的说二人乃千金之躯,不能受此委屈,劝她们还是先回城算了,反正迟早都是能见到侯爷和世子的,还是二人觉得无所谓,坚持要上去,她们才不得不作罢。
两人扶着各自的贴身丫鬟又一鼓作气的住前走了一阵,终于顺利抵达了山顶上的凉亭。
韩青瑶不由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到了,再不到,我就要累死也要热死了……”
“呸呸呸,”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微喘着唤断,“今儿个可是大喜的日子,什么死啊活的,你也不知道忌讳忌讳!”
韩青瑶闻言,吐了吐舌头,上前挽了孔琉玥的手臂道:“好好好,我不说便是。”
两人说话间,珊瑚已命跟着的婆子去后面远远跟着的护院们手里接了两个篮子过来,先将凉垫铺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又拿出毡布铺在石桌上,取了带的点心水果等物出来摆好,才请了孔琉玥和韩青瑶过来坐下。
桃叶则自带着的小茶壶里斟了两杯温茶奉与二人,二人吃毕,歇息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才双双站起身来,走到亭子边上,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居高临下看起下面的驿道来。虽然驿道离亭子很有一段距离,她们如果不借助千里眼,只用肉眼看,其实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人谁是谁。
两人张望了一会儿,见驿道上一直没什么动静,便都有些失望,遂听从珊瑚和桃叶的劝告,复又折回亭中,坐到了石凳子上。
因着无所事事,孔琉玥于是命珊瑚自随身的一个小毡包里,拿出了前日便自晋王那里借了来的千里眼来,举到眼前四下里张望,权当是试验这个时代望远镜的功效。
万幸这千里眼虽比不得现代的望远镜,倒也有一定的功效,至少借助它,能大致看清楚驿道上人的脸,孔琉玥方松了一口气。
“瑶瑶,你要不要试试这千里眼?”孔琉玥松气之余,忽然想起韩青瑶也是好几个月没见赵天朗了,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情一定跟自己迫切想要见到傅城恒的心情是一样的,忙有些仙仙的问道。
韩青瑶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又看不大清楚,还不如晚些时间待他回家后,我再慢慢儿的看清楚呢!”她也是几个月不见赵天朗了,又岂能不想他的?只是却更明白孔琉玥的心急如焚,更心疼她这半年以来所受的煎熬,因此十分乐意让着她。
见韩青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孔琉玥不由有些小感动,她知道她是在有意让着她……但她还没感动完,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忙站了起来,急声问韩青瑶道:“瑶瑶,我今儿个这样打扮没问题罢?还有,我头发乱了没有,方才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我看起来是不是篷头垢面,灰头土脸?”
韩青瑶闻言,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玥儿,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遍问我这个问题了,刚见面时一遍,下马车时一遍,如今已足足三遍了,果真是‘女为悦己者容’不成?你只放心罢,你就算身披麻袋,脸不洗头不梳,在傅大哥眼里必定也是最美的,更何况你今儿个还打扮得这么漂亮?可恨我也是女人,不然早拐你回家做我媳妇儿去了!”
她这话说得并不算言过其实,孔琉玥今日的确打扮得很漂亮。上身是海棠红洒金葡萄玟的半袖小衫,里衬藕荷色抹胸,下系一袭彩绣蝴蝶百花玟纱裙,一头鸦青的头发斜斜挽了个堕马髻,戴了赤金点翠的步摇和当日傅城恒送给她的长簪,再配上她脂粉未施,却因才爬了山而自然而然白里透红的俏脸,端的是娇艳如花,让人移不开眼球。
一席话,说得在亭子里服侍的珊瑚和桃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桃叶因笑着插言道:“世子妃娘娘您这会儿当着咱们这些丫头说说也就罢了,明儿当着大姑爷的面儿,可不能说,不然大姑爷的酷坛子,不,坛子太小,应该说是酷缸子,只怕又要打翻了!”
孔琉玥本就已被韩青瑶一席话打趣得红了脸,这会儿再听桃叶这么一说,越发不好意思,跺脚唤韩青瑶道:“你今儿个不也打扮得很漂亮?难道是特意打扮给我瞧的?还说我呢!”
自得知傅城恒的的确确还活着的消息后,她便即刻褪了孝衣,一应素色的衣衫亦命人收了起来,也有心情捯饬自己的衣着妆扮了,但因老太夫人还病着,仍多以素雅为主,像今儿个打扮得这般艳丽,还是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
韩青瑶今儿个的确也打扮得很漂亮,上身是一件鹅黄色交领短衣,外罩藕荷色的对襟半袖,下面是一条柳绿色的碎花松绫裙子,其上的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十分衬她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仿若一瓣娇嫩的夏莲,明丽中又透着一股子清新味儿。
被孔琉玥这么一说,韩青瑶也微微红了脸,虽然早就知道即便出了城,也未必能第一时间见到赵天朗,临行前,她还是忍不住费心打扮了一番,她才打趣孔琉玥“女为悦己者容”,她自己何尝又不是一样?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吐了一回糟,斗了一回嘴,忽然就听得拿了千里眼一直在四下里张望的珊瑚叫道:“夫人,太子殿下领着人出城了,难道是侯爷和世子快到了?”
孔琉玥一听,也顾不得和韩青瑶斗嘴了,忙忙站了起来,疾步走到珊瑚身边,急声问道:“哪里,哪里?”
后面韩青瑶见状,也忙跟了过来。
珊瑚忙将手里的千里眼双手递给孔琉玥,孔琉玥接过,立刻往出城的方向张望起来。远远的,果然看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一辆明黄色的华丽车辇缓缓驶了过来,还有人举着明黄色的九龙曲柄黄华盖,一望便知是太子的仪仗。
孔琉玥心里一松,忙又转头往驿道方向张望,却见驿道上还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马过来的迹象,不由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韩青瑶与她心有灵犀,只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忙出言安慰道:“太子殿下的仪仗都到了,想必是快了,不然随行的官员们也不敢让太子殿下在这样的毒日头下多晒。”
像是为了印证韩青瑶的话似的,她话音才刚落下,驿道上忽然就扬起了一片尘土,有十数骑马踏着这些尘土,很快行了过去,再然后,才是一辆黑漆平头的马车,被另十数骑马团团围着,不紧不慢行了过去。
孔琉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瑶瑶,傅城恒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说着竟转身就跑,一看就知道是想下山去。
唬得韩青瑶忙一把抓住,急道:“太子殿下和那么多官员都在,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招人话柄?那么多时间都等过了,难道这一小会儿反倒等不得了?”
孔琉玥闻言,方稍稍冷静下来,顿住脚微红着眼圈有些讪讪然的道:“瑶瑶,你说得对,那么多时间我都等过了,不差这一小会儿。”只是心依然高高悬着,只得拿了千里眼一刻不停的注视着那辆马车。
眼见那辆马车离太子的仪仗越来越近,直至终于停了下来,孔琉玥的耳边一瞬间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见一身鸦青色衣衫的赵天朗先下了车,却没有看到傅城恒随即下车,而是看见赵天朗亲自自马车上搬了一张瞧着像是轮椅的椅子下来,然后,才半抱半扶的将另一身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弄下了车。
男子身形很高,却也很瘦,尤其是颧骨,更是高高凸起,衬着空荡荡挂在身上的衣衫,让人根本不敢相信,他便是昔日那个雷厉风行,人称“大秦第一猛将”的永定侯傅城恒!
可他又的的确确是傅城恒,那眉那眼,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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