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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借尸还魂引发的血案-水月长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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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一场借尸还魂引发的血案(水月长空)
作者:龙鳞酒

文案

华胥氏行北海,得蜃女传授秘术。思念为基,化人形貌,能言行,栩栩若真,然无思无觉,生而傀儡,聊以慰藉耳。华胥一族念蜃女传术之恩,名之——蜃氏樽

神隐之后,轮回之前

颠覆生死,悖逆天道

把他的记忆给你,你会不会变成他?

一次前无古人的伟大试验

却不小心玩脱了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报仇雪恨 洪荒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初 ┃ 配角:江昶,楚辰,吕商,风纪 ┃ 其它:逗比虐预警


  ☆、巫罗祭典

  
  落日城头,军旗猎猎。
  少年长剑在手,锋刃反射过昏黄的光,映照出一双英气勃发的眼。面前敌人已经不多,回首望去,夕阳正缓缓下沉,在最后余晖消失之前,这场战斗应能结束。
  少年扶了扶头盔,一手抚过长剑,莹莹冷光更甚几分,与他眼中的光亮何其相似。
  忽然风起,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吹入眼眶。不过一个眨眼,蓦然就有十数枝利箭破空而来,少年腾身而起,剑光回转间几个起落扫尽利箭,回身之际,却冷不防有支铁箭凭空出现,携着阴毒翠光直击面门!少年避之不及,手中光华方起,那箭便已穿身而过,一下钉在了城墙之上。
  少年身姿落地,踉跄着后退,长剑猛地插入地下,再无动静。愕然的面庞之上,眼底辉光已散,仅剩下额头豁然伤口,鲜血凝固,夹杂着青黑青黑的灼烧痕迹。
  军旗犹在身边作响,少年却再没有力气回头。有寒鸦掠过,声声鸦鸣之中,那铁甲寒衣的身躯乍然迸散,化作飞沙一般的星星光点,如同狂风里的霰雪一般散为无物了。
  而那长剑之侧,仅剩下一颗碧蓝碧蓝的灵珠。
  .
  “江昶!”
  云初惊坐而起,胸膛剧烈起伏着,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透过琉璃窗,灰蒙蒙的天还未大亮,看天色,应当刚到卯时初刻。云初抱起膝,下颔抵在膝头,再没有了睡意。
  又梦到了江昶死去的那一幕,整整十年了。虽说他们风黎一族寿数长久,但十年……也实在是个不短的时间。
  十年前,国都空明城附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小族长胥突然□□,集结了一队人马向风黎族普通百姓发难。彼时刚参军一年的江昶随军前往镇压,临行前,身为巫女的云初亲手做了个平安符,在其上连下三道平安咒,大言不惭地说要是他少一根毫毛就对不起祖宗仙神……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个小小练兵,所有人都认为平定一群数不过百的乌合之众不过举手之劳,万万没有想到,那次□□空前严重,所有暴徒都是以命相搏,风黎军队镇压了整整三天方才控制住局面。暴徒死的死,逃的逃,而此次风黎之军多是新兵,死伤也达二十人之多——江昶,便是其中之一。
  保佑他毫发无伤的平安符,最后带回来的,连毫发都没有了。
  风黎部与长胥族同来自人间,本为华胥之国遗民,寿数长久,擅驭天地灵气,然不入轮回,身死魂散,唯独记忆凝结成珠,留存世间。华胥之国没落后,伏羲女娲取盘古之斧劈开时空罅隙,辟一异界名真如,赠与故国遗民风黎部,自此风黎族人避世隐遁,安居于真如界。千余年前,长胥族来到此处,为风黎部接纳,自此依附风黎部生活于真如界,相安无事。
  云初愤然,长胥外族来此,我族看在同根同源的份上接纳你们共同生活已是不错,平日里大家各行其道,如今竟然□□伤我百姓杀我族人,简直是忘恩负义!师父说人心不足,果真如此,恐怕是长胥一族不甘优渥之地尽为风黎部族所占,前来争抢地盘了吧!
  记得那日迎回烈士,云初以司巫嫡传大弟子的身份主持祭典。十二枚记忆珠依次排开在眼前,云初手持法杖,朝着族中圣地大畜王台的方向念诵悼文,祈愿逝者安息,早登无忧——虽然她明知,魂魄早已散尽再无知觉,这些悼文他们是永远也听不到了。
  法杖顶端宝石闪烁着莹润的光,随着云初空灵的念诵声一下一下点过那些记忆珠,宛若最后告别。然而,在触及江昶的记忆珠时,忽然就有如潮记忆席卷了神智,脑中有些许片段一闪而过,最终定格在江昶死前,那一瞬的冷箭穿身。
  不甘而不舍,难以言说的强烈心绪忽而涌上心头,让云初一个恍惚险些无法继续祭典。
  当夜,在记忆珠下葬之前,云初盗走了江昶的记忆珠。
  “师父,书中说,人间众生都是有轮回的,一个生命逝去,终将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同为伏羲女娲之后,为什么我们,却不能呢?”
  谁说记忆珠没有神识?在法杖触及的那刻,分明能感觉到那股活生生的情绪。
  “弟子想去寻找重生之法,弟子相信,终有办法让江昶回来。”
  是夜,巫女云初出走,一去便是十年。
  而明日,该是风黎部新一任巫罗的上任祭典。
  风黎部族依旧保留着上古华胥之国的习惯,族主之下设司巫,司巫之下设巫咸、巫即至巫谢、巫罗十巫,而云初作为司巫风纪的大弟子,本该是这一任的巫罗人选。
  天渐渐亮了。
  云初阖目,再睁开时眼中重又燃起奕奕神采,再没有了方才的彷徨黯然,一个挺身跃起,披上衣服推开房门。
  天气正好。
  祭台之外人声鼎沸。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每一任的十巫上任祭典既是考验巫祝法术灵力,让大家相信如此重要的职位不会所托非人;同时也是一场盛典,有热闹可看,又能借兴乐呵一把。故而,时辰未到,祭台周围便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喧喧嚷嚷,无不在讨论新任巫罗是如何英雄出少年。
  云初挑了个略嫌偏僻的角落,坐在高高枝头远远地看。
  十巫祭典并非小事,时辰一到,巫觋们便缓步走上祭台,随后是十巫依次入场,最后,便是司巫与族主。司巫与族主一现身,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
  新任巫罗从容行至祭台中央,法杖微微举起,其上宝石辉光随之划出轨迹。简单一礼后,巫罗仰脸,掌心一点点聚起灵力。
  云初坐直了身体,凝目,口中无意识地轻声数着:“一……二……三……四……”
  “五”字刚出口,巫罗掌中光壁顿现,金色法术屏障光华夺目,将她整个人罩于其中,纯粹、神圣而强大。
  云初松出口气,靠上树干:“后生可畏,还算不错。”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自言自语,“其实如果是我,数到三就放出来了……”
  而在她听不到的地方,族主正转向司巫,道:“若是你那弟子云初,应当会更好。”
  司巫俯身一礼,道:“云初擅自出走,已不足胜任巫罗之职。”
  族主一笑,不以为意:“到底年轻。”
  光壁收起,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云初也站起身,立在梢头,跟随着祭台上巫罗的动作,右手按上心口,向着司巫与族主的方向,深深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存稿,日更,各位客官走过路过顺便来瞄一眼嘛(o??ェ?`o)

  ☆、夜潜盗书

  
  新巫罗继任在族中也算大事,入夜,整个空明城都喜气洋洋,位于中心的王殿前更是设宴欢庆。族人盛情,新巫罗又是今夜主角,敬的酒来者不拒皆是干脆一饮而尽,博得族人阵阵叫好。
  当然,民众皆心知肚明巫祝不得过多饮酒,也不过是讨个彩头示意一番,敬过两三后就会自觉退了。故而,那最先敬酒的几人将被视作获得十巫祝福,能够健康长寿,平安一世。
  大家还在争先恐后敬酒,族主司巫与民同乐也一同出席,此刻王殿之前热烈而沸腾,自然其他地方就显得冷清了。
  特别是司巫殿。
  司巫风纪平日不苟言笑,上至十巫下至普通百姓皆对她有所敬畏,司巫殿除一般守卫之外,素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无事前来——今日尤其。门口守卫尽职尽责,但听着王殿方向的热闹响动,免不了也心痒难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偷偷瞄着,甚至没注意到,夜幕之中,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云初刻意选了今日行动,她原本就随师父住在司巫殿,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再加上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任巫罗身上,今夜盗宝,可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风纪不喜繁冗,司巫殿内陈设布局无一不是简单利落,云初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动作,熟门熟路地摸进内厅,掌心聚起一豆灵火,照亮一角壁雕。
  墙上以黑檀木雕刻着巨大的云海盘龙,是风黎部所供奉的伏羲图腾,张牙舞爪,气势万千,眼部以玛瑙缀饰,栩栩如生。此刻照亮的正是下探的龙头,灵火之下,玛瑙光华流转,若巨龙炯炯目光,直直盯着大胆潜入的来人。云初镇定了下心神,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龙目。
  无声息间,盘龙雕活了一般改换方向,平平向前移动,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云初掐灭灵火,摸索着钻入其中。
  缝隙之中是条石阶小径,狭窄陡峭,所幸并不长,片刻行过,一个拐弯便豁然开朗。
  眼前,是个巨大的书库。镌刻着上古文字的龟甲木石、成堆的竹简书册都被整整齐齐码放在各处,每一处之前都有玉牌标明类别以便查找。书库之内,无烛无灯,更不允许举火,角落处皆放置了夜明珠用以照明,唯恐带有灵力的烛火一个不小心将这满室珍贵典籍付之一炬。
  借着夜明珠的莹光,云初一处一处翻找过去,终于在“上古秘文”那一类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
  时间并不多,待外面庆宴结束,风纪一回来,她就别想再跑了。为免被发现,云初不敢动用书库中的笔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瓶中是早已研磨好的墨,拿早备好的细笔蘸了蘸,撕下衣摆,迅速抄录起来。
  上古秘文晦涩难懂,字形也复杂难记,云初不敢大意,逐字逐句地抄写对照,反复检查,直确定不曾出错一字才继续抄写下篇。瓶中的墨并不多,所幸足够抄录所需。不多时,云初便抄录完毕,小心翼翼将龟甲竹简放回原处,细细吹干布帛上的墨迹,整齐叠好收入怀中,轻手轻脚又摸了出去。
  盘龙雕移回原位的时候,云初终于松出口气。窗外树影重重,遮住了月色,也挡住落入房中的清辉,使得整个屋子暗得几乎辨不清桌椅门柱。
  云初自小受风纪训练教导,目力极好,这等环境下的夜视也能看个大概。浓稠的夜色里,云初走到门前,将将推门之际,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从小孤苦,是师父一手带大,养育之恩传道之恩尚且无以为报,如今又辜负师父期望放弃巫罗之职,不忠不孝占了个全。
  “徒儿不肖……”云初喃喃低语,眼眶又酸涩起来。
  “你也知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自角落处传来。
  云初一惊,循声望去,正见风纪负着手缓步而出,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角落烛火应声燃起,映照出司巫平静的脸。
  “司……司巫大人…………”云初结结巴巴,忍不住退了一步。
  风纪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此处并无外人,尚属私下。”
  云初低下头,声若蚊吟:“师父……”
  风纪冷哼一声:“白日巫罗祭典,你在远处偷看,当为师不知道么?”
  云初忙不迭拍马屁:“师父功力深厚,徒儿从未想过能瞒过师父。”
  风纪重重拂袖:“少油嘴滑舌的!当年说走就走,可曾想到过为师?一走便是十年,连个音信都没有,怎么,是觉得风黎部人寿数长久,消失个十年也无所谓?”
  云初认错:“徒儿不敢。”
  “既然走了今日又回来做什么?空明城也不缺你一个巫女!”
  见师父是气大了,云初慌忙跪下:“是弟子不肖,求师父再给弟子几年时间,待弟子了结心愿必当回来领罪!”
  “你还要几年?!”风纪怒起,“早就告诉过你世上没有重生之法!为师知道你自小与江昶要好,不愿接受他已离开的事实,如今已找了十年,你还没死心?!”
  云初叩首,却是分外执拗:“师父,云初已有头绪,定然有办法让他回来!求师父再让徒儿试试!十年……不,二十年,再给徒儿二十年,若二十年后徒儿仍无所获,必当回来领罚!”
  “你……”风纪气得扬手,到底没打下去,狠狠一甩袖,背过身去,“要走便走!为师只当白养你这么多年!”
  “师父保重!”云初抹抹眼,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便跃了出去。
  甫一出门,便听到身后风纪的声音:
  “你要找复生之法,为师不拦你,但你身为巫女,应当知晓族中禁用上古秘术。若有一日你违抗族中禁令,为师必定亲手杀了你!”
  云初脚步一顿,转瞬便消失于夜空之中,再不回头。
  远处,王殿前依旧喧闹非凡,无人注意到司巫殿中一幕。
  宴上,司巫风纪去而回返,伸手扶起向她郑重俯礼的新巫罗,淡淡勉励了几句。
  仿佛方才之事,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两更~

  ☆、复生之法

  
  夜渐深。
  宴会结束,众人尽兴而归,灯火通明的国都之内,街头巷尾尽是民众们的热烈讨论声。
  城外五里,化相林内最高大的建木上,云初晃着双腿坐在梢头,漫不经心地看着空明城中千家万户璀璨灯火一盏一盏熄灭。黑暗逐渐蔓延开来,就如同无人察觉的巨兽,悄无声息间吞噬尽所有欢欣雀跃。
  许久后,远近方圆,万籁俱寂。
  月上中天,借着头顶月光,云初展开两块布帛,一一辨认对比着其上的字。
  “……华胥氏……行北海,得蜃女传授秘术……思念为基,化人形貌,能言行,栩栩若真……然无思无觉,生而傀儡,聊以慰藉耳……华胥一族念蜃女传术之恩,名之——蜃……氏……樽……”
  “果然有!”云初猛地合上布帛,一个起身跃下建木,喜不自胜,“长胥秘术蜃氏樽,能重塑故去之人形貌……哈,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坚持下去定然能找到复生之法!”
  只是,虽同为华胥一脉后裔,这蜃氏樽秘法却仅有长胥一族有零星记载,风黎部的所有典籍中,对此术只字未提。若非她机缘巧合找到长胥秘文的残本,风黎一部恐怕永远都不会知晓先祖曾有如此秘法流传。
  云初宝贝地收好布帛,随手拾了根树枝,径直在地上列阵推算时辰。
  月圆之夜,灵息最盛之时,王城、化相林、大畜台,三者以建木为中心,成利剑之势,直指中原。而化相林乃是族中圣地,常年灵气充盈,至纯至精,又依托王城高台,前承天意,后继王气,乃是绝佳的堪舆之位。
  而身边的建木……云初侧首望去,典籍中记载,古有建木,生天地之中,高百仞,众神缘之上天。真如界的建木并非真正建木,乃是当初先族初至此地时,于此处发现福地化相林,林中有木,独秀于林,风吹不摇,雷震不倒,青叶紫茎,黑华黄实,与传说中的建木十分相似,便也称之为建木,以示不忘人间之本,不忘天皇地皇庇护之恩。
  天时、地利皆在,至于人和……云初无声地笑了。秘文中记载,此术耗时长,所需灵力十分巨大,同时又因思念化形,要求施术者执念至深,思念刻骨,迫切之心源源不绝,功力强大心性坚韧,方能成功凝出实质形貌。
  此术自流传始,成功者寥寥,且大多反噬自身,得不偿失。
  “成者寥寥,便是有人成功。即便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先例,我也不妨做那第一个!”树枝在地上重重一划,大大的时辰赫然入目,便是今夜,正是此时。
  云初并不意外,新巫罗上任祭典,自然挑的是上吉之日。
  “师父……”云初抬起头,月光倾泻而下,落入双目之中,“不肖徒儿今日再违抗师命一次……弟子没有退路,来日无论您如何处置弟子,弟子都绝无怨言……”
  话音方落,那身影便腾空而起,迅速在化相林的东、南、西、北四方设下禁制,再落回原处时,四方禁制同时亮起,相互联结,为她拉出层层结界,隔绝内外。
  云初站在正中,脚下有五芒之星隐隐现现,与头顶月光相和应。
  灵气幽幽然环绕在身周,云初闭上眼,司巫之徒,巫女之职,多年研习早习惯控制这些漂浮无凭、可善可恶的灵气。结界反射着微光,围聚起来的方寸之地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擦身而过的风也静默无声。蓦地,云初睁眼,瞳孔不知何时转作暗红,掌中有光华流过,一柄短刃带着轻微鸣声急不可耐地冲出去。
  与此同时,她身形一闪,重又不见踪迹。
  半晌,那身形重新显现,喘息之声清晰可闻。云初单手撑地,另一手握着光刃,毫不犹豫地扎向心口。
  心念为基,便以我心头之血为引。
  光刃倏地拔出,带出一线嫣红,顺着方才画出的轨迹流淌而去,一寸一寸画出法阵覆盖整个施术区域。
  因动作而涨红的脸慢慢褪去血色,绘制的法阵太过繁杂,所需的心头血正源源不断从伤口流出,蜿蜒着蔓延开去,就如一重一重反复回想的记忆。
  阵法初成,云初晃了下身子,咬咬牙,一面喃喃念咒,一面重新阖目,集中起全部的精力,在心念之中,在记忆之中,在神识之中,在灵力之中,仔仔细细描摹江昶的模样。
  。
  那是许多许多年前,大寒之日,江昶在这林中练习剑法。
  冬日的萧瑟阳光穿透建木四季不落的枝叶,打在少年身上;霜凝上眼睫,一个回身劈斩间便落到地上,被紧接而上的步伐踩碎。
  剑劈开灵气,反射的辉光交织成罗网,顷刻便将林中绵延灵息肢解得七零八落。
  “不对不对!”女孩在一旁跳着脚喊。
  少年动作一顿,回头惊讶道:“云初?你啥时候来的?”
  云初登登跑过去,指点着被他劈开的灵气:“你用劲太大啦!剑讲究灵活轻巧,你这一股子蛮力,拿斧子砍柴呐?”
  周围灵气很快重新聚拢,就像从未被打搅。“哦……”少年抽回剑,看着她憨憨地笑,“你说得是,我说怎么老不对劲呢。”
  云初被他瞧得不好意思,背着手,偏过身子扭捏着道:“你都练了好久啦,歇会吧。”
  少年点着头,往她身后瞧:“你给我带吃的来了?”
  云初皱皱鼻子,横他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虽说嗔怪着,还是将笼在袖中的糕饼递了过去,“只给你带了两个,不许吃太多!”
  “知道知道,吃多了练功会肚子疼!”少年嘿嘿笑着,咬了口糕饼,“云初你真好。”
  女孩的脸一下子红了,别过脸去嘟哝着:“那是,我、我向来人好,待谁都好,可不是光对你!”
  “嗯嗯!”少年正狼吞虎咽吃着,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安静了片刻,云初偷眼瞟了瞟正吃得专心的少年,犹豫着开口:“哎,江昶……听、听说,唔,我听巫姑姐姐说,男孩子长大了,都、都要找个姑娘一块过日子……那个,你、你有没有想过啊……”
  “啥?”江昶茫然抬脸,鼓鼓的腮边还留着糕点残渣,“我一人过挺好的呀为啥要找姑娘一块?”
  云初结结巴巴道:“巫姑姐姐说,风黎部子息艰难,每、每个人都有责任……唔,我、我也不大懂,反正、反正是一定要找姑娘一起的……”
  江昶抹一把嘴,满不在乎道:“那找你呗,我又不认识别个。”
  云初一下子转过身去,拿冰凉的手贴住脸,试图将脸上热意逼下去:“你、你说什么呢!”
  “云初你怎么啦?”江昶拉拉她衣裳,“耳朵那么红,连耳力都不好使啦?”
  “你才不好使呢!”云初挣开他的手,一溜烟便跑了。
  原处的江昶耸耸肩,自言自语重新练起剑:“女孩子真奇怪,我还是一个人过好了……嗬!”
  而他没有发现,刚刚跑远的云初又悄悄溜了回来,躲在高大的建木后头,红着脸偷偷地瞧他。
  。
  不过一句玩笑,却当真在她心底种下了根,随着年岁推移,与她的身量一起长大,与她的修为一道沉淀。在得知江昶战死的那一刻,恍惚着回首,才惊觉已走过了那么多年,已铭刻了那样深。
  江昶,风黎将士,父母早逝,年少拜于司巫风纪门下,后从军出征。
  他父母早逝,师父又一心为全族,事务繁忙。于风黎族的寿命而言,江昶还年轻,还没有认识许许多多的人,记得他的本就不多,再过上几年,他也会渐渐淡出众人的记忆,再无人会记得,曾有这样一个明朗若朝阳的少年存在过,并为保护族人而死。
  不知是否伤口的关系,云初心口一窒,突如其来的抽搐牵扯着她的神识,让她骤然陷入浓稠的悲哀里。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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