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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莫属:残花败柳俏王妃(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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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一番滋味
“小桃!早点准备好了吗?”靳无语问道。
“啊……小姐……你还吃早点……”小桃张大了嘴巴,难以想象现在这样的况下,她家小姐居然还有心吃早点?!
“我饿了。不吃饭,吃什么?”说着,向西厢房走去。
莫言蜷缩在被子里,睡的正香。自从莫言返祖归宗认了江暮寒这个老爹,便总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不放,她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儿子了。莫言紧紧的抱着江暮寒的天青色绣有白莲的枕头,定是以为自己抱着的是江暮寒呢。靳无语低头吻着儿子的小脸,儿子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说不出的欢心愉悦。幸福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一个体贴入微的相公,一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给她的生命添加了无尚的厚重感。从前她可以装疯卖傻、任妄为、不知所谓,那是因为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今,她再也不是轻飘飘的浮在人世间的孤独灵魂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相公在哪里,儿子在哪里,哪里便是她的幸福栖息地。
“那个……小姐……你、你没事吧?”靳无语异于往常的表现,竟让小桃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靳无语笑笑,她就不可以安安分分地做个贤妻良母吗?瞧小桃那表,仿佛见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小桃,你在这儿照顾莫言,我去做早点。”
“那个……小姐,你还吃得下饭呀?”小桃疑惑地望着靳无语。前几天,风平浪静,她家小姐如坐针毡似的坐立不安;如今怒浪涛天,随时都有帆船的危险,她家小姐倒向没事人似的,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她家小姐做事从来都是这样出人意料!
靳无语懒得再跟小桃唠叨,带着阮桃向厨房走去。
最普通的小米粥加上厨房自制的咸菜,入口清香醇厚,是她的最爱。
靳无语携着煮好的饭菜回到绯雪阁,已没了莫言的身影,寻至秀水苑,晚凤回说,莫言到门首找王爷去了。靳无语来到门首,见到了最让人跌破下巴的一幕。
冷酷、无、不苟言笑的江暮寒携着调皮、捣蛋、上天入地、无所不敢的莫言倚在门首练习投掷。
至于投掷的目标自然是围在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卫军。
和围困飘摇帮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卫军个个箭在弦,刀出鞘,一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厮杀的摸样。江暮寒还和从前一样毫不在意,确切地说,应该叫做不屑一顾!
“莫言,吃早点了。”靳无语喊道。
“哦!”莫言应了一声,抱住江暮寒的腿,仰头道:“老爹!咱们比赛扔石头,谁输了,谁喝粥好不好?”
“好!”江暮寒爽快地应允。
莫言拉着江暮寒的大手,走到院内。自认为这个距离够远了,方才站定,对江暮寒道:“老爹!你站这儿。莫言还站在原来的地方。谁输了,谁喝粥。”
江暮寒点头同意,随手掷出手中的石子。石子穿过大门,不偏不倚,正中身着虎符滚金袍子的领军眉心。那领军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不算!不算!”莫言推着江暮寒往后退,直退至花坛旁。莫言瞅瞅江暮寒,再测测距离,始终放心不下,推着江暮寒再次后退了两丈远,方才放心。“老爹!你站这儿!”
江暮寒一言不发地从莫言手中捏起一枚石子,食指轻弹,石子飞出,再次击中那领军的鼻子。
“不算!不算!”莫言耍赖,又要改变主意。
江暮寒抱起莫言,在莫言左脸上香了一下,笑道:“先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跟老爹比!”
莫言郑重地点头,信誓旦旦地道:“老爹!莫言长大了,一定比你扔的准!”
靳无语笑眯眯地为儿子、相公盛饭,大军压境的危机感被身畔缭绕的幸福淹没。
一家三口团团围坐,最平常的小米粥加咸菜,入口也别有一番滋味。
“奴婢叩见王爷!”诚惶诚恐的柳嫣忽然出现在了饭桌旁。
事实上,那一次进宫,已经撕破了脸皮。江暮寒自然不会怎么待见柳嫣了,后来,又遇上绣娘的事儿,谁也没有心思再搁置在她身上。此刻,她忽然出现,江暮寒、靳无语都颇觉意外。
“什么事?”江暮寒扫了这个不速之客一眼,冷冷地问。
 
  
 
求救
“王爷!奴婢想进宫一趟,特来向王爷请示!”柳嫣抬头迅速地看了江暮寒一眼,便即垂下了眼睑。
江暮寒夹起儿子放在他碗里的酸豆角,放入口中,意味深长地咀嚼良久,方才开口:“这种事,你从前可没跟本王请示过!”
“奴婢知错了!请王爷责罚!”柳嫣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从前进出芰荷王府确实不曾请示过谁,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反常态,说明她心中有鬼了,她继续肆无忌惮,依然难逃干系。她,终究是逃不掉的。可,事实上,她此次进宫,是希望皇上看在她的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高估了自己在江暮梵心目中的地位暂且不说,柳嫣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进了芰荷王府,身上便打下了芰荷王的烙印,江暮寒出了事,她的况也自危如累卵了。皇上断然不会再次纳她入宫,她的未来最好也不过是一个惹人讨厌、受尽折辱的如夫人……相反,江暮寒稳如泰山,即便不怎么待见她,皇上的威名还是可以保她平安无事、自由自在的。况且,她的心从迈进芰荷王府的第一天,便已系在了江暮寒的身上……
江暮寒自然无从得知柳嫣的这些想法,况且,就算柳嫣落井下石,他又何足惧哉!
“你错了?错在哪儿了?本王怎么不知道?”
“奴婢从前进出王府没有向王爷请示,请王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柳嫣伏与地上,轻微的颤抖。
“你可是皇上派来的人!本王怎敢如此托大,拦截皇上的去路!”江暮寒笑道:“请随意!”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柳嫣吓得面如土色。
看着柳嫣颤抖的肩膀,江暮寒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恍然间跪在她面前的人由柳嫣变成了江暮梵!
“行了。”江暮寒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不耐烦的挥手:“你去吧!”
柳嫣颤颤巍巍的退出门去,乘了小轿直奔皇宫去了。
···
中午时分,神色凝重地回到芰荷王府。自然是所求无望了……
···
柳嫣没有直接回她的绮梦轩,而是踏进了她很少踏足的地——绯雪阁。
正如她当初所预料的那样,她落了个两边不讨好的苦差事。此刻,她能求的也只有靳无语了。靳无语这个大大咧咧的正妻自然不会待见她这个试图分一杯羹的侍妾,可是,从靳无语的为人来看,也决不至于撒泼使横,折辱与她,这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绯雪阁一如既往的凄凉、冷清,迷离荒草间隐约可见一些淡淡的绿意,天,就要来的吧。
柳嫣放重了脚步向前,上了枯叶堆积的台阶……
房里的人听到了脚步声,方才出来探视。
“呦!柳嫣姑娘!”晚秋福了褔,诧异的望着柳嫣。“容奴婢冒昧的问一句,姑娘知道王爷的禁令吗?”
“我……我也是情非得已……晚秋,王妃在吗?”柳嫣目光闪烁,面上浮起一抹羞愧的红晕。
晚秋点点头,带着柳嫣迈进门来。
“王妃!”柳嫣一眼看见靳无语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王妃救救奴婢!”
“先起来,再说……”靳无语扶起柳嫣,让了座,又让阮桃捧了茶来吃。
柳嫣低下头,连称不敢,坚持站着回话。
“姐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靳无语疑惑地问。
从前,她是宠妾,她是过客,她和她交情浅淡;再次迈入芰荷王府,她成了她的头号劲敌,她来找她,会有什么事?
“王妃!请王妃宽坐,待奴婢细细说来。”
柳嫣这一番陈诉,扯出一段鲜为人知的伤情往事。
 
  
 
情非得已
原来,柳嫣入宫以后,经过重重考核,成功突围,脱颖而出;一日,今上江暮梵与储玉宫召见入选宫人,一眼便相中了柳嫣;随后,柳嫣和一个叫紫冉的宫人被安排到了皇后的慈安宫,与皇后并居一处。那时候,这二人自是认为这是皇上对她们恩宠有佳的表现。
二人在慈安宫住了一月左右,并不见皇上传她们侍寝,难免怅然若失,正不知如何处置,江暮梵忽然召见二人去太和殿。
太和殿乃是皇上批阅奏章,处理国事邦交,政见要务的地方,皇上在这样威严的地方召见二人,其意何在?
二人忐忑不安的来到太和殿。皇上、皇后二人正坐于一紫檀木几旁品茶。
二人见了礼。
江暮梵赐座。
皇后亲切地拉着二人的手,笑问:“柳嫣、紫冉,宫中妃嫔万千,皇上为何独独对你们两个新入宫的宫人另眼相看吗?”
二人自不敢狂妄自大,说自己如何出类拔萃这样的话语,忙伏地谢恩。
皇后亲自扶起二人,幽幽地忘了江暮梵一眼:“你们在宫外听说过‘瑾色桃劫’这一说吗?”
柳嫣、紫冉均是出身于官宦世家,宫中的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她们的眼睛。只有明察秋毫,把握事态的动向,方能准确体察圣意,再加上谨言慎行,这可是官场中屹立不倒的法宝,这也是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必须明白的道理。
二人听到皇后说起这项“忌”,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置可否。
皇后微笑道:“你们极其懂事儿,不妄言、妄行,本宫极是欣慰。今日传你们来,正是为了此事。外间所传莲妃之事实属多嘴多舌之人妄加揣度之词。莲妃与此事并无多大关联,二人不过有三分形似罢了。昔年,瑾琪也就是后来的瑾华王妃,乃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得意的丫头,心思缜密,处事老练,太后想到的,想不到的,她无一不为太后打理的齐齐整整,可说太后一刻也离不了她。正因她常伴太后左右,和先皇以及众皇子们接触的自然多了起来。人常说,日久生。时间久了,就连皇上也对她有了好感。众皇子之中,又数芰荷王与瑾琪极是相厚。后来的事正如你们所听说的那样,先皇与芰荷王同时爱上了瑾琪这丫头。先皇英明神武,洞察细微处,断不会做出什样荒唐事来,然心下苦楚,自是不能避免,这也是人之常。皇上体会到先皇的苦楚之处,亲往芰荷王府,找到已做了芰荷王妃的瑾琪,说了先皇的况。不料,没过多久瑾琪那丫头便自缢身亡了。皇上当日只是希望瑾琪能够长往宫中走走……哎……”皇后一声长叹,良久,又道:“皇上后悔自己的那番冒昧之词,自不待言。这么多年,无一日不是自怨自叹,自悔自哀。”皇后语气一转,道:“故此,这么多年,皇上见到与瑾华王妃略微相似一点的女子,便屡屡为芰荷王指婚,希望有朝一日,芰荷王能从哀思中解脱出来,重获新生。”
二人听了皇后的一面之词,心中仍有疑窦,但均点头称是,称赞皇上至至,旷古未有。心中却越发忐忑不安。皇上、皇后这样郑重的跟她们谈论此事,其意不言自明。
果然,皇后又说:“你二人一个天与瑾华王妃颇为形似,一个呢,与瑾华王妃颇为神似。皇上和本宫有心撮合你们和芰荷王的一段姻缘,今日就是为了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柳嫣与紫冉低头不语,这不是矜持,而是不愿。世所共知,芰荷王的数十位王妃无一善终,迈进芰荷王府的大门就等于迈进了阎王殿。可是,她们面对的是这世上最位高权重的人物,拒绝的话自然是不敢说的。
“女孩家,就是要矜持些。本宫就是喜欢你二人这个脾气。”皇后毫不介意二人的真实想法如何,顺着早已拟定的程序继续说道:“打今儿起,咱们就是亲姊妹了。姐姐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们。暮寒若是有什么异样举动,妹妹们尽管进宫来跟姐姐说,有皇上给咱们做后顿,怕什么?!进了王府,一样要来宫里常常走动,陪姐姐说说话才是。”
就是这样,柳嫣、紫冉被内定为江暮寒王妃的候选人。
后来,晚晴疯了,江暮梵顺势便将早已训练好的后备队推了出来。
再后来,江暮寒选中了柳嫣,柳嫣就此迈进了芰荷王府。
进府的头一天晚上,皇后与柳嫣说了半夜的私房话,说的最多的竟是柳府大大小小的琐事,又一再叮嘱,进了王府,发现江暮寒有什么异样,记得要跟她说,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给她撑腰等语。
皇后殷切的关心里包裹着的是她整个柳府的未来,乃至性命。
柳嫣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她是皇上特意安排在芰荷王身边的探子,这才是根本之所在。
 
  
 
剑拔弩张
“王妃!”柳嫣含泪道:“不瞒王妃说,奴婢进王府的第一日,便打定了注意,此生跟随王爷左右,鞍前马后,绝无怨言。故此,这么多年来,奴婢从未向皇上泄露过任何实质的秘密。奴婢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非得已呀!为人子女者,怎可将父母命弃之不顾?如今皇上已经将奴婢逐出门墙,请王妃收留奴婢吧。救救柳家吧!”
江暮寒对江暮梵早有防范,实质的秘密自然不会落到柳嫣的手中。说起来这事儿怎么能怪柳嫣呢?靳无语有些为难:“柳嫣姐姐,你也看到了。王府被卫军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如何保你柳家周全?大家各安天命吧。”
柳嫣心头一喜,听靳无语的意思,她是不会为难她的了。这,就足够了。
靳无语没有观测到柳嫣的这一感变化,她的全副身心全都凝集到了“瑾色桃劫”事件上去了。
她清晰地记得那日到泽芝院拜祭莲妃的形。江暮寒那种沉醉于某种幻境的表无言地说明了他和莲妃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
她也曾和柳嫣比对过莲妃和瑾华王妃的画像,二人身上那份灵动气质却又那么一点相似。
莲妃与瑾华王妃之间究竟存在怎么的关系?
皇后的一面之词究竟又有多大的可信度?
靳无语苦思良久依旧理不出什么头绪,可是,此刻实在不是挑事儿的时机。
··
靳无语急于知道事的真相,更为围在府外久留不去的卫军闹心不已,可有的人似乎比她更急。
比如,江暮梵。
与上次明目张胆围困飘摇帮不同,这次围困芰荷王府只几天,早已惹来朝野上下引颈侧目,揣度猜测,议论纷纷。
如今,他已势成骑虎,上下两难。
围而不攻,更加助长了江暮寒的嚣张气焰,据卫军首领回报,江暮寒每日携带幼子倚门挑衅,拿着他的卫军做靶子练习投掷,这么有恃无恐,公然挑衅,他若是忍得下去,他的威信何在?颜面何存?可是,江暮寒这样有恃无恐,自然是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对峙……
动起干戈来,他竟一点把握也无?
飘摇帮!
飘摇帮!
——终成心腹大患!
江暮梵端坐与金銮殿上,今日,他有心要与众臣唱上一场大戏。
“众爱卿对于芰荷王袒护贼首慕容云清,有何看法?”
“启奏陛下,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先皇在日曾言,‘慕容氏民心已失,不足为患’,是以,国家大定之后,未曾加难于燕国后裔,朝野一致称善。伏望陛下不忘先王之志,治国当教化为先。”
“启奏陛下,慕容云清虽属皇室后裔,实是旁枝末节,人单势薄,不足为患。况且,凤仪山边患实与慕容云清无关。此人淡薄雅致,一向为士林之人所称道,恐无逞强夺势之意。伏望陛下体察细微,传承先皇遗志。”
……
群臣众口一辞,无一人不替慕容云清求情。
“这么说,众爱卿都认为,芰荷王无罪了?”江暮梵忿忿地扫视着满朝大臣,这场戏完全脱离了他预定的轨道。
“回皇上,芰荷王与途劫掠钦犯,自是有错在先,然飘摇帮盘踞凤仪山多年,先王在日对飘摇帮恩宠有佳,以至飘摇帮做大,堪与皇室抗衡……妄动干戈,与国不利呀!”
……
这话一出,群臣又立刻附和。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一股怒火在江暮梵心中迅速升腾开来。他本意希望群臣为江暮寒求情,他也曾属意内室郭一先,着郭一先暗里把他的意思透漏给群臣,他则借坡下驴,暂且饶过江暮寒,待时机成熟,再行动手剿灭飘摇帮。他和江暮寒迟早免不了这一战!可是朝中大臣露怯,畏惧江暮寒的浩大声势,一再地为江暮寒开脱,他这个皇上简直成了被架空的光杆皇帝!
他还能等吗?
这一场大战势在必行!
“行了!朕意已决,即可发兵凤仪山,剿灭飘摇帮!”江暮梵怒吼。
“皇上!请三思!皇上……”
 
  
 
缉捕出逃王爷
江暮梵携兵部尚书刘士元直奔兵部而去。
“皇上,请三思……”
皇宫已在视线之外,群臣的呼声还在江暮梵的耳畔。
凤仪山上空依稀还飘着几股尚未熄灭的狼烟,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芙蓉国尚未来得及恢复元气,此刻大肆兴兵,会不会给敌国带来可乘之机?会不会有不安分的前朝余孽乘势四起?干掉了江暮寒会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一系列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翻滚、交叠……
这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他愈是忍让,江暮寒会不会愈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朝野上下对他的懦弱行止又会如何看待?
“一先,传令下去,改道芰荷王府!”江暮梵临时改变策略,目下,他只能选一条折中的路子先走着,江暮寒,算你运气好!
大队人马簇拥着玉辇华盖浩浩的向芰荷王府进发,只行了一之地,江暮梵再次改变主意。命兵部尚书刘士元率队继续前往兵部待命,自己则弃车上马,仅带心腹侍卫数名,抄近道直奔芰荷王府而来。
像往常一样,江暮梵微笑着步入芰荷王府。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守门的阍人急忙伏地磕头。从前江暮梵进出芰荷王府,他们最多也就是微笑着喊一声“江公子好!”,或者行个注目礼也就罢了,总之一句话,尽量少张扬。如今势与前大不相同了。但愿虔诚和尊敬能够保的他们的一条小命,存了这点念想,守门的几个人忍不住就多磕了几个头,而且是带响的那种。
“都起来吧。朕也就是来和你们王爷絮叨絮叨,你们还和从前一样就行了。”江暮梵笑着说:“带朕去见你们王爷吧。”
原来皇上只是和他们王爷唠家常呀!守门的几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抚着隐隐作痛额头,暗自后悔自己刚才磕头时太过卖力。
大队人马跟在江暮梵身后鱼贯而入,向秀水苑围了过来。
“你们王爷呢?”江暮梵随口问了守门的一句,大喊着走进秀水苑。“暮寒!暮寒!四哥来看你了。”
晚凤、晚篱等丫头急忙迎了出来,口称万岁,伏地行礼。
“你们王爷呢?”江暮梵不耐烦的问,心中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回皇上,王爷先前还在书房看书,这会儿不知哪里去了。也许……也许是去看王妃和小王爷去了,也不一定。”晚凤回道。
江暮梵立刻派人去绯雪阁去寻江暮寒,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翻遍了整个芰荷王,也未能找到江暮寒的身影。不止江暮寒,靳无语、莫言连带绯雪阁的三个丫头也没了踪影。
“江暮寒看完书之后去了哪里?”江暮梵厉声喝问。
“回皇上,王爷一直都在书房看书,大概半个时辰之前,奴婢刚给王爷换过茶水。”晚凤坚定的说。
“一直在书房看书?”江暮梵凌厉的目光扫向晚凤,冷冷地问。
“是……不是?一……一直……在在……在书房……看书。”晚秋在江暮梵的凌厉逼问下,渐渐不敢那么肯定了。
“主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你平日就是伺候主子的吗?这样的奴才有何用处?!拉出去斩了!”
江暮梵起身步入书房,书桌旁果然放着一杯苦丁茶,中指探如水中,尚有余温,一本暗黄的书卷反扣与桌面之上。看来那丫头所言非虚。
“传禁卫军副统领徐进,即可带一队人马追捕芰荷王江暮寒家小三人!余下人等依旧守在院外!”江暮寒刚走没多久,又或者根本没有离开芰荷王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就不只他江暮寒一个人知道。
徐进应命而去,江暮梵在书桌旁坐下,随手拿起反扣在桌面上的那本书,正是《孙子兵法》的九变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
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
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最后一句话更是用浓墨重彩做了耀眼的着重号!!!!!!
 
  
 
已有良策
细看那浓重的墨迹下隐约还残留着一些残褪转淡的红、黑,这句话,已被标识过很多次了。
毫无疑问,江暮寒对他早有防范了。
他御赐给他的几位王妃、丫头相继生病死去,他派的密探几乎没有找到过什么实质的讯息,他这么突然来袭,他依旧能够成功逃脱……
如此紧蹙的时间里消失的如此彻底,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恐怕还有什么人暗地里给他传递信息吧。江暮寒的密探已经打到了他的内部,换言之,江暮寒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朝堂之上,这……这太可怕了!
江暮梵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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