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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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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城头的呐喊、百姓的欢呼、耳边的呼唤与悲哭,全都听不见了。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450章 图腾
     更新时间:2009…10…16 21:08:07 本章字数:5203
    悠悠千年,由梦死,由梦生。/首/发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是死,恍若是魂游天外虚无飘渺。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前世今生的诸多画面,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终究仍是醒来,眼睛眯开一丝细缝时,耳边传来的一阵惊喜叫声让刘冕心魂悸动。
    “天官!”
    “大将军!”
    “醒了醒了!”
    “太好了!”
    满屋子欢欣鼓舞的叫嚷,朦胧之中看到有人激烈的拥抱喜极而泣。
    刘冕只能翕动了一下嘴唇,便听得身边有人急道:“大将军刚刚苏醒神思混乱,不可打扰。请副帅与诸位将军且先退去。”
    众人听了言语马上安静下来,静悄悄的往外退去。
    刘冕艰难的将手抬起一点朝前指了一指,身边那人急道:“副帅请留步!”
    黑齿常之急忙顿身转来。落到刘冕身边握住他地手:“天官。老夫在此。”
    刘冕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尽浑身地力气紧紧地握了一下黑齿常之地手。
    黑齿常之重重地点头:“放心。没事了。没事了。你不会有事。兰州暂时也不会有事了。”
    ‘这就好……’刘冕虽是不能说话。心中却是长吁一口气。这一放松。人又晕厥过去。
    黑齿常之急了一下。身边地军医忙道:“副帅勿忧。大将军只是身体虚脱累到了极致。偶有昏厥是正常地。只须调理休息一些时日即可。”
    “那就交给你了。”黑齿常之这才吁了一口气。将刘冕地手放进被子中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仍在深沉睡梦中的刘冕,感觉到身体一阵发凉,然后有人在搓动自己的双腿与手臂,又是一阵发热,悠悠然的醒来。
    “大将军醒了?”身边几人欢喜的小声叫嚷。刘冕这才发现,原来是几名军医,在用雪块擦拭自己的手腿。
    不等刘冕发问,军问解释道:“大将军的四肢冻伤比较严重。为了给你活血,必先用雪水化搓,若用热水或是一直捂着容易死皮或是龟裂。
    刘冕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丝丝地生气正在慢慢复苏,脑海里也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终究是没死成。
    ‘呼——’一口长气吐出,刘冕颇感轻松。
    军医喜道:“大将军吐出了这口堵在心门的郁气,那便是气脉畅和的先兆了。用不了多久等得外伤痊愈,便可以活动自如。说来也只有大将军这样非凡体格之人,才能这样快的苏醒过来。换作是一般人,没个十天半月恐怕是动弹不得。”
    ‘笃笃笃’,门被敲响,听闻一个细小的声音道:“几位军医,可以进来么?”
    刘冕听到这个声音就有点想笑,马敬臣嘛,什么时候像个小媳妇这么小心翼翼了?
    一名军医急忙上前开了门,堵在门口反复解释说大将军如何如何,现在不方便进来。
    刘冕提一口气:“让他进来。”
    倒把身边的军医骇了一跳:“怪哉!才第三天大将军居然就能开口说话了,体格惊人啊!”
    说出第一句话,刘冕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接着道:“暂且歇歇,把我搬进被子里焐着吧。我饿了,快弄点东西来吃。”
    “来了来了!”马敬臣一把撞开堵在门口的军医,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手里担着一个大碗,里面热汽腾腾。
    几名军医只好依了刘冕的,将他的衣服穿好,塞到了热乎乎地被褥里。然后一起退了出去。
    马敬臣将大碗放到床边的矮几上,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过来搬刘冕,塞了个大枕头在他背后,费了番力气将他搬得坐起来。
    刘冕有点艰难的呵呵直笑:“蛮贤惠的嘛,还挺细心。”
    马敬臣满脸堆笑:“老子由得你奚落。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来,喝汤,上好的牦牛老骨汤,吐蕃特供!”说罢一柄勺子就递到了刘冕嘴边。
    还真是香啊!刘冕地肚子里一阵咕咕直响,一口吸上去差点没把嘴烫翻,恨恨骂道:“贱婢!这么烫也来给老爷喝,想谋杀亲夫么?”
    马敬臣不怒反笑,哈哈的笑:“烫死你这个万年害人精!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都没死成,估计你要长命百岁了。”
    刘冕哈哈的笑,笑着笑着剧烈的咳嗽起来。马敬臣也是一阵大笑,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
    “战利品,剿的吐蕃人的。”趁刘冕没注意,马敬臣抡了一把袖子抹了下眼睛,岔开话题道,“东门外的吐蕃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全撤退了。除此之外,其余三门的吐蕃兵马也在今昨两天地深夜,悄无声息的全部撤走。东门营寨的战场上留下了一批战利品,有牛羊女人和一些粮草。”
    刘冕轻拧了一下眉头点点头:“预料之中。”
    “怎么就在你预料之中了?”马敬臣大不解的道,“你也没带多少兵马来,难不成就能将器弩悉弄给吓退?”
    “没这么简单。”刘冕说道,“不是我带来的多少兵马吓退了吐蕃的大军,而是战场时局打乱了器弩悉弄的部署。起先他们围城建营,其目地就是为了要断绝兰州粮道和对外通信联络。现在我都从外到内杀了个通透打破了这种封锁,于是他们的围城连营就失去了意义,而且还暴露出了兵力分散力量薄弱的弊病。与此同时,器弩悉弄对我后方援军的虚实也非常怀疑。万一后方有大批援军赶到,他们反而落入背腹受敌的窘境。于是才不得不撤后以便集中兵力静观我变。”
    “原来是这样……”马敬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好吧不说这些了。你刚醒来也别动太多脑筋。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再说。”
    刘冕喝了几口牛肉汤,身体再添几分生机和热力,舒服了很多。只是这几天来一直都是嚼的干粮没沾半点油腥,现在居然有点反胃,于是没吃几口只得又打住了。
    “与我同行地将士呢?”刘冕问。
    马敬臣叹了一口气,摇头:“没剩几个了,几乎全部阵亡。
    进城的时候,好像还有六七十个人跟着一起冲了进来。可惜……
    两天,又有三四十人先后牺牲,还有一批人昏迷不醒(伤,便是活活累成、冻成这样地啊!他们没有天官你这样惊人的体格,终究是没能熬过来。”
    “中郎将周成呢?”
    马敬臣略一激动:“这小子命硬,真是条汉子!光个帮子在雪地里杀了大半天,居然没有阵亡!现在正卧床养病,不过仍是没有清醒。”
    “好。”刘冕总算是略微找到一点安慰,闭上眼睛朝后靠了一靠,轻叹一口气。
    “找到这些阵亡将士地尸骨,集中安葬,铸英雄冢烈士碑,让兰州地百姓世代缅怀。”
    “我去安排。”马敬臣点了一点头,心情也是略有沉重。
    正在这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马敬臣急忙走到门口朝外观看,回来对刘冕道:“左右卫的许多将士们都来探望你,被军医拦了驾。还有兰州的州官带领大批百姓,在馆舍外围了厚实的几层,都要见你。”
    刘冕苦笑:“我起不了身。”
    马敬臣便道:“我出去跟他们说吧!”于是出了房门。
    刘冕卧倒下来,长长的吁气。
    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好像还传出了争吵。出去没多久的马敬臣突然又回来了,叫苦不迭的嚷道:“他***还要哗变了不行?天官,别怨我。我镇不住啦!以前挺听话的一群猴子么,现在听我地将令居然都敢违抗了,哗啦啦的跪倒一片,非要见一见你的真颜才肯安心退去。还有许多的百姓们,全都稀里哗啦的跪倒在雪地里,拉也拉不起来。朝天拱拜就跟拜神似的,非要你现身一见报个平安。”
    刘冕深吸一口气。
    “叫几个人,抬我出去!”
    过了许久,十二名军士抬着一张盖有厚实棉被的胡床,拆除了馆舍地大门,将刘冕抬了出来。
    刚出门的一刹那,刘冕还没看清眼前是一批什么人呢,便听到几声震天响的大吼:“大将军!大将军出来了!”
    声音很熟悉,全是右卫的一些大小将领和鬼龙营的兵王们。
    齐刷刷的一阵衣甲响动:“拜见大将军!”
    刘冕像个子似的包在厚实的棉被里,只能将一只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捏个拳头,缓缓的、但是高高地、笔直的扬起。
    “大将军!!大将军无事!”右卫的将士们喜极而泣,高声欢呼。
    在他们身后,一群百姓们也欣喜的欢呼,跪倒在雪里的一片人欢欣鼓舞大声呼叫。
    “马敬臣,快去请百姓们起身。”刘冕好不容易攒了一口力气,大声喝道,“右卫将士听令!”
    “诺——”衣甲齐响重重的抱拳之声。
    “速速散去不得聚众。随马敬臣谴散安抚百姓。”刘冕拼着一点力气,下达了指令。
    “得令!”右卫众将士这才排成了队列小跑而出,在马敬臣的带领之下去安抚那些跪拜在地地百姓们了。
    马敬臣又恨又笑的拍着那些将士的头盔骂:“你们这群猴子!猴子!他娘的只听大将军的不听老子地话!拍死你们!”
    众人一起呵呵的笑,刘冕躺在被窝里长吁一口气,只能再度闭目养神了。
    馆舍外地百姓们,好不容易才起了身来。密密麻麻,足有五六百人之多。马敬臣等人苦劝了一阵,仍是不肯离去,围在那里非要见一见刘冕。
    无奈,刘冕只得让人将他抬出了馆舍,来到大街上。
    百姓们一片惊喜的大叫就要往前涌,马敬臣带人苦苦阻拦,维持着场面地序。
    刘冕咬牙,攒起体内不多的一丝力气,在胡床上坐了起来,朝百姓们挥了一下手。
    “大将军!”
    “刘大将军哪!”
    百姓人群之中,一片呼唤,凄地呼唤,继而哭声四起,又有人要跪倒下来。
    刘冕提起一股气大声道:“乡亲们,我刘冕好得很,命硬,死不了!”
    “噢——”一片欢呼,又很快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盯到了胡床上,看着刘冕等着他的下文。
    刘冕只能露出一个头来,脸上挂着微笑:“兰州之危已解,乡亲们很快就能安居乐业了。朝廷派了援军前来,定能击溃吐蕃保河陇安宁。本将已受皇命奉旨挂帅如帝亲临,可见陛下对兰州的百姓们是何等的关爱。今后,本将会与乡亲们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共保兰州!”
    “好!”一片欢呼震耳欲聋,兰州的百姓们喜极而泣!
    在长达数十年的日子里,兰州都是中原、吐蕃、突厥与其他诸胡军事争夺的核心地带,饱受战火摧残。人心浮动百姓不得安宁。一直以来,兰州就缺乏一个主心骨,也可以说是兰州的人们,缺乏一个精神支柱和信仰图腾。朝廷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州官将军们大多心有余而力不足。兰州或失或得,或许今年隶属中原,明年又沦陷于吐蕃之手。
    几年前,正是刘冕在这样一个满目疮痍、人心危危的地方,创造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奇迹。孤身入敌营劝服论弓仁率众设诚,免去了一场浩世兵灾。从那时候起,刘冕在兰州百姓们的心目中,就变成了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今日,贵为一品国公三军统帅的刘冕,又孤身一骑杀进兰州,打得吐蕃阵脚崩溃部署大乱从而不得不撤军而退,这又是一个更大的奇迹!
    一个人的力量实则有限,再如何神勇也顶多是力敌百人。但刘冕显然已经成了兰州城满城军民的精神领袖与信仰的图腾,这其中的价值和地位无法用一个准确的数字来衡量。
    马敬臣走到百姓们身前拱手而拜,苦口婆心道:“乡亲们,大将军重伤在身大病未痊,就让他多歇息将养一下吧?乡亲们都请散去,就别让大将军为难了好么?”
    百姓们这才依了马敬臣的同意散去,但又大叫道:“那请大将军收下这些吧!”
    鸡蛋、麦饼、煮好的熟肉,堆成了一座小山。马敬臣苦笑,只好替刘冕收下了,否则这些百姓还真是不肯退去。
    刘冕吁了一口气,这才让人将他抬了回去。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451章 新官上任
     更新时间:2009…10…17 22:36:38 本章字数:5024
    翌日清晨,还笼罩在一片灰蒙中的兰州城响起一通军鼓。/首/发犹在睡梦中的刘冕条件反射的睁开了眼睛,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吃吃睡睡歇息了一天一夜,刘冕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行动能力该是回来了。于是起床穿衣。
    虽然手脚仍有些冻伤发肿,但好在活动自如。两名军医正好进来准备给刘冕擦身换药,见到这个情形一起惊道:“大将军怎么自己起来了?”
    “能起,就起了。”刘冕并未多言,“抓紧时间来给我换一下药,我还有事。”
    两名军医也不敢多言,只得依言办了。
    少时片刻,一身金甲黄袍戎装披挂的刘冕,出现在了馆舍大门口。在外戍卫的兵王惊喜道:“大将军!”
    刘冕一扬手:“牵马来,去刺史府。”
    少时小卒牵了马来,刘冕皱一下眉头:“我的火猊呢?”
    “报大将军,火猊……一时恐怕骑不了。虚耗过盛又受了几处箭伤,正在休养。”
    刘冕心里紧了一紧,只好骑上了马。落鞍的一刹,大腿内侧一阵刺疼,刘冕紧咬牙关忍了下来。挥动马鞭带领这一队近卫朝前而去。接连数日长途奔袭又浴血冲杀,小腿充血肿胀大腿内侧磨破了皮,这滋味还真是不太好受。
    没多久到了刺史府。
    西征大军撤入兰州后。便将中军行帐设立在刺史府内。此时。黑齿常之正在府中主持军事民政会议。大小地将佐与兰州刺史府地官员都到齐了。
    “刘大将军到——”门吏一声喊。众人皆惊。不等他们到门口迎接。刘冕大步流云已经进了正厅。
    黑齿常之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刘冕:“天官。你……无恙乎?”
    刘冕扬一下手:“自然无事。咱们长话短说。报歉了黑齿副帅。本将今日恐怕是要喧宾夺主了。”
    “天官何出此言?”黑齿常之抱拳郑重行一礼。“请天官上座!”
    刘冕点了一下头,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注视之下,神情肃然的朝上座走去。
    虽然刘冕一直还没有宣布什么,可大家也早就是心知肚明了——那一领血迹斑斑的杏黄龙纹袍,显然已经将刘冕的身份昭之于众。
    刘冕到了正位,也没有坐下,手执刀柄凝神环视众人,朗声道:“闲话就不说了。今天,本将就说三件事情。其一,表明来意。”
    “本将原是右卫大将军,受陛下特旨,加封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河陇经略使领兰州大都督,代帝亲征。从即日起,凡兰州大都督府治下州县乃至河陇之地,一切军政事务由本将料理承担。”
    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咦一声,各自惊愕。他们想到了刘冕是代帝亲征,这估计也是就是个‘场面效果’,是皇帝要‘做秀’。但他们没有想到刘冕还被授予了这样巨大的实权!
    接下来刘冕地话,则更让这些人惊愕了:“凡我治下,五品及五品以下州县官吏乃至军中将领,本将都有授免之权。另,在国法与军规的范围内,本将可以先斩后奏。”
    众人心中更惊:军政一把抓,先斩后奏权……那俨然就是一方之王了啊!
    “其二。”刘冕提高了一点声音,“本将所率领的援军,是西京薛讷所部左玉卫。由于风雪严寒道路难行,大部队人马还在后方押着大批粮草徐徐推进。但是,也很快就要赶到了。也就是说,兰州之危克日可解。还请诸位回去之后多多安抚军心民心。”
    众人心中的一块大石突然落地,都一阵欢喜,场面轻松不少。
    刘冕接着道:“另外,派出快使联系凉州都督唐休,约其前来兰州议事。”
    黑齿常之抱拳而道:“老夫马上去安排。”
    刘冕看着黑齿常之,感激的点了一点头,再道:“其三,共议保城退敌之策。谁来说一说,吐蕃军队现在的情况?”
    “末将说。”论弓仁一晃身站了出来,双眼凝神看着刘冕,重重抱拳,“末将奉副帅令,连日负责城防与监视吐蕃军队动向。三日前,大帅亲率一旅杀入兰州,打破了吐蕃的封锁线。从那时起,吐蕃便陆续撤去了对兰州的包围屯营,退守州。如今,吐蕃近二十万大军,大部屯于城,小部分散在州与兰州之间,用作前部先锋御敌与斥候刺探我军动向。”
    刘冕问道:“敌人可有援军?”
    “未知。”
    “敌军粮草转运及粮仓虚实如何?”
    “未知。”
    刘冕点了一点头:“本帅知道了,你且退下。”片刻须臾间,刘冕的自称就由‘本将’变成了‘本帅’。
    “副帅。”
    “老夫在。”黑齿常之上了前来。在刘冕这个后生晚辈面前,他倒没有感觉到什么放不下架子,也全没有倚老卖老的意思。
    刘冕道:“我刚刚进入兰州,对军情民事不太了解。现在就请你当众给我讲一讲,我军与吐蕃军队地战斗力情况,以及各方面优劣所在。”
    黑齿常之便道:“目前,吐蕃有号称二十万兵马,由他们的赞普器弩悉弄亲自率领,麾下有莽布支等大将听用。粮草充足,甲杖齐备,准备十分充份。”
    “我打断一下。”刘冕道,“论弓仁,莽布支此人如何?”
    论弓仁站出来道:“回大帅话。莽布支,原是赞普器弩悉弄的私人近卫队队长,力大惊人武艺高强。这几年来器弩悉弄逐渐掌握了吐蕃的实权,剪除了我父与我叔父此前的门生和一批军中将领,开始任用自己的人。这个莽布支,就是其中的代表。此人一字不识粗莽凶残,但是个行军打仗的天才。上阵厮杀,以一挡百无人可敌。是高原赫赫有名的勇士。”
    刘冕轻扬了一下嘴角:“比你如何?”
    论弓仁亦是微笑:“只能说……各有千秋。”
    刘冕点了一点头,心忖论弓仁一向谦虚谨慎从不夸什么海口。听他这话,却对莽布支赞赏有嘉。看来这人不容小视。
    “副帅,请你接着说。”
    黑齿常之便道:“吐蕃地军队在大非川乃至河陇西域一带,都能占有优势。一方
    因,是他们的骑兵适合在这一带平整的地形作战;二们有牦牛搬动粮草。众所周知,牦牛是高原地特产,耐寒、力量与体力俱佳。牦牛组成的运输队,翻山越岭御寒踏雪那是轻而易举。因此,吐蕃人的补给不会出问题。而且,还他们还能在四处劫掠。相比之下,我军在这方面处于一个极大的劣势。前不久我军被劫了营,损失了七成以上的粮草。目前,军中粮草非常吃紧。如果不是有兰州百姓的资助,恐怕早就要断粮了。”
    刘冕点了一点头:“粮草地问题,不日可以解决。薛讷所部带了一批粮草,春暖雪融之后,兰州粮道也会畅通。而且,针对这个问题我还有一个重大举措,稍后再议。副帅你接着讲。”
    黑齿常之道:“目前,我军最大的问题除了粮草,再就是伤员地医治与军心士气。原本,兰州城中的军民士气与人心,是个最大地问题。不过,随着大帅杀入城中、暂解兰州之危,这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如大帅所说,粮草问题不日可以解决,那就只剩伤员的救治与医药问题了。”
    “这个,只能慢慢来了。充分调动百姓地力量,向百姓寻医问药。
    可以由兰州都督府和军队支出药钱。”刘冕说道,“如今我军驻扎在兰州城中,本帅要严重申明几项纪律:其一,任何人不得妄取百姓一物,否则视同谋财抢劫,定斩不饶;其二,不得与兰州城中的百姓,发生任何冲突与争执。就算是他们不对,我们地将士也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否则,以扰乱民生罪论处;其三,就算是百姓主动赠送劳军的物资,有司也要记录在案。日后按价值还给钱物或是别地民用物资。”说到这里刘冕停顿了一下,道:“马敬臣,昨日你代我收下了百姓赠送的许多食物补品,都统计一下,务必弄明白清楚到户。等有了时间,本帅要亲自上门答谢。”
    马敬臣一愣:“不用了吧?那怎么查得清楚啊?昨天至少来了五六百百姓,七手八脚地放下了一堆堆的东西,我怎么去查啊?”
    “那是谁让你自作主张滥收的?”刘冕神情严肃的瞪他一眼,“我令已下,你自己看着办。”
    “是……”马敬臣也不敢多言,只得心里暗自叫苦。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专挑自己亲熟的人来烧呢!
    “黑齿副帅你继续。”
    黑齿常之想了一想,道:“其他的,也没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了。大体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刘冕表情平静:“这就没了?”
    黑齿常之有点茫然:“大帅还想知道什么,请示下?”
    刘冕轻哼了一声:“我军战败,天下震动。刚刚你说了半天,为何只字不提此前战败之事?”
    黑齿常之可是老人精了,心中立马明了,于是答道:“回大帅……个中情由,十分复杂。可否让老夫私下禀报?”
    “不。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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