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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杀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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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扬脱口而出道:“凭什么?”
女子道:“你说凭什么,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关扬眉毛皱了起来。
女子道:“你真的忘记了?”
关扬仔细地想了一想,感觉有了点头绪,却怎么也想不出具体忘记了什么,但又不愿承认忘记了。只有闭口不答。
女子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假如你连这种事都能忘记的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告诉你,你可还记得我昨天给你吃了九日腐心丹?”
关扬一惊,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但表情却有点怪怪的。
“我想起来了,你对我下了毒。”
女子哼笑了一声,眼神能把关扬穿出个洞来,“看样子你完全没把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放在心上嘛,真看不出。”她伸出一只手指在自己的腹部点了点,道:“你用手按一下肋骨下左三寸的地方。”
关扬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但还是照着她的话照做了。
“哎呦——”
关扬一声痛呼,双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女子道:“我向来说到做到,既然给你下了毒就一定是下了毒,这一点你要清楚。”
关扬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女子道:“你好好表现,明天我就把解药的第一个药方给你,连续服药三次便可彻底解除。你可别小瞧这九日腐心丹,我敢说这天底下没几个人知道它是怎么解的,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关扬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张口便道:“你这个坏女人,分明是你给我下了毒,现在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女子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就是坏女人,怎么样?”
“你”
女子一扬手,一个东西便飞了过来,关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东西就砸到了头上。是他的枕头。紧接着,又有一个极大的东西照他头上盖了下来,关扬手疾眼快地伸手接住。这次是他的被子。
“你干甚么扔我的被子?”
“我才不用臭男人用过的东西,给我换新的。”
“哎,我的衣服”
“这个不能扔”
“啊,我的宝贝”
*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扬又坐在楼前的门槛上发起了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各种打马而过的公子哥儿和俊俏的姑娘们嬉笑着走过,偶尔还有成队的官差,牵着一两只精壮的猎犬经过。这些在以前都是最能吸引他的事情,可今天却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真的在发呆。
一个风尘仆仆的客人走了过来,走到关扬跟前却不见他起来招呼,不禁有些恼火。但他显然是一个有修养的客人,虽然很生气,表面上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伙计。”
关扬没有理他。
“伙计。”
关扬依然没有理他。
“伙计——”
关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即抬起了眼皮。可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那人已经气得一甩衣袖走了。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破酒楼还摆什么架子,早该关门了”
关扬懒得再看那人一眼,垂下去的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着,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说明他的心情不太好。
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柔柔淡淡的,万物在地上拉扯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一天就要过去了。可是老板还没有回来。
关扬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回去随便让厨子做了点晚饭,然后端到了女子的房间里。
女子并不感到意外,也不客气,坐下便吃了起来。
看关扬还在一旁站着,便道:“坐下一起吃。”
关扬没有坐下,反而后退了一步。
女子一怔,随即勾唇一笑,继续吃了起来。
关扬道:“等会儿我要出去一下。”
女子点点头,应道:“嗯。”
关扬又道:“我得去找找老板,他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向自己报告,好像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她淡淡道:“那你还是快去的好,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他或许被人打劫走了呢,这个时候就该你这个小伙计英勇救主了。”
关扬有些诧异,没料到她这么通情达理,转身就要走。
女子忽然道:“既然我需要长期住在这里,就不能引起别人丝毫的怀疑。从今天起,你就对外说,我是从远方投奔你而来的表妹。”
关扬回头,“那么表妹,你该如何称呼?”心中却想到,在第二楼里,这个表妹怕是只能见见老板了。
女子迟疑了一下,道:“木青青。”
“木青青?”关扬的嘴角勾了个极轻微的弧度,“我叫关扬。”
出了第二楼,斜对面是一家久负盛名的医馆,老郎中正叼着烟斗站在门口吞云吐雾。
关扬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老大夫,生意兴隆啊。”
老郎中瞪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白烟,道:“荒谬,开医馆的生意兴隆了还得了,那每天得死伤多少人呐!”随着他说话,嘴边的白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极其生动可爱,关扬忍不住笑了一下。
老郎中道:“我瞧第二楼可到了晌午才开门营业,王归那小子又醉死了?”
王归正是老板的名字。
关扬道:“老板他昨日找徐铁匠喝酒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我正打算去看看,万一醉死了也好背他回来。”
老郎中哼了一声,“酒鬼!”然后把烟斗在台阶上磕了磕,揣在袖筒里进去坐诊去了。
关扬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道:“烟鬼!”
徐铁匠的打铁铺子并不太远,在隔壁街道的一头,关扬没多久便走到了。
奇怪的是,打铁铺子今日并没有开张,炉子里也是冰凉的。不远处徐铁匠家的门紧紧闭着,看样子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开门。
关扬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铁。他已经来过这里几回了,因此并不算陌生,直接往屋里走去。
“徐铁匠,在吗?我来找我老板。”他在门外停下,叫了两声。
以往这个时候,屋里便会有人回应,然后老板就满身酒气地出来了。可是今天,没人应答。
关扬环顾四周,然后目光就定在门扉底部边缘上,那里有一个豆子大小的长长的红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老板?”话音未落,一双手猛地推开了门。
屋里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他的老板。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关扬震惊地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人,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之后,他缓缓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似乎想探一探他的鼻息。
猛然间,他注意到老板的右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老板的手握成了拳头,紧紧将那件东西攥在手心,已经变得十分僵硬,想要取出东西来只有掰开他的手指。
正当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呼喊,“徐铁匠在吗?”
关扬猛地一窒。毫不犹豫地掰开老板的手指,拿出那个东西塞进了怀里,然后快速跑了出去。大概是心中惧怕,跑得跌跌撞撞的,脚下一扭便栽在了地上。
眼前正好出现一双脚。
穿黑衣的男子在他面前蹲下,好心问道:“你怎么了?”
关扬脸色发白,浑身抖得厉害,满是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男子,嘴唇直哆嗦,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男子的脸色一变,直接从关扬的身上跳了过去,直奔屋里。关扬这才看到,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衣,一个穿着蓝衣。
他们都没有动,等进屋查看的黑衣男子回来,对他们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就听那蓝衣的男子低呼一声,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报官呐!”
'(004 不速之客)'
夜色渐渐变得浓郁,家家户户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让人倍感温馨。可关扬的心却恍如处在冰天雪地里,冰冷彻骨。
就在不久之前,他在徐铁匠家发现了老板的尸体,徐铁匠却不知所踪了。衙差们怀疑是徐铁匠谋杀了老板,可是关扬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想不到徐铁匠杀老板的理由。
作为案件的第一目击者,关扬跟着到衙门,向县老爷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他没有提及老板死时手里握着东西的事,原因很简单,他向来信不过官府的人。
晚风吹来,凉意阵阵,关扬裹了裹衣服,发现他穿的还是好几天前的衣服,前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破了两个洞。他突然想起来老板以前给他缝补过衣服,那是他见过的缝得最丑,却是最结实的的衣服。
老板说,他很像他的小儿子,他的小儿子很早的时候死了,他经常给他缝补衣服。
路过一家成衣店,店门口站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正在拼命地招揽顾客,但结果却不怎么理想。那胖子见关扬走了过来,立马上前扯住了他,笑眯眯地介绍,“这位小哥,本店最新推出了新款的服饰,样式新颖,结实耐磨,进来瞧瞧吧?”
关扬不想搭理他,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钱的吗?”
胖子一愣,上下瞧了他两眼,果然松了手。
关扬正准备走,胖子忽然又黏了上来。
“哎,别走啊小哥,我们还有各种女装,物美价廉,买了回去讨好心上人,姑娘一高兴说不准就遂了你的愿,嘿嘿,你说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这番话的确很令人心动,但前提得是在有这个心上人。
关扬道:“我现在没有闲情买衣服,也没有钱,你快让开。”
胖子急的快要哭了,“小兄弟,你行行好,算是帮大哥一个忙行不,我今天要是再卖不出一件衣服,就就得”
“就得怎么样?”
“就得关门大吉了!”
关门大吉四个字像是钻进了关扬的心窝里,弄得他很不舒服。他的声音慢了下来,“可是我真的没有钱。”
胖子道:“没关系,我信得过小哥,你先把衣服拿走,回头把钱送过来。”
就这样,关扬拎着一小包衣服回了酒楼。
回到酒楼的时候夜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酒楼的们大开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保持着他走时的模样。
关扬没有进门,而是在门槛上坐下,眼睛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从老板手里拽出来的东西就放在怀里,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拿出来看看。他浑身乏力,也不想动弹,如果现在身后有一张床,他一定会立马躺下去,而且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这样漆黑纯净的夜空下,睡过去,就算睡个一百年也没有问题。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没多久一个人影便坐在了旁边。
木青青把一壶酒放在关扬脚边,她手里也拿着一壶。
“我在酒窖里找到的,还不错。”
关扬拿起酒壶,凑上去闻了闻,道:“二十年的梅花酿。”
木青青惊奇道:“这么厉害!”
关扬道:“这是老板最爱喝的酒。”
木青青不说话了,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似乎也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关扬突然开口,“老板死了。”
木青青放下了酒壶,疑道:“怎么死的?”
关扬摇了摇头。
木青青看了他一眼,目光转移到他手中的酒壶上,道:“你一口酒也没有喝,难道这酒里有毒?”
关扬没有回答。
木青青又道:“有毒倒也无所谓,正好我们两相抵消了,我最讨厌欠别人了。”
关扬这才看了木青青一眼,发现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件黑衣服。“你这衣服不能再穿了,明天就换下来吧。”说着把手里的包袱放在她怀里,起身进去了。
片刻后酒楼里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木青青就着光线打开了包袱,看到里面是两套女式的裙衫,一件是月牙白色,一件是桃红色,都是比较朴素的样式。
这个时候,关扬已经转到了楼上,他经过的地方亮起了一路烛光。
木青青冲他扬着衣服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我现在正需要两件衣服,多谢了。”
回应她的是几盏幽黄的烛火。
*
整整一夜,第二楼里灯火通明。
关扬坐在柜台前,静静地喝茶。柜台的边上放着一只剥了漆的算盘,底下压着账本,这是老板以前总在摆弄的两样东西。
关扬拿起账本随便翻了两下,从账本上每页寥寥几笔的记录就可以看出,这座酒楼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差。就好比有几天,非但没有盈利,反而因为进货而赔了银子,最后弄得入不敷出。
关扬心中暗暗叹气,这座酒楼的命运看来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而他的老板则作为这一过程的见证人,并且先一步离它而去了。
幽深的夜里四周寂静无声,淡淡的叹息声像水波一样蔓延开来。关扬合上账本,定定地看着黑洞洞的门口。
一阵诡异的凉风吹来,身形如鬼魅的男人一闪便坐在了桌子旁边。
“伙计,有酒菜吗?”声音是沉静而明朗的。
关扬沉默了片刻,道:“客官,已经打烊了。”
客人疑道:“是吗?”
话虽如此说,但关扬认定他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就算听见了也会装作没听见,他是打定注意要在这里吃喝了。如果在以前,老板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客官,你从外面进来,没看到天色已晚吗,已经打烊了。”
“可是你们这里还开着大门,灯火通明。”
关扬沉默了下来,低头整理账本。
客人道:“我旅途疲惫,饥肠辘辘,只想吃点东西。”
关扬道:“厨子已经睡了。”
客人又道:“那有酒吗?”
关扬道:“酒在后院酒窖,要喝你自己去拿。”
客人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你不去拿?”
“是你要喝酒,又不是我喝。”
“似乎是这样,但是也不对,应该你去拿来给我喝。”
“如果我偏不给你拿呢?”
“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拿?”
关扬觉得自己有些不耐烦了,他很好奇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连他这么显而易见的逐客令都听不出来。
这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风流俊逸,丰神俊朗。长了一张花的脸,却有一个猪的脑子。
客人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后退两步坐在了一条板凳上。他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瞧了片刻,道:“板凳坐的不舒服,要是换成椅子就好了。”
关扬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他都想上去掐死这个人了。他道:“你说的很对,虽然这个酒楼就快要关门大吉了,但我还是会考虑你的建议。”
客人忍不住又凑上来,道:“你说要关门大吉?”
关扬道:“是,你能不能不要烦我了。”
客人忽然愣住了,“你认为我是在烦你?”
关扬道:“不然你以为呢?我知道你又饿又累,但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思招呼你,这里有酒也有能吃的东西,你随便找来吃喝好了。”
客人盯着关扬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渐渐露出一种好像是遗憾的表情,“你都这样说了,看来我是注定喝不到你的酒了,我走了。”
言毕,竟真的直接离开了酒楼。
关扬看着他走,心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只是个小插曲,谁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这个插曲会延续到第二日的上午。
关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柜台上睡着了,而面前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年轻人。之所以说他们凶神恶煞,并不是他们长的凶神恶煞,而是他们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让关扬感到既好奇又有点好玩。
他们见关扬清醒了,便分别往两边退开,露出坐在中间一张桌子上的年轻人。
正是昨晚那位花儿一样的客人。
客人今日穿了一件蓝白色的织锦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坐在桌子边一张崭新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伙计,我们又见面了。”
关扬吃惊地看着他,道:“是你?!”
客人道:“自然是我。”
关扬摇了摇头,“我不是说昨天晚上,而是说昨天下午,在徐铁匠的家里。”
客人迷惑地看着他,然后猛然道:“你是当时的那个”
“对,就是我。”关扬认真道,“在铁匠铺死的那个是我的老板,也就是这座酒楼的东家,还要多谢你们去报了官,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客人想了一会儿,道:“那你倒不必谢我,是白风告知我你老板的死的,是黑水去衙门报的案,我从始至终都没出一份力。你要谢就谢他们好了。”他指了指那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三位都要谢!”关扬边说,边从柜台里走出来,冲三人深揖一礼,“多谢三位仗义出手。”
客人笑道:“你这谢礼未免也太轻了些,我们大老远的跑来,可是又累又饿”
关扬知道他是对昨晚的是耿耿于怀,无奈笑道:“几位请上座,酒菜立马就上来。”转而进了厨房。
就在这时
“关扬在哪里?”
关扬还没走远,听到声音便退了回来,看到两个穿着官差衣服的人进门来,又叫了一声,“关扬可是在此处?”
关扬认得那个人,立马道:“我在!”
喊话的官差打量了他几眼,懒洋洋地道:“王归的案子今日要结了,他在这里也无甚亲友,你即是他伙计,就去见个证,也算早日了了一桩心事。”
关扬心中一沉,问道:“死因是什么?”
官差道:“醉死的。”
这个时候,另一名官差拉了拉他到袖子,小声说道:“八哥,万宝斋的那场斗酒快开始了,你快点。”
官差便道:“话我已经传到了,你抽个时间过去吧。”说完,两人头也不回也走出了第二楼。
沉默了片刻,客人道:“看来今天的这顿饭又吃不成了。”
关扬转身走进了柜台,道:“无妨,厨子会做饭菜给你们的。”他从柜台里拿出一块玉炔,“是不是你的?”
客人看到玉炔明显地一惊,又伸手摸了摸身上,确认不在之后才接过玉炔,疑道:“怎么在你在里?”
关扬道:“你之前来时掉的。”
客人又问道:“你可知这块玉价值连城,为何还要归还给我?”
关扬不舍地看了玉炔一眼,道:“我当然知道这块玉很值钱,也不怎么想还给你,要是你今天没来的话说不定它变成银子了。”
客人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时沉默了下来。
关扬钻进柜台里捣鼓了一阵,然后交代了几句点菜的注意事项,便直奔衙门而去了。
白风看他走远,凑到客人跟前,低声道:“公子,连先生已经到了,咱们要不要”
客人收起玉炔,又打量了一眼第二楼,淡淡道:“急什么,先吃饭。”
'(005 杀人案)'
关扬很快便到了衙门,他脸色不太好,也不跟人说话,只有在进停尸房的时候打发走了随行的衙差,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停尸房里放置了四五具尸体,都用白布盖住了全身。关扬大致扫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露出老板惨白而僵硬的脸。
明明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突然变成了一具死尸。关扬第一次觉得人死是件可悲的事。
他盯着老板的脸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缓缓开口道:“其实我很喜欢呆在第二楼,虽然它总没生意,又破又小,连第一楼的小厨房也比不上,但我就是喜欢。”
“从以前我就担心你会哪一天突然死掉,结果现在你真的死掉了这样也好,我马上就会把你的酒楼卖掉,死了就看不到了,也不会感到难过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讨个公道。”
说完三句话,关扬默默朝老板鞠了个躬。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从衣袖里捻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接着将银针刺入老板的喉咙下方,停了片刻,又把银针抽了出来,银针的尖端一接触到空气立马变成了黑青色。
关扬阴沉着脸,盯着银针看了片刻,然后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包起来放好。
接着他又解开老板身上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连胳肢窝和脚趾头都没有放过,结果却只在肩头位置发现了一道寸许的细小伤口,且看不出什么异常。
肩头上的伤口
关扬紧锁着眉,绞尽脑汁想着与之有关的任何可能,突然间,他想到了从老板手里拿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片金叶子,薄如蝉翼,轻如柳叶。
关扬注视着老板受伤的肩头,目光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他那只半握着的手。摊开,手掌心赫然一个和肩头一模一样的伤口,连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也被割破了。
好凶残的杀法!这是关扬的第一个想法。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酒醉而死!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这时,房外传来人的脚步声,关扬抬起头看了一眼,迅速把一切恢复原样,然后走出了停尸房。
他刚走出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系着围裙的提着水桶的佝偻老人,他的围裙是白色的,但已经很难看出它原本的颜色了,上面还沾了点点的暗红。由这几点就可以断定,这个老头是这里的仵作。
老头提着半桶水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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