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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侠玉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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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再落店打尖,买了些干粮,迳向南关走去。
  走出城外的南关大街,即见距官道不远的柳林里有座小祠堂,决心进去休息并吃些干粮。
  进入小祠堂,里面尚称洁净,就在无门的左厢房内坐下来。
  匆匆吃罢干粮,立即闭目假寐,由于盘费的不足,他不敢中途久停,决心日夜兼程,尽快赶到神女峰.
  一夜飞驰,乍得安息,不觉执杖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欢声喝彩!
  陆飞鹏心中一惊,倏然睁开眼睛,只觉满院阳光,耀眼生花。
  急忙提杖奔至院中一看.天将近午了.
  陆飞鹏暗怨自己爱睡,匆匆走出祠堂来。
  出门一看,这才发现官道上,不少劲装人物,正向正南奔。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欢声烈彩传来。
  陆飞鹏循声一看,只见正南二三里外的官道一旁,围满了一片人群,那声烈彩,正是由人群处传来。
  这时他虽然心急赶路,但好奇心的驱使,他忍不住要过去看一眼热闹。
  二三里地的距离,如果展开轻功,仅是刹那之间的事,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只得随着其余人等,大步前进。
  就在这时,身后蓦然传来一声怒马长嘶.
  陆飞鹏回头一看,只见数匹高头健马,挟着滚滚土龙,迳由南关街口内,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当前一马上,是个虎目炯炯的劲装老者,其次是两名背刀的劲装大汉,再其次是一个座骑青马,身穿粉缎公子衫的少年,一望而知,他们不是同一伙人。
  陆飞鹏打量间,发觉身穿粉缎公子衫的少年.一挥手中马鞭,坐下青马突然速度加快,直过老者大汉,电掣驰来。
  劲装老者和两名大汉,自是不愿在马后吃土,也纷纷挥鞭,催马狂驰!
  四匹健马,争相抢先,势如风驰电掣般,眨眼已到了近前。
  陆飞鹏凝目再看,这才发现当前身穿粉缎公子衫的马上少年,身材细瘦,但极潇洒,一双明如秋水的眸子,湛湛闪辉,椭圆形的俊脸上,微泛桃花,设非他腰间悬有一柄长剑,几疑是个苦读诗书的书生。
  打量未完,一阵急如暴雨的震耳蹄响,四匹健马,挟着呼呼劲风,带着滚滚扬尘,直如暴风过境般,擦过陆飞鹏的身边,疾驰而过。
  就在青马上的俊美少年,如飞擦过陆飞鹏身旁的一刹那,只见他似无意似有意地转首看了陆飞鹏一眼!
  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陆飞鹏时,双目冷芒一闪,俊美的面色立时一变,奔至七八丈外,突然又拨马疾驰回来。
  拨马即回的俊美少年,以旋风般的速度,绕着陆飞鹏奔了一圈,迷惑而惊异地看了两眼才一挥马鞭,风驰直奔正南。
  陆飞鹏虽然被看得满腔怒火,但对方没有进一步寻事,又不便发作。
  举目再看青马上的俊美少年,早已到了那片广场上的人群前,心想,有匹快马该多好!
  心念末毕,蓦然前面人群中,突然暴起一片震惊啊声,接着是一阵喧哗和不安骚动。
  陆飞鹏一看人群的震惊神情,便知场中必是出了骇人的奇事或惊人的功夫。
  到达广场上,发现围观的人众,大都是武林人物,个个神情不安,俱都面透紧张,纷纷左顾右盼,似是在找寻什么人。
  陆飞鹏看得十分不解,不知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好奇心地驱使,立即挤进了人群。
  探首向场中一看.也不禁愣了。
  只见广场中央,竖满了粗如儿臂,形如梅花的五尺高桩,桩下地面上,尽是刀锋向上的明亮尖刀,而梅花桩的上方,尚有以高架悬着的锋利钢叉垂下,有长有短,有高有低。
  陆飞鹏一看这种设置,便知有人在此以梅花桩较技或是卖艺。
  这种功夫,不但要身法轻灵,耳目灵活,必须还要胆大心细,因为偶一疏神,便有失足落桩或被旋飞钢叉击中之虑。
  假设双方在桩上比武,更是惊险万分,必须面面兼顾,设非具有登堂入室的武功,决不敢上桩交手。
  但最令陆飞鹏惊异的是,一个手持双钩的虬髯大汉,摆着飞奔的姿势,瞪着一双怒目,宛如木雕泥塑地立在梅花桩上,显然是被人以特殊手法点了脊椎穴。
  而桩外地上,却满面怒容地立着一个手持判官笔的中年儒士.正以精锐的目光,细察围观的人群,看神色,似是刚说完了一段话,静等场外人的回答。
  梅花桩的左右两端.尚立着十数劲装佩刀的彪形大汉,也个个飞眉瞪眼,怒目望着场外的观众。
  陆飞鹏看得十分不解,即向身边的一位老人,悄声问:“请问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转首打量了陆飞鹏一眼,立即倚老卖老地低声问:“小伙子可是初到此地?”
  陆飞鹏立即谦和地应了声是。
  老人会意地点点头,悄悄一指场中怒目而立的中年儒士,低声说:“看到了没有?这人就是本地鼎鼎有名的南阳判常锡安,据说艺出名师,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师父是谁,是本地武技最高,也是家财最富的一人。”
  陆飞鹏细看中年儒士南阳判,三十余岁,稀疏短须,修眉朗目,黄净面皮,一身月白长衫,衬托出一副儒雅气。
  打量间,又听老人继续低声说:“桩上那个持双钩的家伙,是白奇县的双钩太保孟刚,和本地的南阳判交称莫逆,两人每年都要在这片广场上较技一次,结果是互有声势,不分胜负。”
  陆飞鹏一听老人意含讽讥的话意,断定老人的武功必然也不俗。
  老人的话尚未完,蓦面包铁青的南阳判再度拱手,朗声说:“本人自知艺业庸俗,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既然高人已经见赐,就请上来指点几招,本人则感激不已!”
  说罢双肩微晃,身形已凌空跃起,蓦然一个回旋,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式.轻飘飘地落在一根梅花桩上。
  周围的观众中,有不少是掀风作浪,爱凑热闹的无聊人物,立即发出一声挑拨性的怪声叫好.
  由于这声怪好,立即掀起一阵不安骚动,气氛愈形紫张。
  陆飞鹏也随着骚动的人群游目全场,举目一看,星目倏然一亮。
  只见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佩剑少年,依然端坐马上,就在广场对面的人群后,正不停地向他打量。
  陆飞鹏原就对他那副官家子弟的傲气,有些不满,这时又见他口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愈加有气。
  就在这时,蓦见梅花桩上的南阳判怒目朗声说:“常某人在此恭领教益,敬侯多时了,如蒙不弃,就请即刻上来!”
  说话之间,咬牙切齿,目射冷电,显出一副又急又气,又羞又恨的尴尬窘态!
  但,人群中依然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出来。
  陆飞鹏生具侠骨;不忍看南阳判的尴尬场面,他觉得那人暗作手脚,已经不对,这时听了南阳判的场面话仍不出来,尤为不该!
  心念未毕,蓦见梅花桩上的南阳判常锡安,飘然纵下桩来,再度拱手,强自含笑,几近哀求地说:“既然不屑与常某人交手过招,就请高人现身将孟兄的穴道解开,任何要求常某人无不接受。”
  说话之间,已焦急窘迫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了,但是人群中仍无人出来,显然是有意让南阳判当众出丑坍台。
  陆飞鹏不谙武林陋规,不知江湖谲险,由于义忿不平,轻哼一声,迳向前面挤去。
  方才谈话的老人一见,大吃一惊,面色立变,不出脱口急呼:
  “小伙子,你要作啥?”
  老人一呼,顿时惊动附近人众,纷纷转首望来,急忙闪开一条通路,立即掀起一片欢声高呼:
  “出来了,出来了!”
  陆飞鹏一听,顿时惊觉要槽,知道人们误认为他是点穴的人了心中一急,立即举手朗声说:“诸位请安静,在下有话说。”
  话声未落,蓦闻一声闷雷大喝:
  “好小子,二爷与你拼了!”
  喝声未落,十数壮汉中,已飞身纵出一个黑衣彪形大汉,手抡一辆大铁槌,一式泰山压顶猛砸陆飞鹏的天灵。
  众人一见,立即掀起一阵惊呼高叫,
  南阳判见走出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持杖破衣少年,心中正感迷惑,蓦见大汉抡槌便击,也急忙高声阻止:
  “孟二弟不可鲁莽!”
  但是,莽汉的大铁槌,已击到了陆飞鹏的当头上方。
  陆飞鹏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被视作仇敌,心中懊恼,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
  “真是不知好歹!”
  大喝声中,身形神妙地一闪,大铁槌擦肩击下,接着,振臂一挥,掌沿猛地劈在铁槌上。
  砰的一响,暴起一声惊恐厉嗥,莽汉虎口破裂,仆身跌倒,一柄大铁槌,呼的一声脱手而飞,直奔场外的观众。
  观众一见,顿时大乱,惊呼啤叫,东逃西散!
  陆飞鹏一看这情形,唯恐伤人,也不禁慌了。
  就在这时,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如奔雷般的蹄声和烈马怒嘶。
  蹄声一停,接着是一声惊急娇呼!
  “常叔叔,捉住他,他就是陆飞鹏!”
  陆飞鹏闻声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身猩红.坐骑红马的商嫒嫒,手提长剑,正在混乱狂奔的人群巾.困难地催马奔来。
  打量未完,身后蓦然暴起数声大喝,南阳判常锡安和十数壮汉,各种兵刃,已纷纷扑来。
  陆飞鹏急怒交集,无心久停,手中乌金杖反臂一挥,立将逼来的南阳判等人逼退。
  紧接着,身形腾空而起,飞身纵上梅花桩,踏桩向南奔去。
  但,当他经过定在木椿上的双钩太保孟刚的身侧时,仍未忘记数人,心念一动,振袖挥出一道天罡风。
  砰然一声大响,接着一声闷哼,一股绝伦潜力,立将双钩太保的身躯卷起,直向梅花桩外滚滚飞去。
  南阳判等人一见,大惊失色,齐声吆喝,顾不得再追陆飞鹏,纷纷向横飞桩外的双钩太保扑去。
  陆飞鹏身形不停,越过混乱群众的头上,直飞场外——
  就在他凌空飞向场外的同时,一声怒马长嘶,挟着急如暴雨的蹄声,娇靥凝霜的商嫒嫒,宛如一朵红云般,已策马向陆飞鹏追来。
  陆飞鹏转首一看,飞身越过宽大官道,踏着随风飘摇的麦田,立向东南,身形快如奔电。
  广场上的人众,何曾见过这等骇人轻功,俱都惊呆了。
  蓦闻南阳判震惊地高声疾呼:
  “嫒嫒回来,你恐怕认错了!”
  放马追赶的商嫒嫒,立即愤愤地恨声说:“哼.他陆飞鹏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陆飞鹏闻声回头,只见马上的商嫒嫒,一手控缰,一手仗剑,斜飞着两道柳眉.圆睁着一双秀目.贝齿般的玉牙,紧紧咬着殷红樱唇,气势汹汹,实在吓人!
  尤其,跨下红马,昂首竖耳,翘尾立案,铁蹄过处,麦穗飞溅,泥土横飞。
  陆飞鹏早巳听说商嫒嫒泼辣难惹,刁钻任性,这时看来简直堪称母大虫,因而,脚下再加两分功力。
  举目再看,商嫒嫒的马后,双钩太保和南阳判两人,也率领着十数彪形壮汉展开轻功,急急追来。
  这时的陆飞鹏已是风驰电掣,快如一缕青姻,商嫒嫒的红马,虽然是一匹千里良驹,依然是愈追愈落后,愈追距离愈远。
  陆飞鹏举目前看,心中大喜,只见前面二三里外横着一座森森茂林,一望无边!
  二三里地,眨眼已距林前不远。
  回头再看,飞马追来的商嫒嫒,仅能隐约看见一个小黑点。
  一阵凉风吹来,眼前顿时一暗,陆飞鹏已飞身奔入林内。
  就在陆飞鹏奔进林内的同时,身侧蓦然一声怒叱:“哪个要你多管闲事?”
  怒吼声中,人影一闪,陆飞鹏的左腕已经被人扣住。
  陆飞鹏骤然大吃一惊,暴喝一声,弹袖挥出一道刚猛天罡风。
  只听一声轻哼,那人立被弹出,陆飞鹏的左腕,已挣脱出来!
  陆飞鹏转首一看,顿时大怒,扣他手腕的那人,正是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佩剑少年。
  满腔的怒火无处泄,不由大喝一声,抡杖向震惊发呆的佩剑少年击去。
  佩剑少年一定神,身形巧妙的一闪,顿时不见!
  陆飞鹏金杖不停,趁势一式‘乌龙甩尾”,幻起一轮杖影,挟着厉啸风声,猛力扫向身后。
  同时,转首后看,发现身后竟是一林高约数丈,粗如海碗的大树,而佩剑少年,正神色震惊地立在树后。
  陆飞鹏非但不收招撤式,反而功集右臂,力透杖身,乌金杖猛向大树和佩剑少年一并击出。
  咔嚓一声破裂暴响,金杖过处,大树应声而断,但树后的佩剑少年,却早已不见。
  一阵山崩地裂的咔嚓暴响,枝叶横飞,尘土上扬,轰隆一声惊人大响,大树应声倒在地面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蓦然传来一声烈马长嘶。
  陆飞鹏知道商嫒嫒已经追来,心中一惊,腾空而起,飞身纵上树巅。
  就在他纵上树梢,尚未立稳的同时,一声怒叱,寒光耀眼,挟着一阵森森冷焰,已到了面前。
  陆飞鹏不需用眼去看,便知是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
  于是,足尖一点树梢,身形神妙的一旋,立即闪过对方迎面劈下的一剑!
  陆飞鹏气对方少年三番两次挑衅寻事,正待挥杖反击,林下突然响起商援援的惊心娇呼:
  “少侠请将他困住,我来助你!”
  呼声甫落,一团红影已飞上树梢,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看也不看商嫒嫒,迳自挥剑,再向陆飞鹏刺来。
  陆飞鹏一见商嫒嫒上来,又急又怒,无心久战,右手挥杖逼退佩剑少年,左臂拂袖挥出一道刚猛潜力。
  佩剑少年似是知道陆飞鹏的天罡风厉害,身形一闪,疾泻而下,顿时不见!
  但是,七八丈外刚刚纵上来的商嫒嫒,却正进入天罡风的威力边沿,一边惊呼,娇躯一战,翻身跌下树去。
  陆飞鹏无暇多看,转身飞驰,踏枝掠树,直奔正南。
  到达茂林尽头,竟是一道宽约数十丈的大河,水面滚滚,冷冷清清,既无行人,也无渡船。陆飞鹏游目一看,决心沿岸向西,于是飞身而下。
  就在他双足刚刚落地的同时,人影一闪,一声怒叱,一道翻滚匹练已由身后卷来。
  陆飞鹏回头一看,又是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心中火起,顿时大怒,大喝一声,神妙旋身,乌金杖猛向翻滚的耀眼匹练中点去—
  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手中虽是一柄削铁如泥,吹毛可断的宝刀利剑,但他似是知道陆飞鹏手中的金杖厉害,左袖微微一拂,飞身退入林内。
  陆飞鹏知道对方少年,企图借树木掩护,施展玄妙身法,以辅他的功力不足。
  但是,如果不将对方少年制服,势必纠缠不休,于是怒哼一声,飞身追入林内。
  就在他飞身追入林内的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悲戚娇呼:
  “少侠截住他!”
  陆飞鹏心中一惊,倏然停身,循声一看,只见明艳健美的商嫒嫒,剑氅破裂,秀发蓬乱,目闪泪光,花容惨淡!
  打量未完,深处蓦然传来数声焦急呼喊:
  “嫒嫒,嫒嫒——”
  陆飞鹏一看这等形势,只想尽快脱身,无心再战少年,折身退出林外,沿岸向西疾驰。
  但,飞驰不足十丈,前面十数丈外,再度传来数声焦急呼喊:
  “嫒嫒,嫒嫒——”
  呼声甫落,人影连闪,林内飞身纵出两人,正是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情焦急的双钩太保和南阳判。
  陆飞鹏倏然刹住身势,回头一看,身后不远便是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和商媛媛!
  在这种既不愿伤人又希望尽快脱身的境况下,心中一急,腾空而起,一式“苍龙入海”,身形头下足上,直向河水中扑去。
  商媛媛一见,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焦急地惶声哭喊:
  “不要,不要——”
  呼声未落,“刷”的一声轻响,水花一漩,陆飞鹏顿时不见!
  商媛媛一见,再也忍不住悲痛地掩面哭了。
  陆飞鹏身在水中潜游,快如飞鱼,窜出水面,已距对岸不远。
  回头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的对岸上,双钩太保和南阳判,正双双扶着掩面哭泣的商媛媛。
  游目再看,发现林间已不见了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
  陆飞鹏心知不妙,急忙游至岸边,飞身纵出水面,立即奔上堤岸。
  就在这时,身后对岸,突然传来一声隐约急呼:
  “陆飞鹏回来—”
  陆飞鹏回头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的对岸上,商媛媛已经不哭了,双钩太保和南阳判,正在向他招手呼喊。
  他这一回头,连举袖拭泪的商媛媛,也期望地向他连招玉手了。
  陆飞鹏理也不理,飞身纵上河堤,直向西南如飞驰去。
  一阵越野飞驰,来到一处小树林内,陆飞鹏断定那个佩剑少年已无法追来,立即倚树坐下来休息。
  看看身上半牙的涅衣,想超力才发生的事情个L1中既使栖又后悔,真是自找麻烦,6想:这是何苦来?
  由于心情的逐渐平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
  这时,他才突然地惊觉到那个佩剑的俊美少年,武功甚高,身手不凡,必是大有来历之人。
  根据他的叱责口吻,双钩太保的穴道,极可能就是他动的手脚!由于他的不理商媛媛,显然与南阳判等人没有渊源。
  他极力回想,在铁掌银剑商耀南的庄前广场上,是否见过那个佩剑少年.因为在他的记亿里,只有那天才发现那么多鲜衣怒马p腰悬佩剑的豪门青年。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以他那等玄妙的身法和轻功剑术,何须再拜商耀南为师?
  但是,如果他未去益阳庄前,何以会在飞奔的快马上,仅转首看了一眼,便神色数变,一味纠缠?
  蓦然,心头一震,星目倏然一亮,急忙低头去看悬在腰间的那方毫光闪闪,晶莹明亮的四海温玉佩.
  心念至此.恍然大幅,那个身穿超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必然认识这方玉佩,也许他就是玉佩主人的徒弟。
  想到自己目下的功力和技术,即是恩师金杖神君的功力的转移.只是自己尚不知意会发挥.
  但是,那个佩剑少年,却能仗着他玄妙的身法与自己纠缠应付,足见他的授业师父,必然也是世外高手无疑,也极可能就是恩师金杖神君的老对头,四海温玉佩的主人.如此一想通,心中如释重负,下次如再遇到那个俊美少年,定要向他问个清楚,并将玉佩归还他的师父。
  至于商援援为何到此,为何呼南阳判常叔叔,他已做得去想,至于见了商援援为何急急逃避,这时自己想来,也觉得有趣和没有道理。
  也许是在益阳庄前受了齐公公的感染?也许在方才莽撞救人造成的误会下,不得不急急脱离?
  心念已定,立即起身赶路,沿着官道,直向黔北奔去。
  由于在南阳城外得了个教训,陆飞鹏沿途只是一心赶路,白日休息,夜间展开轻功飞行,不日已到了川地大巫,名传天下的巫山,已绵延横豆在眼前了。
  蜀中山水名闻天下,巫山虽然比不上峨嵋、青城,但别有一番雄奇峻拔的气概,群蜂罗列,山势蜿蜒,著名高峰,共有一十二座.其中以楚襄王梦会巫山神女而得名的神女昨景色最为幽致!
  陆飞鹏久居巫峡小旺村,经常奔驰巫山群峰之间,几乎踏遍巫山诸峰,唯独神女峰的极巅他没去过。
  因为神女峰的绝顶,壁立峭拔,高接云天.由于功力火候的不足.不敢冒然高攀是其一。而主要原因,还是齐公公的一再严厉警告,不可登上神女峰顶游玩。
  陆飞鹏经过恩师金杖神君责成前来拜见栖凤纪子,这时想来,可能与齐公公禁登神女峰有关。
  这天中午,天晴气朗,陆飞鹏已飞身奔进东北麓的一座山口。
  陆飞鹏重回巫山,虽不能即时赶往小旺村,但也有一丝游子远归之感。
  只见杂花似锦,艳阳照山,簇簇白云,飘逸在苍松翠竹之间,掩映着远山近蛔,令人有雾蒙蒙,凄迷迷之感。
  陆飞鹏的功力,今昔非比,飞腾纵跃在瑚壁绝岩之上,险岭幽谷之间,真似里丸疾泻,如鹤似燕!
  飞驰中,遥望浮沉深处的神女峰,在群峰中夹峙并立.尘雾迷漫,在瞬息幻变的峰巅上似乎真有仙宅灵窟。
  陆飞鹏对巫山的山势虽然较为熟悉,但到达耸拔入云的神女降下,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了。
  在东天皎洁而又圆润的明月照耀下,仰首上看,只见神女峰上白云缭绕,看不见接天峰巅。
  陆飞鹏吃些干粮,饮几口山泉,略微调息,立即腾空而起,迳向峰上,如飞升去。
  片刻之间.已至云上,视线突然开阔,目光倏然一亮。
  只见峰势突变平斜,上面云松怪石,藤萝蔓延.宛如少女的香肩。
  但在数十丈外,降势突起,直插霄汉!
  陆飞鹏飞身奔至近前,只见峰势尤为崎险,似是一段突壁悬崖,壁上生有斜松,宛如蔽天华盖,发出咽咽松涛。
  看了这等天然绝险,陆飞鹏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到达峰下,毫不迟疑地升上峰来,原是根据齐公公严禁登上峰巅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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