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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相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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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眸狠狠地瞪了那两人,随即又低头问道:“你刚想说什么。”
    
    “我…我…”那门卫支支吾吾地,显然怕再遭刚才那押肩的痛苦。
    
    我自然也发觉了,那两个押人的士兵刚才的动作似是细微,却是用到了真力道,这一般人估计是耐不了多久的。
    
    于是我站起来,对那两人说:“先放开他们。”
    
    哪晓得那俩兵却充耳未闻,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我气极,皱着眉回头向千枭求助。
    
    后者一脸了然,只摆了摆手,那俩官兵便松了手。
    
    果然官大压死人。
    
    我再度蹲下来,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只冲他们一扬下巴,示意他们但说无妨。
    
    “我…那个,开门是吴参军让的,不是我们。”
    
    “哦,那如果按原本,你们还有什么程序才会放我们进来呢?”
    
    “这必定是要派一人出去确认令符真实性后才能开门。”
    
    “哦,那刚才…”
    
    “刚才是吴参军说的,他说不用确认,说这肯定是朝廷派的监察军队。”
    
    肯定是朝廷派的…
    
    肯定是…
    
    这句话犹如是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在水中,溅起水花,同时,又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起码在我这,它起到了这作用。
    
    我愣了半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头,看向马背上那人。这时刻,我的感觉告诉我,他是能信任的人。
    
    但千枭的表情异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可我肯定,他听到了,而且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我将视线从他攥紧的手移至一旁的吴参军身上。
    
    或许因为紧张,在郗城的大风中,他的额头上竟满是汗滴。
    
    见我又望他,脸不由又白了一分。
    
    我轻蔑地一笑,随即移开视线。
    

长烟半世遮孤城(4)

    “大人,属下已问明了,这审查不严不能全怪这两人,相对来说,这五十军棍重了。”我道。
    
    “那你如何看。”千枭接道。
    
    “属下不才,以为这五十的处罚应该减半。”顿了顿,我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是这么就少了五十棍,太可惜了。”
    
    我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在吴长书与千枭间来回晃荡。
    
    千枭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并未说话。而吴长书则是很明显地开始颤抖。
    
    “参军大人,是吧?”我装作异常严肃地问道。
    
    “呃…这军纪如山,我等,我等还是听督都大人发落。”吴长书汗涔涔。
    
    “好。”说罢,我愉快地看着千枭,等他的判决。
    
    “按他的话办吧。”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吴长书说。“参军,走吧。”
    
    “啊。”吴长书愣了愣,立马意识到处罚这没自己什么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立即由青回红。眯着那双眯眯眼笑着道:“好好,督都大人这边请。”
    
    说罢,为了配合那个请字,他做出一个“这边请”的姿势。
    
    千枭点头,翻身下马,跟着吴常输就走了。
    
    但在走之前,他瞥了我一眼。
    
    我心里紧了紧,看了看身后,最终小跑着跟了上去。
    
    …躺在房间那土炕一样的床上,我偷偷看了一眼在收拾着东西的泛夜,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吴长书领着千枭去了他的下榻之处,我们被一个小队长带去住所。原本我心里是想着,皇帝派下的队伍住的应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吧,不比大官,总能有个好点的院落吧。可是,我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小的可怜的一间瓦舍能容下十人。
    
    那似乎是队长的人物把我们带过来后便甩手走人了,我有点怔地站在门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分配好了,多出来的,就只有我和泛夜。
    
    在这种情况下,我毫不犹豫地踹开了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苦恼,我和千枭被剩下,意味着我和他同住一室,值得庆幸的是我不用和别的男人挤一堆也不用整天避讳,可现下我和他的关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多了,脑里就乱了。休息不休息的也就不那么醒目了。而这种他不言我不语的尴尬气氛,也让我脑子愈发混乱。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先避一避,而避难所当然是原本应该是我住的而现在被千枭占据着的房间。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才发现泛夜已在炕的另一边躺下,我和他中间隔了不下五人的距离。
    
    一股惆怅充斥心头,让我很是不悦。
    
    我真心不知道哪里把他惹了。
    
    没有作声,我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这么一番动作,又已是傍晚,地平线那边的一抹残阳映红了所有事物,红得如血,红得刺眼。
    
    我左饶右饶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千枭的院子在哪里。
    
    “笨啊。”我拍了拍脑袋,然后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可以问路的人。
    
    可我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连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咬了咬唇,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转,看看有没识路的人。
    
    转着转着,余光中瞥见了一个影子从右方的墙边闪过。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靠着墙,我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人就在墙的另一边,可他就是一直没有动作,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知他是否也觉察到了我的存在,但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去看看。
    
    对方按兵不动,但我却已忍耐不住,在我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个小门,如不出意外,我能偷偷地瞄上一眼那人。
    
    于是我悄悄地朝门的方向移动,我已经摸到了门边,墙的那一边依旧安静。
    
    我小心翼翼地继续迈步,生怕惊动了那人。然此时,我却已觉察不到那边有人。
    
    别是给跑了。
    
    我打了个激灵,立马就冲了出去。
    
    “啊。”
    
    我刚一露头,就和一人迎面撞上了。几乎是同时,我伸手揪住了那人的衣服。
    
    心里暗道:看你往哪儿跑。
    

长烟半世遮孤城(5)

    由于冲力,我没有站稳,要看便要摔倒在地,心下一狠,一个反手,成功地将那被我揪住的人反压下来,当作一人肉靠垫。
    
    然而在我得意之时,一只手冷不防地搭上了我的腰。
    
    我还没来的及反应,我和那人便已着地。也不知那人撞到哪里,总之他一声闷哼。
    
    我一个激灵,也不顾他是谁,立马起身跨坐在他身上,手上力道不减半分依旧牢牢控制着那人。
    
    等我认为那人无法挣脱我这个束缚时,我才将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可当我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我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被我压在身下的居然是我最想躲开的泛夜。
    
    天!
    
    我心中大呼。
    
    拍掉他在我腰上的手,我立马松手并且从他身上下来,这几个动作我做的可谓是异常连贯且迅速。
    
    经好几次深呼吸,我终于平静下来。
    
    泛夜看起来倒是一直从容不迫,好像刚才被压被揪然后摔倒的不是他一样。
    
    “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他让你过去。”
    
    简短的一句话,说完他掉头便走。
    
    他让我过去?我愣了愣,随即一想,这时候会来找我的似乎就只有千枭了。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啊。
    
    可现下,四周风景大同小异,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着泛夜逐渐远去的背影,我还是跟了上去。
    
    “泛夜。”我喊到。
    
    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敛去所有的嬉笑,用我最原始的状态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泛夜,你对我有意见是吗?”我轻声问道,此时我已感觉不到任何紧张。
    
    “…”他不语。
    
    对于他的沉默,我只能报以一自嘲的笑。
    
    “好,你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我只希望你不会因为它而有所动摇。你的决心。”
    
    “我知道。”他瞥了我一眼。“她说过会一直在你这边,所以…”
    
    “所以你也是?!”我不由提高音量,这些年来,他不知用这句话搪塞了我多少遍。“你是你,她是她,虽然你们姐弟一条心,可是你们也应该看清了我苏黎世是什么样的人,我从不会强迫不甘愿的人留下,即便最后只剩我一个,我也孤军奋战到底。”
    
    这些话,我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我留下无关乎谁。”这句话,泛夜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那时,我以为他留下只是因为亲情和仇恨。
    
    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他当时说了谎,他一直是为了某个人,倒那个人,不是弄晴。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此时此刻,听了他的话,我顿时就觉得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被卸下了,爆发状态也逐渐归于平静。
    
    “泛夜,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这些年你们都在我身边,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可事实是,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讲如此煽情的话,于他于我似乎都有些不适应。
    
    他蹙着眉,不知是听进了还是没有。
    
    无论如何,我笑了笑,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走了。”泛夜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等等。”我叫道。
    
    他停下,回头,一如他之前,没有丝毫要言语的迹象。
    
    见状,我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跟前,问道:“你知道路吗?”
    
    想想似乎地点不太明确,于是我加了一句。
    
    “去千枭那儿的。”
    
    可此话一出,泛夜原本还算不错脸色一瞬间又黑了下来,别开了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说是他找你,你如何知道。”
    
    看着他,我无奈地苦笑起来。
    
    “试问在这里除了你们我还认识谁吗?”
    
    泛夜不语,转身就走。
    
    我一见,心下便明了,不敢多耽搁,快步跟了上去。
    
    …虽然我知道这身份的差距是旧时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可这毕竟也只是知道而已。
    
    我跟着泛夜穿过一条条的巷道,远远便看见了一座小楼。
    
    天色已暗,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门上有块牌匾,至于写的是什么,我实在看不清楚。
    
    难道是这里吗。
    
    我在泛夜身后四处望了望,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岔路,瞧他这架势,多半这就是千枭现在的窝了。
    
    想到这里,我不经有点着急起来,不等泛夜有什么指示,我便冲那扇门小跑过去。
    
    然而脚步还没有张开,手臂就被扯住了。
    

长烟半世遮孤城(6)

    我回头,不明所以。
    
    但泛夜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冲我抬了抬下巴,然后放开我的手,径自往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
    
    虽然有点纳闷,我还是跟着走了过去,泛夜见我走了过来,也不再等,加快速度冲向那堵高墙,就在要撞上之际,脚尖轻盈一点。
    
    便翻入了墙内。
    
    看他如此谨慎,当下我脑子里就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院子的出入口已经被监视了。
    
    虽然我先前换身份的初衷就是避开监视,避免出现我在明他们在暗的被动局面,可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几乎跟我料想的完全吻合,我还是偷偷抹了一把汗。
    
    不敢多犹豫,我也轻巧地翻上那堵墙。
    
    刚上去,我便发现泛夜已跃到了一棵高树上,像猴子一样隐匿在树叶之中,只露出小半个身子。
    
    见我一来,泛夜不耐烦地招手示意我跟上。
    
    见此情景,我不由想笑。
    
    其实我并不急于跟着泛夜往内里去,反正都到这里了,也不怕再迷路。
    
    我下低身子,沿墙往大门的方向走去。无视掉隐翳在树叶里的泛夜惊恐的神情。
    
    虽说这墙挺高,但并不难走,只要不恐高,基本上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我走得不慢,很快就饶到了正门边上。
    
    其实我不过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在此“守卫”,但就在我准备翻身跃上门楼时,我只手硬生生把我拦住了。
    
    这回想也不用想是谁了,我一下气结,头都懒得回直接就狠狠地把搭在我肩膀上的爪子拍掉。
    
    本以为这样他就会明白我想做什么,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泛夜这次出奇的执着,他前手一离开,另一只手又再度扣上我肩膀,而且力道更大。
    
    我一下没料想,肩膀差点没给他掰过来,吃疼地闷哼一声。
    
    这声闷哼,泛夜的力道倒是小了。
    
    说时迟,我一侧身脱离了他的控制,顺带着往后退了一大步,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又栖近一把扣住他的手准备给他点刺激的。
    
    “什么动静?”
    
    我打得正欢的时候,却也不妨碍对四周观察。
    
    这人虽然声音极小,但我还是听见了,当下动作便不再动。
    
    如此一来,泛夜也不抵抗。跟我面对面站着。
    
    我看向他,他则一脸“不听老人言活该吃大亏”的表情,看得人很是火大。
    
    其实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也许是在一起相处久了,也就知道他内心有什么波动。
    
    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刚睡醒似的,当值时间里打瞌睡,估计这样的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可在此之后却再没有任何声响。假如一个人刚醒来,警惕不高,弄出些响动在情理之中,这样一来,这样的静谧才是最反常的。
    
    唯一能解释它的,就是这里不止一人,除了刚才暴露的人,应该还有一个甚至更多的监视者,而且他们离得不远。
    
    我扫视了一圈四周,并未发现又何不妥。
    
    他们隐藏得很好。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也立刻伏下身子,慢慢退回到那棵树上,蹲在一根看起来不是太牢固的树枝上,屏气静观其变。
    
    天已经黑了下来,很多东西都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我也不敢再乱动什么的,安安静静地待在树上。
    
    然而透过树叶间缝隙看到的东西更是零零碎碎,那些人没有再说话,想必是被其他人控制了,他们一定还躲在某处等着我们露马脚。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透过叶间的空隙望向漆黑的天空,天空是破碎的,月亮是残缺的,黑色的背景里全是亮点。
    
    我也不知道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但看这天,好像离泛夜找到我也过去大半时辰了,虽说冬天天容易黑,但时间毕竟也是过了。
    
    我估摸着,千枭也该等急了吧。
    
    想着,我也不知怎么就下意识往院子里的小楼里望去。
    
    可紧接着我就一愣。
    
    因为楼的窗户是黑的,里面没有点灯。
    
    或者更形象地说,这楼里完全不像住了人的样子。
    
    这太奇怪了,千枭他想做什么,太累了所以一早就休息了?可是他不是有事找我吗。
    
    还是有什么变故。
    
    难道刚才出声的那伙人其实是在里面。
    
    我脑子立马轰地一下,跟炸了锅似的。
    
    我回过头准备问泛夜,却见他猫着身子往另一处探。
    

长烟半世遮孤城(7)

    见他这样,我也忍下了问问题的冲动,回过头继续看那栋黑灯瞎火的楼房,想使劲看出些端倪。
    
    然而此时,泛夜拍了拍我。我再度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扬了扬手,然后起身。
    
    我知道他让我跟着,于是也利索地站了起来。
    
    估计蹲得太久了,一站起来,头就有点犯晕,脚也有点发软,不过所幸一会儿就好了,这一缓过来,我赶紧跟上泛夜。
    
    我不得不佩服他,他在这棵大树的枝叶里来回穿梭,最终又走到了墙边,但我认出这不是我们翻进来的那堵。
    
    几个轻松的跳跃,我们便重回了平地。
    
    重归平地的泛夜看了看四周,不知是侦察还是认路,反正他看了看,就对我说:“走。”
    
    这次他走得不快,也不卖弄他那其实比我也长不了多少的长腿。
    
    我和他并肩走着。
    
    “现在去哪里?”我有点懵地问道。
    
    怎么还走,难道刚才那儿不是千枭的住所吗。
    
    泛夜默不作声地侧头看我一眼,然后又专注于他的脚下。
    
    “刚才那是哪?”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个空的别苑,一条近路。”泛夜回道。
    
    “空的?”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忍不住提高了一个声调。我想不出谁会在空的院子里派人把守和监视。
    
    但这话一出,又是换来泛夜的静默。
    
    如果是以前,这种情况我多半是懒得追问的,可是今天我遇到的事情好像都突破了常规。
    
    所以我破天荒地又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碰巧路过。”
    
    简洁的四个字恰好能解释一切,我不再说话。
    
    拐过几个弯后,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一堵墙…
    
    我有点无奈地望着泛夜,用眼神询问是否又要爬墙。
    
    然而他是用行动回应我的,似乎就是一刹那,他已经在墙上站着了。
    
    我摇摇头,实在无奈。
    
    谁能想象就为见一次面搞得跟飞贼一样在墙上翻来翻去。
    
    好容易终于到了,我已经看见房间内千枭的身影投射在门上,却不得不再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被发现,才从窗缝里溜进去。
    
    也只有进到屋里,我才发现这屋子的内在跟外表差距是有多大,总之一句话,在外面看是寒酸,而能修饰房内氛围的却只有雅致一词。
    
    全套的家具都是赤色的,恰到好处,既不张扬也不内敛,不让人觉得俗气,也不使人觉得突兀。
    
    而千枭坐在这一片赤色之中,显得那么的耀眼。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千枭对我们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闭紧的窗。
    
    对此,我们自然心下明了,自动自觉地退到不会被看到的地方。
    
    “这算什么?软禁?”我一站定,立马就问道。
    
    我有太多东西想知道,所以我现在很想有一个人可以为我解答这些疑惑。
    
    “不算吧。”千枭默默地将桌上的茶水换了一轮。“他们没有限制自由,只不过为了‘安全’着想,如果我要离开这个别苑,会有侍从随行。”
    
    “你还挺理解他们的。”我半开玩笑道。“怎么样,有没有搞回什么情报来。”
    
    千枭摇了摇头。“如果这个身份能得到什么信息,你还会把它推给我吗。”
    
    我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正想着组织句子来转移开这话题,千枭却一下严肃了起来。
    
    “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当即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
    
    “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座城很不寻常。”
    
    是的,这所谓的郗城有太多的怪异之处,我想了想,我们进城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除去最开始那个迎接队列,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似乎在军营里连一个将士都没看到,甚至在我迷路了乱逛那会儿都没有。
    
    按常理,边疆的城池都会有巡城卫队,一天二十四小时无空缺地在城外边界和营队巡逻。可这里却连个影都看不到,实在奇怪。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也只是在那空院子里,不过那也不能算是见到,只能说是听到。
    
    可是仔细想想,这更奇怪了,四处都没人,莫非是所有人都跑到刚才那房子里去了吗。
    
    我不禁失笑,把我的想法和他们说了。
    
    “好像是啊。”泛夜难得开口,却是微微蹙着眉。“刚才我在外面走动的时候也没有遇见任何人。”
    
    “而且这时应该也不会兵练吧。”我笃定地说道。“否则我们的督都大人必定是要出席的。”
    
    说完还看了看千枭。
    
    他除了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茶杯,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我又看了看泛夜,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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