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逐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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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样子有些可怕，脸色沉暗的很，秦安月眨巴着双眼不时被他逼的往后一步步退去，越来越莫名其妙的言语让秦安月彻底疯了。
　　“你在说什么呀？”她觉得气不过，笑脸唰的被逼红了，那往后退的步伐也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向他，提了提嗓音道，“歆歆说有个结婚纪念日的想法，我想帮她找设计师……”
　　“所以你告诉他们了，”他厉声的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
　　秦安月被他的话吓的一时间都愣住了，她想自己只不过是想帮闺蜜找个设计师，于是恰好想到了他所以就顺便提了，谁知这一提顾歆歆就认定是他出国回来了，也告诉了自己维克多就是她的姐夫。
　　虽然秦安月和顾歆歆关系很好，但顾歆歆也才刚嫁到齐家不久，所以秦安月也不十分清楚那些所谓顾歆歆的亲人。
　　只是，这个时候看着维克多的样子，秦安月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像是要发火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顾歆歆提起了他？
　　所以她不甘示弱：“我本就不知道你和歆歆的关系，可是我也是无意识的和她提起。维先生，作为一个设计师，你也不能因为是我而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更何况还是亲家的设计吧？”
　　他的胸腔开始起伏，秦安月定睛看着他，依然控制不住的又道：“再说了，回国这件事情起码不是丢脸的事情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遮着掩着不让歆歆他们知道……”
　　他听了她的话猛然间大发雷霆：“你懂什么？！”
　　简短的四个字却藏着威慑的力量，他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了似的，两只眼睛毫不客气的迸发出火苗。
　　此时此刻，秦安月甚至觉得他有些变态，无与伦比的变态，她也没见顾歆歆说起和亲家闹矛盾的事情，或者是维克多他自己对齐家隐瞒了什么。
　　罢了，秦安月想着，事到如今就算不为了自己，好歹也为了歆歆就算自己做错了事情。
　　“是，我是不懂，我就是喜欢瞎掺和事情。”她依然望着他，像是那时望着心中最明媚的人，“只是……”她突然顿了顿，心中此起彼伏的有些难受，声音变的低低的，“歆歆挺不容易的，我总感觉有个姐夫真好，好像……和哥哥差不多吧……”
　　她说到最后恍惚是幸福般的笑了笑，热热的眼眶也快要从里飚出水雾来，她吸了吸鼻子，扬了扬颈子侧过了脸。
　　也是这样不经意的笑让维克多的脾气骤然压了下来，他看了她几秒，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使唤他，他本要伸手去要还自己的钢笔，可身边的齐妤拉了拉他的手。
　　“维……回家吧？”齐妤的声音总是软软的，她沉默不语的时候总会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维克多稍微点了点头，决定抬起的手又攥成了拳松开来，他恍惚是瞥了眼面对面的秦安月，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但他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孙晟磊的声音。
　　☆
　　回到家的时候，齐妤接到了顾歆歆打来的电话，她偷偷摸摸的，跑到了房间关了门接听。
　　顾歆歆已经回家了，断断续续的和齐妤聊了挺久，最后才将重点转移到了她和齐渊的结婚纪念日上面。她也知道维克多的性格挺冷，所以也不敢直接给他去电话。
　　当寒暄着得知顾歆歆和齐渊吵架的事情，齐妤也吓了一跳，她低声对着电话问：“他下手不知轻重，伤到你没有？”
　　齐渊那一掌打的的确很疼，疼到现在顾歆歆都感到脸蛋微微浮肿，尽管回去也用了冰毛巾，可不管用。
　　为了不让齐妤多担心，或者是责怪齐渊，于是顾歆歆笑着道：“姐姐我瞎说呢，我就和齐渊闹闹小别扭，他哪里会真的动手啊……”
　　顾歆歆笑的和真的一样，齐妤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弟弟也不算是个坏孩子，也笑了笑，又压低着声音问道：“歆歆，我和你姐夫回国的事情，你有没有和齐渊说？”
　　“还没有。”
　　“那爸妈那边呢？他们知道吗？”
　　“齐妤？”房门被敲了三下，门外传来维克多的声音，他还拧动了一番门把，可惜门似乎是反锁着，他又敲了敲，“你没事吧？齐妤？”
　　“诶——”齐妤别过了电话，对着门喊道，“维，你稍等下！”
　　电话说了一半，齐妤也不好再让维克多等下去，恐怕他也还在门外头没走，于是又蹑手蹑脚的往卧房里挪了几步，捂着手机的话筒口低声低气道：“歆歆啊，我和你姐夫回国的事情可千万别和齐渊说起，更别和爸妈说起啊，否则姐夫就要生气的。”
　　“为什么呀？”在电话那头的顾歆歆先是疑惑着，渐渐的又撒起娇来，“再说了，齐妤姐，你这样一说我更不敢和姐夫说了。你就帮我和他说说吧，齐渊要的结婚纪念日怎么办呀？”
　　“齐妤？”等在外面的维克多明显不耐烦了，又敲了敲门。
　　齐妤止住了话望了望那扇门，又回头来对着电话潦草的说道：“不能聊了，否则姐夫要怪到我头上来了。这样歆歆，你就和齐渊缓缓吧啊？等姐夫哪天心情好我和他说……”
　　“齐妤？！”维克多的话变的生冷不少，齐妤匆匆挂了电话赶紧去开门。
　　“维……”她摞了摞额前的头发，像是偷偷的做了件心虚的事情一样。
　　维克多不好看的蹙了蹙眉，上下打量着慌张般的她，又往房间里瞟了几眼，带着质疑问她：“你反锁着门，在里面做什么？”
　　☆
　　秦安月几乎和维克多差不多时间到家，可她的情绪不同，房间里已经被她丢的满地都是纸屑。
　　天色渐暗下的房间，桌上的台灯亮着，小小的身影被衬托在雪白色的墙壁上面，秦安月的手中正握着钢笔，摊在面前的是一本单薄的、写满潦草字迹的扉页。
　　她的两掌支撑着脑袋，似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耽搁多久，她随手撕了面前刚写上字迹的纸，团成了一团往墙角里扔了去。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张纸头了，从床上看来，就已经差不多十多张纸团。
　　在接下来空白的扉页上点了点，这次日记她霎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尽管脑袋里多的跟潦草一样。
　　接着，她看了看手中的钢笔，怎样都觉得留给自己的钢笔不如送给萧衍旭的那支钢笔来的好看，大概是因为她还惦着送给萧衍旭的那支钢笔。
　　一个余光瞥过去，她看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正准备接起顾歆歆打来的电话时，被她反锁上的门也被孙晟磊给敲响了。
　　“月月！”
　　秦安月稍有些不耐烦，但她先接起来的是电话，因为她知道，孙晟磊会自己开门的。
　　“月月！”这回的声音是从电话那头的顾歆歆传来的，她和白天见到的时候不同，像是挺高兴的，“和你那个假丈夫来自助餐啊，齐渊说了，他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　　

　　☆、危险！

　　对于情绪化的顾歆歆，秦安月早就习以为常，这通电话听下来，她大概也可以猜到，齐渊是因为心情突然好起来，才心血来潮和顾歆歆说起了请客的事情。
　　这天也黑了，说到请客秦安月还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肚子也闹起来，反正晚饭也没来的及吃，手中的日记吧，也写不下去了，索性去外头吃饭也不错。
　　“好吧……那就这样吧……”她软软的声音显得情绪低落，挂了电话就埋头将丢在桌上乱七八糟的纸团收拾起来。
　　她合上日记本将其锁在最底层的抽屉里，又蹲下身来捡地上的纸团，最后才蹦到床上收拾，再把凌乱的被子铺整齐。
　　待她收拾完孙晟磊也没有进来，她也觉得没什么，就从衣橱里挑选了几件衣服对着镜子试穿起来。
　　正当她脱了只剩内衣的时候，门倒是“咔嚓”的响了响，不过她知道是孙晟磊，也没很惊讶的将自己遮掩起来。
　　她看着衣服的正反面，对着镜子中渐渐靠近的身影说道：“歆歆叫咱们去吃饭，你是不是也应该穿的正式点？”
　　秦安月终于看清了衣服的正反面，于是慢慢的往身上套去，那是件比较清新淡雅的上衣，她细心的整理着领子，然后配上了小短裙。
　　半晌，孙晟磊也没回她，就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她，她的眼神渐渐的也跟着瞥上去，说道：“你不去的话我也会去，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怪怪的。”
　　☆
　　维克多怕时间太晚也没和齐妤多说话，已经先去了楼下备车，他一般不喜欢在私人时间里让小赵跟着。
　　齐妤衣服的款式自然很多，当然都是维克多给她挑选的，可她这次却不知道要穿什么样的，愣是在房间里换了整整将近半个小时的衣服，才匆匆往楼下赶。
　　维克多生平不喜欢别人等他，更讨厌等别人，这次差不多每隔一分钟看一次手表，也就是等齐妤下楼来他足足看了有三十次时间。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微微扬了扬手：“上车。”
　　夜市很美，这也是从回国之后他和齐妤第一次夜晚出去吃饭，路程开了一半，从车窗里吹进来的风凉凉的，他摇起了窗户暗自叹了口气，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听说新开的那家自助不错，想不想试试？”
　　齐妤坐在他的旁边，听见维克多问她话的时候只软声的“嗯”着，抓着衣裙的手跟着不由自主紧了紧。
　　他大概看出了点苗头，笑了笑说道：“虽然和我处的时间也不长，但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紧张的吧？”
　　车渐渐止住，是红灯。
　　后视镜中，有道由远及近的车灯逼近过来停在他们车后静等，维克多无意间的向后视镜张望了一番，此刻却也变成了绿灯。
　　新开的自助餐听说味道不错，装修也很到位，只是人太过繁多，在餐厅外的停车位所剩寥寥无几。
　　维克多找了许久才勉强停在了最里边，而一直跟在他后头的那辆车也就近停在了他的旁边。
　　这里的服务员很热情，他们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就有人上前来迎接，底楼的座位席已经挤满，所以他们只能去二楼。
　　维克多扫视过整个环境布置，很绅士的问向齐妤：“喜欢哪个位置？你挑。”
　　☆
　　秦安月虽那样说话，可孙晟磊还是陪着她过来了。
　　刚在车上的时候顾歆歆打了好几通电话给秦安月，隔三差五的问她到底要不要到了，结果到了目的地顾歆歆还不忘来亲自迎接她和孙晟磊过去。
　　顾歆歆来的比较早，自然而然可以抢到底楼靠窗的位置，她还要和秦安月坐面对面，两个人像学生时代那样边看夜景边聊天。
　　等茶水送上来，孙晟磊会给秦安月先倒茶，但齐渊不同，是顾歆歆反过来给他先倒上的，秦安月瞥了瞥顾歆歆，转而瞧上坐在身边的孙晟磊。
　　刚放下茶壶，孙晟磊大概注意到了秦安月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丈夫自尊心强，做妻子的也就没这福气……”
　　他的气息热乎乎的喷在秦安月的耳畔，烧的她连耳朵根都红了出来，她对着他说的小声，却张力十足：“谁是你妻子啊？”
　　说罢，她还不忘在桌下踩了他一脚，等到孙晟磊憋着一口气叫疼的时候，秦安月忽然从他身边站了起来，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楼下楼上都有，只不过楼下人比较多，秦安月又不愿麻烦的排队，所以才去了二楼。
　　二楼坐了才一半的客人，想比之下也比较安静，洗手间门口排队的人也能说少一半，她排在最后一个，等的慢也只能耐着性子向四处瞥瞥。
　　这餐厅装修的还是很气派，前来的客人几乎个个穿的也正式，携带的大多都是另一半，再往左边瞧去，那儿坐的人少许多，她也能看的清楚许多。
　　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瞥过，她似乎看见了在明亮灯光下俨然微笑的男人，秦安月视力并不好，这些远距离她只能眯着眼睛瞧。
　　大概是个熟悉的轮廓，她很专注，她看见那男人抬了抬手，端起高脚杯在与对面的女人碰杯，他在说着什么也只是含糊的声音。
　　头顶是小盏的灯亮着，时不时的发出少许轻微的“呲哩”声，拍在她后头的人喊她：“前面的，你到底进不进去了？”
　　秦安月从意识中回过神来，后头的人还嘀咕着，给了她好几个白眼吃，秦安月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看个男人会看的连洗手间都忘了。
　　她匆匆赶进去，身影随着她的走动而渐渐缩短，餐厅正中央是最漂亮的琉璃灯，却在那些小灯之后出现了相同轻微的杂音。
　　对于在坐的每一个人来说根本听不见，但在洗手间的秦安月却听的见头顶传来的杂音在闹心，可她也不觉得有多奇怪，拧开了水龙头在洗手。
　　接二连三的，又有人往洗手间里走。
　　秦安月甩了甩手上的水，凑到烘手器下吹干手。
　　她想着顾歆歆他们定是等的久了正着急，于是吹了个半干就走。
　　然，“呯”的声响突然从餐厅正中炸开来，玻璃碎屑的声响从上头“呼啦”的落下来，落在了每一个角落，像是那盏琉璃灯突然爆炸了，迎合而上的是所有人的惊慌失措声，连秦安月自己都吓的捂上了耳朵蹲在地。
　　二楼的餐厅，忽然就暗沉了许多。
　　“呲哩……”时不时仍旧从微弱的小灯中发出杂音，闪烁过后，那些小灯一下子也跟着全部熄灭。
　　暗沉的二楼，一瞬间像是进入了无边的黑夜，惊慌的声音霎时间停下来，转而变成了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声。
　　但有小孩哭了起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所有的小孩子都哭了出来，他们应该是被吓坏了。
　　也有女孩子吓的哆嗦起来，秦安月可以很清楚的听见身边有人默默的抽泣声，那是惊恐，其实她的心脏也被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除了听觉，她什么也看不见，唯有从窗外射进来的霓虹灯光。
　　很快有负责人出来协调秩序，但楼下的人似乎被惊动了，也有往楼上赶来看热闹的，包括了孙晟磊他们。
　　可不如意的是，楼上有性子不好的人开始乱骂，促使着其中的有些人也跟着起哄似的叫嚷着赔钱，有椅子被踢翻的声音，玻璃碎屑被踩踏的声音，全部混杂着让人心烦。
　　接着窗外的霓虹灯光，秦安月看见有许多黑影在乱糟糟的移动，他们像是抹黑着往楼下冲去了，令上楼来的人们乱了步调。
　　“月月！”死寂的环境瞬间嘈杂起来，她听见孙晟磊在喊她。
　　秦安月站了起来，耳边忽然听见有人大哭了起来，原是那砸下来的琉璃灯伤了孩子的脸，几乎坐在中央的那些人都会玻璃碎屑伤到。
　　赔钱声又乱成了一片，这餐厅也乱成了一锅粥，还有个人，听声音大概是个女人，从厕所里跑出来，她的步伐显的慌乱，没走几步就磕在了地上，明显是被惊吓的不轻。
　　“月月！”孙晟磊的声音渐渐逼近，可摸不着到底是在哪个方向。
　　“晟磊——”秦安月也喊了起来，她抹黑着往前走，“你在哪里啊？别像个木头驻着我可看不见啊——”
　　她扯着嗓子喊，喊的喉咙都有些发疼，可挤在人群里她怎么也不容易动弹，只要一个没稳住，想必要摔下去被踩成肉饼了。
　　然，几乎是几尺远的某个地方，她听见仓促而又担心的喊声：“齐妤！”
　　她的心恍如瞬间被颤动，她再也没有去注意孙晟磊的方向，身体内全部的神经一下子被钳制，她将目光投向了黑暗的四处。
　　前方的人开始躁动，秦安月也感到了比前一秒厉害的推搡令她快要稳不住脚，她整个人踉踉跄跄，明显是有人在拼了命的往这边挤进来。
　　“齐妤！”那喊声又响了起来，不无时无刻牵动着秦安月的心。
　　她不管这个声音怎么会这样巧合的出现在这里，她也不认为这是第二种缘分，而她的心就是这样被牵引过去。
　　“我在这里！”她就是想试着喊给他听。
　　也不知是为什么，前方的骚动越来越厉害，全部的力量几乎都朝着秦安月的身上压了上来，她快要摔下去，却在这个时候，有只手从人群中伸向了她，牢牢的攥紧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牵错了人

　　心中的弦在此刻仿佛瞬间绷紧，嘈杂疯狂的人群之中，她感到那双手细腻而温暖，她来不及思考，反手紧紧攥着那只手，稳稳当当的控制住自己的脚步。
　　跟前的力量也增加了不少，这股力气在将她扯出人群，霓虹灯的投射下，黑乎乎的人头窜动着，她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拉着自己手的人。
　　“月月！”就在面前响起的声音紧张而细微，透过骚动的人群清晰传来。
　　然，就是这样不经意的声音令她停下了脚步。
　　抬眼望去，她睁了睁眸子，那团黑乎乎的身影转过脸来，相处十几年的轮廓，哪怕在黑夜之中她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
　　内心的弦立刻被崩断，那声音还在焦急万分的呼喊她快跟他走，可她却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被牵扯的脚步再也没有向前。
　　“孙晟磊……”她轻呼出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失望，没想到是他先牵了自己的手。
　　“齐妤！”那该死的声音仍旧响彻在嘈杂之中，愈来愈近，无论多么喧嚷，他依然带着穿透力穿破秦安月的耳膜。
　　她回过头，用劲了全部的注意力注视在那往反方向涌动的身影上，那被孙晟磊紧拽住的手却成了束缚，她试图抽出。
　　“月月！”孙晟磊明显感到了她要挣脱的力量，“你不能松手！”
　　她只剩下指尖牢牢的被攥着，那充满童年回忆的身影靠的她越来越近，她仿佛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蒲菏味道，充斥着心肺。
　　“萧哥哥……”她几乎失控的倾吐而出，最终，她又喊了出来，“我在这里！”
　　她希望她的声音在这喧嚣之中能够迷惑他的听力，那身影转了过来，背光的霓虹灯，她看不清那张脸的模样，心中却恨不得能拥抱到他。
　　“齐妤！”维克多断定了妻子的方向，却向着秦安月这边挤过来。
　　从五步之遥一下子变成了一步之遥，只需要一个伸手便能触摸彼此，然，孙晟磊扯着秦安月的手不愿松开。
　　她全身都在挣扎，不停的伸缩手指，她无论如何都要挣脱孙晟磊的牵扯。
　　渐渐的，她能够将身子往前倾去，再次伸出另一只手，她可以隐约的触摸到他的衣摆，轻点指尖，他的手突然抬了起来。
　　“齐妤！”他在黑暗的视线内用力的抓住了她伸向自己的手。
　　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有些发凉的小手，那股暖意像是涌进心田，她感到了童年时暖洋洋的呵护，跟上他的步调，她头也没回，从孙晟磊的束缚中挣脱了那只手。
　　“月月！”在一放手的瞬间，孙晟磊的心像是跌进了谷底。
　　而秦安月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她只要牢牢的被他牵着，心中就再也无所顾及，这片黑暗，她觉得是十多年之后带给自己最美好的礼物。
　　她被维克多拥护在怀中，那带着蒲菏气味的外衣披盖在自己的头上，她就像是个小小孩被呵护着，被他搂着下楼梯。
　　有很多人都挤的厉害，况且是在楼梯上很危险，维克多不得不把她围在楼梯拐角的角落与自己之间。
　　“当心。”他护着她的脑袋将她压制，在他身后是窜动的无数人头。
　　她不敢抬头，一个不小心的差错就有可能被他识破，她的额头小心翼翼的往他胸膛上靠去，就轻轻的触碰。
　　原来他对齐妤是那样的好，好到让她嫉妒，却也觉得眼眶发热，从来也没有过的委屈，却在此时此刻变的厉害起来，她轻轻的往他身上贴去，紧紧的搂住了他。
　　☆
　　顾歆歆与齐渊等在餐厅的门口，看着从楼上涌下的人群中却始终见不到孙晟磊和秦安月的身影，顾歆歆有些发急，说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老半天了！”
　　齐渊瞥了眼没接话，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了放在唇边，开始悠闲的抽了起来。
　　顾歆歆感到烟味的呛鼻，挥着腾起来的烟雾后退了几步，嫌弃般说道：“你倒还有心情，也不知月月出事没有。齐渊！我还哺乳期呢，你别抽了！”
　　“你可以站的远些。”他弹了弹指尖的烟头，又吸一口，他的脸被掩埋在烟雾缭绕之中。
　　顾歆歆知道齐渊那臭脾气也没再说下去，只顾白了他一眼，再向前望了望，孙晟磊已经被挤了下来。
　　“哎哟……”孙晟磊几乎是摔下来的，被拥挤着一瘸一拐到外头，他侧了侧身站在了顾歆歆他们旁边，喘出一口气，他发觉少了个人，“月月呢？她没下来？”
　　顾歆歆听后就诧异：“你不是去找她了吗？我还要问你呢！”
　　“糟了……”孙晟磊暗自嘀咕了一句，心想着方才她挣脱自己的手不是被挤开的，而是她自愿放手的，如果在来的路上等红灯时没看错的话，那停在前方的那辆车是维克多的没有错。
　　他忽然抬头，望着黑夜中五彩的霓虹灯，听着耳边喧嚷的嘈杂，他对顾歆歆道：“我上楼再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看着孙晟磊惊慌失措的样子，顾歆歆也着急起来。
　　齐渊懒的动，等人也嫌麻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