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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姻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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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回来商议了再说。”
不一会儿，张霞将母亲邢秀珍喊了回来，邢娘看了看张静的病历卡，又看了看张宏喜，她扶着张宏喜二人进了披屋。不一会屋里传来了低沉沉的争执声和邢娘的低哭声。徐尧看到三姐妹紧靠在一起，十分紧张的倾听着披屋里父母的动静。
他对张霞招了招手，张霞走了过来，徐尧问：“为什么？”
张霞回头看了看低着头，只是低哭的张静说：“大哥哥，爸说你是自己人，我告诉你，也不怕你笑话，是为大姐找婆家的事在争，别人介绍的都是35岁以上的老光棍，有的还是残废。爸看中了造船厂1个清洁工，已经38岁了，那人死了老婆有2个孩子，家里还有没有正式工作的父母，还有一个残废妹妹在街道厂上班，就往在隔壁弄堂，爸说人老实，可又矮又瘦，讲话吉巴不说，一天学也没上过！我姐死活不肯，妈可真难！”
徐尧将刚才与张宏喜说的话告诉了张霞，张霞先是一喜，但随后想了想又说：“这只能救得了一时，可解决不了一世！”这时张秀脸上挂着泪珠走过来，天真地仰起头看着徐尧说：“大哥哥我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徐尧认真的回答说：“秀娃的事，大哥都答应。”“真的？”看见徐尧头点了点，张秀破涕为笑，露出换牙的嘴，笑得那样灿烂明艳！她说出了令大家既尴尬为难，又为大家带来一丝希望的话：“大哥哥娶了大姐做新娘子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而且还像大人一样，二只小手一拍一摊，是那样认真和无可置疑。
这一声童稚之天真真情的奔流，就像一潭静水中飞落下一块石头，就像秋后的大地上突然括起一股龙卷风，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已走到披屋门口的张宏喜夫妇，一下子全惊楞在那里，千思万虑飞快的扫过每个人的大脑心灵肉体。屋子里是那么的静，一根缝衣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叮铃的声响。
首先回过神来的张霞竖起秀目怒斥一声：“小赤佬瞎讲白讲！要死！”一掌将张秀推倒在地。张秀哇的放声大哭，哭叫着：“大哥哥答应了我才说的！要你打我！”
很不服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张霞更是光火，涨红了脸，顺手给了张秀一耳光：“还讲！还嘴硬！”腿有残疾的张秀，尚未站稳又被打倒在地，哭声更响！
母亲邢秀珍慌忙走过来把张秀拉起来一把搂在怀里，仔细看了看张秀的己被打红了的面孔，不满的给涨红了脸的张霞横了一眼，性格倔强的张霞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双手掩面奔到披屋里去了。
邢娘连忙对仍然呆呆站在那里的徐尧道谦说：“徐尧，请你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徐尧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目光凝视着远方，神情木然且仍威严，靠在披屋门框上的张宏喜；也看了看搂着张秀，正在安抚张秀的邢娘；又看了看坐在床边埋头哭泣的张静。平静地对张宏喜说：“师父，我这就去银行取钱，张静你准备一下，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去住院。”
说着顺手摸了一下仍在哭泣的张秀的头，也不顾欲言又止的邢娘感激的目光，就出门离开了张家。
第二天上班前，徐尧将白纸包的潘再呜的照片给了刘金声，叫他快点送给曹玉梁。并告知他已到照相店翻拍了几张。再要求刘金声帮他请假一天，他要帮张静去办入院手续。就说乡下来亲戚，要住院。刘金声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徐尧，接着只拍了拍徐尧的肩头，啥也没说。
徐尧临走时，将帮陈敏翻译的资料字典放在一只大塑料马夹袋里，又去食堂买了十只淡白馒头，十只菜包子十只肉包子，用食品袋装好，也放在大塑料马夹袋里。又对食堂组长冯师父说：“冯师父，张师父要我谢谢你和食堂各位师父。”冯师父说：“叫他好好养伤，早点上班。”。
徐尧应了一声就出了食堂大门，正好碰到新上任的队革委会副主任蒋光西，他正急着赶回办公室做早请示，见到徐尧忙说：“徐尧，你上那里去？上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徐尧忙告诉蒋光西：“蒋主任，今天我要请假，要帮乡下来的表妹去办住院手续，明天才能上班。”
蒋光西关心地问他：“你有没有介绍信？没介绍信住不进医院的。”这下可给徐尧将了一军，他一摸脑袋谦意地说：“蒋主任，真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懂要带介绍信。队里能帮助开一张吗？”
蒋光西说：“那等早请示完了，我帮你和宋书记说一说。”徐尧只好回到宿舍等了半个小时，等全队早请示结束后，才到队部找到蒋光西。蒋光西领他去找了宋学明，说明徐尧表妹要住院，要求队里相帮开张介绍信。
宋学明说：“据我所知，非直系亲属，市级医院不受理，农村来市级医院看病，起码要县革委会介绍信。即使我们队里开了介绍信，还要到大队转一下。”蒋光西说：“乡下出来一次不容易，而且要住院，我看将表妹改成亲妹吧！老宋，你看行吧？”
宋学明思考了一下说：“好吧！”他将介绍信开好后对徐尧说：“你到大队先找到汤加庆，叫他带你去转介绍信，你妹妹不能享受劳保，她住院你要准备一笔钱，起码300元。职工家属享受劳保的范围你知道吗？”徐尧说：“不了解”。
宋学明告诉他：“一种是没有劳保的父母衰失劳动力后，一种是妻子没有劳保的，还有一种是子女在18足岁之内的。”
徐尧想了想，红着脸问：“表妹是我未婚妻，能办劳保吗？”宋学明说：“开了结婚证，就可填申请表格，假使在2个月之内开出结婚证的话，这次住院的费用我想可以争取一下。”徐尧非常感激的握着宋学明的手说：“宋主任，太感谢你了。”
他又忙赶到码头工地上，刘金声看他又回来了，奇怪地问他：“怎么会事？”
他将刘金声拉到一边，低声的将要开介绍信的事和刘金声说了，但没讲有关劳保的事。刘金声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这猪脑子，上次去市妇婴保健医院就没看成病，里委开了证明，没有用，街道卫生院只能打打针，配点药。这次多亏了蒋光西和宋学明，真要谢谢他们。”他将照片重又交给了徐尧。
徐尧告诉刘金声：“刚才心急，忘了告诉你一件大事，区公司要邢娘到盘沙湾菜场去当革委会副主任，另外市里专门对市副食品公司发了文，明确了当权派的范围，邢娘不属当权派。而且非支部的革委会一律撤销。姓潘的去办学习班了。”刘金声高兴地对徐尧说：“到了大队，这些情况都要和汤加庆和曹玉梁说。看来讨回房子快了！”
徐尧赶到大队部，在办公大楼五楼学习班里，找到了汤加庆和曹玉梁二人，将照片给了曹玉梁，又将张师父家的事和开介绍信的事告诉了他俩。
汤加庆对曹玉梁说：“形势对邢娘很有利，无论如何要玉石立即查清姓潘的真面目！”
汤加庆又在学习班里喊出了一位漂亮青年，徐尧一看，原来是李俊友，汤加庆对徐尧说：“徐尧，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是大队政宣组的李俊友小李同志，徐尧是仁济大学高材生，以后有不懂的功课，都可问他。俊友，徐尧妹妹要来市里看病，麻烦你帮他去办公室将介绍信转一下。”
又低声对李俊友说：“能否搞几张记账单？”李俊友低声对汤加庆说：“委员同志，这事你就别管了！小徐，我们走！”
李俊友将徐尧领到大队工会摄影室，这里是李俊友一个人的天下，分里外二间，里间是暗室，外间是办公器材资料会客多用室。李俊友问徐尧要了九队开出的介绍信看后说：“要用大队开的介绍信，到局转一下才有份量。我给你到大队开一张介绍信，再到局里去转一下。我去请一下假，和你一起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因为初次见面，徐尧很歉意地说。
李俊友拍了拍长得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徐尧后背说：“汤加庆和我是割头换颈的铁哥们，他多次和我谈起你，这点小事我办起来很便当的。你坐一会，我马上回来。”
事实上李俊友是按照他干爹，修建大队原大队长和书纪，有名的死不改悔的走资派朱德胜的意图，对运动中分来的大学生进行接触交往。今天徐尧有事找上门来求他，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他一见徐尧的面就留下绝佳的第一影响，他马上判断，这是一位重义气的哥儿们！行得春风必能得到夏雨。他当机立断要帮徐尧将他妹妹住院的事办好。
徐尧在李俊友的房子里看着挂在铁丝上夹子夹好的照片，除少部份是抓革命促生产的场面外，全是大批判的场面，也有少数几张是班组活动的照片，这些照片无论从主题的选择画面的设置人物的塑造视角的配合光线的控制，还是后期制作的技术，都可算是上品位的。
徐尧想：“此人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性情中人，讲义气。”过了不到十分钟，李俊友推门进来对徐尧说：“走吧！”。
徐尧对李俊友说：“你照片拍得够品位！”李俊友平静地说：“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两人乘公交车来到局机关门外，李俊友想了想对徐尧说：“你在搂下大厅等我吧，怕他们认生，反而不好说话。”
徐尧点了点头就守在大厅电梯门外。一刻钟后李俊友下来了，招呼徐尧穿过大厅向大楼后门走去。李俊友将徐尧领到平时很少人进出的小侧门后，看看四周无人，将修建大队出具的，有修建大队革委会盖章，有港务局办公室批示盖局革委会章，局行政处卫生科批示盖章的介绍信给了徐尧。
又从他背的解放军军用包里拿出一本毛泽东选集第四卷，打开书后，拿出一叠看病记账单，给了徐尧八张，他低声的对徐尧说：“快放好！”
他看徐尧放在上衣口袋里后低声说：“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医院一切付费都用这记账单去付，凭这张有批示的介绍信就没人会问你了，但每次付费都必须你亲自去办，不可托任何人，记住！若记账单不够用，你再单独找我要。汤加庆那里有我去说。一切要保密。好！我们也是铁哥们！”
徐尧感到此时此刻已无话好说，他默默的握了握李俊友的手，说了声：“谢谢！”。
二人转到大马路上，没再讲一句话，双方挥了挥手就分手了。
乱世姻缘第二章求婚四
四，你就是小敏的那位懂几国外语的现行反革命师叔？
且说，徐尧急急忙忙赶到潭子湾路福寿巷张家弄一号时，时钟已敲过10点，他1进门，看见张宏喜虎着脸坐在椅子上，张静低着头坐在床上，脚边放着一只网袋，里面放着面盆脚盆热水瓶吃饭盆塑料拖鞋和2只塑料马夹袋东西，1只马夹袋里好像是几本书。
张宏喜见徐尧进家门，说了声：“来了！”
徐尧把买的馒头包子放在桌子上，将开介绍信的前后经过告诉了张宏喜和张静2人，说：“要不是汤加庆帮忙，别想办成。”可他一点也没透露有李俊友这么个人。
张宏喜说：“怪不得上次去市妇婴保健医院看病什么结果也没有，都瞒着我！唉！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徐尧将白纸包塞给张宏喜说：“我上照相馆翻拍了几张，今早晨在大队里已将照片给了曹玉梁师兄了。”
徐尧走过去提了网袋对张静说：“张静，我们走吧！”
徐尧又对张宏喜说：“师父，下午三点我们还不回来，就说明我们住进去了，叫刑娘下班后到市妇婴保健医院来换我。”
两人走出大门，徐尧看张静走路很艰难，他就一手提了马夹袋和网袋，1手扶着张静。他感到张静体温很高，说：“张静，你寒热不轻！”
张静低声地说：“恩哪！”眼里滚动的泪珠眼看就要掉下来。
两人转了一次公交车，赶到市妇婴保健医院已11点半了，看病的人已不多，徐尧赶快填好病历卡，挂号。挂号处看过介绍信，不要记账单，且收了一角钱挂号费。并关照徐尧，介绍信要交给收费处。
徐尧按盘沙湾街道医院安医生的吩咐，直接找市妇婴保健医院她的妹妹安主任医生。说也巧，今天安主任正好轮到看门诊，她看病的门外等的人最多，徐尧扶着张静走过去，一个轮值护士大声喊：“这边人少！这边来！”
徐尧也大声回答：“我们是盘沙湾街道医院安大夫转过来的病人，指名要安主任医生接的！”
这一喊，惊动了屋里看门诊的安洁安主任医生，她探出头来忙问：“谁是盘沙湾街道医院安大夫转过来的病人？”
徐尧忙应道：“是我们！”
安主任忙走出来，一摸张静额头，连忙对同屋看门诊的大夫说：“林医生，你马上到急诊室做输液准备。”并报了几只药名。
又对看病的人说：“这个病人是盘沙湾街道医院转上来的，因已怀孕好几个月，尿路感染严重，有相当危险性，因此我要立接组织抢救，请你们谅解。请先去吃口饭，1点钟再来看门珍吧！谢谢大家帮忙。”
说着她将张静扶进房间，看了看张静在街道医院的病例卡，马上开了药和住院通知，对徐尧说：“你先付药钱，把药领好了送到急诊间，1点钟去办住院手续，你爱人在急诊间输好液就马上进病房。年青人，你爱人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你看体温已有四十度出头了，还要拖！若变成尿毒症，又怀着孕，要有生命危险的！”
徐尧红着脸说：“安主任，她是我妹妹。”
安主任不满地说：“那也是一样，要吃批评！走！先去急诊间。”
徐尧慌乱之中把自己的装资料的马夹袋搞翻了，他赶快去收拾，安洁眼一瞄地说：“英德医学字典？德文医学年鉴？你就是小敏的那位懂几国外语的现行反革命师叔？”
徐尧马上反应过来，高兴地说：“呵！安主任！你是陈敏的大舅妈？医学博士安洁主任医生！这太好了！我家张静有救了！”
徐尧扶着张静，跟在安主任身后，急忙向急诊室走去，一路上将安主任和陈敏的情况告诉了张静，张静愁苦的脸马上有了点笑容。走到急诊室门口，林医生将张静接了进去。徐尧将药配好，再送到急诊室后，走到医院外面买了二斤不要肉票的肉包子，送进了急诊室，自己也买了五只肉包子吃了起来。
不一会安主任走出来，她一面吃着包子一面和徐尧用英语作了一次交谈。她告诉徐尧，她给张静一面吊抗菌素，消炎药，一面亲自动手给张静内外进行了药物处理，炎症非常严重，还有人为的伤痕，有不少香烟灼的疤痕，像是受到过很严重的性虐待。她问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徐尧用英语沉痛的将张静的情况告诉了安主任，安主任气愤异常，用英语大骂运动，大骂那批畜牲。徐尧请安主任要用最好的药，经费没有问题，安主任一口答应。
安主任还告诉徐尧，盘沙湾街道医院的安大夫是她的堂妹，九点钟她来过电话问张静来没来住院？当知道还没来市妇婴保健医院，安大夫骑自行车赶到福寿巷张家弄一号，正好张静已出来了，安大夫回到街道医院又打了电话通知了她。徐尧听后连连感谢不已。
最后安主任用法语邀请徐尧去她家玩，说她的老姑妈想见他。徐尧也用法语作了回答，答应有空就和陈敏一起去拜访。最后安主任用中文对徐尧说：“像你学工程的人，懂几国外语是很少见的，将来要好好利用。”
徐尧苦涩的告诉安主任说：“没有运动，不打成现行反革命，至多加学双外语，4年时间潜心学外语，加上教我的都是学术泰斗，几对1教学，1年1门，又学了4门外语。这是兴趣所为，没考虑将来如何。”
安主任又关照了其它一些事情，对徐尧说：“我去看门诊了，下班时我到病房来看你们。”
护士允许徐尧进了急诊室，张静正躺在急诊病床上输液，看见徐尧进来，轻轻的叫了声：“大哥！”止不住眼泪往下淌。
徐尧拿出茶杯给张静倒了怀白开水，拿洗脸毛巾给张静擦了把脸，问道：“你吃了没有？”张静指了指食品袋里的包子说：“我吃了2只，4个医生全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
徐尧看了看食品袋，里面还有四只，他拿了只给张静：“我已吃过了。”
等张静又吃了2只包子，过了10分钟，徐尧给张静吃了配来的药后，对张静说：“我去办入院手读。”他将马夹袋和1网袋东西放在病床下，就出去办入院手续了。
住院部要他将介绍信从收费处拿过去，收费处的会计说：“还要住院啊？”将介绍信的号码人名单位抄在记账单上。住院部的主任看了看介绍信和安主任开的入院通知，又隔着窗口看了看徐尧问：“用记账单？”徐尧点了点头。
住院部的主任又问：“是老领导还是新领导的家里人？”徐尧1听1紧张，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住院部的主任说：“安主任开的病房间是我院规格最高的，每天住院费是30元，你用记账单就容易办了，若付现金，回去后是报不了的，因为只有局级领导本人才好报。”
徐尧将一张记账单递了过去，住院部的主任看了看记账单后又对徐尧说：“这是限额记账单，满额是200元，你先给3张吧，因为还要扦查开药，说不定还要动手术。出院时再结算。”徐尧又将两张记账单递了过去。
住院部的主任拿着二张记账单看了看，说了一句令徐尧很受触动的话：“新的也好，老的也好，有了权就什么都好！”他也进一步感到那位李俊友确实不简单。
住院部的主任将手续办好后，将单据交给徐尧说：“住这种病房的人，可以乘电梯。家里人可以陪住侍候。”
徐尧按安主任吩付，递了20斤全国粮票和30元钱过去：“办20天伙食。”
住院部主任收了20元钱，将20元代价卷和20斤全国粮票10元钱交给徐尧说：“住这种病房的人，不用交粮票，伙食费1人5角1天就够了，家里人来了也好吃。吃什么在病房里都可以预订。有煤气灶，自己也可以烧来吃。”
办好了住院手续，他回到急诊室，张静己睡着了。他问护士要了一条棉线绒毯，轻轻给张静盖上，他看了看输液盐水瓶里只输出了一半水，又看了看手表，估计3点前好输好。他拿出“英德字典”翻阅起来。
2点3刻，护士过来看了看输液盐水瓶，摇醒了张静，测了一下体温，拿过张静的病历卡填上了数字后说：“还有热度。”护士转了一圈后又来看了看输液盐水瓶，守在病床边，等瓶里的盐水快要低出针头时，将输液针拨了下来。将张静的病历卡拿过来交给徐尧说：“办好住院手续，进病房时将病历卡和这两袋药交给病房里。”
且说徐尧提着马夹袋和网袋，扶着张静，从急诊室出来，问清了路，乘电梯来到了8层楼上，这是这家医院最高的一层，一层上共有12只病房，全是单人房间。张静被安排在801室。
楼上冷冷静静，护士值班室有两个护士在吃着爪子。办好手续，当护士打开房间门时，一股久没住人的霉气味冲鼻而来，护士说：“对不起，请二位先在值班室里坐一下！”
只听得两个护士将房间门窗全部打开，吊顶电风扇和落地电风扇全部打开，将床上被单被子全拿到楼下去换了干净的上来，一会儿来了两名清洁工，将房间全部打扫干净，喷了灭蚊虫的药水，又喷了香水，接着拿了两瓶开水进房。
又过了半个小时，护士将带来的日用品作了登记，对徐尧说：“男士在外面等一下”拿了病号服领着张静进了房间。
徐尧趁空在过道里看了看，这是解放前法国人开妇产科医院时造的八层新式住院大楼，过道里也有热水汀散热器，搂梯很宽，较平缓，还有两部电梯上下。电梯间很大，对称放着八大盆赏叶常绿植物，都有1米多高，青葱翠绿，甚有生气。
扶梯和地扳都是上等进口北非花梨木，楼层很高，差不多有4米20左右。12只单人病房，包括张静住的在内，只住了7位病人。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2个护士像洗过了澡，走了出来，对徐尧说：“你好进去了，用热水省点，大锅炉子年纪大了，供水不足。”
徐尧一进房间一看，进门一条过道，右面4平方米是一只煤气灶厨房，一只水斗，有作台。左边是浴室厕所洗脸台。一间约30来平方米的直套间豁然呈现在眼前，前半段约12平方米大小，放一套沙发，一只茶机，一只吊扇，一只热水汀，两面有窗，有门进外面阳台。后半段约16平方米大小，一张可调节角度的病床，一只大衣厨，一只矮柜，一只办公桌，一只落地扇，两只热水汀。“规格不低。”徐尧心里想。
张静已换了病员服，盖着毯子，斜躺在病床上，她刚洗过澡，面色红润，她见徐尧进房，忙涨红了脸问：“徐大哥，这病房太高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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