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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流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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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千千火气冲冲得要去找刘起源评理,田甜一把拉住了她,说刘起源就是个吃粮不管事的主,只管自己的乌纱帽,去说也白说,别费唾沫星子。
  气愤之下,俩人去了卫生间。来卫生间倒不是气愤到了要通过尿尿来排泄的地步,而是惠能的卫生间修得比较讲究,位置选得也好,在楼道的最两端,很僻静。工作时间谈点私事,人们一般就会来,渐渐地,这里不再光是方便的场所,也成了工作间隙女员工们开私人小会、男员工们抽烟放松的场地。
  田甜没说冯盈,倒先骂了刘起源一通,骂得李千千心里直叫命苦。
  田甜骂完又劝,劝李千千也劝自己,说忍字头上一把刀,职场新人都是要挨刀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是个挺粗的腿。李千千就问怎么个粗法,不就是一个老娘们吗。田甜说这老娘们的爷们是咱们上级股份公司的企划部的总监,也是副总,后台硬,惹不起。
  李千千很不屑地朝镜子打了一个空拳,自言自语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就钻进了卫生间的隔断,边尿尿边骂:“看来假冒伪劣品哪儿都有啊,拿着人家的成果去邀功,还老总夫人呢,真恬不知耻。”
  李千千骂着,但外边田甜没有了反应。“田甜。”李千千喊了一声。
  “哦,我,我先回去了啊。”外边传来田甜略带结巴的回应。
  “着什么急,等等我。”说着,李千千开了隔断门蹦了出来,正好蹦到一个人面前,差点撞上。
  “呵,冯姐。”李千千干笑了一声,“哦,您请进。”
  她说着,三步并作两步,逃了。
  

  ☆、第49章 什么都没了(一)

  陈风雷到来之后的一系列动作雷到了很多人,无论是之前对更换总经理这事敏感的还是不敏感的,都觉出了点“事已关己”。生产部、技术部的不在那么牛气哄哄了,市场部的拽起来了,大家还发现一个叫冯盈的女人到处指手画脚。不过也有个人对此始终是彻彻底底的漠视,她完全沉陷在一只安全套的惹出的信任沦丧里,无法自拔。
  自从年前周健裹带回来那只安全套以后,张安静的“孕期反应”就开始了。一点也不想吃东西,心里有个声音就劝,吃吧吃吧,要狠狠吃,为了那无辜的孩子,可是吃进去了又狠狠地如数吐出来。
  婆婆就吓着了,说这是怎么个事儿啊,之前不是好好的没反应吗,按常理也早过了反应期了。静啊,不能这么吐啊,再这么吐,我孙子可怎么办啊。
  这话就惹着了张安静,心说原来你这么照顾我,无非是想着你孙子啊,儿媳妇算什么,衣服,没错,就是衣服,觉着不喜欢了,你儿子随时可以给你换一件,各式各样的多得是。
  于是她看见婆婆就心烦,就想发火骂人。亏了多年的教育压着她,告诫自己不能冲老太太发火,不能发火啊。不发火,火就在心里窝着,实在窝不下了,就不去婆婆家吃了。可婆婆生怕张安静会对不起自己的大孙子,哪里肯同意,你不过来,好,那我就过去。
  躲不了怎么办?张安静的办法就是睡觉,把休息时间都睡过去,日子就过得快点。等孩子出来,就一心照顾孩子,其他什么都不想也不管。
  周健依旧是每周回来一次,依旧是对张安静百般呵护,只是这呵护里掺了点愧疚和心虚。年前张安静妈妈对闺女各种劝解,甚至不惜现身说法,张安静终于说服了自己,主动结束了心理战,停止了不阴不阳的态度。不过,爱人之间的信任就像镜子,摔碎了,再粘起来,无论多精的手艺,也会有裂痕。在这样的信任面前照自己,怎么照,出来的都是一张碎裂变形的脸。
  张安静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在心里劝解自己,要相信自己的老公,他是爱自己的,对自己多照顾,是不是?那种事就是个偶然,偶然而已,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了,一定不会再有了。可时不时又忍不住来个冷锅爆豆,想象出各种空前恶心的画面,想着想着就想砸东西。砸什么呢,她砸碗,砸完就哭。每星期回来周健都会发现新买的碗又没剩几个了,就忍不住问碗都哪儿去了。张安静就说不小心打了。周健就唠叨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啊,以后得小心点,别伤着了,之后就去买碗。趁着周健买碗的功夫,张安静就偷偷地检查行李箱,她忐忑着,害怕找到点什么,又期待找到点什么,检查的结果往往是没找到任何证据。张安静对这样的检查结果做出的结论是也许周健是清清白白的,不过谁能够保证呢?他没做那让自己恶心的事情?未必。只不过他吃一堑长一智,变得小心谨慎了。
  碗被摔的事一次两次,周健倒没在意,时间长了,就觉出点不对劲了。那天他去买碗,出门的时候,嘱咐张安静看着点锅里的粥和灶上的菜,他一会儿就回来。可他没有一会儿就回来,去超市买了碗出来,越想觉着越不对劲,就想知道到底在发生什么。可怎么能知道呢,他想到了摄像头。脑子里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也被自己下了一跳,心说周建啊周健你这样做太卑鄙了,可是转念又一想,万一张安静在做什么想象不出的傻事,出了事不就晚了?在超市门口徘徊了十几分钟,他还是开车去了市中心的电脑城。
  当周健正在选摄像头的时候,张安静正在对着一根黄褐色短发发呆,这头发是不是周健的,按长度来说,也许是的,但是颜色貌似有点不对,周健头上有这样颜色的头发吗?作为妻子的张安静这时候实在是回想不起来。她正在琢磨发呆,厨房里冒出一阵混着糊味的烟气。
  “呀,糊了!”张安静回过神来,起身跑进厨房去关煤气灶,却没看见旁边电饭锅里溢出来的一片粥,脚下一滑,重重地摔趴在了地上。血水流了出来,混着锅里流出来的粥。
  张安静咬牙挣扎着爬到燃气灶底下,一只胳膊杵着地,另一只胳膊用力够着了燃气灶的开关,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关了燃气灶。接下来,是似乎永无止境的钻心的疼……
  张安静流产了。
  周健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医院陪护。张安静的父母也赶过来了,看着闺女灰白的脸,张安静爸爸扭头就甩了周健一个大嘴巴。
  周健妈妈在一边就看不过了,急赤白脸地叫道:“亲家,你怎么能打人呢,孩子没了,谁好受?再说也不是我儿子的过啊。”
  张安静爸爸一听,火气上撞,还要打,张安静妈妈低声怒斥了一句:“行了!还不嫌糟啊!”
  张安静装作睡着,闭着眼睛,听着这一切。在自己知道该用一张什么样的脸去面对今后的日子之前,她就准备“睡”下去。
  关锋让冯盈和杨玲玲代表公司和部门去探视慰问,冯盈准备了一箩筐关心劝解的词,却没想到被挡在了病房门口,张安静妈妈对领导的探视表示感谢,说安静现在正在睡觉,医生嘱咐她需要静静休息,尽量不要被打扰。冯盈只得放下买的营养品,怏怏得走了。
  李千千得着张安静流产的消息是在一周以后了。总经办、人力资源部和企划部三个部门在同一个大办公室里里办公,李千千过来过去总看不见张安静,就问杨玲玲说怎么总不见张安静的人影啊,杨玲玲低声说她流产了。李千千脑子“嗡”了一声,赶紧打电话给张安静,手机已关机,接着又拨周健的手机,周健说没事了,今天已经出院了。说没事了,可李千千分明听出来很多沉重。下了班,李千千直接打车去了张安静的家。
  

  ☆、第50章 什么都没了(二)

  一进门,迎面见着的是周健疲惫而略带忧伤的脸,厨房里,张安静妈妈正在忙活着晚饭,听见有人来了,就探出头打了个招呼。沙发上坐着一个和张安静很像的上了年纪的男人,李千千估计那是张安静爸爸。她放下在附近的超市买的鸡蛋、红枣和一些人家推荐的营养品,问怎么回事。周健叹了口气,没说话,示意她可以进卧室看看张安静。
  李千千轻手轻脚地走到主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张安静忧郁的声音。
  李千千推开门,床上现着的是一张黄白黄白的脸,脸上的两只大眼睛越发大了,只是不见了原来忽闪忽闪的灵气,糊在上面的是空洞和凝滞。
  “千千。”张安静要挣起身子。
  李千千三步并做两步,赶紧走过去,把枕头放在床头,扶张安静靠上去。
  李千千在床边坐下,问:“怎么回事啊,几天没见,就过了个年,怎么就成这样了?”
  张安静摇摇头,没说话,眼泪流了下来。李千千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可怜的人哭。张安静一哭,招得她也跟着眼泪汪汪的,便不再问。两人四只手紧握着,一时无话。
  李千千侧身把床头柜上的纸巾抻出几张,递给张安静,自己也拭了拭脸上的泪:“说,看我这没用的,一来把你给弄哭了。不哭了,这个时候哭对身体很不好。”
  张安静也拭了拭眼泪,点点头,说:“千千,我觉着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我有罪,是我没保护好它,没有做到一个妈妈应尽的责任。”
  “别这么说,意外不是人为能控制的,还是和这孩子的缘分浅吧。”李千千劝着,眼睛不经意地一扫,扫到了枕头边放着的一本经书。她拿起来,看了看封皮,上面印着“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字样。李千千望了望张安静,一脸的不解。
  “胎儿也是一个生灵,虽然我不是人工流产,但是我没有尽力保护,就像当初我妈保护我一样。本来摔个跤,也不一定会流产,可是医生说是因为我血气亏得厉害,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一个小事故,就让子宫收缩了,孩子就没了。所以终归还是我杀了我的孩子,我得为它超度。”
  看着张安静神神叨叨的样子,她放下手里的经书,拉了张安静的手,顺着张安静的当下的思维说:“宝宝会原谅你的,你和周健还会有的,那时候它会再回来。” 
  “不会有了。”张安静幽幽地吐出一句。
  “你,”李千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劝了,她紧闭双唇,嘴角向上一提,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继续劝:“怎么能不会有了呢,都还这么年轻,日子还长着呢。”
  张安静摇摇头,说:“以前我常说,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一个爱我的男人,一份稳定的压力不大的工作,一个宽敞明亮的房子,这就是我这辈子想要的。几个月前我觉着这些我都有了,算是在福窝里了。”说到这儿,张安静脸上现出了一秒钟淡淡的笑意,不过情绪太淡,反而让人觉得神色可怜。“可是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把这幸福的大厦轰塌,什么都没了。”
  李千千听得有些糊涂,心说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难不成流产也会把人流傻了么,就又劝:“今天说话总是这么个怪腔,怎么会什么都没了呢,你还有周健,有工作,有房子,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朋友。”
  张安静此刻不想再多说什么,说也无益。是的,房间依旧是以前的房间,房间里依旧是那些东西,房间里的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待在这里面却已是阴阳两重天。物是人非,这词儿多少年前就学过了,可真正明白一个词的含义,只有亲身经历,没有这份经历,再亲近的人,再怎么解释,能懂的也还只是中华大辞典里的那点意思。于是,她笑笑,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张安静妈妈推门进来了,手里端了一碗乌鸡汤,说:“静静,饭好了,你先喝点汤。”又冲李千千说:“是千千吧,之前就老听静静念叨你们几个,一块儿吃饭吧。”
  李千千赶紧说:“阿姨,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了。”
  “客气什么,一块吃吧。”张安静妈妈继续礼让着。
  “真的不用了,我离这远,得早点走。”李千千说着,站起身,两手按住眼角,用力往上一提,冲张安静做了个鬼脸:“学着开心点啊,一切会好起来的,好好养着,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说完,她就拎包快步往外走了。张安静妈妈还想挽留,张安静摇摇头,说没事,示意母亲不用客气了。
  半个月后,张安静身体渐渐复原了,她就让父母回去,张安静妈妈不放心,让张安静爸爸先回去了,自己又执意陪护了半个月才回去,回去之前免不了伤心落泪,落泪之余是各种嘱咐。
  张安静说没事,会注意的,我好着呢。送走了母亲,她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两个人的世界,可以开诚布公地和周健谈谈他们两个人的事。
  “离婚吧。”张安静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一句话。
  “为什么?”这句话对周建而言,来得有点突然,毫无心里准备。
  “为什么,你自己知道。”张安静冷冷地看了周健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是短兵相接,周健的底气被杀得片甲不留。他微微红了脸,咽了口唾沫,说:“就那一次没忍住,对不起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吧。”
  这是安全套事件以来,周健第一次郑重地公开道歉。刀子嘴豆腐心,是用来说女人的。至于女人的心在生理质地上是否比男人的柔软,没有科学考证,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对不起,一句我错了,一句原谅我吧,的确让一个杀气汹汹的女人消了一半的气势,虽然没有立地成佛,却已经放下了屠刀,谈判气氛变得平和了许多。张安静双手抱住了头,把头发从额头向脑后捋了好几遍,她想把自己捋清楚。
  “我也想过原谅你,但是我没做到,今后我也未必做得到。最现实的是,我接受不了你再碰我。”张安静说着,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我愿意等,等到你能再次接受我的时候。”周健看着张安静,眼神里都是坚决。
  “等?哈哈。”张安静大笑起来,夹杂着周健看不懂的表情,“你能等多久?那么两个月你都没能等,现在你居然说你等,别折磨自己了。离吧。早离早解脱。”
  “我不离!”周健甩下这句话就钻进了客房。
  时间已近中午,落地窗外洒落进来一片灰黄的阳光。快要阳春三月的日子,却不见一点明媚,成天是一片灰蒙蒙的惨淡。张安静觉着有点透不过气来,她打开电视,站起身倒了一杯红酒,走到客厅的窗前,摇一摇,抿了一口。午间的新闻联播数落着这恶劣的天气,数落完又预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下午两点以后有大风,有望驱散大雾。
  大风?对,大风,张安静期待着一场大风的到来。

  ☆、第51章 也许我们是一类人

  职场上的幸事之一莫过于碰上简单的人际关系。李千千和田甜搭伙计搭得很默契,关系默契,工作也显着格外顺利,没有糟心的扯皮,工作加唠嗑,很快网站和内刊的改版方案就定出来了,俩人拿给刘起源审核,刘起源对内刊改版方案没提什么异议,但是对网站改版却不置可否,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方案压那儿,没声了。李千千有点着急,就催问说刘部,网站是不是可以着手找外面公司做了。刘起源叹了口气说先做内刊吧,网站再等等,宣传片也再看机会吧。
  “他还等什么呢?”李千千很不解。
  “他在等总经理一声令下呢,花钱的事想让他主动开口申请,哼,吓死他!生怕丢了他的乌纱帽。”田甜很不屑地数落着刘起源。
  李千千叹了口气,说:“这样啊,那咱就等着吗?”
  “咱们不管他,外边的制作公司该找就找,找好了就报价提请,不然哪天总经理下令说三天你们给我把网站做出来,咱俩就是三天三夜住在公司也完不成任务。”田甜这话说得杠杠的,李千千也自觉着提气。
  “行,就按你说的,咱该怎么着怎么着。”李千千也来了个嘎巴儿脆,又笑道:“三天三夜?你真能夸张。”
  田甜眼瞄了瞄远处的刘起源,撇撇嘴,哂笑了一声,低声说:“这还真不是我造的。刚来的时候,刘让他们战略组的两个男生加班,加到晚上三点,还回去干什么,回去三个小时,该起床了。他们就三天三夜在公司吃睡了。”
  李千千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天啊,一直以为自己委屈受苦,原来白色恐怖区的同胞不少啊,于是一连抛出好几问:“经常么?怎么会有那么多活?今后会不会也让咱们那么加班啊?”
  “根本就用不着加班,可是刘就为了给自己在脸上打上敬业的LOGO,故意摆那个姿态。我问他们俩了,那俩哥们说就在这上上网啊什么的,你可以闲,但必须待着。幸好这种事不多。”田甜不屑地说。
  两人正偷偷唠着嗑,田甜的电话就响了,是市场部主管丁阳,说是他们找了京城一个实力派文化传播公司做展台设计,感觉性价比不错,正好对方的人过来公司了,你们企划部这边是不是有需求,可以过来谈谈。
  这就是有福之人不用忙,这得省多少唾沫星子啊,田甜谢过了丁阳,俩人就下楼去了市场部。就下楼这几分钟的功夫,李千千心里就打了好几通鼓——一点不懂啊,谈什么?怎么和人家谈?
  “田甜,宣传片啊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懂。”李千千怯怯地说。
  “咳,没事,其实我也不太懂。”田甜说得轻飘飘的。
  说着两人就推门进了市场部,会议桌的一边坐了市场部的丁阳和市场内勤,另一边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看不出年龄的青年男人和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毛头小伙子。
  黑白无常,四个字在李千千心里飘过。一点都不懂的心怯并没有让她脸上露怯,她跟着田甜大大咧咧过去,摆着很老练的谱,和对方握手,执行商业见面礼仪。光是握个手没关系,可握手之后的交换名片给了李千千一个尴尬。看着人家田甜把自己的名片递上,她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快地编造着托词,刚毕业?不合适。忘带了?太拿人家不当回事了吧。对,用完了,这个勉勉强强过得去吧。李千千把脸上的笑调整到正常度数,继续装着范儿,故意打开自己的名片夹,说:“抱歉,我的名片前两天刚刚用完了。”
  “没有关系,”穿黑色上衣的男人递上自己的名片。
  李千千扫了一眼,又装了一副认真默念的样子:程毅,光影传媒总导演,总经理。念完又把名片恭敬地装进自己的名片夹。
  装蒜是种本能,可也是门技术活,谁都能装,但能不能装出境界,是个能力问题。“一点都不懂”和“不太懂”之间的差别就是,一个裤兜太浅很快就漏,而另一个则能把大半蒜装到底。谈起宣传片的制作来,人家田甜还能拽几个名词,什么标清、高清、大摇臂、小摇臂啦,李千千则只有傻呵呵听着的份。人家让看案例她就跟着看案例,人家谈艺术,她就瞪着两只不大的眼睛玩深沉。不是常说么,嘴上不说,肚里必定有货。肚里有没有货,黑白无常也不会来个现场手术,但把嘴捂上,最起码还可以给自己保存一点最基本的皮面。
  谈到最后,结论是对方出一个创意阐述,再做进一步的沟通。眼看着谈判结束,李千千有点着急,她觉着整场“演出”中,如果把嘴捂到底,仅仅饰演一个面瘫的路人甲,自己那皮面也照样是挂不住,她必须用一句台词来为自己的演出收尾,她必须问一个问题。问个什么问题呢?
  “总之,宣传片的制作要虚实结合。”黑无常导演边收笔记本电脑,边做了最后的结束语。
  “那几分实几分虚呢?”李千千觉着自己终于抓着了一个抢镜头发声的机会。
  看了看李千千,黑白无常同时笑了,没有回答。
  这莫名其妙的笑让李千千很窘,也很懊恼,心说我问错什么了吗,还是问了个白痴的问题?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看着李千千尴尬的样儿,白无常强忍着笑,随口说了句:“七分实三分虚。”
  “李小姐,你还是也留个联系方式吧。”站起身的一刻,黑无常导演提了一句。
  “哦,好。我写哪儿啊?”李千千自言自语着搔搔头,从工作日记本上撕下一页,把自己的□□、MSN、手机号全部写了上去。
  京城人做事的速度很能体现现代大都市生活的快节奏,第二天下午下班之前,程毅就把宣传片的导演阐述发了过来。田甜和李千千看了看,觉着挺好,就提交了刘起源。刘起源的审批速度是照着千年古城的生活节奏来的,提交上去了一星期愣是没响动。
  程毅在□□上就开始催问了,美女长美女短的催着田甜,在这茬上,却压根没搭理李千千。李千千就起了一种无用感和失落感,心说看吧看吧,一窍不通,让人小瞧了人家都懒得搭理你这根线。
  程毅倒不是不搭理李千千,只不过谈的不是业务,而是星座命理。
  那天中午,李千千实在是没有胃口,就没有去吃食堂吃饭。□□上程毅的头像闪动了起来:“李小姐,没去吃饭啊?”
  “嗯,不饿,没有胃口。”李千千懒懒地敲了过去。
  “减肥啊?”对方文字里的口气开始越过了合作的界线,带了点老熟人的调侃。
  李千千没心思搭理,开始浏览网页。
  “李小姐是金牛座的吧?”不一会儿,程毅又敲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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