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堂春-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炤宁叹气,“你现在真狡诈啊。”

    师庭逸笑意更浓,“我当是夸我了。”

    “嗯!”炤宁用力点一点头,“你不会把人怎么样吧?”

    “怎么会。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透露给你的消息,不会比我告诉你的多。”

    炤宁笑出声来,现出编贝般的小白牙。

    师庭逸面对着她璀璨的笑靥,心绪愈发明朗,“太子府的事,理清楚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不急。你安心养伤最要紧。”炤宁转头看看天色,站起身来,“我真该走了。”

    “有事?”他问。

    “嗯,午间要去状元楼,有点要紧的事。”炤宁见他眼神分外不舍,心软了,“改日再来跟你说话,好不好?”

    “好。”他应着,却捧住了她的脸。

    炤宁立时蹙了蹙眉,瞪着他。

    师庭逸笑着揉了揉她的脸,“胡思乱想呢吧?”

    炤宁笑了,却是点头,“嗯。”

    “真拿你没法子。”他低低地笑着,将她纳入怀中,“让我好好儿抱抱你。”

    “我总得让你找补回去,是吧?”炤宁大大方方地环住他,把脸颊贴在他胸膛。

    师庭逸柔声叮嘱:“出门时要谨慎,让徐岩加派些人手。”他倒是想分出人手时时保护她,但她绝不会答应,起码现在不会接受。

    炤宁点头,“知道。我现在可惜命呢。”

    “别往这儿跑了,我睡一两天就能好,睡够了就去江府找你。得空我去宫里一趟,请皇后娘娘别添乱。”是他追着求着她回心转意,皇后让她来找他算是怎么回事?好意他感激,但是这种事一次就够,不能有下次。

    炤宁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道:“那你好好儿跟她说,别惹她伤心。”

    “知道,我有分寸。”师庭逸深深呼吸着她清浅的香气、酒气,终是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炤宁指一指床,“你歇着,不准送。”

    “好。”

    她欲转身时又叮嘱一句,“吃点儿东西再睡。”

    师庭逸笑了,“好。”

    “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啰嗦呢?”炤宁嫣然一笑,摸了摸他下颚,“走了。”

    师庭逸看着她脚步轻快地走出门去,不见了那纤弱的背影才收回视线,扬声唤来侍卫,吩咐道:“告诉章钦,盯紧陆家,几时见到哪个与江四小姐碰头起冲突,便将人给我绑来。”

    “是。”

    “陆骞过来没有?”师庭逸要陆骞在王府小住一段时日,方便画师得以时时询问。

    “早间过来了,住处已安排妥当。”

    “等会儿传饭。你去吧。”

    侍卫称是,快步出门。

    师庭逸转去和衣躺下,阖了眼睑,却是丝毫睡意也无。近来无法入眠时都是心焦所致,唯有这一次,是喜悦所致。

    伊人还未走出府门,他已开始想念。

    想念,并且更心疼。

    他只不过是撑不住需得歇息几日,她便为之心疼、心软,给他希望,给他关心。

    她病重甚至被追杀的时候,他在哪里?

    要怎样的呵护宠爱,才能弥补她昔日的孤苦?

    想来心酸,更心伤。

    他就这样想念着难受着用过饭,再服了一碗药,准备歇下。侍卫退下之后又匆匆进来通禀:“庆国公来了。”

    师庭逸漫应一声,心里在想的是炤宁总是微凉的手,“内务府是不是前两日送来不少东西?”

    “啊?”侍卫一愣,“哦,是。”

    师庭逸睨了他一眼,“有没有手炉?”

    “有。十二个小手炉,样式不一,很是精致。”

    “等我得空加些东西,明日你记得去送给江四小姐。”

    “是。”

    师庭逸这才察觉方才似乎遗漏了侍卫一句话,“你刚才说什么?”

    侍卫竭力忍着心头的笑意,面色痛苦地答道:“庆国公来了。”

    师庭逸作势要用茶杯砸他,“就那么好笑?”

    侍卫索性不再忍,唇畔现出大大的笑容,“这不是为您高兴么。”

    师庭逸放下药碗,笑着摆手,“让他过来。滚吧。”

    “是!”侍卫喜笑颜开地出门去。

    师庭逸转到厅堂,在罗汉床落座。

    片刻之后,庆国公快步进门来,劈头就问:“骞儿到底是在你府里,还是你把人交给谁去折磨了?”方才他要见陆骞,不能如愿,由不得他不多想。

    师庭逸闲闲道:“你在闭门思过,忘了?”

    “我倒是也想清净几日,可谁给我清净?”庆国公焦躁地来回踱步,“骞儿的病既然已经好了,就该恢复原职办差,你让他来王府小住算是怎么回事?让他的前程就此搁置?把话明说了吧,你是不是要帮那妖女报复陆家?先是我,之后是骞儿,之后呢?”

    师庭逸眯了眯眸子,“你要么滚出去,要么按规矩来。”

    庆国公不由停下脚步,定睛看着师庭逸,“你这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规规矩矩行礼,“臣拜见燕王殿下。”心头仍是惊诧,明明前几日相见还是不需拘礼的,今日这是为何?难道是长子出卖了他?

    “你刚才说什么?”师庭逸眼神讥诮,“敢再说一遍么?”

    庆国公迟疑多时,随后颓然跪倒在地,垂首哽咽道:“事到如今,臣不得不说出实情了。还望殿下饶恕我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之罪。”

    又是下跪,又要哭。师庭逸冷眼看着这一幕。

    三年前,是这个人,取出一把匕首,对他说:“你选一样吧——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就拿这把匕首去杀了那妖女,为我一双儿女报仇。不是为你的缘故,陆家能忍下这样的仇恨?!”

    他怔住,还没回过神来,庆国公跪倒在他面前,道:

    “你扪心自问,陆家待你和太子如何?骞儿与掌珠是不是把你们当做手足?眼下出了这样的事,为着你,我没跟皇上提过只言片语,可是在别人看来,却是陆家连个小丫头都惹不起!怎么,江式序的女儿就能这般歹毒的害人么?!你舅母整日以泪洗面,身子骨眼看着就垮了,整个家族的人都要我给骞儿和掌珠讨还个公道,多少人在嗤笑我是个窝囊废……我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你杀了我吧!“

    “您别这样,再等等。”他无力地规劝着,“过段日子,我会给您个说法,眼下……”

    “殿下!”庆国公第一次这样唤他,又重重叩头,“殿下不讲情分,那么,臣便求殿下为我主持公道!于公于私,殿下都不该同那般歹毒的女子牵扯不清,你若执迷不悟,臣只能到地下去问问元皇后怎么看待此事了!”说到这儿,猛然直起身形,抽出了匕首,抵住颈部,“我愧对先祖,更愧对元皇后,而今唯求一死!”

    他连忙阻止,伸手握住匕首双刃,却说不出话。想为炤宁开脱,可他不知就里,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都没有。

    庆国公要夺回匕首,他木然地握着,不肯松手。

    庆国公看到他手上的鲜血沁出,滴在地上,松了手,片刻后垂泪不已,“我不忍心为难你,只求你为着陆家的颜面、多年的亲情暂且放弃那妖女。等我两个孩子痊愈后,你再与她和好的话,我都不会反对。若你连这都不应,我便无话可说了。只是你要明白,今日起,那妖女便是我的仇人,我会带领整个陆家不择手段地除掉她!孰轻孰重你该明白,你就说行不行吧?”

    他沉默半晌,终究是点头,“好。可是……过一段日子,风波见缓之后,我不管谁对谁错,还是要娶江四小姐。”手缓缓松开,匕首落地,他跪倒在地,“舅舅,我最想要的,是与她携手一生,我眼里只她一个女子,您明白么?”

    庆国公继续抹眼泪,“要是你母后在世,看到你这个样子……”

    “只要您让我如愿,要我为您为陆家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您。”他艰涩地说道,“您说我什么都行,只求您成全。我若违背诺言,不得好死。”

    庆国公终究是长叹一声,扶他起身,“好,我依你便是。眼下,你先顾及陆家的颜面就行,捱一段日子。你总要体谅一下我和你舅母的心绪。”

    当日起,有人向皇帝、皇后提及他与晋王的婚事,分别说了不少人选,独独没有炤宁。

    皇帝皇后问他和晋王的意思,他为着应下的事,只说还未建功立业,无心婚事,晋王则请皇帝赐婚。

    随后,庆国公夫人撺掇着皇后频频召见闺秀,说要找一个比炤宁还出色的女子。加之陆府推波助澜,没几日,满京城的人都在说他放弃了炤宁,不要她了。

    他连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他只能等,等炤宁告诉他实情,等陆骞、陆掌珠的病情好转。

    没多久,便是边关告急,他请命出征。

    结果是什么都没等到。

    现在想来,不得不承认,庆国公唱的那一场戏实在是好:先以死相逼,再动之以情,最后主动退让一步给他所谓的一丝余地。

    好一招缓兵之计。他深谙兵法,却不曾想,以为的至亲之人竟会对自己用这种手段。

    他与陆家有着那么多年的亲情,他曾经那样卑微地求过庆国公。

    到头来,他们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与挚爱离散,无一丝悔意、自责。便是有,也不是为着他与炤宁。

    这件事,不曾与任何人提及。

    与谁说?

    他跪过求过这样的一个人,他曾向这样一个人赌咒发誓,他真的曾将这样一个人当做疼爱自己的长辈——很多很多年,换回的却是长久的欺瞒、背叛。

    可悲,可笑,亦可耻。

    很多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将这件事忘在脑后,不愿意深思这件事意味着的诸多凶险。太明白,深思的后果,是要让兄长与他一同承担曾认定多年的亲人背离的事实。

    心绪烦乱且不得闲的时候,有理由遗忘。

    如今他必须要记起,更要面对。

    是时候了。

    **

    马车离状元楼越来越近,炤宁隔窗看着街景,眼里的喜色越来越浓。

    这喜悦,是为着盛华堂陪程雅端回到了京城。

    在江南分别时,程雅端就允诺道:“何时你回京,不管我是何情形,都会尽快赶回京城,和你好好儿团聚一年半载的。”

    盛华堂听了当即黑脸,炤宁笑不可支。

    昨晚程雅端命人给她报信:已抵京,明日可相见。

    炤宁当即就告诉了传话的人:明日状元楼相见。

    马车停下,炤宁下车,径自步履匆匆地去往三楼。不长的路程,对她瞩目的人却是不少,她不在意,或者可以说是早已习惯。

    到三楼雅间的都是贵客,这会儿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不见人影,只隐隐听得到各个房间传出来的谈笑声。

    炤宁走到定好的雅间门前,刚要推门,有人先一步开门走出来。她一看,竟是韩越霖,“越霖哥?你怎么在这儿?”

    “追着盛华堂要赌债,他却不在这儿。”韩越霖敲了敲她额头,“去过燕王府了?”

    “嗯。”炤宁点头,“好像没你不知道的事,真是吓人。”

    韩越霖笑开来,冷峻的容颜似是被阳光融化了,“还好?”

    炤宁又点头,“还好。”迟疑一下,欲言又止。

    “那就行。”韩越霖往外走了两步,招手唤她到近前,“你这笨丫头,怎么舒心就怎么过。只是要记住,何时没法子了,我就是你的退路。”说着又笑了,拍了拍她的头,“当然,最好别把我当退路,我到现在还指望着你改口喊我叔父呢。”

    “你倒是会想。”炤宁哈哈地笑起来。

    韩越霖教训她:“女孩子家,给我斯文点儿。”

    炤宁笑的更欢,心里则是暖意涌动。他的意思是,如果真有皇帝赐婚而她不愿那一日,他可以出面,帮她了却那天大的麻烦。那么好。

    韩越霖无奈了,又敲了敲她额头,“你这个笨东西,真拿你没法子……”

    说她笨的,这辈子只他一个。炤宁尽量收敛了笑意,“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弄得乱七八糟。”又问,“对我这么好,我得怎么报答你啊?”

    韩越霖认真地想了想,“给我请几个高僧老道,闲来跟他们参禅论道也是个消遣。”

    炤宁笑着点头,“我不论怎样都给你请来。”

    “成。那我走了,赶着去城外吃素斋。”韩越霖走开去,对她摆一摆手,“你好好儿的,别淘气,不然家法伺候。”

    “嗯!”炤宁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用力点头。

    一旁的红蓠听得却有点儿犯晕:前脚追着人要赌债,这会儿又说要参禅论道,算是怎么回事?这兄妹俩可真是,一个样的大俗大雅集一身。

    炤宁转身,“我们快进去吧。”

    京城里只要有些名气的酒楼离的雅间,都布置得分外细致,状元楼这老字号,更是精益求精。三楼的雅间,俱是将宽敞的空间掐成用饭、歇息、棋室等几个大小不等的房间。

    炤宁走进去,外间空无一人,不由奇怪,“跑哪儿去了?”一面往里面寻,一面咕哝,“她可别再那么哭了,想起来都要头疼死。”

    上次在江南相见,她略作安排,便于一日午后径自找到盛华堂府上,交给传话的人一张字条,等在花厅门外。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雅端散着一头长发跑来,脚上趿着素软缎睡鞋,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发呆,第二反应是绕着双臂走到路旁蹲下,第□□应就是捂着脸哭起来。

    从低泣到抽泣,再到哀哀地闷声痛哭。

    哭得她的心都要碎了,走过去,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哭得匆匆赶至的盛华堂是真心碎了,安抚半晌不见效,只得吓唬娇妻:“哭得跟个傻子似的。她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雅端这才起身,紧紧的搂住她,用了好大的力气,“不准走。再跑不见,看我不打死你。”

    之后还是哭,抽噎着埋怨:“你这没良心的,我差点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么久了,你到底在哪儿啊?”

    雅端第一次那么失态,哭了好久。

    那么多的眼泪啊。

    从她挚友的眼中落下,打湿了她的肩头,几乎烫伤她的心。

    她记得,当时自己也哭了,还想到了韩越霖、予莫。

    是在那一刻,她确信无疑,即便余生只为他们而活,也值得。

    值得二字,说来容易,被这感觉眷顾却难,情意尤甚。

    里间的门帘一挑,清雅如兰的程雅端出现在炤宁视野。

    “嗳,你可真是的。”程雅端快步走到炤宁面前,携了她的手,慢言慢语地抱怨着,“我和丫鬟都跑到里间窗户前去瞧楼下——这儿的窗户看不大清晰,谁承想你这时候来了。”

    炤宁开心地笑起来,“那我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呢?”

    “刚刚好。”程雅端笑盈盈地打量着炤宁,手上加了点儿力道,“嗯,气色很好,我放心了。”

    炤宁忍不住轻轻地搂了搂好友,“你也是。上次见到你,憔悴得吓坏了我。”

    “还不都是怪你……”

    程雅端语声未落,有人推门走进雅间。

    炤宁回头去看,是盛华堂,此人在江南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一双凤眼不知勾走了多少女子的心魂,而他的心魂却被雅端勾走了。她戏谑地笑,“原来是你这个活土匪啊。”

    “醉猫终于来了?”盛华堂给了两女子一个大大的笑容,又看着炤宁,“韩越霖呢?”

    炤宁坏笑着,拉着程雅端在桌前落座,“他是你债主,你还敢见他?”

    盛华堂笑道:“我就是急着要还债才找他,刚才实在是不凑巧,不过跟你说也一样——这是他说的。”

    “也好,我且听听。”

    “不单要听,还要看。”盛华堂扬声唤来手下阿海,阿海呈上几个厚厚的大大的牛皮信封。盛华堂摆手遣了室内的下人,红蓠自是除外的,他将东西推到炤宁面前,“说来也简单:大小商贾近几年贿赂陆家的银钱,每年起码二百万两往上,有凭有据,尽管查证。”

    程雅端愕然,“那么多?天哪。”

    炤宁拍了拍手边那些信封,唇角上扬,只是那笑容恍惚,叫人辨不出悲喜。

    针对陆家的这种分量的罪证,她和韩越霖已经积攒了不少。

    她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权臣江式序的血,毋庸置疑,有狠辣的一面。而巧的是,韩越霖亦如此。

    陆家倒台,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她看到了,师庭逸呢?

    她喜闻乐见,师庭逸呢?

 第025章 火气

    第025章火气

    酒菜上了桌,炤宁与盛华堂夫妇就座,边吃边谈。

    炤宁一如在江南时,酒喝得很快,饭菜也是津津有味的享用。

    盛华堂不由发笑,“很少见到这么能吃又能喝的女孩子。”

    程雅端笑着补充道:“不但是能吃能喝,还是会吃会喝。最要紧是好看,我瞧着都会食指大动,跟着她多吃一些。”

    “这倒是好事。”盛华堂笑着看妻子一眼,目光温柔。

    炤宁专心致志地埋头吃香辣大虾,不接他们两个打趣的话。

    盛华堂等她吃饱之后道:“不是说好了,要跟我和雅端一起开个最好的酒楼么?你怎么转头就要单干,要盘下这状元楼?”

    “故布疑阵罢了。”炤宁笑着解释,“我不会食言。你们抽空去醉仙楼看看,也合心意的话,我就与你们各出一半银子盘下来,尽快重新修缮,争取年节前重新开张。”

    程雅端道:“那状元楼这边——”

    “这边还是会继续透露我要盘下来的消息,我不会亏待老板。”

    盛华堂道:“那我可当真了。”

    炤宁郑重点头,“真没说笑,你不当真我才要犯愁。”

    “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故布疑阵。算了。”盛华堂懒得理会这些细枝末节,起身道,“你们说说体己话,我得去看看新买的宅子如何。改日再聚。”

    “行。”

    炤宁要在京城开个生意最红火的酒楼,这心意由来已久,这两年更是分外强烈。一度想来想去,都觉着状元楼是最佳选择,固然需要多花一笔银子才能盘下来,但若精心打理,根基又那么深厚,不愁尽快回本。

    但是,某日夜半醒来,忽然想到了画作被人先一步画出公之于众的事,暗暗心惊。自己打定主意要做的事,焉知幕后那人不知情?说不定自己苦心安排的期间,别人也在下功夫,以备日后再给她泼一盆浇头的冷水。

    由此,她放弃了这心愿,着眼别的酒楼,到最后,却是将这事情交给徐岩去打理——他与她的眼光自来迥异,看到的财路往往背道而驰,都能赚到银钱,只是多一些少一些的区别罢了。

    如此一来,起码能给那人一个意外,不会让她平白无故地摔这种跟头。兴许是想多了,但防患于未然总不会有坏处。

    状元楼这边的老板,她自然不会亏待,先给了他一万两,是他有意无意散播转手酒楼这消息该得的好处,若是酒楼当真出事,她会善后,做出补偿。因为她遭受无妄之灾的人,她都会尽量给予照拂。

    没法子,有些人因为与她有牵连才陷入窘境,让她不做贼也心虚。

    只留下了两个女子,炤宁问起程雅端:“昨日到家,怎么今日就得空来见我?婶婶自寺里返家了没有?”江府之前举办宴请,程老爷赴宴,但是程夫人在庙里清修还愿,没能到场。

    程雅端笑道:“我回家之前,绕路把她接回去了。她仍是口口声声问我,怎么就非要嫁个商贾,又要我扪心自问,对不对得起你当初的恩情,说要是早知道我这么不成器,当日索性宣扬出那件事,横竖还能帮到你一些。唉,絮叨了这么久,她也不累。”

    炤宁失笑,“婶婶对我太好了。近来忙乱,得空之后定要去拜望她的。”

    “是你对我太好。”程雅端握住炤宁的手。

    她被陆骞调戏当日,她回家之后没多久,红蓠和徐岩便分别找到她双亲面前,细说由来,要她父母尽快送她离京,对外只说一大早便已动身——午后的事,根本不曾发生。

    她与双亲觉着不妥,担心因为她害得炤宁与陆家再生嫌隙、不得安稳,想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法子。只是代替炤宁出面的红蓠、徐岩态度强硬,亦分外明确地摆明了轻重。

    他们一家人,到底是接受了炤宁的好意,程夫人当即匆匆打理一番,带着她离开京城。

    后来,炤宁卷入了庞大的是非圈中,她父亲明里暗里都不肯相信,任谁问起,都斥责是有心人胡说八道,怎可相信。母亲回京之后亦是如此,绝不肯相信的。因着炤宁被家族放弃、独自离京一节,夫妻两个心生鄙夷,索性与江家断了来往,时时处处牵挂着炤宁。直到这次为炤宁回来举办的宴请,她父母对江家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炤宁如何不知道,程家是那么善良耿直的一家人,当下笑了笑,“过去的事便不提了。婶婶虽说面上责怪,瞧着你过得舒心自在,心里总是宽慰的。要是当真不同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