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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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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见她白暂的小脸上,此刻满满都是晶莹的泪珠,再配上她有意压低了的呜咽声,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必定会立刻化作绕指柔,更何况本就一心心疼她的傅城恒?当下几乎是惊惶失措的将她抱进怀里,便笨拙却不失温柔的哄了起来,“玥儿,乖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了……”
孔琉玥却仍抓着他中衣的前襟,哭得忘形,似是要将她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压抑的紧张、害怕、不安和绝望都通通发泄出来一般。
傅城恒约莫能猜到她的心情,便也不再哄劝她,而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一次性哭个够,心里想的是,今日之后,他一定再不会让她流哪怕一滴伤心的泪!
孔琉玥这一哭,便直哭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在傅城恒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也才终于有了空跟傅城恒说话,“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哭过很明显的鼻音,“我不管,以后不论你再去哪里,我都要跟了你去……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也再也不要承受类似这次这样的痛苦……便是有一天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一定要走在你前面……你答应我,好不好?”
傅城恒没有说话,并不是不想说或是没的说,而是怕自己一旦开口,便会泄露了自己也在哭的这个事实,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有有的,成什么样子!
孔琉玥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是不肯答应自己的要求,只得又抽泣着哀声重复了一遍,“傅城但,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让我走在你前面,好不好?你就答应我罢,好不好?”
面对这样哀婉的请求,傅城恒除了重重的点头答应,还能怎么样?
他一边点头,一边再次抱紧了孔琉玥,同时在心里暗暗起誓,他一定要保重身体,让自己活得比孔琉玥多一天,不再让她承受第二次这样的痛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傅城恒和孔琉玥都没有再说话,夫妻两个就保持着孔琉玥以头枕着傅城恒腿,以手抱着他腰的姿势,一直到照进屋的阳光自昏黄色,变作了明黄色。
“……玥儿,昨晚上你就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应该饿了罢?要不,我让丫鬟给你准备些早饭送来。”傅城但自是很愿意一直抱着孔琉玥,再也不撒手,可有些问题不是他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奈何窝在他腿上的那颗头却只是微微摇了摇,便继续窝在原处不动了,声音也是闷闷的,“……不要!”
傅城恒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的低叹道:“可是你这样,我没有办法活动!”
这一次,那颗头连摇都懒得摇了。
傅城恒越发无奈,只得把话挑明了,“那个,你总得让我先去解决点……某些问题罢?”
“就地。”窝在他身上的脑袋终于发出浓浓的鼻音回答了两个字。
傅城恒就语塞了,只得强忍着某种冲动,继续耐着性子哄她“我就离开一小会儿,立刻就会回来了,你乖乖儿的躺在床上等我,我保证立刻就回来!”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终于缓缓的发出了一声:“嗯。”却答应归答应,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傅城恒哭笑不得,“玥儿,我真的得起来了,那个……憋不住了……”
“嗯。”孔琉玥仍是缓缓应道,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不要只是应着却不动。”傅城恒的声音听着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换来的仍是一声:“嗯。”
“玥儿,宝贝儿……真的很急啊……”傅城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了,觉得若是真在她和众伺候之人面并上演了那一出自他三岁后便一直再没出现的情景的话,那他以后也不用再见人了,成日里都窝在家里发霉罢!
好在他的宝贝儿终于还是没有让那一幕出现。
等到傅城恒和孔琉玥都更衣盥洗毕,由孔琉玥亲自搀着傅城恒去到宴息处时,已是日上三更了,初华姐弟三个也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也幸得老太夫人如今卧病在床,府中就他们夫妻两个最大,便是起得再迟,也不会有人敢多嘴说一句话。
一瞧得二人进来,三个孩子便忙都起身见礼,“女儿(儿子)给爹爹请安,给母亲请安!”
三个孩子看起来气色都很不错,应该都是一夜好眠,不过想想也是,父亲九死一生的回来,他们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悬着的心一旦放下,自然无梦到天亮。
孔琉玥逐次扫过他们的脸,笑道:“你们可都已吃过早饭了?”
三个孩子见问,脸上都闪过一抹羞郝,片刻才由初华答道:“我们一大早就过来等着给爹爹和母亲请安了,因此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不过,方才珊瑚姐姐有拿点心给我们吃,我们都还不饿,请母亲放心孔琉玥闻言,微微有些心酸,又有些愧疚,孩子们之所以打早儿便过来,一定是想早些见到傅城恒,想多与他相处一会儿罢?早知道她方才就不该腻那么久的。
念头闪过,她已本能的觑了傅城恒一眼。
就见傅城恒正看着傅镕,神色间有些喜怒莫辩,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傅镕被父亲看得有些惴惴的,片刻方小声说道:“回爹爹,儿子只是太想早一点见到您,所以今儿个才没去学堂的,不过请爹爹放心,儿子就算没去学堂,也不会落下功课的!”
孔琉玥将傅镕的话听在耳里,便一下子想到了傅城恒向来对他的学业究竟有多看重,正想说两句话来为他开脱一下,没想到傅城恒就先开了口,“嗯,我知道了!”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姐弟三个都是好孩子,我很以为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和女儿为做!”
三个孩子的眼晴就一下子灿若星辰。

219

吩咐丫鬟传了早饭来一家五口吃毕,又叫人拿了昨夜便吩咐下去为傅城恒熬的人参骨头汤来打发他喝了,孔琉玥方搀着他,领着三个孩子一道,被簇拥着去了乐安居给老太夫人请安。
许是应了那句老话“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夫人的气色看起来比昨日又好了不少,这尚属老人家中了风以来的第一次,可见人的心情一旦好起来,精神气自然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由孔琉玥搀扶着给老太夫人行了礼问了安,傅城恒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轻言细语的陪老人家说起话儿来,“祖母昨儿夜里睡得可还好?我昨儿个夜里还跟初姐儿姐弟三个说,待过一阵子我身体好些后,要带了他们姐弟去城外的庄子上避暑,整好今儿个小华太医要来,到时候再请了他给祖母好生瞧瞧,好生诊治一番,早日好起来,也好带着我们这些儿孙们去城外逛逛。”
——对孔琉玥和三个孩子,傅城恒有愧疚,对老太夫人,他也是一样的愧疚,即便之前老太夫人曾不止一次让他寒心,但也并不能抹杀了老人家对他们姐弟自小的疼爱和看重。如今她是因他才病得只能躺在床上,连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的,且过了今日,还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再睁开眼晴看他们这些儿孙一眼,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竭力多陪老人家说说话儿,多孝顺她一点了!
傅城恒今日穿了鸦青色的袍子,经过一夜的休整后,看起来虽仍有些消瘦,气色却很是不错,老太夫人见了,已是十分高兴,这会儿又见他耐心十足的陪着自己说话儿,不由越发高兴,费力的抬起手来“咿呀”了半日。
卢嬷嬷忙在一旁微笑着为傅城恒解说老太夫人“说”的话,“侯爷,老太夫人是问您一路舟车劳顿的,今儿个怎不多睡一会儿?还说都怪她昨儿个忘了让你今儿个不必过来的,让侯爷想什么吃的,只管告诉大夫人,若是大夫人那里没有,只管使人过来这里取。”
傅城恒忙一一应了,又问老太夫人吃药了不曾,“……如今天气虽热,早晚倒还凉爽,尤其菡苋池子边的水榭里四处都通风,比之别地更要凉爽几分,祖母成日里躺在屋里,也够闷了的,不如早晚吃了药,都让人抬了您过去水榭那里散散?”
孔琉玥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菡苋池子边的空气都要好上许多,祖母若是不嫌弃,以后就由我早晚过来服侍您老人家过去那里散散可好?”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想到了,老太夫人如今中了风,只能躺在床上,尤其是夏天,时间短些倒还罢了,时间一长,难保不会生褥疮,但一来之前傅城恒还没回来,她委实没有那个心肠:二来之前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她怕老太夫人受不住那凉气,反而染了风寒,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便没有提出来。
如今傅城恒既然回来了,且先她一步提出了此事,兼之天气又热了一些,她自然愿意全力配合他。
听完夫妻两个的话,老太夫人又“咿呀“了半天。
卢嬷嬷忙道:“老太夫人说侯爷和大夫人的孝心,她先心领了,如今侯爷方回来,身体还没有复原,正是该好生调养的时候,让侯爷和大夫人先不必理会她,只管先将养好了自个儿的身体是正经,横竖她已上了年纪,又浑身都是毛病,散不散淡都没多大区别,不比侯爷还年轻,可不能有一丝半点的马虎!”
转述完老太夫人的“话”后,卢嬷嬷自己也笑道:“侯爷方回家,正是该将养调补身子的时候,大夫人刚要照顾侯爷,也抽不开空儿,侯爷和大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就由我每日里早晚带了老太夫人去园子里散散何如?”
卢嬷嬷词候了老太夫人一辈子,自是比任何人都精细也更清楚老太夫人的喜恶,从某种程度上说,由她早晚伺候着老太夫人去园子里逛,甚至比傅城恒和孔琉玥都合适。因此二人闻言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的提议,不过仍坚持各自若是早晚有空,都会过来陪老人家一道去,毕竟他们虽及不上卢嬷嬷精细,身为儿孙,该尽的心力还是要尽的!
老少几人正说着,博希恒和二夫人来了,先给老太夫人见过礼后,二人忙又给傅城恒和孔琉玥见礼,问候傅城恒的身体,“……晨起过来时没有见着大哥大嫂,想着必定是大哥连日赶路辛苦了,因此这会子又过来,好在终于见到大哥了,大哥昨儿个夜里休息得可好?身体可好些了?”
又道,“我前儿个整好得了两支野山参,虽说年头还不久,听说补身子却是极好的,待会儿打发人给大哥送去!”
傅城恒也不推辞,只是起身谢了傅希恒过去半年以来的操劳,又谢二夫人照料老太夫人和帮孔琉玥理家之苦。
二人忙齐声道:“原是我们应当应分的,不敢当大哥这个‘谢’字。”
傅城恒却就势拍了拍博希但的肩膀,饱含感情的道:“二弟的辛劳,我都是记在心上的,也幸得还有你在,不然你嫂子一个弱质女流,也撑不起这么大一个家!”
跟三个孩子一样,傅希恒也极少得到傅城恒的赞扬,像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称赞,尚属第一次,一时间不由有些怅然,却又忍不住兴奋,身上那双傅家人几乎都长了的凤眼也因此而亮晶晶的。
床上老太夫人看着兄弟二人兄友弟恭,也是十分高兴,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兄弟之间就是要这样和和气气的,方是兴旺之道,只可惜……老太夫人想到这里,心下不免有些黯然,她忙甩了一下头,将这份黯然甩开了,眼下正是高兴的时候,她想那些事做什么,没的白坏了自己,也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王妃娘娘、世子爷并郡主来了!”
孔琉玥和二夫人听了,对视一眼,忙齐齐接了出去。
就见晋王妃母子三人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已经自走进了乐安居的院门,一瞧得孔琉玥和二夫人接出来,晋王妃便高声笑道:“我是回自个儿家里,难道二位弟妹还怕我找不见路不成,何必特意出来接我?”
晋王妃今日穿了件蔷薇色的半袖夏衫,下配珍珠色绫裙,其上绣着点点碎花,衬着望仙髻上镶红蓝双色宝石的凤钗并几朵时新珠花,再衬着满脸的笑意,生生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泼娇艳来,瞧着竟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已携了要给她行礼的孔琉玥和二夫人起来,又笑道:“这会子又无一个外人在,二位弟妹不必多礼!”
孔琉玥笑道:“就算没有一个外人在,可以不行国礼,家礼却是必须行的,姐姐可不能惯坏了我和二弟妹。”
晋王妃闻言,挑眉一笑,道:“我就惯坏了你们怎么样,别人我还不耐烦惯呢!”说着上下打量了孔琉玥一番,见她穿了粉黄织锦窄袖襦裙,戴了珍珠发箍并同色系的珍珠耳坠,瞧着虽仍一如既往的弱柳扶风,气色却比往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脸上的笑容便不自觉更大了。
后面一身宝蓝色衣衫,已快接近晋王妃高的赵允睿和一身象牙白素锦襦裙,梳了双螺髻的赵阑珊刚趁机上前见过二位了舅母。
姑嫂娘儿们一行且说且行,很快便进了屋里,傅城恒和傅希恒忙都起身给晋王妃见礼,急得晋王妃忙道:“煦之你腿还没好,理这些俗礼做什么。”又一叠声的命博希恒,“二弟,快扶你大哥坐下!”若非碍于男女有别,她就要自己上前扶人去了。
晋王妃随即又领了一双儿女进里间见过了老太夫人,方领着他们复又出来,认认真真给傅城恒行了大礼。
“给大舅舅请安!”赵允睿和赵阑珊虽都红着眼圈,却看得出来十分高兴,尤其赵允睿,望向傅城恒的目光更是崇拜仰慕至极,估计连对着晋王,他都没有过这样的目光。
晋王妃母子三人前脚刚到,傅淡梅夫妇与傅淡云夫妇也领着各自的儿女回来了,当下大家都忙着行礼厮见,说到傅城恒的大难不死,不免都又哭又笑的,一时间屋里是热闹得不得了。
孔琉玥和二夫人见了,因忙吩咐厨房整治酒席,又命人临时去请了一般小戏,还使人去请了在自己屋里苦读的傅颐恒过来,按了去学里的傅铮傅钧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气氛比之去年过年时,不知道热闹到了哪里去。
下午,小华太医来了,还带了皇上赐下的一大堆珍贵药材和补品来。
孔琉玥闻得下人来禀后,忙搀着傅城恒回了芜香院,晋王妃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却见除了小华太医以外,太医院另一位精于骨科的施太医也一块儿来了,给傅城恒见过礼后,便陪着笑脸恭敬的说道:“皇上担心王爷的腿,说虽有华医正这样的国手在,多一个人,总能多一分希望,因此特意下旨让臣跟了华医正一块儿来给王爷诊治。”
傅城恒闻言,自然目露感激,道:“皇上皇恩浩荡,本侯感激不尽,还请华医正和施太医回宫复命时禀告皇上,就说臣谢恩了,一定早日养好身体,再为大秦效力,为皇上分忧!”当着小华太医和施太医的面儿,他仍是沿用的以往的自称‘本侯’二字,一来是为表示自己的谦逊,再来便是为之后的上疏请辞王爵做铺垫。
小华太医和施太医便都应了,然后在小华太医的坚持下,由施太医先给傅城恒诊起脉来。
傅城但旧伤未愈,且此番遭此大难,身体着实亏损了不少,脉象摸着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对此施太医并无异议,但针对他的腿疾,施太医却明显有不同的看法,因有些犹豫的看向小华太医道:“王爷的腿疾虽因耽搁得太久,治起来或许有些麻烦,但据下官看来,却并非无药可治,不知华医正缘何说王爷的腿疾终其一生都好不了了?下官医术浅薄,一时诊错了也是有的,未知华医正可否再细细给王爷诊断一回,毕竟王爷乃国之肱骨,天子近臣,若是因华医正和下官诊断错误而贻误了病情,不说圣驾面前我二人脱不了干系,便是我们自己,只怕也会良心难安!”
一席话,说得傅城恒心里瞬间千回百转不说,屏风后面的孔琉玥与晋王妃对视一眼,心情也是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只听施太医话里话外对傅城恒的推崇,便知道如今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秦的人只怕都拿傅城恒当英雅了,对于一个臣子尤其是武将来说,拥有这样空前的声望可不一定是好事。偏偏皇上在人前的姿态又是摆足了的,又是封王爷又是厚赏其家眷,其余赏赐更是接连不断,说句不好听的,甚至隐隐有捧杀傅城恒之嫌,然瞧在旁人眼里,却只会觉得他厚待功臣,心胸开阔,将来一旦有个什么变故,旁人也只会说傅城恒的不是,绝对不会疑到他头上去!
姑嫂二人沉思间,小华太医已经开了口,“王爷的腿疾乍一看的确不算太严重,但施太医须知道,如今正是炎炎夏日,就算你能暂时治好王爷的腿疾,那也不过只是假象,到了冬日依然会有复发的可能,好歹也要待冬日过了,方能初步判定王爷的腿疾还到底有没有痊愈的可能。正如施太医所说,王爷可是国之肱骨天子近臣,半点马虎不得的,万一因我二人诊断错误,真个贻误了病情,我二人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还请施太医细想!”
施太医既能在国手如云的太医院挣得一席之地,还让皇上都记住他善骨科,特意下旨让他跟了小华太医一块儿来给傅城恒看病,自然除了医术以外,更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这会子既闻得小华太医这般说,又见坐着的傅城恒一副根本不甚忧心自己腿疾的模样,虽不至于立刻便明白了十成十,至少该明白的已都明白了,因换上一脸的愧色,向傅城恒抱拳道:“下官也是太想治好王爷的腿疾,一时急切,考虑不周了,还请王爷恕罪!”
傅城恒闻言,点头微微一笑,“施太医的心情,本侯理解,以后本侯的腿疾,可就要多劳华医正和施太医了,本侯也不求能再回复到以前骑马拉弓样样自如的情形,好歹,也要让本侯行动无碍,不至于沦为废人一个才是!”
他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施太医还能有什么不懂的?自是满口答应:“王爷放心,下官医术虽浅薄,还有华医正在,下官一定会配合华医正,尽全力治好王爷的腿,一定让王爷行动无碍的!”
不但满口答应,待之后回宫见了皇上后,更是着力夸大了一番傅城恒的病情,说:“如今天时热倒还好些,忠靖王爷虽行动不便,好歹还不会太痛,待过些日子天气转凉后,可就说不好了,只怕到时候忠靖王爷会痛得连勉力都站不起来,真是可惜了王爷那一身的好武艺!”
施太医话里话外的惋惜之意,极大程度的取悦了皇上,他面上虽是一脸的焦急和惋惜,吩咐小华太医和施太医务必要尽全力治傅城恒的腿,还命二人需要任何珍贵的药材都可以直接去御药房取,不必来禀,心情却是无比的轻松,只要傅城恒的腿再好不起来,以后再骑不了马拉不得弓,那他便有如被拨了利齿的猛虎,即便再厉害,也对人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了!
这边厢皇上正问施太医傅城恒的病情,芜香院内傅城恒也正与孔琉玥并晋王妃说着话儿。
“……这施太医倒是个聪明人,只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晋王妃眉头微定,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不确定。
傅城恒倒是一脸的笃定,“这施太医在别事上靠得住靠不住我不确定,但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是靠得住的,毕竟单凭他一面之词,实在不足以取信于皇上,须知华医正才是现如今太医院的第一国手,皇上又岂会舍华医正而信他?他若真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此番乃是卖姐夫和我一个人情的大好机会,于以后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应该懂得权衡的!”
晋王妃闻言,眉头稍展,片刻方叹道:“你说这有大好的日子偏不过,非要拼了命似的折腾,那一位究竟是想怎样?皇后娘娘连日来也是不顺心,又心疼太子殿下,当着我的面儿虽未明说,话里话外竟隐隐透出了对当初郭太嫔还在慈宁宫时日子的怀念,真是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了!”
连身为皇上枕边人的皇后娘娘都有些吃不消皇上如今的转变了,更何况他们这些进不得又退不得的臣下们?长此以住,便是他们最初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指不定有朝一日,终究也会生出那样的想法了!

220

晋王妃抱怨完皇上,见傅城恒的神色有些不好,就一下子想到了她在晋王面前抱怨皇上时,晋王也是差不多的反应,还罕见的板起脸让她以后都不得再说这样的话,情知傅城恒也是不高兴听她抱怨皇上,毕竟除了君臣之情,他们之间还有兄弟之义,因忙看向傅城恒,讪笑着描补道:“我也就是当着你们的面儿才说说,当着别人的面儿我再不说的……”
傅城恒闻言,也就缓和了脸色,说起旁的事来,——虽然对皇上寒了心,他却依然做不到在背后非议他,哪怕他没有开口,只是听众,也依然有些接受不了,“对了,我之前便听子纲说,皇上有意让他自姐夫手里按过户部或是内务府两样中的任意一样,只不过当时被他耍赖混过了,之后他又私自出京去了西番找我,只怕如今皇上不但不会让他接掌,反而还会罚他。我们且先别管皇上会如何惩罚子纲,又属意谁来接掌户部或是内务府,只说皇上的态度明显是忌上姐夫了,姐姐且回去告诉姐夫,让他就这阵子便找借口先辞了两样中的一样,先看看皇上又会是什么态度再说罢!”
一席话,说得晋王妃苦笑起来,片刻方道:“其实你姐夫之前已提过一次此事了,说他年岁渐长,户部和内务府又琐事繁多,委实有些力不从心,希望皇上能容他受用受用,好歹辞去一样。但皇上的态度却很坚决,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不说,还笑言他才执掌两个地方,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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