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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到同居尽鬼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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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宁看他这样子,一下子有些儿哭笑不得:“你若是不嫌弃就过来住一晚上体验一下吧,反正我住着挺好。”就算有鬼缠着自己,也挺好的。
  那人一听,顿时点头如捣米,兴奋得几乎要引吭高歌起来。
  唐宁心中不由好笑:“你这个信神畏鬼的样子,你们伟大的革命信仰导师马克思知道么?”
  “我的另一个导师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老白笑嘻嘻地看过来。
  当夜唐宁便为他铺了床,而且按照他的愿望,大开大厅窗口,用来招魂,唐宁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道朋友你来晚一步,那些鬼早就走了!
  第二日早晨起床,唐宁只觉眼皮子灌了铅一样累,在床上滚了一阵,确认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才勉强爬起来,洗洗刷刷。
  正好看见老白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顶着鸡窝头和一对熊猫眼,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模样。
  唐宁想着估计是睡不惯别人家,便也没有多想,径自走到厨房下面煮蛋给客人做早饭。
  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起,他回过头,果然是老白倚在厨房边上偷看他,脸上遍布疑云,面色上看来若有所思。
  “小唐,我有件事儿想问问你。”老白终于憋出了这话来。
  唐宁点了点头,老白又道:“你……是不是有梦游的症状?那是病,得治。”
  “梦游?”唐宁很是惊讶,他长这样大,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事儿。
  老白点了点头:“昨晚我不是激动得一直睡不着么,然后就听到你外面有了动静,一推门就发现你在客厅里一圈一圈走着,我叫你的名字你不答,眼睛也是眯着的——你这是梦游呢,还是鬼上身啊?”
  唐宁一听他的话,立刻有些儿紧张:“怪不得这几天我一直觉得精神不济,不过这屋子里的鬼早就走了哪里还会有别的……”说到这儿,他忽然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石七附上了自己的身?
  老白一看他这样子,心想果然是被鬼上身了,暗暗记下了素材。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李智冲了进来:“我想起来了,唐宁,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他说着,从背后掏出本书翻开,“你看!是不是长得挺像的——八九分总有吧!“
  唐宁忙把书抢了过来,果然在作者介绍那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只是作者相片上那人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更加书生气一些,也更成熟稳重些,底下清楚地写着:“心理悬疑小说家雷子方。”
  唐宁双手捧着书,激动得差点儿把书扔了,李智惊讶地歪着头看他:“这哥们写小说是挺不错的,而且基本上他的书都是简装版,物美价廉,可厚道了——话说你这么激动个啥劲儿啊。”
  老白伸过脑袋看了看,也一拍脑袋:“我就说我见过这人吧,怎么这么眼熟呢!”
  唐宁忙问:“你真见过他,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是你什么人呢?”老白问道,然后想想笑道。
  “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唐宁回道。
  “那么重要的朋友不知道他叫雷子方,也不知道他写书?”老白微微皱了皱眉,“那你们认得多久了啊?”
  “这是职业习惯?”唐宁有些不耐烦。
  老白摇了摇头:“你找他有一阵了吧?我说了,你要有点儿心理准备。”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他两个月前就死了。”
  唐宁听了这话,脸白了一阵,两个月前,他因为下楼买宵夜被人误砍了,他想了一阵,老白就看了他这一阵,终于看得他缓过神来。
  唐宁不知道自己还想问什么,老白又试探着道:“真是你朋友啊?”
  唐宁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眼来问道:“雷子方他怎么死的?”
  “车祸。这事儿报纸上有登,那时候有一阵热火的,不过两个月都过去了,谁死了这事儿都得成过眼云烟。”老白又道,“但这事儿还有后续。”
  “后续?”唐宁抬起眼来。
  老白回道:“听说他开车前喝了酒,她老婆怀着五个月的孩子坐后排,也跟着他一起死了,他出书赚了不少钱,还有个小公司,听说他老婆家里闹得厉害,觉得是他害得自家的姑娘一尸两命,要赔偿呢。”
  老白和李智什么时候离开的,唐宁全然不知,他脑子一片空白,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那个烟灰缸。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烟灰缸里已经躺了好多个烟头,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人死了?
  那人其实本来就是个鬼吧,死了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样一想,死了然后不出现了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不对么?
  其实这也是在他意料中的不是吗?
  在医院的时候,其实那人就是发觉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离开的吧?
  唐宁紧紧地攥着拳头,直到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剧痛起来。
  “混蛋,石七你这个混蛋!”
  “就算是真的死了,消失了,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混蛋,至少来见我最后一面啊!”
  他冲着空气中吼了一嗓子,然后自暴自弃地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瓶大瓶装的纯净水。
  真是衰到家了,连想借酒浇愁都不给。
  唐宁默默把纯净水拿了出来,扭开瓶盖,一大瓶冰水就冲着自己脑袋淋了下来,随着这冷得让人发麻的感觉,他眼里也湿漉漉地淌了出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吃我的喝我的还整天支使我,老子受够了,不见就不见,老子不稀罕!”
  他把空瓶子丢一边,一阵风从窗口刮进来,刮得他全身抖得像片树叶。
  唐宁想着自己大概是要病一场了。
  他猜事情,大抵是坏事不断好事不来,于是当天自然而然就病了,发起烧来。
  他孤家寡人一个,自己伺候着自己吃了药,上床捂汗,脑子迷迷糊糊的,他抱着枕头想着,烧吧烧吧,等烧完这一回,把心里无端生出的那一把火燃尽了,起来后,世上就再也没有石七这货,他唐宁又活得无牵无挂潇潇洒洒,岂不妙哉!
作者有话要说:  

  ☆、梦中人

  不知道是退烧药起了作用还是烧得更厉害了,唐宁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身体软软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伸手去抓体温计,他觉得那东西应该是在床头枕头边上的,便一路摸过去,不料却摸到一个冰凉的大东西——其实也不算冰凉,还是有点温度的,只不过他现在发高烧,觉得什么都是凉的。 
  手掌所触温软而有弹性,像是人的肌肤,他眯着眼一路抚摸下去,那种摸到肌肉形状的感觉越发真切深刻,然后他的手被人抓住了,那是一只冰凉的有些儿粗糙的手,抚在他手背上,中指和食指一点点在他手指的骨节摩挲,慢慢整个手掌往他手指尖放下挪动,随即五指插入他的指缝间,引着他十指相扣,然后拖着他的手慢慢往上挪,一直挪到心口位置,沉沉的心跳声透过手掌传了过来,让人安心。 
  唐宁闭着眼,忽然觉得有些儿不对起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这感觉太过真实,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分量不轻的指环 
  “少爷……魁少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黯哑地传到他耳边,像是有魔力一般,引得他浑身起了一阵畅快的鸡皮疙瘩。 
  “嗯……”他舒服地答了一声,然后蓦地睁开了眼——那声音带着些儿傲慢和放纵,不是自己的声音。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以及按在那胸膛上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两只都有些儿古怪的,不精致不细腻更说不上美的手——却有一股诡异的美感。 
  男人的皮肤的古铜色的,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皮肤白得发青,表皮看起来非常薄,青紫的血管在这层薄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无名指上戴着个墨绿色的指环,在墨绿中混着几道红色的纹,看着像是血丝。那只古铜色的手更是骇人,手背上赫然是一道道龟裂的伤口,不,他定睛一看,不是伤口,而是烙痕,像是图腾一样的咒文!他猛地想起了在周小全事件中,石七抓住他的手——上面的咒文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是石七?他把目光往上挪,就在这一霎那,那只苍白诡异的手从他情人的手掌下抽了出来,往上揽下男人后颈,把男人的脑袋按了下来,他只来得及看到一双幽深的眼瞳,瞳色很浅,淡淡的褐色偏金,看着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类似虎豹。 
  不及他多想,他便觉得舌头顶入了对方的口中,纠缠着对方的温热,碾压,搜刮。 
  这感觉简直销魂得要命——他恍然间才后知后觉自己变作了那带着墨玉指环的一方!他的一举一动全然不受控制,但纯熟的吻,身上人热烈的回应,以及在双方身上游移抚摸的手,又昭示着他们之间如胶似漆的亲密关系。 
  这种自己身处其中却又神游于外的感觉过于诡异,让他全然无从招架——身体的欢愉不消多说,诡异的是连心理也没有抵触的意向,反而渴望更深入。 
  “你到底是谁……”唐宁听到自己喃喃道,带着一丝意乱神迷,不过这真是他发出的声音么?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身上人的言语如泉流幽咽。 
  你到底是谁?
  石七?还是别的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他在沉湎中用尽最后的神智微微睁开了双眼,顺着自己的小腹往脐下三寸看去。 
  男人俯身在他身下的姿态简直让人血脉喷张,按在他大张的双腿上的双臂微微用力之际,带起着男人肩背漂亮精悍的蝴蝶肌,泛着薄薄一层汗珠,男人的肩背上也有大块的烙痕,而且被人用朱砂色渗入,描实,像是远古蛮荒民族的仪式绘图,观之带着一股残酷的诡异美感,格外性感诱人,随着他的动作,那咒文在他肌肤上轻颤,像是鸟儿在扑腾双翼,既荡漾,又美丽。
  男人缓缓抬起头来,他死命看过去,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这时却只见那只戴着墨玉指环的手有些儿粗暴地张开五指,如扑食猎物的鹰爪一般,用力按在男人脸上,封住了他的口,男人被噎了一下,透过指缝,他看见那双漂亮的,金褐色的眼,如驯服的猫咪般迷蒙地,沉迷地,有些儿委屈地看着自己。 
  “咽下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的,连一丝情欲也没有染上,傲慢地下了命令。
  唐宁是被一阵手机闹铃从梦里扯回来的,他一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汗湿了,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他身上湿了凉凉的,脑子倒是清醒了些,他想大抵是退烧药起作用,出了一身大汗应该降温了吧,于是侧身去摸枕头边上的温度计。
  但一动作,便觉出来不对劲了,他一手捏这温度计,一手掀开了毯子,果然很精神,唐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帐篷,又看看体温计,下意识觉得太细了,慢半拍发觉自己在想着什么的时候,他大为窘迫地用力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把那体温计塞到咯吱窝下,动手自行解决起来。一边弄着一边想这样量出来的体温不知道准不准哟。
  生活真是好像一下子乱了套,不过应该也能慢慢走回正轨吧。他对自己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擦干净手,看了看号码,是张明打过来的,张明是他选修的民俗学课的老师,是个副教授,十几天前,他在找寻石七的身份线索时,把他看到的石七身上出现过的咒文详细地画了一份,拍了照发给张明,询问他是否知道这花纹的来历,当时张明说要“查找一下资料”,后来一连十几天没消息,他便以为老师不过是敷衍他,没想到现在这节骨眼竟打过来了。
  他想着石七人都死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但还是忍不住回拨了过去。
  “小唐同学,我是张老师,你之前给我看的咒文,我觉得很有意思,很特别,查了一下没查到,就搁置了,但昨天我去参加了我恩师的讲座,顺便把咒文给他看了,他对这个很感兴趣,想问一下你还有没有更多类似的咒文?”张明问道。
  唐宁有些儿意外老师真的把这事儿放心上了,本想说不用,但终究还是不好意思让人扫兴,于是拿了红笔,他闭上眼,脑子里便显现出那男人肩背上起伏的妖异咒文,手下动作,很快就画出了完整的图形,然后拍了照发过去。
  那边过了一会,才打电话过来问道:“小唐,你以前学过装饰花纹设计或者有美术功底么?”
  “没有。怎么,我画得很好吗?”唐宁疑惑地问道。
  “嗯……这么复杂的咒文,你这样快就画了出来,而且笔触看来像是一气呵成,就像画得很娴熟一样,很不容易呢,所以我才误会了。那个,小唐,我老师宋先生想和你谈谈,你不介意吧?”张明说着,手机那边就换了人。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老人的声音,那人先自我介绍他最近研究的巫傩文化,讲到一半,虽然半懂不懂,但唐宁也轻易听出了他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兴奋。
  “巫傩文化本身是一种鸾文化,也就是说你后来发过来的这个图样,看起来像是鸟一样,而且形状样子笔触类似苗族的蜡染,但是……它非常特别。”那宋先生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通常巫傩文化中图腾和咒文出现的鸟都是太阳鸟,但你所绘的却不像,确切说来,如果不是这些年我正好研究这个,也会错认是普通鸾凤,但这绘的却是一种像是重明鸟的阴鸟。”
  唐宁愣了一下:“难道不吉利?”
  “重明鸟有驱邪避凶之意,但若遭人驱逐,重明鸟怨而不来,那人的运势就会急转直下,而你所绘的这鸟,又不全然是重明鸟,我这么多年来,只见过一次,有个苗族的老人家曾给我看过,他说这是他家一个远方亲戚所行行当的标识,不要去招惹以这种鸟为标识的人。”
  “那是……什么行当?”唐宁感到呼吸漏了一拍。
  “重明来之,群邪辟易,重明去之……魑魅魍魉——具体的意思我现在还没有研究明白,但那个行当用他们那边的话转过来,有点儿不伦不类,意思大概是‘转命师’。”宋先生道。
  唐宁皱着眉,宋先生那边静了一阵,又问道:“你身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
  唐宁心想还真有,不过石七不是人,曹小明是阴阳眼,但这种事情又不好说。
  “你有没有碰到有‘重瞳’的人,或者,有眼疾的人,例如白内障什么的?”宋先生又把话说得更明白了。
  曹小明看着还挺正常的。唐宁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那倒是没有。”
  他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道:“宋先生,你说的那什么‘转命师’是做什么的?”
  “顾名思义,就是以扭转人的‘命数’为业的人,不过,并没有官方记载关于他们的事情,所以看到你能完整地将这咒文画出来,我也很激动呢——话说,你这咒文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呢?”宋先生疑惑地问道。
  唐宁哑然,心想我总不能说是做了个梦看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骨灰盒

  “宋先生。”唐宁犹豫了一下,才终于问出了口,“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才回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未能证实的现象,鬼魂是否存在,也是亟待证实的一件,所以从可能性上,我不能否认。”
  唐宁叹了一口气:“这个咒文,就是我从一个鬼魂身上看到的。”
  他说完,刻意保持沉默,静静等待着那边的回话,等了一阵,没有等到回话,却等到了一条彩信,那是一张模糊的鸟类的刻文,和他梦中看到的七分相似,只不过看得出这个鸟类的刻文是阳文,而他看到的那个是阴文。
  “这个盒子是我之前在一个古玩市场淘到的。”宋先生在电话中道。
  唐宁看着一阵激动:“那先生能告诉我它的来历么?”
  “卖给我的人说他是从丰都淘来的。”宋先生道,随后他又问,“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盒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唐宁一怔,他仔细看了看那花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时那边已经开了口:“这是骨灰盒,而且,里面真的装过骨灰——从上面刻纹,这还是对盒,应是用于夫妻双方。”
  “那另一个呢?”唐宁脱口而出。
  “卖掉了,那一个盒子的阴文保存完好,细节也比这个骨灰盒要保存得好许多,卖了高价。”宋先生道,“而且,那个盒子是有人托他从丰都带到本市,有老板指定要的。”
  “宋先生,你能告诉我是谁买了这另一个骨灰盒么?”唐宁急切地道。
  “这个我并没有问清楚,不过这个盒子是我在本地的古玩市场买到的,你或许可以去问那个卖家,那个卖家说过他在殡葬一条街,好像叫‘老贺’。”
  殡葬一条街,老贺?唐宁听着这名字很耳熟,再一想,忽然想明白为什么这么熟悉了——那不就是帮石七画像的那老头么!
  他又和宋先生说了一阵,约定了有机会去宋先生工作室去与人见一面,才放下了手机。
  就在挂掉手机后,唐宁孤单单地坐在床边呆了一阵,心想这咒文说不定会与石七有很大的关系,也许与石七的失踪有关。继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石七已经死了,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自己还要问东问西,做这种事情还有意义吗?就算退一千步一万步,石七没有消失,那么现在他也知道了自己就是雷子方,与妻子一起死去了的雷子方,那还有他唐宁什么事儿呢?
  一想到这里,他心口就有一丝刺痛的感觉。
  但心中那份不甘心却是真的,头一次,他实实在在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摆布着自己的感觉——太多的谜团,太多的巧合……唐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果断打开了电脑,他想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他要给自己一个清醒的了断,于是他开始搜索起“雷子方”这个名字来。
  “咦……这个人小说的关键词是推理、悬疑、心理……最近的小说走向是悬疑、民俗?民俗!太巧合了吧!”唐宁眼前一亮,然后开始搜索他最近的一部作品。
  作品的名字是《灵棺》,网上还上传了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女粉丝录制的一段视频,视频中的雷子方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举止文雅,气质和石七截然不同。
  “《灵棺》的写作灵感来源于和弟弟的一次旅行经历……我们去玩完青城山后就到了丰都……附近有一个小镇……”
  “我老弟对那里很感兴趣,我们还在那里定了个小东西——古玩,是的可以这么说,很漂亮的老东西,我也一眼就看中了,不过不能告诉你们是什么东西,等《灵棺》完稿,相信不需要我说,聪明的你们肯定就知道啦——在这里老雷就卖个关子吧!”
  他一个视频一个视频,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看了下去,连雷子方和他新婚妻子的一些晒幸福的照片也没放过。
  但是越看,他心中的疑惑就越深重。
  为什么会有这么形似神离的人?他的眉眼是石七的眉眼,他沉默的时候和石七沉默的时候一模一样,但一旦他脸上有任何的表情,都与石七全然不同,笑也好,说话也好,深思也好……只要有任何表情,不管是视频上活动的,还是照片上静止的,便是天渊之别。
  是因为失忆的缘故,还是……不是同一个人?当唐宁想到第二个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时,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想到这里,似乎就有了继续行动的动力。唐宁站起身来,他明白无论如何,石七都欠他一个解释,是鬼也好,是灵也好,还是变回了人也好,他都要把他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鬼使神差

  怀着这样的想法,唐宁中午就到了殡葬一条街,只稍微向附近人打听一下“到南城古玩市场卖旧货的老贺”,就找到了那人的摊位。
  当唐宁站在那熟悉的摊位前,却没有找到那日给石七画像的老头子,取而代之是那天隔壁和那老头子抬杠的朋友。
  “请问,这里摆摊画像的老贺去哪儿了?”唐宁问道。
  那人上下仔细端详了他一阵,看得唐宁有些不自在起来:“大叔,我脸上长花了?”
  那大叔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是你,就是你!”
  唐宁点了点头:“我前些日子来找贺师傅画了一张像,而且当时是我描述,他画像,没带照片过来,像我这样的应该很少吧?说到这份上,你也该记得我吧?”
  那大叔摇了摇头:“小哥,我对你印象深刻不是因为这个,其实吧,那一天我看到你就想开口说话了,但老贺向我使眼色,所以我也就没开口。”
  唐宁愣住了:“我记得……在那之前,我们应该素未蒙面吧!”
  那大叔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唐宁适时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给他点上。
  那大叔干笑了一下接过:“小哥,我们打个商量,我和你说实话,但你可不能生气,怎么样?”
  唐宁点了点头:“你说吧,我不生气,我这人从小到大衰惯了,压根就没脾气,你和我多说说,老贺的事儿我的事儿都能说。”
  “那我说了啊!”那大叔有些忐忑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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