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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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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炤宁想想,答应了。双亲就是江家人。这样做,大家面子上都好看,省得她嫁出去之后还要回来收拾东西——让人以为她刮娘家的地皮就太难听了。

    在师庭逸那边,人们少不得说他娶了个嫁妆格外丰厚的王妃,于他也是面上增光的事。

    她可不就是个实打实的小富翁么?炤宁想到这一点,眉飞色舞的。不说以前那些产业的进项源源不断地入手,单是醉仙楼的进项就很令人咋舌。

    生意红火得不像样,那些雅间每日座无虚席,菜谱上的一些菜肴贵的让她都心虚,可那些官员商贾败家子就愿意吃,吃得越贵越觉得有面子。

    反正醉仙楼是寻常人家不会涉足的,他们赚的也都是那些手头分外阔绰的人的银子——这样想,她便好过了不少。年节前夕,她和韩越霖以江府、韩府、燕王府、盛华堂的名义,在城里城外设了六个粥棚。说是粥棚,但是多设了人手,每日用大灶做好几样大锅菜,让潦倒不堪的乞丐、贫苦之人前去享用,年节期间也不会撤掉,让他们也能过个相对于来说好一些的年节。

    韩越霖则琢磨着从庆国公那里得到的大笔银两,听闻漠北部分地区天降大雪招致灾情,第一时间拿出二十万两银子,以盛华堂的名义交给朝廷安抚灾民,翌日又奉上自己手里的五万两银子。

    之后,他征得炤宁同意,二人各自选出几个踏实耿直的人,带上庆国公余下的赃银远赴漠北开粥棚、搭建些敞篷供无处居住的灾民栖身。

    随后,师庭逸从自己府中取出二十万两银子用来赈济灾民,炤宁也取出五万两交给大老爷,请他以江府的名义拿出去,大老爷本就有此意,又从账房支取了五万两,凑了个整数。

    楚王、晋王和百官见这几个人如此,自然是不敢怠慢,纷纷忍着肉疼取出银两,以免落人口实。

    盛华堂平白接受了韩越霖一个莫大的人情,明白他的心意只是体恤灾民,便从自己手里分出一笔进项,尽到自己的一份心意。

    皇帝对此很是满意。因为战事之故,这两年都有些国库空虚,遇到灾情,百官表态之下,商贾也会自发地尽一份力,如此一来,便避免了国库空掉的隐患。

    他当然明白,这是韩越霖、师庭逸和江家带头起的好作用,心里愈发欣慰:这些人,他一个都没看错。

    有了银子便有底气,事情就好办。这一次,他只与韩越霖和师庭逸商议派谁前去赈灾。

    他们有他们的考量,在他们的位置看待百官,想法肯定与帝王不同,但往往更为准确。

    高处不胜寒,指的可不是帝王鲜少有朋友,而是很多时候都与尘世一切拉开了莫大的距离。隔得太远,便不容易看得清楚。

    韩越霖和师庭逸给了皇帝一个意外:异口同声地推荐晋王前去。

    皇帝踌躇片刻,笑着同意。

    韩越霖与师庭逸走出御书房,相视一笑。

    晋王是皇室中人,他去赈济灾民,朝廷面子上好看,他对付当地官员也有底气。再者,晋王因着前因,想想后果,定会不遗余力地办好差事,断不会生出贪念欺上瞒下。

    有些情形之下,有瑕疵有软肋的人比刚正不阿的官员办事更得力更奏效。

    晋王那边,他做了不少年头的闲散王爷,在这时候得了这个差事,除了有点儿担心自己到了漠北被冻死,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办得圆圆满满,不辜负韩越霖、师庭逸的举荐,更不想辜负皇帝选择相信他的恩情。

    哪一个男子的心里最深处,都在盼望出头之日。若是有选择,他怎么可能甘于游手好闲。以前年轻气盛,不懂进退,便使得刚一接触政务连连碰壁,灰心之下,索性消沉度日。

    消沉得久了,他也想浮出水面看看新天新地。尤其还被太子当做傀儡害人,漫长的三年都提心吊胆,又有谁能不希望挣脱这种处境?

    不为此,他何苦满口应下周静珊和顾鸿飞的婚事——那都是为着自己能腰杆硬一些,避免重蹈覆辙。

    眼下他也清楚,韩越霖和师庭逸也是存着利用的心思,但他为此特别兴奋——人最悲哀之处,不是被利用,而是连个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接旨谢恩之后,他专程去向韩越霖、师庭逸郑重道谢,翌日便辞了妻儿,远赴漠北。

    **

    赈灾的事情过了几日之后,日子便到了腊月下旬。

    腊月二十三便是小年,京城里已经可以时时听到爆竹声,有了过节的氛围。

    对于灾情,京城里的人尽心尽力是一回事,但终归是因着不能见到灾情的险恶,便都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的,事情过去几日之后便淡忘,只顾着自己的日子。

    大老爷、三老爷现在时不时地找炤宁说说话,都气哼哼地跟她说一些人是如何的花天酒地,完全把漠北那边身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抛到了脑后。兄弟两个一生气,又拿出十万两银子交出去赈济灾民——江府的产业历代积累下来,银钱颇丰,在这种时候多出些银两,也没人会疑心银子的来历。此外,他们最是关注漠北灾情的回信,每日眼巴巴地等。

    炤宁对此比谁都清楚——醉仙楼的生意就没差过,官员及其儿女只是消停了几天,晋王离京当日,便有不少官员轻车简从地去醉仙楼享用佳肴,消磨时间。

    有什么法子呢?不曾见过灾情、不曾见过路有冻死骨的人,骨子里只顾着自己一份安稳的人,不在少数。问题的根源,也是太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除了捐银子念一声阿弥陀佛还能做什么。

    就如她,毫不手软地赚有钱人的银钱,平日尽情地享受尽量好的锦衣玉食,遇到这类灾情,除了拿出自己的银子、指望派出去的人尽心竭力之外,不确定自己还能做什么。

    但是,伯父与叔父这样的态度,让她又对他们多了一份亲近。他们面对这种事,不仅仅是做分内事,不该自己做的也都想尽一份力。难能可贵。

    由此,她偶尔也会诧异:是有着很多可敬可畏之处的人,怎么会得了那样的子女?尤其大老爷,竟得了江予茼江素馨那样自私狭隘的儿女,委实叫人怅然。

    到底,心怀大义是一回事,居家度日为人处世是另一回事。

    **

    这日,吉祥乖乖地坐在大炕上,由着炤宁用牛角梳子给它梳理一身油亮亮的毛。

    随着时间一日日消逝,吉祥明显地长了个子,肥就不用说了,它就没瘦过,背部尾部的毛的黑色淡了很多。应该就如师庭逸说过的,长大之后是个通身金黄色毛的漂亮的大狗。

    炤宁最享受的就是给吉祥梳毛,因为它总是半眯着眼睛,比她还享受这种时刻。偶尔会歪着小脑袋瞅瞅她,连那眼神都是柔和的。

    很温馨的时刻,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太夫人来了。

    是在自己房里,炤宁索性连礼数都懒得顾及,继续给吉祥打理皮毛。

    太夫人也不指望她毕恭毕敬,自顾自落座,盯着她看了多时,之后道:“你到底还是要嫁入燕王府,江府到底还是要与皇室结亲。”

    长子一些年不希望江家声势更盛,打心底对炤宁和燕王存着观望的心思,甚至于希望他们长大之后另结良缘。

    炤宁以前宁可拖着半死不活的躯体离京,也不肯给晋王做侧妃。

    到眼下,这门亲事还是让她如愿了,比她退而求其次吩咐炤宁嫁给晋王的情形更好。

    炤宁懒得理她。她这种人,打心底兴许是不相信世间真有些感情是无法放弃的,要不是那个男人做到那个地步,要不是种种因素交缠到一起,当初那件事,怕是不会发生。

    她要嫁的是师庭逸,而非燕王——太夫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这其间的差别。

    “就要嫁入皇室了,出点儿什么事情,都是有损皇家颜面,后果不是任何人能承担得起。”太夫人语气笃定,底气十足。

    炤宁还是目光柔和地看着吉祥,放下牛角梳子,轻柔地抚着它的头和背部。太夫人跑来跟她说这些,比她预料地晚了几日。

    “我已是生而无望之人,只求瞑目之前,见一见娘家的人。”太夫人终于提及前来的初衷,“你到底把那两个孩子怎么了?!他们早就写信给我,最迟腊月中旬抵达京城,却是到现在都没音信!”

    蒋家那两个人迟迟不到,原由只有师庭逸最清楚。炤宁也曾奇怪,先去问过韩越霖。韩越霖就笑,说我也奇怪呢,居然有人从我亲信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无从追踪。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燕王做得出这样的文章。她只好转头询问师庭逸,那厮坏笑着说只是给他们找个地方歇息一段日子,等到他和她成亲之后再进京也不迟。

    她听了释怀,也没细问。倒是没想到,太夫人会这般在意蒋家人的安危——她一直以为那是个心肠最冷酷的妇人。

    太夫人见她还是沉默,索性亮出杀手锏:“你若是不给我个明确的说法,不让他们尽快出现在我眼前,那么,我以前的糊涂事,不等你告诉别人,我自己就会宣扬得满城风雨!我倒要看看,你到时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第062章 待嫁

    第062章待嫁(下)

    炤宁牵了牵唇,“去吧。”

    “……”她丝毫惧色也无,反倒让太夫人骑虎难下。

    “去吧。”炤宁重复一句。

    太夫人见她无动于衷,面色青红不定,“你至少要告诉我,他们身在何处?有没有出事?”

    炤宁唇角上扬,“他们的安危,取决于你。”

    “你少危言耸听!”太夫人居然顺着她的话锋说下去,“蒋家深陷泥沼,还怕什么是非?倒是你和燕王,真受得了江家门风受损?”

    炤宁把吉祥安置在怀里,手指轻挠它的下巴、颈部。

    吉祥主动抬起下巴,眼睛慵懒地眯起来。

    “红蓠,”炤宁吩咐道,“把听到的这些去告诉大夫人和三老爷。”说着站起身,慢悠悠往外走,“我去小书房看书。”

    太夫人被她晾在了那儿。

    白薇几个担心太夫人在玲珑阁撒泼摔东西,等炤宁走出厅堂,便态度强硬地送客。

    房里的东西,吉祥可以随意毁,别人可不行。

    炤宁心里真是一点儿火气都没有。

    不知道太夫人是真看得起她,还是迅速衰老到了糊涂的地步,想反过头来用那件事要挟她?做梦。

    大夫人和三老爷听了红蓠的通禀,虽然不明原委,却知此事非同小可,两人碰了个头,商议一阵子,达成共识:在松鹤堂加派人手,看住太夫人,不准她出门走动。

    午间,三老爷亲自出门去衙门找到大老爷,说明此事。

    大老爷冷笑两声,道:“找个相熟的大夫,跟他说,太夫人病了,每日胡言乱语,有疯癫之兆,要他每日到江府一趟,你陪着他喝喝茶说说话。”太夫人敢胳膊肘往外拐,他就敢做不孝的事,把个神智正常的人说成疯子。

    三老爷应下。

    大老爷犹豫了一会儿,把太夫人做过的好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三弟,炤宁回京之后的事情,他也如实讲述。三弟从来什么都不争,守着自己的本分,尽心打理着庶务,到了这时候,再隐瞒不提,全无益处。

    三老爷怔了半晌,随后险些跳脚,“她做过那样的事,怎么还有脸反过头来要挟炤宁?!啊?!”

    “……”

    “你也是,怎么不早告诉我?!”三老爷气得直转圈儿,“你和炤宁……你们……”词穷了。

    大老爷笑容苦涩。

    三老爷不再说话,瞪了大老爷好一阵子,气冲冲地回府。摔了好几个茶盏,他火气才稍稍消减,亲自去内宅,选出几名孔武有力的婆子看守松鹤堂。

    **

    炤宁和吉祥去了燕王府,带着两幅修补好的古画,要让师庭逸看看。

    吉祥下了马车就一溜烟儿跑向后花园。一名侍卫挂着满脸的笑,快步跟着它走了。

    师庭逸在书房小憩。

    昨晚韩越霖来了,和他下棋到天明,一起去上大早朝,回来之后忙到午膳之后,总算得了点儿空闲。

    他几个幕僚就在书房内,炤宁近日隔三差五就过来,与他们并不陌生。

    几个人见炤宁亲自捧着画,猜想着应该是皇帝交给她修补的古画,都凑趣要开开眼界。

    炤宁知道都不是外人,便将原画和自己临摹后加以填充的画展开来给他们看。

    几个人围在书案前,兴致勃勃地品评。

    师庭逸丝毫也不能被惊动,高大的身形慵懒地卧在太师椅上,两条长腿斜伸到书案一角,睡相安稳。

    亲眼得见他这种功夫,炤宁暗暗咋舌。换了她,早已被吵得醒来,且一定是一脑门子火气。

    常洛也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笑着颔首,问炤宁:“这样交给皇上就行么?”

    “嗯。”炤宁点头,“余下的事情,要皇上吩咐专人去做,我能做的,只是揣摩着原画的意境、笔锋,把缺失的内容填充上去。”

    “这才是最难的。”常洛眼含钦佩,又与在场几人议论几句,便请他们去前面的偏殿,“等会儿殿下醒来,便要去后园,待到晚间继续议事也不迟。”

    几个人自然知道,笑着与炤宁道辞,离开书房。

    常洛亲自给她奉上茶点,又添了一个火盆,这才离开。

    炤宁走到师庭逸身侧,笑盈盈地打量着他。

    睡梦中的男子,眉宇平宁,唇角有着一丝笑,是孩童一般无辜的睡相。

    炤宁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碰了碰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又点了点他含笑的唇角。

    他没被惊动。应该是在书房的缘故,打心底知道不需警觉。

    炤宁弯唇笑起来,低下头去,飞快地亲了亲他的唇。随后,给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桌案,找出一本书,坐到醉翁椅上去

    未正,师庭逸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神色悠闲地翻阅书籍的炤宁。他又看看室内,再无他人,柔声唤道:“宝儿?”

    “嗯?”炤宁有些意外,转头对上他的视线,“这就醒了?”

    “嗯。”他对她伸出手。

    炤宁笑微微地走过去,“是不是太安静了,反倒睡不安稳?”

    师庭逸失笑,“不是,记挂着你要来,睡到这个时辰,自然而然就醒了。”

    炤宁坐到他座椅一侧的扶手上,问起他怎么这个时辰补觉。

    师庭逸如实说了。

    “下棋下一整夜?”炤宁心说可真是闲的你们,“没说什么事?”

    “说了几句禁军的事情。”师庭逸环住她腰肢,“你那个哥哥,跟我还是无话可说。要是我没点儿用处,他连下棋的兴致都没有。”

    “那是自然。”炤宁并不为此愁闷,“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膈应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有他韩统领给你撑腰,心里是不是特别有底气?”

    “嗯。”炤宁喜上眉梢,拉他的手,“起来看看画,过得去的话,就拿去给皇上看。”

    “行啊。”他笑着起身看画。

    对于韩越霖这个人,他与炤宁说的从来不多。

    那是唯一一个他不能介意不能吃醋的男子。

    大约是炤宁十四五岁的时候吧?韩越霖与她的情分就如现在。

    他不可能不在意不嫉妒,偶尔做噩梦都是他的宝儿被姓韩的抢跑了。

    为这个,他跟炤宁说,不要再跟韩越霖来往。

    炤宁立刻生气,说就算不理你,也不会跟越霖哥断了来往。又睁着冒火的大眼睛瞪着他,说你怎么能这么侮辱越霖哥?

    他疑心韩越霖对她有的别的心思,她却这样说……那句话真是不伦不类,把他气得够呛。

    那时都是气盛的年纪,为这个,他们争吵了一阵子,末了,他愤愤不平地回府,好多天没去找她。

    炤宁也真动了气,连个字条都不给他传。

    到底,还是他先低头,到江府去看她。

    她对他的态度,像是对待陌生人,简直能把他别扭死。不欢而散。

    过了两日,他索性耍无赖装病。

    炤宁到底还是关心记挂着他,闻讯找了个由头去看他——但是,是等他装病几日后快真病的地步才去的。

    他那天在竹园,以为自己是把她得罪苦了,她要跟他斩断缘分。从里到外的转圈儿犯愁——怎么办才好呢?这一下可真是捅了篓子,怎么能把她哄得回心转意呢?

    是在那种时刻,她出现在他面前。

    相对许久,她语气散漫地道:“看你没事就行了。我走了。”

    他拦住她,握着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开。想跟她道歉的,但是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都没跟谁低过头,认错这回事之于他几乎是不存在的事儿——想说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死活说不出口。

    炤宁也不挣扎,只是抬眼看着他。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似是映照着他所有心绪。

    她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只是神色有些悲伤。

    僵持太久,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她便要趁势挣脱,想走。

    他索性把她整个人拥住,牢牢的,紧紧的。

    她生气,抱怨着,要抬头看他。

    他不准,把她的小脑瓜按在胸膛,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是我不好。别生气,好不好?”

    良久,她嗯了一声,又低喘着说:“你再继续用力,我就被你捏碎了。”

    他这才惊觉自己力道太重,忙松开她一些,老老实实地道:“我是太怕失去你,这才犯浑起了嫉妒的心思。”

    炤宁却已轻笑开来,“越霖哥是我的哥哥,你怎么能嫉妒我的手足?”

    他没应声,拥着她去了竹园中的居室。

    她瞧着他神色倦怠,似是几日没睡的样子,笑说你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他心神放松下来,真觉得眼皮发沉,可还是担心,要她陪在身边,要让她允许自己握着她的小手,这才沉沉睡去。

    醒来之后,见他的宝儿真就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特别温柔。

    后来他问她,说我要是不认错,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她想了想,居然点头,“我的哥哥、弟弟都不是跟我一母同胞,但是比任何人待我都好。谁开罪他们,我应该会为他们放弃谁。”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再不敢在她面前说韩越霖什么。当然,也是因为放心的缘故。宝儿会因为他多心那么生气,可见心底里对韩越霖真是兄妹情分。

    真正的放心,是父皇跟他说过一件趣事:

    炤宁在江府与江予茼、江素馨不睦,经常被那兄妹两个找茬。她受得了,总是当个消遣,韩越霖却是满腹火气。一次索性对父皇道:他与炤宁本就是多年的兄妹情分,那他现在认下炤宁这个妹妹,把她接到韩府去行不行?

    父皇听得哈哈大笑,说那怎么行,江府又不是没人了,不可能同意炤宁到韩府。至于你们的兄妹情分,我早就知道,炤宁哪次真吃亏了,你帮她到我面前喊冤就是。

    再往后,他对韩越霖,是有着一份感激的。

    感激他曾不遗余力地寻找失去下落的炤宁,让只身流离的她被这份手足情温暖,让她不会长久地陷入孤绝境地。

    韩越霖所作的一切,在当初,是他有心无力的。

    炤宁曾与他提及韩越霖找到她之时的情形,说我哭得像个傻子似的,越霖哥却像是炸毛的老虎。往后,韩越霖给她加派了人手,只要一得空,便跟皇帝告假一段日子,到她所在地团聚一段时日,帮她上下打理。她结交的朋友,他不管情愿与否,都会出面应承。

    做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是手足才能做到。若是掺杂了分毫的儿女之情,局面不会是如今的情形。

    他总觉得,自己欠韩越霖一声谢,可那厮面对他,总是冷得跟冰块儿似的,什么话都会被那冰冷之至的神色堵得说不出口。

    “嗳。”炤宁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想什么呢?”这人,盯着画走神了。

    师庭逸弯唇一笑,“想着日后要怎么样好生待你,才能报答韩越霖对你的手足情。”

    炤宁勾低他,摸着他的下巴,“那是该好好儿想想。”

    “我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庭逸展臂抱住她,“偶尔一想,便会恼恨得无以复加。”又叹气,“人要是能幻化成两个就好了,这样也能痛痛快快地打自己一通。”

    炤宁忍不住笑起来,“都没人记得那些事了,何苦自扰。”

    不记得?不记得才怪。小东西又在用好话哄他。当他不知道么?她还是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无关是非,那是她的心病。

    幸好,这心病是他能够慢慢给她治好的。

    往后园的路上,炤宁问起蒋氏兄弟二人的下落。

    师庭逸道:“先前我吩咐官员请他们帮忙查案,现在么,让晋王派幕僚与他们‘偶遇’,问及安抚灾民的策略,两个人高谈阔论,晋王闻讯十分欣赏,索性将两个人一道带去了漠北协力赈灾。”

    炤宁听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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