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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冷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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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半哄半求着她:“令芳郡主莫怪罪,这是今年祈福的道姑,老奴这就领她们去长生殿。”
  令芳这才罢休,头一扭,走了。
  老太监最是滑头,刚将这尊大佛送走,转头便来教训我们,一路走一路说道。
  长生殿的大门是用千年灵铁所铸,一旦开门,便没人能将他合上,然这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合上,时间正好是一年。
  耳边是剧烈的轰鸣,长生殿的大门缓缓敞开,殿内的金光投射出来,里头迷雾朦朦。
  众人暗自叫绝,老太监伤风败景的殷勤工作了一回:“皇上驾到!”
  我被婆婆按着跪下,学着她们的模样行大礼。
  “师太,镇魂扣做好了吗?”南殷皇帝年过半百,戾气却不减当年。
  “回皇上的话,做好了。”婆婆不慌不忙从袖中将一枚木牌掏出来,双手呈上。
  皇帝并没有接过来镇魂扣,道:“容谦。”
  后头紫衣男子一手执着一只盛着水的玉碗,一手拈水,往婆婆呈上的木牌上一洒,道:“普慈,你且去罢。”
  婆婆的身子微微一颤,抬着眼睫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像是要看穿他一样,良久道:“是,赵王爷。”
  是他!
  我当即记起前日在集市遇见的紫衣叔叔,想我一介法童,十天半月的不出门,一出门便遇见王爷?赵王?
  ……
  将镇魂扣插入长神殿的神坛中,再颂一场经,这场宫中之旅便彻底宣告结束了,宫里不让过夜,入夜已深,一众道姑连夜出宫,天明之时正抵达普慈观。
  赶回普慈观的时候,天色大亮,观里剩下的人儿都出来迎我们,我因没见到小阁里的哥哥这有些不高兴,下了马车却发现如嫣挽着流霜一齐在门外伸着脖子等。
  我的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如嫣流霜!”我猴急的冲下马车一把抓起二人的手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遂二人身后的靳霖子上前一步,对着方下马车的普慈浅浅一笑,作了一辑,道:“师太,下官有急事须同您商量,烦请随我入观吧。”
  普慈并未推脱,稍点点头,便径直去了。
  我见他们走的神秘,弃了如嫣流霜二人尾随着进了观便在门外偷听。
  屋墙里传来这样几句话:
  “师太,您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可以调节人的记忆,错乱人的经历,可以施蛊下咒,可以行云布雨,师太可听说过何为“蜀山道人”这东西?”
  普慈道:“贫道听说过这方面的舌根,却也只认为是谣传,只因这所谓的蜀山道人没人真的见过,怎么,大人突然问起这桩事儿是?”
  “师太可知前几日普慈观夜里出现了蜀山道人?”
  门外我愣了一愣,不忽而背后一阵冷汗,竖起耳朵正欲继续听下去,不料一声清脆的嗓子轻飘飘的飞过来:“梓馨你杵在门口干什么呢?”
  我惊得一股脑直起腰,大约知道里头两个一起一停的声音突然停下了是预兆着什么,这样紧急的情况直逼我二话不说上前慌乱的拽着如嫣的手臂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本是打算去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慢慢解释,谁料半路上迎面撞见正往这儿赶来的流霜,也不管什么情况,又拽着流霜的手臂就这么一手拖一个往后山走。
  后山的园子里种了遍野的金色雏菊,如果认真去呼吸,鼻观便会充斥着浅浅的暖香。
  如嫣心疼的抚摸着被我扯皱的袖子,流霜弯腰揉着酸痛的脚,道:“梓馨,你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喘着粗气,调了许久的呼吸,才回答:“哎呀我正在偷听呢,如嫣你忽然跑过来唤我一声,
  这回婆婆肯定知道了,我死定了!”
  “闲暇里做什么不好跑去偷听,活该被我们撞个正着!”如嫣语气里有几分得意,从而嘴巴嘟起来,越发可爱。
  “你听见什么了?”流霜微微撇过头,眨眨眼睛,小声问我。
  我也撇过头,随即露出了窃笑,仿佛一个小贼在作案之后遇到了同道中人:“流霜你想听?”
  流霜老实的点头,我小声告诉她:“观里的后山有一个、一个蜀山道人。”
  如嫣本是昂着头挺得意,却不料流霜与我私底下聊起来了,再一来听见了蜀山道人这个生僻怪异却叫人莫名兴奋的词,尴尬的望望四周,蔫了的询问:“蜀山道人是什么?”
  那个声音传来时,我一干人等都讶然的呆了须臾。
  “就是以奇门八卦为力,运用往生之术,从而做到凡人眼里的无稽之谈,人们大多喜欢称这一类人为‘蜀山道人’。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这名字最先是谁想出来的,怪难听的。”这样低沉,这样清朗,大抵还带着一丝丝的沙哑。
  参天的榕树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青色的衣裳,纹理非常杂乱,拖拖挂挂的带着些奇怪的饰品。头发散乱,胡子邋遢,不仔细看到还以为是哪路来的叫花子。
  “你是谁!”沈流霜下意识的提起着嗓子问。
  “我是一个、呃蜀山道人,我叫慕青。”慕青灵巧的枝叶茂盛的榕树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在我与流霜如嫣的对面。
  “蜀山道人?”三人两两对望,大眼瞪小眼,忘了惊怕,思考起这个名词的含义。
  慕青得意一笑,道:“就是你们这些俗人想象的那种,什么不可能的事儿都可以干的人。”
  如嫣连忙拉着身旁的两人道:“咱们快跑吧。”
  流霜附和,点头如捣蒜。
  “就比如,我可以自由地调配人的经历。”
  三人的脚步都停下了,回头狐疑的望着这个“蜀山道人”。
  本就不太乐意这么快回观里挨骂的我更不是个习惯什么事儿以逃为主的人儿,转头便大声挑衅:“哦?这样啊,那你倒是调一个给我看看!”
  如嫣用力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开玩笑。
  “小姑娘你想怎么调呢?”
  “就随意摘取我的一段经历调到如嫣身上即可。”我借势举了举靳如嫣的手。
  “不可!梓馨你千万别冲动,蜀山道人真的可以调配人的记忆与经历,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流霜挡在我身前,意欲极力阻止。
  慕青不理这三人的拉扯,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头便爬出几只六脚小虫,这小虫爬行速度极快,一会儿便爬到我身上,说发功便发功。
  他右手成掌,慢慢推向如嫣眼前,而后挪向我,忽然拉至我头顶,只见一幅幅会动的透明画面随着渐渐抬高的手掌出现,慕青的手骤然移至如嫣头顶,那些透明的画面一点点进入如嫣的脑海中。
  待到慕青手放下来的那一刻,原来倍感难受的如嫣与我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双双倒下。
  目睹一切的流霜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忙蹲下身子使劲儿摇着离她最近的我。慕青见状暗叫一声不妙,大呼:“不可动她!”
  说时迟那时快,沈流霜只觉身上什么东西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很是痛苦。
  此时慕青反应倒还及时,一掌内力打断了我对流霜记忆的吞噬。望着晕倒在地上的流霜有些无奈。
  他将我的一小段经历输送到这个叫如嫣的小姑娘身上,本想着简简单单调回来便是,可如今状况却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
  粉衣小姑娘如嫣多了的经历记忆完全填补不回去,原因是我与这个叫沈流霜的小姑娘剧烈接触,身体下意识的吸食了一段蓝衣小姑娘沈流霜的经历记忆,自身那段缺失的记忆空白得到填补。
  一个人的经历记忆被打乱了一次便只有靠自身找回之后才可以进行第二次的调配。
  而莫名得到新记忆的靳如嫣一旦醒来便代表那段记忆已被身体吸收,与她融为一体。
  莫名失去一段记忆的沈流霜便会永远有一段记忆空白。
  三人经过错乱的调配之后唯一相同的就是皆忘记自己曾被调过经历记忆的事情。
  也许她们不知道,只因为这一场意外的调配,会乱了多少人的年华。
  我一醒过来,便望见屋子里坐满了婶婶姐姐,几乎整个普慈观的道姑都在,脸上表情或惊恐或
  呆滞,我心中暗觉不祥,预料到必然有祸事发生了,问婆婆:“怎么了?”
  婆婆望着窗外的太阳,没有瞒我:“镇魂扣出了问题。”
  窗外一束阳光洒下来,照亮了整个屋子,那些罅隙中藏匿多年的污垢,重见天日。

☆、第四章:镇魂扣的真相

  柚柚姐姐的死对我冲击很大,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味道,苦涩空无,压抑至极。
  婆婆思绪乱如麻,手上拍着我的背,想要哄我睡,我温顺的匍匐在她腿上,睁着眼睛像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狱中其他的婶婶姐姐们都挨在一起坐,默契无言。
  我问道:“婆婆,我们会死吗?”
  普慈的身体一顿,道:“乖乖睡觉,醒了咱们就回家了。”
  外头那个喝酒吃肉的狱官嗤笑的声音传来:“你们普慈观的镇魂扣里头有军火,炸了长生殿的神坛,还想回去,哈哈。”
  我只觉他这话荒诞,一股脑儿窜来,同他吵:“我从小就活在普慈观,长了十年,从来见过什么鞭炮炸药,军火是个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过,凭什么说是我们惹的祸!”
  众位婶婶连忙过去把我拉回来,眼睛瞪着我不让我吵。
  我憋得小脸儿通红,像只发了狂的小狮子。
  狱官貌似觉得我有趣,起身过来看看我,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搁我这儿吵没用,小家伙,一会儿大理寺便开堂问审了,你们到公堂吵去,看大老爷不赏你们板子,哈哈哈。”
  我只觉得我的头发一根一根竖起来,全都炸毛了,恨不得跳出去将这青眉白眼的大叔一顿痛打,方才解恨。
  高堂之上,大理寺卿正襟危坐,惊堂木一响,道一声,道:“说,这镇魂扣事件的来去原委!”
  普慈不卑不亢,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道:“我不知。”
  “哼!”大理寺卿冷哼一声,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你普慈不能讲事情原委道出,你整个普慈观的道姑都得死!”
  婆婆如一潭死水,沉吟片刻,才道:“这镇魂扣的材质是我观内一个叫柚柚的道姑给的。”
  大理寺卿眸中寒光一闪,义正辞:“来人,将柚柚……”
  这话还没完,普慈便执意打断:“柚柚已经被你们给杀了,就在你们捉拿我普慈观众人的时候。”
  堂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
  后来不知怎的,我们就被放出来,只是中州的普慈观被拆了,迁到江西头。
  江西身处南殷边界,与北秦接壤。
  这就等于原先在京师的丞相被贬谪到荒野孤僻之地做了知府,身价落差极大。
  我是个比较没心没肺的人,除了耗了不少时间接受柚柚姐姐的死,以及感叹以后不能常和如嫣见面以外,其余一切安好。
  转念又安慰自己不能和如嫣见面却方便了我和北秦的流霜见面,一失一得,倒也没赔本儿。
  我伏在地上捉蝈蝈,身子埋在丛林绿草中。
  那日被我砸中后脑袋的小道姑又拉着另一个闲聊。
  真是闲的找打。
  “你知道吗师太把柚柚供出来了,虽说这镇魂扣的确是柚柚做的,可她真不像是什么,蛰伏多年的北秦细作,若真是,这么些年了怎么谁也没看出她的端倪来?”
  另一个附和:“我也是这样想,柚柚淳朴直率,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
  “不过这也难说。”小道姑转念又道:“若不是赵王替我们担保,就算真是柚柚干的,死无对证,京师那头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咱们道观。”
  “赵王?怎么从没听说他与咱们观有什么牵扯?以往也没见他来过咱们观祈福消灾的,怎么想起来帮咱们了?”
  “这我哪知道啊。”
  ……
  “赵王?”我默念,仔细回忆那个紫衣男子的眉目,觉得此人的确是十分可疑。
  我抽身爬起来,直奔大堂,去找普慈婆婆。
  此刻她正闭目养息,认真的诵经。
  我老远站在门口就喊道:“婆婆!你怎么可以把罪都按在柚柚姐姐的身上!那木牌子明明就是观里那棵老榕树上取的,里头怎么可能藏有鞭炮!”
  越说越气,我将手里的蝈蝈盒子扔在地上,来势汹汹。
  婆婆微微睁开眼睛,道:“梓馨,回房抄写经书去。”
  我很是不服气,还要接着说下去,却被婆婆一记冷眼扼杀,顿时没了气势,垂着脑袋往回走,半途突觉两手空空,忽然想起捉好的蝈蝈落在大堂,便又转身回去取。
  正到门口,突然听见普慈婆婆哽咽的哭声。
  “柚柚,你别怪婆婆,你如今人已经死了,将这罪揽在你身上是最好的结果,若不然咱们一个观的人都要死……”
  言罢她将手中的经书放下,双手十,道:“为了梓馨,咱们普慈观必须要迁到江西来,可中州的道观向来不给迁,婆婆只能帮着赵王,让他在镇魂扣上撒上白矾水,再将罪责推到你身上,婆婆有愧,可为了梓馨的身家安全,婆婆没有办法,你安息吧……”
  我仿佛晴天霹雳,听完了婆婆这段话,恍恍惚惚的往房里走,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我不能将婆婆这番话中的信息全部提取出来再消化,我只能从中知道柚柚姐姐真的是冤枉的,这件事情的原委婆婆知道,他们是为了因为保护我才冤枉柚柚姐姐……
  大堂的那只绿蝈蝈匍匐在地上,蹦跳着往门外的绿丛中而去,门外景色正好,秋高气爽。江西的新观里有许多老枫树,风一吹便飒飒作响,满目的火红,像这血淋琳的现实,包裹着我,悄悄侵蚀当初的纯净与美好。

☆、第五章:去长春院找老相好

  没人会知道一个南殷的亡国之奴是如何度过悠悠八年的光阴。
  那一天我在尸横遍野的普慈观里来,血腥与杀伐的味道一下子冲进我的子。
  我茫然的看着脚下一具具没有气息的身体,她们每一个我都认得,每一张脸的那样熟悉,这些身体在留有心跳时是怎样笑怎样哭怎样做事怎样待人接物,那些属于记忆的画面清晰到叫我害怕。
  而如今,她们都趴在这儿,一动不动,像一桩木头,我难以置信。
  突然,有一个虚弱的声音自我身后飘来:“梓馨。”
  我如晴天霹雳,骤然转身扶起坐不起来的普慈婆婆,她柔和的眉眼染上大片血迹,一路顺着嘴角淌向地面。普慈师太竭力扯出一抹笑,温和如常的告诉我:“梓馨,婆婆要先走了。”
  我忍着泪水,抽了两口气,道:“婆婆说什么话,你好好的要去哪儿······反正您去哪儿我都要跟着的。”
  普慈眉目含笑,声音越来越渺小:“往常都可以带着你四处游走,这次、怕是不行了。梓馨,
  南殷亡了,故所有独属于南殷的东西也都没了,像南殷宫,像这普慈观,像我。”
  我眼角的泪水滑落一滴泪,有些猝不及防。
  普慈的笑更深了:“我怎会不知,北秦泱泱大国,八百三十年的历史,怎会甘心俯首于区区两百年的南殷,呵呵。”言罢她认真的看着我,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重复了她生前叮嘱过无数遍的那句:“记得,此生此世,万不可踏入北秦半步!”
  ······
  南殷亡,灭与北秦旗下。
  南殷皇亲该杀的杀,该囚禁的终身囚禁。
  而我们,这些布衣百姓,男人或发配充军或净身入宫,女人,全数贩卖奴。
  由于南殷亡的突然,我没来得及见一见如嫣,唯一得知的消息是她和那些千金小姐一起被送去远隔万里的西楚宫中,为姬为妾。
  听人说,这是西楚助北秦灭南殷后该得的。
  我倒是比较幸运,原是被卖到北秦沧州一家世代书香的府里,那家人虽知我是南殷罪人,却不另眼看待,也算安稳过了几年。后来一个冬日里,那家人远嫁上京的女儿带着夫婿爱女回家亲,撞见了跪在地上铲雪的我,彼时我也不过十二三岁,见我干活勤勤恳恳,生了领我走的心。
  再往后真的将我领走还是因为那远嫁上京的小姐的爱女。
  她女儿姓沈,小字流霜。
  虽说我是南殷的罪人,然沈家的每个人都没另眼相待过,相反,还许我与大小姐流霜亲近,素质还是和夫人娘家人一样挺高的。
  说真的北秦倒也没有普慈婆婆说得那样恐怖,这里的人儿说还是挺淳朴的,或者也许北秦的治安比较好,至少上京这个天子脚下一直很安生。
  要说动荡,也就是我来上京的第二年,联合西楚灭我南殷的北秦老皇帝驾鹤归西,继位的不是他的嫡子,而是曾远去南殷为质子的小儿子,为此,一出夺位之战打响了,直至北秦上京八百年嫡传的顾氏一族出面,以当朝顾老国师为首,世袭百年的淮阳侯及姜宰相等人附议,才将这场风波平息。
  大局初定,国号孝贞。
  孝贞八年,万象更新。
  最近沈府上下都迷上了踢毽子。
  而我亦不例外,并且我是迷恋的比较紧的那一类。
  介于我的勤奋钻研反复练习,我终于学会了毽子里一种难度比较高的踢法……带飞
  于是我兴冲冲的跑到流霜的闺阁里,预备向她好好显显本领。
  一路狂奔,由于过度心急,我粗鲁的推开红木雕花的阁门。
  哗的一声,阁门负隅顽抗的发出了哀嚎,惊得正静坐在绣架前的姑娘悄然回首,芳华刹那,怠慢了绣布上就快成型的鸳鸯。
  我咚咚咚拎着裙子跑上前,脚步轻盈,遮不住我欢快的心情:“流霜流霜,我新学了一样东西,比你这鸳鸯厉害一千倍。”
  言罢我也不管她回什么,径自踢起来。
  雪白的鹅毛毽子极速往地面落下,我眼疾手快,背过身轻盈一跃同时勾起右脚,将快要落下的毽子踢上了屋顶,毽子一飞冲天,冲到一半被屋顶的桩子偷袭了,啪的一声正瞄准我的头顶,一击毙命。
  我没来得及反应,哎呦一声哀嚎,抱着头蹲在地上吃痛。
  我怎么这么倒霉······
  流霜在我身后忍俊不禁,衣袖掩面偷偷地笑了。
  我虽哀嚎疼痛,却也是猜到这下出了大丑,美人必然在后头笑我,便忍着痛一个转身对着美人儿做起鬼脸来:“你别想瞒着我,我知你与那长春院的一个男妓约好今日午时四刻长春院见的可对?”
  美人儿的脸一下子愁中带着心急,水蓝的衣袖在素手中搅来搅去,垂着头半带娇羞:“当真是瞒不过你的,梓馨,你千万别说出去,若此事传扬出去那可不得了的······”
  “这······”我故作为难的蹙起两道小眉毛,背过身食指相抵,很为难的在考虑。
  流霜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
  我答应的干脆:“好吧。”
  我从小就有个习惯,当身边亲近的人要出门儿的时候我总是不乐意按照她们的意愿乖乖待在家里等他们回来,世人皆以为我是个好奇心太过旺盛一刻也静不下来的跟屁虫。
  其实我真的是个跟屁虫。
  是个害怕掉队害怕离开的人再也不会回来的跟屁虫。
  长春院下,人群熙攘。
  我随着流霜定步在长春院门前,此刻我就显得有些不自在了。原因在于出门之前我特地换了男装,原想着长春院这种地方来的都是好男色的变态,女人来就显得略有不适了。
  然我没曾想流霜回回来都是略有不适的。
  鸨母迎面脚下带风便朝我们走来,面上含笑:“沈姑娘,子溪已等候多时。”
  晾在一边的我有些尴尬,见鸨母只顾着招呼老客人不搭理我这个新客人,便装模做事的咳了一声,以此来找找久违的存在感。
  鸨母堪堪意识到我的存在,先是一愣,偏头看了流霜一眼,继而反应过来,笑盈盈道:“这位公子应当是与沈小姐结伴而来的吧,里边请里边请,我们长春院什么样的都有,随您挑选!”
  我颇有姿态的点了点头,口里却推辞:“那个,我就跟着沈小姐一同去瞅瞅那位传说中的、呃子溪是吧,瞅瞅子溪公子。”
  这下,鸨母与流霜有默契的僵了僵,流霜从背后轻轻戳了戳我,示意我改变一下方才说出话。
  鸨母脸上的笑又回来了,不忘含沙射影的提醒我:“那个,这位小公子哎,沈小姐与子溪公子相会,您也跟着过去,这、这叫什么事儿啊您说是不是?”
  “我觉得吧,虽说子溪公子和小姐是旧识,然他们一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这点我是百分百知道的,我跟过去正好拜会一下,不妨事。”我冲他们豪爽的招了招手。
  鸨母实在是绷不住了,不自觉得翻了个白眼。
  我们跟在鸨母后头,先是进入了异常热闹的外大厅,随后九拐十八弯终于驻足在一间房门前。
  只见鸨母识趣的转身离开,向流霜抛下一个无比风情万种的眼神。
  推门而入,流霜熟练地往里走,我跟在后头东张西望。
  这间房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间屋子布置实在风雅,白暂的没有一丝痕迹的墙壁,鹅黄色的帘子,靠墙的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案边是依旧燃着的檀香。
  床榻里的人儿盘坐着,两膝上放置着一把年岁悠久的琴。
  我伸长脖子,透过帐子看见一个浅紫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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