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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到同居尽鬼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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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光着一只脚站在田埂上,看着人群将牛棚淹没,又看着俩小子跑远了,心想,他跑不动了,连乡村里撒野的孩子都追不上了。 
  然后他听到自己默默地对自己说道:“还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听到有个声音在心底问道。 
  一世又一世,我看着你每一次来到这世上,都没有父母庇佑,没有兄弟姐妹照顾,没人爱人相守,甚至没有一次,能够活到成年,孤零零地来到这世上,又孤零零地离去,我知道这是你的宿命,你耗尽了不知道多少世命数去消除魁岩一世的业孽,只是因为那一次转命。 
  我老了,老得快没有用了,老得快糊涂了,快连你的下一世都算不出了…… 
  只是在我忘掉我是傀七,而你是魁岩之前,能不能让我看一次,就看一次…… 
  你拥有平平凡凡人一样幸福的模样?
  我的魁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世七伤(中)

  魏家大宅里热闹非常,他形同木石一般摆在大堂前重明鸟画像下的太师椅上,边上来来往往向他拜寿。 
  “老太爷九十高寿吉祥如意,寿比南山!”一个穿着格子西装抹了头油的男青年过来一拜,手上还牵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正是风头正盛的魁铖。 
  “人才啊,人才,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眯着眼念叨着,魁铖听罢得意洋洋一笑而去。 
  边上飘来的声音:“老哥,他叫魁铖,我新带的徒弟,可用么?” 
  他缓缓转头,眼里映入了傀小明的脸,二十多岁的模样,狐狸一样精明的眼。 
  “就他了。” 
  “最近有个大学教授在查转命师的事情,需要制止他深入么?” 
  “来者有缘,缘即天命。小明,谢你这么多年来陪着老哥,往后若有机会,离开魁家罢。” 
  “老哥您在一天,做弟弟的就在一天。”傀小明抓住了他满是皱纹的手。 
  他抬起眼,沿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往上,手的主人已经变成了雷衮,男人对着他怒目而视:“你别以为自己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他泰然自若地瞥了暴怒的男人一眼,缓缓道:“你们雷家当年出过一个汉奸,害死了不知多少人,再后来出过一个善人,善尽家财扶危救困,算是功过相抵,只是气运已走下坡路,你家先人应说过往后要从善三代方能补回,到了你这代正好是第三代,可惜你大哥明走商道暗行黑道,现在业孽将至,累及妻子,岂非咎由自取?” 
  “不……我一生清清白白,从未沾手伤天害理之事……”雷衮猛地摇头,“怎么会报应到我身上……” 
  他冷笑一声:“雷先生的研究室、课题启动资金从何而来,你看它们上面如何不是血迹斑斑,一家人进一家门,祸福与共,业孽同担的道理,先生真不明白?” 
  “我不信!这是伪科学,什么命数,什么玄学,都是荒诞不经的东西!”雷衮回身便要离去。 
  “雷先生勿怒,老朽只问一句,公子和夫人在先生心中,孰轻孰重?”他轻笑一声。 
  雷衮果然回过身来,他又道:“雷先生应该是对我们这一族有比较深的研究罢,也算是我魁氏的有缘人,老朽便助先生一次。” 
  “什么……意思?”雷衮惊诧地看过来。 
  “老朽可以出山为先生一家祈福转命。”他继续道。 
  “你……我们不需要。” 
  “雷先生,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天命就在那儿,有天命的地方,就有死命和生命,雷先生,你不信也可,只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若只能救一人,那是救夫人……还是公子?” 
  雷衮眼神游移了一下,才笑道:“无稽之谈,我不屑回应!” 
  他看着雷衮,阴测测地一笑:“原来如此,老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雷衮脸色不自然起来。 
  “雷先生选的是小公子——方才老朽问先生,先生先不作答,目光飘过手指戴戒指的地方又迅速避开,便是下意识对夫人产生了愧意,那心中一瞬已决定了小公子的生机。”他笑道,“先生不如告之老朽小公子的生辰八字——先生无需如此看老朽,若老朽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小公子的生辰八字也不过是个数字罢了,有何惧哉?” 
  雷衮犹疑了一下,终于走了回去,笔蘸朱砂,在他手边写下了雷云新的生辰八字。 
  窗外光线明暗交替数次,忽然门口被人推开,几道影子投在他的身上。 
  那是两对父子。 
  左边是雷斌父子右边是雷云新父子。 
  他抬起眼,目光与四双眼逐一对视,有天真无邪,有阴鸷狡狯,有沉郁忧愁,有少年老成,最后淡定地笑道:“你们来了。” 
  然后招了招手,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俊秀的青年,正是傀小明,走过来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出门去,然后把门关上。 
  “雷老板,相信雷先生已经和你说过了,你们雷家命数特殊,这一次的死命只能在家族内部成员中转去,您的选择是……” 
  “我的妻子愿意以生换死。”雷斌阴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郎心如铁。”他笑着看着眼前这对兄弟。 
  “这样我儿子方就能转掉死命,长大成人了吧。”雷斌又道。 
  他抬起眼,只觉这男人看着温文儒雅,眼神却冰冷阴鸷,回道:“你手下业孽过重,十八年后,死命还会再临。” 
  “那就再转。”男人斩钉截铁地道,“大师到时恐已仙去,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一切都已封入此锦囊中,先转命后咒命,命数便不再转移回来。”他把一个锦囊递了过去,随口道,“你家情况特殊,转命人选非一般人可成功,若短时期内无法找到命格合适的外人,可由血亲替转。” 
  “我自有度量,不劳大师费心。”雷斌冷笑道。 
  “若有必要,我愿为我儿转命。”雷衮咬了牙道。 
  “愿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最后回道,然后把用朱砂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放到手边的油灯上,看着灯火将它吞没。 
  雷斌转身离去,走到院子里吼了一声:“回家!”两个孩子便从偏院跑了过来。 
  “雷老板!”他忽然开了口。 
  雷斌犀利地看了过来,他嘴角微扬,冲着这个虎狼一般的男人谄笑道:“丰都这地儿,黄泉路以西,有很多罪孽深重,但又命格清奇的女人,说不定能替两位生下命格清奇的少爷呢。” 
  雷斌一怔,随即大笑离去。 
  过了一阵,门缓缓被人推开,傀小明苍白了一张脸,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脸色这么难看,跟死人一样。”他吃力地朝他伸出手去,傀小明蹲了下来,他的手粗糙地在傀小明脸颊上摩挲了几下。 
  “老哥,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只能这样做了吗?能不能不要再管他的事情,能不能放过你自己?我求你,我求你了老哥……”眼泪顺着傀小明脸颊滚落下来。 
  “对不起,哥欠你的下辈子再还罢,这一次若不能还上他,就永远就还不上了,老哥可不能让他得逞哪!” 
  “下辈子,你下辈子不就已经要还给他了么,还拿什么还我,老哥你糊涂了,两腿一伸就要乱说话了是吧?我不干了,我他妈不干了!你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让我去杀你啊!”傀小明忍无可忍地痛哭出声。 
  “小明,你听我说……这些年来,老哥特别特别怕死,老哥怕自己一死了,就会忘掉所有过去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帮他转命,所以一直拼命地保住咒术,保住这条命,可不管怎么算,早算出多久,总还是扭转不了他的死命,哪怕一代又一代,六世之后,他的业孽减弱很多,也无法为他转命,后来,近几年,也许是天命将至吧,老哥忽然想明白了,他的业孽是与老哥结下的,要终止这种循环衰命,只能由老哥去与他做个了结,一命换一命。”说着,他颤抖着为年轻人擦掉了泪水,“老哥会想办法与他转命,一旦转命成功,你立刻动手,使死命终结,防止死命转回他的身上,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一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有别的办法能让你活下来,老哥,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办法,让……” 
  “你还不明白么,小明,他如果死了,我却活着,一切就没有意义了!咳咳咳……”他激动地不住咳嗽。 
  “老哥,我不会的放弃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怎么让你们两个都活着呢?” 
  “不……你答应老哥,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一生换一死,我死他生,小明,你发誓……发誓!” 
  他闭上了眼,老泪横流。 
  他听到自己沙哑着声音道:“小明,我大限将至,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完成最后一件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世七伤(下)

  傀小明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往后退,紧闭着双眼道:“老哥,别人不行么?难道只有你可以为他转命?”
  “傻老弟,我这命数到底有多邪,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弑父、杀母、克妻、亲友死尽……连重瞳天命的魁岩,都斗我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不断为人转命,虚耗自己的气数,为魁氏积攒功德,才能推算出自己下辈子的命数——不会有人像我这样。我可以为魁岩转命,但没有人能同我这样命重,所以没有人能把我的死命转走,说到这份上,你还有侥幸之心么?”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傀小明一眼。
  “我可以!我的命比你的还……”傀小明脱口而出。
  “小明!”他打断了傀小明的话,然后残忍地道,“首先,你现在得是个人——曾经是也不成。”
  傀小明终于发不出一个音来,他向傀小明颤巍巍伸出了枯枝般的手,指着傀小明的心口,道:“傀小明,过来。”
  傀小明木然走了过去,他把手指顶在他的心口,道:“小明,老哥最后送你一件东西,只要它还在你这里……”说着,他指了指心口位置,“就能为你保有最后一线与六道轮回轴相连的命线,不管你往后变成什么样,只要这内里的命线还在,你就可以选择……身而为人,死亦为人。”说着,他的指尖直接刺入了傀小明的心口。
  “老哥,不要!你会死的!”傀小明一惊之下使劲要将人推开。
  但插入他胸口的手指却像植根于斯,浑然不动,傀小明低下眼,指尖那暗红色的重明阴鸟咒文一点点从那只手背浮起,然后如同有生命一般,振翅而飞,没入曹小明心口。
  就在这时,他眼前模模糊糊地就看到一丝红色的线隐入那心脉中。
  温度一点点从他身体上消失,身体已经完全僵化了,他僵硬地往后靠去,终于变成了一个双目无神,行将入木的耄耋老人。
  “带我……见……他最后……一面……”他听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了最后一丝喘息。
  傀小明捂着胸口,痛苦地皱着眉头,过了一阵才缓过神来,他木然把手指放到口中咬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根银针。
  傀小明将银针刺入他的中指,血珠冒出一瞬,将自己流血的手指头按了上去,口中喃喃念叨一阵,最后道了句:“魂血融,灵棺开,引鬼道!”
  他听着那声音,只觉全身一阵绵软,变成了一股烟雾,飘飘然进入了傀小明的身体。
  他走到宅子后院,推开一扇房门,正对着镜子坐下,镜子中显出傀小明的脸。
  “身体借我用三天,你不要看,不要听,不要出声。”他听见自己用傀小明的声音说话,说完,身体里没有回应,他拉开手边一个匣子,里面是他曾用过的一些易容工具和特效化妆品,他对着镜子,慢慢描眉画目,在脸上绘出老人斑和阴影,手上也时不时用化妆油泥修修补补,过了一个钟,镜子中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变成了六十岁的花甲老人。
  做完这一切后,他推开了屋门,门外不再是魏家大院,变成了寻常的生活小区,远远有个背着小书包的孩子背对着他,他走了过去,孩子转过脸来:“老爷爷,你怎么了?”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唐宁,大约四岁的模样。
  “老爷爷迷路了,你能不能告诉老爷爷秋千怎么去啊?”他笑着问。
  唐宁伸出柔嫩的小手,奶声奶气地道:“宁宁带你去。”
  他们好像走了很远,然后他估算着时间,把小唐宁又送了回去,然后又把人送了回去,远远的,他看到一辆黑色的雪福莱开了出去,他侧了身子,正好挡住了孩子的视线,然后弯下腰,对他说道:“宁宁,爷爷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唐宁忙拍着手欢快地笑了:“好啊好啊,宁宁最喜欢听故事了。”
  “这故事的名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缓缓地说着,这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一个不算太长的故事,而对他来说,却觉得这故事实在漫长得可怕了,最后他叹息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远远的,一个中年妇人焦急地冲着孩子喊道:“宁宁,过来!”
  他把孩子交到中年妇人手上,妇人冲着他简短地道了声谢,似乎是以为这个老人家把乱跑的孩子带了回来,然后责怪孩子道:“瞎跑瞎跑的,都说好了做清明马上就出发,还乱跑,你爸爸妈妈都先开车走了,现在你就跟姑姑挤面的吧!”
  他转过身,走到一段楼梯后,偷偷地看着茫然无措站在面的边上,看着亲戚们把钱纸蜡烛香往车上搬的唐宁,目光久久不能挪开。
  过了一刻钟时间,屋子里忽然冲出个人,冲着唐宁的姑姑惊慌失措地道:“大姐大姐!别搬了,赶紧去第二工人医院,大哥和大嫂出事了……给人撞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自己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浑身虚脱了一般,跪倒在地。
  “第一次死命,就是这样转掉的,对么?”他开口问道。
  然后他回过身去,魁七老态龙钟地坐在太师椅上,嘴角上扬,已然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何思柒

  他低下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又重新变回了石七。
  魁七的故事结束了,接下来,该面对的,就是现世的自己了。他心下想着,周遭一切尽化虚无,尔后又慢慢变成了一间书房的模样。
  他抬起眼,眼前是一个大大的书柜,书柜上玻璃橱窗映出他现在的脸,一张年轻的,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稚气的少年脸庞。
  “思柒,你在这儿磨蹭什么呢?你云新哥在外面等着你哪!”
  他回过头去,见到雷子方的第一眼,忽然所有一切迷雾都散开,脑中长久以来那种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来自何处的感觉霎时冰消。
  他想起来,他不是魁七,也不是什么石七,他是何思柒,雷子方同父异母的弟弟何思柒。
  遇到唐宁前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记起年幼时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辛苦活着,想起走在街上被人挤眉弄眼嘲笑是老母鸡的“小鸡鸡”,想起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时候身后传来雷子方的声音,想起这个温柔的大哥把他扶起来,为他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一脸心疼地看着他的样子……
  想起了母亲过世那天,雷子方过来为他处理后事,然后拉着他的手道:“你是我的亲兄弟,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
  想起陈管家一脸嫌弃地把他带到一棟小洋楼,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你要感谢老天给你这么好的爹。
  “思柒,思柒,你发什么呆啊?”雷子方拍了拍他的脸,温柔地道。
  他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雷子方便拉了他的手:“今天你嫂子生日,云新也过来了,他还给你带了礼物。”
  他和雷子方走出房间,热闹的大厅因为他的到来冷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对着蛋糕的女人顶着个大肚子,看他的眼神有些冷,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就是街上那些富婆看到他母亲时那种鄙夷厌恶的神色。
  忽然有人拍了拍手掌,优雅地站了起来,正是雷云新,他朗声笑道:“大哥,大家都等你和嫂子一起点蜡烛切蛋糕呢!”他一开口,场面又恢复了寻常的热闹。
  雷子方拉着他走了过去,挤进人群中,嫂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雷子方走过去笑吟吟地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点起蜡烛来,他趁机挤到边上,偷偷看着,蜡烛点了二十六根,忽然有人熄了灯,雷云新贴着嫂子,把刀递给雷子方,雷子方与嫂子便共同持了刀,开始切蛋糕。
  灯光昏黄摇曳,众人祝福声声,任谁都觉得这是个无比美妙的时刻,但就在这无比美妙的时刻,他一眼瞥到桌子下,嫂子的另一只手与另一个男人十指相扣。
  他抬起眼,看到雷云新一脸春风得意。
  他愣了一阵,直到大家都开始哄抢蛋糕,他才回过神来,转头就往书房走去。
  他走进书房,把门关上,一语不发,过了一会,便听见雷子方在外面敲门:“思柒,你怎么了,出来吃蛋糕啊。”
  他不理他,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开口说自己看到的东西,雷子方锲而不舍地拍着门,他终于忍不住打开门放人进来。雷子方左手拿着块蛋糕,右手捧着个粉色包装纸的方形东西,关切地看着他。
  “我没什么事儿,你出去看着嫂子就好了。”他简单地道。
  “思柒,这次生日会是个好机会,让大家了解你,熟悉你,你不要有过多的想法……”雷子方神色复杂地道。
  “没有必要,看他们的眼神儿就知道了,不会有改变的,大哥,你对我我知道,这大家族里也就是你对我好,拿我当兄弟,其他人都觉得我是个婊子养的,我和你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思柒,你怎么这么说,你看,这是我和你云新哥还专门给你从你出生地丰都带的礼物……”
  他看着那粉色的包装纸极为刺眼,瞬时就想到了雷云新偷偷捏着嫂子手的嘴脸,忿然下手一挥,将那方盒子扫到地上,摔成两半:“我不要这破东西!和我说什么丰都,不就是想提醒我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丰都一个妓女的种么?”
  话还未说完,他只觉得脸上一烫,雷子方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那下手之重,打得他的牙齿都刮伤了口腔壁,口中立刻涌上一股咸腥。
  “她是你妈,你这样自轻自贱到底是给谁看?”雷子方也怒了。
  他怔了一下,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一股无名火唰地窜了起来,便脱口讥讽道:“大哥,你有空来管我是不是自尊自爱八荣八耻,还不如看好你老婆和你亲爱的云新弟弟!”
  雷子方脸色蓦地变了:“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听,霎时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一看外面气氛正好,便觉得这不是时候,于是趁势借题发挥:“你打我?你有甚么资格打我,给老子出去!”不由分说,他一把把雷子方推出门,然后关上门,反手锁了起来,任凭雷子方捶门捶得多急,也顶死了不动。
  待到门板后没了动静,他才舒出一口起来,目光一斜,便被地上摔得盒身盒盖分开的东西吸引住了注意力:“这是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去,伸出手去拾起盒子,却没有留意手上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就在手指尖碰到盒子,血珠沾染上盒盖上红色鸟样咒文的同时,无数画面涌入了他的脑中。
  “去救他……”
  “赶紧动身”
  “到K医院去……快快快!”
  眼前立刻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他站起身,猛地拉开门,快步向前走去,到处是一片此言的白,白大褂,白帽子,蓝口罩,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小护士惊惶的喊叫声:“AB型血没有了,一点儿库存都没有了……”
  “赶紧去调血!”
  “电话问了,血库现在不开门……”
  “到别的医院去也来不及了,这里有谁是AB型血的吗?有谁……”
  “我!”他高喊着举起了手。
  他的目光追逐着前方向他跑过来的小护士,然后从医生和护士的间隙间,看到一张戴着氧气罩的侧脸,心中犹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赶上了,这一次,终于赶上了!
  “何思柒。”身后传来曹小明的声音,“时间到了。”
  石七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天府大酒店的宴会厅,低眼看去,自己的手指按在盒盖上,血色已快要干涸。
  “你的身体就在楼上的总统套房里召唤着你,我这灵棺也快要留你不住了。”曹小明道。
  “曹小明,你撑住最后三分钟,我要做一件事。”石七低低道。
  “哦,开窍了?”曹小明笑道。
  “我不想死,唐宁更不能死。”石七咬着牙,抬起眼,直直看向前方的两父子,“我全都知道了,该死的……是他们!”
  “呵呵……这才是我老哥会说的话嘛!”曹小明轻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决裂

  雷斌和雷云新看着曹小明低垂着脑袋,失魂落魄地按着那轮回棺,不知他是在故弄玄虚或是施法转命,一时都有些儿紧张,但是看他维持着这模样好几分钟一动不动,全然像个假人,终于,雷斌冲着雷云新使了个眼色,雷云新便开口喊了句:“傀爷,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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