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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买房子(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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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陈安平,早就傻眼了。他听家里长辈说过,李昭可能在浦西有亲戚,却没想到对方背景这么深。何建国是什么人?他是上海□□儿子的心腹,间接算沈书记的心腹,沈灵初把对方当好哥们,沈书记更是对这个后生晚辈信赖有加。
  他惹大祸了!陈安平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何建国也不管陈安平想些什么,直接把李昭从对方怀里拉出来。他也是个肌肉大汉,比陈安平还要壮上几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看对方傻气的表情,仍觉不解气,伸手一推,就把对方推倒在地,陈安平屁股着地,撕裂般的疼。
  “我会建议总经理把你开除,做好准备吧!”
  何建国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安平在原地待了许久,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把李昭接到自己的办公室,何建国开始对她嘘寒问暖,话题很快绕道陈安平身上,他性子急,忍不了多久便直言不讳:“侄女儿,你跟那些乡下人怎么认识的?”
  李昭惊魂未定,很快拾起从容。她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老大妈,心性比真正的小年轻要沉稳得多,表舅问起,她就如实答了,隐瞒自己重生和蓄意杀人的部分,只说是正当防卫,何建国越听越来气,憋着股气把脸都憋青了。
  “岂有此理!真有人敢这么欺负我们家的人!乡下人实在无法无天,居然敢跑去表姐和表姐夫家威胁,有没有王法!”
  何建国狠狠发了顿牢骚,见李昭说完默然不语,以为她担心杀人的事,豪气地拍在她肩膀上,道:“李昭你放心,自卫杀人根本不会判刑,更何况你是被害人!那些乡下人不报警还好,但凡报警,我就让他们知道,上海地界究竟谁说了算!”
  李昭得了何建国的保证,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何建国笑道:“李昭你放心,你是我侄女,算半个上海人,上海人团结一心,不会叫乡下人欺负你!就算有人报警,那些乡下人的龌龊习俗众所周知,没人会认为是你的错。相反,你敢于捍卫自己的尊严,正是我辈楷模!”
  说及此,何建国胸口油然而生骄傲之感。
  李昭爱死他这不把“乡下人”当人看的态度了,她也十分认同,那些生活贫瘠,思想更贫瘠的的家伙的确不能称之为“人”,就算陈家后来有钱有势,照旧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放心吧,舅舅给你安排地方住,然后想办法把你调到沪钢工作,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那些乡下人手伸到哪儿都不能伸到外滩来!”何建国温柔地摸着李昭脑袋,“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是我们家族的骄傲!舅舅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昭撒娇似的抱着何建国粗壮的腰身,泪水湿了眼眶。
  她上辈子怎么那么蠢!要是早点来找何建国,哪会吃那么多苦头……她心头渐渐升腾起一种想法,这想法上辈子跟随她很多年——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变得强大,成为像何建国这样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叔侄二人正暖意融融,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出现在门口,打破片刻的安宁。
  “何建国,你来一下,我有事找你。”来人正是沈灵初,他没想到自己下属正和亲人团聚,也就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沈灵初走近一步,看到李昭,顿时愣在原地。李昭看到对方,也颇为惊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定格在少年青葱的面孔上。
  “李昭?”
  “沈灵初?”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沈灵初和李昭是大学同学,也是好闺蜜,两人同为南大毕业生,在学校里十分要好,有人曾开玩笑说他俩是情侣,但李昭和沈灵初都明白,他们仅仅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沈灵初是个同性恋,也就是英语所谓的Gay。
  沈灵初暗恋李昭同乡的学长,李昭当时崇尚欧美自由恋爱法则,对沈灵初绝对支持,在其中拉红线。虽然学长的事最后吹了,但两人的友谊保存下来,沈灵初很高兴能有人理解自己,直到毕业前夕,两人还恋恋不舍痛哭流涕,发誓以后在一起工作。
  可惜毕业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密谋吧,陈家!

  上辈子沈灵初的下场也不怎么好,他跟家里出柜,被父亲赶出家门。他找不到任何工作,“同性恋”的包袱在20世纪末十分沉重,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咒骂。最后他实在无法,跟随情人飞往美国,然后再也没回来。
  “真没想到你就是何建国的侄女!”沈灵初夸张地拥抱李昭。
  眼下两人才分别一年多,算得上久别重逢。沈灵初心里的秘密只有李昭知道,也只有她能明白,所以沈灵初心里最好的朋友,现在为止还是李昭,学生时代的友谊弥足珍贵,不像后来社会上的关系,到底沾染了些利益牵扯。沈灵初自然万分欣喜。
  李昭也很欣慰,重活一回,也算弥补些许遗憾,上辈子大学毕业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沈灵初,每每传入耳中的消息都是对方如何悲惨,顿觉同病相怜。
  何建国听李昭解释他们俩是大学同学,颇为讶异,同时心里更高兴了。有沈灵初撑腰,比他何建国更有说服力,乡下人想为难李昭,更是痴人说梦。
  沈灵初和李昭各自问了些近况,何建国适时插嘴,把李昭的委屈悉数说来,请沈灵初帮忙。沈灵初想也没想就答应,旋即冷笑道:“那些乡下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旁的我管不着,但想欺负我们上海人,最好先打听清楚!”
  “李昭的官司没事吧?”何建国小心翼翼地问。
  “官司?别说得太夸张。”沈灵初声声冷笑,宛若冰窟寒流,“乡下人自作自受罢了,直接到局里做个笔录就好,自会有人去查明‘真相’,叫那些黑心买卖全都受到惩罚!”
  沈灵初绝对不是说着玩,凭他的身份,办成这件事实在是小菜一碟。80年代是个很动荡的时代,处于历史转折点,新老思想激烈斗争,灰黑地带数不胜数,成功与否完全凭双方手中的势力,法律很少能起作用,因为法律本身就是模棱两可。
  浦东,陈家村西。
  昏暗的土房子里,五个男女围成一团,大榆木圆桌上摆放各色农具,锄刀、犁耙寒光森森,尖锐处磨得十分精细,最坚硬的木材也能轻易刮断。
  烛火幽幽,土房子的轮廓并不明显,隐约有个土炕的形状,里面烧着火,火光和红蜡交相辉映,木门上栓,却不曾有太大作用,木头陪伴这所老房子已经几十年,凡是有棱角的地方全烂了。很明显,这是个穷人家。
  圆桌上还有个搪瓷盆,多处泛起黑铁皮,里面盛了满满的茶水,五个人面前都有一只碗,谁想喝水就从盆里舀来喝。
  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陈老头的孩子,大春,二牛,三虎,四秋,五狗。
  老大陈春花是个女人,膘肥体壮嗓门粗,两道浓眉飞起显得十分凌厉,她率先开口,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嗓门堪比掐着脖子的公鸡:“陈安平的消息都知道了吧?那小蹄子还真有些本事,把个书记的儿子当靠山,该怎么办你们说呀,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吧!”
  “不管咋能啊,钱都花下去了,那女人就该是咱家的!要给邻居晓得家里跑了女人,我们还不能追回来,脸都要丢光了!”老三陈老虎人如其名,出了名的狠毒,他家女人也是买来的,从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女人本来就是买卖用的赔钱货,钱花下去还有什么好说的,活该你待在家里生孩子做家务,谁家叫你是女人!不听男人话的女人,就往死里打,总能把她那股牛脾气打过来。
  老二陈老牛为人更加稳重:“丢脸是小事,如果被村里其他女人知道了,个个去外滩找帮手,村里要闹出大事。”
  “大哥你说怎么办?”陈老虎眉间凶煞跃然而出,好似地狱来的讨命鬼,他平日就是家里最凶悍的男人,打架闹事啥的都是他领头。
  陈老牛把他的旱烟在桌沿敲了敲,沉声道:“陈家村不是什么富村,但我们骨气还是有的,到这儿来的女人要想离开,除非是尸体,陈家村的人不能给外人欺负了!”
  一段话说得在场众人豪气薄天。
  老五陈老狗长得很瘦小,他是家里年纪最小的,活儿干得少,安逸惯了不想惹是生非,于是犹犹豫豫地建议道:“还是算了吧,人家爹可是大官,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我们小地方的人惹不起这种杀神。”
  “五狗,你小子胆儿也太小了!”陈老虎抄起桌上一把锄刀,恶狠狠地挥舞着,锋口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悲鸣,“当官的了不起啊?告诉你,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敢对我怎么的,我就杀到那孙子家,把他全家砍了!”
  陈春花扯着大嗓子,帮陈老虎吆喝:“老五你怕个鸟!咱家老四也在政府里工作,还怕了那小浪蹄子不成!”
  陈家有底气的原因之一,就是四姑娘陈秋月,她很小就去外滩扎根,勤工俭学读完高中,然后被分配到工厂工作,因工作表现突出提拔很快,现在是沈书记的秘书,位高权重。
  “大姐说得对,老四前些个儿给家里递话,等他手上的事办完,李昭那贱·货就不会逍遥太久!”陈老牛神秘一笑,嘴角弧度令人胆寒。
  沪钢钢铁厂,总经理办公室。
  “何建国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想和李昭单独商量。”沈灵初命令何建国。
  何建国皱皱眉头,凝望李昭半晌,而后衔命而去,细心帮两人把门户掩好。
  在沪钢,他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能干的,但他最有眼力,也最能办实事,所以沈灵初打算投机后,他成为最重要的帮手,鲤鱼跃龙门和沈家搭上线,如今也是人上人。
  沈灵初的架势,分明是想谈些隐秘,不该他知道的就把耳朵捂上,何建国很有自知之明。
  办公室就只剩下李昭和沈灵初。
  “李昭,我想和你说说——关于祁阳。”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沈灵初认为自己没必要隐瞒什么,大学时候,李昭甚至跟他开玩笑,以后要是找不到好男人,可以跟她形婚。
  李昭眼神闪了闪,见沈灵初神情颓废,大概能猜到“祁阳”跟沈灵初是什么关系。
  

  ☆、猜测吧,过去!

  她当初知晓沈灵初是个Gay时,不仅不反感,还挺新鲜的。李家世代书香,她读过不少古籍,知道“龙阳之好”是个什么东西,认为那是个人自由,就没怎么上心。也就是她表现得不上心,被沈灵初看在眼里引为知己,维系着四年的同窗情谊。
  李昭细细咀嚼“祁阳”二字,觉得十分熟悉,略一回想,顿时恍悟,他就是沈灵初前世的情人!沈灵初为了这个男人出柜,饱受非议,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
  二人的宿命纠葛,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祁阳是美籍华裔,自祖父母那辈起就定居美国,1987年带着祖父母的遗愿回国办企业,是头批在大陆淘金的海归派。他和沈灵初的感情十分深厚,面对沈书记的压力也毫不妥协,但他的事业受到很大影响,好不容易成立的公司毁于一旦。2005年,恰逢马萨诸塞州同性婚姻合法化,他怀着满腔遗憾,带沈灵初回美国结婚。
  李昭作为过来人,十分清楚这段感情不容易,祁阳是个值得沈灵初付出全部的男人,可他们的感情不能被世俗承认。直到疯车碾过她四十多岁的身躯那年,国内对Gay的态度才有所好转,但大环境仍旧是不认同。
  沈灵见李昭目露了然,明白对方已经猜到祁阳身份,于是也不多做赘述:“我爸爸好像知道祁阳的事了,他要我明天回家说清楚。”
  语毕扶额,眉间尽是疲态。
  “你打算怎么办?”李昭顺着他的话问。
  “我不能叫祁阳受委屈,是我把他带到这条路上,就要对他负责。可是我爸爸——说实话,我很不放心他身边那个女人。跟家里摊牌不难,可便宜了那个女人,我怎么也不甘心!”
  沈灵初心头大恨。陈秋月年轻貌美,攀着她他爸的关系成为纪委书记秘书,不清不楚好几年,他妈妈被两人活活气死,临死前还拉着他的手声声控诉:“灵初,妈妈是被陈秋月那个女人害死的,你一定要尽快把她送下来,妈妈不甘心!”
  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痛恨“乡下人”!
  他早对父亲失望,所以祁阳的事也不准备顺着对方的心来,但该伪装的还是得伪装,他苦苦忍着继续和那对奸夫□□住在同一屋檐下,就是想寻个机会,完成妈妈的心愿,陈秋月那个女人,不该活着……
  沈灵初面色阴郁,手掌渐渐握成个拳头。
  李昭见状,心头有几分了悟,困扰许久的疑惑也得到解答。
  自从得知表舅的上司就是沈灵初后,她就有这个困惑——1988年改革与混乱并行,投机倒把分子就是那个时代的先驱,他们就和80年代初期搞大包干一样,明文规定是犯法,却已经被大众认可,成为势将必行的改革方略。
  然而,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表舅为什么会中招?
  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不会有风险,但即便要抓典型,也不可能抓到“有后台”的人身上去,尤其是表舅,找“领导”批个条就能赚钱,行事处于法律边缘,比真正的投机倒把分子要收敛些,已经是慎而又慎,为什么偏偏是他?
  现在她得到答案,或许跟沈灵初有关。
  表舅何建国无疑是沈灵初的心腹,沈灵初跟祁阳的事他明显知情,沈书记作为沈灵初的父亲,得知此事必然恼火,但他的怒火不会烧到自己儿子身上,很大可能转移给作为“帮凶”的表舅,投机倒把罪只是个借口罢了。
  “沈灵初,你不能跟家里摊牌。”定了定心,李昭对沈灵初道,无论如何,她表就不该沦落到那般下场,“到时候,不光你会有危险,我表舅他……”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沈灵初也能明白。
  沈灵初怔了怔,而后嘴角噙一抹苦笑:“我想也是,爸爸不会任由我胡来,他高高在上,有一千种方法对付我,更何况家里还有个狐狸精在撺掇。我一意孤行,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更加便宜了贱·人。”
  “对不起,我——”
  “你没必要道歉,是我糊涂了。”沈灵初摆摆手,“谢谢你的提醒,否则我可能真要做出傻事,妈妈还在天上看着我呢……”
  沈灵初是个很聪明的人,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说的就是他。他太容易被感情所扰,愿意用千万倍的情谊回报那些给予他温暖的人,所以他会不计得失地去爱祁阳。同时他是个睿智的人,他的睿智会让他很容易分清当下利弊得失,即便被感情冲昏头脑,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李昭好像个警报器,如果没人告诉他跟家里闹翻的风险,他说不准脑子发热就不管不顾了,就好像上辈子。但李昭很明确提出问题,他聪明的脑子很快分析出对方说的话多么正确,更何况还会牵扯到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他行事前便会三思。
  他爸爸是个什么德行,沈灵初最有发言权,他毫不怀疑对方的怒火会烧到何建国和葛叔身上,他做下的事,不该由别人买单……
  “暂时这样吧。爸爸那边我会尽量稳住,祁阳——他会明白的,他是个好人,说过愿意等我一辈子……”说着说着,沈灵初眼角溢满泪水,想起祁阳的海誓山盟,整颗心都是暖的。
  祁阳是这辈子唯一一个给予他家人般温暖的男人。
  两人就此约好。
  几个月都没有动静,陈安平被辞退,陈家人也没有动静,警局更没有立案调查,李昭才确定最大的隐患已经解除,她忙给家里打电话确认。
  李父李母得知女儿安全,激动得热泪盈眶,招呼何建国看护好女儿,绝对不能再让她单独出门了。何建国再三发誓,并答应定期往家里写信报平安,二老才依依不舍地把电话挂了。
  长途电话太贵了,事情没法说清楚,具体经过还得通过信件往来。李昭认真把来龙去脉写清,确定没有遗漏才寄出去。
  

  ☆、蒙人吧,天才!

  一个不知名的女孩代替了她,成为杀人凶手,李昭相信父母会理解。
  如今她有何建国和沈灵初庇护,也不怕陈家人找上门来。父母虽然动不了陈家人,但两人都是南京本地大族,族人上千,陈家想在本地动二老,还没那个资本。
  上辈子就是因为太大意,以为逃回家就安全了,所以被陈家人抢回浦东,到了人家地界就是人家做主。
  这回李昭想通了,她警告父母必须住在单位或乡下老家,不能继续留在他们家那个小房子里。单位是国企,在那儿捣乱就会上升为政治问题,到时候无论你上海还是南京的,无论你有多少人,通通枪毙!
  老家那片更安全,周围住的全是本族人,何家和李家加一块儿,少说也有近千人,陈家村区区几百人,也就在浦东耀武扬威,到了外省根本不算什么。
  父母在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李昭终于彻底放心。
  有沈灵初和何建国两层关系在,李昭进入沪钢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她有大学的文凭,很容易分配工作。如今的人不能出去找工作,都是分配制,少部分人冒着坐牢的风险搞个体户,或者像何建国那样投机钻“价格双轨”的空,投机倒把。
  何建国给李昭找了个文员的工作,每天工作很清闲,关键是能待在员工宿舍,陈家人根本不敢到国企里面捣乱。陈安平已经被辞退,沈灵初作为总经理有这个权力,为安全起见,他把沪钢所有浦东人都辞了,引得沪钢上下一片叫好。
  高傲的外滩人眼里,那起子乡下人就该滚回乡下地界!
  事情全部解决,李昭仍旧不敢怠慢,她很清楚地知道,1990年浦东开发后,陈家水涨船高得了天大的好处,别看浦东现在穷得跟什么似的,再过一年多,陈家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扶摇直上成为上海新贵,政商两界人脉广博。
  她不能叫这种事发生。
  为今之计,她必须切断陈家崛起的最初因由——陈家村的土地。
  陈家世代扎根浦东,在陈家村有大片农田和十几座老房子,1990年拆迁后,得到浦东半筒商品房和两座别墅作为补偿。
  陈老牛是个有头脑的,主张把房子租出去,每年都有大笔大笔利润入账,这笔钱又被用来投资更多房子,2000年后,房价开始疯长,陈家正式崛起,成为房地产大亨。
  也就是说,一切的根源,都是陈家村的房子和土地。
  她必须断了这根源!
  “表舅,你身上有多少钱?”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就是何建国。
  何建国不知小侄女儿要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答道:“我每个月工资60块,攒了五年多,大概有千把块——这是明面上的。”
  说罢,何建国忽然压低嗓音,嘴唇附在李昭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跟着总经理干活,也有一年多了,总经理给我提成,有一千块,加在一块儿总共两千多块。继续干下去,明年还会更多。”
  何建国不介意把这些隐秘告诉李昭,总经理信任小侄女,她加入这行当是迟早的,不如早些叫她有个准备,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只有自家人才放心。
  李昭细细盘算,两千多块,在这个年代算一笔巨款,但不足以买下整个陈家村。她太了解陈家人,除非给他们巨大利益,否则要这些扎根在浦东的农人离开家乡土壤,可能性很小。
  要断了那家人的财路,必须断绝全部,她不能让那群混蛋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机!
  何建国的财路给了她启示,钢材价格双轨制绝对是巨额暴利,可惜沈灵初搞的规模很小,每年就两三千的利润,如果把生意弄大,就可以直接走上第一批万元户的行列。
  留给李昭的时间很少,现在已经是1988年11月,1990年4月18日政府将正式宣布开发浦东,那时候就算个傻子也能明白地盘多值钱,谁还肯卖?
  她已经是沪钢的员工,也看到了表舅和沈灵初干的暴利买卖,眼下“来钱快”的行当,除了个体户就是投机,投机更为迅速,她有这个渠道,自然不怕冒险,反正结果再坏,也不会是上辈子那么凄惨。
  政府大院,沈家大宅。
  沈东海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个搪瓷杯子,小口小口喝茶。茶叶青翠欲滴,在水面上漂浮不定,似心神不宁地随波逐流,又似毫无悬念般舒展身体。
  沈灵初坐在沈东海对面,面色平静,十多年来他们父子都是这样,即使面对面也无话可说,沉默却不尴尬,仿佛本应如此。
  “沈书记,我帮你换杯茶来。”陈秋月笑吟吟从内室出来,贴心地提议道。柔软白嫩的小手有意无意触碰沈东海,引得对方心神荡漾。
  只有看到陈秋月的时候,沈东海才会感觉好些,女人的青春美丽,让他回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他感觉跟前任老婆过的都是糟心日子,自己是大学生,而对方只是个没读过书的村姑,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每天柴米油盐没劲透了。
  陈秋月不同,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大学生,谈吐得体落落大方,只可惜陈秋月是“乡下人”,跟乡下人扯上关系会被笑话,他好歹大把年纪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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