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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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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虽如此,她还是觉得不该在傅镕还这么小,根本就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时,便武断的定下他婚约的,万一将来他跟四公主合不来,成为一对怨偶,岂不是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四公主的一生?
似是看透了孔琉玥的心思,晋王妃随即又正色说道:“你也不要担心饱哥儿将来会和四公主合不来,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感情也是慢慢培养起来的,你自己方才不也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镕哥儿待四公主好,还怕四公主不待他好?况就算他们真合不来,咱们这样人家,也是不可能做得太出格儿的,镕哥儿他身为永定公府的世子,将来的永定公,既然享受了这一层身份带给他的尊荣和富贵,就该承担起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才是,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就不配做永定公世子,更不配做傅家子孙了!”
孔琉玥明白晋王妃的意思,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一个人既然身处在了那个位子上,的确就该承担起其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只是……她忙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仍有的那几分不舒服,点头道:“姐姐所言甚是,感情的确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镕哥儿也的确该承担起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晋王妃闻言,也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顿了一顿,话锋一转,“况此事原也算不得坏事,一来镕哥儿的终生有了着落,将来你和煦之可以少操好些心,二来……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都大了,再过三二年,就该次第选妃了,如今咱们家已经与皇上做了一回亲家了,将来皇上总不至于亲上加亲……初姐儿也可以少好些糟心事……公主虽尊贵,毕竟是要嫁进咱们家的,镕哥儿可是嫡长子,不可能分府出去另过,不比初姐儿,若是被选为太子妃或是太子良娣,哪怕将来再尊贵,其实远不如嫁进寻常人……”
公主是嫁进来,初华却是嫁过去,这一来一去说来都是喜事,但对做父母的来讲,其间的差别却无异于天壤,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二者之间谁更有利。果然“天家无小事”,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只站在那件事的角度上等闲视之,总要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多看看,多衡量衡量,然后方能做出于大家都最有利的选择!
孔琉玥想了一回,不由暗叹道,这样走一步就要看三步的日子,也真是有够累就是了!
思忖间,耳边又传来晋王妃的声音:“说来初姐儿已经十岁了,也是时候该相看人家了,你记得日后多注意一下,我也多注意一下,趁早把婚事定下了,也免得夜长梦多,将来再生变!”
孔琉玥已经懒得再感叹初华不过一小学四五年级的学生,就要谈婚论嫁是不是还太早了一些了,她自己不就是十七岁不到就嫁给傅城恒的?因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会多注意的,也要有劳姐姐多注意了!”
晋王妃一挥手:“欸,弟妹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可是初姐儿的嫡亲姑妈,这原便是我应当应分之事!”
因一路说着话儿,时间也就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马车已到得宫门前了。
下车之后,晋王妃与孔琉玥被皇后使来迎接的女官一路引着,很快便抵达了绅宁宫。
行过大礼之后,皇后一面命人给晋王妃和孔琉玥赐座,一面笑向孔疏胡道:“本宫第一次见永定公夫人时,便觉得极为投缘,如今总算是明白因何会有这个感觉了,敢情是因上天一早就安排好了本宫要与永定公夫人做亲家!”
所有皇子公主都须尊皇后为嫡母,说来都算是皇后的儿女,故皇后有此一说。
孔琉玥闻言,忙起身笑道:“蒙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弃,将金枝下嫁,国公爷和臣妾都感激不尽,一定会善待公主,不让公主受丝毫委屈的!”
“坐下,坐下!”皇后见她起身,忙示意她坐下,“本宫原便与你投缘,如今又做了儿女亲家,正该越发亲近才是,且不必拘礼,没的白生分了!”
又命宫女给她录新上贡来的葡萄和新鲜的羊乳,言谈间十分礼遇。
晋王妃见了,因在一旁笑着插言道:“皇后娘娘显见得是有了亲家,就忘记臣妾这个弟媳了,臣妾这心啊,可真是酸得紧,明儿吃蟹时,都不必放醋了!”
说得满殿的人都笑了起来,皇后因指着晋王妃笑道:“你这醋坛子,连自家弟妹的醋也要吃,莫不是醋汁子拧出来的?”
晋王妃唤道:“娘娘心里明白就是,干嘛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点出来,明儿叫臣妾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皇后闻言,越发笑得前仰后合,众服侍之人也是抿嘴笑个不住,一时间满殿都是欢声笑语。
笑过之后,皇后忽然命方嬷嬷道:“今儿个这羊乳倒是不错,赐一碗给四公主!”又看向孔琉玥,“永定公夫人进宫几次,也不曾四处去串串门子,不如今儿个就随了方嬷嬷去德妃宫里逛逛?本宫还有几句话与你姐姐说,你可以慢慢的逛,不必急着回来!”
这便是明明白白的提供机会给孔琉玥相看未来的儿媳了,虽然圣旨都已下了,这相看实在有些多余,但能做做顺水人情,皇后还是很愿意的,反正也不费吹灰之力。
孔琉玥忙起身谢了皇后的‘体恤之恩’,同着方嬷嬷一道,被簇拥着去了德妃的采薇宫。
德妃显然早已得到消息了,先领着四公主谢了皇后恩,便命身边的嬷嬷请了方嬷嬷去偏殿吃茶,单留了孔琉玥说话儿,又命四公主亲自给她奉茶。
孔琉玥忙起身连称不敢,“公主身份尊贵,如何能叫公主给臣妾奉茶,臣妾万万不敢当!”
话音刚落,德妃已笑道:“永定公夫人委实太客气了,宁安虽是公主,却是晚辈,给夫人这个长辈奉茶原是应当的,夫人不必客气,快请坐下,咱们自在说话儿的好!”
德妃今儿个穿了件玉兰花暗饰的银白色曳地长裙,头上戴着银凤衔玉的步摇,看起来一如既住的温婉,给人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兼之她语调舒缓,声音不疾不徐,更是分外给人以一种很诚恳的感觉。
孔琉玥闻言,也就不再矫情,顺势坐下后,借接茶的空隙,趁机打量起四公主来。
但见她约莫比洁华高出半个头,长得肖似德妃,一张小脸粉嫩白净,穿了一身粉红罗襦罗裙,梳着丫髻,耳上垂着一对珍珠金丁香,胸前挂着纯金缨络八宝项圈缀羊脂白玉的锁片,一望便知长大后必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在给孔琉玥奉茶时,四公主半点不耐烦皆无,脸上一直都挂着甜甜的笑,以致她两颊上本不甚明显的梨涡一直若隐若现,给她平添了几分讨喜的感觉;在接过孔琉玥给的见面礼,一块翡翠玉牌时,也并未假宫女之手,而是亲自接了,又向孔琉玥道了谢,方递到了宫女手上。
孔琉玥对四公主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虽说她如今年纪还小,还没定性,但俗语说“三岁看老”,长大后应该也会是个很讨喜的女子罢?
德妃也是做母亲的,自然能理解孔琉玥的担心,这也是她会让四公主亲自给孔琉玥奉茶的原因之一,因在命人将公主带下去后,便笑向孔琉玥道:“永定公夫人只管放心,四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前先却是本宫的女儿,站在为母亲的立场,本宫真的只想将她当成普通的女儿家一般嫁过去。夫人放心,等她将来进了门,一般儿媳该做的事情她都会做的,咱们都是当娘的,本宫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的女儿最好,所以会从现在起,就开始悉心教导她的。那些客套的话咱们也不要说了,都看以后公主怎么做,夫人就知道本宫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一席话说毕,见孔琉玥脸上只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德妃知道她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几分,毕竟她说得再多,终究及不上事实来得有说服力。
因又诚恳的说道:“夫人放心,本宫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慢慢教公主为妇之道和为媳之道,让她以后不要仗着公主的身份,就对长辈无礼,看轻丈夫的!”
说着叹一口气,话里渐渐带上了几分推心置腹,“本宫只得四公主一个女儿,以后等本宫不在了,她所能依靠的,还不是只有夫家。说来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都是她的兄弟,但毕竟是隔了母的,将来一旦有个什么事,她求到他们头上,让他们为她做主,只怕他们也得先看她值当不值当!本宫这是不拿夫人当外人,所以才会与夫人说这番话的,夫人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本宫定会教好公主,不叫她因小失大的!”
如果说听完德妃前一番话,孔琉玥心下还有几分不以为然的话,在听罢她后面这番话后,她就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怪道晋王妃说德妃娘家系世代书香之家,家教颇好,德妃也历来得皇上和皇后看重,原来她的确有过人之处!
遂收起脸上恰到好处的“官方”微笑,也诚恳道:“娘娘连这样的心里话儿都跟臣妾说了,可见是真没把臣妾当外人,那臣妾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实不相瞒娘娘,从接了圣旨到来娘娘宫里之前,臣妾心里一直都打着鼓,既怕将来犬子跟四公主性情不合,委屈了自己更委屈了公主,也怕公主太过尊贵,将来婆媳之间不好相处。但这会子臣妾已经不怕了,有娘娘这样知书达理的母妃,公主将来势必也会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请娘娘放心,犬子和臣妾都一定会善待公主,不会让公主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辜负了娘娘这一番心意的!”
德妃闻言,脸上的笑就一下子直达了眼底,喜形于色的道:“有了永定公夫人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她今年虽只得二十六岁,瞧着也是神仙一般的人品,放眼佳丽如云的皇宫,却早已算是人老珠黄了,若非膝下还有一个公主,只怕皇上早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妃嫔了。自然早绝了争宠夺爱之心,一门心思都放了四公主身上,惟愿能教养好她,让她将来能嫁得一个好人家,终身无忧,孔琉玥的话,显然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也难怪她会那般欢喜。
两亲家既然把话说开了,后面的气氛自然轻松多了,整场见面堪称是宾主尽欢。
回程的路上,晋王妃上了马车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孔琉玥:“怎么样,弟妹对四公主可还满意?德妃呢,据弟妹看来,可是个好相与之人?”
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如何,难道还能“退货”不成?孔琉玥暗自庆幸好在结果还算满意,因笑道:“四公主如今瞧着倒是好的,只不知将来如何?不过有德妃娘娘这样的母妃悉心教导,料想差不了。”遂将德妃与她说的那番话,细细都告诉了晋王妃。
晋王妃一双凤眼就渐渐眯成了一条缝,末了笑道:“有德妃娘娘这番话,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你也只管放心罢,且安心等着再过几年四公主及笄过门后,你这个做婆婆的就可以高乐着做老封君,安享儿媳的福了!”
婆婆?孔琉玥微微有些汗颜,四公主今年六岁,等她及弃时,她也不过才二十八岁,要搁现代杜会,指不定她连婚都还没结,可在这里,却要当婆婆了,这种滋味儿,真是……不提也罢!
姑嫂二人一路说着闲话回到永定公府,晋王妃先去乐安居瞧过了老太夫人,又去芜香院瞧过傅城恒,见他已比初回来时长好了许多,走路时脚步也不虚浮了,安心不少,但仍细细嘱咐了孔琉玥一番,方坐车自回晋王府去了。
孔琉玥送完她回来后,便将今日进宫的经过大略与傅城恒说了一遍,末了道:“如今看来,这桩亲事也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差,只希望镕哥儿将来能与四公主情投意合了……”
话没说完,眼前一花,已被傅城恒一把搂进了怀里,笑道:“我们不也是成亲后才慢慢培养起来的感情?所以你就不要再为他们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便是想管,也要管得过来啊?还不如将放在他们身上的心分一些给我这个夫君呢……”声音渐次低了下去,最后更是几似耳语,埋头在了她的鬓角,“我想你了……”大手牵着小手直往身下某一处探。
孔琉玥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下意识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时,跟前儿虽不要人服侍,门外却是随时有小丫鬟候命的……因忙轻拍了傅城恒的手一下,压低了声音缤道:“现在可是大白天!况小华太医的话你忘了,你难道还想被他说不成?”
傅城恒就应声松开了她的手,却在她松气松到一半时,将手转而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咝……”孔琉玥倒吸一口气,近乎气急败坏,但仍没忘记压低声音道:“你再不老实,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哦!”傅城恒立刻垮下了脸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给吃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连摸一摸,过过干瘾都不行吗?”说着,还不忘拿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神,时不时的人偷觑她一下,那模样,真是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
孔琉玥的大脑立刻陷入了天人交战中,一个声音告诉她,千万表理某个卖萌无下限的男人了,不然待会儿指不定又要签下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到时候再加上之前的,她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但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就答应他罢,看他那么可怜,反正答应了又不会少一块肉,将来她自己也不是享受不到。
就在孔琉玥还在天人交战时,某人那不老实的手,已再次探进了她的衣襟里,且悄悄越过几层布料的障碍,与她身上某个最诱人的地方之一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孔琉玥委实是哭笑不得,却亦只能在心里没什么说服力的暗暗警告自己,下一次,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再被某个惯会撒娇卖弄的家伙糊弄过去了!
晚间吃毕饭后,傅城恒有意命初华和洁华先散了,单留了傅镕说话儿。
傅镕许是猜到了父亲会跟自己说什么事,自傅城恒话落后,小脸一直都红扑扑的,看起来眉眼间竟一下子平添了几分陌生的风流。
孔琉玥看在眼里,不由暗叹道,看来古人尽皆早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原是因为他们皆早熟!
傅城恒假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向傅镕道:“你母亲今儿个进宫见过了德妃娘娘和四公主,德妃娘娘宽和温婉,四公主年纪虽小,却知书达理,礼数周全,配你是绰绰有余了,你须记得公主乃是下嫁,将来须对公主好,不辜负皇上和德妃娘娘这一番厚爱才是!”
他说一句,傅镕便应一句,末了小脸虽已红得快着火了,却仍做正襟危状道:“爹爹的教诲,儿子都记在心上了,将来一定会对公主好,不辜负皇上和德女雌娘一番厚爱,少叫爹爹和母亲操心的!”只是头却越垂越低,最后更是几乎快垂到前胸以下了。
孔琉玥不由横了傅城恒一眼,有他这样说话的吗,听在傅镕耳朵里,只怕又该以为他罔顾他的意愿,根本不在乎他的所思所想了呢!
因笑着插言道:“镕哥儿,其实你爹爹的意思是,四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却因德妃娘娘教养得好,比其他公主都高出一截儿,倒也堪为良配,你若觉得委屈,不如尽量住好的方面想,慢慢的自然也就想开了,不会再觉得委屈了!”
“儿子并不觉得委屈!”不想傅镕却红着脸道,“由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又岂敢觉得委屈?况此番乃系皇上赐婚,更是尊荣无限,儿子既享受了身为傅家子弟的一应好处,自然也该承担起傅家子弟应当承担的责任才是,所以儿子是真不觉得委屈,还请爹爹和母亲宽心!”
竟与晋王妃上午那一番说辞如出一辙。
孔琉玥就再次汗颜了,原来她担心焦虑了半天的问题,在当事人心中,根本就算不得问题,从头至尾,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杞人忧天!
于是便也放宽了心,次日即命人准备了厚厚的礼物,在钦天监合准了傅馆和四公主的八字,——不出所料的大吉之后,递牌子亲自送进了宫中去,不但采薇宫有一份,绅宁宫也有一份,算是下小定。
孔琉玥想的是,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平等了,她不能再落了傅镕的脸,让人觉得是傅镕高攀了公主,因此常人家娶妻应有的程序,一样都不能省,不但不能省,礼物还得尽量往丰厚的方向靠,让人知道,永定公世子尚公主乃是门当户对,而非单纯的攀高枝儿!
德妃果然说到做到,是真正把永定公府当亲家,把傅镕当四公主终生依靠的,收到孔琉玥使人送去的定礼后,当天便命自己宫里的大太监送了丰厚的回礼来,而且态度十分谦虚。
如此一来,双方自是皆大欢喜。
只是永定公府出了这样的大喜事,来道贺的人家自是多之又多,以致孔琉玥成日价都忙里忙外的,一直到六月底方次第消停了下来。
傅城恒的伤经过归家这一多月的悉心将养,早已是复原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怕皇上好不容易才消退不少的忌惮之心复又高涨,因此仍一直对外称病,几乎不见外客罢了。
只是这样闷在家里一个多月,也够他闷的就是了,因在暗示过小华太医,经其之口告知皇上他的腿疾仍很严重,需要泡温泉调养,又在征得了老太夫人的同意后,领着孔琉玥和三个孩子,择日去了孔琉玥的热地庄子上小住。

225

夏日的庄子里,较之上次来时的秋日,又是另一番景象。
沿途各色的野花都在恣意的竞相开放着,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丛中忙碌着,辛勤地飞来飞去,再被高悬在天空中的红日一照,致使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热烈甜醉的气息。
“……你这庄子可真是不错!”傅城恒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一路看,一路同孔琉玥感叹。
孔琉玥就一脸倨傲的扬起头,露出了白嫩而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庄子!”
傅城恒爱极了她这副欢快无忧,又隐隐带着几分骄纵的模样,只觉目光流转间,她的眸子亮得就像是宝石一般,一时间逗她之心大起,因故意皱眉道:“就是比京中还要热上几分,倒不像是来消夏避暑,反倒像是来过冬的!”
孔琉玥便得意不起来了,但又不肯示弱,片刻方逞强道:“热地庄子原便是这样,又不是我的错!况真当天气热到了一定程度时,在哪里不是热?区别不过是哪里热得多一些,哪里热得少一些罢了……”说话间,也不知是说话激动了些,还是离庄子越来越近,只觉越发的热了,因抓起一旁的鸾鸟团花高丽松扇,便胡乱的扇了起来。
傅城恒见了,便坐到她身侧,接过扇子不疾不徐的给她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还低笑道:“既然这么热,不如,把衣衫脱了吧?横竖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语未了,已被孔琉玥微红着脸啐道,“呸,越发没脸没皮了,也不怕外面跟车的人听见了笑话儿你?你皮厚不怕,我可怕!”说着,已快速走到了对面去坐下。
傅城恒立刻跟了过去,为怕她再躲开,还长臂一伸,将她揽住了,才继续低笑道:“连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且跟车的护院们都离得远远儿的,你怕什么?难道是怕我笑话你?你只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要不,我先脱了你再脱?”一边说,一边果真用另一只手,解起衣襟上的青金石领扣来。
孔琉玥好气又好笑,更怕他真将衣衫给脱了,以他一贯的厚脸子,十有八九还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因忙抓了他的手,没好气道:“说话间庄子就该到了,让孩子们瞧见你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儿,成何体统?”
“那你答应我今晚上……”傅城恒顺势反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语起来。
孔琉玥才听他说到一半,已是红透了脸,想推开他吧,又觉得浑身都发软,没有力气,偏他还不停的在她耳边吹气,大手更是缓缓滑过她的腰肢,大有她不答应,就继续往下滑的趋势,没奈何,她只得半推半就,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却没料到自己都应了他的话,一样“在劫难逃”,被傅城恒抱着狠狠上下其手了一回,才气喘吁吁的放开,语带懊恼的道:“怎么今儿个这天黑得这样慢!”
孔琉玥就抿嘴而笑,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往车窗外张望了一回,“没觉得啊,我倒是觉得今儿个时间过得比往日快多了!”
换来傅城恒的咬牙切齿:“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夫妻两个又看了一回沿途的景色,耍了几回合花枪,便到了庄口。
还是跟上次一样,早有珊瑚爹并高顺昌,领着十来个小管事侯在庄口迎接了。
待见过礼后,一群人便簇拥着孔琉玥他们的车队,径自往庄院行去,一直到进了庄院的大门后,才由孔琉玥隔着车窗吩咐早已自后面马车下了车,上前待命的梁妈妈等,命大家都先散了。
马车继续前行,径自行至正院门口才停下。
早有吴妈妈领着众丫头婆子迎在门口了,一瞧得傅城恒孔琉玥和孩子们下车,忙齐齐矮身行礼,其中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还叫道:“奴婢们早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着侯爷和夫人并三位小主子了,今儿个可算是盼来了……”不是别个,却是蓝琴。
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身后的白书嗔道:“好个糊涂丫头,还叫‘侯爷’呢,如今该改口叫‘国公爷’了!”
蓝琴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先看了孔琉玥一眼,又怯怯的看了被她扶着的傅城恒一眼,然后上前屈膝给傅城恒赔礼:“奴婢一时口误,还请国公爷恕罪!”
见傅城恒面无表情的不说话, 孔琉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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